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 大婚

18   大婚

◎西門雲潮承認當年的婚約◎

誰說頑石不能開花呢?

心魂花盛放,開遍了修仙界的每一處角落。

整個修仙界都震撼了。

昨日人人津津樂道昆侖的宗門大比,都說是難得的盛事。

今天不過一個時辰,關于謝酒的心魂石開花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玄機鏡上的頭版頭條,都是謝酒,與她的心魂花,以及當年她與師尊西門雲潮的賭約。

《心魂石本不可能開花!這是修仙界創立之初留下的補天之石!》

謝酒點開看了,主要是講心魂石的來歷起源。

修仙界的起源一直有開天辟地之說,心魂石據說是當年開天辟地留下的一塊石頭,極為特殊。

有人認為,心魂石開花了是祥瑞,還有人認為。

心魂石開花代表着混亂紀元的開啓,修仙界未來不會太平了。

《師徒禁忌成立嗎?當愛意感天動地,沒有人敢說他們不相配!》

……這是八卦當年謝酒酒後沖西門雲潮表白,嘴裏口口聲聲喊着大哥哥,說要嫁給他。

而西門雲潮拿出來這塊石頭,也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只要謝酒能讓頑石開花,那麽這樁姻緣,便是天地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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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師徒禁忌,在天地承認的時刻,自然不算是什麽。

畢竟修仙界中,無形而存在的天道,是他們的尊崇。

每個修士都想飛升成仙,沒有人想要跟天道對着幹。

《全修仙界花朵齊齊綻放,農修或成最大贏家?不被看好的路該怎麽走,點擊就看農修在線侍弄花草。》

這是講各個修士的前途的。

這花開得洶湧猛烈,據說開花之後并沒有凋零,而是像是從地脈中吸取了什麽物質一樣,反而都變成了靈草。

凡人界更是炸鍋了,有的大膽的凡人吃下了靈草,身輕如燕有之,力大無窮有之,暴斃死亡有之。

全亂套了。

《修仙界見證奇跡!整個修仙界都是兩個人愛情的見證人!西門掌門與謝酒的婚期将近!屆時都來觀禮!》

有人曬出來昆侖發出的通知,說昆侖的危封長老已經在着手推進昆侖掌門與謝酒婚約之事了。

危封長老德高望重,已經閉關數百年了,除非大事才可出關,這麽看來,昆侖掌門西門雲潮的事情,便是大事了。

《組團去昆侖掌門大婚典禮,有沒有人組隊?昆侖近千年的盛事!》

謝酒看到這裏,深吸一口氣。

——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事将近!

昆侖宗門大比已經舉行到第二天,關于兩個人婚期将近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中州大陸。

第一天的西門雲潮根本沒空理謝酒,他忙着照顧晏萱。

晏萱第一次經歷秘境歷練,出來後整個人的神志都有些不太好了。

她完全将秘境中的事情當做真實,整夜睡不着覺,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看着格外讓人心疼。

西門雲潮是大乘期大圓滿修士,自然不會任由自己的情緒沉浸在秘境中。

他輕輕松松地從秘境中抽身,這不過是黃粱一夢,與打個盹沒什麽區別。

可是,他對晏萱束手無策。

晏萱依舊在将他當夫君。

她的美夢裏,兩個人如此相愛,而她想要永遠與他在一起。

“夫君,我是愛你的,你也是愛我的對嗎?”

“不要離開我,你不要去當什麽昆侖掌門,那都是假的!”

她情緒激動,眼睛紅腫,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我們在邺城好好的,哪裏都不要去,好嗎?”

“……好。”

于是西門雲潮整晚與晏萱呆在一起,直至晏萱被他弄暈過去,沉沉睡去。

什麽是真實?

什麽是謊言?

晏萱分不清楚。

西門雲潮在某一個瞬間,險些也分不清楚。

然而……這不重要。

晏萱日後會想明白。

而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西門雲潮看着升起的太陽,慢慢地換上掌門衣衫,平靜地前往宗門大比。

……

鼻尖始終萦繞着濃郁的花香。

這花香越來越炙熱,越來越妖冶,仿佛要盛開到天荒地老。

走在路上,只感覺到腳下的地脈都躁動起來。

盛大的靈氣蔓延,讓修仙界中的修士都不安起來,有人認為這是回到創世之時的美好境界,有人認為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

西門雲潮看到了危封長老。

危封長老已經很老了。

他的胡子與眉毛是純粹的銀色,從下巴拖到胸腹,在日光下閃着光。

而他的眼睛眯着,看上去是個疲憊的即将就木的老人。

然而,誰都知道,這位遲遲沒有飛升的昆侖老人,深不可測。

“危封長老,你出關了。”

危封長老含笑看着西門雲潮:“你的大婚之事,我已經讓人拟定了日程,該辦就辦了吧。”

西門雲潮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劇烈的情緒。

危封長老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畢竟……當年你與她的大婚典禮上出了那樣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覺着虧欠了她。”

“你只是做錯了,她回來後,會原諒你的。”

西門雲潮他看向危封,心頭湧起來仿佛亘古存在的、永不消逝的痛苦。

當年之事,并不願意回想。

可是那一劍就像是夢魇,讓他午夜夢回之時,害怕看到她的眼睛。

“她……真會原諒我嗎?”

