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的味道好聞嗎?
第35章 我的味道好聞嗎?
謝舒毓從來沒想過結婚, 至于溫晚口中的“世俗家庭的幸福”,并不在她所認定的幸福範疇裏。
幸福是沒有标準模式的。
她沒想太遠,也不着急, 努力工作, 認真搞錢, 房子肯定會有,陽臺會有,小寵也會有。
但……
“你要和我一起住嗎?”謝舒毓不當真的。
“你的家人怎麽辦。”
她們情況不一樣,溫晚家人都很愛她,她在家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
“我是說以後嘛。”
溫晚小口喝水, 睫毛不安撲簌, 想起什麽,飛快舔一下唇,“我們兩個都不結婚的話, 沒有後代,到老了還是得有個伴,我們搭夥過日子嘛,能彼此照應着。”
非常理想化, 誘惑滿滿。
“你考慮确實長遠。”謝舒毓卻搖頭,“但話別說得太早, 到時你或許會有別的人選。”
“不過……”她笑一下, “我很高興,我存在你的人生規劃裏,很高興你記得我。”
溫晚知道她又在翻舊賬, 可每一次, 明知結果,還是管不住嘴要怼上幾句。
“別的人選?誰, 是誰。”
“董益君啊,還能有誰。”謝舒毓心嗤一聲,那個哪裏都不如她的小君。
“這事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辦法翻篇了?”溫晚把水杯放在旁邊桌子上,踢了拖鞋盤膝坐在床尾,準備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謝舒毓沒出聲,枕頭丢一邊,開始拆被套。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說,擔心你跑去跟人結婚嗎?”溫晚看着她。
“有屁就放。”謝舒毓開始解被套裏面拴被子的兩根繩。
“因為你媽讓你去相親,你就去相親,所以我合理懷疑,她哪天随便找個男的提溜到你面前,甭管你認不認識,讓你領證你就領證,讓你生娃你就生娃。”
溫晚聲音很大,反正這套房子裏除她們之外也沒別人了。
“大孝女嘛,誰有你孝順,生怕我們耽誤你,撒謊說家裏有事,我當多大事,還專程打電話問,哎呦喂,編得多像樣啊!”
溫晚不提還好,越說越來氣,手比個六豎在耳朵邊,繪聲繪色的,“嗯,我媽讓我去給她辦件事,實在走不開,這會兒正忙着,回頭跟你說吧,嗯嗯,挂了。”
她戲真多,攤開個巴掌,手指戳一下,表示電話挂了,然後嘴裏發出“呼呼”的聲音,小手給臉頰扇扇風,“可算擺脫那個麻煩的女人了。”
謝舒毓對天發誓,當時沒有這句。
“你不做演員真可惜。”她把拆下來的被套扔地上,“你考什麽財經學院啊,你應該考戲劇學院,你出道多好,當演員,大明星,一年好幾個小目标,直接包養我得了,你來當我媽,我指定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抓魚我絕不殺雞。”
“我當時就知道你會這樣。”
舊事重提,謝舒毓同樣不爽,“你有站在我的角度,認真為我考慮過嗎?你想過我的難處嗎?你就會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你覺得我當時為什麽不告訴你,為什麽撒謊。”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拒絕!你為什麽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溫晚搖頭,表示不理解,“你跟我吵架的時候,道理一套一套的,怎麽到你媽面前就啞巴了,人家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讓你相親你就相親,讓你吃屎,你吃不吃?”
謝舒毓笑了,“傅明玮那事,你當時也可以直接拒絕,你是怎麽做的呢,要我幫你回憶嗎?”
