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

第28章 二十八

陷入黑暗沒多久的卧室, 很快被床頭重新點亮的暖黃燈光,照亮其中一角。

虞姜嘩一聲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她整個人逆着光線而立, 臉上神情隐在幽深的陰影裏, 顯得晦暗不清。

室內的氣溫太低, 虞姜只穿着一條單薄睡裙, 很快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顧不上去翻外套, 踩着拖鞋匆匆出了門。

今晚的月亮, 格外得亮。

溫柔的月色沿着落地窗爬進屋裏, 将沙發上側躺着的那段纖影, 照得尤為孤寂。

虞姜按下開關, 給這一片落滿無聲凄涼的客廳, 帶來能夠驅散一切黑暗的光明。

褚傾子這才知道她的到來, 等燈開了,緩緩睜眼,偏頭朝虞姜看去。

“寶寶, 你怎麽——”

看清虞姜模樣的剎那,她止了聲, 臉上溫柔的神情,也一下子凝固住。

虞姜被她不尋常的反應吓到, 又以為她是瞧見了什麽只敢在夜裏出現的東西, 驚得顫抖出聲:“你、你、你看——啊!你幹嘛?”

猛地被人迎面抱起,身體感受到的劇烈失重感,迫使虞姜下意識擡手、緊抓住面前這只細瘦卻有力的手臂。

褚傾子悶不作聲, 一路抱着她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人放上床後,長手攥過随意堆疊在一旁的被子, 沒一會兒,便将她結結實實地裹成蠶蛹狀。

Advertisement

“寶寶不是剛剛才答應過我,以後就算再急着找我,氣溫太低的話,也會先把外套穿上嗎?”褚傾子嘆氣,語氣裏滿是拿她沒有辦法的無可奈何。

虞姜幾乎整個人都被她捂在了被子裏,露在外面的,只剩一雙圓亮的眼睛,和一只秀氣小巧的鼻子。

聽她這麽說,藏在被子裏頭的手,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釋放出自己的嘴巴後,硬氣道:“我只是要叫你回屋,又不會像剛才一樣停留太久,頂多也就一兩分鐘,我的體質怎麽可能差到這種程度!”

嘴硬的下場,就是她上一秒才說完,下一秒就當着褚傾子的面,實在忍不住,狼狽地打了短時間內的第二個噴嚏。

虞姜慫了,灰溜溜地偷瞥向對方,恰好看見她唇角的笑意,消失得徹底。

十分鐘後。

虞姜窩在被子裏,一臉抗拒地看着褚傾子手中這杯、由她親自用姜片煮成的姜湯水。

“我不喝,我讨厭這麽濃的姜味!”

虞姜的名字裏帶個姜,主要和她媽有關。

并不是因為她媽姓姜——她一直都随母姓。

虞姜之所以叫“姜”,純粹是因為她媽格外喜歡吃姜。

虞姜在小學三年級之前,一直以為她的名字是“父母名字”的結合體,因為媽媽姓姜,爸爸姓虞,所以給她取名“虞姜”。

結果某天,意外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當時還很天真爛漫的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一點也不浪漫後,委屈巴巴地埋在被窩裏哭了一整天。

虞棉英虞女士用各種玩具零食哄也沒用,最後還是教語文的姜澄之,也就是虞姜她爸,編了套足夠浪漫的哄小孩專用說辭。

“爸爸和媽媽之所以要用‘姜’給小姜取名呢,是因為‘姜’對媽媽來說,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之一,我們把它放進小姜的名字裏,就意味着小姜對我們來說,是和媽媽喜歡的生姜一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之一。”

還是個單純小孩的虞姜,馬上就被哄好了。

她紅着眼眶開始吃虞女士給自己買的漢堡,啃了兩口,停下來問她親愛的媽媽。

“那如果你喜歡的不是姜,而是大蒜,那我是不是會被叫做虞大蒜?”

虞女士:“想什麽呢寶貝,你媽我是那麽沒有品味的人嗎?怎麽可能給你取這麽搞笑的名字。”

虞姜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她補充一句:“要叫也得叫虞蒜,這個比大蒜好聽很多,是不是啊寶貝?”

