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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第四十三章

對于身後發生的一切, 雲梨渾然不覺,一下船,海腥味撲鼻而來, 雲梨幾欲作嘔。

清江臨海而築,往來客商多如牛毛,船商和漁民占了大部分, 且這裏的百姓們肌膚多被曬成深褐色。

今日乃是清江的大日子——祈風祭儀, 為此有許多人特地從其他地方趕來觀這祈風祭儀。

離了岸,越往裏走, 海腥味漸淡,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微苦的香。

雲梨隐在人群中,順着喧嚷的人群望去,見衆人都往一個地方趕去,一座臨崖而建的廟宇,方才那股苦香也是從那廟宇處溢散而出,遠遠望去,煙缭霧繞。

想必那便是今日舉行祈風祭儀的地方。

這時人群裏傳來小厮低低的擔憂聲,“公子,您後背的傷不塗藥怎麽行?到時傷口化膿可要遭大罪。”

是關野身邊的仆從在說話,雲梨心下微顫,忙轉過身, 背對兩人。

只聽關野無所謂道,“死了豈不是正好, 心也就不會難受了。”

關野說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藍色背影上。

不忍再聽下去,雲梨腳步越走越快, 穿過人群,往城內走去。

“阿梨。”

雲梨的肩兀地被人從身後輕拍了下, 扭頭一看,竟是呂蘭英。

雲梨杏眸微訝,“蘭英姐姐,你怎麽在這兒?”

呂蘭英朝她眨眨眼,“你和關野那小子上船後,我便搭上一艘小船,跟着過來了,想見識見識這清江的祈風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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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蘭英撞撞雲梨的肩膀,笑問,“你和關野那小子如何了?”

雲梨杏眸低垂,雙肩微塌,眸中哀傷難掩,低低嘆了一口氣,“蘭英姐姐,我與關大哥之間,也就這樣了,日後莫要再提。”

聞言,呂蘭英臉色一冷,挽起衣袖,怒道,“是不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這就去扒了他的皮。”

雲梨苦澀搖頭,“關大哥很好,是他父母不同意罷了,你知道的,之前在陸府也一樣。”

呂蘭英愣了下,明白過來,摟住她的肩寬慰,“別多想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開心一些,男人嘛,遍地都是,不缺那三瓜倆棗,走,我帶你去我租的客棧,我告訴你,今日人可多了,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今晚咱倆都得露宿街頭。”

聽她這樣說,雲梨噗嗤一聲笑出來,眼裏的淚意也被憋回去。

看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言聰遺憾道,“這回不能和雲姑娘住同一家客棧了,公子,看來我們只能去關家安排好的客棧住了。”

陸懷硯凝着那抹藍色身影,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我們走。”

雲梨和呂蘭英兩人一路往客棧走去,路上經過一家藥鋪時,想起方才小厮說的話,雲梨心中愈發愧疚難安,進藥鋪買了一瓶止血的傷藥。

呂蘭英瞥瞥她手裏的傷藥也沒多問。

一路走來,路過的人在見到雲梨臉上的傷疤後都下意識退得遠遠兒的,雲梨心裏雖不在意,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正好身上的這身衣裳不合身,再去衣鋪裏買套衣裳。

呂蘭英見她盯着衣鋪看,拍拍背上的包裹,“別去衣鋪了,你我的衣裳和面紗都在裏面,回客棧後就可以換上。”

雲梨笑道,“還是蘭英姐姐考慮得周到。”

清江縣的一處敞闊宅邸中,裝潢極盡奢靡的寝屋內,熱氣熏人、濃香撲鼻。

緋紗幔帳內,明亮珠光照出幔帳上膠疊在一起的身影。一只算不上纖細的手伸出紗帳,胡亂摩挲一陣後扶握住床沿,而後随着床上影子一個勁挺。

漸漸地,扶握住床沿的那只手越繃越緊,一陣颠顫過後便虛虛地垂落,手上鮮紅指甲閃動着妖豔刺眼的光。

而後床上的高大人影跨步而出,大咧咧下了床榻,上半個身子赤袒着,幾道細長淩亂的抓痕橫亘在胸膛上。

巫.山雲.雨并不能讓男子心情好多少,他臉色陰沉地飲下一杯茶,聲音聽上去也是陰恻恻的。

“下面人說你似乎對那姓陸的格外上心?”

女子忙起身攏起外裳,嬌嗔道,“殿下可真愛說笑,我心裏裝着誰,難道殿下會不知道?”

“那姓陸的前腳剛來這邊,你便按捺不住跟着過來,也不派人禀報我一聲,還敢說對那姓陸的沒起心思?”