好好好。
溫晚連連點頭,“你就這麽對我是吧,我好心好意,我關心你,說大家買房一起住,怕你老了以後,哪天悄咪咪死屋裏,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恩将仇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生前哪管身後事,死就死了呗,我無所謂。”
謝舒毓兩手一攤,“我沒那麽高素質,死還挑地方,挑場合,不像那些大明星,動不動就擔心占用公共資源。我不怕,我無所謂,總會有人收屍的,會收我去火化的。”
“你應該去說脫口秀。”溫晚冷不丁一句。
“考慮一下吧。”謝舒毓彎腰收拾換下來的床品,準備拿去洗,溫晚把床笠順手遞過去,“還有這個。”
謝舒毓接過,往陽臺去,溫晚跟在她屁股後面,“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住呗。”
“跟你住我有什麽好處。”
其實謝舒毓有在認真考慮了,她開始試探,“你成天好吃懶做,跟你住一起,我得累死。”
“你有什麽可累的,現在家電齊全,洗碗也有洗碗機,衛生一周請人上門做一次,至于那些晾衣服了,洗內褲了,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是自己做的。”
急于表現,左右看看,溫晚飛快拿來洗衣凝珠,兩手捧着,“我這不挺有眼力見的。”
小模樣怪可愛。
剛才還滿屋子火藥味兒,吵得不可開交,她撒撒嬌,賣賣萌,謝舒毓笑就藏不住,“那煮飯呢。”
“煮飯你自己也得吃,不就多雙筷子的事。”
溫晚撩了把頭發,理直氣壯說:“我們這麽多年關系,不值得你為我添雙筷子吶,我還為你提供情緒價值呢,我是多可人的一個小女孩。”
什麽可人,氣人還差不多。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謝舒毓跟她商量,“還有四五個小時,你怎麽打發,休息,還是下樓轉轉。”
“我不出去。”溫晚調頭就往房間跑,“我睡覺。”
趕在謝舒毓回房前,她迅速把自己扒光,鑽進香噴噴的被窩。
床墊沒她的軟,被子好香,說不出的香,是謝舒毓身上的味道,從小到大的味道,就姑且稱之為直女的香吧,總之好聞,她用力地嗅,試圖把氣味收集到身體裏帶走。
謝舒毓回到房間,看到被面散亂的幾件衣物,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知道溫晚又給她上招兒了。
“幹什麽。”明知故問,謝舒毓扯了扯被角,“人家剛換過,你都沒洗澡,髒兮兮往裏躺。”
“我不髒。”溫晚全身都埋在被子裏,只剩顆腦袋露在外面,“我昨晚洗了,白天也沒出汗,全身滑溜溜的,幹淨清爽。”
然後呢。
謝舒毓在床邊坐下,不知該如何往下。她一向是被動的,沒有人繼續發號施令,她可以就這麽坐着,一坐好幾個小時。
小畫家嘛,屁股很穩的,從小練出來。
“你把衣服脫了,陪我上來躺會兒。”溫晚下達指令。
溫晚在外是果決幹練又不乏端莊婉約的都市麗人,私下卻很喜歡一些色彩鮮豔的可愛小東西,謝舒毓受到她影響,三件套也少女得很,什麽小兔子小熊,藍白格子。
保持矜持,謝舒毓手指摸着被面上胖兔子的粉白小嘴,“大白天就睡覺,不像話。”
“想睡就睡呗,管什麽白天黑夜。”溫晚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搭在謝舒毓手背上,輕輕捏了兩下。
謝舒毓回頭,她皮膚光滑,像一截剛削皮的山藥,白生生,水當當。
視線随之往上,半個肩膀圓潤小巧,不是現在大衆審美追求的直角肩,她的小骨架被表面均勻的一層皮脂包裹,看起來非常美味。
