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媽咪,我要喝奶
第40章 “媽咪,我要喝奶。”
有一陣, 謝舒毓好怕看見宿舍房間裏那扇窗。
雜志社沒搬之前,她住在鋼鐵廠旁邊的老破小,二樓, 樓下高大的法國梧桐, 濃蔭填充窗景, 四時不同變化,由疏至密,再從盛到頹,雨水豐沛的夏,她尤為喜歡。
搬到新區, 居住環境大變, 從二樓唰就飛到二十二樓。
法國梧桐自然是沒有的,雨聲也變得稀薄,上班之外的時間, 無處可去,躺在宿舍房間的小床上,盯着那扇窗,身體裏一半自己分裂出來, 晃蕩着下床,爬上飄窗臺, 一擡腿, 一縱身,竟毫不猶豫從高空躍下。
有時還會幻想天花板莫名其妙掉下來把她砸死。
被害妄想症嗎?不懂,那個分裂出的另一半自己跳樓的次數多了, 她的本體也受到誘惑。
腦袋裏有個聲音, 嚴厲警告,她置若罔聞, 趴在窗邊,好幾次,試着把腿架上去。
一陣心悸,驟然清醒,退後幾步,跌倒在木地板,後知後覺,渾身都起了層薄汗。
也沒多久,就在去年冬天,溫晚生日前幾個月。
意識到自己狀況不對,謝舒毓求助左葉,那邊一口咬定,新房子風水有問題,建議她搬走,還神叨叨說這片地以前是個古戰場……
要攢錢買房,謝舒毓不願搬離,沒有吃藥看醫生之類無關痛癢的寬慰,左葉抽空去了一趟,包裏背着卷尺,大概測量過窗戶尺寸,網上買了幾根封窗條,又帶她去廟裏燒香,求了根紅繩拴在窗邊。
左手科學,右手玄學,物法雙修,安排得妥妥。
說來真神了,那之後,謝舒毓果然沒再動過歪念頭,上次出差,在寺廟就主動捐了香油錢。
怪不得人家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一度感動落淚。
看到窗邊那根紅繩,想到她的朋友們,想到溫晚,想到還有那麽多錢沒花完,到底不甘心。謝舒毓沒死成。
終于,臘盡春回,溫晚生日後,她們交往變得頻繁,兩個城市來回奔波,沒空再去留意那扇窗,此時此刻,半空看雨,內心安寧。
這感覺頗為奇妙,好像自己也變成其中一份子,不住下墜,無懼粉身碎骨,期待着,以一種全新的形态存在這世上。
水,最終要流向大海,那是一片更為寬廣的天地。
謝舒毓倚在窗邊,等溫晚洗澡,又想起小時候在縣裏住的老房子,家家戶戶窗前都安了遮陽棚,一下雨,噼裏啪啦,四處響成一片。
黑暗中,身體裹藏在棉被,似乘船順水而漂,格外好睡。
高中去了市裏溫晚家,差不多的低層小區,不過城裏人管那叫洋房,也還是能聽見下雨。
洋房她肯定買不起,低樓層光線又不好,謝舒毓發愁,到底買個什麽樣的嘛!
