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十七
第47章 四十七
這絕對是虞姜這輩子聽過的, 最粗糙、最直白、最糟糕的一句話了。
她的腦子瞬間清醒,心裏突然冒出幾百只大象,咚咚咚地跳起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誰問你了?!!
誰問你了啊!!!
你吃就吃, 開吃前突然講這種話幹什麽!!!
非常、極其、無敵羞恥的好不好!!!
她羞得不行, 不由放下擋眼睛的手, 想把眼前這個嘴巴沒有把門的家夥推開。
褚傾子沒躲, 被她輕輕一推,很刻意地往後倒退半步。
重新站穩後, 抓起虞姜其中一只手, 不顧她的掙紮, 彎腰湊近掌心, 溫柔地吻了一口。
吻完, 很有誠意地道歉:“對不起老婆, 以後我不用那個字了。”
虞姜被她這麽一親, 火雖然滅了,但臉還是氣鼓鼓的。
“要是再敢說,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做這種事了!”
褚傾子:“我保證不說了, 不過,老婆知道它的英文, 還有什麽意思嗎?”
虞姜的臉瞬間又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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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忘記兩人正處于公共場所內,不敢讓別人知道她們正在做什麽, 刻意壓低了聲音:“我又不是你!我了解這個幹嘛!”
說完覺得這麽說不夠兇, 又添上一句:“我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滾啊!”
感覺到有微風從那處吹過,她又別捏地把腿并攏,赧聲問:“你到底要不要那、那個, 不要我們就回家!”
褚傾子瞧見了她的小動作,沒有制止, 只是等她把一切風景都遮擋住後,才不要臉地開口。
“要吃的,不光外面要吃,裏面也要狠狠地挖進去吃——”
虞姜沒給她繼續說騷//話的機會,掏出外套口袋裏的半包手帕紙,眼疾手快往她嘴裏一塞——
耳根終于清靜。
“你再多說一句,就別想吃了!”
話音落地,被她堵住嘴的褚傾子,吐掉口中的手帕紙。
東西落進垃圾桶裏,發出一陣輕響。
響聲消失的剎那,她俯身,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不留縫隙地按在虞姜僅被光腿神器保護着的膝蓋上。
一貫只是溫熱的掌心,此時也跟着主人的心境而變化,熾熱滾燙的溫度,隔着薄薄一層絲襪,幾乎能把虞姜整個人融化。
白皙的肌膚表面,跟着暈上一層淡淡的粉意,頭頂光線落下,打在虞姜的身上,襯得此刻的她,看起來格外香甜、格外可口。
虞姜不敢同這樣的褚傾子對視,她眼底那片濃稠的欲望,太深沉、太可怕。
自己在她眼裏,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被她渴求了上萬年、終于等到的美味佳肴。
虞姜顫抖着手,想要再度捂住自己的眼。
才剛捂住,聽得對方沉聲道。
“我要老婆自己把腿分開,邀請我吃。”
虞姜瞬間放下手:“滾!吃屁吧你!”
褚傾子不說話,緊緊盯着她,貼着膝蓋的掌心,開始撩撥似的畫起圈。
虞姜被這種若有似無的癢勁折磨得實在受不了,再加上她的眼神可怕得能吃人,抗拒不了,最後只能輕咬着唇,當着她的面,一點點把合上的門扉,重新打開。
安靜的隔間裏,響起一陣吞咽聲。
那是欲望被徹底激發的聲音。
虞姜已經重新捂住眼,她什麽也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屬于褚傾子的那股熱氣,正朝着自己靠近。
它們噴灑在那片細膩的肌膚上,如烈火燎原,風一吹,便令虞姜的整條腿都忍不住為之輕顫。
來勢洶洶的火苗,很快燒至最角落,最終,找到了窩在這裏的pussy。
火苗帶來的熱氣,輕輕對着pussy一拍,就逼得它翕張着吐了滴細碎的淚,啪嗒一聲墜入毛毯,丢了蹤跡。
如此敏感,簡直誘人得要命。
褚傾子惋惜着那滴沒能被卷入口中的淚,心思又起,啞着聲道。
“老婆,我想告訴你它的英文還有什麽意思。”
虞姜裝作沒聽見,不理她。
褚傾子不達目的不罷休,她試圖提起虞姜的興趣:“它的英文還有一種很可愛的意思,老婆一定會喜歡的。”
虞姜忍不住嗆了她一句。
“我又不是變态!只有你會覺得可愛!”
