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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厲溫回過信來, 先是送去烏衣巷,蘇露青因着休沐,不在烏衣巷內, 這封信是由當日值守的親事官轉送到府中的。

正巧秦淮舟也有文書送到府上,她看着秦淮舟神色凝重的模樣, 猜應該是靳賢的那把裁刀出處有了新進展。

兩人各據一間書房處理各自的事務。

蘇露青将厲溫的回信從頭到尾看過一遍, 對于玄都觀內的情形,大致也有些了解。

玄都觀如今正在全力準備接駕事宜,觀內因有工部特批的條子,他們可以憑此優先采買工料,甚至直接到西市渡口一帶挑選剛剛運來的料子,先用後付帶回觀內。

泰王和老秦侯接旨主理玄都觀中的祭禮, 兩人這段時間也都住在玄都觀內, 方便随時處理事務。

這其中,泰王負責撰寫青詞, 指導觀內道士接駕禮儀;老秦侯則是處理接駕相關事務。時間緊, 瑣事繁多,兩人每天都忙到深夜,不敢有絲毫懈怠。

又提到晉陽公主在觀內修身養性,公主院落一切如常,讓她放心。

厲溫同時還在信中表示, 所有送進玄都觀的東西,他都親自查看過,并未發現異常之處, 至于她提到的像是裝了鐵器的箱子, 經過仔細排查,他發現這種箱子裏面只是些手鏟尖錐之類打磨塑像會用到的工具。

蘇露青看過回信, 同時在心中将玄都觀內的布局回想一遍。

厲溫所率的禁軍把觀內把守的水洩不通,連院落出入都單獨設有關卡,夜裏更是嚴加巡查,這種情況下,即使玄都觀裏有人想借禁地暗道大做文章,恐怕也很難。

一切都在正常運轉,還有總衙那邊的人從旁協助,至少在帝後駕臨玄都觀期間,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她看過信,思緒跟着轉到先前看到的裁刀上。

跟着起身出門,走到另一間書房門前,擡手敲了兩下門。

等聽到裏面的人應過一聲,她這才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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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立即進去,只站在門口,看着裏面人,問,“得閑嗎?”

博山爐裏徐徐吐着煙,煙氣清微袅袅,很快就化在屋內。

秦淮舟将書案上的東西收拾起一部分,想了想,又往她那一側放了一碟玉露團。

“你說的那件事,我考慮過了。”

蘇露青将那碟玉露團推開放到一旁,目光從他身上,落到剛剛被他收起的卷宗上,“雖說不是正式的三司會審,但,既然有能夠進入大理寺的理由,我為何不答應呢。”

秦淮舟糾正道,“并非随意出入大理寺,只是大理寺與刑部所涉人員,都請蘇提點帶人掌握行蹤,以便日後核查。”

“要是這樣的話,還請大理卿再說明白些。”

她用手肘拄着桌案,順勢将手輕輕搭住下颌,另一手随意拿起桌上一枚鎮紙把玩,漫不經心的擺出疑問,

“行蹤掌握總有個度,是想要近身盯梢,還是遠程估計?是細到一日三餐确認無誤,還是只需了解粗略軌跡?”

“還有,”她擡眼,看着對面的人,正色道,“此事既沒有朝廷旨意,像這般衙署之間私下協作,是不是也該循着另一個道理?”

“的确如此,”秦淮舟點了點頭,“事前沒有仔細考慮,是我疏忽,掌握行蹤等事向來繁瑣冗雜,如今又是休沐期間,貿然打攪,難免會徒增煩擾。不知這樣如何,西市近來多了許多新奇玩意兒,各位親事官閑暇時候前去賞玩,或許會想添置些東西……”

他說着起身,取來一只上了鎖的匣子,當着她的面打開,從裏面取出一盒東西,輕輕擱在桌上。

那東西在與桌案接觸時,留下一些金屬铿锵之聲。

“此物,請蘇提點轉交各位親事官,權當是秦某的一點心意。”

