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尺度是否已經超過普通朋友

第27章  尺度是否已經超過普通朋友

學着點, 學什麽,你很牛嗎?溫晚第一反應就是杠。

第二反應才是她們接吻了。

兩片嘴唇貼合在一起時,她大腦一片空白, 猶如被閃電擊中, 那半分鐘她完全處于真空, 此刻努力回想,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問題變得棘手,第三反應是什麽?溫晚着急。

她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姿态,避免尴尬,自然過渡到下一階段。

還有, 能不能再來一次。

分秒掙紮, 謝舒毓已經下車,霧濛濛的春雨中,雙手叉腰, 朝天呵氣。

那背影清瘦,兩片肩胛在薄毛衣下凸顯出明晰形狀,溫晚自己都一團亂麻,無從判斷她情緒, 只是感激,她給彼此都留出了一個沉澱, 思考的空間。

然後呢, 然後呢,溫晚快要急瘋了。

要現在就說嗎?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只要你一句話, 我什麽都可以放棄,辭職, 什麽副理,根本不稀罕,退租,立刻就搬家,媽媽唠叨一輩子,每頓年夜飯都被拉出來嘲諷也無所謂,只要你要我。

不肯輕易離開,是心裏始終憋了口氣,但只要你肯接受我……

一聲輕響,打斷思緒。

謝舒毓回來了,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位置,“走吧。”

“嗯?”溫晚茫然,就結束了嗎,她沒有什麽話想對她說嗎,她們接吻了呀。

一種本能,溫晚下車,換到主駕位,離她更近的地方,又似乎更遠。

“你剛才為什麽親我。”溫晚還是想要個準确的答案。

她說過,她一直覺得自己比謝舒毓更為勇敢。

“不是你讓我親的嗎?”謝舒毓反問,表情真實的惘然。

心底像有什麽碎裂的聲音,溫晚輕輕皺眉,“我讓你……”

她說不下去了,對,事實如此,是她要求的。

副駕位,謝舒毓過分平靜,視線透過車窗,遠放在沙石地外荒蕪的雜草間。

還沒到谷雨,至少立夏後,草本植物才會進入一年中生長最為旺盛的時節,眼前半青不黃,濕淋淋這一片,跟她們之間的狀态很像。

溫晚還是不甘心,補了句。

“其實這是我初吻。”

“上次在莊園?”謝舒毓提醒。

“那不算。”溫晚說。

謝舒毓笑了,她自己覺得不算,是不想做別人的擋箭牌、工具人,現在溫晚跟她說,那不算。

是她先親她的,現在又說不算。

好,那就不算吧。

“所以你之前跟董益君,一直都是柏拉圖?”謝舒毓笑盈盈轉過臉。

溫晚像被蜇到,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偏偏她嘴唇鮮豔,如雨露沾濕的花朵。

謝舒毓視線凝固在那片美麗的唇,口腔還殘留她甜美的津液,卻只覺諷刺。

背包裏翻出一瓶礦泉水,謝舒毓擰開喝了幾口,然後用紙巾擦嘴。氣人這方面,她天賦卓越。

溫晚也再一次,那個惡狠狠的吻之後,被惡狠狠氣到了。

謝舒毓心中譏笑,對,這就是她在莊園被強吻時的真實感受,現在溫晚終于有所體會。

相愛相殺,她們真是一對摯友。

“柏拉圖,怎麽可能,拜托大姐,什麽年代了。”溫晚開始發瘋,“你跟人談戀愛,不接吻,不上床?”