房子是她的執念,大學時,鐘愛各種類型的模拟經營游戲,買一塊地,蓋一間房,選購家具,美美布置小窩。
有了自己的家,那個家她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的地址,當然小碗例外,葉子和阿音也例外……
過往遭受的所有冷待,日積月累,凝聚成刀,可要說壞,又不至于構成法條內容,家長偶爾關切,起死回生,不上不下吊着她,生命的臍帶,鈍刀難斬。
幾分鐘前,謝舒毓收到信息,來自備注為“李副校長”的兩張圖片,是字體娟秀的手寫信。
聽說家長們年輕時候談戀愛,都是寫信溝通,這個習慣保留到現在,只是李副校長書信來往的對象,從她的丈夫變成了她的女兒。
女兒是她的精神寄托,心中謹慎保留的小片淨土,用來傾訴,彌補她在婚姻關系裏缺失的關愛體恤,卻無法沖破傳統枷鎖,沖破執念,堅持把對方塑造成另一個自己,對所有不同程度的反抗視若無睹,甚至變本加厲,施以酷刑。
謝舒毓放大圖片粗略掃了眼,還是那些話,說送她離開家,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至少在美術那條路上,從未違背過她的意願。
還有生育的辛苦,養育的花費,從前的一些誤解,未來的諸多期許……
寫信,是從謝舒毓讀研開始,她有意不回家,甚至開始一點點往外搬自己的東西,李副校長着急,寫信挽留。
剛開始收到那些信,謝舒毓簡直愧疚得想死,立馬給她回信道歉,承諾以後都會聽媽媽的話。
開始效果顯著,後來次數多了,謝舒毓痛苦不堪,向朋友們傾訴,她們非常驚訝,難以理解。
——“玩什麽play呢,整得怪羞人。”左葉說的。
——“你媽不會是深櫃吧,拿你發洩感情。”許徽音說的。
溫晚只有一個不尴不尬的“呃”,兩家關系親近,她确實不太好說什麽。
李副校長當真情感豐富,無處宣洩。
回信當然不可能,謝舒毓幾年前就不再回信,有一年她心情不好,連過年都沒回去,年前在某海濱小城租了房子,整個春節都呆在那裏。
海邊礁石灘,她最後一次給李副校長回信,沒用手寫,就在手機上打字,滿屏綠,結尾矯情加個“終”。
都說了是最後一次,沒完沒了。
雨下大,風也斜,出神想事情,水霧撲得滿面濕,匆忙關了窗,謝舒毓還靠在那,思索幾秒,基本孝道得盡,她回了個“1”,表示收到。
再有下次,就回“666”,再再下次,給她鼓掌。
沒留意溫晚什麽時候出來的,身後湧來一汩潮熱的氣息,謝舒毓打個顫,低頭,腰間一雙小手。
“在想什麽呢。”溫晚頭輕靠在謝舒毓肩膀,像條花蛇,手臂持續收緊。
“李副校長又寫信來了。”謝舒毓稍側過身,回抱,學她委屈嘟嘴,“譴責我。”
懷中人香氣濃郁,睫毛還挂着水珠,濕發裹在毛巾裏,整張臉露出,極為優越的骨相,皮膚晶瑩剔透,燈下在發光。
多漂亮的一張臉,真奇妙,一見她煩惱都跑光,謝舒毓忍不住靠近,親吻。
“等一下。”溫晚退後半步,“我想看看你說的什麽。”
謝舒毓了然,“就開始查手機了。”
“那你給不給。”
溫晚鼓個小臉,“我就是那種事很多的女的,怎麽樣,你不服氣啊。”
那她只能當小妻奴,窩囊廢啦。謝舒毓痛快手機解鎖。
李副校長的信,溫晚之間看過幾次,說句難聽的,好沒新意,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
謝舒毓的回複倒是是第一次見。
“就沒了?”溫晚震驚,小臉藏不住竊喜。
謝舒毓表情淡淡,“還要怎麽樣。”她是真的受夠了。
見這人一臉不耐煩,溫晚小腦瓜把她最近行動路線全部串聯起來,驚覺,她今晚的反常其實并不反常,是早有預謀。
幾次憋笑,沒憋住,溫晚開心把人抱住,“你對我那麽好啊!為了我,跟家裏人打仗。”
“還是你厲害,說走就走,只拿個手機就走了。”謝舒毓下巴朝一邊歪,往天上翹。
行,真行,溫晚瞪着她。
見好就收,謝舒毓扭頭,在她臉蛋“啵”了一口,“我去洗澡。”
今天挺好的氣氛,小筷子又受了那麽多委屈,溫晚大方不計較了,松開手,床上一躺,“你快點,我要你給我吹頭發。”
“你披上點,別感冒了。”謝舒毓去櫃裏翻件長袖出來。
最初的忐忑和緊張,以及荷爾蒙刺激下一系列生理反應後,內心沉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花灑下閉眼淋水,溫暖澆灌身體,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謝舒毓心裏又沒底。這樣是對的嗎?都沒有表白,她們又攪和在一起。
互相慰藉,是溫晚先提出,謝舒毓當時不以為意,後面發生好多事,心裏難過,想見她,就順勢抓來當借口,卻不知她心裏到底怎麽想。
要不直接開口問吧,都那樣了……
又擔心人家只是寂寞玩玩,後果難以承受,無法繼續欺騙自己,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連她面都見不到。
鼓足勇氣,精心籌劃許多,臨到頭,不過兩三秒遲疑,又走岔了路。
謝舒毓正煩惱,耳邊“咔噠”一聲,她驚疑扭頭,隔着氤氲水汽,門縫裏鑽進來顆小腦袋,“你還沒洗好吶。”
迅速扭身躲藏,雙手環胸,謝舒毓貼在牆角,“我才剛進來。”
“可是我感覺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溫晚捂嘴偷笑,“你有什麽好害羞,小時候我們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澡,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她歪頭一琢磨,“再說,你都沒反鎖,難道不是在邀請我。”
什麽人!
