82 “說你願意
洲涵 “說你願意。”副c……
張詩涵出生在北都, 家裏世代從商,殷實富裕。
作為家裏的獨生女,她自小就是浸在蜜罐裏長大的小公主。
雖生了張古典文靜的淑女面孔, 性子卻大大咧咧的, 天生愛笑又有親和力,萬物對她來說皆可親。
不對,有一樣東西對她來說“不可親”。
那就是她的竹馬——趙連洲。
-
趙連洲住她家隔壁。
家裏是紅三代。
趙連洲早先被養在軍區大院裏,她沒見過。
趙連洲從小就模樣挺拔,一身正氣, 一張嘴還特會說話, 很招大人們喜歡。
這其中就包括張詩涵的父母。
張父張母對趙連洲是喜歡的不得了。
邊和趙連洲家的老爺子商量了下,三言兩句間,兩家人就莫名其妙地結下了娃娃親。
雖說這娃娃親也不過是大人們間的場面話罷了,但問題是,在此之前, 張詩涵甚至都還沒見過趙連洲。
真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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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式見到趙連洲, 張詩涵才不過十三四歲。
那天她趁家裏的保姆打盹的時間,一個人偷跑出來玩。
行至林蔭小道上時,忽然一條賽人高的邊牧橫沖直撞出來, 來勢洶洶。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邊牧直愣愣地朝她撲過來。
張詩涵吓了一跳,驚叫着,猛地往後一躲, 差點就被它撲了個正着。
閃躲的瞬間, 她黑色的長發在風裏轉了個圈,連帶着她的淺藍色百褶裙也打着圈圈。
恰這時,恰有一只骨節分明的、少年的手伸出來。電光火石間, 那少年精準地抓住了栓狗的缰繩。
那邊牧就像被按住了死穴似的忽然僵住,身子還由于慣性控制不住地往前傾,露出來的鬣齒上面垂滿涎水,唬人的很。
“老實點,呆瓜。”
在那邊牧身後,少年懶懶地收住狗繩,就像古代意氣風發的少年将軍般成竹在胸。
輕飄飄地敲了一下那狗的頭以後,他才緩緩擡起眼睛,然後又對張詩涵說,“你沒事兒吧?”
張詩涵拍了拍裙子:“我沒事兒。”
藏着幾分被吓到的不滿,她又問趙連洲:“你是誰家的小孩兒?”
趙連洲無語地笑了下:“誰是小孩?我嗎?”
然後一邊往後收狗繩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邊,特欠揍地挺直身板,對着她的身高比劃了下:“喲,個子沒我高,語氣倒挺狂啊。”
“你!你還有理了?”
被這麽一弄,張詩涵心情瞬間不好了。
臉皮這麽厚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趙連洲憑口舌之快占了上風,懶懶打了個哈欠,對着張詩涵道:“麻煩讓讓,擋着路了哈,小孩。”
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明明兩個人都是鼻嘎大點小屁孩,卻硬要争出個高低來。
“我偏不讓!”
張詩涵氣上心來,幹脆張開雙臂把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她今天非就得跟這個欠揍的人杠上了。
趙連洲看了她一眼,正要跟她理論。
忽然聽見有人叫他。
“連洲回來了啊。”
他擡起頭看去,是張詩涵她媽謝春娅。
貴婦人懷裏抱一只慵懶的貓,身後跟一個保姆。
那保姆一見張詩涵,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吓死我了,還說詩涵跑到哪裏去了。”
張詩涵一看給她撐腰的人來了,麻溜地縮回謝春娅那邊。
撒嬌道:“媽媽,就是這個人……”
還沒等她告完狀,趙連洲就收起伶牙俐齒,乖乖笑道:“阿姨好,許久不見,連洲怪想您的,這不,我就帶着呆瓜來拜訪拜訪您。”
說完,又彎唇對張詩涵挑釁地笑了笑。
張詩涵瞪了他一眼,正準備繼續告狀:“媽,他剛剛……”
謝春娅卻已經微笑着走了過去,拍了拍趙連洲的肩膀:“連洲啊,長這麽高了。”
昔日小少年現在居然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模樣也越發俊朗,借着家族基因的緣故,他五官生的周正。
但不知為何,卻帶着一股和正氣格格不入的慵懶氣。
趙連洲很乖地笑:“連洲是長高了,但阿姨卻越來越年輕呢,剛剛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又是哪家的姐姐。”
張詩涵聽了只想翻白眼。
臉皮真的厚的要死!