褚傾子的回應,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喵~”
這陣喵叫很可愛,但此時的虞姜,生不起半點誇贊的興趣。
她被吓得連忙放下手,目光開始搜尋。
“有貓跑進來了?”
就算是被小動物圍觀,也同樣很羞恥的好不好!
褚傾子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是只很漂亮的小貓。”
虞姜把隔間裏每一處能藏貓的地方都用眼睛找過了,一無所獲。
她鼓起臉,正想責問她是不是騙自己。
視線一落到褚傾子臉上,見她一動不動地盯着某處,一種沒必要的默契,在此刻冒了出來:“你說的英文意思,該、該不會是指小貓吧?”
褚傾子沒正面回答,而是對着她身上這只小貓,又打了句招呼:“喵~”
——人類在路上見到貓,都是會這樣做的。
如此可愛又詭異的畫面,讓虞姜有點崩潰。
啊啊啊啊啊!
是誰發明的這個詞啊!!!
為什麽兩種完全沒有關聯的東西,要共用一個英文啊!
從今往後,她将無法再冷靜地直視世界上的任何一只小貓。
虞姜的小貓,是很高貴的品種。
粉白混合的膚色,很少見。
稀疏* 的毛發很軟,微微卷曲着,根本擋不住底下漂亮的皮膚。
這只叫pussy的小貓,原本是被關着的。
因為有好朋友想來看它,于是籠子被虞姜親手打開。
pussy被獨自關了很久,導致它有點怕生,聽見腳步聲,便怯怯地窩在角落,不敢主動靠近。
對方很快來到它面前,朝着它,很有禮貌地打了兩聲招呼。
“喵~”
貓咪向人類表示親近的方式之一,是用舌頭舔一舔人類的手心。
身份轉換一下,人類想向貓咪表示親昵的話,其實也可以這樣做。
褚傾子看着眼前的這只小貓,伸出舌頭,想要替它把臉上的褶皺舒展開。
舌尖剛碰上,還沒開始用力呢,頭頂就被人猛地敲了一下。
會這樣訓斥她的,自然只有她老婆。
興致被這還挺用力的一擊敲碎一大半,褚傾子并沒有生氣,只是郁悶得不行。
老婆原來只允許她碰這麽一下嗎?!!
這哪裏夠啊?!!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陽奉陰違”的事,此刻完全可以像平常那樣先斬後奏、事後再求原諒。
但褚傾子清楚,其它事都行,這件事不行。
為了不讓老婆真的生氣,她只能憋屈地先把一切收拾好。
褚傾子很快想好下一步。
她打算沖對方撒個嬌,從而為自己贏得更多享用時間。
這麽一想,褚傾子擺出一副乖乖臉,擡頭和一直不作聲的虞姜對視。
然後,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老婆打她并非本意。
壞消息是,天殺的!!!嗚嗚嗚老婆你怎麽又暈過去了!!!
//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時,虞姜清醒過來。
她還沒看清周圍環境,褚傾子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老婆,你醒啦?”
記憶回籠,虞姜讷讷:“剛才我又暈過去了?”
褚傾子一聽,委屈得不行:“嗚嗚嗚我都還沒開始舔呢,老婆就暈了,還把我腦袋狠狠敲了一下嗚嗚嗚。”
虞姜有點內疚:“那等我回去給你揉揉吧,現在還痛嗎?”
“其實一點也不痛啦,老婆不用放在心上,我就是和老婆撒個嬌而已~”
虞姜松口氣,下一秒,有些害羞地問。
“如果我這樣都會暈過去,那以後是不是就沒法和你做、做這種事了?”
褚傾子不答反問:“老婆一開始和我舌吻的時候,要是不小心對視上,也會暈過去,後來就沒關系了,老婆知不知道,具體是和我吻了多少次,才終于能保持冷靜的呢?”
虞姜:“你該不會特意數了吧?”