女子赤足來到男子身邊,鑽進男子懷裏,嬌聲嬌氣哄道,“奴婢不是得知殿下要過來,想給殿下一個驚喜,我們都好久不曾見面了,這才瞞着殿下的。”

聞言,男子并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伸手粗蠻地捏住女子的下巴,眯眼道,“最好是如此,你若膽敢壞了我的大事,要知道,我可以把你從那地方撈出來,自然也可以把你扔回去,讓你嘗嘗生不如死是什麽滋味兒。”

女子輕撫男子後背的手頓了下,笑道,“殿下怎麽舍得讓華兒那麽小就沒了娘呢?華兒沒了娘,又哪裏活得下去。”

男子甩開她的手,“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一個孩子罷了,況且不過一名女童,我要多少有多少,不差你那一個。”

“記住了,想要活下去就別給我惹事生非,否則,治你,我有的是法子。”

“去将孫川叫進來。”

雲梨與呂蘭英來到客棧,一進客棧,雲梨便讓人打來熱水沐浴。

呂蘭英在替雲梨收拾換下的衣裳時,聞到一股酒氣,她問,“昨夜你喝酒了?”

雲梨将身子沒入熱水中,舒服地喟嘆出聲,“嗯,喝了些。”

“就你自己?”

雲梨道,“嗯,就我自己。”陸懷硯又沒喝,自然是她自己一人喝。

呂蘭英不疑有他,沒再問。

雲梨反倒擔憂起來,昨晚她只記得後來喝了許多酒,再之後便睡着了,也不知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沐浴完後,雲梨邊穿衣裳邊道,“也不知祭儀何時開始?我方才見那廟宇建在崖邊,崖邊風大浪大,也不知冷不冷?”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蘭英,“咱們又不去崖邊,不會有多冷。”

說着又扭頭笑意盈盈、目露滿意地看着雲梨半露在外的瑩潤肌膚,“養了這麽久,可算養出點兒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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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捏捏自己纖腰上的軟肉,也跟着笑了笑,“多虧了蘭英姐姐手藝好。”

待雲梨換好衣裳後,呂蘭英道,“走吧,我們出去逛逛,看看這清江縣有些什麽好玩兒好看的。”

出門前雲梨戴好面紗,穿上呂蘭英帶來的那套天水碧襖裙。

雲梨感慨道,“衣裳還得是自己的才合身。”

兩人甫一出客棧,街上的人群便蜂擁前往廟宇,邊跑邊喊着,“祭儀開始了,咱們快些,等下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雲梨牽起雲梨的手,“走,咱們也去看看。”

不過就算兩人跑得外快,也看不見什麽,祭儀是在崖邊的一塊空地舉行,除去一些特地留給貴客們的席位還空着,其餘能夠觀儀的地方悉數站滿了人。

隔得老遠,雲梨只能聽見頌詞人用那古怪的腔調唱念了一段什麽也不得而知,接着便是隆隆的擂鼓聲,還有戲班子唱詞聲。

呂蘭英覺得無趣,雲梨聽着這咿呀的腔調,覺得還有些意思,不過可惜的是看不見什麽人。

這時,呂蘭英扯了扯雲梨的衣袖,示意她往左上方的席位看去。

雲梨杏眸含笑地望過去,這一看,眼裏的笑也随即僵住。

只見左上方的席位上,陸懷硯一身茶白衣袍,而他身旁坐着的那名女子,不是秦若音又是誰?

雲梨看見秦若音懷裏玉雪可愛的女童,眼睛一潤,匆匆移開視線,若她的孩子還在,也該有那麽大了吧?

呂蘭英咬着牙問,“你的孩子便是被那蛇蠍女人弄沒的?”

雲梨哽咽着聲道,“是。”

“那姓陸的也知道?”

雲梨點點頭,“他知道,也說過要懲處她,不過得等等,說暫且不能動她。”

呂蘭英笑罵道,“還真是一對狗男女。”

雲梨聽見,怕她罵出些更難聽的話,忙伸手去捂她的嘴,“你小聲些。”

呂蘭英毫不費力撇開她伸過來的手,不可置信問,“怎麽,難不成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我罵他你心疼了?”

雲梨道,“怎會,我是擔心要是有人把你方才罵他的話告到他面前,我怕你受委屈。”

更怕呂蘭英一氣之下跑到人面前當面怒罵,她不想呂蘭英因為她受傷。

呂蘭英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雲梨又讨好地扯扯她的衣袖,“我們回去背地裏一起偷偷罵。”

呂蘭英笑道,“出息。”

那戲唱得也快接近尾聲,呂蘭英對雲梨道,“看這些可真無趣,還不如在後廚裏多做幾樣菜,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人有些多,已經有人三三兩兩往山下走去,雲梨和呂蘭英想等人少一些再往回走。

不過就這片刻的功夫,方才還在席位上的陸懷硯和秦若音已經向她們這邊走來,與陸懷硯同行的,除了曹知縣外,另有一名身着紫色金袍、華冠玉帶的男子。

雲梨欲拉着呂蘭英離開時,秦若音已然眼尖地看到她們。

僅憑一個身形背影,秦若音幾乎一眼就認出那穿天水碧襖裙的女子是雲梨。

可凝霜那丫頭不是說她已經被大火燒死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若音忍不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雲姑娘?”

