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別太寵,姐姐
第51章 別太寵,姐姐。
謝舒毓頭發有一陣沒剪了, 劉海過長,自然往兩邊走,露出細細淺淺的眉。自從上次, 溫晚說她長頭發好看。
網上那些話真不能信, 說什麽單邊酒窩, 孤獨終老,又說淡眉的人都薄情寡義。
她現在有女朋友了,她喜歡她喜歡了很多年。再說句不要臉的,還是暗戀轉明戀,雙向奔赴。
謝舒毓記不清這樣背着溫晚走了多少次, 一步一蕩, 兩個人濕漉漉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溫晚擡起頭,“小筷子, 月亮出來了,你看到沒。”
謝舒毓沒法直起來,她低頭,兩個重疊的黑影落在水泥地, “疑是地上霜,看到了。”
溫晚趴在人背上, 屁股撅着, 腦袋昂着,“你別看地上,你得看天上, 你擡頭看看。”
謝舒毓站在那, “我沒法擡頭。”
“你怎麽沒法擡頭。”溫晚很疑惑。
“沒法擡頭就是沒法擡頭。”謝舒平靜道。
溫晚背挺得直直,質問的姿态, “我們在一起第一天,你成心給我下馬威,給我立規矩呢。”
天地良心啊。謝舒毓理不通她腦回路,“你扯什麽規矩不規矩,我們在說月亮。”
“對啊,我讓你看月亮,你說你不看,你配合我一下能怎麽着。”
溫晚騎在那,甭管人看得見看不見,小模樣先架起來。
“我背上扛了只豬,壓迫得我沒法擡頭。”謝舒毓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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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我壓迫你了嗎?”
謝舒毓:“一直在壓迫。”
溫晚:“那你可受委屈了,你可真不容易。”
謝舒毓:“就這命,有什麽辦法。”
溫晚:“那你把我打倒,翻身做主人。”
謝舒毓笑了下,“已經翻身了。”
溫晚頓覺疑惑,“哪兒?”她可不興人家占她便宜。
“床上。”謝舒毓說。
溫晚閉嘴。
謝舒毓把人往上颠颠,背穩了,繼續往前走。
溫晚抿着小嘴笑,起先有點不好意思,想着,反正謝舒毓看不見,咧嘴無聲大笑。
好快樂。
到底沒憋住,洩出一兩聲。
“哈哈哈——”
笑完馬上把嘴捂嚴實。
還好謝舒毓沒聽見,到樓棟口,攀着樓梯扶手喘氣,說“好累”。
“加油!”溫晚在後面給她打氣。
停在那緩了半分鐘,謝舒毓踩着樓梯上去,從始至終一聲不吭,像只老黃牛。
到家門口,她腰都直不起來,從兜裏把鑰匙摸出來,啞着聲,讓溫晚開門。
新娘子腳不能落地,就剩最後幾步了,謝舒毓走進去,溫晚把門帶上,兩人一起重重倒在沙發。
“勝利!”溫晚爬起,高舉雙手歡呼。
謝舒毓閉着眼直直躺在那,胸腔劇烈起伏,呼吸濁重。
她渾身都是汗,額際濕漉漉,整張臉,連帶着脖子和耳朵都是紅的。
溫晚跪在一邊,靜靜看她幾秒,俯身把耳朵貼到她胸口,拿出手機計時。
半晌,溫晚坐起,“你跳了一百五十下。”
太累了,耳朵都是嗡嗡的,謝舒毓還是阖着眼皮不講話。
皮沙發有種舊舊的味道,溫晚趴下去的時候,聞到了,繼而是謝舒毓身上被熱氣蒸出來的暖香。
“你好好聞。”像只小狗,溫晚四處去嗅。
“癢。”謝舒毓笑着往旁邊躲了,長睫小片陰翳,落在眼皮下面軟軟的一塊皮膚。