“bingbong!老婆好聰明~猜對啦~剛好是第三十一次的時候哦~”
虞姜并沒有覺得高興,她猜到某種可能,表情一僵:“你該不會是讓我也同樣先暈個三十次吧?”
暈一次是五分鐘,三十次就是一百五十分鐘,一次性疊加起來,恰好是兩個半小時。
雖然每次暈過去并不會有頭痛的感覺,但虞姜還是很抗拒。
她連聲反抗:“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一直暈我會累死的!”
說完,勉強讓步:“如果只是暈滿三十次就可以的話,那我就一天暈一次吧,這樣三十天之後,就可以了。”
褚傾子提醒她:“老婆,三十天太久了,你忘了嗎,還有生理期呢!”
虞姜:“那最多也就三十七天,本來我們就說好談滿一個月再做這些,這叫什麽,殊途同歸?”
褚傾子開始嗚嗚:“不可以的嘛,嗚嗚嗚我剛才都已經碰過一次了,我已經被老婆的小貓勾得受不了了嗚嗚嗚,要是得等這麽久才能把小貓完整吃掉,我真的會憋瘋的嗚嗚嗚。”
虞姜:“……”
她扶額:“能不能不用小貓?”
“不用小貓的話,我只能用第二個英文字母了。”
虞姜:“……”
她認輸!
小貓就小貓吧,反正已經有咪咪了,再多一只英文貓,也沒什麽大不了!
褚傾子繼續撒嬌:“嗚嗚嗚老婆,求求你了,你再想想辦法好不好?三十七天真的不行,我真的要鼠掉的嗚嗚嗚。”
虞姜被她念叨得耳朵煩,只好又讓一步:“一天暈兩次,這樣只要再等十五天就行了,兩個星期而已,總沒問題了吧?”
褚傾子不肯:“嗚嗚嗚是兩個星期多一天,還是好長,嗚嗚嗚老婆,我不行的嗚嗚嗚,十五天我真的不行的嗚嗚嗚。”
虞姜:“……”
她用最兇的語氣,說出最縱容的話。
“一天暈三次,不能再多了!你再敢說一句,我就不管你了!”
褚傾子見好就收,黏黏糊糊地表白。
“嗚嗚嗚老婆對我最好了~好愛老婆~老婆我愛你~~~”
虞姜哼一聲:“你這家夥,每次只有這種時候才乖!找個位置停下來吧,餓了,想吃點東西。”
“好~”
//
車子停在路邊。
夜風順着車窗進入車內,很快又帶着一股燒烤的味道,往外飄。
虞姜正坐在後座吃燒烤,每咬一口,就會順手把剩下的半塊,投喂給一旁擺弄手機的褚傾子。
等她吃完,再拿回來繼續咬新的一塊。
她對褚傾子在做什麽沒有興趣,正打算也摸出手機刷個短視頻下飯,眼前伸過來一只手。
“老婆你來挑吧。”
虞姜定眼一瞧,看清屏幕顯示的內容後,困惑:“你不是說新房子裏的東西都是剛置辦的嗎?怎麽又要買新的床單?”
“過幾天不是要用到嘛,我們先買了,這樣提前洗完曬幹,到時候就能直接用了。”
虞姜下意識問:“過幾天有什麽事嗎?就算真的要換,不是應該一整套床被都替換掉嗎?”
褚傾子:“十天之後不是就能吃老婆的小貓了嘛,我到時候要狠狠吃一整晚!老婆水那麽多,肯定會噴——”
虞姜第一次覺得烤饅頭是個好東西。
她一次性把串上的饅頭片都取了下來,合成一大個,毫不客氣地直接褚傾子那張肮髒的嘴裏塞。
“滾啊!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嗎!”
褚傾子不敢再說話,默默把饅頭拿出來,一小口一小口吃完。
然後,讨好地蹭蹭虞姜。
“老婆,我自己把東西都乖乖吃完了,現在老婆可以選床單了嗎?”
虞姜:“……”
兩秒後:“随便你!”
聽出這是允許自己吃一整晚的意思,褚傾子連忙抽了幾張濕紙巾,擦掉自己嘴唇上的燒烤料後,開心地在她臉頰上啵啵幾口。
“謝謝老婆!老婆我最愛你啦!啵啵啵!”