虞姜眨眨眼,又被弄哭了。

自那天開始,她讨厭起世界上的每一塊姜、每一顆大蒜。

長大之後,她也知道因為這個理由而讨厭這兩種東西,對它倆來說還挺不公平,所以慢慢的,又逐漸嘗試着去接受它們。

只可惜讨厭得太久,直到現在,也還沒能完全接受它倆。

所以包括蔥在內,它們成了虞姜唯三能夠接受适當放一點增加味道、卻不能真的吃進自己嘴裏的東西。

褚傾子知道虞姜讨厭蔥,讨厭到一口都不能吃的地步。

她以為虞姜只讨厭它,至于姜和大蒜,是可以接受入口、卻沒有喜歡到特意吃它們的程度。

此時聽她說完這段有趣的童年回憶,明白了它們在她心裏的厭惡排名,是一致的。

褚傾子為此道了歉,同時在心裏記下這一點。

聞言,虞姜把腦袋往後仰,好讓自己能聞到姜味的鼻子,盡量離這碗散發氣味的姜湯遠一些。

“你還說我老是道沒有必要的歉,你自己不也經常這樣?雙标!”

她哼道:“我也不喜歡你天天口頭向我道歉,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許再這樣做了。”

褚傾子沉吟片刻,點頭說了好。

“既然寶寶不喜歡喝,那我去把它倒了。”

她端着姜湯離開,沒過多久,又端着碗回來。

隔得遠遠的,虞姜就聞到還算熟悉的味道。

她擰眉:“三九?”

“嗯,寶寶剛才都打噴嚏了,以防萬一,還是喝點藥。”

虞姜這回沒再拒絕,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完這碗感冒藥。

咽下最後一口,虞姜有所預料,迅速将頭往邊上一扭,成功躲開褚傾子正要伸來替她擦去唇角殘液的手指。

“寶寶?”第一次被拒絕的褚傾子,聲音聽着很是傷心。

虞姜表情不自然地勸她“改邪歸正”。

“你後面每次幫我擦完嘴,都要把、把手。”相似的畫面在眼前浮現,惹得她頰間溢粉,“再放你自己嘴裏,你、你自己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褚傾子還在傷心:“寶寶,我們連嘴都親過了,你還要和我說這麽生分的話嗎?”

虞姜:!

她羞憤地怒斥:“那個歸那個,這個歸這個,能混為一談嗎!就算是關系再好的朋友,也、也沒有必要像你這樣做吧!”

別說單純的好朋友了,就連情侶之間,也不一定會這樣。

褚傾子她,到底知不知道朋友和戀人的界限在哪裏啊!

這個一點都不懂得社交安全距離的笨蛋大直女!

褚傾子哦了一聲,像是終于理解她的話:“所以寶寶介意的是我吃手指的動作對吧,那以後我還可以替寶寶擦嘴巴嗎?”

虞姜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這家夥雖然是個社交笨蛋,但至少是個能聽懂人話的笨蛋。

“行是行,但你能不能用紙替我擦,你用手,你自己不覺得髒嗎?”

褚傾子:“寶寶當然不髒,世界上最幹淨的,就是寶寶了。”

虞姜:“……”

行吧,只要別在她面前吞手指,其它的就随這家夥去。

虞姜倒不是真覺得有多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髒,那也該是褚傾子覺得髒,而不是她這個什麽損失也沒有的人這麽想。

不讓她這麽做,完全是因為……

在她面前含手指的褚傾子,真的有種很欲的澀情味道。

她好歹是個成年人,天天這麽看着,實在承受不住。

虞姜抛開這些,又問她一個比較隐私的問題。

“你在我之前,難道沒有其他好朋友嗎?”

如果有的話,這些對她做過的親密事,是不是也對其他好朋友做過呢?

都這麽大的人了,難道其他好朋友沒有告訴過這家夥,有些事情,不是單純的好朋友應該做的嗎?

