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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楚時逸打開門時剛好看到姜栩年端着杯水從廚房走出來, 兩人視線相對,她問:“你家冰箱裏怎麽什麽都沒有?”
“你想有什麽?我又不做飯。”楚時逸說完把手中拎着的紙袋放在餐桌上,“給你買的, 吃吧。”
姜栩年走過去打開看了看,是一份粥。
“謝謝。”她坐下來,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裏,粥煮得軟糯香滑,暫且緩解了她仍然不太舒服的胃。
“你還挺有禮貌。”楚時逸失笑一聲, 拽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 “昨晚睡得怎麽樣?”
姜栩年搖頭:“不太好。”
楚時逸:“認床?”
“……不。”姜栩年搖頭,“可能是……換個環境有點不習慣。”
“那你這個習慣可不太好。”楚時逸啧了聲,“哎,我聽說渝哥到處找你呢。”
姜栩年動作微頓:“我待會就回去。”
“我可沒有攆你的意思。”楚時逸挑眉,“你要是不想被他找到,我這裏還真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姜栩年沒吭聲。
“不過話又說回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你不如想想回去之後怎麽辦。”
“我知道。”姜栩年擡頭看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衣櫃裏那些衣服是紀小姐的嗎?”
楚時逸倒是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他嘴角勾着一絲壞笑:“怎麽, 你打聽我隐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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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服上沾了血跡,洗不掉,就先穿了她的。”姜栩年解釋, “等我回家洗了之後再還回來。”
楚時逸目光移到她身上,黑色v領針織衫, 襯得頸部線條優美流暢,只不過穿在她身上略微有些大了, 他移開目光,淡淡道:“喜歡穿就穿着吧,不是她的。”
“對了。”姜栩年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去看過福豆嗎?”
楚時逸沒聽明白:“誰?”
“就是那天我撿的小貓咪。”姜栩年說,“你後來去看過嗎?”
“我看它幹什麽?”楚時逸失笑,“又不是我撿的。”
姜栩年認真地說:“沒事的話去看看它吧,福豆那麽小,很可憐的,我也不是能天天去。”
楚時逸無語:“都自身難保了還操心這個。”
姜栩年小聲嘀咕:“不去拉倒。”
一份粥她只吃了一小半,之後就回了房間,正猶豫要不要把手機開機時楚時逸在門外喊道:“姜栩年。”
她打開門:“怎麽了?”
楚時逸看着她的手:“你……”
剛說了一個字,外面忽然響起門鎖密碼的聲音,随後門開了,一個怒氣沖沖的喊聲傳來:“楚時逸!”
姜栩年聽出這是紀恬的聲音,不由愣了一下。
楚時逸倒沒什麽表情,擡腳走了過去。
紀恬挎着包包,滿面怒容地直奔他而來:“你跟那姓袁的到底怎麽回事?”
楚時逸:“誰?”
“你裝什麽?你要不要打開手機看看?你們倆的緋聞馬上都快熱搜第一了!”
楚時逸不以為然:“緋聞而已,這麽激動幹什麽?”
紀恬氣得不行:“什麽叫只是緋聞而已?視頻都曝出來了,昨晚摟着她一起進入餐廳的不是你啊?”
楚時逸很果斷地承認了:“是我。”
紀恬更加生氣了:“所以你什麽意思?”
楚時逸漫不經心道:“沒什麽意思,我還不能和別人一起吃飯了?”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紀恬氣極反笑,“楚時逸,我不管你私下裏怎麽亂來,但既然明面上我是你的未婚妻,那就請你收斂點,你堂而皇之摟着別的女人約會,還被媒體拍到曝了出來,你這麽做讓我的面子往哪放?”
楚時逸嘆了口氣:“我也不希望被拍到,但已經這樣了,你希望我怎麽做?”
紀恬早就想好了:“你發聲明,給我狠狠打那小賤人的臉!就說只是普通朋友聚餐,并且保證下不為例!”
楚時逸聽了輕笑一聲:“這就有點自欺欺人了吧?你我聯姻是為了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真發聲明那才贻笑大方。”
紀恬不依不饒:“那這事兒就這麽算了?我活該忍氣吞聲?”
話音剛落,前面客卧忽然傳來一聲響動,紀恬先是一愣,随後陡然明白了過來:“那小賤人現在還在你家?”
