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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等到川上拓雅蘇醒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和蘭堂交流完了。

雖然他依舊對這位自稱什麽兄長親友的男人抱有警惕心，但是從對方說出兩人身世秘密的那一刻，中原中也就不得不信了。

“我和保爾在你們的問題上起了争執，只是還沒等我們得出一個結果，爆炸就發生了。”

蘭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川上拓雅昏迷的病床邊，中原中也盤着腿坐在病床床尾，澀澤龍彥去處理官方那邊的後續問題了，并不在場。

“但是，拓雅和我的意識都是被一種金色的光輝喚醒的。”中原中也敏銳的察覺了蘭堂話語中的漏洞。

蘭堂無奈的嘆了口氣，苦悶的支着額頭，“抱歉，你們看見的金色光輝大概是我的異能力。”

灰綠色的眼眸溫和又包含歉意的看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抿了抿嘴，依舊倔強的看着蘭堂，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拓雅不願意告訴他答案，那他就自己找。

“在和保爾起争執的時候，我想要讀取你們來對抗保爾。”蘭堂沉默了一會，選擇說實話。

眼前這個钴藍色眼睛的孩子并不是和川上拓雅以及保爾一樣的性格，蘭堂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生機和鮮活，對生活充滿希望，明白愛是什麽。

中原中也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低沉，“所以最開始，您确實是想殺了我和拓雅。”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變成凝重起來，蘭堂垂下眼眸，手指交錯摩挲，“沒錯，你可以這麽理解，那個時候的你們沒有任何‘人’的特性，只是一件異能武器而已。”

既然是武器，那麽誰都可以拿來用。蘭堂當時就是這麽想的，并且他還這麽幹了。

并不是蘭堂想要為自己開脫才這麽說的，而是事實确實如此。

“我和拓雅的意識，最初都在一個黑色的地方，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是一雙金色的大手将我們解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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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沉默被中原中也有些暗啞的聲音打破了，小孩的聲音雖然努力保持平靜了，但是蘭堂還是聽出了一絲失落。

自己和弟弟并不是在祝福和期待之中降生的孩子，甚至讓自己誕生的人最開始只是将他們視為武器。

中原中也努力壓抑着自己有些洶湧的情緒，有難過，無助，委屈，但是更多的還是不服輸。

就算這樣又怎麽樣，他和弟弟互相喜悅，祝福着對方的降生，這就足夠了。

“很感謝您将我們的意識解放出來。”單是這一點，中原中也就無法怨恨蘭堂，如果沒有蘭堂，或許他們的意識依舊沉淪在那片可怕的黑暗之中。

“我們會報答您的，但是您要是想帶走我們，我會反抗的。”中原中也钴藍色的眼眸倔強的和蘭堂對視着。

钴藍色的眼眸之中屬于中原中也靈魂的光澤閃爍着，如同鑽石一般璀璨美麗。

蘭堂忍不住欣慰的笑了，這是一個和保爾完全不一樣的孩子，懂事，獨立，赤忱，知恩圖報，甚至比真正的人類還要像人。

“我不會帶你們走的，從你們誕生了意識那一刻，你們就不是異能武器了，而是擁有靈魂的人類。”

蘭堂神情柔和，欣慰的看着中原中也，“你們的兄長，保爾魏爾倫，也就是我的搭檔親友，也是和你們一樣的存在。”

中原中也呆愣的看着蘭堂，完全沒想到有這一層關系。

“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從未視保爾為武器，你們也是如此。他會來找你們的，在此之前，我會照顧你們教導你們。”

“中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輕輕拍了拍中原中也的發頂，中原中也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那雙钴藍色的眼睛亮了起來。

白皙的小臉蛋有些泛紅，臉上有開心，又有些無助，最後轉變為複雜的笑容，就像是流浪的小貓終于找到了可靠的大貓媽媽一樣。

蘭堂眼神複雜的看向依舊還沒蘇醒的川上拓雅，有些頭疼的同時又有些欣慰，幸好，像保爾的孩子就一個。

病房的門被推開，太宰治躺在病床上被推了進來，渾身纏着繃帶，臉色發白，神情恹恹的，像極了一只生病沒活力的貓崽。

“太宰？你傷的這麽重？”

中原中也被包裹嚴實的太宰治驚呆了，他記得他來之前太宰治雖然有點傷但是也沒到這種程度啊！

太宰治沖着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是啊，不是誰都像小蛞蝓一樣生命力那麽頑強。”

