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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男人閉着雙眼, 官服也沒換,只摘了直腳幞帽。
人歪在她平時用的淺綠色緞面靠枕上,似乎有些不大舒服, 眉頭微微蹙着。
是在等她等睡着了嗎?
孟椒心裏一軟。
花雲拿着火絨進來, 孟椒讓她等會兒再點, 她也看到羅漢床上的四爺了,忙低頭退了下去。
孟椒坐到羅漢床另一邊, 拿起衣服繡了兩針, 覺得光線有些暗了, 便放下了手中的衣衫,不禁看向對面。
男人睡着時候很安靜。他的眉毛略微有些淡, 但形狀很好看, 很秀氣,眼眶微深,鼻梁挺直,可能是平時笑多了, 眼角有幾道明顯的細紋。
孟椒想起他平時笑的模樣,十分溫潤儒雅的樣子。
最初看時不覺得驚豔, 但看久了, 就覺得一切都恰到好處, 像水一樣細膩無聲。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還刮起了風, 有些許雨絲飄了進來, 幾滴落在了他臉上。
孟椒注意到了, 昨夜睡得晚, 他今早又卯初就走了,應該很累。
她脫掉鞋子, 小心翼翼起身去将他那邊的窗戶摘下。
蹲在他的頭頂處,剛把窗戶關上,外面就突然一亮,青白色的閃電将整個黑幕炸開,随後而來的便是雷聲。
孟椒怕吵醒了他,下意識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
轟隆隆的雷聲,仿佛千軍萬馬從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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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頭,注意到四爺的睫毛動了動……好像要醒了。
身子頓住,雷聲過後,他面色趨于平靜,孟椒松了口氣,正要收回手,就看到他倏然睜開了眼睛。
烏黑的眸子,帶着幾分剛睡醒的迷蒙,對上她的臉龐,下意識彎起嘴角。
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這才注意到,她将兩只手放在自己耳朵上。
用有些幹澀的嗓子問,“怎麽了?”
孟椒只好笑着道,“剛才打雷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你。”
蕭言卿愣了下。
他聽着外面傳來的雨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心裏生出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
說來也好笑,好像從沒人為他做過這些。
孟椒說完松開他的耳朵,手剛離開,就被他伸手握住了。
見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就幹脆由着他了。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用晚膳前就停了。
屋外蒼穹像水洗過一樣幹淨,碧空萬裏。孟椒讓人把筆墨紙硯搬到院子裏去,坐在石桌上描起了花樣子。
蕭言卿就坐在旁邊看書。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苦惱,問了一句,“怎麽了?”
孟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她不太擅長畫花草,畫的好不好全憑運氣。
蕭言卿偏過頭看了一眼,她這次畫的是蘭花,形似,卻少了幾分靈氣。
他放下書冊,頓了頓,指點道:“蘭花講究神韻,比如鄭思的那本墨蘭手卷上,以淡墨畫出兩片輕巧的草葉,中間以較深墨色繪出一朵蘭花,才有畫龍點睛之妙。”
孟椒看着自己筆下的蘭草,沒有明顯的墨色深淺變化。
蕭言卿笑着道:“我來試試。”
他抽出幾張澄心紙放在面前,拿起旁邊一支沒用過的毛筆,潤了水蘸上墨。
他的手瘦長,握着筆的時候骨節分明,輕輕幾筆,一從形神兼備的蘭草便躍然紙上。
柔韌堅持,靜靜綻放,有種獨自在清幽處吐露芬芳的姿态。
孟椒忍不住側頭看他,男人嘴角含笑,側臉溫和深邃。
蕭言卿又道:“蘭草本是應景的小物,本身不易構成龐大繁複的畫面,往往需要加上岩石、竹、樹陪襯,以便讓筆法的形态有更多的變化。”
“畫竹的筆法要堅硬,畫蘭葉要平滑流暢。”
他一邊說着一邊抽出另一張紙,毛筆又重新蘸了點墨。
筆尖在紙上繪出一根竹,兩片蘭葉。
對比十分明顯。
他又在蘭草旁邊繪出石堆,與厚重的石塊相比,蘭花顯得纖弱柔和許多。
石塊飽經風霜,蘭葉仿佛被微風吹得在空中翻飛,一動一靜,神韻盎然而出。
孟椒忍不住微微傾了傾身子,這才是她想要畫出來的蘭草。
蕭言卿擱下筆安慰道:“江寧府普陀山上有一位禪僧,畫了一輩子的蘭花,老師曾經帶我拜訪過,有幸得過一二指點。”
“你若想學,得慢慢練,多看多學就能畫出其意蘊了,莫着急。”
孟椒忍不住問:“是傅大人嗎?”
