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第 59 章
在來城裏的路上蓮花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阿雪還問她要不要争取不去見周海天,但蓮花搖頭:“我爹娘吃秤砣鐵了心,沒辦法不去。”
經歷被擄事件, 阿雪和蓮花情誼更重, 也是這世上最能感同身受之人。
蓮花不喜歡周海天,這種不喜持續到了現在已經達到厭煩和恐懼的地步。
有人陪着她還好,如今她獨自一人被扔在那,面對會逼迫自己到窒息的人,該怎麽辦?
阿雪年歲小有一股沖勁,腦子裏旁無雜念,只想進去解救蓮花。後頭蓮花爹娘追着她阻攔, 可沒有她跑的快, 直接沖進了酒館裏。
此時酒館裏已經沒有客人了,桌子上擺放着用過的碗筷,在微弱燭火下,散發着油膩膩的光。
“欸?咱家蓮花哪去了?”
追進來的蓮花娘見屋裏空無一人, 緊張道:“方才還有兩個客人吃飯的, 蓮花就和周海天一起在櫃臺那坐着敘話。”
阿雪抿着唇,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剛才有看見客人出去嗎?”
蓮花爹:“沒瞧見。”
那就更不對了。
阿雪直奔後院去,此刻蓮花爹娘也顧不上許多忙跟了上去, 就見後院漆黑一片, 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三個人挨個屋裏搜了一遍, 不等碰頭合計, 阿雪已經打開酒館後門,直接消失在了夜色裏。
邊跑阿雪邊合計, 時間短周海天帶着蓮花走不了多遠。果然,沒跑一會便在一個小岔路瞧見幾個鬼祟的人影, 阿雪大喝:“周海天!”
Advertisement
那幾個人腳步加快,阿雪也越跑越快,然後就看見有兩個人扶着蓮花走,一個高個人影停住腳步。
跑的面紅耳赤的阿雪不知道什麽是害怕,靠近之後發現這人就是周海天。
“你要帶蓮花去哪?”
周海天不說話,上下打量阿雪,笑着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話落,朝着阿雪抓來。
尋常人家的小娘子弱不禁風,大抵很快被擒住。但阿雪老爹是獵戶,姐弟倆身體強健,不是尋常人可比,竟然躲了過去。
周海天雖詫異,可來勢洶洶,當即不客氣起來。
“救命!救命!”阿雪邊躲邊喊人,周海天直接來捂她的嘴,阿雪偏過頭,周海天的指甲便劃過臉頰,登時火辣辣的疼。
就在阿雪要被抓住的時候,就聽一陣腳步聲,随後是令人心安的吼聲。
“阿雪,爹來救你了!”
盧大富身形如小山,行動卻意外的迅捷,直接撲過來先将周海天頂翻在地,随後三兩下将人反剪摁住。
蓮花爹娘才跟上來,哭天喊地的要女兒,盧大富抽出腰帶捆住周海天的手,讓他們看好人,他去追蓮花。
“阿雪你也在此等候,爹一會就回來。”
阿雪知道自己去也沒用,便聽話的點頭。
……
“大人,出事了,周海天逃了。”
在阿雪鋪子後院抓到隐匿的賣貨郎之後,根據對方的口供很容易将事情串聯起來,因此謝臨安下了抓捕周海天的命令。
誰料對方竟然先一步跑了。
謝臨安不曾言語,靠在那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王捕頭猶豫之下,還是接着道:“還有一件事,盧娘子她……”
“她怎麽了?”謝臨安擡眼。
倆人關系破裂之事旁人都不知曉,王捕頭只知道他們大人與那位盧娘子情分匪淺。于是硬着頭皮道:“盧娘子也在,她當時追周海天去了,被對方傷了臉。”
不用擡頭,便感受到頭頂上一股視線注視。不知道怎麽回事,王捕頭覺得周身空氣都變得滞悶起來。
“大人放心,盧娘子已經脫險,我們的人也派出去追擊犯人去了。”
說完,原本不動如山的謝臨安起身,王捕頭猜測他們大人大約是擔心盧娘子的傷勢,連忙帶路。
……
說是一會,還真就沒多久便回來了。盧大富背着昏迷的蓮花,後頭跟着幾個捕快壓着那兩個賊人。
“蓮花啊,蓮花你怎麽了?”蓮花娘哭喊着,蓮花閉着眼睛沒有醒來的跡象。
有個捕快過來道:“她應當是被迷暈了,明天就能醒來。”
蓮花娘懊悔不已,也不顧此處人多,直接砸了蓮花爹一拳。“你非要女兒嫁周海天,都怪你!”
