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最初
41 最初
◎兩個孤獨的瘋子。◎
謝酒如今心情有些複雜。
從鲛人幻境中出來, 她對司馬離的感覺有了些微的變化。
再加上夜羽說出來兩個人曾經真的結過心契,這讓她信了司馬離八成。
而當她握着将神識沉入司馬離的神識海中, 恍若波濤一般紛湧的神識海并未傷害她,仿若久別重逢一般親昵地圈住她的時候,這種感覺到了頂峰。
修仙界中,神識海是一個修士最為重要的核心。
如非妻子夫君不可進入,代表着絕對的契合與誓死守護的忠誠。
謝酒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能絲滑進入魔尊司馬離的神識海。
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離譜劇情。
更為離譜的是,她席地而坐,試圖在司馬離的神識海中凝聚三種力量的時候,失去了意識的司馬離就那麽出現在自己面前,随後極為親昵地抱住了謝酒的腰肢, 就那麽将全身重量靠在她腿上,不動了?
謝酒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
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一個男人将她抱得這麽緊,呼吸都打到自己肚臍眼上了!
隔着布料, 盡管是神魂狀态, 謝酒也覺着半身發軟。
這時的她完全忘記了, 修士道侶中更喜歡的是神交, 因為比身體多了無盡的觸感,更加敏感。
“你等等,你別貼我身上,我警告你, 這是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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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離渾渾噩噩。
他完全不管,用本能将謝酒摟的更緊, 更緊了一些, 仿佛害怕她會再次離去。
“別走……小阿酒……”
他喃喃道。
聽到小阿酒的名字, 謝酒徹底投降。
“……你願意抱就抱着吧,安靜一些。”
謝酒皺眉,看着眼前的三道靈氣。
紫殇的鲛人之淚,融合了昆侖人族與鲛人一族的靈氣,在他懂得愛的時候,兩者便融合在一起。
第三種紫霄界的蝕骨魔之氣,則是死寂的死氣。
這種死氣高于昆侖界的認知,謝酒小心地抽取一縷。
直至一個時辰後,謝酒手指尖把玩着三種靈氣,她試圖将三種靈氣扭到一起。
三種靈氣此消彼長,根本無法融合。
“太難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謝酒有些沮喪。
然而……
根據她與司馬離互通的消息,石蠱毒是上界的意志,沾染上之後只能奉獻出自己的神魂,被怪物所侵占。
謝酒不能讓司馬離成為被控制的傀儡。
如果連他們兩個人都失敗了,那* 麽日後的修仙界定然無力回天。
嘗試再次失敗了。
謝酒手中的兩枚鲛人之淚越發的黯淡,如果再找不到方法,也許僅剩的希望便要湮滅了。
“糟糕,鲛人之淚越來越小了……”
謝酒明白了什麽,“也許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我融合這三種力量,而是想要救的人……司馬離如何對待這三種力量。”
可是司馬離已經被石蠱毒侵染,他的神識不能明澈,否則紫霄界的石蠱毒就會引來上界仙人的奪舍。
真是棘手。
謝酒即便是能進入司馬離的神識海,如何讓他聽話,委實有些困難。
“再來一次吧……”
她沒有注意到,死死圈住她的人消失了蹤影。
等謝酒意識到的時候,她霍然一驚。
“司馬離?”
身後,傳來司馬離暗啞的聲音,“小阿酒,再來一次吧。”
謝酒:???
什麽再來一次,她說的再來一次是再試一次!
司馬離說的再來一次,也是再試一次。
謝酒反應過來的時候,司馬離已經像是男鬼一樣從背後簇擁着她。
炙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垂上,謝酒驟然側頭,便承接住了司馬離全部的攻勢。
她下意識地想要擡手打他一巴掌,手腕卻被司馬離緊緊地扣住。
想要逃離司馬離的禁锢,謝酒的身體卻極為自然地迎合了上去。
“你看,你嘴裏在拒絕我,然而你的身體卻很明白。”
謝酒被他親吻地七葷八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在滿是迎春花的地面上,視野裏只有司馬離英俊的臉。
“等等……”
謝酒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間隙,她整個人都懵了,“這不會就是你一開始說的好久沒神交的意思吧?”
她忘記的竟然是這麽重要的事情?
“不然呢?”
謝酒:……
她忽然想到了方法:“我來引導你,你聽我的做,如何?”
“是交易嗎?我不喜歡做交易。”
“是……”謝酒咬牙,“是代價!”
司馬離眸中混沌之色閃過,他想了想,同意了。
“神交的代價……好。”
司馬離容納了謝酒渡過來的鲛人之淚。
他身體裏的石蠱毒是紫霄界的,夜羽的鲛人之淚是鲛人一族的,謝酒的氣息是昆侖界人族的。
在神魂交融之時,也是三種氣息交融之時。
鲛人之淚閃爍了最後一絲光芒。
在一切光亮湮滅的絕對沉寂中,司馬離睜開了雙眼。
他望着懷中抱着的少女,低頭輕輕親吻她的烏發。
“小阿酒。”
……
謝酒的臉通紅。
“總之……我是為了救你,不要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倒是你,似乎一直在想很多。”
司馬離心情很好,笑吟吟地托腮看她。
謝酒:……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跳起來:“我哪兒有想多了!!”
夜羽笑起來:“看來你們兩個人關系很好呢,我也不用擔心你們兩位日後會決裂了。”
謝酒:“決裂?你知道了?”