“我沒跟人談過戀愛。”謝舒毓回答。

“我知道啊。”溫晚頭腦已經不清醒,“就你這種人,誰會跟你談戀愛,誰受得了你。”

“你不是挺受得了的。”

謝舒毓語氣淡淡,“被砸到腳趾就給我打電話,動不動就要抱抱,要親親,你不僅很受得了,還喜歡得不得了。”

溫晚無法反駁。

她幹脆破罐破摔,“因為我賤啊,不管人家怎麽欺負我,我都一次次上趕着。”

“哈哈哈——”謝舒毓手肘撐在車窗,半掩唇,笑彎了眼睛,“真說不清是誰賤,來回坐幾個小時高鐵,不嫌累,下車就直奔超市,進門換了鞋,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忙叨叨進廚房給人炒菜。”

“你還會換鞋啊。”溫晚滿臉驚訝,“你不是嫌我鞋髒嗎?不穿我的拖鞋,不睡我的床,可真搞笑,一面嫌我髒,一面又來親我的嘴。”

“哈哈,你可真賤吶。”溫晚快樂地動動脖子。

謝舒毓迅速轉過身,直面她,“不是你求着我親的,一開始不也你先強吻的,我不願意,你成天要死要活,到底誰賤?”

溫晚突然緘默。

她在想,要怎麽樣才可以讓這個賤女人閉上嘴,同時能消解掉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你說話啊,你不是挺能說的。”謝舒毓輕推她一把。

猛地一動作,溫晚縱身撲向她,把謝舒毓按壓在座椅和車窗之間的夾角,封住她惡劣的嘴唇,像只總是沒輕沒重的幼貓,蠻狠撕咬,啃噬,用力吮吸她的舌根,貪婪索取。

太疼,謝舒毓“嗚嗚”推拒,卻似乎更助長對方氣焰,她被親到整張嘴連帶舌頭都沒知覺。

半晌,溫晚終于放過,氣喘籲籲坐回位置,學人翻出濕紙巾擦嘴,抻直衣擺,又找到鏡子,使勁扒拉頭發,對鏡飛快皺一下眉,感覺不滿意,包裏翻出氣墊梳,開始梳頭。

忙得不行。

謝舒毓從夾角處把自己擇出來,看她一頓忙活,眉間深深的不解。

“你是不是有病?”

“對啊。”溫晚搶過她水瓶,用擦嘴的濕紙巾把瓶口擦幹淨,咕嘟喝水,還鼓起腮幫大聲漱口,然後降落車窗,“呸”一口吐出。

“我有病,精神病,狂犬病,你趕緊去打針吧,待會兒變異了。”

謝舒毓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她吵。

嘴疼。

溫晚也累了,安靜下來,兩人各自倚靠車窗,面朝不同方向。

大概過了兩分鐘,謝舒毓拉開車門下去,先左右張望一下,選定方向後,邁步行走。

她幹嘛?溫晚起先疑惑,看到她腳步動了,頓時慌神,趕忙下車去追。

“你去哪裏?”溫晚扯她袖子。

“打針。”謝舒毓說。

“啊?”溫晚一時沒反應過來,“打什麽針。”

謝舒毓平靜道:“狂犬疫苗,精神病阻斷劑。”

狂犬疫苗溫晚知道,精神病阻斷劑是什麽鬼。

她傻乎乎的,“精神病也可以通過唾液傳染嗎?”

謝舒毓停下腳步,看着她,被傻妞深深折服。

“啊?”溫晚晃她手臂,锲而不舍。

“我要上廁所。”謝舒毓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哦!”溫晚還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抱住她胳膊,四處環顧,“可是這樣不像有廁所。”

最近的衛生間應該在山上寺廟裏,可那意味着她們還要來回跑一趟。

“這附近沒人。”謝舒毓抽出手臂,“你去給我看着點。”

她已經找好地方,踩過前面這片荒地,那邊有棵大樹。

溫晚“嗯嗯”點頭,“那你快點,別被人看見。”

她突然霸道總裁上身,“我不允許你的屁股被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看見。”

謝舒毓懶得搭理她,快速解決,回到車邊。溫晚見人拉屎屁股癢,“我也想去,不然一會兒開車還要開很久。”

“你去。”謝舒毓說。

“你要好好給我看着哦!”溫晚跑走。

謝舒毓本來沒想怎麽着,站在車邊,從車窗玻璃裏看到自己滲血的嘴角,頓時惡向膽邊生,雙手攏唇,朝着山上大喊:“快來看吶!這裏有人随地大小便!”

吼完她拍着大腿開始笑,溫晚急匆匆從樹後跑出,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你要死了!”