蘇露青垂眸往桌上看。

剛剛被放下的東西,最外層用錦緞包着,看上去分量十足。

她拿掉錦緞,打開蓋子,看到盒子裏的東西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嘆出一聲,“大理卿好大的手筆。”

斜陽餘晖從窗邊投過來,剛剛好照在其上,為其再次鍍上一層金光。

盒子裏也的确是金光閃閃,一整盒金條規規整整的擺放在內,金條的光交織着夕陽餘晖,是一種五光十色的斑斓。

粗略看上去,這一盒金條約莫有二百兩,還真是大手筆。

“若是不夠……”秦淮舟又打算從匣子裏拿金條。

“夠是夠了,只不過,”她出聲阻止住他的動作,“大理卿出手這麽大方,應該還有些要求吧?比如……”

她拿指尖點了點最上面那層金條,一字一頓,“封、口、費?”

“秦某的确存有此意。”秦淮舟坦然承認。

“也不是不行,”她從盒子裏挑出一根金條,放在掌心裏掂了掂,又随意的觀察其上成色,“把人全都撒出去,逐個擊破,雖能保證事無巨細,但也會平白耗費大量精力,其中的輕重緩* 急,不知大理卿有何指教?”

夕陽緩慢又迅速的推移,照在金條上的光芒已不如方才那般明顯,天色慢慢沉下來,院子裏傳來一些聲音,是宮人開始掌燈了。

當廊下的第一盞燈亮起時,秦淮舟的聲音也落下,“秦某想請蘇提點另查一處地點,觀察那邊的人有何動向。”

屋內沒有點燈,當陽光落下去以後,屋內便陷入昏暗。

蘇露青的眸光也暗了暗,不動聲色問道,“哦?你先前說想借一股外力核查內情,難道要核查的,不是大理寺與刑部之間的內情?”

“裁刀出現的時機太過微妙,此時分出人力去查,恐怕會引來裁刀背後之人的察覺,所以秦某想請烏衣巷出手,查一查靳府。”

蘇露青終于輕笑出聲。

果然,她猜的沒錯。

她扶着一側桌案,傾身向前,直視他的眼睛,“大理卿真是打得好算盤。”

秦淮舟坐正了身子,面色如常,“蘇提點何出此言?”

“這段時間,你我都在查什麽,我想彼此應該都清楚,你這是打算……只用二百兩黃金,就收買烏衣巷的情報呀。”

見目的被她直接點破,秦淮舟微垂下眸,輕咳一聲,“非是如此,只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如此。”

“想要情報,就要有相應的态度,這一盒金條麽,自然是不夠了,”她壓住秦淮舟想要再以黃金做交換的念頭,“靳賢下獄,府中失了主心骨,眼下又沒有管家大娘子了,靳府對旁人來說,就是一座無主的空屋子。可直到現在,府裏都沒亂,你想知道的,是這個原因吧。”

秦淮舟沒有馬上回答,只說,“靳賢身後牽扯之大,恐難以想象,此人心思缜密,又在暗處,要想找出來,并不容易。”

說到這裏,屋內已經徹底暗下來,兩人誰也不曾去點燈燭,任由屋內被黑暗籠罩。

晦暗目光被窗外隐約照進的光亮點燃,目光裏閃動着探究、興趣、權衡,又在對視時全部消失不見。

“上次之後,我曾命人查過開明坊內的戶籍。”秦淮舟心中有了定論,開口說道。

蘇露青卻搖搖頭,“這種東西,不勞大理寺出手,我的人也查到了。”

“我還沒有說完,蘇提點可以再多考慮一下,”秦淮舟接着說,“之後,我借來了戶部的文牒,兩邊比對過後,發現其中有些出入。”

蘇露青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她原本也想比對戶部所藏文牒,只不過這樣一來,勢必要魯忠經手,要想繞過魯忠,就又要多花些時間,如今倒是被他搶先了。

她沒有急着開口,先慢慢的将金條放回盒子裏,金條與盒子裏的其它金條碰撞,留下沉沉一道聲響。

“這些,也不夠。”

秦淮舟接在她的話音之後,道,“之前那道手令,你後來一直沒有用,再加兩次,如何?”