褚傾子不知道領悟了什麽,連忙替自己解釋。

“寶寶,我是初吻,在你之前,絕對沒和其他人吻過,也沒和其他人抱過,就連手都沒牽過的。”

虞姜:?

她暴言:“誰還不是初吻了!那也是我的初吻好不好!”

說完,虞姜才發現自己的思路被帶跑偏,嗔瞪她一眼。

“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直接回答我就行。”

褚傾子回答得幹脆:“沒有。”

虞姜對此表示懷疑,眼神裏透着濃濃的不信任。

“你人這麽好,想和你交朋友的,随便去學校裏抓一抓,應該就是一大把吧?”

“我有寶寶就夠了,而且寶寶剛才問的是,以前。”

虞姜:“以前你又不認識我,小初高這麽多年,你不可能一個好朋友都沒有吧?”

褚傾子:“寶寶,我沒騙你,真的沒有,交朋友這種事,也是要看緣分的,寶寶這麽多年過來,不也只交了遲淨一個好朋友嗎?”

“我本來就沒有太多朋友,能遇到一個真心的好朋友已經算很幸運了,你不一樣啊,喜歡和你做朋友的人那麽多,你——”

褚傾子笑着打斷她。

“寶寶,我真的沒有除你之前的好朋友,寶寶問我這些,究竟是想問什麽呢?”

虞姜被她一問,瞬間卡了殼。

她并不在意褚傾子有沒有除自己之外的好朋友,她問這些,只是想确認一件事。

那就是褚傾子這麽不懂社交界限,是不是因為在遇見自己之前沒有交到過深層次的好朋友,所以導致她在這方面這麽鈍感。

現在結果很明确,還真被她猜中了。

虞姜嘆口氣。

能怎麽辦呢,只能在盡可能合理的範圍裏,多讓着這家夥一點了。

畢竟站在褚傾子的角度仔細一想,她還挺可憐的。

長這麽大好不容易交到一個能走進心裏的好朋友,結果對方其實并沒有同樣把她當成是單純的好朋友。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我把你當姐妹,你卻想X我?

還好自己這輩子都沒打算表白,不然知道真相的褚傾子,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再去交第二個好朋友了吧。

虞姜收拾好情緒,為這個問題劃下句點。

“沒事,我就是單純好奇,你沒交過就沒交過吧,你還年輕,而且還這麽有人格魅力,以後肯定能交到其他好朋友的。”

至于她嘛,畢業後肯定和會褚傾子分道揚镳,到那時,也就不再占用她的好朋友名額了。

褚傾子很認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

“我有寶寶就夠了。”

虞姜沒把她這話放在心上。

口頭承諾,向來是這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

“行了,快把碗放回去吧,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

明早還有課呢,該不會要撒謊請假吧。

“好,不過寶寶嘴還沒擦呢。”

話音剛落,那根被拒絕過一次的手指,又朝着虞姜伸來。

虞姜這回沒再躲,老老實實地微仰着下巴,由着她抹淨自己幾乎快幹透的唇角。

褚傾子也很聽話。

擦完之後,不會再把手指含進嘴裏。

在虞姜贊許的眼神中,褚傾子端着碗往外走。

出了房間進入走廊,轉身關上房門的剎那,她毫不猶豫地擡起那根微沾濕意的手指,再度放入口中。

卧室裏。

關燈躺下的虞姜,一個鯉魚打挺又坐了起來。

她還沒把視頻發給那個死變态呢。

虞姜重新開了燈,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開始靠着床頭,準備剪輯那段舌吻視頻。

剛把剪輯專用APP打開,門又被推開。

“你還有事?”

褚傾子比她還迷惑:“不是寶寶親自去客廳邀請我一來睡覺的嗎?”

虞姜:!

“我說的回屋,是說回我的卧室,你不是讓我今晚直接在你這裏睡嗎?”

“我不能一起在這裏睡嗎?”

虞姜想都沒想:“當然不行。”

褚傾子又用那種可憐巴巴的語氣問她:“為什麽?和我一起睡覺寶寶也會暈過去嗎?”

