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正文終章
第88章 第 87 章 正文終章
初春景致, 姹紫嫣紅。
可是,宮中的春景,又怎比得上玉泉宮的熱鬧。
自孫雲兒複寵, 日子尚未足一旬,玉泉宮的門檻幾乎都被踏薄了一寸。
江靜薇等一向交好的人自不必說,和妃、麗貴嫔和鐘寶兒幾個, 恨不得日日往玉泉宮來,起先玉泉宮上下還敷衍着, 再過得幾日, 小宮女小太監們便不樂意了。
“回回都成群結隊地來,來了,娘娘就得抖擻精神招待她們,倘或都像宜貴嫔娘娘那樣的,領着五公主,陪着娘娘說笑一回,也算是深宮裏找找趣味,那位鐘家的‘寶貝兒’, 恨不得明着說了,容妃娘娘和咱們娘娘不對付,她先前都是被容妃脅迫着低頭的!娘娘聽了,接話或不接話,都不好, 真真是煩死人!”
“可不是呢,聽鐘才人說話, 只她心裏是最向着咱們娘娘的,別人全不如她!真向着娘娘,過年的時候連個果盒子也沒送來, 空口白牙也好意思說,像她這樣的,有什麽意思!”
“嗐,其實,她們的心思誰不知道,不就是刺探消息麽……瞧着咱們娘娘複了寵,可皇上又沒留宿過玉泉宮,想來刺探到底怎麽回事呗!”
扇兒捧了攢心梅花的果盒從旁邊經過,聽了這話立刻用力咳一聲,兩個說話的小宮女吓得一哆嗦,一個唬得連笤帚都扔在了地上。
瞧見是扇兒,兩個人立刻上來圍着她撒嬌:“好姐姐,好姐姐,這話千萬別告訴連翹姐姐,叫她知道了,非要罰我們抄書不可!”
連翹如今跟着孫雲兒料理宮務,也生出許多怪主意來,下頭人犯錯了要罰,她不打不罵,更不罰頂碗跪瓷片,只罰抄書。
托了連翹的福,《三字經》一本,玉泉宮上下沒人不會背不會寫的。
小宮人們大多連筆都沒握過,更別提抄書了,點燈熬油地抄完三字經,恨不得幾天拿不得筷子,“人之初性本善”等話,在心裏比篆刻留的印子還清晰,誰也再不敢多犯錯了。
有一次禦駕到了玉泉宮,高言領着人守在外頭,閑談時聽見兩個小太監念三字經,逗着他們念完全本,又打聽了犯錯抄書的事,轉頭就當笑話告訴了皇帝。皇帝聽了,一時不曾笑,沉吟許久,把這好處記在了孫雲兒頭上,命人又封了一筆厚厚的賞送往玉泉宮。
容妃自然不樂意,把這事一狀告到了太後面前。
然而太後聽了,卻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仆似主性,連翹的手段已經這麽溫文有效了,皇貴妃禦下的手段,自然更加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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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太後還把孫雲兒當半個妖妃,如今卻去了大半的疑心,更加放心地閉門念佛了。
扇兒此時聽了小宮女們告饒,一邊板起臉,一邊騰出手來,往兩個小丫頭的額角各點一下:“主子們的事,也是咱們該議論的?更別說還敢議論皇上,叫人聽見,那是殺頭的大事!什麽事是娘娘心裏沒譜的?咱們只管聽吩咐做事,好兒多着呢!”
扇兒性子雖急,到底還是心軟,心思也不深沉,雖然呵斥了小丫頭們不準胡說,到底沒說她們說到不對,兩個小宮女知道好賴,細聲細氣應了,乖乖巧巧蹲身送了扇兒去辦差。
扇兒托一托手上的攢盒,默默嘆口氣。
她也鬧不明白,皇上明明複了娘娘的一應供奉待遇,還常來玉泉宮和娘娘閑坐下棋,可卻再沒留宿過玉泉宮。
滿宮裏私底下都在議論,不知道皇貴妃娘娘到底是得寵還是怎麽了。
可這事也不是扇兒一個宮女能想明白的,她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疾不徐邁着步子,往正殿去了。
正殿裏,鐘寶兒正手舞足蹈地說她冬日裏陪皇帝射獵的事。
“娘娘不知道,那鹿可呆了,躲在灌木叢裏,聽見外頭搖旗吶喊的,不知道躲起來,反倒探頭出來看,我一看見,嘿,立馬搭弓射箭,這麽一下,可就射中一頭鹿啦!”
