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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徐長清白天去塾聽夫子講課,晚上便與戰無野練雙修之術,日子過得極快,轉眼三個月過去,天氣已入寒冬臘月,可能因為這些時日萬事順心,也可能是因每日體內精氣充盈,徐長清與往常又是極為不同,若以前整個人溫潤如玉,靜若處子,但如今無疑是眼神明亮,面色紅潤,一顧一盼間皆是引人注目。

不過這只是外人眼中的徐長清,而他本人卻是沒覺得氣色與平日不同,只是覺得自己似乎胖了,尤其是腹部,竟是微微顯出了肚腩,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用手一摸,還是能感覺得到。

仔細想想,可能是最近吃得太多了,以前十分反感的肉食,不知怎麽竟是喜好了起來,聞肉味而流涎,且最愛食那肉骨頭熬的老湯,和鹿血做的血腸,而以前喜歡的素淡菜色,現在卻是丁點不沾,不由的讓徐長清心生怪異,但想到丹田此時那拳頭大小的生丹,只得将自己的改變歸于它身上,有時也不由的惴惴不安的想,莫非真的會破丹化嬰?

而經常閉關的戰老将軍,最近也時常出關來看徐長清,這老将軍以前覺得威嚴迫人,但實際上說話極是風趣,以前對徐長清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更是關懷備至,每每過來看他都是笑容滿面,似乎對徐長清滿意的不得了。

府裏的一些珍貴食材也都毫不吝啬的送到他院裏,這讓徐長清隐隐覺得有些不對之處,若說戰無野對自己表現出來那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口裏怕化了的樣子,還可以解釋那家夥時刻精蟲上腦想着與自己,但戰老将軍如此這般卻是無什麽理由,若當真得知自己的孫子和個男人歡好,不應該是這樣的态度,別人不知曉,徐長清卻是知道的,戰老将軍想抱孫子,重孫的心情是如何急迫,徐長清盡管心中疑惑,卻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幾日戰老将軍還讓人送來了一件上好的火狐貍皮裘給他禦寒,而戰無野天剛一冷就已給他做了一件白狐裘,兩人如此鄭而重之怕他畏冷的舉動,更是讓他心下有點嘀咕。

不過幾日後的一件事,卻是讓徐長清将此疑點放下了。

因為天氣寒冷,最近不太常去賭石場,偶而去看看,戰無野也是讓幾名小厮陪同,如此排場引人注目,那還不如不去,況且玉店的石庫裏早已存下了這一年買回來的石料,夠德子他們忙兩個冬天的了。

其實玉器買賣也要看市場,通常都是哪樣玉賣得快便做哪種玉件,所以并不是買回來一塊石料便全部做成玉飾,通常都是先做一點試探下市場,賣得快就繼續做,賣得慢便将料放于石庫,有時隔了幾個月這石料就翻倍漲了,所以石庫裏未打磨的石料還有很多都壓在暫估待售,所以不急于再買石頭回來。

這會徐長清上完課,穿着那身戰無野送的白狐皮裘提着袋走出來時,門口立即便有兩名小厮搶着接過,而一擡淺藍轎子正在外候等候,以前剛去塾時,若看誰家用轎子接送少爺下學,徐長清都有些嗤之以鼻,覺得是嬌生慣養連幾步道都走不得。

結果幾年後竟是也輪到自己,這轎子還是戰老将軍賞下來,說是現在天寒雪地滑,坐轎子能安穩些,面對老将軍的好意,徐長清一時也不好拒絕,而且最近也不知道為何,雖是全身靈氣充沛,卻也是不喜走路活動,只想卧在溫暖的椅榻上小睡,所以也就一邊心底自嘲活了這麽大也是如官家老爺一般走路都要人伺候,一邊坐入鋪着兩床細棉錦的轎內,手捂着早備好的暖爐一路昏昏欲睡。

一回府,便聞到自己院子裏陣陣的肉香味,頓時饑腸辘辘,脫了皮裘便去了廚房,那廚娘與下人早備好了他散課的午餐,共有十幾樣之多,他不止一次笑說廚娘,這是要把他喂成個大胖子,廚娘卻笑着回:“這可都是戰少将軍每日獵回來的新鮮獵肉,獵物身上最好的那塊肉質都給咱們院子送過來了,今日若不做了嘗鮮,明日也就不新鮮了。”