“哈？你再說一遍！”中原中也跳下川上拓雅的病床走到太宰治病床邊，不爽的眯起看着半死不活的太宰治。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空氣裏都是蛞蝓黏糊糊的氣息，救命，要窒息了！地球要被蛞蝓占領了！”

太宰治在床上扭動起來，一副崩潰的樣子，中原中也額頭青筋暴起，一拳捶在太宰治額頭上，然後人瞬間安靜了。

站在一邊的護士震驚的看着這一幕，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一邊的蘭堂也眼中帶笑。

中原中也耳根泛紅，“混蛋太宰，那個，他到底是什麽情況？”

絲毫沒有自己把人一拳打暈過去的負罪感，中原中也看向一邊護士姐姐，護士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口，“他渾身有不少挫傷，不過問題也不大，就是後面又過量的運動了，讓挫傷更嚴重了，估計要趟幾天才能下床。”

“聽說他是被爆炸的餘波波及的，那還真是幸運，沒有內傷，骨頭也沒什麽問題，肋骨倒是有一根骨裂了，不過很細微，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護士一邊翻看檢查報告一遍貼心的說着需要注意的事項，中原中也在聽見太宰治沒什麽大事之後才松了口氣。

“就是不知道你那一拳有沒有腦震蕩。”末了，護士還調侃的說了一句。

中原中也瞬間炸毛，臉色通紅，“不可能！我就沒用多大力氣！”

“中也，你別忘了你一腳踩裂地板了。”蘭堂一邊不嫌事大的補了一句，中原中也啞火了，目光游移的看向太宰治。

真不會給他一拳打出腦震蕩了吧。

“中也，麻煩用蟹肉罐頭埋葬我，我到了地獄都會感激你的。”太宰治安詳的将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副準備出殡的樣子。

中原中也：……死吧！青花魚！

就在中原中也抓着太宰治的領子搖晃的時候，川上拓雅緩緩醒過來了。

有些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川上拓雅緩緩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蘭堂。

原本有些血色的小臉瞬間慘白，扭曲詭異的氣息再度降臨，病床就在旁邊的太宰治十分輕車熟路的伸過手一把抓住了川上拓雅的手腕。

“拓雅，已經沒事了。”中原中也連忙握住川上拓雅冰冷的手，川上拓雅瞳孔一陣收縮，看見中原中也完好的樣子後才緩緩放松下來。

“雖然我也不想吓着你，但是你完全不聽我的解釋。”蘭堂無奈的聳肩，對于川上拓雅看見他的異能後産生的應激是他也沒想到的。

畢竟之前他和川上拓雅相處的還算是愉快。

川上拓雅沉默着靠在中原中也身上，他還是有些顫抖，和剛降生無知無覺的中原中也不同，他和富江通感後可是切身的體會到了那種被死亡籠罩的恐怖。

蘭堂無奈，“拓雅，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對你們有沒有惡意，你能感知的出來。”

摘下手套，蘭堂将自己的手遞給川上拓雅，川上拓雅沉默的看着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有些猶豫。

中原中也摟着川上拓雅，感受到來自中原中也的溫度川上拓雅的情緒才逐漸穩定，緩緩的伸出手握住了蘭堂的手。

他确實沒有從蘭堂身上感受到惡意，溫和，平靜，就如一汪碧藍的湖水一般。

被這種情緒所安撫，川上拓雅蒼白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看向蘭堂的眼神也沒有那麽恐懼了。

蘭堂欣慰的摸了摸川上拓雅的發頂，将和中原中也說過的話和川上拓雅再次說了一遍。

在聽見自己還有一個所謂的兄長時，川上拓雅不禁和中原中也對視一眼。

“他……”川上拓雅有些猶豫，和中原中也不同，蘭堂說他是借助了一部分魏爾倫的細胞作為素體創造出的人工異能體。

從血緣這一關系來說比中原中也和魏爾倫的關系更為親近。

“魏爾倫很在乎你們，為了你們甚至和我産生争執。”提起這件事蘭堂就來氣，有事不能好好說嗎？保爾那個家夥怎麽就那麽肯定他不站在他那一邊？

“我看過他們的研究資料，在創造出甲二五八番，也就是中也之後，他們想要通過克隆的方法嘗試在創造一個人工異能體。”

蘭堂眉宇微皺，陷入了回憶之中。

“但是實驗失敗了，不，說是失敗也不完全，用失控更加準确一點。”

