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65章 第 65 章
陶錦從上到下一點點掃過, 安靜欣賞着。
麥色緊致的肌肉上,黑色皮帶與銀環相扣,男人看起來很緊張, 喉結一下下滾動,正不安等待着她的審判。
對此從前的小狗, 這真是一次質的飛躍呢。
竟然還給她搞起□□這招了。
壓下唇角欲揚的笑意,陶錦故作淡然,擡手勾住他腰上的帶子。
扯了扯。
她未用力,小狗卻很白給的送上來。就在男人貼上來前, 陶錦聽見兩聲清脆響動。
哪來的聲。
陶錦止住小狗的動作, 随即将小狗轉了個面, 發現響處的來源正是他的腰後,那處懸了一副銀镯。
真是好家夥。
“誰教你這麽弄的。”她戳了戳, 語氣聽不出什麽波瀾。
小狗的腦子可想不到這些, 除非有高人指點。
懷七心跳很快, 他心間也不敢篤定小姐會否喜歡, 此刻聽見小姐平淡的語氣,更是有些慌亂。
他不敢隐瞞,忐忑答道:“回小姐,是屬下在南風館尋人教的。”
白日裏他付錢尋了經驗豐富的小倌學習,不止有這些,那小倌還教了許多讨好恩客的技巧, 懷七一一記下, 可比在月苑時認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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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錦來回翻面瞧着,偶爾上手勾一下, 但力度皆很輕,比起小狗, 她更像是對這副裝扮感興趣。
懷七站在床旁,見小姐反複觀看,卻未有下一步的意思,心間升起一股不确定感。
“小姐……”他輕聲喚。
陶錦擡眸,視線與小狗相對,“倘若我不喜呢。”
她很想看看小狗的反應。
果然,一盆冷水潑下,男人肉眼可見的愣住,本藏着期待的神情瞬間消散,語氣很是無措。
“抱歉,是屬下枉自揣測小姐的喜好,若小姐不喜,屬下現在便将它扔掉。”
懷七說着便欲解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尴尬。
耿直的小狗,還真打算扔掉啊。
陶錦忙按住懷七的手,“罷了,你來都來了,我便勉強試試。”
視線落在小姐的手上,懷七睫羽顫了顫。短短片刻,他的心已經起伏幾次,懷七現在有些不确定,小姐所言是真,還是單純在拿他取樂,一會兒再将他趕走。
可無論哪種,皆不是他能選擇的。他只能聽從小姐的話。
“是。”懷七乖順道。
就在小狗欲上榻時,陶錦眯起眼,指尖點了點床榻,不悅道:“你私闖公主府已是違令,還敢奢求上榻嗎。”
懷七的膝蓋原本已挪到榻上,聽聞此話,立刻又縮回來。
不讓他上榻,那該如何伺候小姐。
懷七的視線不自覺看向地面,地板冷硬,他能受得,可是小姐玩起來定然不舒服,那金籠又早已被拆除......
男人的腦子飛速轉動,最終,目光定格在暗門上。
小姐,是這個意思嗎。
跪在小姐身前,懷七不甚确定地開口,“小姐,我們去暗室好不好。”
陶錦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還以為小狗那不開竅的腦子不會想到呢。
“還算聰明。”她說罷站起身,牽着小狗走進暗室。
頭一次與清醒狀态下的懷七進暗室,陶錦還是很期待的。
室內那牆銅鏡未被遮蓋,方一進去,便映出倆人如今的模樣。
陶錦發絲半散,穿着一身梨白寝衫,神态慵懶,瞧起來很是正常。可身邊比她高近一頭的男人便很不對勁了。
望着鏡中,懷七別開眼,脖頸染上緋色,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太過分了。
陶錦再壓不住笑意,拍了一下小狗,“有何不好意思的,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暗室裏,陶錦掃了幾眼,将選擇權交給了懷七。上次在他不清醒時,裏面的東西已玩的七七八八,不知小狗會選擇哪個。
懷七抿了抿唇角,主動走向鏡前的跪椅上。
并非是他喜歡,而是他敏銳觀察到,小姐在看跪椅時,停頓的視線比旁的器物多了幾瞬。
他擅自揣測着小姐的心意,黑眸眼巴巴的看向小姐。
“小姐,屬下準備好了。”
暗室的房門關上,小狗腰後的銀镯很有效。
燭火搖曳,紅蠟滴落。
陶錦玩的很盡興。
強制雖然爽,可忠犬也有忠犬獨特的風味,萬事以她為先,從不多言或拒絕。還會偷偷猜測她的喜好,主動迎合。
最後,男人隐忍沙啞的聲音響起,“……屬下可以睡在小姐榻下嗎?”
