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木蘭秋圍

太子對于成龍和顏悅色，這讓索額圖心裏酸酸的，想着他是太子正兒八經的叔公，但太子一點都不信任他，每天就知道派人盯着他，好似他是千古奸臣一樣，天知道他好冤枉，他一顆心為太子，太子怎麽就看不到他的忠心呢？

納蘭明珠想着他還沒有搞定太子，這于成龍一來，太子身邊更沒有他的地方了。

對于于成龍認真的秉性，太子心中有些發憷，就是因為這些年他上學被耽誤了太多時間，所以他完全沒空閑去做一個穿越男能做的事情，分-身乏術啊。

說了幾句話，太子和于成龍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當然不是試探什麽，只是從說話來觀察對方的秉性。

然後上課鑼聲就被敲響了，太子第一次覺得上課這麽親切，立即與于成龍道別，然後轉身不急不慢地回到課室。

于成龍目送太子及諸位學生進入課室，這才與索額圖他們一起回辦公房。

辦公房裏不認識的先生都是上一堂課上課的先生，新人來了，且還是這樣的老前輩，少不得又要互相見禮認識一下。

就這一上午的時間，于成龍基本上把宮學的先生都弄清楚了狀況，這些先生除了太子的諸位老師之外，都是翰林院抽調來的學問很好的官員，文人與文人之間沒有隔閡，只有文人相輕，當然那也得有本事。

最後一堂課上完，太子把自己的課本胡亂收起來，塞進課桌抽屜裏，然後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看，而後與兩個伴讀說了一聲，一溜煙地跑出去，轉瞬間就跑出宮學，大阿哥、孔傳铎他們看到紛紛抽了抽嘴角，于成龍看起來并不可怕，太子有必要這麽害怕麽？

承乾宮，偏殿可熱鬧了，太子還未進去，就聽到六七八三位阿哥叽叽喳喳的聲音。

太子撇了撇嘴，嘀咕道：“小六、小七、小八太讨厭了。”肯定是知道他會來蹭飯，所以他們才跑來的。

随着諸位阿哥越長越大，兄弟之間的聚餐，皇貴妃已經不會參加了，畢竟要避避嫌。

剛一看到太子，六阿哥雙眼一亮：“二哥，二哥，于成龍是不是真的長得那麽可怖？”

“個子這麽高，頭這麽大？”

“是不是還長得青面獠牙，頭上還長着犄角呢？”

六七阿哥忙不疊的點頭：“八弟說得對呀，不是這樣麽？”

Advertisement

太子一腳跨進來，無語道：“你們以為是怪物啊？于成龍不就是長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巴，兩只耳朵，和你們有什麽不一樣？”

“二哥，才不是呢，不是你和四哥、八弟說的好多人怕于成龍嗎？”

“那麽多人怕于成龍，他不就長得很可怕嗎？”

太子對六七阿哥這邏輯也是沒誰了，不過小孩子嘛，可能實實在在的人感覺不到害怕，反而是那些虛想出來的怪物會讓人覺得恐怖。

兄弟幾人打嘴仗時，皇貴妃走了進來随意看了看，爐子上的火鍋湯已經沸騰了，薔薇、茉莉正挨個把菜肴放進鍋裏，叮囑了兒子和諸位阿哥一番，皇貴妃便離去了。

飯後，太子要上學，很快就離開了，六七八阿哥磨磨蹭蹭又呆了好一會才離開。

四阿哥噠噠跑去找皇貴妃，皇貴妃難得清閑，正坐在廊下逗鹦鹉。今日天色好，入秋之後，一日涼過一日，但出了太陽之後，就能感覺到久違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額娘，菊花不是開了麽？”四阿哥想着今日天氣好，他可以陪額娘賞花。

皇貴妃挑了挑眉：“想去賞花？”

