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快考試了,管他有沒有用……
第34章 第 34 章 快考試了,管他有沒有用……
第二天, 上午,李寅寅撥通孟清華的號碼,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饕餮所在的位置, 結果剛響了一聲,就被按掉了。
再撥一次, 一樣的結果。
李寅寅看了一眼時間, 哦……九點三十分, 小學生還在上課。
又過了一會兒, 李寅寅掐着下課的時間打電話過去, 又被挂掉了。
五分鐘後, 孟清華才回撥過來, 語氣不善:“第一次打過來我不接, 等我回電就好, 怎麽打個不停!”
李寅寅:“那怎麽下課了都不接?”
孟清華的聲音更大:“你沒上過學啊!不知道老師會拖堂?!”
巧了, 李寅寅還真沒上過學,古代也不存在什麽嚴格的上下課時間, 講完了就放, 講不完就拖, 聽說現代學校每節課都有标準時間,誰知道已經說好的時間,還能拖延。
電影裏可不是這麽演的,幾個人分頭幹大事之前, 都要先對表, 精确到秒。
算了,這不重要。
“饕餮?人住在江岸明珠,公司在河西綠堤商務區,你不要輕舉妄動, 他現在是成功企業家,你要是動了他,招商引資和財務稅收部門要先弄死你。”
聽着孟清華用稚嫩的聲音說出這麽老氣橫秋的話,李寅寅替他擔心:“你在學校裏這麽說話,不會被同學排擠,說你裝逼太過嗎?”
正說着,就聽見一個小朋友氣勢如虹:“我們青龍幫……”
有人小聲提醒:“是學習小組……秦老師說過了……”
“我們青龍學習小組的小組作業必須在中午放學之前就交給秦老師!不能輸給她們女生!昨天被她們搶先了,今天,我們誓死捍衛我們的尊嚴,弟兄們!給我沖!下一節是自然課!上課先偷偷寫一點!”
Advertisement
很好,很有精神。
“貴校精神狀态如此超前,确實不用擔心你暴露,我想辦法去他們公司探探情況。”
憑空跑人家公司裏實在不象樣,李寅寅回到店裏,環顧四周,尋找自家有什麽東西可以跟人類的餐飲行業扯上關系……貓糧、狗糧、鳥食,總不能說跟美食城合作,教人類有哪些剩飯剩菜是可以帶回家喂寵物的吧?
屋子裏有些過于安靜了。
樂樂在上學,馮墨坐在輪椅上被薛姍推到公園裏曬太陽了,黃少芸和介老頭也不在。
對了,介老頭說過,他今天要去城南一個老宅子,可能把黃少芸也帶去了。
李寅寅很少去城南,雖然那裏才是本市人文底蘊最豐厚的地方,不過夫子廟也成了“專坑外地人”的代名詞,提起來就是“我們本地人都不去的”,總有一種去了就好丢臉的感覺。
不過,今天她約了牛阿姨的侄女何莉吃飯,那位小妹子說下午要先去大成殿拜拜,祈求學業順利,到時候去旁邊随便找點吃的就行了。
李寅寅贊同,往夫子廟的車上,她一直在埋頭苦搜外地游客寫的“避雷攻略”“拔草攻略”,然後發現了不少新開的小飯店,排除掉“超級出片”“點心超級美貌”“裝修很INS”之類的,剩下還有一家說是開在老宅裏的茶館,兼賣簡餐和點心,想到小妹子是建築專業,帶她去老宅茶館也很合适。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李寅寅從來沒進過在大成殿,她的主營業務與大成至聖先師的主營業務幾乎沒有重疊,偶爾有那麽幾個厲害的,比如校書郎班超、比如主簿呂布,比如進士年羹堯。
文武可以兼修,小妖怪想多發幾篇論文,不知道他能不能幫忙保佑一下。
小妖怪去求,肯定沒戲,說不定還得給她添點堵。
想着自己答應河貍妖,要好好照應她侄女,于是,李寅寅毅然掏了三十塊錢門票進門,打算跟小河貍一起找至聖先師談談。
自己跟文曲星君在天上都算是不同崗位的相同職級,在肉身成聖的人類聖人面前,多少應該有點面子。
全國有一千六百多座文廟,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面談。
李寅寅心裏想着,過了檢票口,高考已經結束,考研考公還沒開始,今天在大成殿裏磕頭的人并不算很多。
李寅寅一眼就找着小河貍,她紮着利落的馬尾,雙眼緊閉,雙手合什,嘴裏念念有詞:“保佑我的論文成功發表,保佑我的論文成功發表……”
“要精确。”李寅寅擠到她身邊,向她笑笑。
何莉一愣,李寅寅向她自我介紹:“你是何莉吧,我是李寅寅。”