謝舒毓又羞又氣,“哪裏來的普信女,快退,退退退。”
“誰是普信女啊。”溫晚早有所料,專門等這句,“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幫忙搓背。”
“謝謝,不需要!”謝舒毓背身後退,要關門。
溫晚大叫,“你夾住我頭了!”
她幹發帽還沒摘,謝舒毓手按住,給她搡回去,門合攏,迅速反鎖。
“有本事你一輩子躲裏面,別出來!”溫晚隔着門嚷嚷。
哪敢耽擱,謝舒毓加快速度,最後一道程序,全身系統淋水,溫晚又來了,外頭“梆梆”敲個沒完。
“謝舒毓,你出來啊,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包了頭發,換上幹淨睡衣出去,謝舒毓左看右看,不見人。
肯定藏起來了,她沒急着找,擦臉,吹頭,收拾好才進房間。
被面有個小鼓包,謝舒毓掀開一個角,“咦,你自己吹好頭發啦,那麽心急。”
人躲裏面,緊緊閉着眼睛,裝睡,謝舒毓放肆去捏她臉,雙手捧起,左團右團,又撓她癢癢。
“哎呀哎呀!”溫晚憋不住了,滿床打滾,“讨厭你,不按劇本來。”
“睡美人劇本不是早就演過了。”謝舒毓按住她手,不許亂跑,斜撐在旁,有一搭沒一搭親。
香熱的氣息籠罩,溫晚起初還有意識回應這個吻,漸漸失了氣力,開始小聲哼哼。
她眼皮半睜不睜,看謝舒毓還穿着她準備的卡通睡衣,鮮□□黃色,乖得要命,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她的發繩紮起來,露出完整一張臉,下颌靠近耳朵那裏的皮膚,格外細嫩,隐約可見青紅血絲。
被人一直盯着,謝舒毓難為情,“我去把燈關了。”
“不嘛——”溫晚擰腰,“我想看着你。”
謝舒毓臉紅紅,“我不好意思。”
溫晚今天沒穿睡裙,裙子好看是好看,不好脫,她跟謝舒毓穿同款不同花色的棉質睡衣,扣子全部扣起來。謝舒毓送給她那麽多禮物,終于,她找到機會把自己當作一份禮物送出去,耐心等待啓封。
“我想讓你看着我,你覺得我好不好看。”
“好看。”謝舒毓老實巴交的,“我們是不是要那個了。”
這還用問?不生氣,溫晚耐心引導,“是的呀,你害怕嗎?”