虞姜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理她,拿起新的一根牛肉串,正準備吃。
嘴張開後,先警告了句。
“平時你講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也就算了,從現在開始,不許在我吃任何東西的時候講,知道了嗎!要是再敢講一句,你就完蛋了!”
“那喝水的時候可以講嘛?”
虞姜瞪她:“你自己說呢?!喝水喝奶喝飲料,都不行!”
“好嘛,都聽老婆的,我記住了~”
褚傾子看了眼她手中的牛肉串,又蹦出一句。
“老婆,我不想吃燒烤了。”
“那我自己吃。”剩下的份量不算多,她一個人也能解決。
“不是這個意思。”褚傾子放下手機,做惹人憐惜的小狗狀,“剛才小貓沒吃着,我現在好想吃咪咪,我可以吃咪咪嗎?”
虞姜心硬得很:“滾!吃空氣去吧你!”
褚傾子開始撒嬌:“老婆~求求你了嘛~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浪費老婆時間的~老婆和現在一樣,繼續吃燒烤就好~不用照顧我,我會自己鑽進去吃的~這樣子的話,老婆吃燒烤,我吃咪咪,我們分工合作,把時間利用到極致,好不好嘛老婆~”
分工合作你個大頭鬼!
虞姜真想給這家夥小學初中高中的語文老師們打電話。
要是語文老師們知道這些很正經的詞和句子,都被這家夥拿來亂用瞎用了,不知道會被氣得頭頂冒煙。
“滾!你當我的大腦和咪咪是分開的嗎,你在那裏吃,我能不受影響嗎!”
虞姜被氣得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她居然也開始說這種不正經的咪咪了!
都是這家夥害的!!!
褚傾子跟塊牛皮糖似的,怎麽也趕不走。
她沒皮沒臉地繼續懇求:“那等老婆吃完燒烤我再吃嘛,好不好嘛嗚嗚嗚,小貓不能吃,就讓我再吃幾口咪咪嘛,求求你了老婆嗚嗚嗚,不然我晚上真的要失眠了嗚嗚嗚。”
虞姜:“……”
又一次心軟的下場,就是咪咪和pussy,都遭了殃。
咪咪不但被吃了,還被揉了。
至于沒有被碰到的pussy,則是感同身受地哭了出來。
//
回到家,虞姜終于硬氣了一回。
她把想要和自己一起洗澡的褚傾子,趕出了浴室。
難得吃到勝利的果實,虞姜高興得全程都在唱歌。
展示完歌喉,她換上睡衣出來找人。
很快,在客廳裏看見了埋頭擺弄手機的褚傾子。
對方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存在,開口邀請她能坐進自己懷裏,陪自己一起選東西。
是什麽東西,虞姜還不知道。
她拒絕的理由是另一個。
“你先去把澡洗了,不然不許碰我!”
被趕去洗澡的褚傾子,很快從浴室裏出來。
此時的虞姜,已經回到卧室裏。
見她換上了幹淨的睡衣,才允許她抱住自己。
如願把自家老婆摟入懷中的褚傾子,靠坐着床頭,開始向對方展示自己的精挑細選的“戰利品”。
“老婆,這幾條內褲是我剛挑好的,我都很喜歡,不過畢竟還是老婆穿,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讓老婆你來選,老婆你看看,要是覺得可以,我就下單了,不喜歡的話,老婆你就删掉好了。”
虞姜羞得沒眼看。
這都是什麽啊!!!
就這麽一點布料,真的能遮住嗎?!!
她直接從褚傾子懷裏掙脫,動作太快,連褚傾子都沒反應過來。
等褚傾子回過神想要把人抓回來時,虞姜的腦袋已經從被子的另一頭鑽了出來。
她簡單一句話,阻止了褚傾子的所有動作。
“滾啊!這種事情不要問我!随便你!”
說完,羞惱地用被子底下的腳丫子,輕輕踢了褚傾子一腳。
“把我手機拿給我。”
要不是這家夥提醒,她差點忘了自己還沒查過都有哪些節日呢!