灰綠色的眼眸看向一無所知的川上拓雅。

以魏爾倫為模版的克隆機體因為實驗員的操作失誤産生了不可逆的損壞，被判定為實驗失敗。

在判定實驗失敗的第七個小時，原本失去生命體征的機體忽然發生了極為不符合常理的變異，一股未知且邪惡扭曲的力量依憑在了機體上。

機體的結構與細胞發生巨大變化，不斷地異化，生長成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記錄和預測的狀态。

實驗失敗的第十八個小時，名為【富江】的異能個體誕生，擁有完整的自我意識，以及血肉。

實驗失敗的第三十六個小時，實驗員開始出現情緒失控，瘋狂迷戀富江的狀态。

實驗失敗的第五十八個小時，第一個誕生的【富江】死去……

……

實驗失敗的第九十三個小時，以将【富江】徹底控制，正式将實驗素體更名為丙三十七，【富江】為高危異能。

中間模糊不清的實驗記錄，沾滿血跡的報告，以及實驗室哪怕重新裝修也依舊能看見的殘留槍眼，都證明沒有記錄的那段時間有多麽血腥。

“不過沒關系的，保爾很珍惜你們的存在。”蘭堂将那些血腥的記錄咽下不語，微笑着寬慰着緊張的川上拓雅。

“等保爾來找你們，我會和他說清楚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了，無論是留在這裏，還是去往別的地方，我們都會一起的。”

太宰治松開了手，一聲不吭側了個身。

鳶色的眼眸之中是死寂和空洞，嘲諷的無聲笑着，多麽美好的一家四口。可靠的哥哥，同為非人類的強大兄長……

那些畫面果然都是假的，有兩位強大的兄長，川上拓雅怎麽會淪落到那樣凄慘的境地。

“太宰呢？他能和我們一起嗎？”

川上拓雅眨了眨眼睛，看向躺在病床上異常安靜的太宰治。蘭堂有些詫異的看着川上拓雅，然後啞然失笑，“當然可以。”

“要是不帶着他，指不定那天就能給他收屍了。”中原中也十分自然的點頭，雖然相處的時間算不上長，但是中原中也已經将太宰治視為責任了。

嬌氣又作死的貓咪，要是獨自一個人流浪，估計很快就會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吧。

“哈？小蛞蝓在說什麽，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你是在憐憫我嗎？中也。”短暫的僵硬和失神之後，太宰治下意識的将尖刺對準了別人。

說完太宰治就後悔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中原中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太宰治，“你在說什麽？你照顧自己？三天，我陪你進了兩趟醫院，你認真的？”

聽完最後一句話，連想說點什麽的蘭堂都閉嘴了，看向太宰治的眼神滿是詫異。

“還憐憫你，你覺得我很閑嗎？你要是不清醒，我不介意揍你一頓讓你醒醒腦子。”威脅的握了握拳頭，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縮了縮腦袋，低着頭不說話了。

“太宰，你是‘家’的成員，我們應該一直待在一起，永不分開。”川上拓雅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出了十分離譜的答案。

簡單的一句話，把在場的三個人都震驚了。

中原中也長嘆一口氣，絕望的捂臉。太宰治瞪圓了眼睛，用離譜且震驚的眼神看着川上拓雅。

蘭堂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頭疼，這種強盜不講理的邏輯，太眼熟了。

“家的一員？我什麽時候成為你們的一員了？你不要亂說！亂說話是犯法的！”太宰治瞪圓了眼睛，像一只受驚的貓咪一樣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不是嗎？你住在家裏，是我和中也的朋友，還救了我，中也和我都接受了你。”川上拓雅不解的看着太宰治，似乎幾個人裏不正常的是太宰治。

“我可不是你的家人，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太宰治冷笑一聲，顯然對于川上拓雅的話一個字沒信。

中原中也不忍直視的移開視線，太宰這是真沒經歷過拓雅強盜邏輯的毒打啊。

“不可以哦，家人必須在一起，是因為留戀着這裏的什麽而不想離開嗎，那就……”

蘭堂一把捂住了川上拓雅的嘴，防止他在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微笑着看着太宰治，“太宰，拓雅和中也都很看重你，你是他們重要的朋友，你可以将其看做旅行，”

“這是一次邀請，而并非其他。”

太宰治自然猜到了川上拓雅沒有說出的話，看向川上拓雅的眼神多了幾分詭異，他确實沒想到川上拓雅的腦回路這麽奇怪。

沉默了一會，太宰治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被捂住嘴的川上拓雅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們，完全不理解為什麽不讓自己說話了。

“你們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要忙。”