虞姜:“……”

有種弱點被精準拿捏的無力感是怎麽回事!

她開始試圖用眼神逼退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就算不會暈過去也不行!”

說完,直接下了最後通牒:“你想睡回你自己房間當然沒問題,那就讓你自己選,要麽我睡這裏,要麽你睡這裏,你想怎麽選?”

褚傾子當然知道她說的睡指的是單人睡,見她真不打算同意自己的請求,只好委屈地走了。

等門被關上,确認褚傾子真的離開,虞姜才拍拍胸口,大喘一口氣。

要命!

差點就要點頭同意了!

她肯定不能和褚傾子一起睡。

因為和喜歡的人一起睡覺,是會上瘾的!

真一起睡到畢業的話,等她們分開,自己再想适應一個人睡,可就難了!

所以一定要堅守本心,為了不成為因為失去陪睡夥伴而痛苦失眠的可憐打工人,堅決不能答應褚傾子同床共寝的請求!

虞姜想着,又順手拿過旁邊的枕頭輕嗅兩口。

熟悉的味道,令人上瘾的芳香,将鼻腔填充得滿滿當當。

她臉紅紅地想。

屬于褚傾子的味道,真是太令人上頭了。

看來以後也不能再睡褚傾子的房間了,再這麽下去,她會變成第二個死變态的!

跟貓吸貓薄荷一般,情不自禁地吸了将近一分鐘,小臉通紅的虞姜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枕頭,繼續幹正事。

當看見視頻裏高清無/碼的舌吻視頻時,她白眼翻了一半,險些又要被刺激得暈厥過去。

天吶!這、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褚傾子真沒騙她嗎?

吻、吻得這麽有視覺沖擊性,真真、真的只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嗎?

這般景象,用遲小淨同學的話來形容,絕對是某種不堪入耳的調侃之言。

虞姜一想到以她的語氣可能說出哪些話,臉更紅了。

慌忙以手作扇,朝着發燙的臉頰扇了扇。

其間,視線是沒有從屏幕上挪開過的。

方才她是參與者之一,早在舌頭被勾住的時候就迷迷糊糊地丢了神。

現在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視頻,體驗感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那時純粹是生理上的需求被滿足,那現在除了生理方面,還有心理方面,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因為與喜歡的人有了接觸的隐秘欣喜。

她慶幸這段視頻沒有開聲音,否則……

羞澀地盯着視頻看了近半分鐘,臉色一僵,連忙丢下手機直沖浴室。

還好她今晚換的是睡裙,不然還得把睡褲先脫下。

印着貓爪印的薄質睡裙,被虞姜從下往上卷至小腹偏下一點的位置。

露出一條粉色斑點圖案的棉質內褲。

虞姜扯着內褲邊緣一拽* ……

看清是什麽的虞姜,轟的一下,整張臉紅得徹底。

要要要要、要命了簡直!!!

本來還以為是生理期提前造訪,結果沒想到竟是……

怎麽辦啊,她她、她不會真的是變态吧!!!

怎麽能看看看、看個舌吻的視頻就……

虞姜唰一下重新套上內褲,放下裙擺沖去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直接一腦袋湊上去。

熱意被這種粗暴幹脆的方式驅散,随之而來的,是因為一下子受寒而忍不住再次打起的噴嚏。

虞姜揉揉鼻子,關完水退出浴室。

她坐回褚傾子的床,原本随意擺放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的雙腿,開始因為那點難以忽視的黏濕感而變得分外不自然。

她沒有穿睡褲,要、要是睡到一半、裙擺往上跑的話,會不會把那東西的味道,染進被窩裏啊……

褚傾子又沒有鼻炎,她嗅覺一直都挺好的,到時候是不是就會聞到……

虞姜猛地掀開被子,她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手機,想到自己不敢再去看第二遍的那段視頻,有了主意。

