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賭上大秦千年國運！

第98章  賭上大秦千年國運！

“是啊。我威脅你……那又怎麽了？”

“……只是一個人類的你……又能拿一位神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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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對視間, 奈亞又忽地一笑：“別這麽緊張啊。把氣氛搞這麽僵硬……這可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祂重新姿态随意地在沙發上調整出一個舒适的坐姿，懶洋洋開口道：“小楊，我沒有惡意。”

“你好好想一想, 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們動手, 你們早在不知不覺間就死了幾百回了。”

“難道你* 真的以為……一位真神, 想要毀滅一個世界很難嗎？”

“——你現在能在這裏站着、跟我談條件，不已經證實了我是一位和善仁慈的好神了嗎？”

“如果今天坐在這裏的是黑山羊或是門之鑰——祂們可沒有我這樣的好脾氣。”

“……我只是想請你跟我玩一個游戲……或者說, 請你跟我打一個賭, 怎麽樣？敢不敢賭？”

楊善擡起手, 輕輕按了按眼眶中逐漸發燙的秘瞳, 說道：“跟你打賭……我能有什麽好處麽？”

“好處……？”奈亞似乎有些訝異, “小楊，你果真越來越沒意思了。打賭就是打賭, 玩就是玩……還要什麽好處？”

“小楊, 你怎麽變得跟那些蠢貨一樣, 這麽功利？”

楊善微笑不語。

“好吧好吧。”奈亞仿佛投降了似的，學着楊善的模樣按住了自己的一只眼, 吐字輕慢，“楊善，你應該發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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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所謂家人……祂們神格不全、神魂受損……”

“你就不好奇嗎？為什麽上古神祇、人族之母——堂堂女娲大神只能以白緞縛目？”

“戰神刑天手中那顆腦袋裏盛着什麽？”

“日神與月神怎麽一個只會笑、一個只能哭？祂們本身的身體呢？祂們現在所用的……又是誰的身體？”

“至于你們大秦人崇拜的齊天大聖和二郎真君……你猜猜, 祂們身上又發生了什麽？”

“身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三清祂又為什麽遲遲還不露面？是不想？還是……不能？”

慢悠悠抛出數顆重磅炸彈，奈亞以為會看見楊善或是憤怒或是焦急……最低也是動搖的臉。

可楊善面色平靜，嘴角, 甚至還輕輕揚着笑容。

“哦……所以呢？”她慢悠悠地問。

見她這個态度, 反而是奈亞有些破防。

“別裝了！”祂根本不信在聽到這一切之後她還能如此淡定。

祂的語速已經不自覺地加快了：“跟我打這個賭，要是你贏了, 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怎麽樣？”

“哦？”

楊善似乎有些心動，但更多的還是猶豫，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可你是神啊，我區區一個凡人……跟你打賭，我的贏面太小了，不是嗎？”

“哈哈！”奈亞似乎被她取悅，滿不在乎說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這樣，即便是你輸了，我也把這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怎麽樣？”

楊善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想把這件事告訴我吧？”

“是啊，你說的沒錯。”奈亞毫不避諱地承認。

“畢竟……這件事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

“那不行。”奈亞食指輕輕敲着膝蓋，“直接告訴你我精心準備的游戲誰來玩？那群蠢貨嗎？”

“小楊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要是你不在，再精彩的游戲也沒意思了啊。”

楊善很配合地認真思索起來。

半晌，說道：“可以。我可以跟你打賭。”

“哦？”奈亞雙眼一亮。

便聽楊善繼而道：“但我覺得賭注還應該再改一改。”

“不然我們之間不管輸贏結果都是一樣的……太沒意思了，不是麽？”

“你還想要什麽？”奈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楊善終于放下了按住秘瞳的手，直視沙發上的黑衣神祇，笑道：“奈亞，我願意拿這條命陪你玩，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玩一把大的？”

“我？不敢？”奈亞大聲笑了。

“那我換一個問法……”楊善一步一步向奈亞走來，“奈亞，你在克系三柱神之中說得上話麽？你……做得了克系神明的主麽？”