望着小狗汗津津的模樣,還有那雙濕漉黑眸,陶錦沒有回答,而是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兩個時辰後再出來。”她溫柔道。
撂下這句,陶錦獨自轉身,什麽都沒有給小狗拿下來,也沒有解開。
暗室寂靜昏暗,無法依靠光源判定時辰,懷七只能在心中默數。
這對他來說并不陌生,暗衛必須時刻保持敏銳,自然包括對時辰的感知。
告訴他需要待幾個時辰,随後再關在漆黑房間裏,若是覺得時間到了,便可以自行出來。
在誤差允許的時差範圍內出來,便會得到獎勵,有時是一頓豐盛的飯,有時是彌足珍貴的休息。若是太早或是太晚,便少不了責罰。
幸運的是,懷七天生對時間很敏銳。才兩個時辰而已,小姐對他足夠寬容。
本以為時間會過得很快,很快,懷七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鈴铛輕震,這兩個時辰,遠比平日難熬。
最後,他狼狽掙脫束縛,渾身汗水。
*
陶錦睡得迷迷糊糊,起夜時,她撩開床帷下地,腳底忽而踩到個溫熱的東西。
腦中一激靈,她瞬間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床榻下正蜷着一個男人,不是懷七還是誰。
而她的腳,正踩在小狗的手上。
陶錦連忙挪開,黑夜裏,她與小狗大眼瞪小眼。
“你何時出來的?”她疑道。
天還未亮,兩個時辰這般快嗎。
見小姐看向窗外天色,懷七連忙解釋,“小姐,屬下剛出來兩刻鐘。”
他哪裏敢偷懶,硬是挨了兩個時辰,如今還是酸軟的。
陶錦暫且相信,她繞過男人,待回來時,發現他還跪在那裏。
鑽進被褥,她簡短命令,“上來。”
秋夜寒涼,被窩裏有個小狗抱枕,比獨自睡舒服多了。況且地上又冷又硬,懷七蜷在那裏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一夜寂靜,陶錦睡得十分安穩。
翌日清晨,她沒提趕他回府的事,小狗就這麽留了下來。
應是怕她再将他趕走,小狗這幾日乖順的不像話,夜裏不是在暗室,就是在桌案前。
她沒興致時,小狗也不敢多言,只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懷七不欲再惹小姐不快。
能跟在小姐身旁的日子彌足珍貴,每一刻都像偷來的。
*
轉眼便到秋狩前一日,竹雲領着精心挑選的四個男子來到殿下身前,結果剛進屋便頓住腳步,面露驚詫。
他沒想到懷七将軍也在屋內。
可人都領來了,他亦不能離開,與殿下請安後,竹雲又對懷七禮貌笑笑。
懷七未理會竹雲,視線掃過那幾人,神情很是複雜。他知道,這幾人就是竹雲為小姐物色的男寵。
竹雲輕聲開口。“殿下且瞧瞧,這幾位可能入眼?”
以往許少良為殿下選男寵時,也是将人領到殿下眼前,殿下點了頭,才能留在月苑,否則便會被送出府。
“參見殿下。”四人一同請安,聲音洪亮如鐘。
陶錦停筆,擡目瞧着幾人,眸底還真有些驚訝。
身前四人的樣貌身段不必多言,皆是硬朗帥哥的類型。快速掃過前三個,看見最後那個男人時,陶錦不由停住視線,注視半晌。
真是為難竹雲了。
她是讓竹雲搜羅與懷七類型像的,沒說要搜羅懷七的替身啊。
眼前這位,不僅氣質身材與懷七相似,就連長相都有三分像。再配上同樣的黑衣高馬尾,刻意打扮下,活脫脫一個替身啊。
前有阿杳,這會兒又來一個。
大家怎麽都這麽喜歡替身劇本呢。
陶錦有些想笑,若原主死了,尋個替身也不算什麽,關鍵是懷七本人正在她身後站着呢。
看見小姐唇角的弧度,懷七難免有些酸意,如今來了新人,小姐還會再看他一眼嗎。
一旁的竹雲見殿下始終望着那人,心間既松了口氣,又緊張起來。
若知懷七将軍在,他是萬萬不會現在來的,這不是往人心口上插刀嗎。心間輕嘆一聲,竹雲擡目偷偷瞥過懷七。
只見懷七将軍看向殿下,雖表情依舊淡漠,可腿側緊握的雙拳早已暴露。
懷七将軍莫要因此記恨上他啊.....竹雲垂下眼,等着殿下的決定。
看了半晌,陶錦轉過身,“懷七,你覺得呢?”