夜羽微笑着看謝酒:“救下司馬離神魂的時候,很多事情自然便知道了。”
“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我想,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比如說恨,比如說愛。”
“盡管你回到昆侖之後,也許還會恨他,可是愛的底色也許是痛苦。”
“相愛的人會再次重逢。”
謝酒抿了抿唇。
她看向司馬離,又看向夜羽:“那你呢?”
那你呢?
還要守着早就死去的紫殇嗎?
“被石蠱毒寄生過的人,靈魂只會永遠禁锢在兩界連接的甬道中。紫殇還沒有走到盡頭,若是我放棄了,未來他的一線生機也被放棄了。”
“我能做的,就是在這裏,永遠陪着他。”
“他一直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我不想讓他感到孤獨。”
謝酒想了想,将鲛人之淚還給夜羽。
與當初拿到手的熒光閃爍不同,現在的鲛人之淚黯淡不堪。
“鲛人之淚已經失去了作用,你們留下做個紀念吧。”
夜羽說:“如果注定是相殺的仇敵,那麽也許曾經的羁絆之物,會讓你們想起來曾經。”
謝酒與司馬離,在夜羽的注視下,離開了鲛人之島。
她沒有回頭。
永遠的死寂之地,被侵占的領土,死去的愛人……可能永遠沒有希望的未來,夜羽一個人孤獨的堅守着,看着她的仇人們源源不斷地侵蝕昆侖界。
她也只能看着。
司馬離的手揉了揉謝酒的腦袋:“別太擔心,未來總有一線希望。”
鲛人之淚雖說失去了神奇的效果,卻有着基本的能力,就是避水。
兩個人從海底走出來,重新看到了日光與海灘。
人們驚訝地看着兩個人從海底出來。
有人驚呼道:“快通知掌門,謝酒找到了!”
謝酒波瀾不驚地看着這一切。
“看來師尊坐不住了,我失蹤之後,竟然屈尊從昆侖趕回來了。”
她本以為還能與司馬離有單獨相處的時間,能問問他十年前兩個人結為道侶的事情。
“喂,我們兩個究竟是怎麽結為道侶的?”
“十年前的事情啊……我說出來你也聽不到的。”
司馬離溫柔地捏了捏謝酒的臉,“小阿酒,只能你自己想起來。”
謝酒一怔,看着俯身湊近的他。
視線的最遠處,是西門雲潮清冷而愠怒的臉。
在師尊西門雲潮的身後,跟着的白衣男子,是二師兄越無刃。
“只是……”
司馬離的聲音裏有些歉意:“當年我不該騙你,如果你想起來了,原諒我好不好?”
“那你保證,以後不要騙我了。”
“我保證。”
司馬離瞥到了即将到來的昆侖之人,他的手掌心裏出現了面具。
就在他即将戴上面具之前,少女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出乎意料的舉動。
司馬離發怔的瞬間,謝酒已經縮回去了。
她垂着眼眸,腳尖踢着砂铄,只給司馬離看到了頭頂:“你就當我一時沖動吧……”
謝酒說:“十年後再見。”
“好。”
司馬離沒有戴上面具,而是捧住了謝酒的臉,俯下身,深深地吻下去。
那是十年前,兩個人見的最後一面。
-
鲛人之淚,珍珠,簪子,香囊。
謝酒與司馬離。
十年前的事情,終于揭開了真相。
囚室之中寂靜無聲,只有身上傷口的血滴落。
謝酒失血過多,身體發冷,然而她的心底,卻有些暖。
是痛苦,也是愛。
她的身形被鎖鏈困着,她想着令狐昂說的話:
令狐昂說十年前司馬離已經中了石蠱毒,現在不是司馬君雅而是怪物,他說錯了。
司馬離還是司馬離。
那是她用愛救回來的司馬離。
司馬離會怎麽樣愚弄他的三師弟呢?她很期待。
謝酒想到了當年西門雲潮的臉色。
當西門雲潮前來的時候,看着兩個人接吻,表情很是精彩。
在兩個人分開之前,謝酒塞在司馬離掌心兩枚鲛人之淚。
西門雲潮将謝酒帶回了舍身崖,讓她閉門思過。
謝酒跪在昆侖劍面前,看到了懸挂在崖底的通天畫。
那天晚上,她調包了舍身崖的通天畫,換上了司馬離制作的法器。
謝酒跪了七日,西門雲潮失望地俯視着她,說她不知悔改,竟然妄信了邪魔的話。
“師尊,我跟你回昆侖,一是因為我以天道之名立下的誓言,二是因為我對你仍有一絲奢望。”
她垂眸看着小小的花盆,“心魂石要發芽了,卻不是因為你。”
“孽徒!”
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謝酒想到了溫柔撫摸着她臉的司馬離。
她其實與夜酒與紫離一樣,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
兩個孤獨的瘋子。
那麽……司馬離,十年後見。
再醒來的時候,是十年後,她忘記了很多事情。
被昆侖護山陣法煉制了十年,她記憶混亂,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通天畫是一個九品法器,她通過通天畫看外界。
師兄弟們很久沒有來看她,而她看到了她想要舍身護住的那些人,都想要了她的命。
謝酒看到了各種死亡的畫面,她開始絕望,她開始懷疑。
十年後謝酒出了舍身崖,看到了昆侖多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師妹晏萱。
謝酒轉移晏萱身上的石蠱毒到自己身上,即便是痛苦萬分,卻沒有人将她放在眼裏。
謝酒從來都沒得選。
不管是當昆侖劍主,還是救晏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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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酒與司馬離,是兩個孤獨的瘋子。
相愛的人會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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