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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何明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開始變得不像自己，心裏總是空空的，如同寡淡無味的白開水，可有時候他面對趙燕又生出一些莫名的沖動。

就像現在，他想要抱着趙燕親吻。

細密的水聲在耳邊粘膩作響，趙燕掐住他的手松開了，展現出順從的姿态，長長的睫毛低垂，顫抖着搔刮着何明風的鼻梁。

何明風咬着趙燕的上唇，留下來淺淺的牙印，趙燕的唇被他咬得很紅，在親完了之後何明風沒有立刻退開，他的唇和趙燕的貼在一起，擠壓出肉感的形狀，他似乎是一時呆住了，腦子裏的氧氣供不上，沒有反應過來。

趙燕使壞般咬了一口他的下唇，何明風猛地顫了一下，臉頰和脖頸迅速泛起紅意，他想要把趙燕推開，可推開又顯得他太刻意太在乎，抓着趙燕衣角的手不斷收緊。

直到趙燕握住了他的手，何明風燙到般甩了一下，他親完清醒後手腳發麻沒有力氣，他也就沒有掙開，手肘撞翻小桌，瓷杯翻倒，茶水淅淅瀝瀝流了一地，打濕了蒲團。

趙燕看到他這麽緊張，也不願意就着何明風親他這事兒發難，說到底還是他不道德先去占何明風的便宜，他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拍拍何明風的腰讓他起身。

“水倒了，我屁股都打濕了。”

何明風無意識吞咽着口水起身，趙燕手勁不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紅痕，喉結上下滑動連帶這那塊發紅的薄薄的皮肉輕輕鼓動，喉嚨有些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吞下去了什麽東西。

他瞥了趙燕一眼，趙燕在收拾亂掉的小桌，沒有看他。

他們誰都沒有再提起這個吻和争吵，何明風離開了小院回二樓睡午覺，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心裏有個小錘子在不停地敲。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何明風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不由地想，生病了會讓人變得更加沖動嗎？

他翻出病例，上面的診斷結果寫着“輕度抑郁”四個字，遠沒有以前嚴重，醫生說只要好好吃藥調理一個月就會好，可是他為什麽會對生病這件事感知得太過清晰呢？

是因為這次有人全心全意地陪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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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可置信，何明風發現自己過于缺愛了，趙燕到南平後的每一天，他都感覺自己的狀态比昨天好一點，今天居然瘋了，按着趙燕接吻。

可是……真的好軟好刺激。

他頭疼地看向下面，靠着窗戶吹了半天風也沒消下去，他半遮半掩坐在窗戶後面，在窗簾的陰影下他顯得很不真切，從他這個角度能俯視整個院子。

何明風擡頭看向遠遠的山，視線随着天空中的雲朵游蕩，一只鳥在空中撲騰着，落在了院子裏的花叢中，枝葉繁茂，它圓嘟嘟的身子在花叢中一擠就被遮掩得完全不見了。

他的視線又變得漫無目的了，身體的體溫半天沒有降下去，他明知道趙燕擡頭是絕對不會看見他的，但何明風只要一想到他現下的窘境是因為這個人而造成的，他就生出了類似于無理取鬧的羞惱。

這時，趙燕似有所感地擡頭看向何明風房間的窗戶，後面什麽都沒有，只有窗簾被風吹動晃了晃。

何明風一點也不想讓理智屈服于小青欲，他莫名響起了鄒越航約人沒約成反被罵“ji癢得厲害就剪了喂豬”，他當時怎麽回來的，他嗤笑一聲說鄒越航那點都不夠豬塞牙縫。

神經……

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都怪趙燕那一眼，火燒得愈來愈烈，一副非要何明風親自動手才能滅下去的樣子。

秋風從窗戶送進了秋天的涼意，卻吹不涼何明風脖子上亮晶晶的汗，他難受地閉着眼睛，半天過去了火還是憋在心裏，他有一瞬間真的想剪了算了。

耳朵裏是暈頭暈腦的嗡鳴，他怕弄髒衣服的下擺就用嘴咬着，但卻被他的口水浸濕，鼻尖是他常用的洗衣服的味道。

有腳步聲傳來，旁邊的房間門被打開，趙燕往裏面望了一眼沒找到人，他想起被風吹動的窗簾，敲響了何明風的房門。

何明風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敲門聲，他立刻清醒了，他知道趙燕敲門也只是敲門，下一刻他的房門不需要主人的允許就會被推開，他的手心燙得不得了。

衣服的下擺落下來，還是弄髒了，汗水滴進眼睛，他費力的眨了眨，看到了那個高大的模糊的身影，他走到何明風的床邊，發出意味不明的哼笑。

趙燕抹去他眼角的淚水，何明風這下看清了來人，他紅着臉打開趙燕的手，咬牙切齒：“滾出去！”

