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第 78 章

錦州位于大周朝的最北端, 與東契接壤,屬于邊鎮重地,但由于氣候寒冷, 各異族聚居,充軍到此地的流犯亦衆多,此地的政府遼東承宣布政使司的官員們管理起來便甚是頭疼。

而自半年前東契的老汗王冒魯去世後,他的第十一個兒子延啜在一片血雨腥風中繼了汗王位。

此人野心勃勃, 登基後便對國內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不僅殘殺了幾位他年長的兄長與反對他登基的貴族勢力,重用出身低微的奴隸, 且與周圍各邦國異族結交,完全改變了他的老父親冒魯在位時不與西契來往過的國策

不久前延啜還派使者前往西契, 意圖與西契聯姻, 迎娶察汗蘭妃最寵愛的小女兒烏倫珠公主, 只不過後來此事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當然, 延啜此人絕非善類,冒魯在世時與大周不算交好,卻也算不上是交惡。

後來冒魯答應借兵幫助張元倫,也不過是因為見西契借兵周人, 為了争口氣和西契對着幹罷了。

延啜繼位後更加頻繁地唆使本國人南下侵略騷擾大周的邊境, 尤其是與東契僅有之隔的錦州首當其沖, 每每東契人南下錦州的百姓苦不堪言。

當地的軍政隸屬遼東都司,都司最高長官為都指揮使盧寶良,自從宗張叛亂之後,隆德帝為了防止各地節度使擁兵自重, 便廢置了節度使的一職,在都指揮使下設置總兵一職鎮守巡視邊區, 總兵由皇帝直接委派,聽從皇帝調遣。

前任遼東總兵李進在位期間,東契人多次南下燒殺搶掠而不能禁止,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隆德帝一怒之下撸了李進的總兵一職,将他貶去嶺南為官。

李進被革職後,新任遼東總兵的周存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趕鴨子上架,讓隆德帝委派到了遼東。

原來周存只是個文官,在朝中擔任禦史,兩年前首輔常儉致仕,次輔黃皓升為首輔,周存與黃皓的女婿素來有隙,黃皓便在隆德帝面前進讒言,說周存智勇雙全,讓周存去頂替李進的遼東總兵職。

可憐周存求到隆德帝面前說自己不是打仗的料,隆德帝嫌他煩,讓餘公公把他給“請”了出去,命他即刻啓程前往遼東。

周存無奈,只得收拾包裹走人。

他知道,這次來遼東便是掉進黃皓那個老東西挖好的坑兒裏了,倘若此次他鎮守遼東不利,隆德帝必定不能留他,黃皓這招借刀殺人玩的着實高明,他卻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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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皓和常儉不一樣,常儉當首輔的時候是做了不少為國為民的好事,而黃皓趨炎附勢,僅憑幾句阿谀奉承的話就能同時哄得太子和隆德帝倚重,周存着實心中不平,這才禍從口出,與黃皓的女婿結下了梁子,如今算是悔之晚矣。

事已至此,多抱怨也是無益,來到遼東之後周存便打起精神來琢磨如何應對東契人。

只他到底是個書生,壓根兒就不是打仗的那塊料,紙上談兵容易,實戰難,來遼東的這半年間幾乎是屢戰屢敗。

前不久周存的幕僚吳準就給他出了個主意。

周存沒想到,正是這個好主意,反倒救了他一條命,使得他日後不僅一雪前恥,将黃皓趕下馬,救萬千黎民百姓。

甚至還在多年之後取代了他的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

……

隆德帝三十六年,秋,棗子村。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也是一家人忙着儲藏冬天糧食的季節。

