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
第29章 二十九
何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虞姜眼下也算切身體會到。
無名變态提的如此不符合她一貫人設的要求,離譜得都讓她懷疑對面是不是又被病毒“奪了舍”。
【???】
【你真的有病吧?】
【你手機又被病毒控制了?】
【有病吧你!!!剛才還因為我和她那個的事激動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又主動讓我找她那個?】
無名變态沒有秒回, 等虞姜發完消息, 面對她接連而至的質疑, 無名變态連忙解釋。
【無名變态:老婆!還是我!和你聊天的, 還是那個宇宙無敵最最最愛老婆的我!】
【無名變态:老婆!哼!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嘛!(小狗氣氣.jpg)】
【無名變态: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老婆你別急嘛!(憋氣小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是不是又沒有好好看我說話!我剛才又不是只說了舌吻那一句!(小狗委屈鼠了.jpg)】
【無名變态:嗚嗚嗚明明我最關鍵的話是後面一句, 結果老婆只看得見舌吻, 嗚嗚嗚老婆就這麽想和無敵讨厭鬼舌吻嗎!!!嗚嗚嗚大笨蛋!!!】
虞姜自動忽略她的各類語氣詞和标點符號, 皺着眉把她的消息看完, 很快從她的消息中提煉出最精華的部分。
要不是死變态又提了一次, 她還真沒注意到死變态舌吻後面還有消息——剛才一看見對方提到舌吻, 自己就火氣沖沖地打字要和她“算賬”了。
虞姜重新将聊天記錄往上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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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清楚自己究竟遺漏的內容是什麽時, 原本只是有些難看的臉,登時沉得像被人按在黑黢黢的鍋底抹過一遍似的。
【滾!我就算扔進垃圾桶裏也不會給你!滾啊!你這個惡心猥瑣的死變态!】
無名變态一如既往地舔了上來。
【無名變态:真的嘛!真的嘛!真!的!嘛!(小狗突然興奮起來.jpg)】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對不起,我真的實在太開心了!!!】
【無名變态:我沒想到老婆真的願意這樣做~~~】
【無名變态: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你真的!要把內衣丢進垃圾桶裏嘛~~~】
【無名變态:[對方向您轉賬5200元]】
【無名變态:請老婆務必告訴我投放地點!我将第一時間恭迎親愛的內衣大人回家!!!】
【去死吧!!!!!!!!!!!!!!!!】
【無名變态:好啦好啦~老婆別氣氣嘛~我都是騙老婆的啦~(小狗捏捏肩.jpg)】
【無名變态:我又不是什麽變态!肯定不會去翻垃圾桶的啦~(乖乖小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請放心!我一定會在老婆把內衣大人丢掉之前, 就想辦法拿回家的!(堅定眼.jpg)】
虞姜氣得直接拉黑删除一條龍。
沒兩秒,無名變态又入侵了她的手機。
【無名變态:老婆消氣了嘛~我又來嚕~(小狗出現.jpg)】
【無名變态:是我不好, 對不起老婆,我今天不會再說這些惹老婆不高興的話了!】
【無名變态:那我們重新把話題拉回來吧!】
【無名變态:剛才好像是提到我的新願望了, 對吧老婆?】
虞姜的怒意來得快, 去得也快。
短短一分鐘不到,就調理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默默在心裏告訴自己。
別和這種沒皮沒臉的家夥生氣, 到頭來被氣得乳腺疼的,只會是自己!
