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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伊月寒在甄家飽飽的吃了一頓, 就到野外找了處清泉沐浴一番,随後上樹睡了一覺,至于為什麽不去客棧?

客棧的上房她付不起, 客棧的大通鋪, 不僅一群人擠在一個炕上睡,寝具也又髒又舊她嫌棄。

因為通宵沒睡,伊月寒這一覺睡到中午, 她盤腿坐在樹上,愉悅的把自己的九百多文錢數了又數,随後才又進了城, 跑到酒樓要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擺在最中間的,就是她昨晚心心念念的燒雞。

比起她烤出來的黑色不明物,這只燒雞外皮焦黃, 肉質柔嫩入味,讓人聞了就不由口舌生津。

嘗了一口,伊月寒發現這只烤雞竟是比她想象的還好吃,這家酒樓的大廚有點東西啊。【活着真是太好了, 人間值得!】

“在那!”

“快看!”

“上, 抓住她!”

樓下忽然傳來嘈雜聲,伊月寒本來沒有理會,但就在她滿懷虔誠的品嘗烤雞的時候,卻聽身邊咚咚咚的腳步聲, 再擡頭時, 就見三個差役已經把她包圍了起來。二樓的其他桌的食客,或是驚慌或是狐疑的扭頭看過來。

差役們本來氣勢洶洶的上來, 但離得近了,才發現之前的街坊四鄰說的沒錯, 這黑衣女人長相冷豔,腰佩長劍,哪怕是坐着也脊背挺直,氣質冰冷,就好似一柄寧折不彎的劍。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但再不好惹,他們也要惹了。一個年長的差役手不自覺的按在腰間刀柄上,決定先聲奪人:“你,現在需要你跟我們去衙門一趟!縣太爺要審你!”

伊月寒迷茫:“為什麽要審我?”

另一個差役:“當然是你犯案了,縣太爺才要審你!”

“犯案?”伊月寒更迷茫:“我犯了什麽案子?”

雖然她職業特殊了點,但她近期除了殺狼就是殺鬼,能犯什麽大案?總不能是吃烤雞犯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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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伊月寒只是單純的疑惑,但她一雙鳳眸不笑時清淩淩的,十分銳利,三個差役對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忌憚,氣勢上就矮了一截。

差役:“昨日你是不是在西街街角的馄饨攤吃過馄饨?并和劉老蔫有過矛盾?以戲法變走了劉老蔫的衣服?”

不會吧?劉老蔫碰瓷不成,竟然真的敢報警?這麽厚顏無恥的嗎?

伊月寒一愣,随後搖頭道:“我是在那吃過馄饨,但并沒有和劉老蔫鬧過矛盾,至于以戲法變走他人衣服,更是無稽之談,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算是相談甚歡。”

“不可能,我們聽說是……”有差役立刻反駁,卻被年長的差役攔住,他沉默的看了睜眼說瞎話的黑衣女人一眼,解釋起了情況。

“……昨天,劉老蔫和馄饨攤一家發生矛盾,你去吃馄饨,和他……相談甚歡,交談幾句後,劉老蔫的衣服憑空消失,又交談幾句後,魯大力等人的衣服也憑空消失,四人驚慌逃離。”

“……今天早上,劉老蔫被發現死在了河裏,身體并未發現任何傷痕,經調查,劉老蔫并不會水,排除在水中游泳溺水而死的可能……”

“所以縣太爺現在懷疑是你變走了劉老蔫的衣服,讓他不堪受辱,羞憤欲絕,才導致他在昨天半夜投河自盡。”

聽到這個結論,伊月寒看似坐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實則內心正在沉痛道:【這個世界不是挺開放的嗎?下河野泳的時候別說赤着上半身了,不穿都有,還自誇浪裏白條什麽的。怎麽到劉老蔫這,就這麽沉重了嗎?完了,完了,我沒想害死他啊!】

【好沉重,現在負罪感正一陣一陣往我心頭湧,我的烤雞都不香了!】

系統發出尖銳爆鳴聲:【啊啊啊!你別管什麽烤雞了,你犯事了啊,快想想你現在該怎麽辦吧!】

【不慌。我記得我之前買的有關這個朝代的人文、歷史、地區地圖等資料、書籍都存在你的系統空間裏對吧?好像還有一本有關律法的?】伊月寒深吸一口氣:【先幫我查一下,脫衣羞辱致人投河自盡罪判幾年?】

【別管他判你幾年了,難不成你還真的想去坐牢啊?】系統尖叫:【什麽都別管了,我先跑,你殿後!不對,你先跑,我殿後!】

伊月寒:【首先,咱倆是一體的,沒法分先後跑。其次……我不會逃的。因為逃跑是懦夫的行為。】

三個差役見那黑衣女人站起身,立刻警惕的後退,卻見她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跟你們走一趟。”

