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新桃舊符(7)
第17章 第二章 新桃舊符(7)
次日便是年三十,街面上鋪子數日來關了許多,都忙年去了,到了除夕,更是只有寥寥數間尚在經營,賣些鞭炮之類零碎。縣衙只叫不能放松了警戒,捕房仍須巡街,紫袖便依然當着班。路上行人稀少,清冷許多,他邊走邊還在想那樁案子。忽然聽見有人叫道:“官爺!官爺!”他循聲望去,一個灰衣小子沿着小街飛跑而來,将手揮成一個扇面兒相似。紫袖便迎向他,問道:“何事驚慌?”那小子站定了,點着跑來的方向,喘着氣道:“店……店裏打、打……”紫袖看他穿着店小二服色,便問:“店裏打起來了?”那小二慌忙點頭,紫袖問:“你是哪家店的來着?”小二喘勻了一口,吐出兩個字:“知味!”紫袖徑直奔向知味小館,那小二見他去得甚快,放下心來,便就在後頭慢慢地走。
紫袖距離知味小館門口尚有十來丈遠,便聽見裏頭乒乒乓乓響得熱鬧,又有人喝罵不休,不斷有桌腿盤碗擲出門外,忙握住劍柄向裏奔,口中叫道:“大過年的,不要動手!”頭進了門,腳還沒得進去,迎面便是一物飛來,這一擲竟帶着偌大的力道,勁風撲面,顯然不是普通百姓打架的陣仗。紫袖心裏一驚,不知對方深淺,不敢用手硬接,舉起劍來,用劍鞘朝旁側一磕,那物便飛到牆上,嘩啦啦磕得稀碎,都落下地來,還帶着一坨白飯,原是一只飯碗。此時便有人叫了一聲“好手勁”,竟朝他撲了過來。紫袖未及出聲,便見一個黑影夾着一道白光,兩點寒芒襲向自己胸前,連忙将劍抽了出來,向他手腕削去。
那人穿着黑袍,手裏兩把短刀,一前一後,本是分兩路取他上半身,見他出劍,中途便換了招式,前手一翻,輕舒猿臂,從側面來砍他的脖頸。紫袖見他後手微動,刀尖轉而向下,指向自己肚腹,便猜側面那刀是虛招,手肘一沉,将長劍自下而上,先行蕩開了身前一刀,再略作變化,斜斜向上,劍鋒取他側面的手臂,正是別離劍中的“孤帆遠影”。他曾用這一招取下了絨球,此時是首次以之與人對戰。那人見他劍式精巧,便再換手勢,右手向下直取,左手來劈他的肩膀。紫袖見他招式頗為毒辣,心下不禁有些惱,又看他右手刀顯然比左手快些,便一劍将他右手刀纏得向上提起,伸手朝他左臂上曲池、兩處穴道點去。
他連日跟随仵作大善人認穴辨脈,已認得甚準,此刻出手,自然一點即中,那人左臂酸麻,短刀脫手,落在地下。紫袖将他輕輕推開,向後半步,趁此空當連忙出聲叫道:“小弟乃縣衙捕快,請諸位大俠思及民生,收手罷鬥!”他與這人相鬥之時,店中便已有人停手來看,此刻見二人分開,又聽他此言,倒是都罷手退開了,臉上卻都帶着微妙的笑容。
紫袖環視衆人,見個個都盯着自己看,心裏發毛,便行個禮說:“各位大俠,時逢歲末,各處喜氣洋洋的,有甚麽過節,還請一笑置之。兼之店小利薄,各位多擔待些罷。”他望見滿店的桌椅都砸壞了不少,大多七零八落,遠處角落裏唯有一桌尚還完好,坐着一個男人,穿着件綠綢衫,身形甚是魁偉,背朝店門。随着他說話,便有人向那男人身上瞟,紫袖心知那人或許是個頭領人物,不敢大意,只恨不得将每個字都塗上一層蜜再說出來。店裏一時安靜,紫袖正覺尴尬,那坐着的人卻站了起來。
只聽他道:“來調停我的事,口氣倒不小。你撒尿照過了麽,自己是甚麽東西?”一語既出,衆人如同約好了一般哈哈大笑。方才那執雙刀搶攻的人,也拾起自己的短刀,退到一個紅衣女子身邊,與左近另四五人隐隐像是一夥;此外又有四五人,卻站得離那綠衫人甚近。
紫袖看他們位置,心下猜測是兩夥人鬥毆,只不知是因為甚麽,便又勸道:“各位大俠……”剛說了四個字,便聽那紅衣女子笑道:“小兄弟,別多話了,想勸架,你有這個本事麽?”衆人又笑起來。紫袖這才明白,他們似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多管閑事。心中悔道:“壞了,難不成勸架是要把雙方都壓一頭,才能算數麽?千萬別讓他們合夥對付我。”想到自己方才只打了一個,不禁冒汗。
那綠衫人轉過了身來,紫袖眼前一花,見他手執一把五尺長點銀鋼叉,四十來歲年紀,長得甚是剽悍,那件綠袍半敞着,露出胸前一撮黑毛來。紫袖未戰便先怯了,硬着頭皮道:“大,大哥……”那人并不答話,擡手一叉便刺了過來。