虞姜冷靜下來, 試圖勸阻她別再這麽“執迷不悟”。
【你如果覺得我是在騙你,單純需要我給你看藥長什麽樣,那我再買一顆拍給你看就是了,沒有必要讓我和她再這樣做。】
這絕對是虞姜和她說過最長、也是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無名變态馬上發現了這點。
【無名變态:哇哇哇,瞧我發現了什麽,今天是超溫柔的老婆!!!】
【無名變态:嗚嗚嗚要被老婆溫柔化了,這還是老婆第一次這麽溫柔地和我講這麽長的話,我簡直開心到爆.炸!!!】
虞姜趁熱打鐵。
【所以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吧?】
【無名變态:老婆,不是哦~】
【無名變态:老婆是又把我當成笨蛋了對嘛!哼!我才不是!(撅嘴.jpg)】
【無名變态:老婆嘴上說着願意把藥拍給我看,心裏是不是偷偷想着,我如果真答應了,到時候就随便弄個包裝糊弄我!(福爾摩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不說話了!看來被我猜對了,是不是!嗚嗚嗚老婆別以為用美人計就能迷倒我,我才不笨呢!!!】
【無名變态:除非老婆親口說愛我,那我才會手動降智任由老婆随意處置~】
虞姜沉默。
還真被死變态說對了,她的确打算這麽幹。
【那你剛才還讓我把藥拍給你?你是金魚?七秒鐘記憶?】
【無名變态:哎呀~剛才我太激動了嘛,腦子有點不清醒,現在我超清醒超聰明的!(小狗搖尾巴.jpg)】
【無名變态:所以老婆準備好替我完成心願了嘛!】
虞姜是真不想再和褚傾子做這種事了。
深陷暗戀的只有她,和喜歡的人吻多了,難免會吻上瘾。
她無法一邊和喜歡的人做着越界的事,一邊清醒地告訴自己這只是好朋友之間的正常行為。
吻得太過,她肯定會難以自控地産生不應有的期待。
當默默的期待得不到渴望的回應,人就會開始患得患失。
虞姜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
那樣的暗戀,一點都不會再快樂了。
她想,自己歸根結底還是個自私的人。
她的确很喜歡褚傾子。
可在喜歡之前,她更希望自己能快樂。
她們原來那樣的相處模式,對她來說就足夠快樂了。
她沒想改變,直到一個陌生的微信,闖入她的世界,徹底攪亂她平靜的生活。
她明白很多事情回不去了。
這樣也沒關系,只要她初心不改、堅決不跨越那道高壓線,那她想要的快樂,就會一直陪着她。
至于意外被她拉入局的褚傾子。
虞姜大概能理解她在吻過之後,為何會理所當然地希望将這種事歸為好友日常行為之一。
因為接吻,本身就是一件會讓人上瘾的事。
她在這方面的上瘾,更多的是情感方面的加劇與升華。
褚傾子不一樣,她的上瘾,純粹只是對接吻行為的迷戀。
就算換個好朋友,她大概也會纏着對方繼續這麽做。
只可惜她的好朋友太少,少到恰好只有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自己。
這麽一想,虞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那頭的無名變态見她不回複,忍不住主動發消息過來。
【無名變态:我還以為老婆會再拒絕我一次呢,結果老婆真的就這麽答應了嗎?】
虞姜收回思緒,繼續解決眼前的麻煩。
【之前你要我做這類事,都有充分的理由,所以這次,你的理由是什麽?】
【無名變态:既然老婆溫溫柔柔地發問了!那我就乖乖巧巧地告訴老婆!】
【無名變态:嘿嘿嘿!我之所以要老婆這麽做!當然是因為——】
【無名變态:老婆這次再這麽做,就會被無敵讨厭鬼趕出門啦!(驕傲挺胸.jpg)】
【無名變态:不過老婆別擔心!我超有錢!只要老婆和她徹底分居,我馬上就帶老婆買新房子!只寫老婆一個人的名!】
虞姜愣了下,褚傾子不想和她一起住了?
她也沒表現出來啊?
難道是跟其他朋友說的時候,被死變态聽見了?
