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流言紛争還未停歇,朝中又發生了另一件大事。
刑部侍郎前陣子因貪污受賄被關押,證人逃跑被殺,貪污的證據雖确鑿,可少了證人的證詞便不能将他與舉人被殺一案有所牽扯,即使判罪,也不能判多重。
今日,大皇子夜卿羽上奏,在刑部侍郎遠在京郊的莊子地底下,搜出了與幽國來往的信件,後又去他的府邸翻了個底朝天,确實還有其他不明顯的信物,如今叛國罪一出,陛下雷霆大怒,直接誅五族,年齡未滿10歲的充入官奴。
最近京都城本就被流言擾得雞犬不寧,他偏偏撞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只能算他倒黴。
攝政王府。
“這莊子之前未曾有人在意,皇兄怎的突然要去翻?”
最近的事情太多,可能因着素涼的關系,夜淩并未給他安排太多事情,反而讓這位爺落了個清閑。
“不是我讓人翻的,是前幾日有人告到大理寺,說是那那莊子總是有人影出沒,說在鬼鬼祟祟地在埋東西,偶爾還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原是害怕有人謀財害命。
沒想到大理寺派人去查,翻出這麽些東西,便就送到我這來了。”
夜卿羽慢條斯理地說着,順手給默默吃糕點的弟妹夾了塊花糕。
素涼小碟子裏的糕點一直就沒少過,皇兄來了她本來想走的,可是手被王爺拽着,他勁太大了,撒個嬌都不放!
不管了,好在皇兄完全不介意,看起來,他們倆人有她在,也聊得挺好。
“父皇下令,三日後行刑,該是想震懾一下如今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夜珩贊同道:“嗯,京都最近确實不太平,是該震懾一下。”
倆人又說了會兒如今的形式,分析了京都暗藏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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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涼本來還好好,聽他們這話,難免就會多想。
他們留她在這裏,是想“震懾”她?
“怎麽了?”夜珩見素涼一個人在那裏戳着筷子,“不好吃嗎?本王讓他們重做。”
夜卿羽也擡眸看着她。
“不是。”素涼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氣,小鹿眼看向他們,委屈巴巴的,越說越小聲,“王爺,皇兄,我知道你們不信我,若是有話跟我直說就是了,我會聽的,沒必要這麽吓唬我……”
這感覺真讨厭!若是不信她就算了,她本來也沒覺着自己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可這般頗有些殺雞儆猴的意味,有什麽就不能直接說嘛!
她,表現得又不是不聽話……
素涼說完,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愣了片刻。
随後,夜卿羽直接繳械投降般,神情頗有些無奈,“冤枉啊弟妹,我真沒那個意思,我們當你是自己人才說的,若是介意你的身份,何必留你在這,還說這些隐晦之事。”
夜珩額角緊繃,似乎對姑娘家的心思也表示為難,不過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現在想想,從王妃的角度,聽他們讨論叛國者的下場,似乎确實有些不太好。
這姑娘平日裏總是擔心這,擔心那兒的,他本想留下她,增進彼此的距離。
算了,不解釋了。
夜珩直接拉過素涼的手腕,在女孩錯愕的表情中俯身将人抱了起來,“皇兄自便,本王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夜卿羽又愣住了。
“王爺你要做什麽?”素涼見他臉色并不是很好,“你不會想把臣妾丢出去吧……”
“嗯,丢了。”
素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認……唔!”
這抱得好好的,怎麽說親就親!還有人呢!
等懷中的人兒徹底噤聲了,夜珩才極力壓制着那股子燥熱,抱着人繼續走。
夜珩将人直接抱出了府門才放下。
素涼眼巴巴地瞅着他。
夜珩雙手置于素涼的肩膀上,輕輕握着,“這幾日,本王怕王妃出府聽到外面的流言會多想,才讓冰絮看着你,可本王發現自己錯了,這般逃避,倒反而令你這小腦袋動的心思更多,如今本王便帶你出去走走,看看本王到底把你當什麽。”
還來不及拒絕,夜珩就牽着她的手,朝着人最多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兩個人的容貌氣質,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極其惹眼的一對。夜珩墨袍随着腳步輕揚起衣角,遷就着旁邊的小姑娘,他走得并不快,而他身側的姑娘看起來有些緊張,眼睛東張西望的,時不時還扯扯男人的衣袖。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
一路上,總有識得他們的百姓和攤販自發地站在一旁行禮。
路過的人,即便有些确實在意素涼的身份,可只是眼睛多瞟了幾眼,并不敢多說什麽。
而這些街道上的人,他們更多看到的,是攝政王對他妻子的寵愛與縱容。
“王妃喜歡精致的珠玉,本王帶你去熙寶齋看看。”
熙寶齋裏的客人和掌櫃的,看到他們那位戰神王爺拿着一堆珠寶,在他王妃頭上,頸上,甚至于耳朵上比劃着,每次都會親昵地問着她喜不喜歡這個款式,喜不喜歡這個顏色,時不時還誇上幾句,王妃的小臉兒不一會兒就紅完了。
最後,掌櫃的派了好幾個護衛,才把東西全部運往攝政王府。
過了會兒,京都城的人聽說攝政王正拉着自己的王妃在茶樓的長隊裏,王爺說要給王妃買她最喜歡的茶糕。可他們也沒排多久,裏面的掌櫃戰戰兢兢裝了幾大盒,親自送出來。
接着,他們說攝政王正在馬場裏,給自己的王妃牽馬。
最後聽說他們去了湖畔,兩個身份無比尊貴的人正坐在階梯上看綠頭鴨游泳,身側還站了個興奮的紅衣姑娘……
京都百姓:“……”
這一天,從見到攝政王的那一刻起,京都的言論都沒斷過,全部圍繞着他們倆,而內容幾乎一致,全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夫妻恩愛伉俪情深,就連說書的,在各大茶樓、酒樓講的都是他們的日常,羨煞了不知多少人。
而王妃娘娘,自踏入府門的一剎那都是懵的,應該說她都懵了一天了,腦子裏暈乎乎的。
“今日,可聽到他們喚你什麽了?”
