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抛下
12 抛下
◎現在想殺了我?◎
衆目睽睽之下,越無刃被逼到這份上。
他不可能向謝酒道歉。
“你承擔起這樣的責任,就該承擔起這樣的質疑!”
越無刃拂袖離去!
謝酒沒讓他走。
腳下步伐微動,謝酒的身影便像是流雲一般,擋在了越無刃的前面。
“二師兄,你想耍賴?”
越無刃往後退,謝酒便往前逼近。
他的修為明明比謝酒高,然而不知道為何,竟然躲不開謝酒的阻擋。
他心底一驚,謝酒的修為,到底是有多高?
被這麽一攔,便走不掉了。
越無刃更生氣了。
他眼底隐約有些紅色:“你在說什麽?”
謝酒聳肩:“一人做事一人當,二師兄曾經教導過我們,現在自己卻做不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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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道:“是師兄錯怪你了。”
這話一說,令狐昂氣的要沖過來。
二師兄可是未來的昆侖掌門,怎麽能向謝酒真的道歉呢!
謝酒笑眯眯道:“聽到了。”
師尊西門雲潮擰眉:“好了,到此為止。今日是中期佳節……”
謝酒打斷了西門雲潮的聲音:“青雲門的百裏寬已經等了很久,不讓他進來嗎?”
西門雲潮愣道:“誰?”
……
主峰大殿。
百裏寬陳述完畢,眼底帶着血紅:
“我哥哥的命,不能白送。越無刃既然逼死我了我哥哥,那麽就要付出代價!”
百裏寬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來的,還有青雲門的長老岳喧。
岳喧含笑道:“這件事情,總歸要有個交代。”
西門雲潮的臉色很不好看。
岳喧是青雲宗的大長老,除了青雲宗掌門之外,便是他說話最為管用。
現在好了,因着二弟子逼死人的事情,岳喧在中秋佳節直接上門鳴冤來了,這樣的消息,明天便會傳遍整個修仙界。
如果西門雲潮今日不處理妥當,那麽明日他便成為笑柄。
西門雲潮:“岳長老辛苦了,這件事情,我定然給出一個公道。”
越無刃跪在地上,臉上痛苦。
适才跪在這裏的人是謝酒,現在跪在這裏的人是越無刃。
然而剛才沒有人為謝酒說話,現在為越無刃說的話……
嗯……
跪了一片。
晏萱跪在越無刃身邊,眼淚墜落:“師尊,你真的要為了別的宗門的弟子,來懲罰二師兄嗎?”
靈魂昂:“是啊師尊,二師兄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被謝酒氣壞了,才懲罰的重了一些,哪兒知道百裏山竟然承受不了呢?”
端木青亦是道:“師尊,再給二師兄一次機會吧!”
謝酒抱臂看着。
她一句話都沒說。
看吧,有事兒的時候,便能看出來,孰輕孰重。
現在他們情真意切地為二師兄求情,可見同門情誼深厚。
西門雲潮嘆息一聲:“既然如此,便罰越無刃弑神鞭百道,地牢思過半月。”
岳喧依舊不太滿意:“只思過半月嗎?”
西門雲潮解釋道:“還有半月便是宗門大比,他身為我昆侖二弟子,是要操持此事的。”
看岳喧還不滿,他道:“那便加弑神鞭一百。”
令狐昂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一共兩百道弑神鞭,二師兄豈還有命在??”
尋常修士承擔幾十道弑神鞭都要去了半條命,一百道弑神鞭已經是極為恐怖的事情,更何況兩百道!
西門雲潮意味深長:“總要長長記性。”
刑堂堂主布輕衣還沒走,此刻正好将越無刃帶去刑堂地牢。
然而越無刃不肯走,他直直地盯着謝酒:“你還不明白嗎?”
謝酒完全不明白。
“明白什麽?”
“都是因為你,他才死去的。”
謝酒愕然:“我?關我什麽事兒?”
越無刃向前一步,眼睛裏都是血絲:“如果不是你狡辯,如果不是你偷奸耍滑,從地牢裏脫身了,小師妹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公道!如果沒有發生這些,那麽我就不可能被你氣到失去平日裏引以為傲的理智,将人責罰到靈礦場去!”
“都是你這十年躲在舍身崖底,積攢了這麽多公務不處理,所以靈礦場才沒有好好維持,所以才會出現事故,他才有機會去死。”
越無刃的眼睛裏更是厭惡:“你罪該萬死。”
謝酒:……
她真的覺着越無刃瘋了。
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着越無刃。
越無刃圖窮匕見,步步緊逼:“謝酒,都是因為你!”
布輕衣拖着越無刃走了。
然而場上還殘留着他的吼聲。
西門雲潮歉意看向岳喧:“岳長老,不如留下,我們把酒言歡?”
岳喧笑呵呵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兒。多謝西門掌門的秉公處置。”
百裏寬跟着岳喧離開。
他們與謝酒錯身而過,百裏寬與謝酒對視,眼睛雖然是紅的,卻含着感激。
他為他的哥哥,讨回了公道。
人都走了,好好的中秋宴會,也辦不成了。
西門雲潮沒了興致,其他人也都憂心越無刃的遭遇,謝酒自己坐下,開始吃東西了。
晏萱看向謝酒,“師姐,你怎麽還有心情吃?”