蕭言卿嗯了一聲。
孟椒問完就有些後悔了,傅大人好像已經不在了。
蕭言卿臉上重新露出笑,“過來,你也試試。”
孟椒覺得自己沒學會,不過還是換了另一張紙,拿起筆重新蘸墨。
她偏過頭又看了眼旁邊他剛才畫的,然後小心翼翼依葫蘆畫瓢,畫完有些尴尬,還不如一開始畫的。
旁邊傳來一聲悶笑,孟椒臉一紅。
“算了,我先教你一遍。”
男人握住孟椒拿着筆的手,伸手摟住腰直接将人往旁邊一帶,不等孟椒反應過來,人已經坐在他腿上了。
孟椒臉又是一紅,想要下去,就被他用力箍緊腰不能動,他溫和着聲音道:“莫淘氣,教你畫蘭。”
說着就握住她的小手在紙上動了起來。“下筆要用力,這裏頓一下,再松手腕,将墨暈開。”
他說着話的時候,呼吸噴在她耳邊,熱熱癢癢的。
孟椒集中精神努力聽他說話。
畫了兩遍,他松開了筆,卻沒松開摟着她腰的手,笑着問:“可會了?”
孟椒紅着臉輕輕搖頭,“我有點笨。”
她剛才腦子裏很亂,沒怎麽聽進去。
蕭言卿笑着嗯了一聲,“那就再畫兩遍……”
兩人正說着話,春梅在外面通傳了一聲,說五郎回來了,來這邊請安。
孟椒吓得趕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快,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男人,聽到悶哼一聲,才反應過來什麽,忙回頭看。
就見四爺捂着面頰,白皙的皮膚漸漸泛起了紅。
心裏一緊,小聲喊了一句,“夫君?”
蕭言卿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讓人叫五郎進來。
孟椒乖乖坐在旁邊不敢動,心裏卻沒多大的愧疚,她已經反應過來了,剛才四爺是在故意逗她,哪有人是這麽教人畫畫的?
五郎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直,看到父親和孟氏就坐在院子裏,有些愣了下,不過還是乖乖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個禮,“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蕭言卿溫聲開口,“起來吧。”
五郎筆直站好。
蕭言卿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幾日功課如何?”
五郎認真回答,“夫子教我們策論,還拿往年的題目考我們,兒子得了甲下。”
說完頓了頓,補充一句,“有兩人得了甲上。”
蕭言卿平靜問:“是什麽題目?”
五郎回:“是雍華六年的殿試題。‘朕以涼菲,承壽皇付托之重,夙夜袛翼,思所以遵慈谟,蹈明憲者,甚切至也。臨政五年于茲,而治不加進,澤不加廣,豈教化之實未著,而號令之意未孚耶……’”(1)借鑒宋紹熙四年癸醜科
蕭言卿知道這個題目,他嗯了一聲,打斷了他,“你是如何破題的?”
