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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就在這時, 伊月寒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她側頭一看，就見靳影走到了她身邊。

“還好嗎？”

伊月寒：“沒問題, 那點酒還不至于讓我醉倒進海裏。”

“那就好。”靳影站在伊月寒的身邊, 仰頭看着天上被群星簇擁的皎潔彎月。“如果恩人一時間找不到頭緒，或許我可以幫你。”

伊月寒疑惑：“你要怎麽幫我？”

“在我看來，恩人你就像那一輪月亮。”

靳影沒有回頭, 只盯着月亮道：“如果你想要煉心，就得先入紅塵，先感受七情六欲, 等你入了紅塵再了悟，從七情六欲中脫身而出，璞玉就被打磨好了, 自然能再回天上成為更美的月亮。”

伊月寒滿頭問號：“我不就在紅塵嗎？”

【我什麽時候被挂到天上去了？我怎麽不知道？沒人通知我啊？】

系統：【也沒人通知我啊。什麽月亮？哪來的月亮？你是殺手模拟器的游戲角色，又不是月亮模拟器。】

靳影被這可愛的回答逗笑了，他轉頭看向伊月寒：“不，你不在,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你看年幼的我可憐，給了我一包桂花糕。”

“你知道當時我在想什麽嗎？我想，你就好似月上的仙子，踏月而來, 雖然沒有多少屬于人的情緒, 但皎潔的月光卻确确實實的照在了我身上。”

“而從那天之後，我再次見到你, 再到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看得出來, 你正在逐漸走入紅塵……”

伊月寒沉思片刻，嚴肅道：“不對，那天陰雲密布根本看不見月亮，你肯定是記錯了。”

靳影無奈：“……我只是打個比喻，你別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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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月寒：“好吧，你繼續說。”

“你和很多人出現了交集，交到了很多朋友，逐漸走入紅塵，但那這個速度太慢了。”

靳影認真的看向伊月寒：“自古情劫最能磨砺人的心智，你可以拿我當磨刀石，加快磨煉心境的速度。”

系統：【哦哦哦，圖窮匕見了吧！這個家夥就是喜歡你，他肯定是想趁這個機會誘惑你，讓你同意和他談情說愛，等你真的喜歡上他後，他就和你打啵！】

【靳影不是這種人。】伊月寒看出了靳影眼中的認真和期待，她搖搖頭道：“磨砺心境沒那麽簡單，你我只是做戲的話，是騙不了我的。”

“我當然知* 道。”靳影強迫自己看着伊月寒的眼睛：“我喜歡你。”

“我說慌了，我想一直跟着你，不是因為你的救命之恩，而是因為……我喜歡你。”

他站在那，執着不安的看着伊月寒的眼睛，仿佛在等待審判的孩子。

伊月寒緩緩睜大眼睛，她從靳影的眼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這一瞬間，她忽然有種自己是靳影的全世界的錯覺。

“想要渡過情劫，陷入情愛只是前提，最重要的是斬斷情絲，如果我和你成為情人，再斬斷情絲，這不就是抛棄？”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做傷害朋友的事的。”

靳影的桃花眼一點點黯淡下來，他咬牙：“那如果我願意……不，如果我希望被你傷害呢？！”

【我的天！】系統震驚：【你說對，靳影确實不是那種人，他不想和你打啵，他只想吃愛情的苦！】

伊月寒：……

靳影知道自己該懂事的退場，但卻有一股沖動催促他開口：“小白和我說過，我知道你的師門祖訓，也知道你修習的劍譜第一句是什麽，我不在乎。這條命本就是你給的，你拿回去也是天經地義。”

“而我……我沒別的意思，我沒想要借此纏着你，我只是想幫你。”然後死在你的劍下，讓你從此都記得他，記得有他這樣一個人喜歡你。

伊月寒這時才想起自己之前随口忽悠甄金寶的話，她的面色再次嚴肅起來。“我拒絕。”

“為什麽？”靳影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猛地垂頭，聲音沙啞道：“抱歉，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拒絕？”

他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如果不能成功，那他豈不是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了。

伊月寒：“因為我不想……”

靳影握緊拳頭：“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朋友，但我說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伊月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不想傷害你。因為我覺得借着別人的喜歡，随便拿別人當自己的磨刀石，這樣是打磨不出更美的月亮的，只能磨出人渣。不過還是要多謝你幫我想辦法。謝了。”

伊月寒說完，發現靳影垂着頭一陣沉默，她遲疑道：“你……該不會是哭了吧？”

“我沒哭。”靳影下意識回答，結果就見伊月寒已經彎腰低頭探看向他。他身子一僵，趕緊擡袖遮臉。“別看。”

