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試探
23 試探
◎現在的你,還是不是你?◎
“在昆侖附近的逍遙鎮見面。”
謝酒說, “魔尊大人記得僞裝一下。”
謝酒每次跟魔尊司馬離見面,都是你死我活的殺戮。
然而最近這一次的出山之後, 謝酒覺着她與司馬離的關系,越來越詭異了。
特別是這次會面。
是她,昆侖劍主,正道神物昆侖劍的侍劍人,發起的一場對魔族魔尊的單獨的、隐秘的私下的會面。
探讨問題竟然是以昆侖劍主身份得到的絕密消息。
謝酒心知肚明,這種消息,她應該分享給昆侖主座西門雲潮,分享給整個正道,而非是魔尊。
可是她心底的疑惑太深了。
昆侖,在她被屠村險些身死, 陷入絕境後的接納了她的地方,她永遠心存感激,并且願意為了昆侖而死。
然而,通天畫中的情況改變了這一切, 她開始懷疑。
一開始是懷疑通天畫, 現在是懷疑昆侖。
然而魔尊拒絕了謝酒的安排:“去後丘。”
他定下見面地點。
Advertisement
謝酒握着玄機鏡, 臉* 色很不好看。
後丘……
後丘曾經有一個村子, 那時候還叫後丘酒村。
酒村擅長釀酒,是修仙界中有名的釀酒之地。
不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喜歡到後丘酒村喝一杯。
直至百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戮收割了全村人的性命。
只存活了謝酒一個人。
心頭殺意驟然而起。
“行。”謝酒咬牙切齒地打下一個字。
每次跟魔尊見面, 她都想提劍殺人。
當她只回複一個字的時候,就是她最想殺人的時候。
-
後丘距離昆侖有兩個州, 路程遙遠, 謝酒不得不去找西門雲潮報備。
因着即将大婚之事, 西門雲潮之前都不讓她走遠。
謝酒自然是有理由:“師尊,我想回到我家看看……即便是後丘已經被毀了。”
“我即将成婚,也該回去祭拜我的爹娘,在他們墳頭前澆一壺好酒,将此事告知他們。”
西門雲潮凝視着謝酒。
那張素白的臉上,帶着些哀傷。
不是那麽真切,卻又隐隐存在。
“成為昆侖劍主之後,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凡俗之事,其實已經與你沒有幹系了。”
“但是……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你回去看看吧。”
西門雲潮的意思很簡單:這是最後一次。
謝酒點頭。
西門雲潮:“不過到底是我們成婚,我也許應該陪你回去一趟。”
謝酒眨了眨眼:“不必了,昆侖需要有師尊坐鎮,免得再次遭遇魔獸圍攻。”
“你拿着這個。”
西門雲潮微微閉目,從芥子空間裏飛出一枚熒光閃閃的珠子。
“這是千裏傳送鈕。若是危急時分,你可用來保命。”
千裏傳送鈕極為珍貴,乃是修仙界有名的法器之一,它有名在能瞬間傳送千裏,更有名在造價極為昂貴,至今修仙界裏千裏傳送鈕的數量都屈指可數。
這種重要的東西,西門雲潮竟然拿給了自己。
謝酒臉上感激,心底卻泛起來了疑惑:西門雲潮之前任她穿梭在生死之間,而現在臨近婚期,卻越來越關注謝酒的性命。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她的愛意得到了回饋,西門雲潮,其實被自己的愛意打動了,所以順理成章地接受了婚約。
這是正常的對未婚妻子的關心?
謝酒收起千裏傳送鈕,轉身離開。
……
後丘酒村被毀之後,釀酒之術就失去了傳承。
以往人來人往的盛景早就消失不見,入目是滿眼的荒涼。
謝酒不記得酒村被滅之前的所有事情了。
酒窖裏躲藏的那些天,是酒味與死人味道交織的腥濃,她只記得滿是黑暗中走出來的潔白身影。
像是神明一樣,将她從黑暗中救出,并且帶她走向了修仙的登天大道。
從那之後,謝酒離開了酒村,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丘酒村對于謝酒來說,是一個噩夢,一個不想再回憶的噩夢。
越往裏走,謝酒的臉色就越蒼白,臉色越來越差,與此同時,她心底的殺意也越來越濃烈。
這種殺意在看到廢墟的盡頭,一個高挑的黑袍身影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司馬離感覺到謝酒來了,他轉過身來,看着她道:“喜歡我挑選的這個地方嗎?”
她心頭殺意籠罩,直接拔劍向着司馬離殺了過去。
“司馬離,你是故意的!”