專家們不用研究防彈衣的材料了,因為現成的原材料就在趙連洲的臉上。
察覺到張詩涵的白眼,趙連洲“好心關心”道:“你眼睛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邊說邊還微微噙着笑。
張詩涵真想給他兩巴掌。
“對了,詩涵快過來,這是你連洲哥哥,”謝春娅把張詩涵拉過來,“叫哥哥。”
什麽?
叫哥哥?
對着他?
他算哪門子的哥哥?
抱歉,做不到。
婉拒了哈。
張詩涵嘴唇抿成一條勉強的直線,看着得意的趙連洲,嘗試了好幾遍,愣是叫不出來。
趙連洲嘴角勾着笑,好整以暇地低眸看她。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裏面明明含着笑意,張詩涵卻硬生生讀出了幾分譏嘲。
“詩涵,別沒禮貌,叫哥哥。”
謝春娅推了推她。
張詩涵執拗不過,只能勉強低聲喊了句:“gie、gie。”
聲音小的聽不見不說,發音也不标準。
趙連洲笑了下:“嘶,聽不清。”
“大點聲啊,女孩子家家的,大大方方一點。”謝春娅皺了下眉,示意她再來一遍。
張詩涵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做足了心裏建設,她閉了閉眼,豁出去了。
老實巴交地喊了句:“哥哥。”
已老實,求放過。
“诶,好妹妹。”趙連洲勾唇笑,伸出手來在她頭頂摸了摸,像摸狗似的。
張詩涵一把拍開他的手——少拿摸完狗的手摸她的頭。
她又不是狗!
手被她打開,趙連洲愣了下,俯身湊近張詩涵:“喲,妹妹,脾氣有點沖啊。”
張詩涵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冷笑道:“彼此彼此。”
都是青春期最要面子的年紀,兩人就算是這麽結上梁子了。
-
趙連洲腦子好,頭腦活絡,學習起來事半功倍,一轉進張詩涵的初中,就順利地拿下了第一。
不僅如此,校運會上還破了男子短跑的記錄。
畫的畫更是被拍賣出了高價,他一分沒要,全部捐了。
可謂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張詩涵更氣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決定要學藝術。走音樂的路子。
是她主動不跟趙連洲這條壞狗争的。
她才不屑呢。
不過,張父張母依舊對趙連洲喜歡的不得了,每次家庭聚會,總要請他來一塊兒玩。恨不能趙連洲就是他們的親兒子。
張詩涵一見他就煩:他就是個裝貨。明明我才是你們親女兒。
不過與此相對的是,隔壁趙老爺子也頗喜歡張詩涵。
經常邀請張詩涵去他們家一塊兒吃晚宴。
當着親朋好友的面,說張詩涵溫柔、淑女,不像他家的臭小子,一天到晚的,盡不讓人省心,他做夢都想有個張詩涵這樣的小孫女。一點兒也不給趙連洲留面子。
趙連洲一聽這話就無語:爺爺,她是裝的。我才是您親孫子。
于是這樣,兩人保持着默契,各自在對方長輩面前裝的“兄友弟恭”,實則私下見面的時候,都對彼此“冷嘲暗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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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連洲長得好,家世背景牛逼,樣樣都行,在學校裏可謂是風雲人物,迷妹一抓一大把,情書更是收到手軟。
張詩涵仰頭長嘆,哎,“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也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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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中以後,趙連洲的主角光環更盛了。
不光長開了,還憑借183的個子和旺盛的體力進了籃球隊,在籃球賽上出盡了風頭,追他的小迷妹甚至可以排滿好幾個籃球場。
就連張詩涵的同桌徐妍也喜歡趙連洲。
比起讨厭的人天天都能在眼前出現更可怕的事情是,全世界只有你讨厭他,所有人都在喜歡他。
張詩涵沒地方發洩,只能偷偷畫了個小人,把某人的名字寫在小人背後——醜八怪趙連洲。然後每天用筆芯戳一百下解氣。
一種極其窩囊的報複方式。
雖然窩囊,但是有用。
她抿着嘴唇想,至少她戳完以後,心情會好點。
-
徐妍喜歡趙連洲,但不敢明目張膽表白。
只能暗地裏委托張詩涵送這送那的。
一開始張詩涵不願意。
義正言辭道:“徐妍,你醒醒吧,趙連洲這種人是配不上你的。”
但徐妍卻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只是說:“這是我做的小曲奇,還有小泡芙,求求你幫我送一下吧。他吃一袋,你吃一袋,好不好嘛?”