“已經看見了，淚花都冒出來，還說沒哭。”伊月寒無語。

“我之前還嘀咕你對我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樣，沒想到你竟然喜歡我。但說真的，你的提議真的很爛啊，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未來不能被我一劍刺死有必要這麽傷心嗎？”

“如果這就是高于本能的愛情，那我恐怕一輩子都理解不了。”

“抱歉。”靳影聲音沙啞，頭垂的更低了，似乎随時都會找個角落蹲下僞裝蘑菇。“我是不是很不像樣，什麽都做不好，總是出馊主意。”

他早該想到的伊月寒這樣好的人，根本不會同意這種提議，是他太過卑劣，忍不住癡心妄想……

“主意是馊主意，但這話卻不太對，你怎麽會不像樣了？你這人可太好了。”伊月寒伸出手，像是當初在鬼蜮那樣揉了揉靳影的發頂。

“你剛剛的那一番對生命本質的見解實在是讓人震耳欲聾，如果不是你，光是明白這一點，我就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了。如果我剛剛的道謝你沒記住，那我就再說一句，多謝。”

靳影還是垂着頭：“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伊月寒：“當然，雖然我沒辦法回應你的同等感情，但我對你的友誼可絕不是假的。”

靳影緩緩擡頭，眼角微紅，桃花眼中滿是缱绻：“多謝。”

這樣好的人讓他如何能不喜歡，不愛上呢？

*

下了船，回到陸地，因為白玉京和小魚還昏迷不醒，伊月寒帶着她們留在白家暫時養傷，白家感念伊月寒和靳影的幫助，請來了南山翁為白玉京和小魚醫治。

伊月寒用閻王令簽和地府聯系，說了烈傑太子的事。秦廣王聽後大為扼腕，詢問伊月寒為何不用閻王令簽，直接發動五雷轟頂。雖然這一擊不一定殺得死那賊子，但把那木人電昏迷了，他的魂魄不就無法逃跑了嗎？

伊月寒幽幽的看着他們：她為什麽不用閻王令，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羅剎海市背後站着東海龍宮，我們當時在鬧得動靜太大，承載羅剎海市的島被我們打壞了一個角。巡邏的夜叉都找來了。為了避免被東海龍宮找麻煩，從此再也回不到陸地，所以我就沒敢用閻王令簽。”

雖然那道士跑了很讓人可惜，但如果當時她用了，那麽現在東海龍宮派出的夜叉恐怕逢人就要問知不知道伊月寒是誰了。

大海茫茫，光靠飛的都要飛個幾天幾夜，如果這個期間被東海龍宮抓住，那可就麻煩了。

別的不說，指望地府來救是不可能的，因為四海不是地府的地盤，很難聯系上地府。這也是伊月寒當時手握閻王令簽，卻沒有召喚十萬陰兵來暴打那道士的原因。

秦廣王也意識到了這個原因，他幹笑一聲。“那群龍族脾氣一個比一個差，惹上他們确實是麻煩事。”

“既然伊姑娘你也說了，那惡蛟想要的孩子還在裏手上，而且他還知道了你先天靈體的身份，那他一定會再次來找上你的。”

“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海上了，只要你腳踏大地，我敢保證，不管你在哪裏，只需一聲令下，我們立刻上來相助。定要把這惡蛟徹底抹殺！”

伊月寒：“那烈傑太子生前是人，死後因為香火成神，怎麽如今又變成蛟了？”

秦廣王冷哼：“他沒入六道輪回轉世，自然不會轉身成蛟龍，想必是奪舍了哪只蛟的肉身。至于他暗中制造鬼王的事……”

“我查了查那位靳公子的生死簿，他的命運确實被改了，本是狀元之才，福祿雙全、造福百姓的命格，如今卻年幼早夭。但死因上只記載了他被父母兄長害死，并沒有提及那個道士。”

伊月寒皺眉：“那烈傑太子和我一樣，都不入生死簿？”

“不，沒了那香火神職，他不過是區區野鬼，哪裏比得上伊姑娘你得天地鐘愛。”秦廣王皺眉道：“我後來和其他閻王一起細細查看，這才發現了端倪，不是生死簿沒記載，而是有人偷偷改過生死簿！”

伊月寒：“修改生死簿？是誰？”

秦廣王：“暫時還不知道是誰，不過我覺得你之前說的那位五都巡環使很有嫌疑。他和多位判官是至交好友，有很多機會下手。”

“另外，我已經讓人暗中查過了，他确實和妖魔勾結，犯下了多重重罪，罄竹難書，那張賬本上記載的，不足他犯下罪孽的十之一二。”

伊月寒：“你們準備怎麽做？”

秦廣王：“我們準備再等等，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我和另外幾位閻王都懷疑地府還有其他人在幫他。我們準備順藤摸瓜，把他們一網打盡！”

