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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從刑房出來後, 許少良神情便有些古怪,跟着殿下身後行了幾步,他忍不住問。

“殿下今夜是想此人侍寝?”

陶錦停步, 側目瞥向,“本宮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感受到殿下語氣中的寒意, 許少良立刻垂頭屏息,“殿下恕罪,只是此人冥頑危險,我擔心此人會傷到殿下, 若是要侍寝的話, 不妨先送到月苑調/教幾日, 待懂了規矩再給殿下侍寝也不遲。”

月苑,也就是長公主男寵們居住的院落, 裏面有專門的侍人教導, 從頭到尾, 很是詳細。

教導侍寝的規矩, 陶錦唇角勾起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眸底閃過期待。這種事情怎麽能輪到別人上手,要知道她等待今日已經很久了,簡直是躍躍欲試。

“不必。他若不老實,便喂些軟骨散,綁結實了再送來。”

她今夜會親自教導懷七, 什麽是侍寝的規矩, 只希望他能受得住。

望着長公主拂袖離去的背影,許少良沉思片刻, 還是按照殿下吩咐照做。

待重新回到刑房,看着刑架上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許少良面上實在有幾分嫌棄,如此髒污又不懂規矩,怎配上殿下的床榻。

他擡手,很快有人将懷七從刑架上放下,男人無力跪在地上,又被拖走,按照殿下方才的吩咐準備給懷七沐浴。

“洗幹淨些。”許少良特意吩咐。

“是。”專門伺候月苑公子的侍人應。

木桶裏被灌滿涼水,桶裏還有不小心灑進去的粗鹽,但是無人在意,他們只負責将人洗幹淨。

懷七腦後的布條被拆開,有血色順着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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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給他一瞬喘息的機會,懷七被強行掰開嘴,過量的軟骨散被喂進口中,又灌了水強逼他咽進去。

懷七被水嗆到,咳嗽不止,他知被灌了藥,下意識想摧吐出來,卻再度被勒住唇齒。

他們沒有喂第二遍藥,對于懷七嗆吐出那些也不在意,因為剛才那些軟骨散的量足夠一個武功高強的成年人渾身無力躺上三天。

許少良看着懷七被拖走,心中對這人極為嫌棄,這種不知哪來的山野村夫,若敢在床榻之上誤傷殿下,他冷冷抿唇,眸底閃過寒意。

冰涼的水從頭澆下,只是在看見懷七身上的烙紋時,幾個侍人對視一眼,下手時更是沒有好态度,極為粗魯,一點尊嚴也沒給他留。

分明是個被玩過的男人,這種姿色經歷還能上殿下的床榻,真是天降的福氣。

木桶中的水逐漸變的渾濁血污,換了三次水,懷七才終于被洗刷幹淨,負責的侍人從屋內走出禀告,許少良這才回身,看向已經被套上紗衣的男人。

他走過去,下颚微擡,侍人熟練地擡起懷七的頭,撥開他半濕的發,将男人的臉商品一樣左右展示。

懷七如今處于一種半昏迷的狀态,他根本無力抵抗侍人的擺弄,那雙黑眸也半阖着,睫羽偶爾顫抖,看起來在極力保持清醒。

許少良打量過後擺了擺手,“蒙上眼,綁結實些再送到殿下寝殿。”

雖長相尚可,可年歲瞧着可不小,皮膚也不水嫩白皙。

殿下一向喜歡少年人的,怎麽忽然相中一個年紀大的莽夫,許少良心間疑惑,可面上卻并無表現。一時興起的話,為何會特意從青州綁這人回來,他難道往後要給殿下物色一些年紀大的?

收起思緒,許少良将懷七的名字登記在月苑男寵冊上。

寝殿內,彩金繪鳳的木梁上鑲嵌的明月珠,幽暗深夜裏,正安靜散發着光芒。

夜風漸起,穿過殿內,吹起那層朦胧的煙色幔帳,影影綽綽間,帳後透出一個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

宮人将窗扇輕輕合攏,行到床榻旁時,宮人眼觀鼻鼻觀心的将紅燭點燃,半分也不敢擡眼偷看塌上人影。

那是今夜要給殿下侍寝之人。

人是在一炷香前送來的,不似之前那些公子們自行走來,這男人也不知犯了什麽錯,是被綁住手腳由兩個小太監送來的。

時辰已晚,宮人不敢多停留,在将燭火點燃後便匆匆離去,門扇被牢牢合攏,空蕩殿內只剩男人一個。

陶錦邁出浴池,披起衣衫。

“殿下,您吩咐的東西備好了。”宮人端來銀盤,裏面呈着各種小物件。

陶錦唇角輕彎,“放在榻旁,你們退下吧。”