剛好山上有人下來,上一秒兩人還在嬉戲打鬧,下一秒,像見不得人的小蟑螂飛快逃竄至車內。

剛才還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把對方活活打死再曝屍荒野,回到車上,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将就過呗,還能離咋滴。

只是接吻這件事,好像就沒有後續了。

她們太熟,熟到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廁所,甚至一起洗澡。

愛很廣泛,“我愛你”張口就來,可類比我愛媽媽,愛外公,愛爸爸,愛大海,愛吃蔬菜等等。

“我喜歡你”這樣帶一點青澀朦胧,含蓄的表白,卻始終無法宣之于口。

開車回到市裏,正好是晚飯的點,幹脆就在外面吃,謝舒毓嘴疼,選了家清淡的粵菜館,飯桌上溫晚很勤快,不停給她夾菜。

謝舒毓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總咬人。

“我對你有那麽粗暴嗎?我很輕的好不好。”

隔壁桌飄來好奇目光,溫晚頓時羞紅臉,“哎呀,你不要亂講。”

怕人真誤會什麽,又找補說:“這次大姨媽太久了,現在我肚子還疼。”

在澄清什麽?謝舒毓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一臉沒救地搖頭,小口吃飯,默默咀嚼。

溫晚今天很高興,吃完飯不肯回家,說要看電影。

反正明天沒什麽事,謝舒毓一向慣着她,也很珍惜兩個人黏在一起的時光,奉陪到底。

最近一場已經停止售票,買了下一場,還要等半小時,兩人在商場精品店挑選了些小玩意,時間差不多,進影院。

是一部犯罪片,有肉搏,有槍戰,非常刺激,溫晚喜歡,湊到謝舒毓耳朵邊,“爽!”

她說進電影院就要看爆米花,要絕對的視覺沖擊,說完不忘拉踩,“我朋友圈有個人,每次都曬自己去電影院看傻帽愛情片的流眼淚照片,不知她感動個什麽,莫名其妙的。”

買票的時候已經不剩啥好座,她們位置比較偏,前後左右沒幾個人,這種類型的電影,整場視聽效果爆炸,湊近說話別人也根本聽不見。

謝舒毓拎來她耳朵,“我不發朋友圈,防的就是你這種長舌小人。”

“你不發就不挨罵了?”

溫晚回嗆,“裝什麽神秘,假清高,你以為別人很想了解你嗎?”

說完身體歪去另一邊,目光炯炯,緊盯大熒幕。

謝舒毓手撐額頭。

半晌,情節稍緩,溫晚想起什麽,又湊近人耳朵,“我舌頭哪有你長,都伸進我嘴裏了。”

謝舒毓閉眼,睜眼,胸腔漫長起伏。

要不是嘴疼,她真想讓這傻妞再一次惡狠狠體會到她舌頭究竟有多長。

可就在瞬間,煙花冷卻,謝舒毓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接吻又怎麽樣?她不明白溫晚到底在想什麽,總是這樣,要抱,要親,要兩個人緊緊黏合在一起,卻又能因為另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人,輕而易舉就抛下她,義無反顧遠走家鄉。

受傷後,卻仍要向她尋求安慰,要她哄,要吃她做的飯。

後半程,謝舒毓不再講話,溫晚興致勃勃,她照單全收,只是沒有精力回應。

電影結束,溫晚挽着她胳膊走出影院,商場已經關門,她們從另一條通道離開,溫晚又突發奇想,“我想走回去。”

商場離家倒是不遠,謝舒毓長長吸了口氣,“車怎麽辦?”

“就放這裏,明天再取。”溫晚抱住她手臂撒嬌,“我想和你走一走,像小時候那樣。”

晚自習下課,不想回家,小區外面那條街,她們來來回回走,春天折花,秋天摘果,下暴雨故意不帶傘,飄雪時信步漫游。

謝舒毓什麽時候拒絕過她呢。

只是真的很累了,身體的疲憊,還有心上忽隐忽現的痛。

謝舒毓陪她走在深夜的街頭,人流少了大半,世界昏黃,顏色溫暖,她一直不說話,溫晚很在乎她的情緒,“你不開心嗎?”