//

虞姜房間的門,被一雙手直接推開。

還沒熄燈的褚傾子靠在床頭,正精神充沛地用低音量刷着電影解說視頻。

聽見動靜,長指很迅速地暫停視頻,朝着出聲處看去。

當瞧見虞姜這回有乖乖先把外套穿上再來找自己時,褚傾子很及時地誇她:“寶寶真乖,以後也都要像這次一樣,穿好衣服再來找我哦。”

虞姜耳根一紅,又羞又惱地嗔她:“穿外套就說穿外套,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褚傾子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寶寶以後也要穿好外套再來找我。”

虞姜:“……”

褚傾子見她拿着手機,表情頓了一瞬。

“寶寶,是視頻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這次問得發自內心。

畢竟這一回,她是真沒在手機上動過任何手腳。

虞姜強裝鎮定地把手機丢給她。

開口直接下命令:“剪視頻好麻煩,你幫我把視頻剪到只有一分鐘,剪完我再發給那個神經病。”

褚傾子:“好,是要剛好一分鐘嗎?”

“随你,一分鐘左右就行。”

就算不看視頻進度條也知道視頻究竟錄了多久的褚傾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那得辛苦寶寶再陪我熬一會兒,剛才不小心親太久了,視頻有點長,內存占比略大了點。”

虞姜粉頰顏色暈深,軟了吧唧地瞪她一眼:“你安靜剪視頻就好了,其它沒有需要的話,不用說!”

褚傾子沖着她做了手拉嘴巴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虞姜見她開始處理視頻,悄咪咪地打開衣櫃,剛伸手随意拿了條幹淨內褲,身後響起褚傾子的聲音:“寶寶要是覺得太冷的話,直接把暖氣開起來吧。”

“我不冷。”

虞姜繼續拿了套新的睡衣,将內褲從睡衣領口塞進去後,大方又刻意地将睡衣展示給她看。

“剛才流了點汗,我換套睡衣而已。”

她面對着褚傾子,身子開始往門的方向退:“既然你還要一會兒才能弄好,那我先去把睡衣換上,等會兒再來拿手機。”

“好。”褚傾子未做懷疑,溫聲回應。

浴室裏。

虞姜強忍着羞勁,将那條被暈深一小塊的內褲清洗完,拿着去陽臺挂起來。

剛折回浴室門口,就和來找她的褚傾子迎面碰上。

褚傾子:“寶寶,你換睡衣要換這麽久的嗎?”

虞姜脫口而出:“我覺得渴,又去廚房喝了杯溫水。”

褚傾子的視線,順着她的臉頰往下移,最後停在她那張粉唇上。

虞姜被她盯得越發心虛,正想着她是不是看出來自己在撒謊了,就發覺自己的唇角又被她用手指擦了一下。

虞姜:?

褚傾子撚了下并無濕意的指腹,眉尾略微上揚:“寶寶喝得這麽少嗎?怎麽一點水都沒有?”

虞姜:!

你這家夥能不能不要老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做省略啊!!!

“我剛才自己用紙擦過了,當然不會在嘴巴上留下水印。”虞姜把後半句說得又重又用力。

褚傾子狀若惋惜:“一直都是我替寶寶擦的,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寶寶下次要喝水,叫上我一起,好嗎?”

虞姜:?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将“你是不是也有病”對着這張喜歡的臉說出來。

最後用了相對委婉的說辭。

“你是不是有點太黏着我了?”

褚傾子聽了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反而順勢摟住她,接着主動彎腰,親昵地貼着她微微發熱的臉頰,蹭了蹭。

“我就只有寶寶一個好朋友,想和寶寶多親近一點,難道也有錯嗎?”

虞姜:“……”

算了,可能是她多想了。

仔細一對比,她倆現在的相處模式,和之前其實也沒有太大區別。

除了沒有做過唇間接觸,像擦唇角這樣的動作,以前也都有做過。

虞姜正欲這麽說,腦中靈光一閃,終于知道那股別扭勁是哪裏來的。

“你以後講話,不許再講得這麽奇怪了!”

