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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黑衣組織有三大核心部門, 分別為情報組,行動組以及科研組。
昨晚出現的幾個人中,長相美豔的銀發女人名為貝爾摩德, 隸屬于情報組;琴酒、伏特加和科恩則都是行動組的成員;至于渡邊川,理所當然屬于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人員。
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 能力突出者會被賜予酒名作為代號,相當于幹部階級。
像花野井千夏和田中店長那樣的, 只能算是組織的底層人員,做些輔助類的工作, 随時有可能被當成棄子,她那位“引路人”正是前車之鑒。
不僅如此, 黑衣組織的勢力還滲透進了各行各業中,政商名流, 學界泰鬥……那些表面看着光鮮豔麗的大人物, 背後卻都與組織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渡邊川在資料裏寫明了,他所能查到的這些情報, 僅僅只是這個組織的冰山一角,背後隐藏着怎樣的龐然大物,他也不敢胡亂猜測。
花野井千夏知道渡邊川這是在警告自己,警告她不要擅自行動, 至少現階段不行。
因過于震驚而反複閱讀這句話的花野井千夏……
不是, 在那家夥眼裏她究竟是什麽人啊, 頭鐵到憑一己之力硬剛整個跨國犯罪團夥的勇士嗎?
而且怎麽看都覺得有異心的是渡邊川這小子才對啊!
作為一個體量龐大的犯罪團夥, 勢必需要新鮮血液的注入。花野井千夏能夠在陰差陽錯中被誤認成新人,還要歸功于黑衣組織吸收外圍成員的制度。
首先, 新人必須通過內部人員的舉薦才能進入組織的視線,這些內部人員被統稱為“引路人”。
這一階段時, 組織并不會對新人投以太多關注,畢竟只能算是預備成員,堪堪摸到進入組織的門檻,沒有必要浪費太多資源進行調查。
接下來,新人會跟着“引路人”繼續做任務,表現合格後才會将其帶到某個固定的據點進行“新人亮相”,引薦給據點負責人,相當于另一種形式上的“拜山頭”。
“新人亮相”成功,據點負責人也認可後,ta才算是真正加入了組織,需要接受背景調查。
花野井千夏頂替的那個人選,本來應當在今天被引路人帶來據點進行亮相,只是由于琴酒他們的出現,原定的計劃被推遲。而唯一知道新人真實身份的引路人,又在昨日的行動中遭到隊友痛擊,這下真是死無對證了。
種種因素疊加下,就……這樣了。
想到渡邊川在郵件裏說明已經幫她把這件事的尾巴掃幹淨了,原本真正的新人也不會再跳出來,花野井千夏凝眉思索片刻後,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渡邊川,渡邊川!”
一把扯掉蒙在渡邊川臉上的抱枕,花野井千夏揪住他的腮幫子,強行将其從待機狀态下喚醒。
“你說你已經解決幹淨了是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把人給解決了吧?違法犯罪不可取,你故鄉的母親在哭泣呀!”
“吵死了!”
失眠數日,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剛睡過去沒幾分鐘就被吵醒,渡邊川臉上的戾氣和不耐煩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可身邊人卻像是沒看見似的,還在那咋咋呼呼,本就有嚴重起床氣的他當即決定,必須得給花野井千夏一點顏色瞧瞧了。
于是,他抱住了那顆在頭頂亂晃的毛茸茸腦袋,緊接着,一個頭槌下去。
真好,世界安靜了。
明知渡邊川口中的“解決”不會是殺人那種簡單粗暴且違法的手段,花野井千夏為什麽要強行把人搖醒呢?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這小子當初在通話時用“烏丸集團”來試探自己,恐怕在那個時候,渡邊川就已經決定了加入黑衣組織。
若非她在系統的刻意引導下誤入酒吧,還莫名其妙地成為了組織新成員,對方恐怕不會和她透露半點消息,這家夥的口風一向很緊。
花野井千夏也只在去世父母的口中聽過“烏丸集團”這個名字,作為睡前小故事裏的常駐反派角色,這集團都快被玩壞了。
只知道它很牛,卻真的提不起半分敬畏的心思。
她就是個安分守己的小市民,在米花町最多也就經歷些搶劫爆炸殺人案,那接觸過這麽龐大的犯罪團夥呀~
渡邊川說會想辦法幫她脫離組織,花野井千夏沒有意見。
可同樣的,這句話她也奉還給對方。
又不是什麽前途光明,未來可期的正經行業,它連五險一金都不交,早點跳槽換工作才是正道。
*
盯——盯——
餘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吧臺邊上的那位大人,田中勇一郎的眼底閃過一絲糾結,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只是恭敬地向其微微颔首,問道:
“這位大人,您想要喝什麽?”