一到這個季節,楊氏和蔡詢都會腌制許多的鹹菜和腌肉,蔡家姐弟倆就手裏拿着一塊臘肉站在牆角下向隔壁偷看。

至于為什麽偷看,無他,因隔壁那對年輕的夫妻生得甚是好看,自從他們搬到蔡家隔壁的兩年來,姐弟兩個最喜歡幹的事情就偷偷地趴在牆角偷窺夫妻倆。

那男主人練劍打拳的時候,蔡小郎就拿一根木棍子在一旁偷師,而他的姐姐,十一歲的蔡小娘子和弟弟的關注點就大為不同了。

她喜歡偷看這家的女主人。

在蔡小娘子的眼中,那位沈娘子姐姐是這世上最溫柔美麗的仙子,哪怕她身上披着個麻袋,哪怕她手*中做的是腌鹹菜的活計也比她娘做的格外地優雅好看。

更不必提她此時此刻是在撫琴。

那琴聲袅袅,如珠落玉盤,高山流水般音調清遠。

蔡小娘子聽着已不覺心旌神蕩,腦中想入非非了。

假如将那琴案前坐着的人幻想成是自己,有朝一日她也能變成沈娘子那般的大美人,琴技超群,受時人吹捧,卻千呼萬喚始出來,那該是怎樣美的一番情景啊……

過了片刻,琴聲停了,男人舞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也不擦那滿頭的大汗,剛要走到水井邊用水沖一把臉,他的妻子便阻止了他。

蔡小郎見狀,連忙拉了拉姐姐,姐弟倆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只見沈娘子按住琴弦,從懷中抽出帕子,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輕聲責備:“說你多少次,又貪冷了,鍋裏有熱水,等會兒用熱水洗。”

“好。”

男人一笑,很自然地俯下身來,方便他的妻子替她拭汗。

待妻子擦拭到他的臉頰側,他伸手握住她細滑的手背,頗有暗示地壓低聲音說:“你也出汗了,待會兒一起洗?”

沈棠寧臉一紅,嗔道:“別鬧,你自己洗……”

話音未落,就聽隔牆處傳來一陣小兒的憋笑聲。

夫妻倆吃驚地扭頭看去,果見那牆頭上趴着兩個熟悉的小腦袋,看見兩個人望過來,姐弟倆嘿然一笑,立即就竄得就沒個影兒了。

沈棠寧登時大窘,急忙推開謝瞻,轉身抱琴進屋去了。

在屋裏的楊氏聽見動靜,朝着窗外探頭一看,就知道一雙兒女又趴在牆上偷看隔壁的謝瞻和沈棠寧了。

一來這事兒不地道,二來……咳,楊氏和蔡詢也有些擔心姐弟兩個看見不該看的。

這事兒自從她發現後便嚴厲警告過姐弟倆,沒想到兩個小兔崽子膽子肥得很,趁她不注意就趴牆上去偷窺人家,也是那小夫妻倆好性兒沒和她告過狀。

楊氏氣得,把兒子和女兒拽進屋裏就海打了一頓。

卻說那廂沈棠寧進了屋,臉上的溫度依舊沒有退下去。

她也不好說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什麽,将琴用帕子仔細擦拭幹淨。

琴是謝瞻親手斫給她的,從在林間選木到煮蠶絲造弦,每一步謝瞻都是親力親為,整整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才斫出這麽一把琴。

當面謝瞻拿走了綠绮以後,便一直想為沈棠寧親手斫一把新琴,可惜後來遭遇戰亂,他離開京都城,一走就是幾年,那斫琴一事也不了了之。

到如今,他才總算有充裕的時間好好為妻子斫一把好琴了。

因此沈棠寧平日裏很是愛惜,并為琴取名清音,意為琴聲音色清潤,每日在閑暇時撫琴舞劍便成了夫妻兩人在這鄉野間唯一稱得上高雅的樂趣之一。

謝瞻随後也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妻子的背影,知道她不肯轉身是還在害羞,無聲地笑着,一面擦拭劍身,一面看着他的妻子,最後将劍放進劍匣裏。