張詩涵本想拒絕的。
可無奈徐妍手藝太好了。
噴香的香氣引誘着她,叫她沒辦法說出“拒絕”二字。
不吃白不吃。
她一邊吃的滿嘴都是奶油,一邊義正言辭地拍胸道:“放心吧,抱在我身上了!我跟你說,徐妍,他真的很好吃,啊不是,他真的很好。”
從此,她就承擔起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每天按時按點把吃的投喂給趙連洲即可。
她張詩涵向來做好事不留名。
-
“不是,誰沒事幹,往我抽屜裏丢垃圾?”
剛打完球,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趙連洲一邊皺眉,一邊嫌棄地把課桌裏一堆吃了一半的零食丢出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桌肚裏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些奇怪的東西來。
“是張詩涵,我看見了。”目睹全過程的他同桌第一個檢舉。
趙連洲有點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他和張詩涵兩人屬于是各抱一隅,井水不犯河水。
她現在這又是發什麽神經?
難不成主動對他示好?
估計又有什麽鬼點子要使喚他了。
畢竟趙連洲是相當熟悉這臭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習性。
“哥們兒,我說,張詩涵不會喜歡你吧?”
他同桌慢悠悠咂咂嘴,忽然品出一絲不對味來。
趙連洲正喝水,聽見這話,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嗆了口,劇烈咳嗽起來。
什麽?
張詩涵這個兇巴巴的母老虎喜歡他?
怎麽可能?
那還不如把他殺了呢。
少年攥着礦泉水瓶的手背露出蟹殼青的筋絡,水順着他凸起的喉結淌下,一路蔓延下來,和未幹的汗一塊暈濕他的球衣。
衣物被打濕,濕噠噠地貼着他的前胸,暈染出少年緊實的薄肌。
他沒什麽好氣地把那礦泉水瓶捏扁,悶聲丢進垃圾桶。
仿佛很不滿意他同桌剛剛的那句多嘴。
臉卻有些不自然地泛紅。
一定是因為剛才被嗆到以後咳得太用力導致的。
-
周五那天,趙連洲所在的籃球隊和他們學校的國際部有一場友誼賽。
到了時間點,整個體育館都被圍得水洩不通。
張詩涵本不想去的,但同桌徐妍卻非要拉着她去,還用一塊自制的草莓蛋糕作為交換。
提到甜食,張詩涵沒撐過三秒,立刻眼巴巴地答應了。
謝春娅平時不讓她吃這些東西。
可人的天性越是被壓抑,就越是叛逆。
你無法阻止一棵樹蓬勃欲生的春天。
張詩涵便是如此。
她心安理得地坐在徐妍身旁,球場上的球員已經開始熱身。
觀衆席上也有不少女生按捺不住,尖叫聲此起彼伏。
而和周遭其他興奮欲烈的觀衆不同,張詩涵一眼都沒往底下瞧。
她的心思全落在那枚草莓蛋糕上。
徐妍來得急,忘了給她帶叉子。
吃不了。
她只能咽咽口水,隔着透明的包裝盒,虎視眈眈地将牙咬了又咬。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籃球比賽有什麽好看的。
大家明明都已經看趙連洲打了三年的球了,連迷妹們都換了好幾撥了,這都還看不膩麽?
“那個,詩涵……”
苦惱中,她忽然察覺徐妍拽了拽她的袖子。
“怎麽了?”她看過去。
徐妍手心裏捏着兩瓶水,遞給她一瓶。
“這個給你喝。”
“好啊。”張詩涵接過來,不過她目前還不渴。
“……詩涵,等會你能不能……”徐妍頓了下,語氣變得支支吾吾起來,“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給趙連洲送水啊。”
話一出口,她整張臉立刻害羞地紅了。
“可以啊。”
正好在這兒坐的也快屁股疼了,張詩涵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不過得等會兒,我現在想去上個廁所。”
“好,要我陪你嗎?”徐妍柔聲問,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
真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乖寶寶啊。
張詩涵笑着捏了她的臉一下,又大大咧咧道:“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剛好她回去拿個勺子。
她觊觎這一小塊蛋糕已經很久了。
挨着擠擠的人潮,張詩涵小心翼翼,貓着腰才勉強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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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比賽場上,趙連洲進了一個漂亮的球。
全場頓時歡呼起來。
少年咧着嘴笑,目光自然地向某處看去。
忽地,他的笑僵了下——那裏空空如也,張詩涵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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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詩涵一路躬着身子往外走。
下了樓梯,轉角的時候,她沒仔細看路,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她急着閃躲,一腳踏空,險些崴腳。
好在對面那人扶了她一下。
“小心。”
聲音過處,溫潤如沐春風。
張詩涵心髒跳漏了幾拍,猛然擡頭有,撞進一雙清澈的眼眸。
對方穿一身灰白色球衣,個子極高,五官線條淩厲如刀割。明明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拽哥長相,聲線卻矜冷如玉,極具割裂感。
不過是清淺一碰後又快速松開,張詩涵卻覺得,他的體溫依舊黏膩在她手臂上。
久久難以消散。
恍惚間,她聞見一陣很清新幹淨的味道。
像是……雨後竹林,又混雜着沉郁的木質琥珀香。
“啊,不好意思啊。”張詩涵站穩,連連道歉。
目光卻被對方那張溫潤清隽的臉孔牢牢勾住。
“沒事。”席潋沒再看她,徑自往裏去了。
留下張詩涵一人呆在原地。
像是還沒從剛剛的驚豔中緩過神來。
她目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球衣上,赫然印着一個“11”。
-
“怎麽去了那麽久?”