徐長清吃着那碗中肉汁鮮美的炖肉,聽了嘴角一撇,思道這戰無野是不是每日閑得不做正務事,竟是日日去獵這些飛禽走獸,動物遇到他可是遇到了命中剎星,不過當聽到廚娘說,送到他這裏的都是獵物身上最鮮嫩的部分,心下又是喜滋滋,但嘴裏卻不承認,直道:“不過是他不愛吃送到我這裏來罷了……”

廚娘在旁邊給他盛肉湯,聽着卻是笑而不語,恁是嘴是心非,誰人看不出。

吃飽了飯,回屋從空間又取了一杯果酒喝了,去了嘴裏的異味,又泡了杯薔薇花茶,喝完後,茶渣也不浪費,在嘴裏嚼了嚼後用水漱了漱口吐出,嘴裏頓時便是津液孜孜,吐息間滿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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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外衫後就着屋裏的暖間,卧于倚榻上小息半個時辰。戰無野回來後便是看到一副美人入睡圖,而那側躺着,腰處在裏衣下顯得微微有一點點凸出的肚楠,更是讓戰無野心下一暖,脫去身上的簡甲及臂扣,又耐着性子在火盆旁烤去一身涼意,這才邁步向榻上人走去。

徐長清睡得極熟,也對戰無野身上的氣息甚是沒有防備,所以戰無野坐在他身邊,撫着他的黑發,肩膀,腹部時,他也只是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忍不住往暖源處蹭了蹭。

戰無野原本只是過來看看,不想吵醒他,但倚榻之人此舉無疑讓他心中突然燃起之火,心癢難耐之下,便撐在倚榻兩邊,然後嗅着他發絲的花香氣,而那呼吸的氣息更是吐氣如蘭,不由的勾得他聞了又聞,而那鮮豔的唇舌更是極為誘人,讓他不自禁的湊上前,含在嘴裏輕輕吸咬。

徐長清正在睡夢中,便感覺嘴裏有異物,身子微微一涼便落入一具熱燙的懷裏,他下意識的張了張腿,待腿間傳來麻癢溫熱,才全身虛軟的睜開眼,卻是看到戰無野已脫去上衣,只餘亵褲,跪在他雙腿間,而自己則是全身袒露,衣物不見蹤影,而腿間那處更是對着戰無野纖毫畢露,登時便又羞又怒道:“堂堂大将軍對我做這種茍且之事,也不怕被人知曉,治你個白日宣淫,放蕩淫亂之罪!”

戰無野卻是嘿嘿一笑,道:“這種事傳出去也不過是讓人動動嘴皮,我這人向來名聲不好,倒也不在乎多此一樁,只是這放蕩淫亂,卻不是我一人就能做得……”說完便低頭手嘴并用。

直吸弄得徐長清渾身又熱又癢,口裏呻吟不止,忍不住大張開腿,對着戰無野弓身輕搖,想讓他再往深裏弄上一弄。

戰無野此時卻是不急不慢,翻弄了幾下後,便湊到他耳邊道:“你現在這樣求歡的模樣,是否也要我治你個放蕩淫亂之罪,嗯?”

徐長清聽他說得下流,不由的面色紅漲,剛想合上腿,戰無野卻是将他從後面抱了起來,然後坐到了倚榻上,徐長清此時背對着戰無野坐在他身上,而兩腿卻是被是被戰無野向兩邊撐開,大張着腿面對着屋,不由的讓徐長清大為尴尬,剛要斥喝,卻見戰無野伸手取過那一只新雕的紫花玉墨棒,一頭方,一頭圓,圓頭雕着正一株紫薔薇,是徐長清前些日子讓德子做好的,今日原本想用來磨墨來着,見戰無野拿起來,便覺得有些不妥。

果然,戰無野看了看,卻是一笑,低頭吻了吻懷裏人羞紅的耳尖道:“那固陽一卷還有一式沒試過,今日閑來無事,便用它試上一試。”

徐長清一直覺得那天陽冊畫得圖極是淫亂不堪,所以很少翻來看,自然不記得還有哪一式沒有做過,正疑惑間,戰無野卻是将那雕花圓頭在徐長清大張的腿間不斷的研磨,輕啄而不入,玩得不亦樂乎,反複數次後才緩緩推進,那雕花之處凹凸不平,磨得徐長清那裏極是麻癢,忍不住抖着腿。

戰無野卻是不肯放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住的轉動,直弄着徐長清不停的扭動,又氣又怒,但戰無野卻是抱得他很緊,怎麽掙也是掙不開,直到眼淚含眼圈罵了他數聲禽獸,這才将那玉棒拿了出來,然後給徐長清看。