夜珩将人帶到院中,彼時,一汪清月已然懸在天邊。
素涼聽着他溫柔的嗓音,偏過頭,乖乖地回答道:“攝政王妃……”
“可有人在意你是幽國公主的身份,對你惡語相向?”
“沒有。”
“今日,你聽到的最多的言論說什麽?”
“說……攝政王與攝政王妃鹣鲽情深。”
“他們如何稱呼你的?”
素涼不明白為何他還要問一遍,不過還是乖乖地道:“攝政王妃。”
夜珩聽到答案,這才轉過來,看向她,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眼神中仿若藏了幾縷流光溢彩的碎星,純粹淨透,夜珩每每看到,心底都會軟得不可思議。
本想好好教育一下的,罷了……妻子跟旁人不同,得再耐心點,而且他家的,還笨了點。
夜珩微微彎下身子,平時着眼前的姑娘,擡手将她的幾縷碎發別到耳後,俊美至極的容顏朝她笑道:“記住了嗎?攝政王妃。”
素涼望着他深黑缱绻的鳳眸,心底劃過一絲絲疼意。
素涼知道,眼前的人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讓她記住自己的新身份,讓她相信他;他也在告訴她,他是真的不在乎她幽國公主的身份。
他用了一天的時間,讓所有人都認清這個事實,也是在警告有異心之人,若是要動她,也要先顧忌她的這位夫君。
他是人人敬仰的戰神,也是人人忌憚的權臣,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而她,有這樣的人護着。
……
“他這麽做,不光為了讓你安心,又在破除流言蜚語,畢竟他都信你,這啓國之人對夜珩可有着神一般的敬重,這下至少在京都,沒人敢拿你幽國公主的身份議論。”
元化全然沒想到,夜珩能對公主做到這種地步。
昨日聽說後,他都震驚了許久,随後命人一直注意着,這一天下來,往日那些流言,竟然都被這新鮮事給淹沒了。
“公主,聽草民一言,您別想其他的了,跟着這位攝政王,再給他生下幾個小世子小郡主,他會護你一生的。”
元化坐到桌前,側頭望向趴在桌上滿是倦意的小姑娘,笑意盈盈。
素涼聽着他一點都不着調的話,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不過她現在沒什麽力氣,索性又把腦袋偏到另一旁。
“公主,草民都是肺腑之言。”
元化的妝還在,他說起話眼眸上挑,眼波婉轉含情,怎麽看,他說話都不曾用心。
素涼真的不想搭理他,若非今日冰絮被她支開了,她都不敢輕易過來。
聞到熟悉的香味兒,素涼方才有了點精神,她懷念地盯着這盤漂亮的桂花糕,起身動了筷。
“唉,就知道公主殿下并非是想念草民了。可公主的前後反應太明顯,草民的心都寒了。”元化無奈地嘆着氣,一邊卻給她倒牛乳茶,“慢點吃,草民不跟公主搶。”
素涼斜了他一眼,像只護食的小動物,“你不許吃,都是我的。”
聞言,元化笑出了聲,“都是公主的。”
可見着素涼吃得太香,元化嘴皮子無端發癢,“不知道的,還以為攝政王府苛待了公主。”
“你的話好多。”素涼在元化面前,才懶得跟他裝,反正關于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元化攤了攤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靜靜等着她吃。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素涼眨巴眨巴眼睛,這個問題她時常會想,總覺着以他的本事,不至于聽命容立書。
“草民是能幫公主的人。”元化如是說。
“你為何一直自稱草民?”素涼不願就這樣放棄。
“草民非朝廷中人,沒什麽身份,自然……”
“大人,有信件傳來。”
門被悄悄推開,那人跑得額上都出了汗。
元化的笑容逐漸僵硬,“……”
素涼冷眼相待:“接着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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