等張詩涵坐回位置上,徐妍多嘴問了句。
“啊,沒事兒。”張詩涵語調有些慌亂。
“咦,你沒拿勺子麽?”
見張詩涵手上空空,只拿了瓶飲料,徐妍驚訝問道。
“嘶,忘記了。”
張詩涵臉很紅,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你沒事兒吧?怎麽臉那麽紅?”
徐妍一邊關心,一邊探出手來打探她額間的溫度。
張詩涵慌亂地躲了下:“啊,我沒事……”
“這樣啊。”徐妍抿了下嘴,還是放心不下。
張詩涵神秘兮兮地湊近她:“徐妍,等會你還去給趙連洲送水嗎?”
徐妍頓了下:“去的……”
“那就好,”張詩涵抿唇低笑,“等會我也要給人送水。”
“啊,你是要給我們班的李明送嗎?”
“當然不是,”張詩涵很快否認,将目光移回球場上,剛剛偶遇的那個“11號”已然上了場,她目光追尋少年挺拔的身姿,對徐妍輕聲道,“是他。”
-
中場休息。
兩邊都在複盤上場的得失。
也有不少人下來送水。
趙連洲身邊人滿為患,秩序員吹了好幾遍哨子。
還沒等徐妍走到趙連洲面前,趙連洲就主動找到她走過來。
“張詩涵呢?”
徐妍和張詩涵是朋友,兩人常形影不離地黏在一塊兒。
這點趙連洲知道。
徐妍把水遞給他:“詩涵在那邊。”
趙連洲沒接她的水:“哪邊?”
徐妍指了指球場另一邊。
趙連洲循聲看過去。
好家夥,張詩涵殷勤地抱着一瓶水等在那邊。
人群擠擠的,她被落在很後面,完全排不上號。
而她目光卻完全落在席潋身上。
“她說要給他送水。”
不知怎麽地,趙連洲忽然有點煩。
張詩涵不該出現在那裏的。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提起步子走過去。
一把逮住張詩涵。
張詩涵忽地感覺後頸一涼,轉頭一看,趙連洲正提着她的領子。
“哎呀你幹什麽?”
她明明看帥哥看的正歡呢,趙連洲過來瞎湊什麽勁兒。
“好看啊?”趙連洲微笑。
但那笑卻有些假。
頗有幾番皮笑肉不笑的滋味。
“那當然,我跟你說,看見沒,11號,場上最帥的那個……”張詩涵興沖沖地指着席潋,話還沒說完,卻被趙連洲打斷。
“場上最帥的……”他頓住,咬了咬牙,然後俯身,貼近張詩涵,“我有他聯系方式,你要麽?”
這他倒是确實有。
畢竟都是經常一塊兒打球的。
席潋又是國際部的風雲人物,趙連洲有他微信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真的?”張詩涵瞬間換了副态度。
趙連洲看她變臉,心底的不痛快卻又升起來。
他沒繼續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睨眸看向她手裏握着的飲料:“給他送的?”
“廢話。”
生怕趙連洲把她的水拿走,張詩涵邊說邊小心往後護了護。
見她閃躲,趙連洲皺了下眉:“怎麽沒見你給我送?”
最近他同桌老說張詩涵一定是暗戀他,肯定也會抓住今天比賽這個機會會給他送水的。
趙連洲沒當回事,故意裝不知情。
可他沒想到張詩涵這小兔崽子竟叛變了。
“我為什麽要給你送?”