和妃如今位份高了,可從來不受寵,這樣跟着出門露臉的事,她是從來沒有份的,眼瞧着鐘寶兒得意,她撥了撥茶碗裏的茶沫子,嗅了嗅茶香,慢條斯理擱下茶碗,轉頭和麗貴嫔搭話:
“聽說鹿苑的鹿都是養熟了的,知道貴人主子們去射獵,專挑那膽大又癡肥的放出來,好哄主子們高興呢。麗貴嫔,你知道這事不知道?”
麗貴嫔哪敢搭這話,和妃她固然不能得罪,鐘寶兒這個後起之秀她也不敢惹,擡頭将視線在屋裏轉一圈,讪讪笑了:“我哪像姐姐和鐘才人這般文武雙全,打獵的事,我不懂。”
鐘寶兒瞪一眼麗貴嫔,仿佛是嫌她不肯替自己說話,眼珠子一轉,笑着道:“和妃娘娘怎麽知道這樣多的事?您又不出宮門的,嗯,或許是聽小太監小宮女們說的。”
孫雲兒原本坐着喝茶,聽見這話,眉頭微微一皺。這些人日日來奉承她,不過是為了在宮中讨些穩定的日子,她雖然不喜歡她們的左右搖擺,可也不會有意為難這些可憐人,畢竟,她自己也是這些可憐人中的一個。
不過,可憐歸可憐,在玉泉宮裏揭起旁人的短,就不是她這個主人所樂見的了。
孫雲兒再不想摻和,也得吱聲。她指一指扇兒才送來的點心:“這是我小廚房新制的桃花酥,你們嘗嘗。”
和妃被鐘寶兒戳到了痛腳,更被譏諷連小太監小宮女也不如,立時漲紅了臉,冷笑一聲:“這屋裏四位妃嫔,只鐘才人一個是跟着出門打過獵的,就連皇貴妃娘娘也不曾去過,你的意思,我們都不如你了?”
鐘寶兒分明沒這意思,可是她也确實是太招搖了,說話欠了妥當,于是看向孫雲兒的眼神,立刻驚惶起來。
孫雲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知道鐘寶兒并沒那種意思,而她也并沒有敲打鐘寶兒的意思,和妃那麽一說,倒像是鐘寶兒得罪了她孫雲兒似的。
然而事情已經是這麽個局面,孫雲兒只好閉口不說話,淡淡掃一眼和妃,遞過一個警示的眼神。
和妃不過是想打下鐘寶兒的銳氣,并不想得罪孫雲兒,這時瞧見孫雲兒的臉色,忽地明白過來,張口結舌,改了口風:“即便……即便鐘才人沒有說我們不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
到底和妃不善言辭,說到一半卡殼了,鐘寶兒立時抓住機會,冷笑着譏諷回去:“和妃娘娘方才說打獵時的鹿都是馴養好了,哄我高興的,可皇上那天也去了,您的意思,皇上的射藝也得旁人哄着、讓着?”
“鐘才人,慎言!”麗貴嫔吓得臉色發白,眼見着孫雲兒臉上的笑容愈發冷淡,立時搶着打斷了鐘寶兒的話,“你還沒嘗過皇貴妃娘娘這裏的桃花酥,快嘗嘗吧!”
對着下頭三位日日上門的常客,孫雲兒簡直頭大如鬥,幸而還有個麗貴嫔知道好歹,眼瞧着鐘寶兒說話沾上了皇帝,立刻打斷了她。
哪怕沖着這份謹慎,孫雲兒也願意給麗貴嫔一個笑臉:“麗貴嫔前幾日說過喜歡我宮裏的這棵玉蘭,等過些日子開花了,我請貴嫔來賞花,到時候,宜貴嫔她們都要來呢。”
孫雲兒知道這些人是想來刺探消息,想知道皇帝對玉泉宮,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可是她自個兒心裏也沒底,只好敷衍着。
眼下看麗貴嫔還算是個可結交的,孫雲兒又怎麽會把人往外推,這便出口邀約了。
麗貴嫔聽了孫雲兒的話,立時站起來:“多謝娘娘的盛情……”她一邊說,一邊作個腼腆的樣子,心裏卻飛快地轉着主意。
前些日子玉泉宮勢頹,宣明宮赫赫揚揚,她少不得跟着去拜谒容妃,這落在皇貴妃眼裏,豈是能饒過的。
如今日日來上門奉承,為的就是讓皇貴妃重新接納自個兒,真到了關口,她又有些猶豫了:皇上雖說來過幾趟玉泉宮,可還沒留宿過呢。別鬧到最後,皇貴妃也跟容妃似的,只得“敬重”兩個字了。
可是無論怎樣,麗貴嫔都知道,該是下決斷的時候了。
“不知道娘娘有什麽愛吃愛喝的,我回去備上一份,到時候來賞花,也不能空着手來。”
孫雲兒輕笑一聲:“瞧麗貴嫔說得多客氣,不拘帶個什麽,合時宜的就是好的。”
從前做宸妃時,孫雲兒說話可沒這樣語含深意過,這分明是在點撥和妃跟鐘寶兒兩個,做事說話要合時宜。
兩人面色一僵,笑容都險些挂不住了,到底和妃老練些,收拾心情,讪笑着問一句:“到玉蘭花開那日,我們能不能,也來湊個趣兒?”