“我陪額娘賞花呀。”四阿哥眨了眨眼，極力傳達出他這麽孝順額娘的意思，皇貴妃撲哧笑出了聲。

難得兒子這麽有孝心，皇貴妃自然不會辜負這份好意，于是母子倆換了一身外套之後，便領着宮人往禦花園而去。

皇宮的禦花園雖然美，但住在皇宮幾年，對皇宮的每一處地方都熟得閉着眼睛都能穿過每一條巷子，對此，宮裏的人賞花本意不是花多美。

等到從禦花園回到承乾宮，沒過一會，卻有珍貴人的宮女親自來找皇貴妃，詢問皇貴妃是否方便，她主子珍貴人想找皇貴妃說說話。

皇貴妃納悶極了，珍貴人找她做什麽？皇貴妃還真沒有猜到珍貴人的意圖，所以等珍貴人來之後，小心翼翼地說出她的請求之後，皇貴妃确實驚了一跳。

看着坐着即便很小心翼翼，卻又掩飾不住漂亮的美人，皇貴妃說道：“此事本宮知曉了，過兩天本宮會派人告知于你。”

珍貴人立即起身，微微垂眸，眼睫毛一顫一顫的，脖子上戴着的圍巾俏皮的翹起了一腳，她福身一禮：“勞煩皇貴妃娘娘費心，多謝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是別人，她就有這個權利調動她的宮室，但珍貴人住在啓祥宮，最初本就是太皇太後用來為宣貴妃籠絡皇帝的棋子，現在這顆棋子想飛，太皇太後和康熙帝作何感想？

晚上康熙帝來承乾宮過夜時，就順道講了珍貴人祈求搬離啓祥宮的事情，康熙帝有點發愣。

“珍貴人？”康熙帝語氣有着明顯的疑惑，要不是皇貴妃覺得以珍貴人的美貌，他絕不會忘了她，她真會以為康熙帝忘了大着肚子的西林覺羅氏。

皇貴妃嗔笑道：“表哥這麽快就忘了美人？”

康熙帝瞬間表情有幾分讪然，腦子裏浮現出珍貴人的面容，他矜持的點頭道：“行吧，要搬就搬吧。”

皇貴妃是笑非笑道：“既然皇上沒有意見，那臣妾就讓珍貴人搬到景陽宮去。”

除了承乾宮，還就是景陽宮住的嫔妃沒那麽多，珍貴人住進去也不會打擠。

随後皇貴妃服侍康熙帝洗漱、換衣服，兩人上了床，做了有愛的運動之後，康熙帝突然說道：“表妹啊，這次木蘭圍獵，陪朕一道去玩玩？”

皇貴妃倏地睜開眼，側身看他：“表哥待不住了？”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泛着一絲絲調笑的意味。

康熙帝伸手探在她柔軟順滑後背上，低低笑道：“是啊，前段時間巴紮黑彙報木蘭圍場可以使用了，朕正好在京膩味了，去檢驗一下圍場。”

三藩之亂時，他不敢南巡，二十一年倒是北上祭祖了，今年上半年因為科舉和選秀之事耽誤了，明年他無論如何要出京看一看。

不過想到他若是要南巡或者北巡，他兒子又有許多話要說了，他就有幾分頭疼，想到十幾個兒子未來的安家費、女兒出嫁的嫁妝，康熙帝忍不住更頭疼，但不是還有好些年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次日，皇帝将進行木蘭圍獵的消息透露出去，承乾宮就成了宮妃們人來人往之地了。很快，宮妃随駕的名額出來了，溫貴妃、宜妃、淑妃、玉嫔、麗嫔、嘉嫔、蘭嫔、柔貴人、沈貴人随駕，一衆阿哥和公主自然也随駕，當然年齡很小的就留在宮裏。