張詩涵扁了下嘴,感到無語。
“課桌裏的吃的,不是你送的?”
趙連洲試圖反問。
“誰跟你說我送的?那是妍妍給你的。”張詩涵無奈道。
“妍妍?”
“對啊,我同桌。”張詩涵切回正題,“不對,你還沒給我男神的微信呢?”
男神?
這麽快就叫上了?
趙連洲冷笑,奪過她懷裏的飲料。
“不是!!你拿我飲料幹什麽?”
張詩涵要搶,但趙連洲很快擰開蓋子,并且當着她的面灌了幾口。
張詩涵無語至極,這下她還怎麽去送水啊?
“喝也喝了,總該告訴我男神的微信了吧?”
冷靜下來,張詩涵耐下性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
畢竟要到男神微信才是正事。
“傻子,诓你的你也信。”
趙連洲把喝完的飲料瓶往她懷裏丢。
張詩涵心底燃起一股無名火:“趙連洲你他爹的,你不知道你還敢喝我準備送給男神的飲料??”
趙連洲挑了下眉,心底的火也越燒越烈。
就喝就喝。
他就喝怎麽了?
他敲了敲張詩涵的腦瓜,輕飄飄撂下一句:
“什麽破男神,看我下局怎麽殺他。”
-
下節比賽。
甫一開局,趙連洲就展現了極猛的攻勢。
一連拿下兩球。
每一次進球,他都會裝作雲淡風輕地看向觀衆席。
其實內心巴不得張詩涵将目光完全停留在他身上。
可偏偏張詩涵全程心思都不在他這邊。
她都在看席潋。
看?那就看個夠。
趙連洲笑的很冷。
不動聲色地對席潋加強了防守,這就導致他很難找到進球的機會。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連洲這是有意為之。
張詩涵很不高興,罵了他一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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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詩涵是個實心眼。
自打對席潋有好感以後,就天天想着法兒去接近國際部的人。
借此打探席潋的消息。
席潋品學兼優,是個不可碰觸的高嶺之花,對誰都客客氣氣、淡漠疏離。
人人都只知道他家庭背景了得,但卻又對真實的他知之甚少。
張詩涵把能動用的關系都用了個遍。
但都沒有要到他的聯系方式。
不對,還有一條關系沒用。
——趙連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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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連洲哥哥,你最好了,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張詩涵纏了趙連洲一整天。
撒嬌、求情,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趙連洲被她磨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平日裏怎麽不見你這麽殷勤,怎麽,有事求我的時候,就這幅樣子了?”
趙連洲明裏暗裏都是挖苦。
“你最好了,真的。”
張詩涵放低姿态,生平第一次說這麽多違心的話。
“求我啊。”趙連洲饒有興味地打量她。
“嗯嗯,求你了。”張詩涵順從道。
“想都別想,”趙連洲輕笑出聲,“張詩涵你要是敢早戀,我就告訴你爸媽。”
張詩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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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事,張詩涵決定和趙連洲冷戰。
趙連洲真是太壞了。
好歹她也叫了這麽多年的“哥哥”,竟然一點情面都不念。還口口聲聲要到她爸媽那裏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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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詩涵,別生我氣了呗。”
某一日放學,趙連洲丢給她一枚草莓蛋糕。
“不是很喜歡吃蛋糕麽?給你買了。”
好幾天沒和張詩涵說話,趙連洲心裏還怪癢的。
張詩涵沒看他,專心致志地收拾書包。
“這我哪敢吃啊,指不定哪天有人就向我爸媽告狀呢。”
趙連洲嗆了兩聲。
“我不說。”
“我不信。”
“啧。還真是小氣。”
趙連洲腹诽了句。
張詩涵的位置靠窗,趙連洲就這麽懶懶地靠在窗臺上和她說話。
傍晚的陽光從他身後打進來,落在張詩涵身上。
她紮着高馬尾,穿着白底藍紋的校服正裝裙,似乎還生着悶氣,一眼都沒看他。
陽光落在她氣鼓鼓的臉上,照出她細膩肌膚下的毛細血管。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記憶裏那個小姑娘長大了。
趙連洲喉結上下滑動。
不知道看了張詩涵多久。
張詩涵收拾好書包,把椅子推進桌底。
“恕不奉陪了。”她沒什麽好氣道。
說着就要往外走。
趙連洲也不急,順着走廊往後走了兩步。
懶懶抱着雙臂,靠在門框邊。
剛好把走到門口的張詩涵堵了個正着。
“別擋路,我要回家。”張詩涵瞪了他一眼。
“喲,還回家呢?”