謝舒毓不太喜歡那種崎岖的美,看起來很硌人,盡管她自己就是。
窗簾半拉,房間昏暗,溫晚在被子裏踢兩下,“快點嘛——”
“好吧。”謝舒毓脫了外套和長褲,留一件白色小背心,掀開被子躺進去。
脫衣服的時候,她感覺特別奇怪,尴尬又期待,她們要抱在一起了。
被子裏好冰,還沒适應,謝舒毓身體微微瑟縮,下一秒,溫晚貼來,她立即感覺到暖,并渴望那暖,本能把對方抱緊。
接吻,自然發生,橙子味薄荷糖瞬間把她們帶回青澀的少女時代,那走在藍天白雲下,尋常又并不尋常的每一個午後。
在縣城上學時,課業還相對輕松,中午放學回家吃完飯,可以借口溫習功課,背上書包跑去溫晚家,午休半小時,兩人就出門到處閑逛。
弟弟出生,帶走了許多本該降落在她身上的關注,謝舒毓倒不覺得被冷落,樂得自在,跟溫晚走遍了城裏的大街小巷。
中途會發生很多好玩的事,遇見同學,看人家兩口子打架,爬樹偷摘果子,河邊撿石頭……
好快樂。
過往種種,腦海中走馬燈,遍遍重複,唇瓣分離時,回歸現實,彼此呼吸灼熱。
“我又想了。”溫晚貼在她耳邊講話。
謝舒毓幹巴巴說:“你別想。”
“我就想。”溫晚才不會乖乖聽話。
謝舒毓說“好吧”,“你慢慢想。”
“你要幫我。”溫晚抓住她手。
底線點點丢失,謝舒毓僵直不動,配合地繃緊了胯胯骨,“那你自己弄。”
“我不。”溫晚變本加厲,“我要你幫我。”她抓着那手,往下邊送。
布料輕薄,幾乎沒有,觸感模糊像抓了把奶油,卻是熱的,非常熱。謝舒毓腦漿沸騰,迅速抽回,将她推離至一邊,從被裏逃出,背身坐在床沿。
溫晚還來不及沉溺,下一秒被丢棄,雙眼流露出傷心,口中含糊兜着“小筷子”,聲調拉得長長。
天氣還有點冷,手臂和大腿皮膚起了層薄薄的雞皮疙瘩,謝舒毓坐在那,感覺她軟軟的小手搭上來,順着肩,一路滑至手臂,後背整個覆上,形狀格外清晰。
“你過界了。”謝舒毓提醒說。
溫晚從後完全把人抱住,“啾啾”吻那雪玉的肩,“我們兩個,也要分得那麽清楚嗎?”
她又去吻那耳垂,“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關系多好啊,冰棍,面包,辣條,烤腸,什麽都是分着吃,從來不嫌棄誰。”
謝舒毓偏臉躲,耳邊她絮絮叨叨,講述她們的曾經。
“如果你要說接吻不對,可我們偶爾連牙刷都共用,好小的時候就接吻了,對不對,既然接吻可以,那別的也可以。”
“我想跟你。”溫晚低聲蠱惑,“我的第一次,想和你。”
她不厭其煩暗示,表明她的忠誠,謝舒毓其實并不介意,可心裏到底還在顧慮什麽,講不清。
“外面冷。”謝舒毓轉身,把人重新塞進被窩。
溫晚急迫挽留,手臂纏上她的脖子,腿搭上她的腰,使勁墜着往下陷。
沒撐住,謝舒毓倒下,溫晚趁機翻轉,白色晃蕩幾下,埋住她。
“嗚嗚”掙紮,雪堆裏探出頭,謝舒毓滿臉通紅,嚴厲訓斥,說“你真不像話”,這次很幹脆走了。
心口一點濕意,是謝舒毓嘴唇碰到,溫晚平躺,望着天花板,感到深深的挫敗。
是她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沒有魅力嗎?
當然不是!溫晚立馬否決,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她是個大美女,五官精致,頭發柔順,身材嘛,該收的收,該翹的翹,皮膚也保養得很好。
那小筷子為什麽不跟她睡覺呢。
還是作為一個美女來說,她太普通了。老話說得好,美都是相似的,而醜卻可以醜得千奇百怪……
欸,什麽亂七八糟的。
時間滴答流走,她們很快就要分開,沒時間細想,溫晚扯來被子蓋住身體,大聲喊:“謝舒毓!謝舒毓!”