太皇太後不出宮，但這次太後會跟着一起去，初步估計，這次木蘭秋圍将會呆上一個月左右。

費揚古作為步軍統領，要調派士兵保駕護航，三個兒子都帶着，想要他們在皇帝面前表現一下，以後才好安排職位。

可惜，德寧格格身懷六甲，她無法跟随，于是安敏和安蓉姐妹倆就去不了。

晚間，安蓉發給四阿哥的消息就是一個哭泣的表情包，她也想去圍獵，想見小夥伴，想看草原。

四阿哥也有幾分失望，他還琢磨着若是見到安蓉，他可以帶着安蓉玩好幾天呢，哪知道安蓉去不了。

——這次去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不用擔心。

想來想去，四阿哥只能想着這樣安慰安蓉，也安慰自己，他好不容易找個小媳婦，還想青梅竹馬多培養培養感情呢。

次日，皇貴妃見到兒子挂着一張臉，都快成馬臉了，好奇之下免不得追下一下。

四阿哥抓了抓自己光禿禿的腦門，說道：“安蓉去不了。”

皇貴妃撲哧一下笑了，說道：“我還以為有什麽難事呢。”

四阿哥撇嘴道：“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皇貴妃忍着笑，連連附和道：“是是是，娶媳婦兒可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麽？”

“額娘知道就好。”四阿哥悶悶道，看向皇貴妃那了然的目光倒是讓皇貴妃沒忍住再一次笑出聲。

……

十天後，大部隊浩浩蕩蕩從京城出發，北上往木蘭圍場，第二天下午申時左右到達圍場。

木蘭圍場才開始修建沒有多久，除了原生态的草原之外，行宮還在修建之中，所以所有人都住在帳篷裏。

皇太後與宮妃們住的帳篷全都在康熙帝的大帳營左側，公主們的帳篷随宮妃們，而阿哥們的帳篷在康熙帝大帳營右側。

四阿哥領着五六七八四個弟弟去檢閱他們的帳篷，他們可都還沒有搬到東五所，所以第一次和兄弟們一起住，大家都很興奮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六七阿哥挨個數帳篷，八阿哥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六哥，七哥，你們沒有看到帳篷旗子上寫的字嗎？”

那麽碩大的數字字跡，不就是标志着他們八個阿哥的住處嗎？

八阿哥眼睛一斜，而後倏地腦袋轉過去，他一把抓住四阿哥的手，說道：“四哥，不對呀，你看大哥和二哥的帳篷……”

四阿哥納悶的順着八阿哥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眼睛也變得直勾勾的了。

太子的帳篷竟然在大阿哥的帳篷之下，這明顯是有人搞事情嘛！

五六七三位阿哥歪着腦袋看了半天，就是沒看明白，五阿哥小聲道：“四哥，哪兒不對嗎？”

四阿哥面癱臉，心中想着該怎麽解決呢？

“八弟，你看着五弟六弟七弟，我去找我額娘。”四阿哥立即轉身就朝皇貴妃的帳篷而去。

出巡之事一應是皇貴妃和內務府那邊安排的，這帳篷出了問題，皇貴妃肯定也有責任啊。

皇貴妃正在看着宮女收拾帳篷，四阿哥急匆匆跑進來，小聲在皇貴妃耳邊一說，皇貴妃臉色倏地就變了。

“小四，你去絆住大阿哥和太子，我去處理這件事情。”

四阿哥點了點頭，然後就跑回去領着弟弟們尋找到大阿哥和太子，他沒有隐瞞太子，把帳篷那裏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太子臉色一下子就黑沉下來，忿忿道：“別讓我抓到，不然本太子也不是吃素的。”