回答他的,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面無表情地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渡邊川冷着一張臉時,還是挺有組織後起之秀的氣場的……如果忽略他額頭上那道紅印的話。
為什麽那種地方會有紅印?好令人在意,是不小心磕到什麽地方了嗎?看形狀又不太像,這究竟是怎麽造成的?
“店長,Arak閣下已經和我說過他想要喝什麽了。”
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是剛加入組織的那個新人。
按照以往的規矩,這種新人是沒有資格見到擁有酒名的幹部們的,然而因為昨天的事,反正都已經見過面了,也不差這幾回。
田中勇一郎無比感謝花野井千夏能整上這麽一出,組織內部結構森嚴,酒吧作為據點,只有他這個據點負責人有資格能和幹部們見上一面,這也就代表只要有幹部在東京都內行動,他就得上班!
這家店的規模可不小,每每打掃衛生時,田中勇一郎就忍不住扪心自問,他加入組織,奮鬥多年才爬到這個位置,就是為了來打掃衛生的嗎?
好在這個時候,花野井千夏出現了。
作為一個新人,能夠有此殊榮直接面對組織的幹部們,她應該感恩戴德才是。若是運氣好,得到了某位大人的青睐,積極參與任務,說不定還能獲得酒名呢。
“這是您點的飲品,請慢用。”
包裹在制服之下的纖細身影擦肩而過,昏暗的燈光,冰塊在杯中碰撞的清脆聲響,少女甜美的聲線,無不彰顯着這位組織新人熱情卻不谄媚的聰明态度……如果忽略她額頭上那條寫着“奮鬥”二字的頭巾的話。
田中勇一郎???
所以到底為什麽,明明在這麽有格調的一家酒吧上班,還穿着他花重金定做的合身制服,為什麽要在腦門上系一條頭巾?
沒有那個資格去詢問Arak閣下的額頭為何會出現紅印,他總有資格問問這個新人為什麽要戴頭巾吧!
将人拉到一旁,田中勇一郎壓低聲音,臉上寫滿了不悅。
“你頭上戴的這是什麽東西。”
“頭巾啊。”
花野井千夏眨眨眼,不明白店長為何會問出如此淺(弱)顯(智)的問題,出于對前輩的尊重,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接着,她就見到對方的表情,像是吃到蒼蠅般扭曲了一瞬。
“我不是問你這是什麽,我的意思是……算了,你為什麽要戴這玩意兒,和我們店裏的風格多不搭,快拿下來。”
聞言,花野井千夏皺了皺眉,卻沒有聽從他的指示,而是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這是我正式加入組織的第一天,我當然要拿出為組織奉獻出一切的态度來,頭巾上那鮮紅的‘奮鬥’二字,代表的就是我對組織的一片赤膽忠心!”
田中勇一郎……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啊?
“嗤。”
一道微不可聞的嗤笑聲在空氣中響起,兩人循着聲音望去,只見渡邊川依舊緊緊盯着電腦屏幕,面上一片淡漠,好像剛才發出嘲笑聲的人不是他似的。
今日的酒吧格外空曠,那群大人物應當是去別處找樂子了,偌大一家店裏,只有他們三人。
田中勇一郎成為據點負責人已久,對于其餘幾位幹部或多或少都有點印象,大概了解他們各自的喜惡和好愛。
可這位Arak閣下卻是才獲得酒名不久的組織新秀,他沒有接觸過,不清楚對方的脾氣,只能讪讪一笑,不敢随便搭話。
他不敢,有人卻敢。
嘎吱——
伴随着酒吧大門推開,凜冽的晚風和着初冬的氣息從外灌入,如同雪霰般淩厲肆意,頃刻間便填滿了整個空間。
墨如深淵的夜色之中,那抹漂亮的銀色,因而顯得格外鋒利。
“愚蠢。”
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酒吧內響起,帶着股冰冷的味道,他像是踩着黑夜的鼓點而來,甫一出現便霸道地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危險又……迷人。
站定在吧臺前,琴酒先是不經意般瞥了渡邊川一眼,那句“愚蠢”仿佛意有所指。
在對上其微微眯起的雙眼後,他又輕蔑地勾唇一笑,轉而看向花野井千夏。
“愚蠢,但不失可取之處。”
“既然想要為組織奉獻出一切,明日的那個任務,你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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