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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第九章
見陸懷硯與秦若音上了同一輛馬車,期間秦若音沒站穩,陸懷硯還虛扶了秦若音一把。
兩人的背影無比和諧自然,若此刻站在夫君身邊的是她該多好。
雲梨揉揉酸澀眼角,直到馬車駛遠,她才收回視線。
他們在馬車上會聊些什麽呢?若音姑娘看上去如此知書達禮,夫君想必和若音姑娘有許多共同的話說吧。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夫君和若音姑娘乘坐同一輛馬車的,她覺得自己很卑劣,竟然會嫉妒若音姑娘。
可她知道,她的意願與否又哪能左右夫君的決定呢。
樹上的的雀兒落到地磚上,一邊啁啾一邊在小水坑裏喝起水來。
雲梨斂起心緒,回頭一看,方才宅門口還人來人往,此刻早以散得一幹二淨,婆母二嫂或是以為她會與夫君同乘馬車,也沒等她,早就走了。
此刻只剩下兩個鎖門善後的小丫鬟,雲梨見她們過來,朝二人溫婉一笑想問問有什麽地方能雇到馬車。
豈料二人什麽也沒說,面露嫌棄地繞過她快步離去。
很快,敞闊的宅門外只剩下她一人。
陸家祠堂離城內有些遠,坐馬車回去大概都要小半個時辰,更別提走回去了。
雲梨無奈只得向附近農戶雇了一輛騾車,那戶人家正好要進城給米鋪送米。
騾車與馬車相比,除了有些颠簸外其餘的倒沒什麽,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總覺得那趕騾車的狀漢不懷好意。
因為那趕車的壯漢總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與身前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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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迫不得已只能側身坐着,雙手緊緊握着木板車的邊緣,不再與那壯漢對視,壯漢生得五大三粗,粗壯的胳膊快抵得上她的小腿。
那壯漢見她避開他的目光,又開始與她搭話,“小娘子怎地還害羞不肯看我了,進城去是要做些什麽啊?不如咱們尋個地方歇歇,晚些進城也不遲。”
壯漢的話讓雲梨又怒又羞,怕惹怒壯漢,雲梨什麽也不敢做,雙手死死扣住木板車邊緣,心也快跳到嗓子眼。
雲梨故作鎮靜道,“我夫君就在前面不遠處接我,還勞煩你快些。”
說完那壯漢才消停下來,不耐煩道,“知道了,催什麽催。”
雲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裏一直默默祈禱着快些到城門口的好。
待到了城門口,雲梨付銅板時,那壯漢竟趁她不備握住她細白的手腕,四周人來人往,雲梨卻不敢大聲呼救,若別人知道陸府的三少夫人竟當街被男子輕薄,她不敢想象等待她的會是什麽後果。
雲梨用盡全力一拽,從壯漢手裏掙脫,而後迫不及待跳下騾車進了城。
進城後,劫後餘生般,雲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雙腿發軟,後背的薄汗快要将衣裳浸濕,手腕處也火辣辣的疼,眸中淚意被她竭力憋回。
方才她真的好害怕,怕那壯漢執意帶她走,好在上天對她還算垂憐。
*
另一邊的馬車上,言聰駕車四平八穩,馬車內部也鋪有輕柔軟毯,坐在裏面的人不會有任何颠簸之感。
馬車內,一方小冰鑒正散着絲絲涼氣,一點也不悶熱。
陸懷硯與秦若音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檀木小案上擺着白釉瓷棋盤,棋盤上顯然是一盤殘局。
秦若音凝着面前清雅無雙的男子,笑靥如花,“這可是我在《韬略殘編》裏選的最難的殘局,還融入了我自己的一些思路,你真能破局?”
陸懷正襟危坐,沒說話,堪堪掃過一眼棋局,沉思片刻,便手執墨玉棋子一顆顆落下去,氣定又神閑,沒有一絲一毫的躊躇不決。
很快,殘局被破。
陸懷硯淺評,“若這是原本的殘局,說不定還須費些心神,可融入你的想法後,也就沒什麽難度。”
秦若音面容抽動幾分,她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陸懷硯對她刮目相看幾分,哪知陸懷硯出言竟如此直白。
秦若音話音一轉,“是我不自量力了,竟想難住你。”
“今日是中元節,這是我第一回來上京,聽說上京中元節這日晚上的街市很是熱鬧,還會有人放河燈,我還未看過什麽河燈,慕風也沒機會看。”
說最後一句話時,秦若音眼中滿是對嚴慕風的懷念和不舍,還有些許遺憾。
想到嚴慕風,陸懷硯将棋子一一歸攏收入棋奁中,如實道,“既如此,拜祭完慕風後,今晚便代慕風去看看。”
秦若音感動掩面,“慕風能有你這個好兄弟,也算是三生有幸,否則,我一個有了身子死了丈夫的寡婦,真不知要怎麽才能活下去。”
陸懷硯出聲寬慰,“你放心,我既答應慕風照顧好你和肚中孩子,便不會食言,待孩子平安生下,日後即便你想改嫁,想必慕風在底下也會支持。”
秦若音憂嘆一聲,“死了丈夫還帶着一個孩子,誰又會看得上我呢?就算有人願意娶我,真心待我,但又能保證他會真心待我和慕風的孩子嗎。”
聞言,陸懷硯蹙了蹙眉,似在沉思。
*
貓肆裏,經過剛才那麽一遭,雲梨緊緊抱着小花,真切感受到小花身上傳來的柔和暖意後,心裏的恐懼和惡寒才被徹底驅走。
雲梨點着小花的鼻子,“小花,你真好,我都不怕了。”
小花不明所以地喵喵叫了兩聲,仰起小小的腦袋去蹭她的下巴,似在安慰。
見天色不早,她還要去西山祭拜父親,雲梨不舍地放下小花,臨走前雲梨又給了些店家銅板,讓他多看着些。
雲梨雇了輛最便宜的馬車向西山駛去,都說便宜沒好貨,馬沒問題,可行至一半,這馬車車轱辘開始不受控地左右搖晃,眼看有要散架的趨勢,雲梨忙叫住車夫。
“老伯,您先停一下,這車轱辘怎會晃悠得如此厲害?”
趕車的是個上了歲數的老伯,面相樸實,他停下馬車,尴尬地向雲梨解釋,“平日都好好的,今日也不知怎麽回事,姑娘要不先下來等等,我先看看這車轱辘是怎麽一回事?”
雲梨提步下了馬車站到樹蔭下等,如今已是午時,日頭正烈,額上的汗止不住地往外冒,沒有帶小扇,雲梨只能用手帕不停地揩汗。
直到手帕都快被汗水吸滿,老伯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烈日當空,趕車的老伯弓腰駝背查看着車轱辘,後背也暈出一團汗水。
雲梨心有不忍,“老伯,您先過來歇歇,我們站在這裏等等,看有沒有路過的馬車,讓車夫幫忙看看。”
老伯嘆了口氣哎了一聲,“姑娘好心人吶。”
*
陸懷硯與秦若音拜祭完嚴慕風後,便往回趕。
行至一半,微風撩起車簾,不經意的一瞥,陸懷硯眼神微滞。
那是,雲梨?
雲梨早就看見陸懷硯的馬車駛來,陸懷硯的馬車她只看過一眼便牢牢記在心中,典雅質且質樸,與他這個人相得益彰,而且車夫還是言聰。
此刻的她大汗淋漓、衣衫不潔,太過狼狽,雲梨不想讓他看見這樣的自己,所以在看見陸懷硯馬車駛來的一剎那,忙轉過身以背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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