//
夜色漸深。
虞姜被褚傾子摟進懷裏。
例行的睡前舌吻結束,褚傾子突然開口。
“老婆,我想到一種可能。”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虞姜感到一頭霧水。
“什麽東西?”
燈已經熄了,虞姜視線受阻,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她的聲音。
“老婆剛才之所以會暈過去,有可能是受了環境的影響。
“當時我們是在商場的衛生間裏,那裏屬于公共場所,老婆在那種環境下感受一切,肯定會高度緊張。
“現在我們是在自己的家裏,不管是安全性還是隐私性,都是最高的。
“我覺得如果現在再讓我吃一次的話,肯定沒問題,所以老婆,可以讓我再試試嘛?”
褚傾子說完,開始打感情牌。
“嗚嗚嗚老婆,求求你了嘛~我現在渾身上下都跟被蟲子咬了一樣,特別難受嗚嗚嗚。
“我真的感覺我快要鼠掉了嗚嗚嗚,要是不能吃到老婆的小貓,我今晚肯定要失眠的嗚嗚嗚。
“老婆,你就再寵我一次嘛~我從小到大也就失過一次眠,嗚嗚嗚老婆真的忍心讓我再次失眠嗎?”
虞姜很想無情地回答她忍心。
她還能不了解這家夥嗎?
褚傾子的嘴,騙人的鬼!
怎麽可能真的因為沒法做這種事就失眠!
她要是真的信了,那她就是全世界最蠢的白癡了!
嗆回去之前,虞姜問了一句。
“你真的長這麽大就失眠過一次?那你應該不是高考那幾天失眠的,難道是出分數線的前一天?”
“老婆猜錯嚕,都不是捏~”
“高考這麽重要的日子你都不會失眠,那你是因為什麽才失眠的?”
褚傾子:“和老婆第一次見面的當晚,我一夜沒睡。”
虞姜:“……”
她就多餘問這一嘴。
虞姜不想問了,褚傾子倒來了訴說的興致。
她先道了句歉。
“老婆對不起,我那天做錯事了。”
虞姜:?
“老婆那時候不是穿了件小吊帶嘛,其實從我這個角度,剛好是可以看見一點的,我有點興奮,當晚就失眠了,對不起老婆,是我有一點點澀了,老婆的小吊帶很好看,當然了,老婆的咪咪更好看!”
虞姜真想一巴掌往這家夥臉上扇。
“滾!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哪來的臉說自己只是有一點點澀的?!!”
一個扒開表面這層溫柔的外皮,漏出來的都是黃色流心的家夥,好意思自稱一點點澀?
分明就是純澀!!!
虞姜想到前陣子剛從遲淨那裏學到的描述,毫不猶豫地贈送給她。
“像你這種壞家夥,就是九月的柿子!”
褚傾子虛心請教:“老婆,什麽意思啊?”
虞姜冷呵:“九月的柿子,又黃又澀!”
她借此想起往事,終于解了當時的困惑。
“難怪我第二次要穿那條吊帶的時候,你死活找理由不讓我穿,當時要不是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我還以為你是什麽爹味很濃的家夥呢。”
褚傾子蹭蹭她:“人家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人家只是不想讓別人也看見嘛~現在時間不早了,老婆~我們就先不讨論別的了,先聊聊小貓的事情,好不好?”
“還不是你自己先提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我給老婆道歉,對不起老婆~那我現在可以吃小貓了嗎?”
虞姜糾結一會兒,還是同意了。
但她不放心,又讓人把手機拿過來。
“你自己錄,等會兒只許一次,要是敢超過一次,你接下來三個月都別想再碰我了!”
褚傾子:“都聽老婆的!我這次一定會超乖的!絕對不會多吃一口!”
