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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呂蘭英看了她幾眼, 雖驚詫,但細想過後也能理解,呂蘭英道, “你若真的想好了,便去找孟大夫,看他怎麽說。”
雲梨輕嗯一聲, “我知曉了。”
見呂蘭英依舊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雲梨道,“還有什麽事麽?”
呂蘭英猶豫一瞬, 湊近雲梨嘀嘀咕咕,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雲梨納悶,“奇怪?”
呂蘭英,“對啊,你在病中的那幾日病糊塗了,我忙起來也跟着你一起糊塗了,那陸懷硯不是不記得你了嗎?你還讓我寫信給他?”
說到這,呂蘭英又拍拍自己的腦袋,“我這腦子也真是,你讓我寫我也真寫,怎麽就忘記他不記得你這一事了?”
“可關鍵是若他不記得你了,為何還會帶着大夫匆匆趕回東洛, 難不成他又想起了不成?”
最重要的是陸懷硯一來酒肆,對雲梨的那股熟稔勁兒, 哪裏像不記得雲梨,看起來像是喜歡極了雲梨。
雲梨一愣, 也回味過來。
呂蘭英擺擺手,“算了算了, 等有機會見着他,再問個清楚就行了。”
雲梨懷裏抱着木匣子,“那我先去尋孟大夫了,問問他我這臉還能不能治。”
雲梨推開酒肆門一看,漫天翻飛的紙錢在鋪滿酒肆門口。
因着與陸懷硯一起的大夫重新開了藥方子,如今東洛和楓河的疫病已經不會再擴散和蔓延,只是有許多人都因這場疫病而喪命。
這幾日,街上的送葬隊綿延不絕,風中飄零的紙錢、送葬人的哀嚎聲充斥在整個街道上,雲梨開窗透氣時,還能聞到城外山頭傳來的香燭、紙錢焚燒過後的味道。
春日本該是萬物複蘇之際,可此刻的東洛,陷入一片死寂,這種感覺無端地令人恐慌和後怕。
雲梨後知後覺,若陸懷硯沒能及時帶來那藥方子,她硬捱下去,可能此刻她也和那些躺在棺椁裏的人一樣,長眠于地底。
雲梨長嘆一口氣,帶着木匣來到孟軒的醫館,此時剛過午時,醫館裏沒有什麽人,孟軒正提筆記着什麽,擡頭看見雲梨進來,孟軒揚起一個疲憊的笑,“雲姑娘,看來你身子是大好了,恭喜。”
雲梨朝他淺淺一笑道,“孟大夫此刻得空嗎?我有事相問。”
孟軒放下紙筆,“不忙,想說什麽随我進屋來吧。”
雲梨随他進了醫館裏屋,孟軒指指桌邊的椅子,“有什麽事坐下說吧。”
說着又給雲梨沏了杯熱茶,“暖暖身子。”
雲梨接過熱茶捧在手心,坐在桌旁。
而後将手裏的木匣推到孟軒手邊,“孟大夫,這裏面裝着藥引,還請孟大夫看看能否幫我治好臉上這道疤。”
孟軒疲憊的雙眼陡然一亮,盯着那木匣問,“這裏面是冰蓮?”
雲梨點頭,“是冰蓮,只是不知過了這麽久,就怕這蔫了的冰蓮沒效用。”
孟軒伸手打開木匣看了看,朝雲梨淡笑道,“哪裏會沒用,就算蔫兒了,也沒事。”
孟軒仔細看了看匣中的冰蓮,“這冰蓮外形上倒是與書冊上所繪冰蓮有些出入。”
說着,孟軒又湊近冰蓮嗅了嗅,“不過,這氣味倒與書中描述的別無二致,冷澀苦香。”
将木匣重新蓋好,孟軒看着雲梨道,“我能問問這冰蓮是陸……”
雲梨,“是他。”
孟軒了然地點點頭,眼裏似有釋然閃過,接着道,“那我先替你把把脈,若身體允許,明日你再來醫館,我備些東西便可進行醫治。”
*
在醫館堅持治臉的這段日子,雲梨時不時聽到青江傳來的消息,但大多都沒什麽好消息,情況不太好。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今日是來醫館的第七日,雲梨揭下臉上的面紗,緩緩露出一張光潔白皙的臉來,除了有些泛紅外,臉上的那道紅疤已然消失不見。
孟軒看着面前這張臉,險些入了迷,不過很快他就醒過神,輕咳一聲,“明日你就不用再來了,我給你備了些鎮緩夜間臉部刺痛的藥膏,若夜裏臉上刺痛難耐,你可以抹些,但不可過多依賴,能忍則忍。”
雲梨心中松了一口氣,她還怕恢複得不好,怕中間又出什麽岔子。
“多謝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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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軒又道,“不過這冰蓮磨成的藥引子還未全部用完,不知能否贈予在下。”
雲梨道,“我的臉已經好了,留着這藥引也沒用,況且孟大夫為了我這張臉這幾日忙前忙後的,若這藥引對孟大夫有助益,孟大夫盡可收下。”
孟軒,“那就多謝雲姑娘。”
雲梨邊戴面紗邊道,“若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孟軒指指雲梨臉上的面紗,“雲姑娘,可以不用再戴着它了。”
雲梨戴面紗的手一頓,笑道,“孟大夫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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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館出來,雲梨沒再戴面紗,春日和煦日光灑在臉上,她擡眸望向日光所過之處,像是做夢一樣,她的臉就這樣好了,一切都很不真實。
有熟悉她的婦人臂彎挎着個菜籃從她身旁路過,而後又折返回來,滿臉吃驚且帶着不可置信地喚她,“雲掌櫃?”
