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第 38 章

婁危雪正站在崖邊, 前方入目是一片蔥翠,身後是陡峭絕壁。

而在她旁邊,一條深深的裂縫嵌入地面之中, 從上朝下看,根本望不到底,如一張漆黑大口可以吞吃掉入的所有生靈。

當初她就是從這樣的高度上摔下去的,如果不是沈清鴻……

想到那決然跳下的身影,婁危雪看了懷中的白團子一眼,白團子被她抱着只能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 揣在一起。

心底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她忍不住低頭在白團子的頭頂親了一口。

白團子被突然的“襲擊”弄得措手不及,擡頭見到婁危雪張揚的笑容, 羞惱地伸爪給了婁危雪一爪子。

“放肆!”

之前婁危雪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就算了,怎麽現在知道了還依舊地肆無忌憚!

不像話!

她仰頭瞪着婁危雪, 只不過沈清鴻忘記現在她是靈獸的形态, 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更加無害, 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是是是,我放肆了。”

婁危雪眼底泛着淡淡笑意,那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

沈清鴻氣鼓鼓的可她拿婁危雪沒有一點的辦法,她冷哼一聲, 扒拉着爪子擠出婁危雪懷抱,跳下落地。

“噗。”

那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愛,婁危雪沒忍住笑出了聲,當即就遭到白團子的一記眼刀, 她連忙捂住嘴,生怕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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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 現在是獸了。

生怕給獸惹生氣了。

她連忙轉移話題,“先前我歷劫有很大的異動,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免得被合歡宗的人找上來。”

白團子沒有回答,不過已經邁開爪子在前面走起來了。

婁危雪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為了防止與合歡宗的人遇上,兩人一路走得很小心,一邊探查,一邊前行,繞開了不少東西,避免了許多戰鬥。

不過好景不長,在走過一處山坡時,坡後突然冒出了一行人。

莫長老和一衆合歡宗的弟子出現在婁危雪面前。

她的境界沒有莫長老高,以至于根本就沒發現她們。

見到婁危雪,莫長老驚訝不已。

“你竟然沒死,還升了境界。”

她啧啧稱奇,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從禁地中活着走出來的人。

婁危雪根本沒有理會莫長老,帶着白團子就想跑,莫長老見狀擡手丢出了個什麽東西,下一瞬金光升起将此處天地籠罩起來,她們被困在了這方結界當中。

“該死。”

婁危雪低咒一句,這合歡宗的人是怎麽回事,怎麽動不動就放結界出來。

“上次讓你給逃了,這次我可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莫長老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除非我死,否則你不可能從這裏出去。”

婁危雪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思考着應對的辦法。

上次沈清鴻為了從這個人手中逃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更何況現在沈清鴻的傷還沒痊愈,連人形都維持不住。

她蜷起手指,渾身緊繃,眼睛死死定在莫長老的身上,防備着她的一舉一動。

見婁危雪如此緊張,莫長老勾起唇角,眼神輕蔑。

在她面前婁危雪的實在是不夠看,如果是那個人,她倒是可以趁機熱一熱手,不過她并沒有在這裏看到那個人。

當初兩人明明是一起逃走的,沒道理眼前這個沒出事,那個功力高的人出事。

莫長老抱臂,朝婁危雪揚揚下巴。

“之前帶你逃跑的那個小娃娃呢?”

婁危雪悄悄往白團子身前站了一步,默不作聲,沒有回答莫長老的話。

“罷了,和你在這費什麽口舌,等我把你抓回去,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

話音剛落,莫長老眼神陡然轉變,淩厲的目光如一道鈎子,她抽出腰上長鞭,朝着婁危雪打去。

白團子渾身的毛瞬間炸開,跳到婁危雪身前,爪風掃出,如蛇般蜿蜒抖動的長鞭被打回。

莫長老早就看到白團子,只不過因為團子太小又受了傷,便沒* 把這靈獸當回事。

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東西,竟然能接下她的長鞭。

她來了興致,盯着白團子打量半晌,眼睛陡然一亮。

“想不到這靈獸竟然有如此的修為,不錯不錯,我正好還缺個為我護法的靈獸,等我把它抓來,它就是我的了!”