說完,她起身去拿了手機。
留在原地錄完音後,把東西放回床頭櫃上,問:“老婆,燈要開嘛~”
虞姜:“不開。”
褚傾子的夜視能力很強,就算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也能看清一切。
所以虞姜并不擔心她等會兒是不是會找不到路。
之所以不開燈,是為她自己考慮。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像前不久那樣,特意用手捂住眼睛了。
今晚的第二次吃小貓游戲,正式開始。
褚傾子等這一口等得太久,再加上剛才在公共衛生間裏的那一遭,食髓知味的她,實在沒有耐心再調//情。
虞姜也不需要這些前//戲,她現在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早死早超生”。
很快,最後一件遮擋物被脫去。
褚傾子連小貓的樣子都還沒看清,一已經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
才嘗一口,就冷靜地收了舌頭。
她喜歡吃老婆的小貓。
但也希望吃小貓的時候,能聽到老婆因為小貓被照顧得很好、而發出的能令她感到興奮的好聽聲音。
“老婆,這樣會太重嗎?”
沒人回答。
意識到某種可能,褚傾子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撞入視線的,是虞姜閉着眼、安然沉睡的恬靜模樣。
褚傾子有點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
老婆你怎麽又暈了啊!!!
她欲哭無淚地走下床,去把剛才不小心丢到地上的睡褲撿起。
然後認命地替她把一切複原。
做完這些,褚傾子窩到一旁,默默地變成一株萎靡不振的小蘑菇。
五分鐘後,清醒的鐘聲,準時敲響。
虞姜剛睜開眼,褚傾子就怏怏地開了口。
“老婆又暈了。”
屋裏沒開燈,虞姜什麽也看不見。
但她從聲音能判斷得出來,此刻的褚傾子,樣子看起來一定又委屈又可憐。
虞姜本來應該先安慰她一句的。
可她又有點莫名想笑,最後沒忍住,噗嗤一聲還是笑了出來。
笑聲一出,褚傾子瞬間破防。
“老婆你一點也不心疼我嗚嗚嗚,你還笑我嗚嗚嗚,我的心要痛死了嗚嗚嗚。”
虞姜逼着自己止住笑,并根據她的聲音,判斷出她現在的位置。
接着爬起身,來到她身邊。
摸到她的腦袋後,狀似安慰地揉了揉。
她想了想,提了個堪稱完美的建議。
“實在不行,等我暈過去之後你自己那個吧。”
本以為褚傾子會很高興地答應,結果她反倒更傷心了。
“不要嗚嗚嗚,那我不就等于是在迷//奸了嘛,我只是單純的變态而已,我又不是犯//罪//分子嗚嗚嗚。”
虞姜也沒有其它更好的主意,甚至還想到了一種對褚傾子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的可能。
“這種事比起接吻,肯定是還刺激的,接吻需要我暈三十次來适應,那會不會這種事,不只需要暈三十次?或者更嚴重點,如果這輩子都沒法适應呢,那你也不打算在我暈後自己來嗎?”
空氣僵滞兩秒,緊接着,褚傾子就撲進虞姜懷裏真的哭了。
她哭得可謂是傷心欲絕,讓人聽了,也忍不住想跟着流兩滴淚。
虞姜看她這樣也難受,溫柔地又是替她拍背,又是揉她腦袋,除此之外,還主動親了親。
如此安慰,收效甚微。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吃到虞姜的小貓,褚傾子是真的心碎了。
虞姜實在沒辦法,只好忍着羞澀,主動說:“給你、給你吃咪咪,別哭了。”
褚傾子的哭聲,瞬間停了。
然後退出虞姜的懷抱,哽咽着說。
“那老婆要捧着喂給我吃。”
虞姜:“……”
沒得到回應,她又開始嗚嗚:“嗚嗚嗚吃不到小貓我好難受,嗚嗚嗚我真的要痛苦得死掉了,我要是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吃該怎麽辦啊嗚嗚——”
虞姜:“知道了知道了!吃完你就給我閉嘴安心睡覺,有事明天再說,記住了沒有?”
褚傾子:“嗚嗚嗚好嘛,都聽老婆的。”
片刻之後。
哭得梨花帶雨的褚傾子,張嘴咬住由虞姜親自投喂的咪咪。
她很快松開,開始提要求。
“老婆我想吸咪咪頭,現在還沒挺起來,你幫我揉出來一點好不好?”
虞姜:“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嗚嗚嗚,我好難受啊,一想到我——”
“閉嘴!”
