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雙生06
第55章 雙生06
等安德魯的治療完畢, 凱蘭才邀請他們來到客廳,如同所有悉心的兄長一般,詢問着席溪的情況。
在知道席溪的雙腿沒有什麽進展後,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卻不願意繼續給他壓力。在他看來, 席溪就算真的癱瘓一輩子,他也能養得起,又何必在這最痛苦的時候為他增添負擔。
“雖然沒什麽進步,但只要能維持住現狀,也算是好的。安德魯,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
安德魯面對凱蘭時,并沒有面對席溪時的癫狂,只是神态上依舊帶着慣屬于他自己的傲慢,不鹹不淡地點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要是沒什麽事, 我就先走了。”
安德魯看了一眼表, 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本來跟席溪分別, 對他來講就是件痛苦的事情,偏偏凱蘭還在這裏問東問西,簡直就是在延長他的痛苦。
凱蘭也沒有強行挽留, 只是淡淡起身:“我送你到門口吧。”
在旁人看來,這是凱蘭對安德魯的重視,可安德魯卻知道, 他的目的沒有這麽簡單。
他心口一頓,目光飛快地掃過席溪, 又很快收斂回來,沒有讓任何人察覺。随意點了點頭, 就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席溪目送兩人離開,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沒有生命的玩偶一般。
只到溫蒂推着他走,這幅靜止的畫面才像是鮮活了起來。
溫蒂輕咬下唇,眼中閃爍着淚光,又趕緊眨了眨眼睛,讓其消散不見。她明白,此時的同情,只會如同壓死席溪的稻草一般,讓他更加痛苦。
安德魯停下腳步,冷淡地看向凱蘭:“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凱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說:“你應該知道,你的一切小動作都在我的眼底。之所以有現在的自由,都是在我的允許範圍之內。我可以給你特權,也可以收回你的特權。”
安德魯目光如刀,兇狠地割向凱蘭。居然拿自己的弟弟做籌碼來威脅他,真是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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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他心裏也清楚,凱蘭說的沒錯。目前他還沒有你呢乖乖取得席溪的愛戀,如果這時候被趕出去,一切都将功虧一篑。
他的白薔薇,他的聖天使,他怎麽能允許他一個人留在這種肮髒污穢的地方!
“所以,我問你究竟想問什麽?”
兩次的問題基本都一樣,但不同的語氣,卻有不同的含義。凱蘭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想知道尤安的腿,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
安德魯不自覺地皺起眉:“剛才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
凱蘭強硬地打斷他:“剛才?我想,你很有可能隐瞞了一些重要的事實。”
安德魯猶疑地盯着他,一時之間也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在專業領域,他向來不會撒謊,凱蘭所說的隐瞞,他是一點都不清楚。
凱蘭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進了他的心底,那目光犀利好似北風呼嘯,不管不顧地刮進最薄弱的地方。
“他其實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吧?”
安德魯悚然一驚,剛想要開口,卻在碰觸到凱蘭目光時,緩緩閉上了嘴。他不懂凱蘭想要幹什麽,卻明白這是對他的警告。
思及席溪,他只能含糊地說:“或許吧。”
凱蘭這才笑起來,只是那笑容在他過于嚴肅的臉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就知道,以安德魯你的專業水平,一定會帶來不一樣的結果。那就麻煩你繼續負責尤安的康複訓練,別讓這麽好的狀态倒退。”
安德魯等的就是他這一段話,他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一旦獲得了席溪的信任,哪裏還需要看凱蘭的眼色。凱蘭了解他,他也了解凱蘭,這家夥總是自以為掌控住了一切。
席溪感覺到推着輪椅的力度變了,即使不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的脊背變得僵硬,就如同瀕臨寒冬的蝴蝶,透出最後的掙紮。
凱蘭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為他按摩。這裏是莊園前方寬闊空蕩的地方,他們的一舉一動就能清晰地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倆人靠在一起,顯得格外親昵,只是說出的話,卻沒有了那種纏綿的感覺。
“別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弟弟,我也永遠都會是你的好哥哥。我也希望這個家能一直存在,所以你必須要留在我的身邊。”
席溪低垂眼眸,姿态抗拒,并沒有任何想要跟他聊天的意思。
可凱蘭并不介意,又或者說,他甚至享受着席溪的沉默。
“以前,我們不是這樣子的,你記得嗎?曾經都是你在笑鬧、說話,而我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坐在那裏,擺出聆聽者的姿态。誰能想到,有一天這種狀況竟然會反過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又是怎麽覺得呢?我親愛的弟弟。”
席溪依舊一動不動,好像木頭人一樣。
在面對凱蘭時,他必須十足的謹慎。既然現在兩個人關系不好,他本人又處在被凱蘭逼瘋的狀态,那就沒必要浪費太多口水跟他進行交流。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果然,凱蘭并沒有期待他的回答,依舊自問自答。
“我想你的感覺一定不太好吧,只是你太脆弱,太沒用,才只能放任這種狀态繼續存在。其實我有點失望呢,原本還希望那個看到你漂亮的反擊,給我找點樂子。沒想到,到最後竟是一灘爛泥。”
“這可真是太好笑了,溫斯頓家族的繼承人竟然只是一灘爛泥,若是說出去別人都會笑掉大牙吧,而我們親愛的父親母親,也會感到萬分失望吧。”
聽到這裏,席溪緩緩地擡頭,語氣陰冷如冰:“你沒有資格提他們。”
凱蘭興奮地盯着他漂亮的側臉,果然,只有在提到父母的時候,他才會有一點反應。只是這反應,就跟小貓爪子一樣,可憐到可愛。
“好吧好吧,我不提就是了,你也別太生氣。溫蒂這個小家夥,今天問了我一點讓我不太開心的問題,我想她已經不适合呆在你的身邊。”
席溪捏緊手指,淡淡地說:“如果我說不?”