謝酒頭也沒擡:“為了給你造新洞府,我可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你不謝謝我,還不讓我吃了?”
“師姐……”
晏萱委屈。
令狐昂一把拉住晏萱:“別跟她廢話,她沒心沒肺!”
謝酒聳了聳肩。
聽到這種話,她已經不會痛了。
費盡百年,就得到這樣的評價。
謝酒覺着,許是因着石蠱毒的影響,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該死。
-
三日後。
謝酒接了秘境任務,出了昆侖。
她雖然沒有與青雲宗達成交易,但是她願意去救青雲掌門殷尚隐。
只是因着青雲大長老岳喧剛來過昆侖,此事不宜聲張,于是她便等着接了宗門秘境任務,這才離山。
這次她接的任務是單人任務,與青雲宗所在的西南方位一個方向。
謝酒雖然是個劍修,至今沒有本命劍。
現在,謝酒看上了一把劍。
她得努努力,将她看上的那把劍,拿到手才行。
按照約定的時間,謝酒抵達了西南部的小鎮風雲鎮。
風雲鎮常年大風,謝酒被風吹得眯起眼睛。
她找到了風雲客棧,前去住宿。
岳喧已經等在客棧。
“你總算是來了。”
百裏寬立在岳喧身後,臉上亦是有些焦急。
謝酒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百裏寬是殷掌門的弟子。
謝酒:“殷掌門情況怎麽樣了?”
岳喧長老:“情況不太好,你若是再不來,恐怕他撐不下去了。”
謝酒見到了殷尚隐。
他是一個溫雅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經陷入到了昏迷中,許是因為痛苦,臉上幾乎都在扭曲。
謝酒伸手,“我距離昆侖劍的距離有些遠了,但是不會影響将石蠱毒轉移到我身上,只是我可能會承受不住暈倒……”
百裏寬連忙道:“我會照顧你的。”
謝酒莞爾:“好。”
轉移石蠱毒,不是第一次了。
謝酒感受到熟悉的痛感,與此同時,她仿佛與殷掌門産生了連接,她隐約能看到扭曲的蝕骨魔之後,那影影綽綽的陰影。
那是什麽?
殷尚隐依舊昏迷,臉色卻好了很多。
謝酒站起身來,卻撐不住,暈了過去。
……
風雲客棧之外。
大風吹起,戴着兜帽的高個子少年沉沉看着來往的客人。
他看到了岳喧,亦是看到了百裏寬。
“原來如此……你早就與他們勾結上了,這才故意設計二師兄。”
少年正是令狐昂。
他得知謝酒接了單人秘境任務,便悄悄跟蹤上來。
直至看到謝酒見到了兩個人。
他冷哼道:“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令狐昂身後的兩名男子躬身道:“少主,您要如何去做?”
他們身着黑色衣袍,兜帽擋住了他們的面容,然而頭頂上隐約有凸起,是他們沒有收起的耳朵。
這是妖族的人。
當初妖王與妖後将令狐昂送到昆侖的時候,按照西門雲潮的吩咐,撤去了随身的護衛。
這些妖族護衛一直在昆侖山外駐紮,等候着妖族少主令狐昂的差遣。
“哼,把這個給她,讓她知道她錯的多離譜!”
“是。”
……
百裏寬守護着謝酒。
岳喧已經帶殷尚隐師尊離開了,謝酒在昏迷前,說她一日內便蘇醒,于是他便守着她。
等謝酒蘇醒了,他還要回百裏村一趟,處理百裏山的事情。
謝酒明确拒絕了青雲的提議,她說她不可能現在帶走昆侖劍,想必青雲也明白。
青雲宗當然明白。
歷任昆侖劍主都會入魔,昆侖打着清理門戶的旗號,将昆侖劍主殺的是不留痕跡。
這怎麽看都不是正道所為。
百裏寬一向覺着,青雲宗缺的不是一把鎮山劍,而是沒有昆侖這麽不要臉。
正在沉思,便聽到窗外隐約傳來了動靜。
百裏寬的手指悄無聲息地搭在了靈劍上。
誰在那裏?
夜深人靜,有隐約的妖氣。
是哪個不識相的小妖,竟然敢瞄準他。
百裏寬極為輕巧的一個躍動,從窗棂飛出了。
速戰速決,他不想吵醒了謝酒。
不過須臾之間,百裏寬意識到了什麽。
如果……這妖的目标,不是沖着自己來的呢?
……遭了,謝酒!
百裏寬立刻轉身回去,他的額頭上滲出冷汗。
床榻之上空蕩蕩的,謝酒消失不見了。
“——謝酒!”
……
“謝酒,醒醒。”
一只毛茸茸的手拍在謝酒的臉上,話語裏冷冷的,帶着些不耐。
“還不醒嗎?”