系統尖叫:【不是吧?你真的要去蹲大牢?】

伊月寒:【剛剛我就是開個玩笑,放心好了,我不會去蹲大牢的。】

躲在角落看熱鬧的店小二緊接着和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對上。黑衣女人一指桌上未動幾筷子的菜肴:“把這些放在竈上熱着,我去去就回。”

明明是要被押上衙門的嫌疑犯,但女人從容的好似是去赴一場宴會,店小二被其氣勢所迫,下意識連聲稱是。

*

差役們不願和伊月寒有什麽肢體接觸,只一個人跟在後面,兩人站在伊月寒左右兩側,嚴防死守,以防她逃跑。伊月寒站在C位步伐自然,配上她那一身冷冽氣勢,實在不像是被押解的犯人。

一刻鐘後,伊月寒還沒進衙門,就聽到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人,當日劉老蔫分明是故意訛詐,伊姑娘不過是仗義執言,絕無害人的心思。”

“戲法什麽的只是無稽之談,當時誰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只知道一陣妖風襲來,魯大狗他們的衣服就沒了,說不定是不是他們平日壞事做盡,遭到了鬼神懲罰,哪裏能和伊姑娘扯上關系呢?”

“沒錯,他們這是做了壞事,遭了報應,和伊姑娘半文錢關系都沒有的。”

“這事一定有蹊跷,誰會因為這事就去投河自盡,更何況還是劉老蔫那混不吝的,都是街坊四鄰的,誰不知道誰啊,他十二三歲的時候還光膀子在河裏和其他淘小子、野丫頭一起抓魚摸蝦呢,他會因為大街上光膀子就羞憤到投河自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伊月寒進去一看,就見甄家除了最小的女兒外,其餘四口人都來了,邊上還站着馄饨攤一家三口,七個人正縣衙內朝着高堂上的縣太爺據理力争。

縣太爺頭疼道:“行了,你們消停點吧,我只是把人找來問一問而已,她若是沒罪,我自會放了她的。”

伊月寒擡頭再一看,嚯,一個雞皮鶴發的小老頭佝偻着高坐在上方,說話間嘴癟癟的,連牙都沒幾顆了。

【這位高齡幾何啊?快八九十了吧?】

系統:【古代人平均壽命比現代短一些,面容更蒼老一些,大雍朝官員七十致仕,就是七十歲退休的意思,所以我估計,這老頭應該六十多歲了。】

這時,高堂上的縣太爺也看見了來人,顫巍巍道:“來者何人啊。”

伊月寒:“伊月寒。”

一個差役怒斥:“大膽,見了縣太爺豈敢不跪?!”

伊月寒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差役立刻後退一步,手也按在了刀把上。甄家人看得心驚肉跳,甄金寶眼睛抽筋一般使勁給伊月寒打眼色,可惜伊月寒不理他。

“無事。”縣太爺老眼昏花的打量了一下那女人江湖游俠的打扮,不在意的擺擺手。他已經六十有八了,還有兩年,任期一滿他就可以致仕了。

官場內蹉跎了大半輩子,還只是個縣令,縣太爺也沒什麽抱負了,或者說,生活的毒打已經把老頭打得骨質疏松,滿地找牙,所以到了這個年紀,他整個人無欲無求,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這兩年,随後幸福的擁抱自己的退休生活。

縣城裏百姓雖然偶爾會抱怨這個縣太爺老糊塗,但不得不說,縣太爺的脾氣也是真的好,所以不止甄家,馄饨攤夫妻,就連馄饨攤的小女孩都敢站在縣衙裏為伊月寒據理力争。

縣太爺:“你可知我找你來是做什麽的?”

伊月寒:“略知一二。”

縣太爺:“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伊月寒:“我不信劉老蔫會自殺,可以讓我看看他的屍體嗎?”

縣太爺:“我也不信,不過仵作說他的身體确實沒有傷痕。”

伊月寒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但這個縣太爺實在很好說話,竟然真的讓差役帶她到了後面,查看了劉老蔫的屍體,而上面也确實沒有特別的傷痕。

其實就算沒有傷痕,也并不代表劉老蔫就是自盡而死,世上想把謀殺僞裝成失足落水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昨天白天和劉老蔫有過矛盾的伊月寒确實很可疑。

等差役帶着伊月寒從後堂回來,縣太爺困倦的眨眼。“看出來什麽了嗎?”

伊月寒遺憾嘆氣:“很可惜,我不是仵作,不會驗屍,什麽都沒看出來。”

縣太爺:……你不會驗屍,你在那說什麽要看屍體?裝什麽大瓣蒜呢!

就在縣太爺無語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那黑衣女人又道:“所以現在只能把劉老蔫找過來,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麽死的了。”

縣太爺:“你還會招鬼?”