說奇怪還是委婉的。

她倆要真在談戀愛也就罷了,講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完全可以看作是情侶間的調情手段。

偏偏她們只是單純的朋友,就算關系再好,也不該講這些糟糕的話!

要不是褚傾子有這張完美得就算是挖鼻孔也漂亮的臉蛋,以及自己對她的喜歡濾鏡,恐怕早就被自己手動拉黑了。

虞姜想,我又不傻,抛開所有美好的前提,這些話純粹可以算是性/騷/擾了好吧!

偷偷在心裏吐槽完,她很及時地在褚傾子開口回應前,出聲阻止:“不許再道歉,你心裏有數就行,我就是和你說一下,沒有怪你的意思。”

褚傾子眼神閃了閃,應了聲。

“好,都聽寶寶的,我現在不會再說了。”

“那就行,對了,我視頻呢,你剪好了?”

“嗯,手機在房間裏,寶寶要我現在去拿來嗎?”

虞姜輕輕推開她,轉身進入浴室,拿起自己擺在置衣架上的睡裙。

“不用,你直接先回卧室吧,我把它放進洗衣機裏就去找你。”

褚傾子沒回去,像個人形挂件似的,緊緊跟着她。

虞姜無奈:“你就不能回屋等我?又不是去什麽陌生的地方,我還能丢了不成?”

“我想陪着寶寶。”

她争不過,只能放棄跟她繼續争論。

兩人穿過客廳,來到陽臺。

虞姜正打開洗衣機的蓋子,夜風往她臉上一吹,讓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剛才看那視頻的時候,有什麽想法沒有?”

她想借這個機會,告訴她好朋友之間應該保持的正确社交距離。

她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肯定都能看得出來,她倆那樣子舌吻,絕對不正确!

這次算是情勢所迫,吻過也就算了。

褚傾子和她一向挺有默契,自己都這麽暗示了,應該能懂吧。

那以後,也就不會再把舌吻啥的挂在嘴邊了吧!

褚傾子糾結了将近半分鐘,才在虞姜期待的眼神中,反問:“寶寶,我真的可以說?”

“當然了,我問你這個,就是要你說。”虞姜鼓勵般強調,“不管想說什麽,大膽說就行。”

褚傾子的視線又垂落到她唇上。

虞姜被她盯得頭皮發緊,莫名後悔,正要擡手捂住她的嘴——

晚了一步。

褚傾子溫柔缱绻的聲音,融入寒冷的夜風中,飄進她的耳朵裏。

“寶寶被我親得很好看,想再和寶寶舌吻一次。”

虞姜:“……”

啊啊啊我就知道!

這塊不可雕的笨蛋朽木!!!

又羞又惱的虞姜順手将懷裏的睡裙往她臉上一砸,直接漲紅着臉跑了。

褚傾子沒追過去。

她知道虞姜要把睡裙放進洗衣機裏,現在人跑了,自己該替她收拾殘局。

而在那樣做之前——

她深深将臉埋進這片美妙中,如同溺水後瘋狂汲取空氣的幸存者,一口連着一口、貪婪地嗅聞着屬于虞姜的香氣。

自己這麽聽話,什麽事都願意任勞任怨地替寶寶做,自然是可以收點利息的。

//

虞姜這一覺,直接睡到快十點。

眼睛都還沒睜開,心下就有預感,自己肯定起遲了。

卧室內黑沉沉一片,厚重的兩道窗簾,将外頭的光線,擋得一絲不剩。

她摸着黑去找手機,按亮之後,閉着眼适應了下強烈的光線,重新看向屏幕時,鎖屏顯示的時間,恰好跳到10:00。

微信裏有好多條新消息。

幾乎都是昨晚臨時消失的無名變态發來的。

虞姜暫時沒去管她,點開另一個置頂聊天框。

褚傾子的消息就一條。

發送時間是幾個小時之前,也就是她們正常出門上課的時間。

【AAA傾子:寶寶,上午的課我直接替寶寶請好假了,寶寶醒來後給我發個消息。】

虞姜見此,大為震驚。

褚傾子真的是人嗎?