雲梨淡笑道,“我是。”
那人又揉揉眼,“我這沒看錯吧,雲掌櫃你臉上的疤竟然好了?”
雲梨道,“你沒看錯,多虧了孟大夫,我臉上的疤已經好全了。”
那人為了确認是不是真的,又仔仔細細将雲梨看了個遍,“哎呀,還真是這樣,我就說,你臉上要是沒這道疤,不知會有多美,孟大夫還真是妙手回春啊,這下好了,離憂居的門檻很快就會被媒婆踏破喽!”
雲梨忙道,“還望您回去後先不要聲張,我暫且還不想成婚。”
那婦人道,“你盡管放心吧,我嘴皮子可嚴實了,不會到處說的。”
雲梨點頭,“那就好。”
待回到酒肆,呂蘭英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戴面紗了。”
為了祝賀雲梨恢複容貌,兩人午膳時做了許多好吃的,還喝了些酒。
呂蘭英看着雲梨紅光滿面的模樣,笑嘻嘻道,“真好。”
雲梨雙手捧着臉,“是啊,可真好。”
兩人午膳還未用完,便有許多人進酒肆來,無一例外,大多是說親的媒婆。
這些媒婆一進來,将雲梨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打量了個遍,而後眉開眼笑、七嘴八舌地對雲梨說道起來。
雲梨心中一梗,這便是今日在街上那婦人說的嘴巴很嚴實,不會到處說……
半晌過去,總算是應付完這些媒婆,雲梨和呂蘭英嗓子都說幹了啞了。
雲梨毫無體态地軟趴在櫃臺上,小聲抱怨道,“蘭英姐姐,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她明明答應過我,暫且不會告訴別人我臉好了這事兒的。”
雲梨這幅模樣很少見,大多時候她都是姿态娴靜地坐在那裏,不會做出這般動作,可見今日的确讓她無奈又生氣。
呂蘭英笑道,“你還不知道嗎?那婦人可是東洛出了名的大嘴,俗稱張大嘴,一旦她嗅到什麽風吹草動,保準鬧得滿城皆知,我說阿梨,要不你去別處躲躲吧,酒肆我看着,這幾日你先別回酒肆了,否則這樣下去,咱們酒肆也不用開了。”
雲梨聞言,驀地坐起身,朝呂蘭英鄭重地點點頭,“你說的是,我該去別處躲躲,過段日子再回來。”
呂蘭英随口一問,“那你打算去哪裏?”
雲梨軟睫輕顫,“青江。”
*
對于雲梨要去青江這事,呂蘭英是一千個不同意,青江如今正亂,雲梨去了豈不是自讨苦吃。
呂蘭英道,“青江可不行,那裏亂成那樣,太危險了,你換個地方,聽說聖上派的援兵至今未到,都不知青江還能撐多久,搞不好,咱們都得逃難去。”
雲梨頓了頓,緩緩道,“這幾日,街上有很多傳言,說陸懷硯他,他情況不太好,受了很嚴重的傷,可能連命都……”
說着雲梨吐出一口氣,“我去看他,順便想知道前段日子他回東洛來尋我時,是真的記起了我,還是另有原因,我臉上的傷、還有我的病,這些,都是我欠他的。”
呂蘭英沉默一瞬,看着雲梨道,“你要去也行,不過得讓關野陪你走一趟,否則我是堅決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青江。”
雲梨苦着一張臉,“蘭英姐姐,這樣的事怎好勞煩關公子呢?”
呂蘭英瞥她一眼,“要麽不去,要麽讓關野陪你走一趟,你自己看着辦?”
雲梨無奈只能讓關野陪她走一趟,關野毫不猶豫地應下,“我陪你一起。”
關野凝着雲梨的臉,出神道。
他知道雲梨一直很美,沒想到雲梨臉上的傷好後,會讓他不舍得移開半分目光。
雲梨假裝沒看到關野眼中的熾熱,“那就有勞關大哥了,關大哥日後想喝什麽酒,可以告訴我,我和蘭英姐姐釀給關大哥。”
關野眸色黯然道,“雲姑娘,你就非要與我如此生分嗎?”
雲梨揪着手中的手帕,輕聲道,“抱歉關大哥,是我考慮不周。”
關野不忍心雲梨委曲求全、認錯的模樣,他嘆息道,“你把我當成你的阿兄罷,我聽說你的阿兄也回到東洛,與你做不得夫妻,做你的阿兄也挺好。”
後面那句話關野終是沒說出口,至少這樣,還能與雲梨有些牽連、扯上些關系。否則,他與雲梨之間,便是真的毫不相幹了。
雲梨點點頭,“好,那便依關大哥所言,日後你便是我阿兄。”
關野一拍手,“待咱們從青江回來後,我讓人備幾桌筵席,讓東洛的人都知道,雲梨是我關野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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