滋啦——
極快的出招,是昆侖劍主引用昆侖劍的力量,沒有人能承接謝酒的這一劍。
然而司馬離可以。
他沒有拔劍,而是擡起雙手,手掌夾住了謝酒的靈劍。
“見面就開打,真是讓人毫不意外呢。”
劍尖距離他的臉只有一毫,他臉上的面具映着劍光,閃過森冷的弧度。
在謝酒的靈劍擺脫他的桎梏之後,兩個人快速交手,直至謝酒看到附近的墳堆。
剛才司馬離就站在這裏,他一直在注視着的,是這些墳堆。
謝酒不打了。
她收回劍,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魔尊故意選擇我家人被屠的村子,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每次去舍身崖侍奉昆侖劍,她對之前的記憶都會模糊一些。
現在她想起來更多的事情,比如之前司馬離就是這麽犯賤一般,總是跟她做對。
司馬離活動了一下筋骨,笑的有些悶:“說起來,上來就要殺我的人,是你吧。”
謝酒:……
她不想搭理司馬離,而是走到墳堆前面,仔細地去看這些墳墓。
說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這些人裏的誰。
即便是知道自己是酒村的人,父母是誰,家人是誰,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當年的殺戮死去了。
謝酒拿出來芥子空間的好酒,不知道該倒給誰喝。
于是她幹脆手中醞釀出一團水系靈氣,将酒與水混合,給整片墳墓下了一層氤氲的酒霧。
謝酒說:“已經過去了百年,你們也已經投胎了吧。”
百年的荒蕪為這裏籠上一層厚重的塵土,沒有人再記得酒村。
一個對酒村生活完全沒有記憶的謝酒,也許也早就死在了當年那場屠村中。
司馬離抱臂靠在荒蕪枯死的大樹上。
他一直默默看到那片酒雨消散,這才吸了吸鼻子道:“好酒。可惜了,慰藉不了亡魂。”
謝酒的額頭青筋一跳,險些又要拔劍。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找死嗎?”
司馬離聳肩:“你不會真的覺着只是一個暴虐失控的妖鬼吧?”
在後來的酒村滅村調查報告中,顯示導致酒村滅村的原因,是一個從冥域而來的妖鬼。
妖鬼殘忍濫殺,又厭惡酒味,于是将酒村的所有人都殺了,并且放了一把火毀了酒村。
妖鬼已經被當年趕來的西門雲潮殺死,這件事情已經結案。
“不然呢?”
“當年的村子屠村,很奇怪。”
司馬離說:“我記得三十年前,我曾經讓你重新查一查村子被滅的事情,你沒查?”
謝酒面無表情:“哦?魔尊大人記得可真清楚。”
她不記得司馬離說過這些話。
想必是當時覺着無甚必要罷了,西門雲潮已經為她報了仇,司馬離是在挑撥離間。
可是……現在看來呢?
謝酒的後腦血管驟然跳動起來,如果說西門雲潮最後要殺死自己,這些年的師徒之情是假的,那麽在故事的一開始,會不會也是假的呢?或者說,西門雲潮隐藏了些什麽?
“你沒查,我可是查了,我查到了當年酒村,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幸存者。你也許該聽聽他的話。”
“你的人會說出來什麽好話嗎?還是說你想借此人支配我?”
她臉上面無表情:“魔尊是急了嗎,看我即将與師尊大婚,所以挑撥離間?”
司馬離話語裏帶着笑意:“是啊,你們倆結合後,下個月就要攻打我魔界,我想看你們自相殘殺。”
謝酒眼睛微微閉起。
她捏緊了手中的劍,在想要不要現在幹脆跟他拼了算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動劍。”
司馬離說:“不如說說你發現的關于昆侖劍主的獨家秘密吧。”
謝酒轉身就走。“不想說了。”
司馬離就是一個标準的殘忍魔尊,他只想看昆侖颠覆,謝酒之前的感覺也許是錯覺。
他距離自己很遠,也許只是為了引她上鈎。
“喂。”
一只幹燥的、寬大的手,抓住了謝酒的手腕,讓她的腳步踉跄了一下。
“我只是想看看,現在的你,還是不是你?”
兩個人當敵人太久,若是身體裏的靈魂已經被替換掉,那麽即便是外表再像,內心裏的反應也是做不了假的。
他能試探出來,謝酒還是謝酒。
謝酒心頭一跳。
而此刻,謝酒也明白司馬離也在證明她的問話:那我怎麽能确定你說的是真的?
司馬離确實不曾沾染過石蠱毒。
她的眼睫垂落,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她擡頭,看向司馬離冰冷的面具,“你果然知道一切。”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