“你害怕嗎?”謝舒毓反問。
“有一點。”眼睛眨眨,自覺頗為妩媚,溫晚細聲,“但更多期待。”
謝舒毓眉頭微皺,“我們是不是太客氣了。”
是呀是呀,太客氣了,誰家好人羞羞前像跟鄰居約好出門吃早餐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客套着。
“要不你去把燈關了,先培養下氣氛。”溫晚吩咐。
謝舒毓依言照做,熄燈後,雙眼暫時不能适應黑暗,她站那,“開臺燈吧,臺燈光暗。”
溫晚說也行,臺燈光果然柔和許多,謝舒毓躺去溫晚身邊,兩人肩并肩。
“外面還在下雨。”
謝舒毓輕聲說:“你聽,又下大了。”
溫晚家住十三樓,比二十二樓聽得清楚些。
“像回到小時候。”溫晚往裏挪挪,臉頰貼在謝舒毓肩膀。
個位數年齡,她們就在一張床上睡覺了,那時候的溫晚,跟現在這副臭德行沒差,動不動就瞪圓眼睛大喊大叫,沒人理,又抽抽搭搭往人跟前湊,說“你哄哄我呀,哄哄我呀”。
家裏人都嫌她煩,像個小鼻涕蟲,整天黏糊嗒嗒,直到謝舒毓出現。
從小缺乏關愛,謝舒毓喜歡被人黏着的感覺,溫晚的無理取鬧照單全收,還能從中獲得滿足。
伺候溫晚,謝舒毓從不覺累,也不嫌麻煩,被需要,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其實我沒有特別想回到小時候。”
謝舒毓在被子裏牽住溫晚的手,“如果沒有你,我的小時候挺無趣的。”
“我還不是一樣!”溫晚不甘示弱,“家裏忙着做生意,都沒時間管我,還是你給我煮飯吃。”
有一次,謝舒毓把溫晚帶到家裏,那天家裏沒大人,她掀開床單,從床下拖出來個紙盒,裏面滿滿登登,全是喝完洗幹淨的牛奶瓶。
她偷些醋啦,油啦,裝裏面,平日私藏的雞蛋和土豆也帶上,小書包塞得鼓鼓囊囊,牽着溫晚去河邊野炊。
謝舒毓的叛逆藏得很深,呈現方式也較為特別。
“可是河邊的飯,真的很香。”溫晚舔唇,餓了。
小時候膽子也太大了,橋下燒火,雞蛋炸好,還把橋洞裏睡覺的流浪漢叫起來,同他一起分享。
運氣好,沒遇見什麽壞人,流浪漢後來撿紙殼和塑料瓶賣錢,知道小孩不會輕易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在她們常出沒的路口等,帶她們去小賣鋪。
“馬興發。”謝舒毓還記得那人的名字。
他不能說話,用樹枝在泥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高中畢業,她們回去看過一次,橋拆了,要蓋新的,馬興發也不見了,周圍打聽一圈,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是死是活。
上大學以後,這種小游戲就不玩了,河水變得又髒又臭,也沒法待。
“其實你的煎蛋,特別油,有一次我差點吃吐,又怕你不高興,強忍着咽下去。”溫晚說。
謝舒毓沒生氣,反笑兩聲,“我發現了,但我看你吃得挺香,還以為你就喜歡那種。”
頓時着惱,溫晚揚拳要打,謝舒毓抓住她手,“現在氛圍可以了嗎?”
“你迫不及待啦?”溫晚壞笑。
松手,謝舒毓“哼”一聲,也學壞,“接着敘舊。”
“哎呀不要不要。”溫晚黏上她,“快親我。”
好了,不做游戲了。謝舒毓翻身,掌心落在她腮畔,指骨輕碾耳垂,只一下,溫晚就變了模樣,嘤地軟掉。
開始接吻,因那香氣着迷,溫晚終于如願以償,成為紙箱裏一件珍貴的禮物,被小心拆開包裝,綢帶散得滿地。
神秘之所,暴露天光,風拂,雨淋,溫晚顫抖,迷離中,窺得面前人眼尾一抹飛紅,她周身整潔,衣上卡通圖案更添無辜。
“等一下。”
謝舒毓忽地抽離,滿眼嚴肅道:“有那個嗎?”