睡那麽晚,居然還有精力這麽早醒來去上課?!!

【我醒了。】

這個點正是上課的時間,那頭坐在教室裏的褚傾子同學,明顯開了小差。

消息是秒回的。

【AAA傾子:寶寶怎麽醒這麽早,有睡夠嗎?沒有的話再躺下去睡一會兒吧。】

【夠了,你叫我給你發消息幹嘛?】

【AAA傾子:電飯煲裏煮了小米粥,寶寶要是餓了,就先喝一碗墊墊肚子,等會兒下課了,我再打包午飯回去,寶寶中午想吃什麽?】

【你該不會是一晚沒睡吧?居然還煮粥了?】

【AAA傾子:粥不是臨時煮的,睡覺之前就定了時,我有睡的,寶寶不用擔心我,所以寶寶有想好中午吃什麽嗎?】

【那你直接去一食堂打包海鮮砂鍋吧。】

和褚傾子聊完,虞姜才去看無名變态究竟發了些什麽。

消息太多,一條條往上翻太麻煩。

好在微信系統有自動轉移至第一條新消息的功能,虞姜順手一點。

【無名變态:天殺的!天殺的!天殺的!!!】

【無名變态:該死的!!!該死的!!!!!】

【無名變态:昨晚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碰了我的手機!!!】

【無名變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名變态:我要瘋了!!!】

【無名變态:我真的要瘋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老婆!老婆嗚嗚嗚!!昨晚不是我!昨晚最後面給你發消息的,根本不是我嗚嗚嗚!!】

【無名變态:我怎麽可能要老婆和讨厭鬼舌吻!!!】

【無名變态:我連看見老婆和她的吻照都快嫉妒得爆.炸了,怎麽可能要求老婆和她更親密地舌吻!!!】

【無名變态:嗚嗚嗚都沒了都沒了,老婆的第一次親吻和第一次舌吻都沒了嗚嗚嗚。】

【無名變态:本來都應該和我的,嗚嗚嗚結果現在都跟那個宇宙無敵巨讨厭的爛人褚做了嗚嗚嗚。】

【無名變态:老婆我第一次這麽怨恨你是根木頭嗚嗚嗚。】

【無名變态:我們認識這麽久!老婆你都沒發現我從不那樣講話的嗎!!!】

【無名變态:誰懂啊嗚嗚嗚,我的天真的徹底塌了,我快被氣得昏過去了!!!】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你一定猜不到我剛才有多絕望!!!】

【無名變态:我還以為老婆特地挑淩晨給我發小視頻,是要給我獎勵呢,結果一看見上面的對話,我整個人當場就傻了嗚嗚嗚!!!】

【無名變态:我好恨啊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無名變态:老婆你說句話啊!老婆!!!】

【無名變态:老婆你該不會還沒醒吧?你倆該不會親完又親了吧!!!】

【無名變态:老婆!!!】

【無名變态:老婆醒了給我發消息。(小狗脆弱地鼠掉了.jpg)】

【無名變态:我再去哭會兒,嗚嗚嗚一大早就已經哭濕三條床單了嗚嗚嗚。】

通篇的感嘆號,足以證明發消息的人,內心是有多崩潰。

一直被死變态糾纏折磨的虞姜,看見她如此激動的反應,心頭隐隐升起一絲隐秘的快感。

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這家夥吃點苦頭了。

要不是人設不允許,虞姜還真想在語言上更多地刺激她一些。

可惜現實不允許,她老老實實地繼續按照平時的人設進行回複。

【你就算想騙人,也麻煩你用點破綻沒那麽明顯的理由。】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你終于醒了,嗚嗚嗚我沒騙人!我真沒騙人!!!】

【無名變态:老婆平時幾點睡,我就跟着幾點睡的,昨晚老婆那麽晚都不睡,我實在困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和老婆說完晚安,我倒頭就睡了!】

