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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收到密信時, 正值新春前夕,京中氛圍濃郁,公主府上下也挂起紅燈籠。
可是沉悶的屋內與節日的喜氣截然相反。
陶錦将信件收起, 神情凝重,身前柳棠與幾位幕僚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半年來, 西北蠻夷小動作不斷,但皆處于可控範圍內,誰也沒想到事态會嚴峻到這般地步。
世人皆知西北是長公主的地盤,西北将領皆是她的人,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 明日早朝怕是不得安生。
西北是塊肥地, 這麽多年,小皇帝一直試圖塞自己人進去, 可是都沒有機會。
柳棠滿面愁容:“殿下, 皇帝定會趁機派人去西北。”
陶錦深谙這個道理, 事情迫在眉睫, 小皇帝若要拿此做文章,塞人去西北,明面上确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先這樣,明日本宮會去一趟早朝。”
幕僚與柳棠離開後,一直守在門口的懷七進入屋內,他放輕腳步來到小姐身後, 指尖觸上小姐的額角, 輕輕按柔。
恢複武功後,懷七的五感日漸敏銳, 方才屋內的話他皆聽見了。
城關失守,此是大事。
可小姐今日起的很早, 一直未休息,這也是大事。
陶錦靠在椅背上,安心享受着懷七的按揉,男人指腹帶着層薄繭,力度卻恰到好處。
小狗超會按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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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起來便未閑着,此刻難得放松下來,又被小狗伺候着,陶錦靠在椅子阖眸,呼吸逐漸均勻。
懷七緩緩停下動作,他将小姐抱到一旁的軟榻上,又褪下外衫為小姐蓋上,唯恐着涼。
做完這一切,懷七安靜守在小姐身旁,直到屋外傳來腳步,他神情頓時冷下來。
看了眼熟睡的小姐,懷七無言起身,在那人敲響門扇前打開門。
屋外的阿杳一驚,連忙收回手,他目光朝屋內瞧去,可惜被懷七擋的嚴絲合縫,什麽都看不見。
“我有事求見殿下。”阿杳急切開口。
西北失守那座城池,正是他之前生活的地方。
懷七見來人是阿杳,神情更加陰沉,本就冷漠的語氣帶上抹不明顯的厭惡,又刻意壓低聲音,“殿下有事,不見外人。”
說罷,懷七将阿杳關在門外,回身才發覺,榻上的小姐早已醒來,正瞧着他。
“可是屬下吵醒小姐了?”懷七走過去輕聲問。
看着這一幕,陶錦忍不住勾唇,上一秒冷臉呲牙,下一秒這般委屈,小狗變臉的速度也是夠快的。
她擡起手,見小狗自動将臉頰靠上來,不由眯了眯眼,“你與阿杳說話的語氣好兇啊。”
懷七滞住,面上閃過不知所措,“屬下只是不想他打擾小姐休息。”
這是實話,可還有更深一層原因,懷七沒說。
那就是他不想讓阿杳見到小姐,今日是他難得能守在小姐身旁的時間,他不希望有別的人打擾。
更何況那人也是小姐的男寵。
陶錦哪裏不懂小狗的小心思,她摸了摸小狗臉頰,還是召來阿杳,他自幼游走于西北邊境,說不定是有要事相告。
但她想多了,阿杳沒有要事,他只是來問他的戲班子有沒有找到,聽見西北的消息,他很想念家鄉。
此前派去西北的暗探回報,邊關并無那夥戲班子的身影,他們大概率是去了蠻夷的境地。陶錦安撫幾句,将阿杳打發走。
*
翌日天色未亮,陶錦起身去了宮內。
早朝之上如她所料,朝臣對于西北一事言辭激烈,但是說來說去,無非是兩件事。
一是不滿長公主手握西北兵權,妄圖借機逼她交權。
二是小皇帝一黨借口西北不可一日無将領,急于将自己的人填補到這個位置上。