【你怎麽知道她不想和我一起住了?】
【無名變态:嘻嘻,當然是因為,我搞的鬼啦!(為自己點贊.jpg)】
虞姜這才松口氣。
【?】
【無名變态:奧,抱歉老婆,剛才忘了補充一句。】
【無名變态:老婆這次給她下藥的時候,只許下半顆喔~】
【無名變态:我都提示得這麽清楚了,聰明的老婆,應該知道無敵讨厭鬼為什麽要把老婆趕出門了吧~】
虞姜腦子也靈活,很快猜出她的“險惡用心”。
【你是想說,這次藥效只有一半,她很可能中途就會清醒,然後發現我們在……于是氣急敗壞當場将我掃地出門?】
【無名變态:哇哦!不愧是我老婆,太太太聰明了捏~】
【無名變态:[對方向您轉賬5200元]】
【無名變态:給聰明老婆答對題目的小小獎勵~】
【無名變态:不過老婆用詞還不夠準确喔~不是很可能~是有超大概率!】
【無名變态:嗚嗚嗚我其實也不想用這種傷老婆一千損我自己八百的辦法。】
【無名變态:但是!為了能讓老婆和無敵讨厭鬼徹底分居,我只能暫時委屈自己一次了!】
不得不說,從理論層面上來看。
無名變态的想法,的确沒有太大問題。
只可惜,理論并非現實。
不知道這一切不可能發生的無名變态,話音一轉,又強調起第二個選項來。
【無名變态:老婆~我其實也沒有這麽壞的啦~】
【無名變态:老婆記不記得~從一開始~我就給了老婆第二種選項呢~】
【無名變态:比起看到老婆和無敵讨厭鬼分居,我更想拿到老婆的香香內衣呢~(羞羞小狗.jpg)】
虞姜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用意念發的消息。
不然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快的打字速度?
轉念一想,死變态連那種陰魂不散的病毒都能買到,要真有什麽特殊的打字軟件,也不算奇怪。
無名變态的消息還在發。
【無名變态:所以~老婆還是選第二個選項吧~好嘛~(撒嬌小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如果答應的話!那我要老婆現在穿着的這一件!(小狗點單.jpg)】
【無名變态:不過老婆現在不能脫下來,要穿到晚上洗澡再脫!!!(小狗超激動.jpg)】
【無名變态:這樣子的內衣大人~我好喜歡~因為它會染上老婆更多的香香味道呢~(大嗅特嗅.jpg)】
虞姜原本還糾結該怎麽抉擇,被她後面這些惡心的話一激,當即做出決定。
【滾!別惡心我!誰和你說我要選第二個?】
【無名變态:晴!天!霹!靂!(小狗傷心地鼠掉了.jpg)】
【無名變态:老婆你為什麽呢不選第二個!!!】
【無名變态:嗚嗚嗚人家只是想和偉大的內衣大人團聚而已嘤嘤嘤~】
【無名變态:老婆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人家嘛嗚嗚嗚。(小狗鼠得透透的.jpg)】
【無名變态:等等!(小狗又複活嚕.jpg)】
【無名變态:老婆!天吶!難道老婆已經不喜歡無敵讨厭鬼了嗎!(驚喜小狗.jpg)】
【想多了。】
【比起你那惡心的第二個選項,我寧願去賭她不會清醒的低概率。】
【無名變态:嗚嗚嗚老婆,賭博真的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嗚嗚嗚,老婆乖,要不還是選第二個吧好不好?(委屈小狗.jpg)】
【滾!就選第一個。】
【無名變态:嗚嗚嗚好吧。(堅強抹淚.jpg)】
【無名變态:哼!算了!那我要狠狠詛咒老婆馬上被無敵讨厭鬼趕出家門!(壞心眼小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還沒告訴我,那時候到底和她吻了多久?】
【?你有病?問這個幹嘛?】
【無名變态:我總得知道藥效究竟能持續多久嘛?】
【無名變态:老婆不許騙我!騙我的下場,老婆一定不會想知道的!】
虞姜猶豫片刻,還是如實以告。
【無名變态:啧,無敵讨厭鬼真是廢物,才十分鐘就不行了,垃圾!】
【無名變态:如果是我,至少要和老婆吻上半個小時才會舍得放開老婆!】
【滾!別再給我說這種惡心的話!】
【無名變态:好啦好啦,那* 我繼續說,老婆這次,也得和她吻夠十分鐘才行喔~】
【無名變态:還有,老婆別忘了把下/藥的過程也拍給我!】
【無名變态:如果老婆被趕出家門了,那視頻就不用再發了哈!(大方小狗.jpg)】
【無名變态:萬一萬一,她真沒醒,那這次的舌吻視頻,不許再剪輯!】
【無名變态:最關鍵的是!聲音也不許再消掉!(超嚴肅小狗.jpg)】
其它條件,虞姜可以理解。
最後一個,她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對方需要自己這樣做的理由。
沒辦法,只能問當事人。
【看見畫面就行了,你還要聲音做什麽?】
【無名變态:嘻嘻~當然是因為聰明的我,突然想到還有AI換臉這種東西嚕~】
【無名變态:到時候,我就會把無敵讨厭鬼的臉,換成我的呢~~~】
【無名變态:雖然暫時親不到真老婆,但是!看視頻解解饞也是好的嘛~我是不是超聰明呢老婆!(仰臉求誇.jpg)】
虞姜的回答,是直接退出微信,不再理這個變态到喪心病狂的家夥。
真想切開死變态的大腦看一看裏面到底是怎麽長的。
居然能想出這麽多惡心人的髒心思!