伊月寒:“略懂。”

縣太爺:“所以昨天變走劉老蔫、魯大力他們衣服的果然就是你吧?”

伊月寒秒回:“不是。”

縣太爺:……裝,你接着裝。

“行吧,你把劉老蔫招來我問問,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也不知你招來的劉老蔫到底是真的,還是戲法,所以鬼物的證詞只能作為輔助,定案還是要看确鑿的證據說話的。”

伊月寒:“我明白。”

片刻後,差役們根據伊月寒的要求,把劉老蔫的屍體搬到了大堂,馄饨攤一家三口有些害怕的退開,甄家人和差役們則是略有些好奇的盯着伊月寒的動作。

他們雖然聽說過很多志怪故事,甚至甄家人昨晚才撞了鬼,但真算起來,他們可從沒親眼看見過招鬼呢!

會怎麽做呢?像是道士那樣開壇畫符?還是像神婆一樣撒米、灑水?又或者忽然渾身一哆嗦,請鬼上身?

就連佝偻的縣太爺都坐正了幾分,就在衆人萬分期待的目光下,伊月寒蹲到了劉老蔫屍體邊。随後緩緩擡手。

啪……啪……

那是伊月寒擡手輕拍屍體臉頰的聲音。

“劉大正,醒醒,醒醒,先別死了,縣太爺找你有事。”

“不不不!”縣太爺一個激靈,趕緊糾正:“不是我找他有事,是這個案子要問問他!”

找死人有事?這話也太不吉利了,萬一劉老蔫誤信了這話,白天不來,半夜來找他那怎麽辦?他這老心髒可受不了這種刺激!

“哦,抱歉。”伊月寒敷衍的點頭,随後又拍了拍屍體的臉,嘴裏不斷的呼喚着劉老蔫的大名劉大正。

眼見輕拍沒有效果,伊月寒只得抓住屍體的衣襟搖了搖。

甄金寶終于忍不住了:“伊姑娘,這樣子真的可以招來鬼嗎?要不你也開個壇,做個法什麽的?”

“我之前看那位婆婆招鬼不是這樣的啊,她是這樣的。”小女孩搖頭晃腦一番,學着那神婆鬼上身的奇怪模樣。

伊月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法子,旁人這麽做不行,我這麽做就可以。”

她剛剛趁着輕拍屍體的動作,早就擠出了一滴指尖血點在了屍體的眉心。強化了屍體和魂魄的聯系。讓劉老蔫可以暫時借屍還魂。

“怪了,怎麽還不來?”

按理來說,新死的鬼只會在屍體附近游蕩,等待鬼差來抓,按照鬼差的效率,劉老蔫應該還在陽間徘徊才對。

伊月寒不明所以,又拽着屍體使勁晃了晃。可憐的屍體被搖得渾身抖動,蓋着的白布都被抖了下來。

縣太爺沉默片刻:“……随便侮辱屍體的話,按照情節嚴重性,也是要蹲大牢的。”

伊月寒一驚:“我沒有侮辱屍體的意思,按理來說他早該來了,或許是出了點問題。劉大正!劉大正!”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獅子吼傳來,伊月寒正忙着解救自己的牢獄之災,只當沒聽見,自顧自的拽着屍體使勁叫魂,但很快,一只巴掌大的小東西就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小爪子狠狠踩在伊月寒的腳背上。

伊月寒低頭一看,就見一只還沒她腳大是小石獅子兩只爪子按在她腳背上,見她看過來,立刻不悅的朝着門外扭頭,示意她看過去。

伊月寒疑惑的扭頭看去,下一秒睫毛微顫。只見衙門的大門外放着* 兩個巨大的石獅子,而在石獅子的不遠處,一個滿臉青紫腫脹,活像個豬頭的男鬼正凄凄慘慘的躺在地上。一副即将再次歸西的模樣。

伊月寒:……

她看了看那男鬼的凄慘模樣,又沉默的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屍體。終于沒忍住,試探的開口:“劉大正?”

叫魂密碼正确,外面的男鬼雙眼滿是恐懼,身體卻好似被控制一般,猛地站起沖向衙門門口,下一秒,門側的一只兩米多高的石獅子立刻兇悍擡爪!

砰!男鬼再次被彈飛出去,躺在地上好似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一動不動了。

小石獅子不悅的再次重重踩了一下伊月寒的腳背。随後才扭着屁股走了出去,一躍上了石臺縮在大石獅子的腹下不動了。

只見衙門兩側的兩只威風凜凜的石獅子,一只腳下踩着石球,一只右爪伸出,護着腹下的小石獅子。這竟是一公一母,一家三口。

見伊月寒看過來,兩只大石獅子被雕刻出的眼珠忽然轉動着也看了她一眼,随後又轉動向男鬼的方向示意,最後發出兩聲不悅的獅吼聲。

石獅子夫妻:趕緊把你招來的東西處理好,再敢無證上門,頭給你打歪!