第一個要求被滿足,褚傾子又恬不知恥地說第二個。
她要虞姜把兩只咪咪貼到一起,想試試自己能不能一次性吃兩只。
應付完她的各種要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累得完全沒有力氣罵人的虞姜,被抱進浴室,開始體驗由褚傾子提供的專屬善後服務。
她看着對方仍然有些紅的眼尾,無奈又想笑。
“你是小屁孩嗎,怎麽能因為這種事就哭成這樣?”
褚傾子為自己辯解:“這才不是小事呢,這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
虞姜收了笑意,表情變得認真:“那如果真的這輩子都不行,你打算怎麽辦?”
褚傾子也很認真地回答。
“那就算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別的什麽也不做,我也很滿足了。”
虞姜:“既然你不做這些也能得到滿足,那以後咱倆就搞柏拉圖吧。”
褚傾子自然不肯:“不行!這只是最糟糕的情況嘛,而且小貓不可以,不是還有嘴,還有咪咪嘛,除了腳丫子之外,老婆身體的每個部分,我都喜歡,也都可以吃。”
虞姜想得更深,臉色頓時僵住:“屁股不行!”
褚傾子發洩般重重親了她一口:“我不親屁股!”
虞姜這才放心,見都收拾好了,想讓她抱自己回屋:“行了,回去睡覺吧。”
“老婆還沒喜歡我呢!”
虞姜便主動親了她一口,給她一句今日的晚間告白。
褚傾子沒抱她回去,因為她的賊心思又冒了出來。
“老婆~再讓我試一次好不好?”
虞姜想打她:“不行!我現在不想暈,要暈也得等白天再暈!”
“不是剛才那樣,是再換種方法。”
虞姜:?
褚傾子:“這次我不用嘴,用手,好不好?”
怕虞姜誤會,她馬上補充一句。
“我就蹭蹭,絕對不進去!”
“滾!嘴巴都不行,手怎麽可能行!”
褚傾子:“嘴巴比手軟嘛,我用手揉老婆的臉,和用嘴親老婆的臉,老婆肯定是覺得後者會癢一點,對不對?老婆的小貓比臉還敏感,用嘴的話,當然會更受不啦,所以就讓我再用手試一試嘛~”
說完,她撲進虞姜懷裏,努力蹭蹭。
“就讓我試試嘛~求求你了老婆嗚嗚嗚,要是還不行,我今天就不再試了,好不好嘛~”
虞姜耐不住她的撒嬌攻勢,半推半就的,終是松了口。
等一切準備就緒,虞姜才反應過來,猛然開口。
“等下!今天本來就已經試了這麽多次了,你——”
虞姜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的,她又暈了過去。
褚傾子的中指剛碰到小貓的鼻子,就知道這一次的嘗試,又失敗了。
她盯着那根長指看了兩秒,接着湊近,嗅聞一口。
是屬于虞姜的味道。
褚傾子沒敢吃。
她知道,若是真碰了,欲望就徹底壓不住了。
//
吃小貓失敗的陰影,一直籠罩到第二天。
在廚房裏做飯的褚傾子,一臉的萎靡不振。
虞姜和昨天一樣,坐在椅子上陪她。
見她頭上飄着慘淡的烏雲,無奈,打開微信,挂了個號。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什麽毛病,想了想,最後先約了個精神內科的醫生。
虞姜放下手機,正要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對方身上。
孰料那頭的褚傾子因為神情有些恍惚,手底下一個沒注意,鋒利的菜刀,就這麽直接切在了她的手上。
撞見這一幕的虞姜,當即被吓了一跳:“我去拿醫藥箱,你等我一下!”
等她拿着東西匆匆跑回來,褚傾子已經聽話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老婆,我自己來吧。”
虞姜正想說她這種時候還在逞強,視線一落到她的手上,整個人愣住。
只見褚傾子受傷的那只手,除了一道很明顯的傷口外,再無其它。
虞姜有點懵。
“是我眼花了嗎?怎麽一滴血都沒看見啊?”
褚傾子一臉淡定。
“有血的,只是老婆你看不見而已。
“對不起啊老婆,我一直忘了和你說,你那時候不是誤會我停經嗎,其實我自己是能看到血的。
“後來國慶回家之後,我讓我媽陪我做了下實驗。
“結果和我猜的一樣,鬼的血,人類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虞姜:?
虞姜:??