為了絆住大阿哥，太子主動和大阿哥賽馬，不過大阿哥和太子都未成年，他們騎的是小馬。

本來只是一場玩樂，結果不少官員家的公子和姑娘們也都來湊熱鬧，一直玩到一個時辰之後，眼看着天色黑了下來，這場小小的競技賽才結束。

待諸位阿哥回到帳篷區，聚集在三阿哥的帳篷前說笑來着，太子、四阿哥和八阿哥暗暗觀察了三阿哥帳篷之前的兩座帳篷，分別挂着太子旗子和挂着大阿哥旗子。

這些帳篷的規模都是一樣的，皇貴妃就是吩咐人把兩座帳篷的旗子互換，然後盯着宮人布置兩座帳篷，太子的帳篷外面會用明黃色的布料布置一番，所以很好分辨。

太子母親早逝，他的帳篷本就是皇貴妃安排內務府布置。而這次惠妃沒有來，大阿哥的帳篷自然也是由皇貴妃和內務府布置，現在內務府那邊出了岔子，皇貴妃就只能親自盯着了。

大阿哥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所以他也沒有發現弟弟們的怪異之處。而五六七阿哥年紀還小，沒有發現端倪，所以一衆兄弟們約好各自回去洗漱之後，待會一起吃晚飯。

太子沒有派自己的随從去打聽這件事情，反正明天他可以問四弟，不過他想皇貴妃那裏只怕查不出什麽來，就算查到了內務府某個人，那人多半就死了。

還真是如此，皇貴妃派人去問責這次跟來的內務府副總管，那副總管才問到了人，結果去找那個太監管事時，他居然失蹤不見了，這會那副總管正到處找人，不過想來是已經逃之夭夭或者兇多吉少了。

皇貴妃沒有瞞着皇帝，所以康熙帝才見了幾個蒙古王公，剛回到大帳休息，李德全就彙報了這樣一件小事。

康熙帝臉色黑沉，他擺了擺手，後背靠在暖榻之上，閉着眼思考來着。誰會這麽迫不及待地挑撥大阿哥和太子的關系？他把朝臣挨個過濾了一遍，又把後宮嫔妃過濾了一遍，但仍然完全無法确定。

“阿瑪？阿瑪？”太子回到帳篷之後，快速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直接就跑來找康熙帝了。

李德全探頭出來，小聲道：“殿下，皇上正歇息。”

康熙帝依舊閉着眼，沉聲道：“進來吧！”

李德全朝太子笑了笑，而後他退出去了，站在帳篷外面守着，太子身子一滑鑽了進去。

“阿瑪，你心情不好吧？”太子一屁股坐在康熙帝旁邊，他随後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和水果刀，刷刷刷幾下削了兩個蘋果，自己像個小倉鼠一樣咔嚓咔嚓地吃着。

康熙帝沒睜眼，太子自顧自地道：“阿瑪，你別不高興，即便您不是皇帝，只要您有偌大的家産，就有人眼紅，就會有人想要挑撥您的兒子關系不和，這樣別人才能鑽空子呀。”

“阿瑪，說實話，我也覺得很難辦，今天這件事情，大哥若是知道了，心底少不得也會留下一個疙瘩，畢竟他是長子，憑什麽要屈居于我這個老二之下。”太子咬了一口蘋果，發覺自己這話有歧義，立即補充道：“阿瑪，我可不是告大哥的狀，我是實事求是的說，今天這事我也有幾分不高興，我們都是俗人，誰都有羨慕、嫉妒的權利，只要不實際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就好了。”

康熙帝睜開眼，目光直直的看着的的兒子，太子讨好一笑，把另外一個削好的蘋果雙手奉上。

“瞧你那德性。”康熙帝嗤之以鼻，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太子嘻嘻笑道：“阿瑪，我知道你心裏素質強硬，但我還是來了，我和大哥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即便以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關系有所疏遠，但肯定也不會置對方于死地。”

康熙帝神情越加不好，太子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阿瑪，你可別說什麽兄弟一直相親相愛那話，人長大了，都會有私心，就算一個媽生的還能鬥得你死我活呢，比如那曹丕和曹植，何況還不是一個媽生的。”

“你還真是被朕寵壞了。”康熙帝很頭疼道，他覺得太子漸漸長大，根本沒什麽長進，還是和他小時候一樣喜歡胡說八道。

太子撇嘴：“我又不殺人放火，又不巧取豪奪，又不坑蒙拐騙，怎麽會變壞呢？阿瑪你就放心吧。”