婁危雪眼神瞬間冷了下去,将白團子擋在身後。

“你休想!”

“呵,”莫長老譏諷一笑,“就憑你,還想阻止我?”

她再次舉起長鞭,渾厚的靈氣纏繞上長鞭,一鞭揮下,如閃電霹靂着向婁危雪和團子襲去。

在她身後的那些合歡宗弟子紛紛拿起武器,同時襲擊過去。

白團子當先迎上長鞭,與莫長老對上。

婁危雪沉下臉,手中的長劍舞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将合歡宗弟子們的攻擊全部攔在外面,沒叫那攻擊影響沈清鴻分毫。

兩方人纏鬥在一起,沈清鴻謹慎應對着莫長老的攻擊。

可是她實在是有心無力,修為不及往日三分之一,使出的招式對莫長老來說只是麻煩了一些,但是并沒有到危急的地步。

婁危雪同樣應對得辛苦,這裏是合歡宗的聖山,能夠來到這裏的合歡宗弟子修為本就不會低。

她雖然提升了境界,可是在這些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艱難地應對着,她盡量避免正面和合歡宗的弟子對上。

時不時的出上幾招,擾亂對方的進攻節奏。

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的狀态逐漸下跌,沈清鴻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裂開,又添了不少被鞭風掃到的新傷,原本雪白的毛發被血水染紅。

婁危雪盡管在努力躲避,可是在那麽多人的攻擊下,總有幾招是她躲避不及的。

冷汗從婁危雪的額頭中滲出,她擦擦唇邊溢出的鮮血,目光如灼。

不行,她要防住這些合歡宗的人。

清鴻仙尊和莫長老打起來已經夠辛苦的了,她不能讓她們影響沈清鴻。

婁危雪喘着粗氣,攔下又一記對着沈清鴻釋放的攻擊。

莫長老和白團子戰鬥,還能分神出來觀察婁危雪這邊的情況。

“快堅持不住了吧,不如你把這靈獸給我,我說不定可以放你一馬。”

“休想!”

婁危雪眼神兇狠,聲音斬釘截鐵。

“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長老冷哼一聲,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那我就只能自己來取了。”

莫長老陡然放棄白團子,轉而過來襲擊婁危雪。

鞭影重重,如一只只閃爍着眼睛的毒蛇,想要咬住婁危雪,将人拖入深淵絞殺致死。

所有的攻擊全部朝着婁危雪襲去,讓人根本招架不住。

白團子見狀立刻飛向婁危雪身邊,試圖攔住莫長老的攻擊。

爪風擊出,可只不過打碎幾道鞭影,還有更多的鞭影襲來。

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在沈清鴻身上,婁危雪咬牙将靈力灌注入佩劍中,一劍橫掃破了周圍的攻擊,在鞭子落下前擋在了沈清鴻的面前。

噗——

婁危雪吐出一口鮮血,膝蓋承受不住巨大的沖擊彎曲,向着地下倒去。

“婁危雪!”

白團子焦急不已,她想要變回人形接住倒地的人,可是胸口一痛,剛剛彙聚的靈力瞬間破碎,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在她面前倒下。

在雙膝快要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婁危雪擡手用劍撐住了身體,勉強支撐着重新站好。

她垂下眼,朝白團子搖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沒事。”

說話的時候有血從她的唇邊滴落,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衣服上到處都是血,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

而邊上莫長老,對婁危雪的慘狀視若無睹。

她的目光落在白團子的身上,炙熱無比。

“竟然還是只會說話的靈獸,妙啊,太妙了!”