“沒有呀。”謝舒毓盡量讓語氣輕快。

“可是這一路都只有我在講。”溫晚拿頭撞下她肩膀。

謝舒毓又是嘆氣,“嘴疼嘛。”這真是個很好的借口。

“對不起哦——”溫晚仰臉,“我不應該咬你的。”

“沒關系啦。”謝舒毓牽緊她的手。

之後的路程,兩個人都不怎麽講話,直到回家。

溫晚還舍不得去洗澡,店裏的小玩意都是謝舒毓付的錢,她很高興,對謝舒毓買給她的一切都愛不釋手,蹲在那面巨大的玻璃書櫃前擺弄個沒完。

不管了,謝舒毓進浴室洗澡,完事直接到床上躺着,她今天快累死。

半睡半醒間,感覺到有具滑溜溜的身體鑽進懷裏,嗅到一股潮濕的發香,謝舒毓還在操心,“再吹幹些嘛。”

“想你,想抱着你。”溫晚在她懷裏叽叽咕咕,“超喜歡抱着你。”

忽而眼熱,謝舒毓想要流淚。

真有那麽喜歡嗎?

不是不能接受溫晚跟別人談戀愛,也從未懷有那種畸形保守的觀念,謝舒毓只是不能理解,如果溫晚真像她說的那麽喜歡,為什麽還會接受別人,那般果決離開。

親吻、擁抱,愛意如此深刻,她怎會不懂,她又不是傻子。

只是不想稀裏糊塗就開始,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她,以及她們之間的關系。

維持現狀,甜蜜,更為疼痛,但持久。

這一覺,謝舒毓睡得很沉,也睡得很久,她自然醒來,睜開眼睛,感覺到腮邊熱熱的呼吸,側過臉,看到溫晚雙手墊着腮幫,很乖躺在一邊看她,如天真的幼貓,眼睛睜得大大圓圓。

“你……”謝舒毓稍往後撤了下,“醒了啊。”

“你睡得好香,我都舍不得吵醒你。”溫晚立即黏上來,親昵用頭蹭她,從小時候就有的習慣。

無法拒絕,謝舒毓抱住她,輕撫她柔軟的長發,她應該起床洗漱過,穿了睡衣,發隙裏軟乎乎的棉質觸感。

“快中午了,我在手機上買好了菜,就等你醒來給我做飯吃。”

溫晚嘴唇貼在謝舒毓下巴,每說一個字就親吻她一下。

她們從小就這樣,上小學就這樣,因此謝舒毓實在無從判斷,尺度是否已經超過普通朋友。

還是最近相處變多,而她們之間有很長時間沒這麽親近過,她不能适應,或是久別重逢,理應如此?

思前想後,謝舒毓認為,應該制止。

“欸,你不許這樣了。”

“欸?”溫晚疑惑,“我哪樣了?”

謝舒毓輕輕推開她,“別靠那麽近。”

溫晚懂了,“你嫌棄我。”她“啊”地張大嘴巴,“我刷牙了!我沒有味道。”

趁機把所有事情都解釋清楚,她一下彈起來,跪在旁邊,“我的家除了你,沒有任何人來過,我的拖鞋也沒有任何人穿過,一開始那雙就是專門買給你的,你不穿,我只能收起來,又給你買了新的……”

“哦!”話說一半,又想起別的,“阿音來過一次,出差,那天剛好周末,我就接她來家裏玩,我們一起點外賣吃,當時還發在群裏的嘛,你跟葉子都知道的。”

謝舒毓垂下睫毛,眼皮薄薄一層,湊進能看到少許青色血管紋路。

“不用解釋那麽多。”

“解釋完了。”溫晚耷拉着肩膀,兩條手臂軟綿綿垂放在床。

謝舒毓輕輕捏住她的手,“我以後會盡量控制自己,不說傷害你的話。”

溫晚搖頭,“不需要控制。”