這算是主動讓出一部分主動權,哪怕她之後打着大理寺的旗號做會被人彈劾之事,他也必須出面替她周旋。

蘇露青思索半晌,卻說,

“你想知道靳府不生亂的原因,究其根本,是要查靳賢的背後之人。

若把靳賢與何璞、屈靖揚兩樁案子放在一起來看,這三個案子很相似,都是從他們身上查背後之人,最終查到下一個案發的人身上。

現在看來,這些人就像是串成一串的螞蚱,牽出前面的,會拽出後面的。而後面的想要隐藏自己,就會使盡一切手段,把前面的推出去,讓前面的脫離這條線,讓抓到線的人分神抓住被抛出來的,他們好帶着線繼續藏好。”

話說到這裏,她作勢嘆出一聲,“所以,大理卿這根本不是想要三司會審,而是想不勞而獲,坐享其成。”

“但,”她話鋒又是一轉,“誰讓我對這件事感興趣呢,說不定,你再多加幾個價碼,我覺得夠了,就同意了呢。”

外面起了風,吹動廊下的燈籠,昏黃燈火搖搖擺擺的被風吹着潑進來,在窗邊留下斑斓燈影。

秦淮舟點亮燈燭,燭火搖曳着亮起,他的話音随燭火一道響起,“靳府裏的事,你想查什麽,盡可放手去查,大理寺不會從中阻攔。”

她還是搖頭,“大理寺本就想查靳府究竟,自然知道若是從中阻攔,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若沒有其他好處,我可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燈火晃動,照亮他一半側臉,屋子裏再次沉靜下來,她打量他的神情,視線不經意轉向另一邊,看到博山爐裏的香片似是滅了,那裏沒有再缭繞出煙雲來。

她起身走過去,揭開香爐蓋子,果然,裏面的香片已經燃盡,但仍有殘留的香氣撲鼻。

又過了良久,終于,他再次開口,“中途若有需要,你可以提。”

“我若提了,你會照辦?”

她可還記得上次打賭時候,他是怎麽說的,當時他鑽空子鑽的理直氣壯,說什麽她只約定了可以差遣,卻沒說一定要照辦。

秦淮舟這次點了點頭,“照辦,但……只能提一次。”

“太少。”她直接回絕。

“……兩次。”

她走回書案邊,居高臨下看他,“秦卿有求于人,就是這麽讨價還價的?”

秦淮舟深吸一口氣,“三次,更何況,你還有三次手令可以用,這些對蘇提點來說,無論如何也該夠了。”

三次啊……

她稍作思量,三個要求,三次手令,再加上先前他答應過的事,也确實榨不出更多了。

當然,面上還要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勉勉強強吧。”

……

通過比對戶部的戶籍文牒,蘇露青發現,開明坊內實際的居民不過六十戶,坊中多出來的那近四十戶是近兩三年才編入其中,坊內的武侯中郎将卻并未将這些戶籍報與萬年縣,也就沒有在戶部更新過記錄。

“要這麽算的話,開明坊裏至少就多出了兩百人,這兩百人明明可以直接按流動人口來算,偏偏又被秘密僞造成定居人口。放在軍中,這算是吃空饷,在這裏的話……難不成只是為了少交稅銀?”

梁眠抱着最後一卷文牒,滿是不解,“若是在鄉野山村,這般運作或許無人追查,但這是在天子腳下,這些人身份存疑,萬一做出什麽不利于天子的事……”

蘇露青放下文牒,“繼續盯住,年節熱鬧,也容易生出亂子,眼下對開明坊來說算是農閑時期,他們的私倉裏還有許多麥子不曾運走,說不定另有文章。”

“蘇提點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妥當,保準連他們一天吃了什麽都盯的明明白白。”

轉眼就到除夕。

一牆之隔的阆國府熱鬧非凡,黃昏之後,更是爆竹聲不絕,與阆國府的熱鬧對比下來,蘇府這邊明顯安靜許多。

蘇露青從外面回來,正看到女官淩然帶着幾名宮人前來,說是宮中賜菜。

兩邊寒暄客套一陣,淩然便帶着宮人回宮複命。

宮中賜了四例菜,金乳酥,乳釀魚,西江料,小天酥,與府中備好的飯食擺在一起,四道例菜放在中間。

等全都準備好了,卻不見秦淮舟的身影。

她問了一聲,“他還沒回來?”