說着,她擡手要去抓被婁危雪護着的白團子。

婁危雪搖晃着身體,将劍拔出擋住莫長老的視線。

她一句話沒說,态度卻堅決無比。

“啧。”莫長老不悅地皺眉,擡手就要揮鞭,除掉眼前分外礙事的人。

可是按照婁危雪現在的狀态,很難再接下莫長老這一鞭。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如冬日井水般冰冷的聲音插入對戰。

“住手!”那人急切呵道。

原本的合歡宗弟子聽到聲音,看向來人紛紛跪地。

“參見宗主。”

莫長老被打斷,她放下手,看着過來的人有些意外。

“宗主,你怎麽來了?”

說話的同時,莫長老揮手将放出去的東西召回,解了結界。

婁危雪警惕地看向來人,來人身着一色绀紫對襟绡沙新衣,底下是同色的水紋淩波裙裾,一張雕飾精美的蝴蝶型黃金面具擋住了她的上半張臉,露出的嘴唇弧度優美,嫣紅似血。

這個人就是花醉月?

在婁危雪打量花醉月的同時,花醉月也在看她,目光溫柔帶着淡淡的擔憂。

嗯?她看錯了吧,人家一個合歡宗的宗主怎麽會這麽看她。

婁危雪眨了眨眼,果然下一秒花醉月的眼神重新恢複平靜,古井無波。

你在搞什麽哦能洗

沈清鴻一看到花醉月,腦海中一根名叫離職的弦瞬間斷了。

就是這個人殺了她的師傅!她要為師傅報仇!

白團子嗷嗚一聲,眼中漫起血絲,身影如風撲向花醉月。

花醉月淡漠地看了一眼,擡手随意一揮,白團子倒飛出去,但是它不甘,在半空中止了退勢,再次襲向花醉月。

邊上的莫長老和合歡宗的人見狀,下意識地就要出手阻攔,結果被花醉月制止。

“沒有我的準許,你們不許出手。”

原本已經有了攻勢的起手,紛紛停住,把武器收了回去。

婁危雪不知道沈清鴻為什麽突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和花醉月打了起來。

怕沈清鴻吃虧手上,婁危雪跟着上去幫忙。

兩人身上的靈力在先前的戰鬥中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本就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花醉與的對手。

不過幾個來回,花醉月便輕而易舉地制住了白團子。

她捏着白團子,如同捏一只螞蟻般簡單。

白團子咆哮着在她手中掙紮,可是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婁危雪眼睛瞬間就紅了,“放開她!”

“可以,只要你乖乖收劍跟我回去,我就不殺她。”

花醉月面無表情,但嗓音軟了幾分。

邊上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宗主這般和人說話,紛紛傻眼。

莫長老同樣皺着眉,心中感覺無比怪異。

至于婁危雪,全部的心神都在花醉月捏住的白團子上面,她神色緊繃,沒有半分猶豫便應下花醉月的要求。

“好,我跟你走。”

話落,婁危雪把劍收了回去,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花醉月頗為滿意,擡手将白團子丢了回去,婁危雪趕緊接住,如接着稀釋珍寶。

白團子流血過多,此刻已經失去意識,婁危雪滿眼的擔憂,不顧衆人目光從随身空間取出靈藥給白團子服下,試圖治療她的傷勢。

花醉月就在邊上看着,沒有阻止。

直到婁危雪将東西收回去,才開口。

“走吧。”

合歡宗的宗門離聖山很近,不過片刻,婁危雪便被帶了回去,花醉月讓人将她和白團子分開,關押在了不同的地方。

與其說這裏像牢房,不如說更像是住所,屋內應有盡有,只比婁危雪在雲霄門的住所差了一點而已。

為了防止她逃跑,門口守着幾個合歡宗弟子。

被帶進來沒多久,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她們提着一桶桶的熱水,将之倒入婁危雪房間中的木桶中。

為首的女子捧着個托盤,裏面放着一件衣服,她将衣服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婁危雪面前,擡手就要去解婁危雪的腰帶。

婁危雪趕緊躲開,滿眼警惕,不明白她們想要做什麽。

“你們要做什麽?”