因為修了那雙修之法,那一處竟已不用塗粉脂,就能滑膩,此時那镂空的玉雕縫隙處竟是不少透明清液在其中,拿到他眼前竟是拉了絲出來,極是糜爛,徐長清看了一眼,便是臉色通紅的移開視線,讓他拿走,心中卻想着這東西以後絕對留之不得,巴不得現在就扔掉。

而戰無野卻是俯在他耳邊道:“這一招叫授人以柄,只是刀柄太危險,這雕花的玉棒倒是不錯,你可不許偷偷扔掉,以後我要多多拿出來為你研磨才好……”邊調笑着,邊是褪下身上亵褲,就着姿勢,一舉攻進。

徐長清沒有防備之下不由的叫了聲痛,屁股那處被他弄得顫抖不停,之後便擡手抓着他道:“別,別太深了……”

過了一會又哀聲求饒:“別,別這麽快,讓我歇一歇……”

又過了一會徐長清已是連連哭叫,整個人都酥軟成一灘水,戰無野那物在他身體裏直搗得又快又深又狠,情不自禁下不由得出聲哭喊怒罵,也忘記了雙修之術,最後弄得兩人相連之處,白濁流得滿腿滿臀,極是淫靡滑膩。

之後戰無野給徐長清擦洗幹淨,給他穿好裏衣抱上床,吻了吻這才離去,徐長清累極又睡了一個時辰,這才懶懶的起身去了玉店。

因為平日玉店裏裏外外都是陳掌櫃一個人看管,所以徐長清給他的薪酬極高,已是其它玉店的三倍左右,只幾年間,陳掌櫃的家底已是頗豐,手裏的銀錢雖不能說是大富大貴,但已是能夠自立個小門小戶,但他年紀已大,膝下又無子,有了孝順的徒弟守着在身邊便不想多做折騰。

而東家的為人他這幾年已是摸透,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良善後輩。再者,憑着戰少将軍勤來玉店,便可看出東家在戰府的地位,背後的勢力絕不易垮臺,所以他也是為玉店盡心盡力,只想晚年就在徐長清這裏養老。

于是留着銀錢再多也無用,便花在身上裝點一番,畢竟他現在是大宛玉店的掌櫃,自己若穿得寒酸損得便是玉店的名氣,所以除了徐長清給他訂制的兩身帛錦衣袍,他自己也花了百銀,訂了幾套上好衣衫。

這人靠衣衫馬靠鞍,這麽貴的衣服往身上一穿,立即便有了大店掌櫃的樣子,其它幾個小夥計也學着買了幾身好衣衫穿,人來買玉的見到也會豎指道,看人家玉器生意就是火,連掌櫃夥計穿戴都不比富貴人家差。

徐長清進了玉店時,見掌櫃子正一身暗綠綢緞繡袍,春風滿面的與人介紹那支墨綠的男子玉簪,見到徐長清立即彎腰行禮道:“東家好。”

此時店裏有人,徐長清只點點頭,然後暗示其它夥計不用招呼自己,便尋了平日放在火盆旁邊的搖椅坐下,再從桌上拿過早已被夥計放好的詩經,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而剛才看到徐長清的外地人,都紛紛向掌櫃詢問:“這是你們的東家,怎麽會這麽年輕?”

其中幾個未出閣的姑娘小姐,也都借着看玉紛紛面含紅暈的偷看徐長清,越看越是心儀,眼底竟都露出愛慕之色。

其中站得最遠的一位小姐和旁邊一個丫鬟,也是頻頻投以目光,那小姐容貌姣好,看向徐長清的神色又比別人多了些震驚和悔意。

她便是自小與徐長清訂親的那位商人之女紫韻,在家中為末女,雖是商人之後,家教卻極好,因為之前家鄉鬧了災荒,家裏生意不景氣,白爹本要借着小女與徐家三公子的親事,求助于徐府,結果卻聽聞那徐府的三公子染了天花被送到了鄉下,已是身不由已,只好無奈賤賣了貨物和家産,帶着家人坐船另尋出路。

幾年間不停變換住處,白爹也因頭腦靈話,倒騰玉器發了筆財,此外家中長兄更是争氣,幾年寒窗苦讀,一舉考中探花,此次家裏搬來京城定,一來京城的玉器最是繁盛,二是她已到婚配年紀,是以到京城看是否能為她謀一門好親事,以白爹之言,兄長在京城為官,沒什麽勢力,若是她能嫁朝中官史,或許能幫上兄長仕途順利。

衆人皆知京城內不計較門第高低,又十分有權有勢的莫過于戰府,而戰府人向來不顯,想與他們拉上關系卻是難上加難,可是巧得是,白爹來京後一直經營小店玉器,當打聽到大宛有名的玉器店時,其中最有名氣的大宛美玉東家的名字竟叫徐長清。