賀蘭楓回道,“秦侯在膳房。”

膳房?他去那裏做什麽?

“秦侯說,蘇提點若是願意,可以去膳房一觀。”

她不免好奇起來,當即起身往膳房去。

膳房一帶的宮人似是被支走了,蘇露青一路過去都沒看到什麽人。

走進膳房,就看到秦淮舟系着圍裙,在一處小竈前忙忙碌碌,膳房內不斷飄出酒香,聞着源頭,似乎就是秦淮舟正在熬煮的那一口鍋。

“你在熬什麽?”她站在他身後問。

秦淮舟聞聲回頭,手上還握着勺子,這身打扮頗有些紅塵煙火氣。

跟着答道,“一種酒羹,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家中都會熬出幾盞,用來祭祖。”

她随意點點頭,這個說法她從未聽過,想來是秦家侯府特有的儀式。

又聽秦淮舟接着道,“祭祖之後,這些酒羹便會分發下去,每人喝上一些,搏一個來年康健的彩頭。”

“這用的是什麽酒,聞着很香。”而且香氣很獨特,不像外面會買到的佳釀,就算在宮裏,她也不曾聞到過。

“是從前家中自釀的,存了很多在銀杏樹下,我讓人去挖出一壇送來。這酒只有熬着還算好喝,你若想嘗,那邊還剩了一點。”

蘇露青順着指引走到另一邊,取來只杯子,倒上一點淺嘗了嘗,當即皺了眉。

這酒聞着時清香襲人,真正嘗過,竟嘗出了些苦味。

“熬好了,”秦淮舟開口,之後詢問她,“你要如何祭祖?可也要用些酒羹?”

她想了想,還是點頭,“那,多謝。”

祭祖的儀式她只模糊有一點印象,她在園子裏找了個順眼的地方,先把酒羹放好,然後就開始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看着酒羹,又擡頭看看天上,舀出一勺酒來,灑向地面。

這樣就算是祭過了吧。

她想,若有哪裏做的不對,不妨入夢來,仔細教她一回。

身後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有宮人分頭找過來,見到她,面上一喜。

随即道,“蘇探事,前面侯府裏來了人,說有要事回秉,秦侯在等你一道過去。”

她奇道,“侯府裏的事,為何還要等我?”

宮人垂眉斂目,并未回答,只提燈引在前面。

等走到前廳,看到秦淮舟坐在裏面,侯府管事站在廳內,低聲說着什麽,見到她來,下意識收了聲。

秦淮舟示意道,“蘇提點來了,侯府出了什麽事,說吧。”

“是,”侯府管事與她行了一禮,又往秦淮舟那邊看去一眼,才道,“适才有一女子叩門,聲稱自己是裴氏遺孤,歷盡艱難來尋親,她還說,自己是在城外看到過老秦侯的車駕,認出老秦侯,這才敢來相認。”

哦,裴氏遺孤,來尋親的。

她點點頭,語氣平常,“是喜事。”

侯府管事頓了頓,又說,“……那裴小娘子身體太弱,勉力支撐到侯府門前,說了些話就暈了過去,如今老秦侯不在府中,這件事,還請侯爺拿個主意。”

秦淮舟轉頭看向她。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正在剝阿月渾子的動作一頓,也看回去,“既是侯府一直在尋的人,你不回去處理家事,還在這裏耽擱什麽?”

她聽到對面的人驟然重了一下的呼吸聲。

秦淮舟仍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反應,良久,才出聲詢問,“……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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