聊完正事，伊月寒起身告辭，秦廣王親自送她：“我們會加派人手查探那惡蛟的行蹤。至于那孩子的父母，我們也會盡全力去找。一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

“多謝。”

伊月寒跟着鬼差常小天一路走過奈何橋，從鬼門關出去，雖然她有其他更快離開地府的途徑，但她是去地府做客，又不是來做強盜小偷的，能走正門自然不能走‘窗戶’。

地府的天空沒有日月，一片灰蒙蒙的，一群鬼排着長長的隊伍，挨個上奈何橋領取孟婆湯，随着他們一飲而盡，原本神态各異的臉全部變成了麻木癡呆，随着鬼差的引導前去輪回轉世。

而奈何橋邊，很多鬼站在河岸癡癡的眺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常小天：“那些都是不願意喝孟婆湯的鬼，聽其他大哥大姐說，太過強烈的愛恨都會化作執念，他們有的是和妻子、丈夫約定了白頭偕老，結果英年早逝，有的是和至親摯友有遺憾，想當面把誤會說清楚。”

“也有的是被至親、摯愛背叛，被朋友所殺。怨氣纏身，告到了閻王殿前，只等着仇人陽壽盡了，親眼看一看仇人們的下場。”

伊月寒：“地府不管嗎？”

“人間人口有限，地府等着投胎的鬼很多，有的要排到百年後才能排到，這些鬼不願投胎，自願把機會讓給其他人，只要确定是自願給予，不是搶奪名額，地府就不會管。”

常小天望着那些站在河岸邊一動不動的鬼們。

“判官大人說他們這麽做沒有意義，不過我倒是可以理解他們。活着的時候記憶中那麽多美好、快樂、悔恨的瞬間，執念不消，如何甘願喝下孟婆湯，前塵盡忘？”

“在我看來，喝了孟婆湯，就相當于又死了一次，再入輪回後，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走上黃泉路，鬼差們領着一大群剛死的鬼正往奈何橋走，伊月寒和常小天成了其中的逆行者。

伊月寒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些鬼還保持着生前狼狽的死狀，有的麻木前行，有的拼命掙紮，有的嚎啕大哭，也有一對老夫妻手牽着手，神态安詳的走在其中。人生百态，酸甜苦辣鹹盡在其中。

出了鬼門關，走鬼道回到人間，常小天摸出兩個紙包包。“這是我之前出任務路過買的百花糕，不僅香氣濃郁，味道也特別好。這是給恩人你的，這個希望恩人幫我帶給白玉京。”

伊月寒接過那兩個紙包。“你和白玉京這些日子都是通過她給的蘿蔔須交流的？”

常小天笑着點頭：“是啊，我們經常晚上聊天，前天她還和我講了好多羅剎海市的趣事，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一個奇妙的地方。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要去一次。”

羅剎海市？那你知道白玉京之前受傷昏迷了三天的事嗎？

伊月寒看了常小天一眼，确定他應該是不知道的，既然白玉京選擇隐瞞，她也沒有多嘴。

走在路上，伊月寒嘗了一口自己那份百花糕，确實挺好吃的。不過她吃了一半就又包了回去。

系統：【幹嘛收起來，我還想吃。】

伊月寒：【靳影應該沒吃過這種百花糕，我帶回去給他嘗嘗。】

系統一聽立刻阻止：【不行，你不能帶回去給他！】

伊月寒疑惑：【只是幾塊糕點而已，你沒必要這麽護食吧？】

系統：【笨蛋，這不是護食的問題好不好。是他喜歡你，既然你不願意和他打啵，你就不該送他禮物，這容易讓他産生誤會！】

伊月寒：【如果我得到木雕蘿蔔，我就會送給白玉京，如果我得到有關神偷的話本，我就會送給司空小白。如今我現在手裏有百花糕，而我的朋友靳影剛好喜歡甜食。你懂我的意思嗎？】

【靳影很聰明，他不會誤會的，而如果我區別對待他，冷漠以對，他肯定會躲在角落偷偷哭鼻子的。】

回了白家，伊月寒就見靳影正抱着小魚坐在她的院子裏，她疑惑：“你在等我。”

“對，我在等你。”靳影見到伊月寒後，立刻笑着說出了自己的新計劃。

“只在家裏坐着心境如何能得到淬煉？想要煉心，就得到紅塵中去，聽聞附近正有一個廟會，我們一起去吧。等到看得多了，見得多了，或許你會有一些不一樣感悟。”

“我也要去！”白玉京立刻舉手。

伊月寒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你傷勢未愈，需要休息。”

白玉京手一指：“那她為什麽能去？”

靳影抱着懷裏的嬰兒無奈道：“本來想讓別人幫忙看一下的，但我一走她就哭。”