系統:【……我好像猜出外面的是誰了。】

伊月寒:【……我也好像明白為什麽招鬼一直沒成功了。】

系統:【伊月寒,你真的是造孽啊!】

伊月寒略有些尴尬:“咳,我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了。這裏是衙門,不是小鬼能随意進出的地方。他被攔在外面了。”

系統:【準确來說,是快被打死在外面了。】

伊月寒假裝沒聽到系統的話,擡頭看向縣太爺。“想讓他進來,恐怕得大人您來。”

縣太爺:“是要我出去迎他進來?”

伊月寒眼看這老頭顫顫巍巍的要從椅子上下來,趕緊勸住:“不必如此,大人只需要像平常一樣宣他進來,外面的石獅子自會放行。”

石獅子?

衆人看了眼外面一動不動的石獅子們,他們肉眼凡胎,看不見剛剛小石獅子化靈而出的畫面。所以哪怕世人皆知石獅子護宅的說法,但他們并不知道,這石獅子一家真的是活的。

不過縣太爺确實是好脾氣,聞言真的如伊月寒所說的那樣,宣死者劉大正進來。而他話音剛落,地上劉老蔫的屍體竟是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差役們驚愕:“活了!活了!”

“真的活了!”

伊月寒立刻解釋:“沒活,只是暫時讓他的魂魄又附回了身體而已。待會我就會把他再送走。”

甄金寶好奇:“若是不送走呢?”

伊月寒:“那他就會眼看着屍體一點點腐爛生蛆,骷髅怪就是這類死後因為種種原因,魂魄依然依附在屍體上從而産生的精怪。”

本來還因為死而複生而興奮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腐爛生蛆?這也太惡心太恐怖了!

縣太爺倒是最穩得住的那個,只疑惑的打量劉老蔫:“他怎麽了?捂着臉一直抽氣好像很疼的樣子?你剛剛拍他臉的時候下手也不重啊?”

伊月寒回想了一下外面石獅子那堅硬厚重的大爪子,又想了想劉老蔫剛剛用臉接爪的英姿……“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咳,我們還是做正事要緊,還是先問問他是怎麽死的吧!”

這話像是觸及了什麽開關,正痛得吸氣的劉老蔫猛地擡頭,恨意滔天道:“是魯大狗!那個狗東西推得我!是他推我掉下河的!”

縣太爺:“魯大狗?這又是誰?魯大力的兄弟?”

甄金寶立刻解釋,因為魯大力總是不幹人事,所以他才給魯大力取了這個诨號,

縣太爺點頭,繼續問劉老蔫:“那魯大力為何要推你下水?你們之前不是朋友嗎?吵架了?争吵間他将你推下了水?”

“我和魯大狗才不是朋友,之前我拜他為大哥,想要跟着他一起弄點錢花,因為昨天的事被……被這位女俠給阻止了,我換了衣服,和魯大狗三人找了個地方喝酒,天黑才散場。”

劉老蔫不敢看馄饨攤一家三口,也不敢看伊月寒,只吶吶低頭:

“酒桌上,魯大狗說女俠不好對付,而且這騙術一次不成,大家都有了警惕心,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就說讓我等幾天,他想其他的法子再帶我發財。我當時應了,但回到家後,我越想越氣,就……就又去魯大狗家找他……”

“結果沒想到,我到那的時候,卻無意中看見了魯大狗在後院處理屍體!”劉老蔫的聲音再次因為恨意激昂起來。

“我本想逃走的,但魯大狗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還問是誰,我就趕緊繞到正門,假裝沒看見的敲門強裝鎮定的和魯大狗又聊了幾句,随後才告辭,魯大狗卻以天太黑了,不放心為由,說要陪我一起回去。我推拒不掉,只能跟他一起往回走。”

甄金寶皺眉:“他肯定是發現你看見了。”

“對,他看見了,所以他把我推到河裏害死了我。”劉老蔫恨得雙眼發紅:“魯大狗不是東西!他故意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魯大力很可能殺過一個人,他的後院可能還埋有屍體?”縣太爺立刻看向差役。

其中一個差役道:“今早我們一直沒找到魯大力和另外兩人,因為這三人是有名的混混,不務正業,時常在各處晃蕩不着家,我們本以為他們只是又去鬼混,并不知道劉老蔫的死訊,想着中午、晚上再去一趟。但現在看來,此事怕是沒這麽簡單。”

縣太爺:“去查!”

差役:“是!”

一炷香後,差役們來報,魯大力後院的泥土果然有近期挖埋的痕跡。

半個時辰後,差役們面色難看的再次來報,他們揮舞鐵鍬很快就挖出了地下的那具屍體,但怪異的事情出現了。那屍體好似有千斤重,他們竟是怎麽也沒辦法把他搬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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