孫雲兒将二人上下打量了好幾圈,終于點了頭:“好,叫四公主來和五公主作伴吧。”
決心已經下了,和妃三人便再沒回頭路,說話反倒比先前和睦了,提起宮裏的事,便少了幾分遮掩。
“娘娘,不是我多嘴,皇上他……娘娘還是要想法子留他宿在玉泉宮啊。”和妃輕輕咳一聲,看一眼宮女們,鐘寶兒立時知機地輕聲嘟囔:“大小閨女們,就先出去吧。”
宮女們退了出去,只扇兒站着不動。
孫雲兒不發話,誰敢指使扇兒,和妃只能裝作不見,又續上前話:“這男女之間,可不光是敬重就行的,男人哪有不貪戀溫香軟玉的?”
理是對的,話也是掏心窩的,可是前頭才在孫雲兒面前争得面紅耳赤,這會子又說起私房話來,孫雲兒怎麽都覺得別扭。
不過孫雲兒也知道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曲意讨好,明白和妃是好意,胡亂應了下來:“我心裏有數。”
論起資歷年紀,和妃是殿裏最老成的一個,哪裏看不懂孫雲兒的腼腆,她無聲嘆口氣,丢開了這話題,揀了別的說起:“要說娘娘可真是算無遺漏,惠貴妃的事,真真叫人佩服得很。
鐘寶兒急急接上話,生怕輸了陣似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惠貴妃臨死前替娘娘洗清了冤屈,由不得皇上不相信。要我說,雁過留聲水過留痕,那容妃宮裏的小丫頭敢來冤屈皇貴妃,這背後指不定是有人撺掇,該嚴查才是。”
麗貴嫔輕輕笑一笑,這時就更瞧出她比另外兩人的沉穩了:“那宣明宮的小丫頭已經死了,還有個芸香,如今已去乾泰宮跟着芳芷做事,這是什麽意思?人證都沒了,這就是糊塗了賬的意思,巫蠱的事,就是小丫頭幹的,和兩位娘娘,全無幹系!”
扇兒這才明白,宮裏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滿宮裏那麽多妃嫔,除開宜貴嫔和趙、馮兩位,怎麽只這三位日日往玉泉宮來,也不怕點了容妃的眼,合着這三位是知道內情了。
孫雲兒心裏也隐約猜着一些,這時得了證實,不過是心裏微微一哂,不曾為這三人“有緣有故”的奉承而失落,只又想起了另一樁事:
皇帝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養怡居裏,高言正不疾不徐地替皇帝研墨。
高言年輕體健,又識文斷字,到底是比旁人更得用些,如今已然是養怡居裏最心腹的大太監了。
皇帝走筆不停,連着批了七八份折子,用力擡頭伸了伸肩膀:“什麽時辰了?”
“皇上,是巳時三刻了。”
“去玉泉宮用午膳。”
“是,奴婢這就叫人去吩咐。”
皇帝停了筆,擡眼看一看高言,又低下頭,并沒接着批閱奏章,而是慢慢撚着禦筆上翹起的一根雜毛:“雖然你是皇貴妃薦來的,可是一向謹慎,從不和皇貴妃過分牽扯,皇貴妃也知道進退……”
“皇上,奴婢……”
“你跪什麽,朕什麽都沒說呢!”