這一聲,讓周圍人所有視線都落在雲梨和秦若音身上。

衆人臉上神色各異,大多都是打量探究之色。

陸懷硯面若寒玉,桃花眼裏眸光晦澀難辨。

雲梨轉過身,眉眼含着清淺笑意問,“姑娘認識我?”

這時秦若音懷裏的女童坐不住,伸手去摘一旁的花,人小手短摘不到,她便對着陸懷硯道,“爹爹,我要花花、花花。”

一句爹爹把衆人徹底驚住,曹知縣最先反應過來,朝陸懷硯笑道,“昨夜筵席上陸知縣便說已有妻室,不曾想連孩子都這般大了。”

秦若音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她是暗地裏教過孩子見到陸懷硯要叫他爹爹,可不是讓孩子當着殿下的面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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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硯和紫衣男子的臉色難看至極。

陸懷硯緊緊盯着雲梨,平日八風不動的眼中,罕見地浮現出一抹焦色,“這孩童并非是我……”

只是他剛說了一半,雲梨便望向秦若音淡聲道,“這位姑娘若是無事的話,我該下山了。”

說完也不管身後衆人是何反應,與呂蘭英往山下走去。

陸懷硯急着解釋,但她是真的不在意,畢竟兩人和離已有兩年,各自再娶再嫁再正常不過。

只是那孩子喊他爹爹,生得也是伶俐可愛,她有些擔心陸懷硯會因為那孩子就這麽放過秦若音。

這樣想着,待收攏思緒時卻發現身旁一向活潑好動的呂蘭英此刻似乎有些不對勁。

雲梨不禁擔憂問,“蘭英姐姐,你怎麽了?”

呂蘭英猛地回過神,一雙眼燃着滔天怒火,她神色冰冷又堅定,“阿梨,我們得回去,我看見他了。”

見她這般,雲梨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他是誰?”

呂蘭英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害死你阿兄、帆大哥的罪魁禍首孫川。”

說完呂蘭英又冷然困惑道,“只是他此時應當在北地軍營才是,怎會來這清江縣?擅離職守可是大罪,除非奉命行事。”

聽說此人便是害死阿兄的兇手,雲梨恨不得上前将其親手了結。

雲梨紅着一雙眼眶,聲音顫抖哽咽,“那我們先回去,看看他來這裏究竟是想做什麽?”

呂蘭英拍拍她的手,“放心,軍營裏看不慣孫川、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但凡他們揪住孫川一丁點兒的錯處,孫川就完了。”

回寺廟的路上,為避免碰上方才那群人,兩人從另一條小道進入廟中,添了香火錢,小沙彌将兩人帶到香客住的寮房後便離開了。

雲梨走後,陸懷硯才對衆人淡聲解釋道,“秦姑娘乃我至交好友之妻,孩子也是他的,童言無忌,還望諸位莫要誤會了才是。”

紫衣男子譏笑地看着秦若音,“是嗎?依本王看,秦姑娘對陸知縣好似不一般吶。”

陸懷硯神色淡漠冰冷道,“聽說殿下昨夜一來清江縣,便包下醉春樓的頭牌娘子,殿下豔福不淺,陸某望塵莫及。”

袁恒惱羞成怒,矢口否認道,“你胡說,本王昨夜分明……”

話至一半,袁恒停下,目光陰沉地盯着陸懷硯。

陸懷硯牽起薄唇,笑意不達眼底,“分明什麽?殿下怎不繼續說了?”

“既然殿下無話可說,那陸某便先行一步。”陸懷硯向曹知縣颔颔首後離去。

言聰看了看天色,“公子,天色已晚,咱們回客棧?”

陸懷硯搖頭,“去萬福客棧。”

言聰心下了然,雲姑娘就住在那客棧。

天黑後,又開始落雪,且雪有越落越大的趨勢。

驅馬來到雲梨住的客棧,陸懷硯進去後,尋來掌櫃。

“店家可否幫在下遞口信給客居貴店的雲梨姑娘。”

“就說陸公子有話想對她親口說。”說着便讓言聰給了一錠碎銀。

那店家跑上樓去,不一會兒又下來,“公子,雲姑娘住的那屋沒亮燈,今日不是祭儀嗎?興許雲姑娘還未回來。”

陸懷硯親眼看見雲梨與呂蘭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此刻店家卻說她不在屋裏,想來是阿梨不想見他,打發他的借口罷了。

陸懷硯道,“不急,我再等等。”

不知等了多久,店裏的客人都散盡了,屋外風雪交加,冷得緊,店家打着哈欠道,“公子,我要關門了,您看這……”

陸懷硯這才起身往外走去,“打擾了。”

待上了停在客棧旁的馬車,言聰道,“公子,想必雲姑娘真的未回來,咱們也回去吧。”

陸懷硯輕嗯一聲,“我總該跟她說清楚。”

告訴她秦若音早就搬離陸府,那孩子會叫他爹爹也并非他授意。

想着想着,陸懷硯兀地出聲,“給上京那邊的人傳信,問秦若音是何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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