五郎微微低下頭,故作鎮定道:“以古今之道與當世急務破題。蓋聞道者适治之路,傳萬世而無弊者也。仁義禮樂皆具也,紀綱法度,所以維持治具者也。堯、舜之所以為帝,禹、湯、文之所以王者,蓋用此道也。餘恭惟陛下聰明天縱,并隆五三,不自神聖,謙沖退托,親屈帝尊,廷策多士,訪古今之治道,當世之急務,因時制宜,不以草茅之言為可用也。”
說完偷偷看了眼父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心裏一緊,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孟椒注意到了,也忍不住看向身側的男人。
發現面對孩子時,四爺身上多了幾分嚴厲。
蕭言卿右手搭在石桌上,輕輕敲着,“策問的是禮樂刑政之要,破題不算準确,但也能說得通,甲下是夫子對你的偏愛。那年的狀元是衛昭,我書房裏有那篇文章,等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這兩日好好研讀一番。”
五郎松了口氣,趕緊應道:“是。”
夫子也是這麽說的,說他破題不準,但文章巧妙,算得上佳作。
孟椒見父子倆突然都不說話了,想了想,問了一句,“五郎可用膳了?”
蕭寒看了一眼坐在父親旁邊的女子,女人挽着堕馬髻,發間只插了兩支金簪,穿一身淺藍色薄紗衣衫,眉眼笑着,十分溫柔的樣子。
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不過還是乖乖道:“剛才在祖母那裏用過了。”
孟椒便知他是從正院那裏過來的,笑着點頭,讓人去把她做的外衫拿過來,“我給你做了一件衣服,還沒做好,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蕭寒一愣。
花雲很快拿着衣衫出來,基本已經成形了,就是衣襟還沒縫好。蕭寒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大了,花紋也有些過于活潑了。
孟椒笑眯眯道:“你父親讓我做大一些,說你長得快。”
蕭寒聽了,下意識看了眼蕭言卿,父親……會注意到他長得快嗎?
心裏莫名有些開心,頓了頓,對孟椒道:“謝過母親。”
孟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好像大太多了,我再改一下。”
蕭言卿溫和出聲,“沒事就先下去吧。”
蕭寒再次行禮,離開之前,他猶豫着看了眼蕭言卿,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父親的臉沒事吧?”
想着父親關心他,他也應該關心一下父親。
蕭言卿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臉,“無事,碰了一下。”
“那就好。”
蕭寒轉身離開。
人走後,孟椒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蕭言卿,小聲問:“還疼不疼?”
蕭言卿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這會兒才關心我疼不疼?”
孟椒低下頭,不服氣道:“那也是夫君先捉弄我在前。”
蕭言卿笑,“哪裏捉弄你了?”
孟椒忍不住輕瞪了他一眼。
蕭言卿笑出聲來。
——
次日,孟椒早早就去了正院請安,範氏和王氏還沒來,孟椒在外面等了片刻,蕭老夫人直接讓楊嬷嬷把她叫進去了。
卧室裏,蕭老夫人正坐在黃梨花木竹節紋鏡臺前,兩個婢女正在給她梳頭。
看到她過來,笑着問:“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孟椒見了禮,也笑着回:“今日袁夫人邀我上門玩,有些睡不着,跟着四爺一道起床洗漱,收拾好就先來您這邊了。”
蕭老夫人聽了笑,“家裏是有些無聊,有空就多出去玩玩,你三嫂今日要去金恩寺,本來還想着讓她把你也帶上。”
孟椒聽陳霜說起過,好像老夫人不知怎麽說通的餘家人,今日三夫人帶着二郎去金恩寺與餘家三房夫人見一見,餘家七小姐應該也在。
她還是不過去了,若是不成,三嫂恐怕還會怪罪在她身上。
孟椒笑笑,“以後機會多的是。”
過了一會兒,範氏和王氏也來了,王氏今日穿得十分喜慶,着銀紅印金菊花紋羅褙子,下身是綠色百褶裙,發髻盤得高高的,帶着一套蟲鳥鑲寶石累絲金頭面,耳朵上是一對小魚金耳環,脖子上一串指甲蓋大的珍珠鏈,擡手間,露出兩只手腕上的玉镯金镯,叮叮脆響。
吃飯的時候,蕭老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今日去上香,你這身打扮太過隆重了。”
王氏笑着道:“娘,我不打扮的招眼些,菩薩怎麽看得到我?”