凱蘭愛戀地摸了摸他的臉,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這個問題你就不應該問,你要明白,你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
席溪再次低下頭,像是被砍斷翅膀的天使,沒有了反抗之力。所以,他才讓溫蒂不要去管不要去問,現在好了,連最後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都離開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悲鳴,讓自己不至于顯得那麽狼狽。
第二天,溫蒂甚至來不及跟他進行道別,就直接拎着行李被送了出去。
席溪沉默地坐在陽臺上,目視着這一切。
新來的女傭更加老實沉默,或許是為了怕工作丢了,基本上除了個別交流,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跟他說。
席溪也在這種範圍內,越來越沉默。
安德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雖然他是不喜歡那個多嘴的小女傭,但只要席溪喜歡,多少他都可以忍受。
現在因為自己的原因,那女孩走了,席溪明顯生氣了,對他愈發愛搭不理。
為了挽回自己的錯誤,他找到了凱蘭:“以尤安現在的心理狀态,很可能做出過激的行為。如果你還想讓他活着,就弄幾只寵物過來作為陪伴。寵物不是人,也不會說多餘的話。”
凱蘭眼中閃過幽光:“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打算養什麽寵物?”
安德魯:“貓狗都可以,盡快吧。”
凱蘭答應下來。
幾天之後,兩條體型龐大的伯恩山犬送了過來。
安德魯都無語了,好歹也送條幼犬來,從小撫養長大,才更加忠心護主。凱蘭倒是好,直接搞了成年犬過來,光是訓練就要費老大的勁兒。
但是看着席溪低頭與兩條狗互動的溫柔模樣,他又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沒關系,雖然費了點事,但也不是不可以。
從那天起,席溪出現在莊園戶外的時間逐漸增多,而這基本上都伴随着兩只狗。
“累了吧?”
安德魯心疼地給他擦着汗,雖然因為兩只狗的存在,席溪的精神狀态和健康狀态都有所轉好,可是看着他累得滿頭是汗的模樣,還是讓他心疼不已。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了,擡起頭正對上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瞳。那眼瞳好似深不見底一般,拉着他不斷下墜,直到被溺斃。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卻又一動都不敢動。
席溪凝視着他,輕聲說:“謝謝,安德魯。”
這段時間,為了讓兩只狗聽話,安德魯花費了很多心思。但顯然,以他的性格,絕不是為了什麽狗,全部都是為了席溪。
席溪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即使再不喜安德魯輕佻的行為,也要表示自己的感謝。
只是一句簡單的道謝,根本就無法滿足安德魯內心的欲望,可此時此刻,他依舊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那無望的情感所吞噬掉。
他的聲音近乎哽咽:“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席溪深深地凝視着他,像是審視,又像是懷疑,輕啓薄唇,宛如風中吹來的絮語一樣。
“真的嗎?即使你要為了我違背凱蘭的意志?”
安德魯神色一頓,他當然不想與凱蘭為敵,只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面對席溪的詢問,如果他直接拒絕,就顯得太過懦弱。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說:“當然……”
這當然是謊言,不僅他知道,席溪也知道,所以席溪笑了起來。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不自量力地想要從凱蘭的手中奪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我只是……太束縛了,想要尋找到一點點的自由。這樣簡單的要求,你願意幫助我嗎?”