人從客廳回來了,站門口,只穿着內褲和背心,兩條腿又長又直,手臂垂放身側,逆光中,腕部骨骼剪影格外令人垂涎。
想被刺穿。
“你把衣服穿上。”溫晚吩咐說:“天氣還有點冷,別感冒了。”
不是那種要求,謝舒毓都乖乖聽話,外套披上肩,坐在床尾低頭套上褲子。
溫晚盯她背影,分明一副事後的樣子,卻什麽也沒發生,太令人遺憾。
“把你那個給我,我要用。”溫晚再度開口。
“哪個?”謝舒毓站在床下,衛衣拉鏈一拉到底,有些惘然。
溫晚面無表情看着她。
“哦哦!”謝舒毓領悟,趕忙去翻抽屜,盒子裏小東西摸出來,“我給你洗洗吧。”
真體貼啊。
溫晚沒說話,謝舒毓自己拿着東西出去,半分鐘後返回,手臂伸直,遞來。
那手指冰涼,一如她內心之冷漠!無情!溫晚惡狠狠剜她一眼。
謝舒毓正欲轉身離去,身後溫晚又叫住她。
“你不許走,你得陪着我,這地方我第一次來,我害怕。”
脊背僵硬,謝舒毓垂首站立門邊,溫晚說:“你坐下。”
謝舒毓坐在床尾。溫晚第一眼就知道,謝舒毓跟她用的同款,左葉分享過的。
“你用得多嗎?”溫晚好奇。
謝舒毓搖頭。她确實不常用,有時一月一次,有時兩三個月都想不起。她有在克制,減少對某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身後有了些細微的響動,謝舒毓耷拉着腦袋坐在那,手心攤在大腿,視線凝固在模糊的掌紋,聽她起先只是低而急促的鼻息,漸漸不能滿足,啓唇,讓更多氧氣進入身體。
空氣莫名沾染些許玫粉顏色的旖旎味道,是從她口腔流出,謝舒毓耳根發燙,忽覺幹渴。
桌上放了個陶瓷杯,裏面有溫晚喝剩的半杯水,謝舒毓想端過來解解渴,溫晚聲音更大,耳邊高高低低,呻喚起來。
她抵達時,謝舒毓手心收攏,指甲從來修剪得幹淨圓潤,不覺得痛,更多是一種無力感。
溫晚結束後,還得再哼唧好一會兒,代表她很舒服,很滿意,昨晚就是。
今天卻沒有,她聲音冷不丁響起,“你拿去洗吧。”
緩緩吸氣,找回一點力氣,謝舒毓起身,斂目接過。
有點濕,還帶着她的體溫,謝舒毓轉身離開,走到洗手臺,溫晚看不見的地方,無意識地,舉起聞了一下。
沒聞到什麽,但她後知後覺,這種舉動太奇怪了。
幹嘛呢?死變态。
洗手液搓洗,擦幹,沒再胡思亂想,謝舒毓返回房間,把東西放回去。
一擡頭,溫晚跪在面前,一手撐在被面,一手拿紙巾,正給自己擦。
姿勢太撩人,偏偏溫晚表情毫無半分谄媚,她坦坦蕩蕩,身體線條自然起伏,長發垂擺在身前,虛掩小丘。
“還有這個。”溫晚丢過來一塊三角形布料,“拿去洗。”
謝舒毓才看清,那玩意薄到幾乎透明,她內心真實感到疑惑,“這個不會夾屁股嗎?”