什麽都沒說,可也什麽都說了。
高言明白,皇上這些日子對皇貴妃的忽冷忽熱,全是為了考驗皇貴妃到底是不是全然清白。
惠妃臨死前,供出了魇鎮事件的真相,容妃雖然計劃缜密,到底也不可能全無漏洞,宣明宮的人只顧提防皇貴妃一派的人,卻沒留意早已失寵的惠妃宮裏的小宮女,這事,叫惠妃給探出了真相。
知道皇上不能輕易相信她一個失寵妃嫔的話,惠妃拿三皇子起了誓:“若是我有半句虛言,叫我兒失了他父皇的心意。”
三皇子如今是最受寵的一位了,惠妃這麽起誓,皇帝怎麽可能不信。
只是皇帝想不明白,惠妃是怎麽肯幫孫雲兒的,畢竟她曾害得孫雲兒落胎,兩人可是深仇大恨。
他一直疑心是孫雲兒用什麽計謀收買了惠妃,可是論起家世、子嗣,孫雲兒沒一個比得上惠妃的,想來想去,他也只能作罷。
這事,高言倒是隐約猜出一點來,無非就是一句話,“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容妃養得四皇子,如今對着如日中天的寵妃,都敢施以魇鎮,他日容妃膝下四皇子長成,倘若把三皇子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又待如何?惠妃哪怕是為了兒子,也絕不會偏幫容妃。
不過高言明白,這話說出來又是一場風波,所以謹守慎言的本分,從來不提。
此時聽着皇帝忽然說起他和玉泉宮的關系,高言吓得氣都喘不勻了,險些要替孫雲兒剖白幾句,正猶豫着,卻見皇帝從筆架上另取一支筆,濃濃地蘸上朱砂,“傳旨,今晚上留宿玉泉宮。”
高言心裏自然是替孫雲兒高興的,适時地露出少許喜氣,樂呵呵地作個長揖:“奴婢要去親自傳旨,去皇貴妃娘娘那裏,讨個賞!”
到了玉泉宮,把旨意一傳,上下都樂得合不攏嘴,孫雲兒命連翹包了個大大的紅封給高言,趁着高言行禮的空,輕聲問一句:“這裏頭究竟是怎麽個事?”
“無事,無事!”高言笑呵呵地把紅封袖了起來,“不過就是,日久見人心罷了。”
孫雲兒一點既透,立刻明白,皇帝這些天的冷落,是為了試探她能不能沉得住性子,耐得住冷落。
高言走了,宮人們還樂着,孫雲兒卻是無奈苦笑,招了連翹進屋去梳洗裝扮,待周遭沒人了,才懶懶嘆口氣:“夫婦之間猜疑至此,這恩寵也太沒意思了。”
連翹到底在宮裏有年月了,替孫雲兒拿珠花比劃着,口中柔聲勸:“娘娘先前謀劃複寵時的心氣,可不能這麽快就洩了。再說了,尋常夫婦兩個,還得互相羁絆牽制呢,更何況皇上是九五之尊。娘娘如今所求的是什麽,可得記在心裏了。”
孫雲兒不由得看向鏡中。
鏡中人綻開一個淺淺笑顏,如花美眷,并未因着進宮的起伏而有半分的黯淡,只是經歷了時光的洗禮,如今那對明眸也帶了銳意,不是當初的天真懵懂了。
是啊,早不是當年的年輕不知事了,何必還一味地求什麽相知相依呢?更何況,皇帝待她,也不算很薄,不是嗎?
孫雲兒悵然若失,不過片刻又收拾了心情,說起了與宮務無幹的事:“魯家的江寧制造供奉,也幹了有些年頭了,鐘才人的父親今春要升任兩江直隸總督,送個信給我姐姐,叫姐夫到時候去拜谒。”
連翹一口應了,手上不停,替孫雲兒梳着繁複的牡丹髻。
“再有,三皇子處的人手,要精心選擇,可不能像二皇子似的,随意弄些惠妃的娘家姑表兄弟,生生把人給帶壞了。”
“是,奴婢省得,人選敲定前,奴婢都會遞給高言,請他交給皇上定奪。”
“金陵城繁華,該叫我父親母親和嫂嫂一起帶着大侄子來見見世面,順便,叫我那大侄子拜一位好師父。”
“是,侄少爺如今才半歲,從啓蒙起就尋個師父,日後一定能……”
“以後的事,就別挂在嘴上說了,給我換身衣裳,預備着晚上迎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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