交權是不可能交的,誰會放棄權利呢。第二條陶錦自然也不會應,一旦同意,就會埋下巨大隐患。
小皇帝輕嘆,“皇姐,朕知你向來看重西北,可是如今你麾下并無可用之人,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西北百姓陷入危難嗎。”
朝臣聲音再起,吵的人腦袋疼,就在此時,梁栎的聲音突兀響起,目光看向陶錦。
“殿下,收複城池事不宜遲,岐南多武将,若是殿下信賴,不妨從岐南一脈挑選。”
岐南,好遙遠又熟悉的名字,陶錦看向梁栎,神情十分複雜。
他怎麽想的,還敢在她身前毛遂自薦岐南的人,她看起來很像那種不計前嫌又盲目信賴的人嗎。
小皇帝神情一喜,跟着道:“左相言之有理,岐南乃是武将世家,皇姐,難道還有比岐南更合适的嗎。”
“不勞陛下與左相操心,西北一事本宮自有定奪,用不着岐南的人。”陶錦語氣冰涼,絲毫未給梁栎留面子,男人溫和的表情有一瞬破裂,又很好的克制住。
早朝散去後,陶錦單獨去見了小皇帝,警告他莫要觊觎西北,她三日之內必會選出人選。
小皇帝笑容僵硬,握着拳頭微笑應好。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她手下無人去填補這個位置。
長公主麾下如今在京中的将領共有三位,兩位年事已高,不便再挂帥出征,還有一位年前負傷,此刻正在家中修養,傷勢未好。
若三日內選不出人,小皇帝便要将岐南的人塞進西北。
從內殿離開,陶錦拐過走廊,不意外的在宮牆下撞見梁栎。
梁栎看起來等很久了,從今晨她邁進皇宮開始,梁栎便一直看向她,神情欲言又止,若非朝臣太多,他早貼過來了。
“殿下。”梁栎走過來。
陶錦冷冷睨他,并未停下腳步,梁栎只能跟上她步伐,急切開口。
“西北事态緊急,若不選岐南的人,陛下多的是法子塞別人進去。就算殿下不信我,也該相信岐南。”
陶錦終于停下步伐,看向梁栎,“本宮為何要信岐南,你也是皇帝的人,岐南的人進西北與皇帝的人進西北,有什麽區別。”
她簡直無語到想笑。
“不。”梁栎輕聲道,“我可以不是皇帝的人。”
之前梁栎确實想幫小皇帝除掉長公主,但在廟會認出郡主以後,早已打消這個念頭。
梁栎無聲喚了聲郡主,看起來有些悲傷,“岐南早已勢衰,如今只得依靠我生存,只要我活一日,岐南便是殿下的。”
陶錦神情更為複雜,“你來尋我表忠心?”
“是,我是來向殿下表忠心。”
“可本宮并不信你。”陶錦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岐南依靠你生存,受益者只會是你,而非本宮。”
“可是殿下如今麾下并無能用的人,不用岐南的人還能用誰。”
“自然是本宮自己的人。”
陶錦說罷擡步離開,不願再理會梁栎,拐過侍衛駐守的長廊,懷七正在馬車旁等着,看見梁栎那瞬,他神情微變。
陶錦走向馬車,梁栎還欲跟着,卻被一柄長劍攔住。
梁栎被迫停下,怒目看向身前人。
懷七神情冷漠,“滾開,殿下不欲見你。”
見陶錦進入馬車,梁栎沉下臉色,壓低聲音,“你算個什麽東西。”
懷七未被激怒,眸底生出諷厭,每個字都說的緩慢。
“算殿下的男寵。”
說完這句,懷七轉身上了馬車,獨留梁栎一人站在原地,神情陰郁。
無論什麽東西,至少他能上殿下的床榻。
*
雖說三日內挑出人選,可實際上陶錦心中也選不出來,誠如小皇帝所言,她身邊暫時沒有可用之人。
可西北不能拖。
聽聞此事,京中三位将領一同趕來公主府,兩位老将鬓角斑白,仍在請求挂帥出征,殺得那些蠻夷片甲不留,奪回城池!剩下一位年輕将軍傷了腿,如今出行還需人攙扶,更不行。
望着眼前三位,陶錦令他們安心回去,她會尋到合适的人選。
西北急報一封接一封,陶錦與幕僚欲從年輕一輩中物色,可是結果也不盡人意。
陶錦将目光看向公主府內的近衛,他們皆願意去,可是武功卻不夠格。
武功夠格的.....陶錦眨了眨眸子,看向懷七。
可暗衛和将軍,這倆聽起來就不是一個體系的。
她又移開視線,去尋覓合适的人選。
*
是夜。
紅燭搖動,懷七跪在床下,唇瓣輕啓,“小姐,讓屬下去吧。”
陶錦愣了愣,“你說什麽?”