奈亞的笑容不那麽好看了。

楊善卻依舊還在說道：“既然是賭，就得雙方都拿出足夠的籌碼來才有意思。奈亞，如果我在你設計的游戲中贏了——你們克系衆神，就歸我管，怎麽樣？你敢賭嗎？”

“楊善！你只是一個人類！”

“是啊，我只是一個人類……難道你這位真神，竟然怕了我這個人類嗎？奈亞……你在擔心你會輸？”

——楊善的腳步在奈亞面前停下了。

她居高臨下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奈亞。

一人一神依舊對視着，眸中是正常人看不懂的瘋狂。

愈來愈瘋、愈來愈瘋……最終，奈亞再一次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

祂站起身，折疊光影向前，一眨眼的功夫，就近距離躍遷至楊善跟前。

祂身材十分高大——這回，換祂居高臨下地俯瞰楊善了。

這位大名鼎鼎、難以捉摸，代表着【混沌】的神祇擡起手，輕輕按了按楊善眼眶之中的秘瞳。

語氣愉悅。

“小楊啊，你可真是不讓我省心……不過有意思……真有意思……你還是這麽有意思！”

“我答應了。”

“要是你贏了，克系神明只認你一人為主，我們全都聽你的……我也聽你的……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動作卻又突然一厲，緊緊扣住的楊善的眼睛。

輕聲道：“但你可別忘了……一位真神，想要毀滅世界可是很簡單的啊。”

“咱們堂堂正正地賭，你們這群螞蟻……可不要想着算計我啊。”

楊善擡起手，握住祂蒼白削瘦的手腕——祂并沒有反抗，所以輕易便被楊善拉開。

“行了。你究竟想要賭什麽？”

奈亞也不以為忤，笑眯眯的：“這是一個游戲……我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嗯……就叫……諸神、樂園。”

……所以是現場現取的名字嗎？

“諸神樂園……什麽游戲？”楊善問道。

“哈，游戲開始之前就知道游戲規則還有什麽意思？”

“三天……小楊，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來056號蟲洞。我在那裏等你。”

祂伸出手，拍了拍楊善的肩膀：“小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已經做好準備把克系衆神都托付給你了啊……哈哈哈！”

楊善一臉嫌棄地試圖揮開肩膀上的手——但轉瞬間，上一秒還在大笑的奈亞卻已經消失無蹤……如同突然出現一樣，祂又突然離開了。

楊善：“……”

難評。

至今也沒有人能夠确定，奈亞祂究竟是神，還是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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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确認聖女已經勞累過度昏睡過去後，楊善來到帝都天選學院。

依舊是1030屆輔導員辦公室。

輔導員老班早被打發走了，辦公室中只有帝都天選學院的院長修景澄一人。

楊善看了眼時間：“修老？指揮官她還沒來？”

修景澄微笑着，如同與楊善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小善隊長啊，坐。”

——雖然笑着，楊善卻只感覺他這模樣比哭還要更加難看。

周身氣質陰沉沉的，看着都不像他自己了。

——發生了什麽？

楊善滿面狐疑地落座。

随後，修景澄才像想起什麽似的。

“哦……你問指揮官……來啦、她早都來啦……”

他摸起桌上的老花鏡戴上——随後手指撫上桌面的一個木盒——楊善也是到現在才注意到，桌面上擺了兩只木盒，一只大些、一只小些，不知是裝什麽東西的。

此刻修景澄手指撫摸的，正是小些的木盒。

“……她就在這裏了。”他說道。

……什麽？

楊善愣在原地。

指揮官……昨天還好好的指揮官……今天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盒子？

“那家夥……”修景澄語氣有些埋怨似的，“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麽逞能……明明只是序列174的一個破天賦……還非要學人家天才玩命……這回好了，真把自個兒的命玩進去了吧。”

可說着，他的嗓音卻開始哽咽了：“這家夥……我們好幾十年的交情了臨走前都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拿我當外人？啊？小善隊長，你說是不是啊！”