紫袖一見果然還是要打,聽那風聲便不敢再說話,立即使個身法,讓開來路,趁他尚未将叉收回,早已躍在空中,一劍取他手臂。那人在小店裏使這鋼叉,也不嫌地方逼仄,幸好桌凳都塌了許多,将叉只管揮将開來,叉尖刺出,迅即回抽,叉尾如刀,直捅紫袖肋下。鋼叉比劍沉重得多,紫袖不敢再用劍身去格,閃避幾次,卻見他那叉揮得越發快了,又長又沉,戳、掃、砸、刺,無不兇猛,叉尖掃過臉側,寒風襲面,遠勝室外。
紫袖閃來閃去,總不能欺近他身旁,也無法逃脫出鋼叉的圈子,身上已被刮破了幾處;盡管焦急,可淩雲山上哪裏有這樣長大兵器,直是束手無策。又聽旁邊衆人嘲笑聲越來越響,盯着銀叉畫出的锃亮弧線,便将心一橫,暗自道:“這叉還是頭一回鬥,可是去掉叉柄,叉尖也是最細,瞧着同劍尖也沒甚麽不同。我且試着纏他一纏,總不能比展畫屏還難打了!”當下想起展畫屏連喂招都像是要吃人的架勢,打了一個冷戰,将內力與勇氣同時催動,瞅準鋼叉刺出的時機,一招“孤蓬萬裏”,劍尖對着叉尖向前一送,一點星光遙遙而去,竟貼住了一般。
紫袖心頭一喜,手腕微動,将叉尖帶偏了些,那一叉便刺到旁處去了。綠衫人“咦”地一聲,又換一招,向他腰間橫掃。紫袖依然是找準了叉尖,再試一招“孤帆遠影”,斜斜朝上,那雙刀漢子叫道:“方才打我就用的這個!”紫袖只不管他,将叉尖引到斜上方去,那綠衫人又是“咦”地一聲。再換招時,紫袖心裏有底,便不怕了,只将別離劍中其他招式選取幾樣輪番試來,竟都能奏效,心頭大喜。他知道自己比力氣贏不過這漢子,看他再将鋼叉當胸送将過來時,用出一式“故園春盡”,牢牢按着“楊柳乍如絲”的路子,劍光猶如纏絲,勁力到處,叉尖突然打橫飛了出去,綠衫人身前空門大開,紫袖腳下未停,只向前取,心中興奮,劍芒大盛,旁觀有人驚呼一聲,紫袖将劍穿過綠衫人身側,一劍刺中了他身後木桌,只聽喀啦聲響,那木桌就此倒塌。
店內又恢複了安靜,紫袖向後一退,此時才自覺滿背的汗滲了下來,怕自己繃不住表情,便半低了頭,把劍尖朝下,抱拳行禮道:“大俠神力驚人,多謝承讓。”那綠衫客本來自忖要中他一劍,誰想他故意刺偏,又說自己讓着他,已是留足了面子,豈能不承這個情?只是二人年紀差得遠,當着許多人,面皮須得繃住,便道:“官爺來此有何見教?”
紫袖看他依然板着臉,只得硬起頭皮再勸,尚未開口,只聽一個脆利的聲音叫道:“紫袖哥!”一回頭,卻是白霜進了來,正沖他笑道:“當真是你!”不等紫袖說話,又轉頭看着綠衫客道:“大哥怎麽在這裏……”忽然臉色一變,大驚道,“你們打起來了?”
那綠衫客便問:“你們認識?”白霜當即道:“這怎麽不認識?紫袖哥待我好着呢,看我掏人錢袋子,只說兩句便放我走了,換做別人非打即罵,早吓死我了;就是他帶我去捉魚,回來做給趙老奶奶吃,一分錢也不讓我多花的……”一張嘴噼裏啪啦還待再講,紫袖早已大窘,忙拉住道:“沒了沒了,不用再說了。”
一直沒說話的紅衣女子聞言卻道:“小兄弟心地好得很啊。”那綠衫客便矜持笑道:“這位捕快小兄弟,劍術着實精妙。”又朝紅衣女子道,“姚蕙娘,你還要試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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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笑道:“方才那碗飯,小兄弟不是已經說不吃了麽,豈能強喂?”紫袖便知道進門時那只飯碗,乃是這姚蕙娘所擲,看她身形纖細,粉面朱唇,不想手上勁力如此可觀,也是佩服,便道:“姚姐姐方才那一擲,着實吓了小弟一跳,只是功力不精,不得已才打碎了,實在可惜;要想接在手裏,将飯留下,不太容易。”姚蕙娘見他誇獎自己,心裏喜歡,便道:“行了,你勸住我了,今天這架不打便不打,給你小捕快個面子。”
紫袖又向衆人團團一揖,笑道:“多謝諸位,小弟祝哥哥姐姐新歲大吉。”那綠衫人便問:“小兄弟,我叫吳錦一,是池縣五龍幫的人。對你這劍法欽佩得緊,敢問你高姓大名,師從何處啊?”紫袖忙通報姓名,又道:“小弟是淩雲派弟子,現在縣衙做捕快。學藝不精,吳大哥見笑了。”圍觀衆人聽他如此說來,紛紛議論道:“是淩雲山的人?怪不得劍術新奇。”又有人問:“縣太爺從哪找來淩雲派弟子當捕快了?”旁邊一人道:“知縣老兒怎會認識他?想必是那小捕頭找來的。”突然有人又道:“淩雲山不是讓魔教……”不知被誰暗暗打了一記,就此沉默。