如果你深愛着一個人,就很難不對她說難聽的話,不恨她,不在某個瞬間想惡狠狠咬爛她的嘴。

但無論發生什麽,貧窮、疾病,還是災禍,她們都不會分離。

佛祖降下甘霖,也會設置障礙考驗。

謝舒毓在廚房炒菜,溫晚接到個電話,公司人事部打來的,照例問她今天怎麽又沒去上班。

溫晚叉腰站在陽臺,直說了,“是傅明玮讓你問的吧,你告訴他,我這個星期都不會去上班的,有本事把我開了。”

那邊陷入沉默,大概是在跟傅明玮溝通,溫晚安靜等着,大概十幾秒,溫晚以為挂斷,幾次挪開手機确認通話,人事終于開口,“那只能扣年假了哦。”

哈哈!溫晚差點笑出聲。

“扣呗。”她以為他多大本事。

挂斷電話,回去沙發上坐着,溫晚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奇怪,群裏跟左葉她們确定那天她回房後次子的情況。

左葉應該在外面,不方便打字,發了大段語音,許徽音也文字補充很多。

“他哭了?”溫晚皺眉,“真的假的,裝的吧。”

他哭雞毛啊哭,裝什麽受害者。

溫晚把事一說,左葉告訴他,那王八蛋八成是故意的。

“他說他忘了,他吃飯忘不忘,他就是整你,讓你難堪,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橫,直接把他辦公室砸了。他把事情鬧大,沒想到你把事情鬧得更大,不是姐說,這次你确實幹得漂亮。”

“我也是這麽罵他的,問他吃飯忘不忘,原來真是故意的,我就說,他當時怎麽那麽巧,大周一就不在辦公室,肯定是怕我去找他算賬。”

溫晚好生氣,“這個王八蛋,雜種,畜生。”

她預感到接下來的職場生活恐怕會不太好過,又很期待,前面還有什麽幺蛾子在等着她。

說到期待,當然不是腦抽了期待被人整,她心裏也有些別的小九九。

“小碗!你來!”謝舒毓喊。

溫晚扔開手機,歡天喜地奔去廚房。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才不怕,和小筷子在一起的時光,就是最開心最幸福的,她才不要那些壞家夥來影響心情。

謝舒毓也在群裏,溫晚進廚房洗碗的時候,她把電視暫停,仔細聽完了幾段超長語音,還有溫晚的髒話。

本是眉頭緊鎖,聽溫晚一把小甜嗓罵“畜生”的時候,沒忍住笑。

很快,又為她擔憂起來,怕她被人欺負,也沒想到,那家夥如此道貌岸然,居然玩陰的,實在可惡。

謝舒毓不擅長跟人吵架,或者說是窩裏橫更為準确,她很珍惜自己,不願把情緒和時間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跟家人發生争執,也是冷戰居多。

講實話,還挺羨慕溫晚和左葉,敢愛敢恨,張嘴就罵。雖然溫晚的髒話大多是跟左葉學的。

“我洗好啦!”溫晚蹦蹦跳跳回到身邊,“手也洗幹淨了,不信你聞。”

謝舒毓本能低頭,猝不及防,溫晚把手伸進她領口。

好涼!謝舒毓尖叫出聲,溫晚本來只想随便弄一下,看她花容失色仰倒在沙發,頓時惡念從生,五指收攏,抓握住。

小時候也玩過類似的游戲,女孩之間并不罕見,可現在不是小時候了。

謝舒毓偏過頭不敢看人,快速眨着眼睛,喘氣說“別鬧”。

溫晚伏在她身上,眼神如有實質,順着她頸部暗色的血管一路來到耳垂,那裏過分幹淨,讓人迫不及待想留下些印記,同時,身體裏一浪又一浪不知什麽在翻滾着。

“你好小哦。”溫晚語氣天真,好像只是跟她過家家。

謝舒毓轉過臉來,眼眶紅紅,噙了淚,像被學生狠狠欺負的小老師,“你不能這樣。”

“哪樣啊?”溫晚佯裝不懂,湊近些,睫毛調皮掃在她鼻梁,難得看到她緊張失措,怎肯輕易放過。

謝舒毓如被點穴,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惱她,侵入更多。

“玩玩嘛。”溫晚像個女流氓,下一秒,又是小女孩的口吻,“人家只是跟你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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