“我去做飯。”謝瞻說道。

他去做午飯,沈棠寧便坐在床上做針線。

一年前的時候謝瞻修築城牆,每天早晚都要去羊山的流犯營點卯。

為了不讓沈棠寧做粗活,他每日就只睡一兩個時辰,淩晨天還不亮便起來做早飯,再進山挖陷阱。

到了傍晚散值的時候,趁着天亮去山上打獵。

他身手矯捷,目力又是極好,通常能獵到不少好物。

若是野雞野豬之類的動物,便拉回來自己吃,吃不完做成臘肉。

運氣好些能碰上野狐和棕熊,将他們的皮剝掉讓身上做成冬衣禦寒再好不過,吃不完的就拿到鎮上叫賣了,能獲得一筆不小的收入。

靠着打獵,謝瞻漸漸也積攢了不少銀錢。

後來城牆修築完畢,差役們又命他們去開荒。

與修城牆想比,自然是開荒的活計更簡單些,至少不必每天都勞作,只忙過一季便能閑下來。

閑下來的時候偶爾班頭會喊他們去幹些別的散活,都算不上很忙,平時也不限制他們自己謀生計,只是依舊早晚到流犯營點個卯。

大部分時間謝瞻便留在家裏陪着沈棠寧,或是進山打獵。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生活雖然說不上是大富大貴,粗茶淡飯,倒也讓人十分安逸知足。

謝瞻按照原定的計劃,在窗下栽種了一顆海棠樹,可惜遼東太冷,海棠樹未能成活,謝瞻便買了兩盆海棠盆景放在屋子裏,如此每到春天花開之時,滿屋花團錦簇,也很是賞心悅目。

至于院子的西側,他就辟成了菜圃,平日裏種些野菜和白菜,菜圃下圈出一塊空地,用木栅欄圍起來,裏面養些雞鴨。

東側的竈房旁邊是地窖,他将原本的地窖擴大了不少,冬天的時候裏面就可以儲存更多的食物來越冬。

原本的木栅欄他也拆了換掉,換成了更為結實的紅橡木,并将四周除了與蔡家外所有的圍牆都加高加固。

如此,當他不在家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沈棠寧的安全。

畢竟他的妻子,美得方圓幾十裏的村落都人盡皆知。

盡管他已經很注意讓沈棠寧少出門,但是剛搬到這裏的時候,卻有不少流氓混混趁着謝瞻不在家的時候,時常來騷擾她。

沈棠寧不想給謝瞻惹麻煩,她覺得兩人初來乍到,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于是每每被欺負,她便只是大門緊閉不出,或是被楊氏聽到,出來罵走這些小混混,替她撐腰。

但謝瞻豈是那忍氣吞聲的性子,如果不是楊氏私下告訴他這事,他都不知道沈棠寧每天膽戰心驚地不敢出門。

某一日特意早回來,将那其中一個色膽包天,居然敢登堂入室的小流氓扯到外面,當着衆人的面狠揍了一頓,打得那小流氓直接斷折了一條腿,現在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的。

若不是沈棠寧求情,謝瞻當真能将他弄死。

從此後,這一帶的地痞流氓們見到謝瞻都要繞着路走,戰戰兢兢地稱呼他一聲哥哥。

謝瞻在竈房裏熱火朝天地生着火做飯。

今天中午他準備切一些臘鹿肉,用來炒土豆吃,再做一個白菜炖粉條,菜還沒下鍋,忽聽隔壁的蔡詢叫他的名字。

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蔡詢和楊氏,以及兩個剛挨打完還縮手縮腳的姐弟倆,一家人每人手裏都提着一把鐮刀,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蔡詢見到謝瞻下廚的樣子,已是見怪不怪了。

蔡詢是讀書人,信奉君子遠庖廚,兩年前第一次看見謝瞻在竈房裏生火做飯,而沈棠寧坐在屋子裏做衣服,十分詫異。

後來從楊氏口中才得知,原來謝瞻根本不讓沈棠寧幹粗活。

若他在家,一切家務都要他來做,只讓沈棠寧做做針線以及洗衣服等簡單的活計。

楊氏說這話時,語調也是酸溜溜地。

“人家堂堂大将軍,家務種地做飯……不管啥事樣樣都‘能幹’極了,嗐,我這可憐的婦人就沒那麽好命啦!”