喉結滾動,男人低聲道:“屬下武功已恢複,沒人比屬下更合适了。”
小姐這兩天實在疲憊,還有那抹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懷七都知道的。
他雖不願離開小姐身邊,可是亦不願小姐因此事為難,小皇帝與梁栎的人不可靠。
此行西北,沒人比他更合适。
“你可知你在說什麽。”陶錦坐起身子。
“屬下知曉。”男人擡目,語氣格外認真,“屬下願為小姐分憂。”
空氣寂靜無聲,看着身前男人,陶錦一時陷入沉默。
誠然,沒人比懷七更合适了。
她不信任旁人,但信任小狗。
可那是西北,蠻夷作亂,收複城池,嘴上說的容易,可此去千險萬難。
“小姐……”懷七靠過來,“就讓屬下去吧。”
一夜無眠。
最終,陶錦還是決定同意此事。
能解燃眉之急的,确實只有懷七。
三日之期已到,聽聞長公主挑來選去,最終從府上選了一個男寵去,那些大臣一個兩個快将大牙笑掉,讓一個嬌弱男寵出征西北,這實在荒謬可笑。
當打仗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小皇帝臉色也不好看,“皇姐,就算你不願讓朕插手西北,可你也不該如此兒戲。”
“本宮自有思量。”陶錦冷下臉色。
衆人中,唯獨梁栎神情複雜,朝堂之上,他竟主動替陶錦說話,“陛下,微臣相信,長公主此舉絕非兒戲。”
此話一出,朝臣皆看向他,心中暗忖左相今日吃錯什麽藥了,竟幫着長公主說話。
小皇帝看向梁栎,神情沉下幾分。
“既然如此,希望皇姐那位男寵,莫要讓西北百姓失望。”
*
時間緊迫,懷七動身匆忙,甚至都未留到春節。
離開的前一夜,男人跪在床榻上,手腕被紅繩綁起,身上是繩子縛出的勒痕,從鎖骨到胸下。
陶錦指腹一點點撫過,小狗悶哼兩聲,似有話欲說。
她好心為小狗拿下止咬器。
明日小狗便要走了,最後一夜,她對小狗還算溫柔。
此去不知何時能回來,最快也要一年半載,最慢的話......陶錦抛去腦中的想法,專心玩着小狗。
先啃再說。
見懷七輕輕喘息,也不說話,陶錦揪扯一下,道:“做什麽?”