任誰看見自己的替身,皆沒辦法保持平靜吧。
懷七垂下眼,未讓小姐發覺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只要殿下喜歡便好。”
他說的一板一眼,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醋意。
看着小狗克制的模樣,陶錦唇角笑意更甚,她扯過懷七,掌心按在男人後腰上,逼他擡目看。
“和你年輕時很像,不覺得嗎。”她低聲喃,視線流連于小狗與那人的面上。
面容是真的有幾分像,只是神情不像。她初見小狗時,是被小狗身上那股暗衛的冰冷死味所吸引,但竹雲尋來的這個男人,眼中是藏不住的谄媚。
能當上長公主的男寵,下半生也是富貴無憂了,任誰都無法拒絕此事。
懷七實在不願看那人,他別開視線,斂起眸底的厭惡,低聲開口,“屬下并不覺得。”
喲,陶錦挑眉,她還以為小狗會繼續說只要她喜歡就好呢。
“為何。”她好奇問。
見小狗不言,陶錦偏頭示意竹雲帶人下去,比起那玩場替身游戲,她現在對小狗的想法更感興趣。
竹雲連忙将人帶走,離開時不忘記将門扇合攏。
看來這幾個人是進不了月苑了。
屋內,陶錦的手順着男人腰身往下,肆無忌憚的揉着。
“這下無人了,說吧。”
男人默默受着,垂眸看向桌案,“屬下只是覺得不像。”
沒有別的歧義,他只是單純覺得不像而已,那男人眼中功利心太重,不配成為小姐的男寵。
可這種話他不能說,也不配說。
何況那個人比他小許多。
陶錦狠狠掐了一把,又揪着小狗衣領強迫他扭身看向自己,這才慢聲問道:“你覺得,你在我眼中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懷七搖頭,“屬下不敢。”
陶錦笑笑,看着他道:“沒什麽不敢的。我給你這個機會,能否把握住便看你了。”
說罷,她推開小狗,“去準備明日的事宜吧。”
懷七聽話離開,腦中尚未反應過來是小姐話中含義,直到行到房門外,冷風一吹,他才驀然清醒,回頭看向寝殿的方向。
小姐所言,可他想的可是一個意思?
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秋風蕭瑟,懷七心跳很快。
夜裏,陶錦享受着小狗的主動服務,他今夜情緒濃郁,黑眸總有光亮閃爍。
指尖勾勒着男人容貌,陶錦道:“有話便直說,莫要吞吞吐吐的。”
懷七吞咽一口,“小姐今日的話......”
陶錦不意外地勾起唇,就猜到小狗還在因此糾結。她收回指尖,眼瞳中倒映着男人身影,決定哄誘一下。
“你難道不想永遠做長公主的暗犬嗎。”她俯身,唇瓣擦過男人耳畔,語氣似誘惑游人的鬼魅,“不想得到我的全部寵愛,随時陪伴在我身側嗎。”
男人的呼吸逐漸沉重,在他開口前,陶錦擡指按住他的唇。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前兩日主動的小狗她很滿意,再誘惑一下,他說不定還會更加努力。
*
轉眼又是一年秋狩。
望着熟悉的山林景色,陶錦心間感慨,時間真是匆匆,記得上次與小狗來此處時,男人還不情不願的,她啃的非常爽。
懷七站在小姐身旁,相伴這麽久,他亦能從小姐神情變化中揣測一二。
此刻,男人不确定的開口,“若小姐想玩,屬下可再吃那藥。”
陶錦搖頭,她斂起視線,擡步朝營帳走去,竹雲早帶人将帳內安排妥帖,熱茶與水果也備好。
見懷七将軍跟着進帳,竹雲匆匆離開,心嘆不帶那幾人來是對的。
比起新人,殿下仍對懷七将軍更感興趣。月苑怕是很長時間內不會再進新人了。
舟車勞頓一日,陶錦正靠在榻上休息,小狗則給她按摩着肩膀,正昏昏欲睡時,帳外傳來響動。
柳棠撩開帳子上前禀告:“殿下,陛下同衆武将商議明日圍獵,來邀懷七将軍一起。”
原來是這事。
陶錦還是令懷七去了,畢竟占着個輔國将軍的名頭,總要适時出現一下,不然衆人皆以為他失蹤了呢。
“随便聽聽便好,煩了就回來。”她道。
懷七低聲應是,随即離開帳子朝着篝火走去。把守的侍衛見到是輔國将軍,紛紛側身讓路。
可就在進帳前,懷七忽而回頭,看向小路上那抹身影,眉頭一皺。
是鄭寧。
此路只通向長公主的寝帳,他去做什麽。
“将軍可有事?”侍衛見懷七遲遲未入帳,便開口詢問。
“無事。”懷七收起視線,進了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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