“……修老。”楊善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半晌，修景澄才長嘆一口氣，重新又露出笑容來：“小善隊長，你別擔心。”

“這家夥雖然幹得不是人事……但她讓我轉告你——這一局，是我們贏了。”

……什麽？

“那位克系神——已經來找過你了吧？”修景澄問道。

他已經知道了？楊善點頭。

修景澄一笑：“……那就對了。”

“她不惜耗盡壽數觀測到的未來，變成現實了。”

“小善隊長，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

“老實說，很多細節老頭子我也是現在才明白……”

千年前，楊善改變大秦軌跡，才有了如今的大秦。

而這千年來，大秦自然不是什麽也沒做。

天聖族，是大秦發現的第一柄利器。

那可是封神啊。

神，能做到的太多了。

而早在三十年前，嬴昭模糊觀測到世界的終局——克蘇魯全面複蘇。

那時，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始皇成為龍脈、蟄伏千年，功德加身、有資格被【封神】。

而【封神】之後，大秦龍脈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神龍——那是凝結了大秦千年國運的神龍，唯一一條，永遠站在大秦這一邊的，屬于大秦人自己的“神”。

所以，封神，勢在必行。

“只可惜，他們都來不及親自把後事交代給你了。”修景澄嘆息，“始皇等不了了……雖化身龍脈、但他畢竟凡人之軀……若不是為了等到你、親自把大秦的命運交到你手上……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已經坐化了。”

“你應該也知道，大秦還有第二條龍脈，蟲洞降臨後，大秦所倚仗的就全是那一條龍脈了。”

——第二條龍脈，孟姜女和六千六百六十六名女童的魂魄。

“所以，你們剛一離開，【封神】計劃就開始了。”

“所以……那條金龍……已經成神了麽？”楊善問道。

有了神龍，他們是不是就真的可以與克系衆神抗衡了？

修景澄卻搖頭。

“那條龍确實成神了……可這條神……也并不是大秦最終的底牌。”

“楊善……神龍成神……是為了你啊。”

“你才是大秦最後的底牌。”

什麽……？

楊善愣住。

修景澄打開另外一只更大的木盒。

木盒中——猙獰龍氣張牙舞爪。

而木盒最底部，安安靜靜躺着三片龍鱗。

“楊善……這才是阿昭她不惜耗盡壽數觀測到的未來、争取到的一線生機。”

“有這三片神龍逆鱗……你就有了登神之機。”

“我……登神？”

楊善頭一次感覺荒唐：“修老……我連天境都還不到……”

“那不重要。”修景澄擺手，“所以我才問你，那位克系神已經來過了，對吧？”

楊善緩緩皺起眉——如果是以前，她會感覺事情的發展很有意思。

可現在……她隐隐感到，有什麽東西開始失控了。

“那位【伏行之混沌】，是不是邀請你去參加一個游戲？并且……祂還跟你打了一個賭。”

“……這也是指揮官觀測到的未來？”楊善問道。

“沒錯。”修景澄點頭，“這，就是那一線生機。”

楊善明白了。

奈亞祂說得沒錯……大秦……以及大秦的所有人……真的在算計神。

并且，他們好像成功了……他們貌似真的走上了唯一的生路。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奈亞祂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嗎？

以人算神……他們确定自己不是跌入了神的另一重圈套嗎？

修景澄将盛有龍鱗的木盒交到楊善手中，同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善隊長，去吧。帶着你的朋友們，一起參加神明的游戲……這龍鱗可助你登神、龍氣可庇佑你們、大幅提升你們的境界……只要你們贏了，他們就都不算白死……大秦，就還有救。”

楊善看着修景澄的面孔，微微垂了垂眸，片刻後，又擡起頭：“修老，與奈亞的賭約是我一個人的事……其他人，就不用跟我去了。”

修景澄一愣，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楊善卻打斷道：“您不用再說了……不管您說什麽……我也不會帶他們去的。”

諸神樂園，本就應該是神明的游戲……凡人，有她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