楚時逸擰眉:“嘴巴放幹淨點,不是她。”
紀恬哪裏相信,她受了一早上的冷嘲熱諷,此刻知道始作俑者就藏在房間裏,并且很大可能還和楚時逸鬼混了一整夜,那怒火簡直騰一下升到了頂點,趁楚時逸不注意,她往前疾走幾步,一腳踹開了門。
姜栩年本來聽着兩人在外面吵架就已經很緊張了,正想着是不是該藏起來,不料下一刻突然“砰”地一聲,門被一股大力踹開。
她吓得險些跌倒,緊接着就見紀恬氣勢洶洶沖了進來:“小賤人,竟然敢明目張膽搶我的男人,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姜栩年長這麽大真是頭一次經歷這種狀況,她慌得連鞋子都顧不上脫,直接爬到了床上。
紀恬手都揚到了半空,被楚時逸從後面一把拽住:“別他媽發癫。”
紀恬怒不可遏:“她敢在我眼皮子底下……”
話未說完倏地頓住,她對上的是一雙驚恐萬狀,卻又如同溪水般清澈的眼睛。
“姜栩年?”紀恬愣住了,“怎麽是你?”
沒等姜栩年開口說話,她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瞪着楚時逸:“好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睡你兄弟老婆?”
“放屁。”楚時逸已經看得出非常非常不耐煩了,“我懶得跟智障解釋,趕緊滾。”
紀恬目光複雜地看着床上的人:“姜栩年,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走出小區的紀恬越想越萬般不解,如果房間裏的人真是袁沐兮,那她發洩一通說不定就過去了,一個戲子她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裏,可偏偏是姜栩年。
姜栩年——孟少渝的太太。
光這個身份就夠讓她心裏生出無邊的嫉妒。
于是她懷着一絲惡意撥通了孟少渝的電話:“喂渝哥,你知道姜栩年現在在哪兒嗎?我告訴你,她在楚時逸的床上!”
-
紀恬離開後,楚時逸看着床上慌得甚至拿枕頭擋着腦袋的姜栩年,忍不住失笑:“你怎麽這麽膽小?”
姜栩年辯解:“又不是我。”
“是啊,不是你,你心虛什麽?”
“我……”
“出來。”楚時逸懶得多說,轉身就走。
姜栩年出去時看到他斜躺在沙發上,兩只長腿随意交疊,襯衫前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和紀恬的拉扯中掉了一顆,整個人一副慵懶浪蕩的模樣。
她沒靠近,遠遠地說:“那我先走了,謝謝你昨晚收留我。”
“過來。”楚時逸說。
姜栩年看着他:“幹什麽?”
“過來。”楚時逸重複了一遍,“怎麽,怕我把你吃了?”
姜栩年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楚時逸起身拿來藥箱:“你的手需要重新上藥。”
姜栩年頓了頓,然後老老實實地伸出手。
紗布拆開時有點疼,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楚時逸慢條斯理地問:“莫沫住院跟你有關系嗎?”
姜栩年一愣:“她……她住院了?然後呢?情況怎麽樣?”
楚時逸輕笑一聲:“你猜。”
姜栩年很着急:“到底怎麽樣了?”
楚時逸:“你是希望她有事,還是沒事?”
姜栩年脫口而出:“當然是沒事了。”
楚時逸擡眼看了她一下:“那就沒事。”
姜栩年還是有些擔憂:“可沒事為什麽會住院?”
“或許是為了博同情吧。”
“……博誰的同情?”
“別明知故問。”楚時逸說完放開她的手,“好了。”
姜栩年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已經重新把傷口擦了藥并包紮好了,而她由于一直懸着心竟沒感覺到疼。
“你這傷也是莫沫弄得?”楚時逸問,“你們打架了?”
姜栩年:“那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諒你也沒這個魄力。”楚時逸說到這裏挑眉問她,“姜栩年,如果有一天渝哥也有這種情況,你敢學紀恬的做法嗎?”
姜栩年脫口而出:“他不會這樣。”
楚時逸頓了頓,目光微眯,慢慢俯身逼近她:“哪樣?”
“……”
楚時逸冷笑道:“他要真的不會,那你為什麽會和他吵架?為什麽會受傷?又為什麽會在我家裏?”
姜栩年一下子沒了聲音。
楚時逸同情地搖搖頭:“明知故問,自欺欺人,內耗,膽小,軟弱,姜栩年,你也就只能當一朵菟絲花。”
這話讓姜栩年很不高興,甚至有點生氣,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就走。
楚時逸伸腿一攔,她毫無防備地倒在沙發上。
“我說得難道不對?”楚時逸冷冷盯着她,“再加一條,執迷不悟。”
姜栩年徹底生氣了:“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跟我是沒關系,但我就見不得你這副樣子。”楚時逸說完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栩年吓了一跳,她額頭抵着沙發扶手,手腳皆被他束縛住,被迫仰着下巴。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
楚時逸俯身看着她:“姜栩年,你還記得自己沒有傷疤時是什麽樣子嗎?”
姜栩年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沒有傷疤……是什麽樣子?
楚時逸嘆了口氣,片刻後低下頭,輕輕在她的傷疤上吻了一下。
姜栩年倏地睜大眼睛,呼吸都因為太過驚愕而停頓了兩秒。
兩人大約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這時門口忽然響起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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