蓮華爹皺眉:“你不也同意了嗎?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夫妻倆互相推辭着,阿雪則是攙扶着蓮花,等她娘過來後,兩個女子上下檢查了一遍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
“大人來了。”
“大人。”
“大人。”
捕快齊刷刷的喊人,阿雪擡頭,于昏黃的光亮裏,看見一道颀長身影。
夜色濃重,前方松石拎着一盞燈籠照亮,跳躍的光亮映在年輕郎君的臉上忽明忽暗,溫潤如玉的郎君隐隐變了氣質,加之他一身玄色衣袍像是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阿雪擡眼楞楞的看他。
這是有了嫌隙之後倆人第一次見面,阿雪先是欣喜,但對方顯然沒瞧見她,亦或者根本不想看她,直接朝着犯人走去,連個眼風都沒給她。
不失落是假的。
阿雪咬了咬唇,低下頭索性也不再看他,專心照顧起蓮花來。他們正在商量将蓮花帶走之時,有個捕快突然過來,手裏拿着半個巴掌大的盒子。
“聽說犯人将平民百姓弄傷,我們大人便派我送來這個,塗上好的快。”
蓮花爹娘沒接觸過謝臨安,趕忙感恩戴德的道謝,将膏藥收好。那捕快沒走,對着阿雪道:“小娘子臉上怎麽也落了傷?記得塗藥好的快。”
“謝官爺。”
盧大富身高體壯,背着蓮花,他們一行得趕緊離開找個地方安置,等待蓮花醒來。
阿雪走了幾步回過頭,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眼花了,她總覺得方才謝臨安好像看了這個方向。
到了客棧後安置好,蓮華娘抹了把眼淚叫來阿雪,将那盒膏藥給她。
“我們都沒受傷,這裏你最需要,所以你拿去用吧。”
說完蓮花娘接着燭火仔細查看傷勢,感嘆道:“幸好位置靠下,從正面看不出來,阿雪啊,你別擔心,肯定不會留疤的。”
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經了這麽一遭,任誰都會難過。蓮華娘說了幾句好話,便回去照顧蓮花去了。
阿雪回到房間,盧大富過來查看她的傷勢,作為獵戶一年到頭沒少受傷,一般的外傷他都可以處理。
劃痕不深,但因為滲出血所以瞧着駭人。清理好傷口後,盧大富拿過那盒膏藥,先是嗅了嗅。
“上等的外傷膏。”他剜了一點塗在阿雪的傷口上,原本火熱腫痛的傷口頓時被清涼感覆蓋,“沒想到謝大人這麽心善。”
他們就是普通百姓,哪裏能夠得上當官的,盧大富其實想說平易近人,但他不會這個詞。
他誇人就是用好壞來區分,頂好的人就說心善。
阿雪垂着眼睛。“可能是以為我們都受傷了。”
她騙了他,他不恨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更不可能對她好。
夜色深重且謝臨安看都沒看她一眼,自然也不知道她臉上有傷。
所以這膏藥想必也是送給他們所有人用的。
大抵是傷口不嚴重又上藥及時,第二日就結了痂,不過也更加顯眼了。阿雪對着鏡子來回照了照,嘆口氣,繼續梳頭發。
外面蓮花娘已經在催了,阿雪應聲:“知道了嬸子,馬上。”
半夜時蓮花清醒過來,蓮花娘在她床邊陪了一夜,早晨時候官府人來通傳蓮花和阿雪,說是要錄口供。
蓮花娘怕官,便先催促阿雪,再去幫蓮花穿衣打扮。
坐馬車路上,蓮花娘一直對女兒噓寒問暖,但面色蒼白的蓮花一聲不吭,原本耀眼的眸子都黯淡無光,顯然已經徹底死心。
到了衙署門口,守衛衙役只放蓮花和阿雪進去,蓮花娘抻着脖子送女兒,可蓮花一次都沒回頭。
……
本以為會讓她們直接上公堂,卻不想被領進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屋裏陳設齊全,布置的比尋常百姓家裏都要歸整。
蓮花坐在那不動了,阿雪挨着她落座,悄悄握住她的手,蓮花勉強笑了笑。
“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就別硬撐了,想哭就哭,想叫就叫。”直率的阿雪就不會掩蓋自己情緒,她覺得憋悶時間久了,人會生病的。
蓮花笑容總算真切幾分。
阿雪又寬慰道:“別怕,壞人抓住後我們就安全了,等從衙署出去我們直接返家。”
等了沒一會,便聽見腳步聲。晨曦微光,穿着一身官服的郎君踏步進來,他步伐沉穩,唇角帶笑,春風和煦的模樣。只是眼睛清澄沒有半點笑意,視線也只是快速的從阿雪身上掃過。
房門開着,陸續有官府的人進來,攤放在桌面上的紙鋪平,筆也蘸飽了墨汁。
外面。
汗津津的趙友成路過站定腳步,問詢遠離門口的松石道:“你們郎君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盧娘子幽會?”
“什麽幽會?郎君在辦公事。”
能瞧見謝臨安端坐在那一臉冷漠,趙友成摸了摸下巴:“松石,他們倆到底怎麽了?”
松石:“不知。”
趙友成好奇的抓耳撓腮,打算湊近點聽牆角,被松石攔住。“趙郎君,您手上的傷該處理了。”
趙友成一大早被趙友玉拉去操練,時常被摁着毒打,一身的臭汗不說還總會挂彩,這不,今日被劍氣劃了手背。
“差點忘了。”後知後覺的趙友成覺得疼,便向松石讨膏藥。
“上次那種膏藥再給我一盒。”
松石攤手:“抱歉趙郎君,沒了。”
趙友成:“沒了?明明我看見還有一盒的,松石啊,難道是你們郎君心疼禦賜的膏藥,不舍得給我了?不能啊,臨安不是那種吝啬之人。”
松石斬釘截鐵:“真沒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