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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第六十一章

陸懷硯不敢單獨讓雲梨與呂蘭英去羅崖, 她們兩個弱女子,陸懷硯思來想去還是讓二人跟在自己身邊最穩妥。

呂蘭英的一席話再加上雲梨鐵了心要去羅崖,陸懷硯最終答應二人的請求, “那好,咱們先在沁城小住幾日,順便打探一下這邊的情況, 之後再去羅崖。”

呂蘭英手指抵着下巴憂心忡忡望着遠處連綿不斷的雪山, “也不知羅崖如今是什麽樣的情況?”

船靠岸後,船上的人陸陸續續都下了船, 一群人就這麽大搖大擺走在城內着實顯眼, 陸懷硯在船上時就已經吩咐好,到沁城下船後各自去尋自己的落榻之處,如有重要消息回禀,便在沁城最好的客棧碰面。

下船後,衆人按陸懷硯的吩咐三三兩兩各自為伍朝不同方向走去。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陸懷硯幾人則朝沁城最大的客棧走去,這時本該與其他人一起離開的秋霜朝幾人走來。

秋霜今日一身衣裳發飾極具沁城這邊的風尚,一身褐色羊皮絨襖裙,烏長的頭發編成兩股辮子垂在身側,辮子上鑲有紅色的小珠,額頭上戴着與之呼應的金黃色額飾,與當地人的衣着打扮別無二致。

秋霜來到幾人跟前, 一掃在船上的壓抑冷豔,明豔又活潑, 像是瞬間換了一個人。

秋霜笑容滿面問,“陸公子, 我能否與你們同行?我實在不想與那幫臭漢待在一起。”

秋霜是陸懷硯來沁城之前,主動尋上來的, 她說她對羅崖和沁城一帶十分熟悉,幼時曾在這邊待過一段日子。

對于自己送上門的好處,陸懷硯自是不會輕易答應。

秋霜也很聰明,看出他的謹慎,說了一些羅崖和沁城當地的習俗,羅崖、沁城的地勢地貌,以及幾句較為日常的羅崖語,陸懷硯才讓她跟着上了船。

幾年前羅崖曾有來自羅崖的商人向聖上獻寶,朝堂上他曾聽過那羅崖人的發音,與秋霜的發音很像。

陸懷硯沒說話,目光轉而望向身邊的雲梨,這是讓她拿主意。

秋霜極有眼色地望向雲梨,“阿梨姑娘能答應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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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疑惑地望向陸懷硯,“她不是你的人嗎?你做決定就好。”

話一落,氛圍有些尴尬。

雲梨很快察覺到自己話裏的不妥,什麽他的人?

雲梨笑望着秋霜,“我都行,就看陸公子的。”

陸懷硯這才颔首,他語氣清冷道,“秋霜姑娘曾告訴在下,你對沁城和羅崖頗為熟悉,煩請姑娘帶我們去沁城最大的客棧。”

秋霜忙道,“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

說完,她熟門熟路地帶着幾人穿過鬧市往另一邊走去,雲梨一行人緊随其後。

路上雲梨看見好多在上京和東洛看不到的把戲和玩意兒。

有馭猴師讓猴子給路過的衆人磕頭作揖讨賞錢,也有衣着大膽在當街跳舞的舞娘,還有在地上鋪着一層地毯賣各式珠寶的商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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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硯卻早已習以為常,見她看得目不暇接又癡迷,主動解釋道,“你若喜歡,這些在上京也能看到。”

陸懷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不妥,他還未解釋,雲梨已落了臉色,“在上京我哪有機會去看這些景色,此刻能看到就已經很不錯了。”

陸懷硯眉眼低垂,“你知道我并非是這個意思。”

雲梨往前走去,“抱歉陸公子,我還真不知曉你是什麽意思,我看夠了,阿霜姑娘,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客棧?”

雲梨的确是看夠了,這些雖然好看又稀奇,但街上人潮洶湧,還大多是體格健碩的大漢,偶有一衣香盈袖的女子走過去,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幾欲讓人作嘔。

雲梨去看了看陸懷硯的臉色,與剛下船時不一樣,更冷了些。

雲梨心思細膩,猜出他應當是因為她方才的那句話才會如此,但她并不想多解釋什麽。

秋霜走得有些快,她在前面大聲回應,“穿活這條街,很快就到了。”

果然如秋霜所說,一條街的距離後,幾人就到了客棧。

雲梨擡頭看着牌匾上幾個金燦燦的大字——風雪客棧,倒是應景。

只是一進客棧,客棧內并不像街上那麽熱鬧,冷冷清清的,十分安靜,只在不遠處坐着幾小桌人,看他們的衣着打扮,與雲梨她們一樣,并不是沁城人。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一進客棧,懶心懶眼的卷胡子掌櫃一看到她們,眼睛頓時又大又亮,人也精神了。

那掌櫃闊步向她們走來,卷胡子掌櫃的漢話說得不是很好,口音生硬又奇怪,頗具喜感,雲梨險些笑出聲。

“幾位看樣子不是沁城人,是要住客棧吧?”