//
A大,一食堂。
排在砂鍋窗口前的褚傾子,拍了張照片發給虞姜。
【寶寶,我到食堂了,買完砂鍋就回去。】
【AAA寶寶(愛心):你今天有帶耳機出門嗎?】
【帶了的,寶寶要和我打電話嗎?】
【AAA寶寶(愛心):沒事,等你出校門了再給我打吧。】
幾分鐘後,虞姜接起電話。
她看了眼時間:“你這麽快就從學校裏出來了?”
“我剛出食堂,怕寶寶着急,就先給寶寶打了。”
虞姜開門見山:“那個神經病又要讓我做任務。”
褚傾子顯然也被無名變态的行為震驚到:“那個人心情不好嗎?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她又要寶寶做任務?”
虞姜直白又幹脆:“她有病。”
有關病毒出現bug的事,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和褚傾子說。
罵完這一句,虞姜将話題扯回來。
“那個神經病要我們再吻一次。”
褚傾子追問:“是拍照片還是拍視頻呢?”
原本還淡定的虞姜,聽她問得這麽細致,登時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聲說:“後、後面的。”
那頭的褚傾子似乎沒聽清,虞姜說完後,她遲遲沒回。
虞姜沒辦法,忍着羞意,提高音量重複一遍:“她要我們拍視頻。”
褚傾子的回答和虞姜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沒有直接同意,而是略顯糾結地沖她道歉。
“寶寶,對不起。”
虞姜聽她拒絕,心下一亂。
她知道褚傾子估計很快就會對這種事失去興趣,可她沒想到,褚傾子的新鮮勁,會消失得這麽快。
倒不是失落被拒絕,而是她如果沒法和褚傾子完成這個任務,那她就得把內衣……
被這層恐慌占據思維的虞姜,一時心急得顧不上其它,主動軟聲請求:“傾子,拜托了,就再陪我做這一次好嗎?我保證就這一次——”
“寶寶,你在說什麽?什麽這一次?”褚傾子驚詫地打斷她。
虞姜直覺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麽。
情緒一收,冷靜反問:“沒什麽,你剛才為什麽又和我道歉?我們不是約好了,不會再向對方口頭道歉的嗎?”
褚傾子:“因為我這次是真做錯事了。”
她有點心虛:“對不起寶寶,我剛才聽你說我們又能舌吻,一下子太激動,砂鍋沒拿穩……就,都掉了。”
虞姜:“……”
沒聽見回複,以為她真生氣了的褚傾子,連忙哄道:“是我不好,我馬上回去重新買,應該會有人也點了海鮮砂鍋的,我加價跟——”
“我沒生氣,既然都掉了,那中午就吃外賣吧。”
褚傾子乖巧得很:“好,都聽寶寶的,那我把垃圾處理完就回去,寶寶現在餓了嗎?”