“是。”宮人領命而去。

屏退近侍後,陶錦赤足走向寝殿,心情極為愉悅。

她準備來拆她的禮物了。

慢悠悠走到寝殿內,陶錦擡手撥開幔帳,看向躺在她床榻上的男人,即使早做好心理準備,可呼吸還是停頓一瞬,險些沒認出來。

她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懷七。

男人身上只着一層白色紗衣,他顯然被清洗過,發梢還是半濕的,眼睛嘴巴都被白布蒙住,陶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慢慢向下目移。

特質紅繩束縛住男人的手腳,很結實,他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紗衣單薄,一切都若隐若現。

和她想象中的場景差不多。陶錦輕啧一聲,心想的是,早知道給懷七身上綁個蝴蝶結了。

這樣拆起來還有點儀式感。

擡手撩下幔帳,光線一瞬變得昏暗,靠近才發覺紗衣上竟透着點點血色,她還嗅到一股藥味。

陶錦一點點看過去,這應是懷七在刑房時受的傷,因短時間內無法愈合,那些人便給他塗了止血藥膏,但很顯然是無用功。

白紗透血色,這個畫面的沖擊力真的很強,很美。

這位即将被強取豪奪的鳏夫,看起來也很澀。

陶錦承認,她就是很喜歡這種強/搶民男的戲碼,反正都是自己的人,陪她玩玩又如何。

感受到有人靠近,男人努力偏過頭,似在尋找來人,方向雖對了,可惜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有小麥色的胸膛不斷起伏,強烈表達着自己的抗拒。

軟骨散藥性揮發,懷七今夜會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任她宰割,連指尖都無力反抗。

女人輕笑,染着緋色蔻丹的指甲輕輕點在他喉間,在那瞬間,她明顯感受到對方僵住。懷七想掙紮逃離,可現實連翻身都做不到,他被喂了太多藥,早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

“躲什麽。”她輕聲開口。

微涼指尖緩緩上移,最終停在男人眼上,微微一勾,那蒙眼的束帶便被扯下。

男人看向她,黑色眼瞳裏帶着毫不遮掩的冰冷恨意,這種感覺遠比在刑房時感受來的直觀。

壓着加速的心跳,陶錦擡指覆上男人的眼眸,濃密睫羽掃過她指腹,令人心癢癢的,她再擡手時,懷七眸中恨意愈發濃烈。

她的小狗,真是好久不見呢。

陶錦俯身靠近,曾經無數日夜裏,懷七甘伏在她身下時,這雙眼中也是這般倒映着她的身影。

彼時的情緒也濃烈,是夏夜為她撲的流螢,是雪日為她堆的雪人,是一次次打開身軀認她作弄,眼瞳倒映的是甘心為她剖奉心髒的隐忍愛意與至死不渝的忠誠。

而非現在,是要将她拆骨剝皮的森冷恨意,像一只被獵戶綁起來,皮毛帶着血,對她呲牙威脅的孤狼。

懷七應該恨透了她。也是,誰能對一個莫名其妙把你從家裏掠走的綁架犯有好臉色呢。

指甲掐起懷七下颚,女人聲線慵懶散漫,“懷七是吧,本宮瞧上你許久了,哭一個給本宮瞧瞧。”

懷七還是瞪着她。

“哦,險些忘了,你說不了話。”

陶錦語調很慢,似是才發覺一般,她唇角上揚,從床側摸來一把小巧剪刀,刀刃緊緊挨着男人唇角,将那層勒進口舌的布帶剪斷。

都快蒙成覆面系了,如今終于能看清了。

她目光一點點勾勒着男人眉眼,幾年未見,分明還是一樣的面容,可似乎又有哪裏不太一樣。

是哪裏變了呢……陶錦暫時沒察覺出來,她沒為難自己思考這個問題,視線落在男人凄慘的唇上。

布條剪掉後,懷七的嘴半啓着,薄唇上覆蓋幹涸結痂的血色,有些粗糙起皮,唇兩側是被勒出的紅印子,一直延到脖頸,唇角都破了。

看着很可憐。

她擡手,指尖即将觸到男人唇上的那剎,男人驀地偏頭,嘶啞的嗓音響起。

“滾。”

懷七說的很費力,語氣虛弱,但是厭惡的情緒誰都能聽出。

心中剛升起那絲憐愛的情緒蕩然無存。

陶錦唇角翹起。啧啧,帶勁。

不枉她相隔千裏也要将這位前男友搞回來,如今還有力氣罵人,看起來生命體征完好,她完全不擔心了。

“滾?”陶錦輕聲,鳳眸微眯,眸光幽深看向對方,“你可知你在同誰說話?”