“宗主讓我們來伺候你沐浴。”

沐浴?

婁危雪看着升起陣陣霧氣的木桶,“你們在水裏放了什麽?”

被問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後笑了起來。

在她身邊一起過來的人聞言也紛紛笑起,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

婁危雪雙眉擰在一起,更加看不透眼前的這些人了。

“你們在笑什麽?”

為首的一個女子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聲,她擡起手指,擦擦眼尾笑出來的淚水,回答道:“小道長你想得太多了,這就是普通的熱水,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放。”

婁危雪不相信,這裏是合歡宗,她們會有那麽好心?

看出婁危雪的懷疑,女子拿起水桶中的瓢,舀起一點熱水出來,澆在自己的手上。

“你看。”

水流順着女子的雙指落下,什麽都沒發生。

婁危雪還是不相信,她走回桶邊嗅了嗅沒聞到什麽異味,又仔細探查一番,最終得出結論,這确實就是普通的熱水,沒有加料。

之前聽說合歡宗人提升修為,主要靠雙修,難不成是看上了她,要對她做那種事情?

婁危雪面色驚駭,她抓緊自己的衣襟領口。

“不會等我洗完之後,你們就要給我卷巴卷巴擡起來送到誰的床上吧!”

站在婁危雪旁邊的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小道長真會開玩笑。”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婁危雪實在是看不懂她們的舉動,“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們宗主說了,讓小道長你在這裏好好住下,還吩咐我們仔細招待,如果小道長有什麽需要的東西也可以和我們說,只要在我們能接受的範圍內就行。”

婁危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她沒聽錯吧。

“你們合歡宗的人對待階下囚都這麽好嗎?”

“當然不是。”

“那怎麽……”

“宗主的心事我們可猜不到,也不能猜。”

女子在這與婁危雪說了有一會了,她将話題重新轉回到要做的事情上來。

“好了,小道長,既然你已經确認水沒有問題了,就讓我們伺候你沐浴吧。”

女子說着就去解婁危雪的腰帶,剩下的幾個合歡宗弟子也紛紛圍了上來。

“不必,”婁危雪趕緊躲開,她指指門口,“你們出去,我自己來。”

女子沒有放棄,她誘惑道:“小道長,我會好好伺候你的,你真的不試試嗎?”

“不需要,我不習慣被人伺候。”

“那好吧。”

見婁危雪态度堅決,女子目光中有些遺憾,帶着剩下的人走遠了。

屋內空了下來,婁危雪也松了口氣,她不知道花醉月到底想幹什麽,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洗澡。

婁危雪脫下衣服泡在水中,偏熱的水溫叫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原本疲憊的肌肉,在水中得到了放松。

她将下半張臉埋在水中,默默出神。

也不知道沈清鴻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人如同對她這般對待沈清鴻。

還有李寄春和玲溪,被抓走那麽多天,不知道她們可還好。

水聲嘩啦,并沒有人能回答婁危雪。

直到水變得有些涼了,婁危雪才趕緊清洗,從浴桶中出來。

沐浴過後,原來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婁危雪用自己帶着的藥抹了傷口,拿起邊上合歡宗人為她準備的衣服換上,先是裏衣,然後是外裙。

這衣服不知道是用什麽布料做的,入手絲滑輕薄得很,穿上如同披上了一層薄紗,又不會很透,而且完全是按照婁危雪的身材尺寸做的,穿上去十分合身。

婁危雪将腰帶系好,擡手捏着袖口。

袖子的邊緣繡着暗金色的紋路,繁複無比。

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麽花醉月會對手下的人下達那樣的要求?

還有在聖山上,花醉月看向她的那一眼……

正在沉思,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闖了進來。

婁危雪擡眼看向來人,可不就是花厭嘛。

見到婁危雪,花厭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着出來,不過就算如此,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婁危雪,徒勞掙紮的滋味,怎麽樣?”