陸懷硯遞給言聰一個眼神,言聰從懷裏摸出錢袋子,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櫃臺上,“給我們來五間上房,再讓人上些飯菜來。”

那掌櫃的看見那麽大塊銀子,眼睛瞪得又亮又大,忙喚來跑堂的堂倌,“去,去做幾道咱們沁城最好吃的菜呈上來。”

陸懷硯随即又補充了一句,“再加幾道甜口的菜。”

聞言,雲梨眼睫微顫了幾下,很快又恢複平靜。

那客棧掌櫃殷切道,“幾位随我上二樓來,二樓比一樓熱和不少。”

幾人跟着掌櫃往二樓而去,陸懷硯卻在這時注意到秋霜與掌櫃的眼神有短暫交彙,很快,二人應當認識才是,陸懷硯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若不是秋霜眼裏流露出的倨傲之色太過明顯與理所當然,否則僅憑那一瞥,陸懷硯也不能斷定二人相識。

秋霜走着走着便頗為親密地往雲梨靠去,只見她親昵地挽起雲梨的胳膊,“阿梨,待用完膳後天色還早的話我再帶你去沁城逛逛,沁城好玩兒的地方多了去了。”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對雲梨頻頻示好的秋霜,呂蘭英很是警惕地從她懷裏拽回雲梨的胳膊,“在船上待了這麽久,用完膳自然是好好沐浴一番後再好好睡一覺,阿梨身子虛,外面天寒地凍的,可沒有你這麽好的精力再去外面逛一圈兒。”

對此,陸懷硯心裏表示十分贊同,有些他不能說的話,自有呂蘭英幫他說,看來帶上她也不是沒有好處。

秋霜揪着發辮不以為意地瞪呂蘭英一眼,“阿梨都沒說什麽呢,你插什麽嘴?”

呂蘭英雙手叉腰大聲道,“阿梨的身子是我一口湯一口水養好的,你說我插什麽嘴?你也是,在船上一副冷豔得不得了的模樣,下了船後又是這幅模樣,如此表裏不一,我嚴重懷疑你別有用心。”

秋霜氣得緊緊攥住發辮,漲紅了一張臉,卻一句話也憋不出,手指顫動地指着呂蘭英,“你你你……大……”

後面那個字未說出口,秋霜驀地住了嘴,胸口起伏不定地瞪着呂蘭英,這是氣得話也說不順了。

雲梨無奈拍拍秋霜的背以示安慰,“她并無惡意,你莫要放在心上。”

秉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則,雲梨又看看呂蘭英,“蘭英姐姐,你也少說兩句,說了這麽多話,該餓了,咱們快些去用膳的好。”

“哼!”呂蘭英将腦袋撇向一邊。

“哼!”秋霜将腦袋撇向另一邊。

三人往前走去,身後陸懷硯則若有所思地盯着秋霜的背影出神。

言聰見狀,雙眼瞪得圓溜溜的,“我說公子,不至于吧,你這麽快就放下雲姑娘移情別戀了?”

陸懷硯冷乜他一眼,“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是在想,秋霜後面那句未盡之言會是什麽?”

言聰不明所以,“什麽未盡之言?哎呀,公子,咱們先去用膳行吧,有什麽事兒不能等填飽肚子之後再說的。”

陸懷硯瞥言聰一眼,“成日只會吃,腦子是半點不會動的,再這樣下去,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說完,大踏步上樓去,言聰郁悶地跟在他身後,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

幾人在矮案旁坐下,沁城不同于上京和東洛,上京和東洛的桌案皆是高腳,沁城的桌案皆是矮腳,地上鋪着繪有花紋的紅色氈毯,氈毯上又放着幾方軟墊,以便席地而坐。

屋子角落裏燃着的炭盆将整個屋子烘得暖融融的,只是許是用的炭不怎麽樣,有些熏人。

雲梨嗓子有些幹癢,來到窗邊開了半扇窗透氣。

矮案是張寬長的方案,雲梨一坐下,呂蘭英與秋霜便不約而同地在她身側落座,陸懷硯只得坐在她對面。

這時掌櫃的讓堂倌送來一壺熱酒,“各位客官,這是掌櫃命小的送給諸位的,是沁城的特有的酒,諸位可以嘗嘗。”

陸懷硯注意到,堂倌并未直接講那壺酒放在矮案上,而是直接遞給了坐着的秋霜。

堂倌對秋霜熟稔中帶着的恭敬的态度讓陸懷硯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測——秋霜從前應當是這家客棧的常客,與掌櫃的相熟不說,且身份應該還大有來歷。

秋霜接過酒壺後,替幾人分別斟上滿滿的一杯酒,而後手持酒杯仰頭一飲,“諸位,我先幹了,我饞沁城的酒饞了許久了。”

陸懷硯目光一頓,緊緊盯着秋霜的雙手。

秋霜飲酒時的姿勢有些熟悉,陸懷硯一時想不起來哪裏熟悉,但他能肯定的是,這飲酒手勢絕不是上京和東洛乃至其他地方該有的。

陸懷硯沒動那杯酒,淡道,“陸某不擅飲酒,秋霜姑娘自便。”

雲梨倒是沒那麽多顧忌,她也許久未曾飲過酒了,再說喝酒暖身,夜裏也能睡得更好。

雲梨朝秋霜笑着點點頭,而後舉起酒杯淺酌一口,酒入嘴裏的一剎那。

雲梨渾身驀地僵住,眼裏激湧出淚花,聲音顫抖地問,“這酒是何人所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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