銀色剪刀轉了一圈,尖端抵在男人頸旁,她幽幽開口,“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殺了你。”

男人眼神銳利如刀,說話的聲音很虛弱,可還是顫抖着一字一句道:“勞心費力将我從青州綁來,應不止是要殺了我吧。”

還有幾分聰明勁。

陶錦唇角上彎,下一瞬便僵住。

“長公主殿下。”懷七語氣雖輕,卻帶着濃重的譏諷之意說出這個稱呼,眸中晦暗情緒愈發濃烈。

“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如此。”

時至現在,懷七也不能理解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餘生只想為小姐守靈,世間萬物皆與他無關,甚至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

直到那日,他被那些人強行綁下山,像對待窮兇極惡之輩一樣被關進囚籠,一路像犬畜狼狽難堪。

懷七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主子是誰,當外府暗衛那些年他殺過太多人了,或許是某個仇家要尋他報仇。

直到聽見那聲‘長公主殿下’,懷七才陷入迷惘。

他一個早在世人眼中死去的暗衛,怎會忽然同長公主扯上關系,何況他從未見過對方。

懷七對京城的記憶,只有随荊王赴京的那幾個月,他在京城走過很多地方,解決了很多人,可從未接觸過長公主的勢力。

這一切都令懷七難以理解。

“你說得對,本宮确實不舍得殺你。”陶錦慢悠悠開口,“雖是素不相識,可本宮對你感興趣很久了。”

見男人面上浮現疑惑,陶錦用剪刀戳了戳他臉頰,唇角翹起,“本宮今日心情甚好,告訴你也無妨。”

思緒幾瞬,她開始編故事。

“幾個月前,本宮見了位青州故友,閑談間從她口中聽說了你的故事。本宮便想見見,一位能把青州郡主迷住多年,甚至不惜為此退婚的暗衛,到底長了副什麽禍害人的妖孽模樣。”

她添油加醋的說完,凝視的目光緩緩掃過,陶錦輕啧一聲,語氣有些嫌棄,“如今一看,長相尚可,身材一般吶。”

懷七清瘦憔悴許多,陶錦一眼能瞧出來,看來她死以後這男人明顯偷懶了啊,缺少鍛煉,她捏捏玩具都縮水了。

但是挺符合他鳏夫人設的。

要是她死了五年,再見懷七,他還是當初那個俊朗肅殺的模樣,她肯定會懷疑這男人愛她是裝的。

“可惜本宮那堂妹紅顏薄命,無福消受你,不知用着如何,本宮勉強試試。”

她扯開懷七衣帶,男人瞳孔驟縮,眼底升起殺意,“別碰我!”

啧啧,貞潔烈夫。

孤狼垂死前的掙紮。

若非藥性實在濃烈,陶錦毫不懷疑,懷七掙脫的一瞬間就會把她殺了。

她一手掐住懷七下颚,一手按在他胸膛上,雙眸凝着他,“本宮就是碰了,你能如何。”

這種臺詞說着就是爽,看看小狗氣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她狠狠揉了一把。

爽。

幔帳落下,懷七眸中恨意濃烈的幾乎要淌出來。

“滾、滾開…”聲音嘶啞難聽。

女人輕嗤,俯身在他耳側呢喃,“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本宮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你越是貞/潔不屈,本宮越是興奮。”

陶錦可沒打算循序漸進,和懷七慢慢調情哄着他來,她沒那個耐心。

要知道,強取豪奪劇情的精髓,就是第一個字。

為了掩蓋她的xp,她特意裝作驚訝,“你難不成還是個天/閹。”

懷七惡心透她了,怎麽可能有反應。

“莫非......”陶錦掃過,“你以前是用別處伺候我那堂妹的,想不到青州竟也有這種癖好,罷了,如此也好。”

她蹙眉,語氣似極為嫌棄。

這樣劇情合理多了,陶錦覺得自己的話術和演技簡直是天衣無縫,真是不枉費她這些年看過的狗血小說啊。

演起來異常帶感。

指尖勾到銀盤上的物件,陶錦準備開吃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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