伊月寒懂靳影的意思，本來小魚就不讓別人抱，自從差點被炖了之後，她就更害怕了，除了伊月寒和靳影外，誰靠近她，她都會放聲大哭。

雖然黏人的小嬰兒照顧起來更麻煩了，但靳影看着那雙驚慌的淚眼，實在狠不下心來，畢竟小魚只是個不懂事的嬰兒，別說她了，就算是一個成年人差點被煮熟了，怕是也會吓成驚弓之鳥。

伊月寒：“她離不開靳影。”

白玉京立刻在地上打滾：“那我也離不開老大你，嗚嗚嗚，又不是只有她會哭，你不帶我去，我就哭。我要用我的淚水淹白家！”

院中掃地的仆從：……我們白家什麽都沒做好不好，求放過！

如果是平常，伊月寒肯定要揍這傻蘿蔔了，但此刻她看着白玉京那蔫巴虛弱的神态，也狠不下心去，只得點頭同意下來。

白玉京聞言麻溜的一收眼淚，對着伊月寒嘿嘿一笑。

伊月寒無奈的拿出兩個紙包，一個遞給白玉京，一個遞給靳影。

“這是常小天送我的，味道不錯，分給你嘗嘗。”

靳影一愣，随後笑道：“多謝！”

他坐下來，打開紙包認真品嘗道：“花香濃郁，甜而不膩，我很喜歡！”

“啊啊！”小魚兒嘴饞的伸出手，靳影捏起糕點屑送到她嘴裏，見她吃的歡快，又含笑道：“看來小魚也很喜歡。”

白玉京：“我也很喜歡！這個真好吃，晚上我就讓小天再多買點。”

伊月寒看向靳影：【你看，我就說他會喜歡。】

系統八卦道：【啧啧，還‘我就說他會喜歡~’你和我老實說，你真的不喜歡靳影嗎？】

伊月寒：【當然不是，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靳影了？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我怎麽會和他做朋友？】

系統：【我的意思是，你對他到底是朋友的喜歡，還是愛情的那種喜歡？】

伊月寒：【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感覺，不過目前我對靳影、白玉京、小白的感情都差不多，基于我應該不會愛上小孩，也不會同時喜歡上三個，所以我對他們應該都是友情。對靳影大概是……好感度70%？】

系統：【……你當你是戀愛游戲角色嗎？還好感度70，哪來的好感度條，我怎麽看不見？】

伊月寒：【只是比喻而已。】

系統好奇：【那你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伊月寒聲音含笑：【你猜？】

系統：【哼，你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謎語人滾出種花！

*

因為司空小白有事，所以廟會就成了兩個大人帶孩子的四人行，正如靳影所說，廟會果然很熱鬧。

舞龍的，跳舞的，噴火的、胸口碎大石的，打拳耍刀的，每個攤子邊都圍了一群人，各處時不時就發出一聲興奮的吆喝、喝彩聲，聲音起此彼伏，仿佛在比賽一樣。

“哇，好漂亮的糖葫蘆。”白玉京買了一個，興沖沖的咬一口，然後立刻露出了扭曲的表情。“好……好甜。太甜了，我不喜歡這麽甜的糖葫蘆，老大，給你吃吧。”

伊月寒：“……說謊之前，先把你那一副快要被酸得靈魂出竅的表情收一收。”

“啊啊。”小魚被紅彤彤的糖葫蘆給吸引了，伸手去夠。白玉京非常大方的一擡手：“你想吃？喏，那就送你好了。不用謝。”

靳影趕緊伸手幫忙拿住，避免糖葫蘆黏在襁褓上，小魚還以為靳影不許她吃，當即一個擡頭咬住一顆糖葫蘆。

因為沒有牙，她最開始吃到外面的糖時還美滋滋的，不過糖殼被吃完後，她的表情開始不對勁了。

先是疑惑，然後愣住，最後……小臉皺成一團。“阿噗……”

她剛要酸得吐水，卻被早就等着的靳影用手帕眼疾手快的捂住嘴，靳影嚴肅教導：“好孩子不可以随便亂吐口水哦。”

否則周圍的凡人怕是馬上就要尖叫着喊妖怪了。

随着靳影耐心的把小魚嘴角的糖漬和口水擦掉，小魚也忘了剛剛的事，身子一扭一扭的就想往周圍熱鬧的地方鑽。

靳影一只手牢牢抱住小魚，一只手拿下小魚手中的糖葫蘆，避免木簽戳到她。見邊上有個流鼻涕的小孩正看着他，他彎腰把糖葫蘆遞過去。

“你要吃嗎？

“謝謝哥哥！”

小孩眼睛一亮，立刻接了過來，他可一點不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