這方面大多時候是溫晚主動,她不想承認自己見色起意,可謝舒毓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好親。
“好軟。”溫晚呢喃着,有一下沒一下吻。
那唇色自然豔麗,水潤光澤,吮不夠,像小時候吃果凍,舍不得一口咬下,先伸舌細細舔,再緩緩加深,含住,試探着咬。
情至深處,謝舒毓有了反應,閉眼沉溺的同時,手摸到溫晚軟軟的臉,細細摩挲着,從耳後探入,五指黑發中穿行。
溫晚頭皮發麻,才只是被托住後腦,她就克制不住全身發抖,想立即被刺穿。
她喊人的名字,謝舒毓,謝舒毓,一遍又一遍,催促說快點。睡裙被推高,冗亂堆疊在腰際,上面黑色的小貓圖案扭曲,像被鏟到路邊亂七八糟的雪。
她們這地方,冬天每年都下雪,但續不起來,過了中午,開始升溫,雪就在化,顏色開始變得透明,房前屋後,到底滴滴答答。
溫晚仰面看着天花板,白熾燈照亮整個房間,燈周圍一圈卻是暗的,牆壁滲水的痕跡特別明顯,牆角還有蜘蛛網,不知道什麽東西,黑黑長長一段挂在那,活了似的,人不在房子裏,悄悄長出來。
是灰塵精靈!溫晚想到了,《龍貓》裏面說過的。
感覺身體很重,又很輕,思緒亂糟糟,不經意,溫晚低頭看了一眼,恰逢謝舒毓擡頭,她捕捉到吞咽的動作,“嗯”了聲,手指在光滑的皮面沙發上什麽也抓不住,整個人像懸空吊在那,無依無靠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樓道腳步聲清晰,伴随低咳,聲控燈也不太靈光了,要咳好幾聲才能亮起來。
小縣城裏的時間好像要走得慢一些,牆上鐘表滴答滴答,還不到十點,溫晚懶懶眨了一下眼,看謝舒毓低着頭,幫她擦,完事紙巾疊把疊把,無比自然揩了下嘴,才扔進垃圾桶。
節儉,太節儉了。
已經結束,溫晚才摸到可以抓的東西,是皮沙發縫合處凸起的邊,時間太久,變硬變脆,手輕輕一摳就掉塊皮。
“你也不嫌髒。”溫晚嘟囔,輕輕踹了人一腳。
謝舒毓跪在那,反應幾秒才意識到她說什麽。
“咽都咽了,還管這些。”
溫晚撐身坐起,去盯她唇。吻得有點腫,顏色更深了。
那唇開開合合,“要嘗嘗嗎?”
沒等她反應,謝舒毓湊上來。溫晚下意識往後躲了下,沒跑掉,再次被托住後腦勺。
那像裝了個開關,一碰到,溫晚人就軟了,被迫嘗到自己的滋味。唇瓣分離,她下意識去舔,小幅度咬唇,像尋覓什麽。
不說話,謝舒毓饒有興味看着她。
後知後覺,溫晚臉爆紅,一頭紮過去,“讨厭你!”
“喜歡你。”謝舒毓接道。
她輕聲笑,音色低柔,“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這樣了。”
溫晚不說話。
“嗯?”謝舒毓晃晃。
溫晚搖頭。
“那還是喜歡的。”謝舒毓了然。
“喜歡。”溫晚擡頭,眼眶一圈都是紅的,瞳孔晶亮。
倒下去,她們抱在一起休息,很久不說話,耳邊只有彼此平穩的呼吸聲,不時親吻,确定對方還在,這感覺太好。
太過幸福,以至于心口過分酸脹,醞釀出眼淚,溫晚哭着,捧起謝舒毓的臉,一遍遍說“我愛你”。
“別哭了。”謝舒毓為她拭淚。
溫晚搖頭,“你不懂,這叫喜極而泣。”
“小心樂極生悲!”謝舒毓總是給人驚喜。
溫晚皺眉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謝舒毓也瞪着眼睛看她,“不好笑嗎,我開玩笑來的,你之前還說讓我說脫口秀。”
“哪裏好笑了。”溫晚莫名其妙開始罵人,罵她傻逼。
謝舒毓愣了兩秒,回擊,罵她騷貨。
