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螺紋
第49章 螺紋
陸今安突如其來的霸道的吻, 顧念一反駁的話被堵回肚子裏。
男人用盡力氣,在她的唇上重重碾壓。
洶湧的埋怨在這個吻中宣洩而出。
陸今安強勢地讓她松口,頂開她的貝齒, 呼吸沉重,将滾燙至極的氣息, 渡到她的嘴裏。
顧念一另一只手想要推開男人的身軀, 力氣懸殊太大, 反而被陸今安輕易握住。
強烈的占有欲将她淹沒。
空氣被掠奪, 口腔、鼻尖全是陸今安的氣息, 被他覆蓋。
顧念一第一次見到陸今安這樣, 完全不講道理,吻得又重又急,吮得她舌根發麻、發痛。
她幾乎要站不住。
只一句要回去, 陸今安便失了控。
過了許久,胸腔內的氧氣快被汲取完,陸今安的吻從強勢變得溫柔。
收起了剛剛的凜冽,輕輕舔舐顧念一的唇。
與剛剛判若兩人。
憑什麽他想親就親,顧念一重重咬了下陸今安的唇角, 留下一個破皮滲血的牙印。
剛剛就想咬, 只是不能咬舌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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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一, 夠狠的。”
陸今安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每次說咬就咬。
顧念一大口呼吸,平複亂頻的心,睜大眼睛昂起頭, 問:“你憑什麽不允許?”
氣喘籲籲, 連質問的語氣都弱了三分。
陸今安的指腹按在她水光潋滟的唇上,慢條斯理地說:“憑我們是夫妻。”
一句夫妻, 就可以想親就親,為所欲為了嗎?
顧念一眼眶泛紅,眸光一瞬冷下去,“我們也只是夫妻。”
她的語速緩慢柔和,話裏像藏了綿密的細針,針針紮在他的心上。
陸今安彎下腰,湊到她的耳邊,淺淡地自嘲,“就只是夫妻嗎?”
“是,陸今安,你放開我。”
顧念一用勁甩開他的手臂,然而力道猶如以卵擊石。
她擡起眸,目光近乎執拗,“我要回去。”
回去,一走了之。
陸今安驀然勾了下唇角,她的唇極美,唇不點而朱。
這麽軟的紅唇,一張一合說得全是傷人的話
陸今安:“這裏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
顧念一冷睨他一眼,“哦,那你走吧。”
他說過,吵架了只有她趕他走的份。
“老婆,我不會走的。”
陸今安直接将顧念一扛在肩上,向樓上走去。
突然被扛起來,顧念一吓了一跳,腳沒有着地,重心壓在陸今安的肩膀上,她沒有安全感。
顧念一重重拍他的背,“陸今安,你耍賴,你放我下來。”
她極少喊他的名字,平日裏都是陸醫生陸醫生地喊,氣極了陡然喊“陸今安”,頗為稀奇。
陸今安抿直唇線,聲音漫不經心,“不放,今天誰也不準走。”
包括腿邊的貓。
肩上扛着一個,腿上扒着一個。
這個畫面,陸今安似曾相識,當時是公主抱,今日變成單肩扛。
吵架的時候,她不忘帶走年糕,年糕在她遇到危險時,沖出來咬他。
誰看了不感嘆一句貓和人的感情。
顧念一沒有支點,面冷如冰,“你又好到哪裏,說我騙你,你呢,你不也騙我,你都回來了,和我說明天才回來。”
和他翻舊賬,噼裏啪啦說一大段話,還怪可愛的。
陸今安直白認錯,“我的錯,我認。”
他們已有半個月未見,沒有小別勝新婚的場景,回來就在吵架。
顧念一知道,陸今安不會讓她走的,她放棄了抵抗。
就像明悅,剛回來就被謝昀庭帶走。
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是徒勞。
顧念一被帶到浴室,陸今安迅速脫掉她的衣服,她俨然成了刀板上的“兔子”。
溫水從頂蓬傾瀉而下,澆濕了他們的身體。
她的氣還沒消,驀然坦誠相待,憤怒再次升起。
顧念一伸直手臂,指了指房門的方向,“你給我出去。”
陸今安湊到她的面前,“我拒絕。”
僅一寸之間,他的唇即将貼上來。
顧念一揚起巴掌,“又想強吻我,你除了這個還會什麽?”