“好兇看，”趙燕笑，“是沒有shufu到嗎？”

看他死皮賴臉就是不出去，何明風也懶得繼續說他了，抽了紙巾擦幹淨，一身的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淋淋地悶得透不過氣。

從抽屜拿出一盒沒拆開的煙，他的手心又濕又燙，因為趙燕進來吓他那一下，手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指節僵硬，差點拿不住煙盒。

趙燕接了過來，透明的塑料膜上起了薄薄的霧，上面印着何明風淩亂的指印，他替他撕開塑料膜，很整齊地拆下裏面的煙紙，最後貼心地敲出一支煙遞到何明風嘴邊。

只要何明風偏頭張開嘴就好了，何明風看了他一眼，頗為無語的想要伸手，趙燕的手指夾着煙輕飄飄往上一勾，濾嘴蹭過何明風的嘴角。

何明風把打火機一丢，拍開他的手不打算抽，松垮垮地垂着褲帶下床。

趙燕拉了他一把，煙被揉作一團丢進垃圾桶：“生氣了。”

何明風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和你有什麽好生氣的。”

還是生氣了。

趙燕勾着他的褲帶，兩根帶子緊緊地繃着，何明風不往趙燕那裏走一步，趙燕也不松一分的力氣，兩個人突然就較上了勁。

最後還是趙燕覺得沒意思，何明風就站在那裏，低着頭玩他的手機，不給趙燕任何的反應，不管他和自己說什麽話都是無動于衷的态度，一點也不在乎他在做什麽。

趙燕松開手，他沒有說對不起，何明風也不需要他說對不起，沒那個必要，甚至何明風都沒有說下次不要随便進來，因為趙燕聽不進去。

浴室裏想起淅淅瀝瀝的水聲，何明風帶着熱氣出來，發尾滴着水，打濕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趙燕還賴在他的房間沒有走。

他吃了午飯，剛剛也累了一場，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只想睡覺。

身後的人貼了上來，何明風已經重新習慣了旁邊又睡了個人，趙燕抱着他的腰就把何明風撈進了懷裏，他的臉貼着他的脖子，濕潤又柔軟，血管有規律地跳動，體溫傳遞至心。

沐浴乳的香味彌散開，讓趙燕忍不住咬了一口。

很輕，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倒不如說是蹭了一下，何明風閉上眼就想睡，他嫌趙燕讨厭，往下躲了一下不知道嘴裏嘟囔着什麽，總歸不是誇趙燕的好話。

半夢半醒間身邊的人開始動作，何明風下意識往離開的熱源那邊去，趙燕低頭理了理他睡得亂七八糟遮住臉的頭發，何明風清醒了一點，卻又再被趙燕拍着被子睡着。

“給你定了時間，別睡太久。”趙燕說着，也不管何明風究竟有沒有聽見。

晚市要出來了，趙燕騎着他的小電驢去菜市場買菜，他還是聞不慣菜場裏的氣味，帶着個口罩又顯得特別傻，總是憋着一口氣進去又憋着一口氣出來。

今天的螃蟹很新鮮，他買了四只回去清蒸，這是最簡單的做法了，文山在內陸，海鮮吃得少，做的人也少，趙燕不會做，連清蒸要買什麽菜相配都要問一問老板。

回去何明風也才醒，剛好就碰上趙燕瘸着條腿進門，看得何明風無名的冒火。

趙燕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一袋子零食放在了餐桌上，告訴何明風先吃點東西墊下肚子，自己先去廚房做飯。

“為什麽不叫外賣送過來？”

趙燕翻着塑料袋：“他們挑不好。”

“你就挑得好了？”很麻煩讓刻薄地反問。

“我跟着大媽買就好了啊，我又不是個傻逼。”

何明風沒話了，他本來是想和趙燕說路都走不好就老實在家裏呆着，但又不想說出來趙燕順着杆往上爬。

他背過身小聲罵了趙燕傻逼。

趙燕端着中午剩的榴蓮出來了：“要不要吃芭樂？”好像只要何明風說要吃，他就會立刻給他切出來。

“不要。”他的手繞開榴蓮，拿了一杯黑涼粉。

吸管戳開塑封，他吸了一口，然後皺着眉看包裝：“哪裏買的，一點甜味都沒有，你買的什麽玩意兒。”

他也清楚趙燕壓根就不會買，何明風就是單純地想找個借口罵他，趙燕這貨這時又顯得單純了，握住何明風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低頭嘗了一口他那杯。

喉結上下滾動：“哪裏不甜了？”

他看着何明風的唇，亮晶晶的泛着糖水的亮光，趙燕的手和他相貼的地方好熱，手裏的糖水冰涼，趙燕向前一步啄了一口何明風的唇：“明明就甜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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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了的阿風：……我收回說他單純這句話。

【俺回來了，需要海星和評論(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