“為什麽要誇獎我。”溫晚活學活用。
她們開始互相誇贊對方。
“傻逼。”
“騷貨。”
“傻逼。”
“騷貨。”
溫晚假裝要吐口水,謝舒毓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錯了,不玩了。”
她爬起,有些無可奈何看着她的女朋友,“才第一天,是不是暴露得太快了。”
“你敢反悔?”溫晚怒目而視。
“開玩笑。”謝舒毓真怕被打,又忍不住嘴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什麽素質,我心裏有數。”
“你也不是好人!”溫晚回嗆。
不知聯想到什麽,謝舒毓回到溫晚身邊,展臂把人緊緊抱在懷裏。
酒窩甜甜,溫晚拿手去戳,“又想幹什麽。”
“人家說,做完要抱抱,抱很久,不然會有被抛棄的感覺。”
謝舒毓親親她的臉,模樣很乖,“剛才忍不住跟你小吵一下,現在道歉,對不起,我以後會加倍去愛你,疼惜你。”
啊,這人,才幾天不見,變得好狡猾。
溫晚半靠在謝舒毓肩膀,滿臉洋溢幸福笑容,大方擺擺手,“小吵怡情,沒關系。”
“那小炒呢。”這是謝舒毓最近學的新詞。
溫晚驚奇看着她,她害羞捂嘴。
“你還想來嗎?”溫晚問道。
謝舒毓思索兩秒,“取決于你。”
“那晚些。”
今天有點累,溫晚說:“我想上衛生間,但又不想動彈。”
從客廳到衛生間就三五步路,謝舒毓就要爬起來,“我給你找個盆接。”
“不是……”溫晚及時摁住,“別太寵了,姐姐。”
她說還能再忍忍,“就想跟你在一起,多抱會兒。”
小腦瓜裏許多稀奇想法,“如果我是一個橡皮人就好了,小時候,冬天我最讨厭起床上廁所,我希望我是一個橡皮人,身體任何部位都可以無限拉長,想上廁所的時候,只需要把屁股拱出被窩,放到廁所裏,解決完再縮回來。”
“欸欸!”溫晚猛晃謝舒毓胳膊,“我還想過,如果我是一個橡皮人,我就可以低頭吃到自己了。”
謝舒毓“啊”了一聲。
溫晚開始“哈哈哈”笑,謝舒毓有在認真替她思考實踐可能,“自己摸自己都沒感覺,自己吃自己,根本毫無趣味嘛。”
“有道理。”溫晚點頭。
有的沒的聊了一大堆,謝舒毓催溫晚趕緊上衛生間,說憋久對腎不好。
溫晚起身之前,突然很認真對謝舒毓說:“我知道為什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們怎麽吵也吵不散。”
謝舒毓眨眨眼,示意她繼續。
“你是我的靈魂伴侶。”溫晚鄭重其事道:“你沒發現嗎?我們的聊天內容,其實毫無意義,但你每次都願意陪我聊,聊很深。”
謝舒毓茫然,“聊天還需要什麽意義,不就是瞎聊。”
搖頭,溫晚說你不懂,轉身去了衛生間。
溫晚試過的,大學期間,交朋友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人漂亮,花錢也大方,說請客,一定會有人來。
她試着跟別的人做朋友,遠離謝舒毓,但有些家夥真的太無聊了,相處時,使她産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交朋友也是件很麻煩的事,從陌生到熟悉,從警惕到松弛,得花費多少時間心力啊。
新鮮感過後,她真沒那麽好耐性忍受別人的壞脾氣,而對方同樣。
兜兜轉轉,她們又在一起。
還有,某人之溺愛縱容,無可替代。
溫晚相信,謝舒毓真的會給她找個盆接。
只要她敢,謝舒毓一定也敢。
她們都好敢!