蘭堂給了中原中也一個眼神，讓他看好川上拓雅不要讓他亂說話。

中原中也沉重點頭，他早就對川上拓雅時不時的語出驚人習慣了。平時乖巧的很，指不定什麽時候給你整個大的。

太宰治有些無聊的躺在病床上，剛才陰暗的念頭早就被剛剛川上拓雅的暴言驚走了，“後續誰在處理？”

蘭堂既然有時間陪着他們，那也就是處理後續的另有其人。

“澀澤龍彥，他人倒是不錯，挺熱心的。”中原中也有點不好意思，前面他才警告弟弟說那人是變态。

現在事實證明，人家是個好人，還是很熱心的那種。

川上拓雅這次暴走已經驚動了官方，要是處理的不得當，川上拓雅很有可能被抓起來甚至殺死，最好的結果也是被監，禁。

中原中也一度着急的想要帶着弟弟先偷渡了在說。

沒想到澀澤龍彥說一切由他來處理，讓他們安心休養。

現在大半天過去了，官方那邊也沒有任何報道，一切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太宰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了一個蘋果，正在丢蘋果玩。中原中也看着纏滿繃帶的太宰治表情怪異，“你不覺得別扭嗎？纏那麽多，不是輕傷嗎？”

“是我自己要求的哦~小蛞蝓當然不懂繃帶的快樂！”

太宰治十分沒正經的說着，然後果不其然的，中原中也因為太宰治過于蕩漾和輕浮的語氣炸了。

兩個人又十分有活力的開始鬥嘴，其現場不亞于小學生的吵架現場。

川上拓雅乖乖的坐在床上興致勃勃的看着兩人鬥嘴，偶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另一邊，蘭堂找到了澀澤龍彥和澀澤榮一。

澀澤榮一看着呈現上來的報告感覺到頭疼，這種牽扯大量普通人的異能事件，想要洗幹淨可不簡單。

“龍彥，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至少要給我說清楚啊。”

幾百人受傷，幾十人死亡，這種重大案件就算是澀澤家想要處理也很困難。

這還是剔除了橫濱地下勢力的傷亡。

能夠造成這麽大規模的傷亡，怎麽想這個異能力者都不簡單吧！

澀澤榮一只感覺到頭疼，非常的頭疼，自己家白麒麟到底想招惹什麽東西？這麽整下去真的不會反噬嗎？

澀澤龍彥神情冷淡，但是态度異常堅決，“是對我很重要的人，爺爺，無論如何，他不能進入官方的視野。”

澀澤榮一揉了揉眉心，“官方那邊又不是我們的一言堂，有不少人在盯着我們，希望我們出錯呢。”

澀澤龍彥摩挲了一下手指，眼中的光芒冷冽了幾分，“那就全部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龍彥！你瘋了嗎？”

“扣扣！我可以進來嗎？”蘭堂溫和沉穩的聲音響起，澀澤榮一壓下怒火，“請進。”

蘭堂面帶微笑走進和室，看見氣氛緊張的爺孫倆十分自然的坐下，“澀澤家主，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請說，蘭堂先生。”

澀澤榮一點點頭，對于這位的身份澀澤榮一能夠猜到一點，但是也只是一點。只知道對方和超越者有關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我聽說，在東京盛行着一種怪物，在官方那邊也是有備案和記錄的，只不過橫濱這裏情況特殊，所以并沒有人關注。”

“您是指。”

“咒靈。”蘭堂微笑，異能力和咒力的體系不同，屬于兩個不同的流派，但是歐洲那邊也是有着祓除咒靈的組織的。

在沒有特級咒術師的情況下，要是遇到了特級咒靈也會請超越者來幫忙。

蘭堂在少年時借助過特殊儀器看見過那種誕生于人類情緒之中的怪物，不得不說，很醜，也很惡心。

他很慶幸自己是異能力者，沒有那個資質能看見咒靈，不然每天都在大街上看見這種東西他一定會抑郁的。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橫濱似乎并沒有發生咒靈襲擊人的案件，是因為異能力者衆多嗎？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蘭堂眼中劃過一絲深思，轉而完美的隐藏了起來。

“不如，我們把這次事件歸類為特級咒靈襲擊事件如何。”

蘭堂的手指扣在茶桌上，臉上是猶如狐貍一般狡猾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我一定會補，嗚嗚，最近又開始忙了QAQ我一定會抽空寫出來的！已經欠了六千字了QAQ

拓雅與魏哥不約而同的腦回路，哈哈哈哈

蘭堂媽媽：（微笑）（迅速捂嘴）就當他沒說人話，乖，咱不聽

咒術終于要登場了，作為甩鍋對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