婁危雪扯起唇角,笑了一聲,笑聲中帶着譏诮。

“呵,你未免也太會朝自己臉上貼金了,明明是你家宗主把我抓回來的。”

“她是宗主,我就算落,也是落在她手上,與你有什麽關系。”

“更何況,你怎麽知道我是徒勞掙紮。”

婁危雪嚴罷,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厭一眼,如果在聖山中遇到的那個女子沒有騙她,她完全可以借用那女子給她的腰牌,讓花厭幫她。

花厭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眼神中散發着冰冷淩厲的殺意,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婁危雪,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這是合歡宗的地界,我是少主,就算真的對你做了什麽,宗主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婁危雪不以為意,反倒一副篤定的樣子。

“你不但不會折磨我,還會幫我。”

雖然面子毫不示弱,但是婁危雪心底卻有些微的緊張,她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那女子沒有欺騙她。

眼下她被困住,如果想要出去,暫時只能從花厭身上下手。

所以她只能賭。

花厭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滿眼譏诮。

“婁危雪,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我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你們的桎梏,你覺得我憑什麽會幫你?”

“就憑這個。”

話落,婁危雪擡手一個紅色的腰牌出現在她的手中,正是沈清鴻轉交給她的那塊。

她薄唇淺揚,擡眉笑看着花厭。

“怎麽樣,眼熟嗎?”

看清楚婁危雪手中拿着的是什麽東西之後,花厭面容驟變。

她一把抓住婁危雪的領口,眼底漆黑透露着一絲的緊張。

“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被抓着領口,婁危雪也不惱,甚至還朝花厭挑釁般地笑了一下,态度悠然。

“當然是有人給我的。”

“怎麽樣,你覺得現在你還能拒絕我的要求嗎?”

花厭抿唇,眼睛定定地盯着婁危雪,婁危雪毫不退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帶着看不見的火花。

最終還是花厭先收回視線,她冷哼一聲,松手将婁危雪放開。

“告訴我,是誰給你的這個腰牌,那個人在哪。”

婁危雪整了整領口被弄亂的衣服,看來她賭對了。

她如實答道:“是一個眼睛上有着奇怪花紋的女子給我的,她說她是你的師傅,讓我如果遇到事情,就拿着這個腰牌找你。”

花厭并沒有立刻相信婁危雪的話,淩厲反問:“她為什麽要把腰牌給你。”

“當然是因為我幫了她。”

“幫了她,她怎麽了?現在人在哪裏?”

花厭雙眉緊皺,看上去似乎很是擔心。

婁危雪這次沒有再回答,“你的問題太多了。”

“婁危雪!”

花厭咬牙切齒,臉即刻黑下,怒氣沖沖地瞪着婁危雪,可是又拿婁危雪沒有任何辦法。

她已經找師傅找了許多年,這是頭一次有師傅的線索,她一定要把握住!

“你想怎麽樣?”

“好辦,我要你把合歡散的解藥給我,然後幫忙放我們出去。”

花厭沉下臉,“你是被宗主帶回來的,我如果随便放了你,宗主那邊我不好交代。”

雖然之前花厭威脅婁危雪的時候說,不管怎麽對婁危雪宗主都不會拿她怎麽樣的。

可實際上并不這樣,花醉月的指令沒有人敢違背,就算她是少主,一旦做了與花醉月指令相悖的事情,得到的懲罰只會更加嚴重。

婁危雪不以為然,“這就是你的事了。”

見花厭面色黑沉犯難,婁危雪眼神微眯。

“怎麽,難道你不想知道關于你師傅的下落了?”