手被縛在腰後,懷七動作困難,他看向床角堆疊的衣衫,膝行過去,像一只真正的小狗一樣,用臉頰撥開衣衫,鼻尖拱出那物。
他擡目瞧了眼小姐,然後用嘴叼起,又膝行回來,将東西放在小姐手旁,讨好一般的蹭了蹭。
紅木木雕。
那具他按照自己比例雕刻的。
陶錦拿起來瞧了瞧,幽幽道:“現在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雕不出來了呢。”
懷七急切搖頭,“不,屬下前段時日便雕刻好了。”
“那怎麽才拿來?”她瞥過去。
被問到戳心事,懷七沉默幾瞬,垂目低聲道:“是屬下這段時日做的不好,未被傳召侍寝。”
陶錦停住,好像真是這樣,她最近沒怎麽理會小狗。但那又怎麽樣。
她用紅木拍了拍小狗臉頰,不滿道:“你若早拿來,我便早令你侍寝了。”
這般羞辱的舉動,懷七還是和小狗一樣眼巴巴望着她,乖巧道:“屬下往後知曉了。”
若想侍寝,還需拿出一些令小姐滿意的東西,主動自薦枕席。
關于這個木雕的事說來話長,陶錦某日忽然想起,便令懷七在那種狀态下到她身前雕刻,她親自監工。
當然,監着監着,紅木便丢到一旁。
後來事務繁忙,陶錦便忘記了這件事,想不到懷七在今夜把東西拿來。
想到懷七雕刻的場景,陶錦便有些想笑,她觀賞着紅木,又瞥了眼小狗。
怎麽說呢,相似度很高,可見是用了心了,不是敷衍了事。
還可以。
紅木怼到唇旁,懷七喉結滾動,主動舔舐,最後越過紅木,一點點輕吻着小姐指尖。
黑眸偶爾擡起,口中動作不停,像在刻意引誘。
看着小狗的上目線攻擊,陶錦挪開紅木,又拍拍他的臉頰,“老實些。”
“是。”男人語氣有些低落。
陶錦笑了笑,按着小狗的胸膛從小屜中拿出一物,正是羅霜留給她的增感藥丸。
她打算今日便給小狗試試,也算是為他餞行,畢竟過了今夜,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氛圍沉重又暧昧,懷七将藥丸卷進口中,喉結滾動,毫不猶豫的吞咽下去。
看着小狗的動作,陶錦眯起眸子,“不怕自己被玩廢嗎。”
懷七安靜凝着小姐,今夜的每一眼,都是他往後很久很久,用來懷緬的記憶,多看一眼,便能多記一瞬。
倏爾,懷七笑了,“屬下很耐玩的。只要小姐喜歡,如何都好。”
看着懷七的笑,陶錦有一瞬晃神。
滿打滿算,這是她第二次看見懷七微笑,主動的、發自內心的笑。
可惜那笑意轉瞬即逝,懷七喉結滾動,瞳光微顫,“只是、只是小姐要等屬下回來,再玩廢屬下。”
懷七祈求着,他希望小姐會等他回來,不要抛棄他,更不要忘記他。
陶錦覺得,小狗在勾引她。
藥勁起的很快,她眼睜睜看着懷七胸膛起伏的程度加深,呼吸逐漸粗濃,不僅眼尾暈開一抹緋色,原本清晰的神情也逐漸恍惚。
懷七眨了眨眼,緩慢搖頭,似想保持清醒。
看來藥中還添了些別的。
但是無所謂。
掌心覆上時,明顯感受到男人一顫,細密的雞皮疙瘩泛起,他主動靠近。
很絕。
她第一次見識這種小狗,哼哼唧唧,和平日的樣子大不同。
浴室裏,陶錦慵懶泡在池中,小狗在一旁小池中洗的冷水澡。
快天亮了,懷七将體內剩餘的藥效逼退,又用涼水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銅鏡前,懷七為小姐擦幹發絲,又将小姐抱回榻上,他每一步都做的很慢。
屋內地龍悶熱,小狗身上散發着絲絲涼氣,摸上去很舒服。
陶錦正摸着,便聽男人開口,“小姐可還記得,屬下熬過蠱術,小姐允屬下讨一個恩寵。”
他一直未讨呢。
“自然。”陶錦停住動作,“你想要什麽?”