危封微笑道:“當然。”

“那時候,你還太年輕。”

當年的西門雲潮,還只是一個年輕的修士,追求狂熱的力量,想要一舉飛升。

于是西門雲潮選擇走了一條極端的路,想要殺妻證道。

可是,危封與他,發現了昆侖的秘密,發現了天道的秘密。

他至今沒有飛升。

而西門雲潮,永遠困在當初大婚儀式上,殺死自己妻子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困在原地。

西門雲潮眼底發紅,他冷靜下來。

“選誰呢?我本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切都太緊迫了。”

危封長老:“只要找新的昆侖侍劍人,謝酒便是你最合适的人選。我已經着人全力尋找新的天生劍骨劍魂,既然天命如此,想必很快新的昆侖劍主便會出現。”

他說:“心魂石開花了。”

西門雲潮深深吐出一口氣。

就像是吐出這些年所有的心酸。

他亦是道:“是啊,頑石開花,她即将歸來……”

兩個人的對話簡短而含糊,很快西門雲潮便冷然地越過危封長老,站在了最前面。

盛大的昆侖之巅,宗門大比已經是開賽的第二天。

謝酒,昆侖侍劍人,昆侖劍主,掌門西門雲潮的弟子,正在比試。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謝酒,如今的視線風暴重心。

她一襲青色裙子,面容如雪,波瀾不驚地提着劍,輕聲道:“開始吧。”

……

謝酒的實力,是個謎。

因為她從未打過正規的宗門大比。

卻從未有人敢直接挑釁她。

曾經有人看不起她金丹期的修為,卻被她揍的滿地找牙。

據謝酒的手下敗将說,她的神識海絕對已經到了分神期,否則不會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将人擊敗。

謝酒的實力之強,是修仙界中所有人都認可的。

只是她侍奉昆侖劍,靈氣常常枯竭,公認她只有一擊之力。

有修士想,那麽忍過第一擊,在後面打敗謝酒便可以了。

可是一般人根本撐不過第一擊。

謝酒站在比武臺上,對面亦是一個劍修。

劍修的劍決定着戰鬥的一半勝率。

他的劍,是修仙界兵器榜的前十:白羽劍。

相傳,是用最後一只獨角獸的魂魄煉制而成。

謝酒只有一把普通的劍。

雖然她是昆侖劍主,說實話,所有人都知道,謝酒不能駕馭昆侖劍。

謝酒的運氣不太好。

她的運氣一向不太好,謝酒* 從不相信運氣。

一擊必勝。

謝酒心想,她必須一擊必殺。

她得證明給所有人,更重要的是……想要傳遞消息給一個人。

她有很多話想要問問他。

但是魔域魔尊的面,根本不是能輕易見到的。

她與青雲宗的人聯系,就已經是被昆侖所不允許,還被令狐昂抓了一個正着。

不知道為何,她直覺從秘境出來後,有人在盯着自己。

在昆侖中,被人盯着,大概是刑堂的人。

沒有昆侖中人能逃脫刑堂的刻意盯梢。

謝酒不想承擔私通魔域中人的罪名。

那麽,便讓魔尊司馬離來找她。

對面的修士喚做鄭白羽。

當他少年時擁有了這把白玉劍,便改了自己的名字。

鄭白羽說:“同是劍修,你明白擁有白羽劍意味着什麽。”

謝酒不耐煩地說:“少廢話。”

鄭白羽:“我會贏了你。”

謝酒:“我必然會贏了你。”

她認真地說:“昆侖侍劍人,昆侖劍主,想要擊敗一個劍修,只要一擊。”

這話一說,全場嘩然。

事實上,謝酒的劍平平無奇,有人認出來,那是昆侖劍修踏入劍途之時,統一發的青木劍。

“我用青木劍,照樣能贏你。”

謝酒出劍了。

她的劍很快。

鄭白羽就像是之前敗在謝酒手中的那些人一樣,他想的是,他要撐過謝酒的第一擊。

這樣,他便能反殺謝酒,贏得勝利。

可是強大的,幾乎讓人無法反抗的強大的神識壓下來,鄭白羽心驚肉跳,他這才明白之前敗在謝酒手中的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只要謝酒是昆侖劍的侍劍人,那麽與她一對一對劍,便不可能在第一擊勝利。

謝酒的青木劍,沒有品級,卻很快,很簡單。

她雖然只有一個人,卻仿佛帶着昆侖劍的微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出劍速度很快,卻快不過承載昆侖劍的謝酒。

下一秒,謝酒的青木劍已經将白羽劍打飛。

而她的劍刃,便在鄭白羽的脖頸之前。

謝酒輕聲說:“你敗了。”

“你敗的不是我,而是昆侖劍的殘影。”

“我想,你應該先去登一登昆侖登天路,否則,沒有劍修能打過我。”

“昆侖劍的劍意,籠罩在每一層之上。”

“當你站在登天路之上,才會明白為什麽沒有人能打敗我。”

一直盯着謝酒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頭版頭條立刻又産出了。

《謝酒大放厥詞,揚言修仙界中沒有劍修能打敗自己》

《昆侖劍的試劍石,竟然是昆侖登天路,整個中州大陸的劍修都瘋狂了》

《無數人堵在登天路,等着給謝酒一個教訓》

很快,更爆裂的消息傳出來:

《昆侖掌門西門雲潮承認當年的婚約,與徒弟謝酒的大婚在一個月後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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