遠處有震耳的歡呼聲。
謝酒費力地睜開眼睛,只覺着自己身體疼痛不堪,是石蠱毒的緣故。
她周身軟的像是一灘水,這是身體遭受重創之後還沒有恢複的緣故。
她眼睛亦是巨痛,忍着疼痛感睜開眼睛,便看到如今的局勢:
她沒有在風雲客棧的床上,而是被兩個高大的黑袍人掐着胳膊,勉強立起來。
眼前是一個戴着兜帽的少年,剛才就是他拍自己的臉的。
謝酒看到他煩躁地撓着臉,不時又跺跺腳。
他的手已經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心底頓時就明白了。
“令狐昂,你離開宗門太久了。”
當初妖王妖後是将令狐昂送到昆侖修煉的,知曉他頑劣不堪,特意給他下了禁咒,不能離開昆侖太遠太久。
若是時間長了還不回去,令狐昂就會漸漸顯露出來獸形。
令狐昂看她醒了,冷哼道:“若是不離開宗門,怎麽能看到你跟青雲宗勾結的戲碼?”
他微微俯身,死死盯着謝酒,那雙狐貍眼裏閃過一絲赤色的暴戾:“你對二師兄是真狠。”
“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二師兄說得對,你遲早會背叛昆侖,現在不殺你,以後也要殺了你。”
謝酒喘了一口氣。
她沒有回答令狐昂,而是看向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一處高臺,十分喧鬧。
鼻尖是濃郁的血腥味,魔獸的吼叫聲幾乎穿透人的耳膜。
從高處往下看去,看到精神亢奮的人們,正在大聲叫嚷,想要更刺激的場面。
“怎麽,現在想殺了我?”
她臉上帶着譏諷:“想把我扔下去當魔獸食物?”
謝酒說話間,便看到不遠處有人扔下去了幾個驚恐的奴隸,轉瞬間就成了下面瘋狂嘶吼的魔獸的食物。
令狐昂更加兇戾起來:“你現在背叛我們,就該死!我只不過是幫你。”
“現在向我認錯,答應我以後聽二師兄的話,聽師尊的話,永遠不反抗,我就放過你。”
謝酒深吸一口氣,眼底帶着笑意:“那你殺了我吧。”
令狐昂:……
他只是想吓吓謝酒。
沒想真的殺謝酒。
謝酒怎麽就不害怕呢?
“我是說真的!”
謝酒:“趕緊吧,你現在都獸化到全身了,下一步就是變成本體了吧?”
令狐昂感覺到自己身上毛發更多了,他更加煩躁,“我會在變成原形之前,把你殺了!”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正在僵持,忽而聽到最外圍驚恐的叫聲。
尖叫聲刺耳:“遭了!魔獸圍城了!!”
“快跑!”
鬥獸場一片混亂,所有人向外逃跑。
令狐昂的瞳孔一縮,魔獸!
怎麽會這樣!
自打蝕骨魔出現在修仙界後,本就泛濫的魔獸更是成災,前些日子還有魔獸突破城鎮的消息,慘不忍睹。
魔獸無窮無盡地湧進來,殘殺暴虐。
有修士與之纏鬥,然而魔獸的數量太多了。
令狐昂:“你再不跪地求饒認錯,我就扔下你!讓你被魔獸吃了!”
他的話語裏滿是威脅。
“魔獸圍城的時候,我可不會帶一個累贅!”
謝酒:“這跟剛才的威脅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令狐昂還要說什麽,寬大的黑袍便成了空落落的虛殼,落在了地上。
原地只有一只銀白色的狐貍。
瞪着大眼睛,一臉的懵。
令狐昂的兩個手下對視一眼:“糟糕,少主化成原形了,我們必須盡快将少主送到昆侖。”
“她呢?”
剛才少主可是說了,要将她喂魔獸的。
“帶少主走。”
兩個人飛快做了決定,拎着小狐貍就跑。
然而瞬息,頭頂上便黑壓壓的一片,俱都是飛行的魔獸。
這是比之前還要恐怖的場景。
謝酒靠在高臺上,她看着地上滿是兇殘的魔獸,而天上堵住了飛行逃走的修士,只聽到一聲聲慘叫。
有人從天上落下,正好撞在她身上。
她只覺着天旋地轉,直直往下墜去。
與此同時,又有大片的魔氣而來。
有人尖叫道:“是魔族的人!”
魔獸與魔族的人一同出現,實在是可怕。
謝酒沒有摔到地上,她被接住了。
她訝然扭頭,便看到森冷的面具覆蓋上半張臉,露出削薄的下巴,與緊抿的薄唇。
他身形高大,說是接住了她,實際上是将她圈在懷中。
不知道為何,謝酒下意識地想要将手圈住他的腰。
這種慣性讓謝酒不吭聲了。
雖然看上去司馬離秀色可餐,她也不至于如此慕色。
等等……她的石蠱毒還沒有排出去,現在想要排出石蠱毒,需要與昆侖劍取得聯系,然而許是魔獸太多了,她始終無法沉入昆侖劍神識內。
謝酒痛得佝偻身軀。
魔尊司馬離的聲音淡淡地:“自己師兄抛下自己就跑,什麽感覺。”
謝酒:……
這家夥的嘴,怎麽這麽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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