趙連洲笑了下,“是真回家呢,還是借機去國際部轉一圈,看看某人在不在呢?”
“關你屁事。”
眼見被戳中心事,張詩涵不由自主地紅了紅臉。
“啧,還臉紅呢?”
趙連洲俯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下。
小妮子臉軟軟的,因為害羞的緣故,她的體溫有些燙。
趙連洲對上她的眼睛,心髒沒來由加速起來。
不知怎麽回事,他很不高興她這樣。
不高興她因為別的男人臉紅。
因為他會……吃醋。
“摸我臉幹嘛!”張詩涵打開他的手跑出去。
趙連洲挺起身子,茫然地看着她越跑越遠的背影。
忽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不好的事情——他可能有點喜歡張詩涵。
-
但比起他喜歡張詩涵這件事更可怕的事情是——張詩涵可能不喜歡他。
不僅不喜歡,她可能還有點讨厭他。
-
張詩涵一路小跑離開。
一直上了司機的車還在喘氣。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李叔從後視鏡瞧見她慌張的神色。
“沒怎麽。”張詩涵把書包順過來放在腿上。
腦子裏卻很亂。
翻來覆去都是趙連洲伸手捏住她臉的畫面。
不知怎麽回事,她居然發愣了好一會兒。
更糟糕的是,她的心髒怎麽現在都還跳的那麽快。
-
步入高三以後,學習壓力陡然上增。
張詩涵沒再把心思放在多餘處。
與此同時,她和趙連洲的關系也開始變的有些微妙。
也說不上來是哪裏變味了,她開始變的不敢看趙連洲的眼睛。
每次家族宴會上,他們互相面對着,也并不說話。
-
某日張詩涵要去國際部參加演講比賽,巧的是,趙連洲也是參賽選手之一。
他們挨着坐在一起。
反倒是趙連洲主動開口:“挺能耐啊,張詩涵。”
“本姑娘實力就是如此強勁,”張詩涵目光平視,“怎麽?怕了?”
趙連洲想笑:“輸了別哭就成。”
張詩涵:……
她往旁邊坐了一格。看上去并不太想和趙連洲沾邊。
趙連洲也沒放過她,跟着往她裏面坐了一格。
“你……”張詩涵旁邊已沒有多餘的空位置,她很無語。
“噓。”趙連洲并指近唇,“安靜。”
已經陸續有幾個人上前演講了。
趙連洲心思沒在比賽上,因為他看見了等候區的第一排上,有個熟悉的背影。
少年穿一身白西裝,背挺的很直。
正是席潋。
他似乎知道了平日裏做什麽都不積極的張詩涵,這次卻破天荒參加了這項演講比賽的原因了。
他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還在看稿的張詩涵:“又來看你男神啊?”
張詩涵并不知情席潋也會來,她參加這比賽,只是因為老師推薦。
她這人做什麽事情都三分鐘熱度,包括追人也是。
張詩涵是極度的顏控,當初對席潋有好感,無非也是覺得人家好感。
一段時間過去,她的興致也就消了。
要不是趙連洲提,她甚至都想不起席潋來了。
聞言,她往前看去,果真看見了席潋的背影。
還是像往常那樣挺拔。
察覺到張詩涵看過去的目光,趙連洲不高興極了。
“看什麽,專心點,背你的稿子吧。”
他暗啐了聲。
心想這個席潋可真煩。
-
比賽結束,張詩涵沒急着走,而是趁着閑暇,在國際部逛了圈。
走到三樓走廊,外面正在下大雨。
雨點密密匝匝的,繞過屋檐落下來。
天色陰沉,滿世界都是雨的聲音。
就連地面上都是潮濕的。
張詩涵不敢走快,怕走快了會滑倒。
“怎麽,想和你的男神來場偶遇啊?”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又讨厭的聲音。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趙連洲。
張詩涵沒理。
繼續往前走了兩步。
忽然她目光一偏,察覺到樓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大雨密密匝匝地往下墜。
席潋撐一把黑色的傘。白色的西裝被他穿的筆直又板正。
遙遙望去,少年身材比例極佳,個高腿長。
說什麽來什麽。
還真給她偶遇到了。
趙連洲暗暗不爽。
但很快,他又注意到什麽。
席潋撐傘走在雨裏,走到另一頭去接了一個女孩。
但女孩手裏捧着一摞書,穿着校服,紮着低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很乖。