虞姜:???
她顫聲問:“你、你、你不是人嗎?”
褚傾子如遭雷擊。
她幾乎瞬間反應過來,原來虞姜當時并沒有真的把一切都想起來。
偏偏她忘記的,是最至關重要的一句。
褚傾子知道她有多怕鬼,一想到這,心頭升起的莫大恐慌,讓她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她的聲音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又幹又澀,聽得人心口一疼。
“我不是人了,我現在是鬼。”
她無聲地落了淚,剎那間因為哀傷到極點而變得通紅的眼,使她的自我介紹,變得更有說服力。
“我是鬼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敢再喜歡我了?”
虞姜沒有回應。
因為她直接暈了過去。
往常只要五分鐘就能醒,這次久一點,過了二十分鐘才醒。
清醒之後,一切徹底明朗。
大概是潛意識知道她怕鬼,所以當時在記憶複原的過程中,為了保護她,而把這件事直接抹掉了。
同時,她也遲鈍地反應過來一些事——
無名變态總是能以第三視角,拍到一些屬于褚傾子的照片。
褚傾子沒有在她面前玩手機,手機裏的無名變态,卻能時刻秒回她的消息。
這兩天她被那家夥纏得太緊,以至于根本沒有空去思考這些bug一些的細節。
等下。
虞姜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褚傾子呢?
每次她暈過去後再醒來,對方總是會在她邊上守着。
這一次,她卻不在屋裏。
耳畔響起昏迷前聽到的最後那句問,虞姜心下一緊,慌得趕緊下床想要去把人找回來。
才剛踩到地上,就被從門外沖進來的褚傾子撲回了床上。
她的速度太快,快到連殘影都看不清。
等虞姜反應過來,唯一的想法,便是松了口氣。
埋在她懷裏的褚傾子,已經開始在哭了。
“嗚嗚嗚你還是不能和我分手,我不要和你分手嗚嗚嗚。
“我雖然是鬼,但我不害人的嗚嗚嗚,我也不會吃人的,我什麽壞事都不會幹的嗚嗚嗚。
“你別害怕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嗚嗚嗚。
“求求你了,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她話說得又快又密,虞姜一時之間,實在插不上嘴。
索性放棄開口,直接擡手,揉了下貼在自己心口處的腦袋。
褚傾子的哭聲瞬間止住。
虞姜終于找到開口的機會。
她堅定又溫柔地說:“我的回答,和之前依舊是一樣的,因為是你,所以就算是鬼,也沒有關系。”
停歇的哭聲,又一次響起。
虞姜這回沒有再擔心,她聽得出來,這不是擔心會被抛棄的悲傷哀嚎,而是被人堅定選擇之後的喜極而泣。
//
浴室裏。
虞姜坐在她的老位置——洗漱臺上。
褚傾子站在她面前,紅腫着眼,乖乖地任由虞姜動作。
虞姜沒忘記她手受傷的事,先垂眸看了眼,見傷口已經貼上了創口貼,才放下心開始替她擦臉。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不着急,她們的時間很多,可以一個個問。
“我沒記錯的話,暗戀誤會解除的那天,我提過停經的問題吧,當時在你眼裏,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那你當時怎麽沒有跟我解釋?”
褚傾子又恢複成那副厚臉皮的樣子,她軟聲撒嬌:“因為我覺得這件事不重要嘛,當時老婆說的話,重點也是在後半句呀。”
虞姜一想也是,眼下提到這個話題,她自然會想起之前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聲。
“難怪你後面每個月還會用姨媽巾,我還以為你是太早停經,在這方面有執念,所以都沒敢在這方面多說什麽,就擔心會刺激到你。”
褚傾子湊過來親了她一口:“老婆真體貼~老婆對我真好~謝謝老婆~”
虞姜看着她,表情寫滿心疼:“所以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鬼的?在我認識你之前,你就已經是鬼了嗎?”
“不是,是這學期開學的時候死的。”
“開學?”虞姜記起來,“所以你那時候臨時請假,不是因為生病了,而是因為突然死了?”
“嗯。”褚傾子點頭。
她笑得溫柔,主動道。
“接下來,老婆是不是想問我,當時究竟是怎麽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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