如果只是這樣,安德魯當然沒問題,他深情款款地握住席溪的手,許下了自己的承諾:“當然願意,甚至,我已經這麽做了。”
席溪輕勾唇角:如此,就好。
席溪将信寫好,遞給了安德魯,麻煩他帶給溫蒂。女孩突然失去工作,恐怕會對生活産生很大的影響。別看他現在過得錦衣玉食,實際上卻是身無分文,甚至連手機都不能使用,只能将這件事拜托給安德魯。
安德魯雖然不喜歡溫蒂,卻對席溪這樣善良溫柔的行為表示認可,當即接下了這個任務。
反正也不麻煩,更不會觸碰到凱蘭禁區,還能讨好席溪的歡心,何樂而不為。
這段時間的相處就像是夢幻般美好,一時間讓安德魯都有些飄飄然了。看着席溪跟兩條狗狗溫馨相處的模樣,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天他再次來到莊園,卻發現席溪的樣子不太對勁。
他像是被剝奪了靈魂般,死氣沉沉地坐在窗邊,麻木地盯着外面的草地。
安德魯走過去跟他說話,可這一次,他卻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回應。
他抿緊薄唇,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直接轉身來到門外,詢問新來的女傭。
可女傭就像是個石頭一般,不管他問多少問題,态度又如何強硬,都只是低垂着頭,毫無反應。
可惡!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凱蘭對席溪的行為,是多麽的惡劣。
可他同樣無力,只能狠狠地把門關上。
“尤安,親愛的,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我才能幫助你。請你相信我,不論是什麽事,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即使要對抗凱蘭。”
席溪這才仿佛被注入了生機,緩緩擡眸看向他。
那一瞬間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安德魯的心,讓那原本就枝繁葉茂的大樹,更加向上生長。
“拉斐爾和加百利(兩條狗)被凱蘭帶走了。”
什麽?!
安德魯有些詫異,要知道這兩條狗還是凱蘭專門找來給席溪的,原本他還覺得,雖然凱蘭很無恥,但至少對席溪還有一絲憐憫之心。
可現在,凱蘭故意把狗放在席溪身邊,讓他們彼此産生感情,再将其剝奪,這樣殘酷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別說這是他心上之人,就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他也會覺得厭惡。
想到這,忍不住緊緊将席溪抱在懷裏,感受着他身上的顫抖。
他的眼眸很深,又充斥着無能為力的痛苦。因為他深深地明白,凱蘭做出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反抗,包括他。
那一天,凱蘭說出的話,宛如魔咒般在他的腦海裏徘徊,讓他痛苦煎熬。
“沒關系,沒關系,還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此時此刻,安德魯感覺自己就是席溪唯一的依靠,他必須為他做點什麽。
可是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問,都不會得到席溪的回答。因為這個受傷的鳥兒已經将自己封閉在水泥棺材裏,根本就不想跟外界發生任何聯系。
或許,他該從側面了解席溪內心最深處的需求。
凱蘭站在高樓上,早已将一切收入眼底之內。
等安德魯走後,他才施施然來到席溪的身邊,親昵地撫摸着他柔軟的頭發。
“現在,你該深刻地明白安德魯的無能為力了吧。”
席溪發出細碎的抽咽聲,卻依舊固執地挺直脊背,沒有任何要向他妥協的意思。
凱蘭溫柔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并沒有把這小小的反抗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天長地久席溪總會明白,除了跟他堕入地獄外,沒有其他選擇。
席溪依舊過着一成不變的生活,直到某天又寫下了無法控制住情緒的筆記。
他顫抖地喘息着,難以接受自己這些可怕的想法。可删除鍵就在手下,卻遲遲難以按下。
終究,如同以前一樣,他把文檔保存到最隐蔽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看見。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秘密早已被窺探。
這天,安德魯帶着一束白薔薇走到席溪身邊。
席溪正準備捂住口鼻,卻被他拉住手腕。
“仔細看,這不是真花。”
席溪這才放下胳膊,細細看去,竟是用絹布做成的白薔薇,不論是布料還是工藝都非常高端,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安德魯笑着将花放入他的懷裏:“我記得你最喜歡白薔薇,只是苦于過敏,才無法将它擁入懷中,所以就想了這麽個辦法。”
席溪略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後,才柔和了眉眼,将臉埋入花中。
花襯美人,相映美麗。
可安德魯無暇欣賞這樣的美景,比起皮囊,他更期待自己在心靈、在靈魂上,跟席溪有更深刻的交流。
想到之後可能出現的場景,他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這種顫抖不是恐懼害怕,而是極致的興奮。
“如果可以,今晚我來接你可以嗎?”