隔的距離太遠,看不真切具體那女孩的模樣。
只見席潋自如地接過她手裏的書本,又把傘往她那邊偏了偏。
傘本就不大,這麽一來,雨點很快就把他那身白西裝打濕了。
那西裝作工不菲,趙連洲看的出來。
當然,他更看的出來,席潋對那女孩感覺不一般。
興許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張詩涵這人八卦,也看的不亦樂乎。
俊男美女的,就是養眼,誰不愛看。
趙連洲倒是挺樂意這一幕被張詩涵看見的。
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哎呀,你男神對那女孩好像挺特別的。”
語氣裏帶了點挑撥。
不管怎麽樣,只要能打擊到張詩涵,他就挺爽的。
“還用你說,我有眼睛。”
張詩涵白了他一眼。
趙連洲心情好的不得了。
大雨還在下。
誰說這大雨不好的啊,這大雨可太好了。
-
臨近高考,張詩涵走藝考的路線,已經拿下了北都藝。
而趙連洲家裏則安排他出國,所有事宜都已經處理完畢了。
告別宴上,張詩涵坐趙連洲身邊。
謝春娅讓她好好跟她連洲哥哥敘敘舊。
張詩涵舉起一杯飲料,發自內心地笑:“連洲哥哥,你去了國外,我會很想你的,你也要記得想我們啊。”
然後興沖沖地将那杯飲料一飲而盡。
總算以後不用見到趙連洲這個讨厭鬼了,想想就開心。
趙連洲溫和地笑。目光裏卻隐隐閃動些不可名狀的情愫,
“是麽?”
“那我也會好好想你的,詩涵妹妹。”
-
張詩涵打死也想不到,趙連洲居然又不打算出國了。
而且還考取了她隔壁的北都大學。
北都大學是何等學府。
趙連洲天生腦子聰明,居然真給他考上了。
張詩涵臉色臭極了。
趙連洲考上北都大,這就意味着,他們之間的比較還會持續下去。
謝春娅一定會指着趙連洲對她說:“你要向你連洲哥哥學習啊。”
而且還意味着,趙連洲會繼續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未來大學四年的每一天裏。
“不是說出國嗎?怎麽又不去了?”張詩涵義憤填膺地問。
趙連洲卻淡淡然:“怎麽,你不高興啊?”
“記得某人說,我出國了她會很想我的,還叮囑我要好好想她。”
“所以,我就破例留下來了。”
“想念不如見面,你說呢?詩涵妹妹。”
趙連洲故意把“妹妹”二字咬的很重。原封不動将張詩涵說過的話還給她。
“怎麽?見到我,你很不開心啊?”
張詩涵咬牙切齒:“開心,我可太開心了。”
-
到了大學,張詩涵和趙連洲仍舊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想甩都甩不開。
與此同時,她在大學裏,也交到了第一個好朋友,就是容藝。
容藝和游賜之間有心結,并一直困擾其中。她知道這件事。
作為朋友,她不忍心看着容藝就這麽郁郁寡歡下去。
于是便在大一期中過後,她撺掇着趙連洲組織了個秋游活動,讓他把游賜叫出來,一塊去附近的民宿玩會兒。
甚至還特意給游賜和容藝創造了獨處的機會,好讓他們借此解開彼此的心結。
民宿裏設備齊全,還特別設有ktv廳。
趙連洲歌瘾發作,非得拉着她pk。
張詩涵也沒讓着他,于是勇敢應戰。
趙連洲一連唱了好幾首情歌。
暗淡又暧昧的光線裏,他的嗓音沙啞又動聽。
“咋挑這種歌啊,完全沒技術含量。”張詩涵還真就認真品鑒了起來,完全沒在意歌詞裏唱的是什麽。
趙連洲被氣笑了,真是抛媚眼給瞎子看。
“你能不能認真聽聽我在唱什麽啊,張詩涵。”
明明都暗示的很明顯了,可張詩涵愣是不開竅。
“我認真聽了啊,你這假音轉換的不行。話筒給我,我來展示給你看看。”張詩涵奪過話筒,選了首難度極高的歌曲。
趙連洲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氣。
他靠着沙發坐下來,一罐接一罐的喝酒。
張詩涵則唱的不亦樂乎。
他喝的有些醉,張詩涵唱歌的身形在他面前晃成了重影。
他低聲嗤嘲:真是個傻子。
也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自己。
一個看不出來對方喜歡自己。
一個暗戀對方好多年卻說不出口。
嗯,反正兩個都挺傻的。
不遑多讓。
-
“別喝了,趙連洲。”
張詩涵推推他。
趙連洲喝的有些迷糊。
“容藝和游賜他們去哪了?”