聲音裏浸透了水汽。
黏黏濕濕,少了幾分氣勢。
陸今安啄了下她的唇,“還會服務你。”
男人蹲在地上,仰頭親了上去。
顧念一靠在淋浴間的玻璃上,她沒有力氣,手臂扶住扶手,才不至于倒下去。
漫長的洗澡時間,只是親,沒有做其他的事,已用掉大半能量。
“陸醫生,我去穿衣服。”顧念一裹着浴巾,強撐意志,想去衣帽間找衣服。
陸今安緊抓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凝視她,“你還是要走。”
中場休息,只是吵得累了,問題并沒有解決。
他們還是意見相悖。
顧念一氤氲水霧的眸子染上清冷,“是,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陸今安拽着顧念一的胳膊,帶進他的懷裏,“我很冷靜,我說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我要走是我的事。”顧念一仰起臉,倔強地說。
你的,我的,分得一清二楚。
陸今安的手臂穿過她的膝蓋,打橫抱起她。
事情又繞回起點,毫無進展。
只是,這一次吵架的地點,是在床上。
彼此只穿了浴巾,帶子一解,輕易脫落。
她被壓在床上,十指緊扣手背被按在了枕頭上。
頂燈的照耀下,一切皆無法隐藏。
陸今安的眸愈發幽黑,充滿侵略性和壓迫感,“可以嗎?”
顧念一瞥過臉去,看向窗外,似乎有落雪的影子。
無聲對峙中,陸今安掰過她的臉,再一次覆上她的唇。
重重碾壓,将心裏的不快宣洩出來。
想到今晚這張翕動的嘴唇,說出的每句話,一字一句像剜在他心上,陸今安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半個月沒有過親密接觸,嘴上吵架,身體卻是誠實的。
顧念一抖動舌尖,不自覺回應陸今安的吻。
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的擁抱。
兩個人親吻像是在較勁,舌尖勾纏裹挾疾風驟雨。
近在咫尺的黑眸,黑黑沉沉,幽深而危險。
炙熱的呼吸交纏,将彼此燙傷。
窗外溫度下降,飄下了小雪花,簌簌落下,室內溫度陡然升高。
沒有對話,氣息急促,無聲勝有聲。
只有窸窸窣窣摩擦被子的聲音,以及拉開床頭櫃的聲響。
沒有熄滅燈光,清楚看清對方的神情。
在迷失與清醒中反複拉扯,投入到曠日持久的沉淪中。
顧念一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從眼尾滑落,意識逐漸迷離。
窗外雪花落下覆蓋了地面,掩蓋了原有的蹤跡。
心髒劇烈跳動之時。
陸今安趴在顧念一的脖頸裏,只聽見他輕聲說:“我好想你。”
好犯規的一句話,明明在吵架明明是掰扯。
他說想她。
顧念一心裏一顫。
她給不了他回應。
周一,鬧鐘準時響起,顧念一眼皮沉重,努力睜開眼睛。
垃圾桶裏有一個拆封的盒子丢了進去,昨晚用空了三枚。
真可怕,明知道今天要上班,還是不管不顧。
應該是凸點螺紋裝,微微凸起,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紮到一點,格外敏感。
地上已經不見散落一地的衣服,沒有影影綽綽的身影,一切痕跡消失。
只有身體的酸痛提醒她,昨日的荒唐。
還好是冬天,普通毛衣可擋住鎖骨處密密麻麻的紅印。
陸今安已經穿戴整齊,在樓下等她,“路上有積雪,我送你。”
他伸長手臂,想攬住顧念一的肩膀。
顧念一後退一小步,躲過他手掌的動作。
沒有看他,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坐地鐵。”
“手腕痛不痛?”
陸今安扯過她的胳膊,毛衣輕輕推上去一點,早上看到她纖細的手腕泛着微紅。
是他昨晚握住留下的。
顧念一的皮膚白,沒有太用力,即會留下或深或淺的紅痕。
“我要去上班了,馬上遲到了。”
顧念一抽回自己的手臂,拿起包出門。
最後還是陸今安送她。
他想做的事,她拗不過他。
積雪路滑,車速緩慢,比往日花費時間更久,兩個人一路無話。
車子停在氣象局門口,顧念一拉開車門,手上被遞了一個袋子。
陸今安揉了揉眉心,“給你早飯。”
“好,謝謝。”
顧念一的語氣一如剛結婚時的客氣疏離。
“不用接我,我不知道幾點下班,也不用在樓下等我。”
她将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堵住。
顧念一的視線盯着被攥緊的手,“年糕還在栢景閣,我不會自己離開。”
車內狹小逼仄,空氣愈發稀薄,須臾的沉默,陸今安神色複雜,“所以,你只考慮年糕?”