看着小狗的模樣,陶錦有個念頭從心頭升起,她直言道:“不會還是抱抱你吧。”
懷七耳根染上緋色,點點頭,“一個時辰。”
他還記得上次短暫的擁抱。
陶錦瞪大眼,小狗大開口啊。
她側身躺在榻上,對小狗張開懷抱,眼眸含笑彎起,像在逗一只真正的小狗。
她口中嘬嘬兩聲,“來吧,小狗。”
寂靜深夜,只能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折騰整晚,陶錦沒一會兒便深深睡過去,摟着小狗的手也松開,兀自轉過身去。
懷七舍不得放手,他手臂虛攏着小姐的腰身,鼻尖嗅着發香,他悄悄靠的更近。
過了今夜,下次便不知是何年月了。
西北兇險,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否有命活着回來。
他得活着回來。
*
翌日清晨,陶錦在男人懷裏醒來。
沒多交代什麽,西北有軍師與其他将領坐鎮,他們經驗豐富,不用她告訴懷七要如何做。
氣氛沉悶壓抑,陶錦戳了戳男人臉頰,認真道:“臉頰不可有傷,否則便不要你了。”
懷七知道,小姐最喜歡的便是他這張臉。
“屬下謹記。”他正色應。
懷七從寝殿出來時,脖頸上還有吻痕。
李令看見這一幕,臉都綠了。他曾主動求去西北立功,卻被殿下不允,懷七一個男寵反而能去,憑什麽。
懷七恢複武功一事被刻意壓下,李令等人還以為懷七只是個身手好些的廢物,他們憤憤不平,皆等着懷七到了西北戰場被吓得尿褲子,屁滾尿流的回來。
許少良在角落盯着懷七,離開時恰好碰見竹雲。
“見過許大人。”竹雲溫聲道。
許少良冷冷一笑,徑直離開。
在陶錦的刻意授意下,許少良如今的地位大不如前,甚至被曾經的下屬排擠,人人皆知,如今殿下身前的紅人是竹雲。
假以時日,管家一職也會落在竹雲頭上。
口風不胫而走,得知西北新任将領乃是長公主的一名男寵,許多人都圍在公主府前,想要看看這個稀奇事。
自古以來,沒聽說過有男寵能當将軍打仗的。
公主府大門敞開,只見一個男人走出來。一襲黑衣勁裝,身段高挑,氣質冷肅,瞧着很能唬人。
但畢竟只是一個男寵。
衆人的視線落在男人俊朗的面容上,還有脖頸上殘存暧昧吻痕,瞬間唏噓,這男寵怕不是大早上剛從長公主的被窩裏爬出來。
人群中竊竊私語,說什麽的都有,有人說長公主色令智昏,被男寵迷了眼,還有人說是這男寵太會爬床獻媚,長公主一時鬼迷心竅。
倒是有幾個習武之人,看着懷七的走路與上馬的姿勢,沒說什麽。
*
京郊外,陶錦從馬車上下來。
凜冽寒風中,遠方列着一隊兵馬與糧草,還有兩個副将,這些都是要随懷七一同去西北的。
懷七道:“屬下一定會、唔……”
陶錦心中驚覺,立刻捂住小狗的嘴打斷施法,衆所周知,這種flag不能亂立,容易回不來的。
懷七被迫閉上嘴,深邃眼眸凝着小姐,他又伸出舌尖,悄悄舔了一口小姐掌心。
陶錦好笑又無語,掐了一把小狗臉頰,只說,“早些回來,本宮給你準備了驚喜。”
是的,那間為懷七打造的暗室做好了。
好巧不巧的,完工時間就在今日清晨,她還沒來得及和小狗玩一下。
“是。”懷七低聲應,“屬下定……”
話說到一半,陶錦又捂住他的嘴,還扇了一下。
“閉嘴,走吧。”
沒有依依不舍的分別場景,她十分無情的趕走了小狗。
萬般情緒壓在心底,懷七翻身上馬,行到隊伍首位,冷風吹起男人衣擺發絲,他在馬上回頭望,小姐已經回了馬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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