【無名變态:那些消息真不是我發的!】

虞姜的确懷疑過這點,也因此多問了一遍,後來因為對面又發來同樣的要求,便沒再多想。

【不是你發的,難道是鬼發的?像你這種偷偷摸摸的死變态,難道還會讓別人知道你有這種暗地裏糾纏別人的病态怪癖嗎?】

【無名變态:謝謝老婆知道我不高興特地安慰我,嗚嗚嗚老婆你真好,我好愛老婆。(親親.jpg)】

【你有病吧?我什麽時候安慰你了?】

【無名變态:老婆剛才不是罵我了嘛,嘻嘻好愛聽,是老婆單獨給我的獎勵呢~】

虞姜:“……”

她黑着臉把話題拉回來。

【那就是你手機出故障了。】

【無名變态:可我手機是上個月剛買的,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出現問題吧?】

無名變态安靜了十來秒,重新發來消息。

【無名變态:我可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

【無名變态:老婆不是已經和無敵讨厭鬼分析出來我究竟在老婆手機裏做了什麽手腳嗎?】

【無名變态: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它出了問題。】

【無名變态:老婆等我兩分鐘,我去找賣我那玩意兒的黑心商家問一下。】

虞姜才不會特意等她。

剛好肚子有些餓,她想到電飯煲溫着的小米粥,準備起床喝一碗。

十分鐘後,虞姜端着粥坐到客廳沙發上,想了想,給褚傾子拍了張粥的照片。

【我喝一點。】

【AAA傾子:好,我再過一個小時就回家了,寶寶等會兒見。】

無名變态的消息這時候發了過來。

【無名變态:該死的!被我猜對了!】

【無名變态:這個黑心無良商家!居然敢賣我瑕疵品!可惡可惡可惡!】

【所以是那個病毒發的?】

【無名變态:嗚嗚嗚差不多吧,說是它出故障的時候,會随機挑選我和老婆過往聊天記錄的內容,組合成新的消息再發送,就像昨晚那樣。】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以後看見像昨晚那樣不正常的消息,就別再理會了嗚嗚嗚。(心好痛.jpg)】

虞姜試探地問。

【你這個東西,在哪兒買的?】

【無名變态:老婆,你是也想買一個然後反騷擾我嗎?(期待.jpg)】

【滾!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變态嗎!惡心陰暗的死變态!】

【無名變态:老婆再多罵兩句,讓我聽得更爽一點。】

虞姜:“……”

總感覺打字的手,被什麽惡心的東西舔了一下。

【無名變态:對了,老婆昨晚是怎麽勸說無敵讨厭鬼做那種事的?】

【無名變态:她都這麽大的人了,總不可能蠢到以為好朋友是可以舌吻的吧?】

【無名變态:前面老婆和她接吻成功是因為給她下了安眠藥,那後面的舌吻呢,老婆究竟怎麽完成的?老婆該不會是和她談了吧!(小狗震驚.jpg)】

【當然不是!】

虞姜生怕回複得晚,她就要當面去找褚傾子對峙。

腦子一轉,有了完美借口。

【就你知道下/藥,我難道不會舉一反三嗎?】

【無名變态:老婆,我不是笨蛋,安眠藥是會讓她昏迷的,視頻裏面,她明顯就是醒着的!】

【我又沒說我用的是安眠藥,我第二次用的是聽話藥。】

虞姜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藥,開始即興瞎編。

【是我從特殊渠道弄到的藥,她服下後就相當于被催眠了,事後醒來,也會把這段記憶忘得幹幹淨淨。】

【無名變态:真的?(小狗懷疑.jpg)】

【我有必要騙你?你自己用什麽威脅我的,你還能不比我清楚?要不是昨晚你那麽要求,我也不會用這麽極端的辦法,我還擔心她記憶沒丢呢!】

【無名變态:那老婆把藥拍給我看看。】

【看不了,我就買了一顆,死貴死貴的,怕她發現,包裝都沒敢帶回來。】

【無名變态:[對方向您轉賬100000元]】

【無名變态:老婆要是沒騙我,那就再買一顆,再控制她和你舌吻一次。】

【無名變态:如果沒有這種藥,那老婆就要把我心心念念的內衣給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