“我還不餓,你不用着急,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就行。”
褚傾子道出這麽問的真實目的:“既然寶寶現在還不餓,那我們等拍完視頻再叫外賣可以嗎?”
在這一點上,兩人倒是達成一貫的默契。
虞姜也想着速戰速決,便沒拒絕。
“行,等你回來就做。”
“謝謝寶寶,那寶寶先挂了吧,我很快就回去。”
“等下,我差點忘了!”
虞姜總算記起為什麽要讓她回來前先給自己打個電話。
“這次除了拍視頻之外,那個神經病還提了個要求。”
那頭的褚傾子,無聲和經過自己身邊的某個學妹溝通完,掃碼給她轉了一筆可觀的清理費,才扔下殘局大步離開。
一邊走,一邊順着她的話問:“她提了什麽要求呢?”
虞姜把一切的鍋都推給無名變态。
“也不知道那個神經病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她居然要我先偷偷地喂你喝下‘聽話藥’,再開始拍視頻。”
虞姜語氣裏的憤懑不滿,被她表現得太過于真實。
至少電話那頭的褚傾子,沒聽出來她的反應有什麽不對。
比起“自己需要喝藥助興”這件事,更令她感到好奇的,是‘聽話藥’究竟是什麽東西。
虞姜簡單解釋。
“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讓喝下藥的人,在短時間內無條件服從其他人命令的藥。”
褚傾子不免稱奇:“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藥嗎?”
口頭發明這種藥的虞姜,臉不紅心不跳地表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這倒也是,那這種‘聽話藥’是要去哪裏買呢?”
褚傾子恍然大悟:“寶寶是要讓我去買是吧?這種藥應該不會在市面上流通吧,那個人有告訴寶寶可以去哪裏買對嗎?那寶寶把地址直接用微信發給我吧,我擔心我記不住。”
“當然不是!”虞姜覺得今天的褚傾子好像特別笨。
她嘆氣,緩了語氣解釋:“藥她剛才找人送過來了,我沒留着,拿到後直接扔掉了。”
“扔掉?”
“這種一聽就不正經的藥,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誰知道吃了會不會有其它副作用,所以肯定不能讓你吃。”
虞姜已經想好該怎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這種藥的外觀就是很普通的白色藥片,沒有什麽稀奇的。
“我剛才把它磨成粉看了下,它和其它藥片磨成粉之後的樣子,一模一樣。
“磨完我就直接倒進水池裏了,忘記先拍給你看一下,不過沒關系,你就去藥店裏買最普通的白色藥片就行。”
褚傾子老老實實把她叮囑的話記下:“好,那寶寶在家裏等我,我現在就去買。”
//
虞姜才将這集電視看到一半,門鈴就響了。
她前去開門,等褚傾子進到屋裏,才驚訝她的速度竟這般快。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才多久啊,你就把這麽多事都做完了?”
褚傾子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只是笑了一聲,作為回應。
虞姜也不是真關心這個問題,說完,就把注意力放到她手中的購物袋上。
“你去完藥店還去了趟超市?!你該不會是飛過去的吧?”
“我沒去藥店。”
褚傾子簡單說完,拉着她進入客廳,最後同她一起坐到沙發上。
知道她自己會解釋,虞姜很識趣地沒有再多問。
褚傾子從購物袋裏取出一袋白色粉末,遞給虞姜,笑聲說:“寶寶要我買的替代藥。”
虞姜覺得這東西看着有些眼熟,接過來看了眼标簽,瞬間朝着褚傾子豎起大拇指。
“傾子同學,你也太聰明了吧!我怎麽沒想到還能用面粉來代替。”
上一秒剛誇完,下一秒她的表情微變。
“不行不行,我記得面粉是不能生吃的吧?好像說是會腹瀉還是什麽來着。”
虞姜拿起手機打算問一下百度,剛用面容解開屏幕鎖,一只手伸來,溫柔地阻止她的動作。
“寶寶難道沒聽說過,百度不可信嗎?”