因為是還沒影子的事,所以不好說是兩家相看,只當是一道上香恰好遇上了,先讓兩個孩子自己見上一面。
蕭老夫人知道勸不住,幹脆就不說了。
孟椒乖乖吃自己的飯菜,不過夾菜的功夫,她注意到範氏似乎有些情緒低落。
她猜測,可能是為了大郎的婚事。
蕭家這一代,如今看得出來的,好像就三郎和五郎以後能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其餘幾個還小,暫時看不出來。
用完膳,孟椒回去換了身衣服,然後就帶着陳霜幾個去了垂花門。
垂花門那裏停了六輛青頂油篷馬車,早上四爺知道她要去袁家,特意讓徐逸安排四個侍從跟着。
陳霜一眼認出來,領着孟椒往前面走去。
孟椒上馬車的時候,王氏帶着一衆奴仆過來了,只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問旁邊的嬷嬷,“她這是去哪兒?”
嬷嬷湊近道:“聽說是袁侍郎夫人邀四夫人上門玩。”
王氏一聽,臉上的笑意淡了,袁侍郎的夫人,那是她想高攀都攀不上的人物。
孟椒一個秀才之女,只因嫁給了四爺,卻被人邀請上門玩。
三爺瞧不上她的出身,她還瞧不起三爺比不上家裏其他幾位爺呢,要不是他出身蕭家,根本什麽都不是。
孟椒坐着馬車一路行駛到袁府。
袁府在廣福坊這邊,離景明坊那處宅子近,到了時,遠遠就有穿绛色褙子的嬷嬷在門口守着,看到他們馬車過來,忙上前來行禮,隔着馬車道:“見過蕭四夫人,我們家夫人一早就在家盼着您呢。”
孟椒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笑着道:“讓袁姐姐費心了。”
“四夫人客氣了,這邊請。”
領着馬車從西角門進去,繞過影壁後,馬車停了下來,換了一頂紗轎,四個十七八歲、穿青色衣衫的小厮擡起轎子,往垂花門那裏走去。
到了後,陳霜和花雲上前打起簾子,扶孟椒下轎。
孟椒剛露出半邊身子,一個綠色身影便上前來,熟悉的笑聲響起,“好妹妹,可算将你盼來了。”
曹氏今日穿着一身柳綠繡纏枝紋羅褙子,下身是湖色紗綢裙子,頭發盤成圓髻,只插了一根玉簪,十分素雅清爽的打扮。
孟椒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着打趣道:“姐姐可真是愛極了我,才幾日不見就這般想念,怕是袁侍郎也是比不得我來。”
曹氏聽完,笑得不行,“你這張嘴啊,能不愛嗎?”
旁邊的一衆丫鬟婆子也跟着笑出了聲,氣氛很是歡快。
曹氏拉着孟椒道:“走,快去我院子裏玩,這外面真是曬得很。”
孟椒注意到她身邊跟着的一位着粉衣的少女,故意問:“這位是?”
少女面容甜美,笑着對孟椒福了福身子,“見過孟姨。”
曹氏笑着介紹,“這是我小女兒,名喚清兒,平時頑皮的很,我都拘着不讓她出門。”
孟椒誇了一句,“這般貌美,是要藏在家裏,換我也不放心。”
袁清捂着帕子笑,覺得這位孟姨說話十分有意思,難怪母親喜歡她。還經常在家裏念叨這人,說她一眼瞧見孟姨的弟弟,就覺得跟表姐般配,她表姐長得也好看,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漂亮。
袁清在腦子裏胡思亂想,然後趁着沒人注意,跟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偷偷去跟後院的表姐通風報信。
這位孟姨,确實如娘所說的那般俊俏,讓她暫且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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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