“不會。”溫晚擦好了,紙巾扔在垃圾桶,重新躺下去。
這種謝舒毓都是晾在房間裏,她床邊有個小的落地衣架,平時也用來挂包挂帽子什麽。
她忙完了,溫晚又吩咐,“衣服脫了,上床來陪我躺着,我要抱着你休息。”
謝舒毓還能怎麽辦,照做呗。
“不爽。”溫晚靠在她懷裏抱怨,“跟自然抵達的那種感覺不一樣,不過瘾。”
科技固然高效,卻太過缺乏人情味,雖然她昨晚也是自己在忙,但謝舒毓在旁邊陪着,她吻着她,想着她,沒花費多大力氣,很快就到了。
“還有多久。”溫晚說。
謝舒毓拿起手機,“才過去半小時。”
“我走以後,你會想我嗎?”溫晚不搗亂了,乖乖在她懷裏躺着,聽她平穩有力的心跳。
“我常常都在想你。”謝舒毓回答。
她沒撒謊。
“工作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洗完澡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培養睡眠的時候。只是,更多是回憶。”
有時,你甚至會出現在夢裏。
溫晚揚起臉,“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有想我嗎?”謝舒毓反問。
當然,溫晚點頭。
“你也沒有告訴我。”
謝舒毓聲音沙沙的,帶點委屈,“你不主動找我,我不知道貿然給你發消息,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
可愛的她,漂亮的她,兇兇的她,哭哭的她,身邊也許已經有人陪伴。
溫晚一下覺得好難過,“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給你的印象那麽壞,讓你連個電話都不敢給我打。”
呼了口氣,她嘟嘟嘴巴,“好吧,以前不管,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你要每天都想我,你不敢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你打,你要接,沒接到事後也要立馬給我回過來,記住沒?”
點點腦袋,謝舒毓乖巧說“記住了”,想想補充,“我給你打電話的話,你也得這樣。”
溫晚滑下去,“我肯定。”
有點累了,她迷迷糊糊睡過去,直到距離發車只有一小時,謝舒毓把她推醒。
從床上坐起來,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溫晚抻着手臂撒嬌,要人給穿衣服。
謝舒毓一件件交待,說擔心她餓,包裏給裝了些小零食和水,到車站不用再買,那裏通常比外面貴個三五塊,好不劃算,她外賣可以用券雲雲……
“兩個多小時,很快的,你無聊就看電影,我給你手機裏下了兩部。”
溫晚的手機密碼,謝舒毓一直知道,不是誰的生日,是小時候就用在那種帶鎖日記本上的六位數字。
這人記性不好,銀行卡密碼,支付密碼,手機密碼,全是一樣的。
“那你沒偷看我消息吧。”溫晚壞笑,“我跟人聊騷來着。”
謝舒毓眼皮不帶眨一下,“那你冷落人家一個多星期,估計早被删了。”
她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溫晚就接了兩個工作電話,以及幾個短暫的線上會議,其餘時間沒怎麽碰手機,連回家吃飯這種大事,都是謝舒毓在幫忙傳達。
溫晚笑眯眯,“觀察得挺仔細。”
出門的時候,發現地面濕漉漉,下雨了。
春雨濛濛,更添離別愁緒,出租車上,溫晚情緒不高,謝舒毓一直牢牢牽住她手。
到車站,地面全下濕,謝舒毓把人送到進站口,溫晚要求說:“你親我一下。”
“這麽多人呢。”謝舒毓小聲。
“我不走了。”溫晚耍小性子。
謝舒毓一把抱住她,“那太好了!”
“我坐地上哭。”溫晚瞪圓眼睛,“我滿地打滾。”
這招厲害,她真不要面子的,一咬牙一發狠,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謝舒毓左右看看,飛快親一下她的臉。
臨走前,溫晚踮起腳尖,她們碰了碰嘴唇。
分開第一天,謝舒毓接到溫晚電話,是晚上八點,她說已經到家,剛洗完澡,又問:“床品你換了嗎?”
謝舒毓在電腦面前工作,足尖輕點,靠椅轉了個圈。
她面向床,不太明白,“不是剛換過。”
“我以為你嫌棄我嘛——”
電話裏,她的聲音酥酥麻麻,格外好聽,謝舒毓嘴角翹起,“怎麽會。”
“也是。”溫晚剛抹完臉,從洗手臺走到客廳,“你給我洗那個的時候,我看到你舉起來聞了一下。”
翩然轉身,裙擺開出朵潔白的花,她語帶笑音,“小筷子,我的味道好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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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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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