“好像原話是說在百度上看病不可信吧?問問它面粉生吃會有什麽不良後果,應該沒問題。”
褚傾子還是沒把手拿開:“我心裏有數的,寶寶別擔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相信我一次,好嗎?”
虞姜和她對視片刻,終是屈服在她這雙溫柔得叫人難以拒絕的眼睛中。
“行吧,等下我少放點,我剛才沒和你說,她只需要我放一半就行。”
“既然如此,寶寶就更不用擔心了。”
褚傾子又從購物袋裏拿出一盒條裝奶粉。
“家裏奶粉不是沒了嗎,我順便買了一盒新的,等下寶寶可以直接用它泡。”
虞姜和她持不同意見:“中午喝牛奶,好像有點怪,我記得橙汁還有一點吧,你喝橙汁可以嗎?”
“當然可以,都聽寶寶的。”
虞姜将視線往袋子裏掃,因為角度原因,她沒能看清裏頭還有什麽。
于是直接問:“我看裏面好像還有東西,你買了啥?”
褚傾當着她的面伸手,從裏頭拿出一支新的兒童牙膏。
和昨晚那支買大白兔附贈的,同款不同味。
“沒想到我們這邊的超市也有同樣的活動,寶寶不是喜歡吃大白兔嗎?我就順手又買了幾罐。”
她說着,繼續将剩下的幾支兒童牙膏一一拿出來,整齊碼在茶幾上。
虞姜看着這排迷你牙膏,頓時覺得頭大。
她呆呆道:“你這是買了幾罐大白兔啊,該不會是有多少種口味的贈品牙膏,你就拿了多少罐大白兔吧?”
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任性???
“等等,牙膏都在這裏,大白兔呢?”
虞姜像是要證明自己的猜測無誤,擡手往袋子上一壓,即将啪一聲拍上茶幾時,被褚傾子适時拉住。
“寶寶別拍這麽用力,砸到會疼的。”
說着,提起已經被清空的購物袋,在她面前晃了晃。
褚傾子狀作無辜:“買完後我又覺得好像是買的有點多,剛好邊上有幾個沒上課的小學生,我就把大白兔都分給她們了,等家裏的快吃完了,我再給寶寶買新的。”
“你不是剛從超市出來嗎,直接拿回櫃臺退掉就好了嘛。”
褚傾子:“那樣好麻煩。”
虞姜:“……”
她頭疼地看着這些五顏六色的兒童牙膏:“所以這麽多牙膏,還都是兒童專用的,你打算拿來幹嘛呢?”
褚傾子微微一笑。
“寶寶,我們不是馬上就可以用到了嗎?”
她順手拿起那支草莓味的,聲音一時聽着,竟帶着點蠱惑的味道。
“這一次,我們試試薄荷草莓的味道好嗎,寶寶?”
//
安靜的廚房裏,響起液體倒入玻璃杯中的聲音。
備好的橙汁被暫時放置一旁,虞姜開始包裝“聽話藥”。
她抽了張廚房用紙,攤平後,用勺子舀了一點生面粉,倒在廚房紙的正中央。
接着,利用勺子背面、将它壓成足有指甲蓋大小的圓形。
一切準備就緒,虞姜開始主動記錄自己的“犯/罪惡行”。
手機鏡頭先對準那份被處理成粉狀的“聽話藥”,按下拍攝鍵後,虞姜刻意壓低的聲音落入畫面中。
“這就是我說的‘聽話藥’,本來是一整片的,我提前把它磨成粉了。”
鏡頭往前挪,停在離白色粉末約莫十厘米的位置。
“這是一整片的量,給你看清楚一點。”
近距離展示完一次分量的“聽話藥”,虞姜擡高拿着手機的左手,右手則将廚房紙裏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抖進橙汁裏。
色彩濃郁的橙色海面上,飄進幾片不規則的白色樹葉。
葉片一點點溶入水中,靜置沒一會兒,便徹底散了形。
虞姜把剩下的另一半“聽話藥”倒入水池中,沖刷的水流聲裏,混雜着她清甜綿軟的聲音。
“該下的藥我下完了,剩下的另一半,我也清理掉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話音剛落,她按下錄像鍵,親自結束這場“自證”行為。