一開始本以為是同名同姓,但是年紀卻是相差不幾,而前些日子兄長也特意去了玉器店,那徐長清雖是與小時不同,但仍能看出徐長清她娘當年美人胚子的眉眼,所以十分肯定這人就是與妹妹訂過婚事的徐家三少爺,然而更巧的是,這位徐少爺竟不知為何成了戰府的侄少爺,聽說與戰少将軍極是要好,這大宛美美玉的店面,當初還是戰少将軍得罪二品大員,為他贏下來的。

可是,令全家人苦惱的是,當年白爹知知徐家三少爺死後,特意與去找了徐家的主母解除了他與小女的婚事,可如今,人家不但沒死,還一躍成為有錢有勢之人,這如何不讓人怨恨人生的喜怒無常。

小時候訂下這門親事時,她也剛剛到懂事的年紀,聽着姐姐告訴才知道那個徐府漂亮得不像話的三少爺将來就是自己的夫婿,本來高興很久,畢竟徐府是富甲之家,家大業大,進去便是做少奶奶的,卻不曾想晴天霹靂,那徐家三少爺竟得了天花,她自然知道天花,他家洗馬桶的下人便是得過,滿臉的麻子讓人作嘔,于是他對徐三少爺退避三舍,不曾再留半字信,得知他死後,更是心下松了口氣。

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再見,但卻是人物事人非,聽到兄長說徐三少爺開了玉器店,雖是商人,卻是也不屑,畢竟那一臉的麻子,即使再有錢,也不會受人青睐,卻是沒想到會是這般風采人物。

此時旁若無人的清雅的坐在那裏,一身潔白的狐裘,內裏露出鑲邊的上好冰藍棉綢袍子,底邊繡着雅致竹葉花紋,而頸邊雪白的狐毛與他頭上的冰藍玉發簪交相輝映。如遍天雪地裏的一抹藍水純淨無暇,面頰紅潤如脂,溫潤如玉的臉上不點而暈,眉青目秀唇紅齒白,整個人看着如墨如畫,風采獨秀,及那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這麽一位出色的人物,自己怎麽會與他擦肩而過。

紫韻想到這裏,已是心中隐隐作痛,暗暗幻想,若是當初婚事沒有取消又該多好,嫁與這樣一位俊美公子,又該被多少名門閨秀羨慕嫉妒。

但是,為了兄長的仕途,即使徐長清長得再出色,卻已是不可能了,徐長清雖是戰家人,卻是與戰家不同的姓氏,還是外門侄子,将來若是婚娶就要搬出戰府,自立門戶,雖說擁有這名動京城的玉器店,算是富商,但是卻無法對兄長有所幫助。

而她爹只能讓自己嫁與官史之家,像戰家那樣的權勢,而不是像他一樣的商人。

即使那戰将軍克妻之名在外……

“這位小姐,不知你需要買些什麽樣的玉飾。”陳掌櫃打發了人後,上下打量了下在櫃臺前走神的兩位姑娘,不由的撚着胡子微微一笑,知道是被自家東家給迷住了,稍待片刻還不見回神,這才咳了一聲開口詢問道。

紫韻回神見玉店掌櫃招呼,便只好收拾起複雜的心情,看起玉飾來,知那戰将軍喜玉,父親今天特意給了她一大筆銀兩,是要她來買一套罕見的上品玉飾,希望日後能借此得到戰将軍的青睐,續而攀上戰家的這棵大樹。

但是看了半天,腦中卻是一直徘徊着徐長清頭上的那根純淨藍色的翡翠玉簪。

不由的開口向掌櫃詢問。

掌櫃笑道:“小姐說的是我家東家頭上的那支藍水吧?那支藍水玉簪的種水可是京城絕無僅有的,雖不能稱為無價,卻也是極為罕有,不瞞小姐說,有人出過三千兩黃金,我們東家卻也是不賣的。”

紫韻聽罷頓時大驚失色,她家近兩年也是擺弄玉器的,但一向只賣些低品玉,中品的都極少,自己最好的一套首飾值二百兩銀子,但是與這京城裏的名門小姐比,卻是不值一提。

所以家父便咬牙給了她千兩銀子,讓她買一套上品的好首飾,免得讓人覺得寒顫,雖知道京城的玉器極貴,可是卻沒想到,一支玉簪然值三千兩黃金,這些銀子不要說是自家,恐怕就是偌大的徐家,也未必說拿就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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