把蔡詢說得啞口無言,哼哼兩聲起身走了。

“這不是最近割麥子麽,擔心她姥姥家忙不過來,我們一家人去幫她老人家收麥子,估計得煩你和沈娘子幫我們看看門。”

謝瞻微微皺眉。

“不是才剛開始收麥子,今年怎如此着急?”

雖說謝瞻不打算和沈棠寧種地謀生,但據他平時觀察周圍的村民們,這批要收的麥子是春節後種植的春小麥,按理說有兩個月的收割時間,麥子才開始收割。

蔡詢嘆了口氣。

“二郎你有所不知,剛才我去村長家才偶然得知,布政司前幾日就把錦州城附近鄉鎮的百姓都召集起來去修錦州城,地裏的麥子都不許收,可是莊稼人勞作一年的活計不就是為了那點糧食嗎?你嫂子她娘家的就住在離錦州城不遠的荷花村,家裏男丁就一個她弟弟,我尋思趕緊去幫她姥姥,能收多少就收多少麥子,不然這好好的麥子總不能就叫它爛在地裏吧!”

沈棠寧見謝瞻端着熱好的飯菜進來,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上前幫他掀簾。

“怎麽了,我聽你和蔡先生在外面說話。”

謝瞻說道:“沒什麽,他們一家去她姥姥家收麥子,讓我們幫忙看門。”

沈棠寧便沒再多問。

楊氏和蔡詢仁厚大方,兩口子都在棗子村住了十幾年,蔡詢是附近幾個村的教書先生,很得周圍村民們的敬重,平日裏對他們夫妻二人更是關照頗多。

可以說沈棠寧和謝瞻能在棗子村迅速地安頓立足,少不了蔡詢和楊氏在其中幫忙,故此兩家人平時的關系很要好。

吃完午飯,沈棠寧犯困,便在炕上睡了。

謝瞻從書桌上挾了一本書,倚在炕上看書,一時屋內安靜地只有謝瞻翻書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竈房的竈連着屋裏的炕,沈棠寧睡在炕頭,穿着單衣,很快便睡出了一身的香汗。

她将身上的被子踢了踢。

謝瞻盯着書上的一頁走了神,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到身旁妻子含糊的嘤咛聲,目光随意轉身掃去,卻宛如被定住一般。

只見他的妻子此刻桃頰兩邊浮着兩團潮紅,濕潤的紅唇微微翕動,嘟哝幾聲,像是在說什麽夢話,一雙露出在被衾外的玉足也随之在暖和的被衾上蹭了蹭。

看着眼前美不勝收的軟玉溫香,謝瞻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算算日子,今天,她的小日子也該走了。

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慢慢放下書。

沈棠寧的睡姿沒有改過,依舊是像從前一樣随意。被子被扯到腰腹之間,身子随意地扭着,女子柔美的曲線盡顯。

盡管謝瞻一直費盡心思想将沈棠寧養胖,奈何她就是胖不起來。

好在,該長肉的地方還是長了的。

這幾年随着他的辛勞哺喂,她越發長開了,因只有兩個人在家中,她穿得随意,中衣松松垮垮掉落在胸口上,伴随着她的呼吸,那豐美的雪峰之處亦是一起一伏。

……

沈棠寧輕輕哼了一聲,睡得頭暈腦脹,清醒過來後,低頭一看,驀地紅了臉。

謝瞻舔吻她的後背和初雪般的肩頭。

“醒了?”