收到“下藥視頻”的無名變态,隔了一分鐘才回。
【無名變态: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無名變态:老婆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超軟超甜我真的要愛死了!!!】
【無名變态:就是老婆說得太少了嗚嗚嗚,聽不夠嗚嗚嗚完全聽不夠。】
【無名變态:已将該視頻加入本人每晚睡前必聽鈴聲之一!等老婆把舌吻的視頻發過來,那我的起床鈴聲也有嚕!謝謝老婆的饋贈!!】
【無名變态:[對方向您轉賬13140元]】
【無名變态:老婆特地為我拍視頻辛苦啦~好愛老婆!!!】
【無名變态:那我就先不打擾老婆繼續錄下一個視頻了!趁着老婆錄視頻的功夫,我要把這個視頻循環無數遍!(興奮小狗.jpg)】
【無名變态:老婆揮揮~愛你愛你超愛你!!!(耳朵比心的小狗.jpg)】
看着滿屏的污言穢語,虞姜合理懷疑這家夥根本沒有仔細看視頻內容。
她一句話也沒回,轉身離開廚房,朝着浴室走去。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甜膩的草莓味,是剛刷完牙的褚傾子留下的。
虞姜擰開水龍頭,清水即将漫出牙杯邊緣時,她适時關了水。
清涼的薄荷味道由淡轉濃,很快,便與草莓味徹底交融在一起。
//
虞姜把這次的任務打卡點,定在了客廳。
發現不能回屋的褚傾子很失落,不死心地又問一遍。
“寶寶,真的不能去我房間嗎?寶寶要是不喜歡我房間,去寶寶房間也可以的。”
虞姜毫不客氣地拆穿她的小心思。
“然後再像上次一樣被你抱到床上,被你吓暈嗎?”
她是真的暈怕了!
褚傾子委屈巴巴:“上次是我不好,我已經吸取教訓了,這次我保證不會再讓寶寶暈過去了,所以我們還是回卧室再開始吧,好嗎寶寶?”
虞姜無情地駁回她的請求。
“不行,就在客廳。”
褚傾子見她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只能悻悻地閉嘴。
虞姜在角落裏架好手機支架,确認“偷拍”的角度非常完美後,起身準備去廚房裏端橙汁。
走到一半就褚傾子叫住。
“對了寶寶,那個人不是只讓我吃半顆‘聽話藥’嗎,那我等下是不是親到一半,就要清醒過來啊?”
虞姜頓覺慶幸:“還好你問我了,不然差點又出問題,你不用算時間清醒,我等下用你手機定個鬧鐘,等鬧鐘響了,你再醒。”
褚傾子:“這樣做的話,那個人不會懷疑嗎?”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嘛,她後面要是真這麽問起來,我就用這個理由堵她的嘴,這些我會處理的,你只要把你該表演的內容,表演出來就行。”
“好,那還有其它的注意事項嗎?”
虞姜稍微思索一陣,有了大致的想法。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撒謊天才,這才多久啊,自己就想出了更為細致的服藥效果。
“那我全部再和你說一遍,你仔細聽。”
“好。”
虞姜開始睜眼說瞎話。
“我前面忘了說,這種藥還有安眠的功效。
“也就是說,等會兒你聽到鬧鐘響,就要松開我,但你不能直接站起來,而是要裝作被迷暈一樣,無力地倒到沙發上,別怕,我會把你扶住不會讓你摔到地上的。”
褚傾子:“既然只是要裝作暈倒,那我可以直接倒進寶寶懷裏嗎?”
虞姜沉默。
“也行,這樣好像是比我說的安全點,那結束該怎麽結束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你應該記住了吧?”