洗完手出來,擡頭看看鐘表,還不想睡,溫晚摸摸肚子,“好像有點餓了。”
“我也餓了。”那條烤魚大半都焦糊,謝舒毓也沒吃幾口。
回來路上,看見附近有擺攤賣燒烤的,謝舒毓從包裏翻件薄外套出來披上,“我去買,你在家等着。”
腿心發酸,溫晚不太想跟着去,乖巧點頭。
人一走,屋裏靜下來,溫晚仰躺在沙發,手無意識摳着沙發邊,不一會兒就摳得滿地碎屑。
還是起來做點什麽吧,不然等假期結束,沙發整個都會被扒光的。
想着,溫晚打開了謝舒毓的房間門,只一秒,她臉色變得陰沉。
這個房間小時候她來過很多次,謝舒毓的小床,書桌,衣櫃等,她樣樣熟悉,現在卻完全變了。
變成一個男孩子的房間。
家具還是那些家具,實木的,很耐用,只是桌上放的,櫃裏擱的,床上鋪的,變了,全變了。
男孩子的玩具、球鞋、書籍,像滋生的黴菌,布滿整個房間。
溫晚怎麽忍得了。
小房間連通後陽臺,外頭堆了許多雜物,她滿世界翻,找到兩個蛇皮袋,把房間裏不屬于謝舒毓的東西,全部裝進袋子裏。
為避免黴菌死而複生,她打開家門,硬是把蛇皮袋拖運到樓下。
五十米外,空地靠牆有兩個綠色大垃圾桶。
才洗過澡,又累得滿身汗,胡亂擦把額頭,溫晚把蛇皮袋拖到垃圾桶邊,氣呼呼叉腰,臨走還洩憤踹兩腳。
然後她發現自己沒鑰匙。
謝舒毓提着燒烤走到樓道口,冷不丁,看到角落裏蹲了個人,她心下防備,猛地跺腳,聲控燈亮,驚訝出聲:“小晚?你怎麽下來了。”
溫晚在網上看別人拍段子,一個人站在鏡頭前說話,眉飛色舞的,說對象平時臉可臭可臭,瞅着特別不好惹,生人勿進,但只要兩人一見面,準确來說是一看到鏡頭,對象就咧嘴笑起來,變成可愛小金毛。
現在她見着真的了。
“你等我呢。”謝舒毓去牽她手,“在家等也是一樣的。”
溫晚有談戀愛的那種感覺了,真奇妙,明明以前她們也像這樣。
“下來丢東西。”溫晚直說,她把謝舒屹的東西全收出來扔了,“到時候你媽問起,你就說是我幹的,看她能怎麽樣。”
樓道窄,兩人并肩不太好走,謝舒毓提着燒烤,稍落後半步,低頭,很專注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劉海垂下,遮擋了臉,溫晚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轉身,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覺得我多管閑事。”
謝舒毓擡起頭,溫晚看着她,她們安靜對視,呼吸很輕。
樓道燈滅,周圍霎時陷入黑暗。
溫晚了吓一跳,謝舒毓飛快抓住她胳膊,防着她摔跤,同時欸地喊了一聲。
燈重新亮起,謝舒毓上前一步,她們并肩站在樓梯上,溫晚微微仰起臉,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謝舒毓在笑,眸光水亮。
酒窩清清淺淺,似漣漪,謝舒毓的聲音像小雨滴落在水面。
她說:“我在看你的拖鞋,想你花了多少力氣才把那些東西運下來,想你又是怎麽走到房間裏去的,當時有多生氣。”
拖鞋怎麽了,溫晚低頭。
沒錯,她很生氣,氣到什麽也顧不得,沒留神,左右兩只腳,前半截腳掌都在拖鞋外面。
“哈!”溫晚擡腳,“我說走路的時候,怎麽有種毛茸茸的感覺。”
原來是地面灰塵沾滿她的腳底板。
十根腳趾頭在尺碼偏大的塑料拖鞋裏蛄蛹蛄蛹,溫晚的腳回到正确位置。
她低頭的瞬間,燈又黑了。
樓道再一次亮起來的時候,謝舒毓抱住她。
“我怎麽會責怪你呢,我要感謝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還替我攬下所有責任。”
溫晚開心地笑了,“好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她說再來再來,謝舒毓探頭往上看了眼,“那你先上去,燈滅後,你來決定什麽時候喊,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好啊好啊!”溫晚迫不及待往樓上跑。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燈滅時,溫晚完全不怕。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卻發現什麽也聽不見,世界被巨大心跳聲淹沒。
謝舒毓走到哪裏啦?