上一秒還貼合緊密,下一秒,涼氣濺落周身,溫晚微微瑟縮,不明白,“什麽這個那個的。”
謝舒毓手比劃兩下,“就那種,包住手指的東西。”
“我怎麽可能會有!”溫晚幾乎是喊出來的。
“你沒提前準備嗎?”謝舒毓問。
“你不是要死了。”溫晚惱怒,扯被蓋住自己。
啊?頓時慌張,謝舒毓撐坐起,“我再洗個手。”
她完全沒有經驗,洗手的時候,發現指甲好像有點長了,又到處翻箱倒櫃,找指甲鉗。
溫晚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實在很難不生氣。她是什麽,砧板上的肉嗎?等人磨好刀來切。
所以,等到謝舒毓細心把每一顆指甲都打磨得圓潤光滑,返回房間時,溫晚告訴她,“不做了。”
沒穿睡褲,謝舒毓光着兩條大白腿,“啊”了聲,一條腿擡起,膝蓋撐在床沿,“為什麽啊。”
在床上憤怒調頭,溫晚朝她吼,“晚了,不想了,沒興致了。”
表情挫敗,謝舒毓如被抽去脊梁骨,耷拉着腦袋坐在那,“我剪好了呀。”
“那又怎麽樣!難不成你還強迫我。”溫晚翻身,背過去。
“怎麽會……”謝舒毓低頭,大拇指一顆一顆摸過指甲蓋,怕弄疼她,剪得很深,有點滲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只是第一次,缺乏經驗,準備不夠充分嘛,就被人罵,謝舒毓往旁邊一躺,“那就不來。”
“不來就不來!”溫晚大聲。
謝舒毓扭頭看她一眼,“你嚷嚷什麽,又不是我不來,是你不來。”
“憑什麽你說來就來。”溫晚生氣,她竟然就選擇放棄!
“那就不來呗。”有什麽了不起,謝舒毓扯被蓋。
溫晚翻身,全部裹走。
氣得咬牙,謝舒毓坐起看她,她還嘚瑟,扭來扭去,“略略略,就不給你蓋。”
“就不蓋呗,凍死我得了。”謝舒毓重新躺下,也不說穿上褲子,就一動不動蜷在那。
“你不冷?”溫晚明知故問。
“我不怕冷。”
謝舒毓還是跟她有問有答的,“我從小習慣看人冷臉,遭人冷待,我比一般人都抗凍。”
“哎呀你!”溫晚氣笑,被子裹住她,“幹嘛這樣說自己,我不許你亂說。”
“又沒說錯。”謝舒毓學某檔真情電視節目,胸腔發出顫音,“我從小就失去親人……”
話沒說完,自己笑個半死。
“放屁!放屁!”溫晚用力打她,“我不是你親人?我不是你親人?”
“還被家暴。”謝舒毓補充。
溫晚“哎呀哎呀”,不舍得下狠手了,整個人壓到她身上,胡亂親親抱抱,“不要這樣嘛,你還有我呢。”
終于想起正事,謝舒毓扭頭,“電話裏,你答應要抱我的。”
想起她的遭遇,溫晚倏地鼻酸,嗚一聲抱住,“好,抱你,我肯定要抱你,好好抱抱你,我的小筷子,太可憐了。”
不着急,溫晚真不着急,才是周五的晚上,她們還有好多時間呢,又何止是這個周末,還有下個周末,下下個周末,未來數不清的周末。
雨夜,深擁,彼此心跳重疊,謝舒毓手掌落在* 溫晚後背,習慣性輕輕拍哄。
溫晚扭動,說不要,“換我哄你。”
想一出是一出,她把人拉起來,靠在床頭坐好,拍拍大腿,“你來坐在這裏。”
長手長腳的,謝舒毓手勾住她脖子,屈在她大腿,“然後呢。”
“然後我就拍着你哄呗。”溫晚把人摟着,左搖右晃,“給你唱一首搖籃曲,把你哄睡着。”
這人五音不全,唱歌難聽無比,謝舒毓馬上堵住耳朵,“我不要!”
“那你要什麽。”溫晚認真,“我都盡量滿足。”
話沒出口,笑已經藏不住,溫晚有不好的預感,果然,謝舒毓揪住她衣領,“媽咪,我要喝奶。”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