在顧念一心中,貓比他重要,明悅比他重要。
男人的眸底迅速掠過一層傷感。
趁他恍惚之際,顧念一撥掉了陸今安的手掌,“我要上去了。”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今安回過神之後,女生已經拉開車門,走出去幾步遠。
白色羽絨服融在白色雪景中,顧念一的氣質愈發清冷。
在工位坐下的第一刻,顧念一發信息給明悅。
【寶,你怎麽樣?】
她昨晚在吵架,一晚上沒有看手機,惦記明悅和謝昀庭談得怎麽樣了。
明悅一直在想,怎麽和顧念一說,猶猶豫豫,發出去信息,【我沒事,就是……】
她人現在在民政局,她手裏有個紅本子,現在去宣誓臺拍照。
最後選擇坦白,【領了個證。】
顧念一立刻播出去電話,眉頭輕蹙,“怎麽回事?”
明悅避開謝昀庭,“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坐在民政局大廳等待叫號了。
顧念一:“你是自願的嗎?”
明悅:“等見面詳細談吧,謝昀庭說晚上請你們吃飯,慶祝領證。”
木已成舟的事,領證不麻煩,但也不少步驟,明悅要不願意,還能有人壓着她去嗎?
“好,你想好就好。”
顧念一看得出來謝昀庭的心思,兜兜轉轉,他們還是領證了。
三人小群裏,謝昀庭發了一張攤開的結婚證照片,沒有文字。
一切都在照片裏。
照片是之前拍好的,他不迷信,能用就行。
林千嶼:【6啊,和陸醫生學會了先結婚後戀愛。】
謝昀庭:【不一樣,我是戀愛到結婚。】
林千嶼:【說錯了,陸醫生還沒有談戀愛。】
陸今安:已讀不回,關閉手機。
不想看這人的嘚瑟樣,他領證可沒炫耀。
明悅給顧念一發了私房菜館的地址,顧念一收拾東西,提前預約打車訂單。
今日下雪的緣故,打車軟件顯示排隊人數50+,她看着等待時間超過一個小時,尋思去坐地鐵轉公交。
比遲到要好。
顧念一站在氣象局門口,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車。
每輛出租車都疾馳而過,沒有一輛為她停下。
運氣是她這輩子最沒有的東西。
刮刮樂中不了,抽獎是謝謝,等哪班公交哪班剛走,普普通通完全沒有幸運的人生。
顧念一沿着人行道向地鐵站走,天空飄着雪花,地上積雪未融。
她的鞋子滲進去雪水,襪子濕漉漉。
一輛車子迅速壓過路面,水花濺了她一身,白色羽絨服沾上灰色泥點。
顧念一拿出紙巾擦掉污漬,怎麽都擦不掉。
她蹲在路邊,小聲抽泣。
人在倒黴的時候,不好的事接二連三。
一輛黑色轎車在她面前停下,陸今安按下副駕駛的車窗,“上來。”
聽到熟悉的冷調音色,顧念一不想起來。
不想陸今安看到她難堪的一面。
太丢人了。
陸今安長腿一邁,下車抱起顧念一,放到副駕駛,“顧念一小朋友,臉成小花貓了。”
吵架沒有理由,立場不同,站各自的朋友。
扯到自身問題上,說了傷人的言語。
誰都不願意先低頭。
陸今安看到顧念一蹲在路邊,看到她臉上的淚花,所有的氣憤瞬間消失。
人在身邊不就好了,要求那麽多做什麽。
顧念一摟住他的脖子,嘟囔一聲,“你瞎說,我才沒有呢。”
“好,是我瞎說。”
陸今安遞給她一個袋子,“是可愛的小花貓。”
顧念一打開看,是一雙新的雪地靴,還有一雙新的小貓襪子。
她脫掉鞋子換上新的,尺碼合适,好老氣的顏色啊,但腳漸漸暖和起來。
顧念一看向窗外,“不是去吃飯的路啊。”
“先去買衣服。”
陸今安預判到她的鞋子有可能濕,預判不到衣服會髒。
到商場直奔主題,一排适合顧念一風格的羽絨服全包了起來。
顧念一被柔軟的羽絨服包裹,體溫回升。
車內暖氣烘着她凍僵的手,顧念一蜷着手掌,拽一下陸今安的衣袖,“陸醫生,我也是。”
陸今安的黑眸凝視她的眼,“你也是什麽?”
顧念一搖搖頭,“秘密。”
眼波柔軟,嘴角笑意清淺。
他說,我好想你。
她回,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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