趙連洲搖搖頭。
說:“不知道。”
暗淡的光線裏,他仰臉看着張詩涵。
光影斑駁,少女的面孔一點一點和他青春記憶裏的重合在了一起。
“張詩涵,我……”
他剛想表白,張詩涵卻打斷他:“哎呀,別你你你了,這倆人到底去哪裏了。”
“你別喝了,趕快跟我去找一下。”
她一把拽過趙連洲的手臂。
趙連洲站起來,重心有些不穩。
暈乎乎的壓在她身上。
屬于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包裹住她。
一瞬間,她的臉和他的喉結靠的很近。
她心髒跳的很快:“你自己站好,別粘着我。”
趙連洲扶了下額,勉強站起來。
張詩涵推門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嘀咕:“奇怪,能去哪裏呢?”
她這人有個特點,一緊張就會自說自話。
說好多話也停不下來。
似乎以此就能緩解她的緊張似的。
眼下就是這種情況。
她其實很緊張。
為什麽緊張呢?
她不知道。
她掏出手機給容藝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一會兒。
終于被接通。
她想也沒想,脫口問:
“你在哪裏呢?”
“詩涵,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容藝的聲音。
緊接着,她就聽見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像是——游賜在親容藝。
口腔裏的津液交纏在一起的光滑水聲。
淫靡至極。
她臉一紅,立刻挂斷電話。
愣是想也不敢再多想了。
“做賊呢?幹嘛這麽心虛。”趙連洲笑話她。
“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趕緊回去。”張詩涵臉很紅。
顯然,剛剛的場面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她從來沒經歷過情事,害羞是自然的。
“回去?”趙連洲撐手把她擋住,身上的酒氣鋪蓋過來。
他臉也是紅的,俯身壓近張詩涵。
那雙眼睛和她的眼睛對上。
“我不準你走。”
像是孩子賭氣一般,他很輕地說。
“趙連洲你又耍什麽酒瘋。”張詩涵嘆了口氣。
“沒醉,沒發瘋。”趙連洲把她擋住。
他身上的氣息輕飄飄地壓着她。
張詩涵心髒跳的飛快。
趙連洲忽然也嘆了一聲:“張詩涵,你是傻子嗎?”
張詩涵:……
“罵我幹什麽?”
趙連洲眼睑底下都是紅的,他其實很不擅長喝酒,喝多了眼底下就會像打了一圈腮紅似的。
他垂下眸子,看着張詩涵的嘴唇:“你看不出來麽?”
“看出來了,你病的不輕。”
“不是這個,”趙連洲委屈津津地看着她,完全失去昔日天之驕子的驕縱。
第一次見面時,他那樣懶散、不屑一顧。
可現在,他卻甘願為她折腰。
他變了。
變得小氣、小心眼、愛吃醋。
“張詩涵,你再看看呢。”他迷離着眼睛,盡可能壓着醉意。
可也恰恰是因為醉了,他才有膽量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說出口。
他并不是一個膽怯的人。
恰恰相反,他膽子一直很大。
只是不知為何,面對張詩涵時,他卻沒了膽量。
真愛降臨在男孩身上的第一個征兆是膽怯。
“看什麽?”張詩涵還是不開竅。
又或者是,開竅了,但她不明白自己對趙連洲的感情。
她壓根不願意承認自己對趙連洲有一點非分之想。
“張詩涵,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麽?”
趙連洲都快瘋了,他沙啞嗓音呢喃,終于借着酒意把要說的話說出口。
張詩涵愣了愣。
“捉弄我很好玩?趙連洲,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沒開玩笑,張詩涵,我真喜歡你。”趙連洲有些無奈,“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給我個機會,跟你在一起。”
張詩涵啞聲無言。
“說話。”沒得到想要的回答,趙連洲不爽地掰過她的下颏。
“說什麽?”張詩涵反問。
“很簡答,說你願意。”趙連洲笑了下,這下對味了,還是從前那股混勁。
“我要是不願意呢?”張詩涵反問,有些好笑地打量他。
“哦,”趙連洲收了笑,并不氣餒,走廊暗淡光線裏,他五官俊朗,眸子裏像碎了星光,清淩淩的少年氣關都關不住,“那我就一直說,說到你願意為止。”
2024.12.18 池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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