猝不及防,唇瓣暖熱。
溫晚不過僵硬一瞬,身體很快軟下來,這個吻幾乎讓她窒息。
幸好,謝舒毓緊緊把她擁在懷裏,就算真的暈倒也沒關系。
“我輸了。”溫晚嗓音綿綿,鼻尖輕蹭謝舒毓脖頸,皮膚下可以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流速。
靠在家門口,小聲聊天,謝舒毓連連啄吻她腮,“你一點都沒聽到我來嗎?”
溫晚搖頭,“我想你應該沒有那麽快,也沒想到,你會親我。”
“那如果你知道我要親你,你會躲起來嗎?”謝舒毓問。
溫晚用力點頭,“會。”
果然,謝舒毓太了解她了,“你肯定會躲起來吓我。”
“但還是提前被你抓住了。”溫晚有些昏昏然。
談戀愛感覺這麽好啊,她要飛升了。
兩個人叽叽咕咕,正小聲說情話,突然!隔壁門響,溫晚毫不留情一把将人推開,謝舒毓不防,往後趔趄兩步,坐在樓梯上。
“嗷!”謝舒毓喊了一聲,屁股青痛。
門開了,王奶奶披着一件紅色小開衫,縫裏探出個腦袋,“是不是沒帶鑰匙啊?”
她看看坐臺階上的謝舒毓,又看看站門邊的溫晚,雙眼盯住,浮現出茫然神色,顯然深陷回憶。
“小晚?”倒是王奶奶身後她大閨女先認出來。
“奶奶,姑姑。”謝舒毓被她媽訓練好多年,見人就喊是本能反應。
“哎呦,是小碗!”王奶奶一拍巴掌,“我都沒認出來。”
溫晚絕望中一絲苦笑,“奶奶,姑姑。”
謝舒毓從地上爬起來,站到溫晚面前,替她擋了。
小時候,李蔚蘭教育謝舒毓,說見人得喊,不能裝啞巴,所以她們小區一半以上的老頭老太太,謝舒毓都能準确無誤喊出姓氏。
但如果一窩老太太裏面,出現兩個或兩個以上相同姓氏,就得多花費點功夫,喊到誰,就看着誰的眼睛,稍停頓半秒。
從小區門口到家那條路,是溫晚的黃泉之路,但幸好有謝舒毓,她跟在後面點頭就是。
跟老太太打交道,謝舒毓擅長,邊說話邊摸出鑰匙把門開了,然後往前錯開一步,溫晚趁機溜進去。
“小碗現在真漂亮,只是還跟小時候一樣害羞。”王奶奶滿臉慈祥。
謝舒毓笑笑不說什麽,回頭看了眼。
溫晚站在門裏,擠眉弄眼,催促快些。
謝舒毓沖溫晚眨眨眼睛,表示收到,回頭繼續跟老太太聊天。
她挺會打太極,王奶奶問一句,她反問三句,自己的事情沒怎麽說,倒把王奶奶家裏那點老底掏空了。
今天上午,在見到養老院裏的奶奶之前,謝舒毓對王奶奶是有點不耐煩的。
現在不一樣了,她心裏有個聲音說,奶奶關心你呢,多跟她說幾句吧。
說一句少一句。
溫晚站在門邊聽了會兒,看謝舒毓似乎很享受這種狀态,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傷感。
沒催,溫晚默默走開了,洗幹淨手,去謝舒毓他媽衣櫃裏,翻出幹淨的被褥枕頭,抱回房間鋪上。
她還去查看過熱水器,能用,洗快點兩個人沒問題。
今天好忙,好累,發生了好多事,溫晚卻一點也不困。
十分鐘後,謝舒毓回到屋子,溫晚坐在沙發邊,把筆電抱出來放在茶幾上,找了個熱鬧的綜藝放。
謝舒毓緊挨着溫晚坐下,跟她一起看電視。
“這是我參加過的那個。”謝舒毓說。
溫晚點頭,“感覺房子空空的,放點聲音出來,還能見到你。”
她都數不清這期節目看了多少遍,就像謝舒毓數不清背過她多少次。
兩人幹坐五分鐘,吸了口氣,謝舒毓皺眉,“我剛才是不是出去了一趟。”
溫晚說是呀,“你出去了,去買燒烤。”
謝舒毓騰地站起,“我燒烤呢!”
“你燒烤呢?”溫晚同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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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