席溪迷惑地看向他:“凱蘭不允許我九點以後有任何活動。”
安德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至于凱蘭,今天晚上他有重要的宴會要參加,沒有時間來管我們。”
席溪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更無法評估這個男人可能帶給他的風險。但不管如何,這種小小的反抗,這種自由的向往,都讓他難以拒絕。
“可以。”
安德魯笑顏逐開,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而從今天開始,席溪将永永遠遠與他靈魂共鳴。
……
道格拉斯看着眼前宛如折翼天使般美麗脆弱的青年,卻無法從中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美好。
就在今天,他對席溪的房間進行了全方位的搜索,在一個不起眼的暗格裏找到了帶血的棒球棍。又在他以前的登山設備中找到了繩索,已經送去檢驗了,很快就能發現線索。
別看席溪現在是個不良于行的殘廢,但在以前他可是個運動高手,棒球、攀岩、越野、沖浪都是他的強項。
至于那些日記,上傳的賬號也已經查出了具體信息,不是別人正是他。
不過他現在不能走路,想要單獨完成犯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對莊園的人進行過調查,不少人都反應席溪與康複師安德魯的關系不一般,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德魯幫助他僞造醫療記錄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安德魯已經前往國外進行醫療培訓了,目前他們正在積極與他取得聯系。
相信面對如此罪行,即使是最愛的人,恐怕也無法進行包庇。
“為什麽要殺害比爾三人?”
席溪愣了愣,片刻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之中。
“因為他們跟我有仇。”
“你知道嗎?即使是在以前我父母還活着的時候,我也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陽光熱烈。相反,我依舊陰暗妒忌,只不過為了更好地讨好父母,為了在這個家中過得更好,才選擇了這種假面具。”
“但偏偏,就是我這樣的一個人,卻遇上了真正水晶心的朋友。只有與他在一起,我才是開心的、愉悅的、無拘無束的。他不會在意我的身份,更不會在意我陰暗的內心,只是單純地希望能夠讓我幸福。”
“那個時候,我也以為我放下了。可這一切的美好都太短暫了,短暫到我根本來不及珍惜。”
“他死了,自殺了,如同鳥兒一樣,從高高的樓上躍起,最終跌落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碎成一灘爛泥。”
“但你知道嗎?其實他很膽小,還是個教徒,自殺這種事對他來講是要下地獄的。可他依然這麽做了!”
說到這,席溪不自覺地捏緊了輪椅的扶手,眼中閃過憎惡。
“別人都在述說他的不是,可只有我知道,他一定是迫不得己的。”
道格拉斯嘆了口氣,即使沒有聽完,他也能想到之後的事情。
以席溪的權勢,很容易就能調查出真相,想必這個朋友的死跟死去的三人有關。
“就算如此,你也應該選擇用法律的手段。”
席溪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我當然也想。但現實就是,他是自願的,他愛比爾,以為能在他的生日派對上,與他共度良宵。卻沒想到,自己根本只是比爾用來操作氣氛的一道菜。”
道格拉斯揉了揉額角,即使如此,偏激的手段依舊不合理,只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既然要選擇殺他們,何必要把內容給你發到網上,這樣很容易留下痕跡。”
這一點,道格拉斯完全不懂。
席溪卻是勾起嘴角,眼中閃過十足的惡意:“如果只能小心翼翼地殺死他們,而不被旁人知曉,那就太無趣了。你知道嗎?當我發布在網站裏的時候,有數十萬的人期待着他們的死亡,這才是他們該有的待遇。”
道格拉斯深深地凝視着他的眼睛,這樣的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行吧,那麽作案工具呢?為什麽會藏到卧室裏?”
席溪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當然是因為這裏安全,在這裏這些東西就算藏到天荒地老都不會被人發現。”
道格拉斯抱臂靠在椅背上:“看來你真的一點悔罪之心都沒有,這樣态度要是上了庭審,被陪審團看到,恐怕會不利于你的刑期。不過連自己的哥哥都不在乎,我想你也不會在乎這些。”
席溪惡意滿滿地盯着他:“因為我原本就是這樣的卑劣的人。”
能夠如此直白又尖銳地承認自己的本質,在一般人身上真的很難做到。
道格拉斯合上了筆記,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席溪的腿,他們必須證明席溪的腿能夠行走,才能讓所有的證據鏈形成閉環。
就在這時,道格拉斯的手機響了。
“探員先生,安德魯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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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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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