“嗯,寶寶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開頭如何進入“被催眠狀态”,虞姜剛才也已經和她講過了。
确認再無其它遺漏內容,虞姜放下心,拍拍她的肩,鼓勵道:“那我去給你端橙汁,你就在這裏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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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被主人立在角落的手機,正在不間斷地記錄着客廳中發生的一切。
獨自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的褚傾子,耳尖地聽見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拿起遙控暫停電視,扭頭看向來人。
先看見的,是對方手裏拿着的東西。
褚傾子無奈:“寶寶,外賣馬上就快到了,寶寶現在要是吃完這包薯片,等會兒飯到了,容易吃不下。”
虞姜一屁股坐到她邊上,有理有據地反駁:“我剛才就只喝了一小碗粥,再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會兒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說着,順手将薯片往褚傾子懷裏一扔:“我就吃幾片,不會多吃的,我現在都沒有力氣把它打開了,你幫我開掉吧,好不好?”
褚傾子拿她沒辦法,縱容地嘆口氣:“好吧,那寶寶不要吃太多,墊墊肚子就好。”
餘光掃向一并被放在茶幾上的橙汁,她問:“寶寶是想把這杯橙汁也一起喝掉?”
虞姜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橙汁是給你的,我看就剩這麽一點,幹脆全都倒出來了,不然那麽大的瓶子放着挺占位置的。”
她殷切地看着褚傾子:“你會喝掉它的,對吧?”
生怕她拒絕,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要是不幫我喝,那就只能我喝了,我昨天剛喝了好多,今天實在不想再喝,所以你就幫我喝了吧,可以嗎?”
褚傾子一向寵她,自然硬不下心拒絕。
伸手拿過橙汁,迎着虞姜期待的眼神,一口氣喝完這杯橙汁。
虞姜立刻遞給她一張紙:“給你擦嘴。”
褚傾子失笑,接過之後抹了抹嘴角。
“那我現在——”
她話才說一半,臉上的溫柔表情瞬間凝住。
下一秒,整個人就像被什麽東西照着腦袋猛地敲了一下似的,身子一歪,直直栽倒在沙發上。
虞姜俨然早已料到會這樣,第一反應是彎腰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未拆封薯片,起身後朝她靠近。
傾身撫向面前那張安然恬靜的睡顏,緊接着,粉唇貼近她的耳,低低響起的淺吟,如同海妖蠱惑人類時所吟唱的歌聲。
“傾子,吻我。”
面前人倏地睜眼,不待虞姜反應,一把扣住她纖細後頸,熾熱而激烈地吻了上來。
虞姜偷偷在心裏松口氣。
還好她關鍵時刻閉了眼,否則絕對又要被這家夥親暈過去!
褚傾子這個大騙子!
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讓她暈過去!
結果現在呢!還不是得靠她自己!!!
似是察覺到她的分心,褚傾子懲罰般咬了口她的唇。
力道很輕,不會把人咬痛的同時,又給人帶來一種似乎用羽毛在唇上緩緩撩過的酥癢感。
簡單一口,輕而易舉地撬開這片微抿的唇。
唇瓣大開的剎那,長舌熟練地滑了進去。
溫熱的大掌往下,恰似淩晨那般,緊密而又忠誠地、纏縛住她細瘦嫩白的指。
等虞姜再度因為缺氧而被放開,已被壓在了剛好能容納她一人的沙發上。
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什麽滴滴滴的聲音急促響起。
混沌的腦子還沒分辨出那究竟是什麽,一只手悄然探去,無情掐斷這陣幾乎快要催醒人的噪音。
薄荷草莓的味道,早在激烈的唇舌厮磨中淡去,留下的只有最純粹的清甜,與濃烈得仿佛要将人溺暈在裏頭的馥郁香氣。
褚傾子無所顧忌地重新吻了上來。
被吻得快要暈過去的虞姜,發現自己的理智被撕裂成兩半。
纏吻之間,一陣窸窣聲悄然而至。
淺藍色的牛仔,與卡通貓爪印的睡褲,緊密貼合。
不過片刻,腦中白光一閃,虞姜瞬間清醒。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莫大的羞恥感如海浪般朝她翻湧而來。
她大腦一空,下一秒,哇的一聲,委屈而崩潰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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