他低低一笑,笑聲從背後傳來,帶着濃濃的喑啞與情.欲之色。

午後陽光明媚,秋高氣爽,陽光透過窗紗的縫隙射進來,屋裏的光線依舊是很足的,兩人離得這樣近,連她耳根處的薄紅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謝瞻知道,沈棠寧是在害羞,所以将臉埋在枕頭裏不回應他。

好容易白天的時候蔡詢一家子都不在家,謝瞻自然不想荒廢這來之不易的兩人時光。

一只手摟着沈棠寧,另一只手打開炕邊櫃子的門,從裏面的水碗裏拿出一枚提前泡好的,準備晚上用的羊腸衣。

“寧寧,叫幾聲我聽聽,叫出來吧,他們都聽不到,只我一個人聽!”

平日裏冷峻寡言的男人,此刻在她身上一遍遍地粗着氣息懇求她。

沈棠寧聞言,臉蛋更是紅如滴血,卻依舊緊閉着雙眼與唇瓣,不論他如何使壞都死死地咬住唇不肯出聲。

不怪她如此抗拒,實在是兩人剛住進來的時候,并不知道這屋子不隔音。

小夫妻兩個正是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鄉下平日裏又沒有什麽事而可做,關上門屋裏就夫妻兩個,唯一有趣的便是做些愛做的閨房樂事。

直到幾個月後楊氏來找沈棠寧串門,說了半天題外話才支支吾吾地進入正題。

“那個啥……沈娘子……咳……這老房子不隔音,晚上我和小郎他爹說話聲音大了吵着你和二郎,你們兩個多擔待些……”

沈棠寧要是還聽不懂楊氏的弦外之音,那就是蠢了。

若不是楊氏和蔡詢到了受不了的地步,也不會上門來說人家夫妻的閨房事。

話畢,楊氏似也是頗不好意思,寒暄幾句便匆匆走了,留下沈棠寧在原地臉一陣紅一陣白。

于是打那之後的晚上謝瞻就再沒盡興過,每次幹這事的時候都要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弄的他很是不痛快,偏又無可奈何。

“你快些吧!”

沈棠寧出了一身的汗,終于被他磨得一絲耐心也無,捶打着他哭出聲來。

謝瞻低頭看着瞪他的妻子,四目相對,沈棠寧眼中滿是羞惱着急,他卻慢吞吞得逞似的一笑,眼底略過一絲狡詐,一個翻身,變成了他躺在炕上一動不動。

“累了……”

他懶洋洋地說着,還朝下瞟了一眼。

這個男人,不論修煉多少年對她依舊是這麽地無賴。

沈棠寧既擔心有人找上門來,又擔心蔡詢一家回家,想快快結束,只好忍着羞意由他去了了。

她害怕被人看見,而驟然間主導者身份的轉變,也令她感覺無所适從地惶恐。

然而她卻不知,她含羞帶怯,如同聖女一般美麗清純的臉龐上一旦露出那般迷離沉醉,媚态橫生的表情,強烈的反差感落在男人的眼中便是最烈性的藥。

……

兩人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謝瞻卻覺得通體舒泰,就連多日來不悅的心情也一掃而光。

他起身給兩人簡單清理了下,躺回去的時候,沈棠寧疲倦地鑽進他的懷裏,靠在他的胸口上平息。

“還困?”他問。

沈棠寧嗓子軟軟地輕嘤了一聲。

“那就再睡兒。”謝瞻柔聲說。

沈棠寧沒再應聲了。

謝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妻子柔軟的長發,聞着她發頂淡淡的幽香,想到适才看見沈棠寧膝蓋上的紅暈和小腿上的青紫,琢磨着這炕太硬,被褥的料子也很是粗糙,下次進城,給家裏扯一匹料子更柔順的緞子做床褥會更好……

這時,一陣狗吠聲打斷了謝瞻的思緒和沈棠寧的困意。

“謝兄弟,謝兄弟,你在家嗎?!”

外面的人砸着門,大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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