康熙帝無語道：“朕更不放心了。”

父子倆說着笑着時，李德全在外面詢問是否傳膳，太子倏地一下跳起來，咋呼道：“哎呀呀，阿瑪，兒子走了，我要和大哥、四弟他們一起吃晚飯呢。”

他跑了幾步，又回頭朝康熙帝揮了揮手，康熙帝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吩咐李德全傳膳。

因為在路上折騰了兩天，所以大家都很累，這一晚營地很安靜，大家早早入睡。

次日，天色微亮，天空的星辰還未完全隐沒，營地裏已經有人走動了，草原的早晨與京城不大一樣，腳邊的草葉滾動着晶瑩的露珠，遠處的山林隐在霧氣當中，一陣秋風吹來，樹葉簌簌落下。

四阿哥站在小溪邊，他給安蓉發了條消息，描述木蘭圍場的草原風光，當然這會安蓉還沒有醒來呢，所以注定不能回複他。

從小道上走過來一個人，一個穿着官服的老頭，他的雙眼炯炯有神，身姿筆挺，七八十歲的身體，三十歲的心髒，他想是對這個老頭最好的形容。

一老一小望着對方，目光都含着充分的疑惑，四阿哥猜想這麽有标志性的人物，大概就是最近那個和太子互相折磨的于成龍？

于成龍心中暗暗猜想，看這個小孩身邊站着的兩個太監，他定然是皇阿哥，看他年紀，那到底是四阿哥，還是五阿哥呢？

“臣于成龍見過阿哥。”實則雙方這麽‘脈脈含情’的望着對方，也不過片刻時間。

四阿哥心中暗道果然，拱手還禮：“胤禛見過于大人。”

于成龍從上面下來，走到四阿哥所在的小溪邊，溪水清澈明亮，不少魚兒的身影一晃而過。

于成龍含笑道：“四阿哥這麽早起來散步，真是難得，臣那孫子像四阿哥這麽大時，非得有人掀棉被叫人才能起來。”

“晚上睡得早，早上自然醒得早，于大人不是也這麽早就起來了麽？”四阿哥心中腹诽，于成龍肯定是說的假話，于準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

于成龍捋着胡須含笑道：“臣是沒有來過草原，所以才興奮得睡不着，何況臣上了年紀了，瞌睡少了，早就睡不着咯。”

“我也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草原。”四阿哥嘟囔道，突然目光看向小溪對面的草叢中，一只長耳朵兔子竄了出來。

他驚訝道：“兔子！”這兔子這麽早起來做什麽？被鳥吃麽？不對，鳥不吃兔子，吃蟲，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于成龍笑問：“四阿哥會打獵麽？”

“不會，還沒有開始學。”四阿哥心中暗暗想着，聽說歷史上雍正帝臂力不足，每回秋獵這樣的活動，他都只能以參與為榮，而不能以射獵第一為榮，他定然要洗掉這個恥辱。

四阿哥一下子想多了，不知安蓉可不可以買到大力丸之類的呢？

于成龍其實在心中暗暗吃驚，他覺得四阿哥的表現真的完全不像五歲的孩子，五歲的孩子像什麽樣？反正絕對不是四阿哥這副模樣。

八阿哥的聲音突然出現：“四哥，四哥，快看，快看，我抓到兔子啦！”

四阿哥和于成龍一起回頭，就看到八阿哥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往這邊跑，邊跑邊說：“四哥，這兔子好笨啊，我走過去，它居然不跑。”

“嘻嘻，看來我以後可以守株待兔啦！”八阿哥特別得意道。

看到于成龍，八阿哥立即剎住腳，他不認識于成龍，以為是佟家的人，畢竟就跟赫舍裏家經常盯着太子二哥，想在宮外堵太子二哥一樣，佟家也經常盯着四哥，但凡四哥出宮，佟家必然會派人跟着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