“我會想辦法的。”

花厭黑着臉,轉身離開了。

在她走後,不再有人過來,直到晚上。

中午的給婁危雪送衣服的女子過來了,“小道長,宗主請你過去一趟。”

婁危雪沒有說不的權利,跟着女子去見了花醉月。

廳中處處挂着粉色糜顏的紗幔,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濃厚的香味,穿着弟子服的合歡宗弟子分別站在大廳兩側。

與其他門派恢宏壯闊的座椅不同,花醉月身下的座椅十分寬大,鋪着厚厚的絨毯,看上去很是舒服,甚至能讓人直接睡在上面。

婁危雪到的時候,花醉月斜靠着扶手,一只腳踩在座椅上,左手搭在膝蓋處,右手正高舉着一尊嵌滿寶石的酒壺,酒液從壺口流下,落入花醉月的口中。

在她身邊有捧着果盤的弟子,有拿着酒壺的弟子,還有用各種樂器演奏的弟子。

這場景若是被那些自诩名門正派的人看見了,少不得要說上幾句。

婁危雪正感慨間,身邊的女子開口了。

“宗主,我把人帶來了。”

花醉月聞言把酒壺放在旁邊弟子捧着的托盤上,擦擦唇角邊的酒液,把腳放下。

她擡手朝弟子們吩咐,“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所有人全部離開,廳中只剩下婁危雪和花醉月兩人。

婁危雪站在大廳中間,渾身緊繃,眼底隐藏着敏銳的戒備。

花醉月朝婁危雪招手,“過來點。”

婁危雪猶豫,彳亍着向前走去,在花醉月的要求下,走近了一點。

她以為走近了許多,可在花醉月眼底不過是婁危雪走了幾步。

“再過來點。”

婁危雪抿唇,又走了一點。

她磨磨蹭蹭地走得很慢,花醉月也不催促,只是在婁危雪停下的時候朝婁危雪招手,示意婁危雪再過去一點,直到婁危雪走到花醉月的座椅面前。

如此這般,花醉月才算是滿意。

她拿起邊上的酒,給婁危雪倒了一杯。

“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看着自己面前的玉色酒杯,婁危雪微微一愣,更不明白花醉月問的問題。

她原本以為花醉月讓人帶她過來,少不得要問些宗門機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普通的小事。

見婁危雪不接酒杯,花醉月索性收回,自己仰頭喝下。

她又問: “怎麽不說話?”

婁危雪頭皮發麻,僵硬地回答着:“我過的挺好。”

“怎麽個好法?說給我聽聽。”

“我是雲霄宗的少門主,宗門裏的人對我比較恭敬,吃穿不愁,我爹對我的管束也不算多,總之過得還算自在。”

花醉月一邊聽着一邊點頭,“聽花厭說你有門婚事,是天一宗的沈清鴻,只不過你不想成婚,一直吵着要退婚,可有這回事?”

“對。”

婁危雪沒有反駁,當初她鬧着要和沈清鴻退婚,因此和玲溪傳出不少風言風語,花厭能知道也很正常。

聽婁危雪應下,花醉月放下酒杯。

“要不要我幫你殺了沈清鴻,這樣你就不用為婚事發愁了。”

她說話的語氣非常輕松,就像是在說明天會下雨一般。

婁危雪頓時汗毛倒豎,她忙道:“別!清鴻仙尊挺好的,我現在已經不想和她離婚了。”

“這樣啊。”

花醉月戴着面具,婁危雪看不出她的神色。

只聽花醉月又道:“再說說吧,把你小時候的事情都跟我說說。”

婁危雪摸不清楚這合歡宗的宗主把自己叫過來,怎麽問的都是一些小事,但是她又不好不答。

索性不是什麽緊要的事情,她搜刮着腦海中繼承的記憶,把幼時的一些有趣的經歷講給花醉月聽。

花醉月支着頭,聽得很認真,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微微上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色漸深,婁危雪說得口幹舌燥,花醉月見狀讓她停下。

“今天就先說到這裏吧,天不早了,你受着傷回去休息去吧。”

這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對待階下囚,婁危雪神色複雜,沒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還讓我住哪種房間?”

花醉月眼眸幽深,她笑着意味深長道:“不用着急,很快你就會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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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