紫袖也不說話,吳錦一又道:“殷兄弟,咱們不打不相識,今天要不是這裏鬧起來,也不知道縣衙藏着你這麽一位人物。你照拂白霜,咱們便不算外人,不知兄弟可願交哥哥這個朋友?”未等他回答,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抛到躲在店堂深處的掌櫃手中,又說,“今日損失,我都補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那掌櫃自然是忙忙地道謝。
紫袖看他爽快,也替店家喜歡,便道:“吳大哥一身豪俠之氣,小弟能有幸相與,實在求之不得。”吳錦一笑道:“那今日可不正是該當相識麽?你別走,咱們喝一杯。”說着便讓掌櫃的拿酒來。
紫袖哭笑不得正待推距,衆人已将幾張桌子去了斷腿,把桌面摞了起來,也有半人來高,當下将酒杯在上頭擺了一圈,冷着便要吃。紫袖忍不住道:“天寒地凍的,這酒還須燙燙才吃得……”白霜噗嗤笑道:“哥哥哎,暫且把老爺爺習氣收一收罷,他們年輕火力壯,炕都睡涼的,哪裏怕吃冷酒?”說着興高采烈地提起酒壺都斟上了。
紫袖也笑了,随他倒去,又勸吳錦一與姚蕙娘同飲。吳錦一擡頭問姚蕙娘道:“喝不喝?”姚蕙娘走到桌邊端起一杯酒來,卻向紫袖道:“若不是他的人多嘴多舌,這一場也打不起來。”吳錦一粗聲道:“就這麽屁大個店,你們還想占多少地方?挑三揀四的窮毛病,吃香喝辣也堵不住你們那狗嘴。”姚蕙娘對紫袖笑道:“瞧見沒有?大年下的,別處都關了門,要有地方可去,我也不會帶人來。”伸出玉指朝吳錦一輕輕一點,“這樣說話,還能不打?”紫袖看他們争來争去,只覺好笑,便道:“能湊到一處,原是緣分,一點小小熱鬧,便揭過了罷。”
吳錦一道:“這話我聽得,這杯喝了,今兒大家過年去。”姚蕙娘也微微一笑,手下的人便各自端起杯來。吳錦一便問紫袖:“你怎不端杯?快拿起來。”紫袖道:“師門蒙難,家師身故,我剛出熱孝,這年是不過的,飲酒恕難從命,還請各位見諒。我喝一大杯白水可使得?”衆人一愣,吳錦一便不再多說,點了點頭。白霜雖然聽得稀裏糊塗,卻也去拿了水來,特意摻得溫溫的,遞在紫袖手中,自己抄起他面前的酒杯拿在手裏。吳錦一便舉杯道:“幹了!”衆人轟然道:“好!”當下各自一飲而盡。姚蕙娘便道了別,帶着手下的人出了店去。
紫袖也向吳錦一告辭,要再去巡街。吳錦一将他拉住,道:“我就在城南五龍觀裏,兄弟得空來找哥哥坐坐,咱們切磋武藝。”紫袖滿口答應着,便跟他分頭走開。眼看白霜跟着出來,便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白霜喝了一杯酒,臉上便帶了些醺然之意,笑道:“我在那邊鋪子裏送些東西,看知味小館門口打得七零八碎,便來看看。這兩天大小飯鋪都歇工了,聽說有人沒處吃飯,你不是說我做飯像大廚麽?我便做些吃食賣給他們,掙點小錢。”
紫袖聽了也甚是高興,誇了兩句。白霜又道:“今天夜裏有放焰火的,紫袖哥,咱們一起看去罷?”沒等紫袖說話,又忙道,“我聽你說不過年,你不過就是了,咱們只在外頭,你光陪我看,行不行?”紫袖看他拉着自己衣角,眼神中流露出懇求神色,便答應了。白霜一跳老高,笑道:“晚上我去你家叫你!”
紫袖在街上轉到了時辰,便回了衙門。捕房除了杜瑤山,都已走得幹幹淨淨。杜瑤山坐在椅中,兩只腳翹在桌面上,拿着一本甚麽書,嘴裏叼着一根麻糖,半躺在那裏翻,眼角瞟着紫袖閑閑地問:“幹甚麽去?”紫袖便道:“聽說晚上有焰火看,我送人過去瞧瞧。”杜瑤山知道他定然是不過年的,哼了一聲道:“若是孤單寂寞冷,便到衙門來當班。帶上飯。”紫袖一呆,便知道他年夜要留守在這裏,“哈”地一笑,轉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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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