“啊,星君……”何莉馬上向李寅寅行禮,拉都拉不住,好在周圍都是忙着跪拜的人,多跪一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寅寅跟她說:“你得跟他說,你是誰,想在幾幾年幾月幾號之前,想要發幾篇論文,發在什麽地方,且要保證你是一作。不然,有人盜用你的論文發到核心,那也是發了,如果你的名字在五六七八作的論文發了,又有什麽意義?不要真的以為神仙的眼睛是雪亮的,出錯的時候多呢。”
何莉莉恍然大悟,趕緊雙手合什,又對着孔子像嘀嘀咕咕念叨了一番。
李寅寅立而不跪,看着孔子像:“老孔,出來出來出來,我知道你一直在人間晃悠,這小丫頭今年想發個論文,你就幫幫她呗。”
片刻之後,從石像中傳來幽幽聲響:“她的學術水平還沒有到這個程度,我不能幫她。”
老頭子還挺有原則,雖然李寅寅不覺得發一篇水文會對世界建築行業會造成什麽危害,不過,她尊重專業。
李寅寅悄聲在何莉耳邊說:“不行,你今年發不了論文,學術水平不夠,你看看你還有什麽願望?不卡學術水平的。”
何莉一怔:“你怎麽知道。”
李寅寅:“我問的啊,行了,趕緊說,老頭子忙得很,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請來的。”
石像裏傳來一聲冷哼,顯然,他不覺得“出來出來出來”算“請”。
何莉什麽都聽不見,她只是初具人形,至于法力什麽的……人家女娲能獨力運作補天工程,而她,連核心刊的一作都發不上去,還聊什麽法力。
本來她對李寅寅只是一種禮節上的尊敬,現在她終于感受到“白虎星君”的含金量了,她能直接跟孔聖談。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何莉開始報菜名:“我我我……我想拿國家一等獎學金、院裏的獎學金、省級三好學生、省優秀學生幹部、省先進……”
等她報完,李寅寅看着她,淡淡道:“嗯……你知道求神的原理嗎?”
“啊?”何莉莉抓抓頭,她是在人間出生的,看過很多次人類許願。
求神還要什麽原理,不就是買了票,買了香,跪在地上“哐哐哐”嗎?
李寅寅悠然道:“只有在你的實力差不多到了标準線,但是,又欠那麽一點運氣的時候,拜了才有意義。
範進遲遲不能中舉,那也不是他只會寫上中下、人口手,只是沒有遇到喜歡他文章的考官罷了。所以,遇到喜歡他文章風格的考官,他就中舉了。
雖然不是沒有發揮超常的說法,不過,福氣是有使用邊界的,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你就得考慮考慮,是不是能背得起因果了。
就你剛才許的那麽多,要是真成了,還願的時候你起碼得出錢把整個大成殿從大門到屋頂到金身全部修一遍,還要再捐上一年的日常運營成本費用……”
不僅何莉,周圍的人也聽住了。
何莉趕緊調整目标,尋找離自己實力不遠的夢想。
在李寅寅身邊,一個三十不到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笑着湊過來跟她搭話:“小姐,你是不是很懂這些啊?”
“不是很懂,玄門裏的事情,稍微知道一些。”
江湖騙子才會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無所不知,像她這麽謙虛的,一定是真有點本事。
女人問道:“我兒子成績很好,但是,他想考的學校,要先搖號才能獲取考試資格,否則只能回戶口所在地的直升校……您看……這事要是能成,我應該供奉些什麽合适?”
全市有這種要求的初中只有一家,那裏精英雲集,早年出名的是奇高的出國率和升學率,後來有一個在課間喝奶茶的少女走紅。
李寅寅不解:“你兒子成績真的很好?那他肯定參加過一些比賽吧,要是經常拿獎,可以不參加搖號,有直通面試。”
女人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就是……咳,沒參加過……”
“哦。”李寅寅心裏在“成績很好”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要是成績真的超好,再垃圾的學校,都會想辦法送他去參加競賽,為學校争光。
哪有不參加的道理。
那孩子說不定是什麽爛學校的全班前十,親媽眼看孩子,覺得可棒了呢。
不能打擊人家,李寅寅沒再多說什麽,告訴她:“如果實力足夠,純求運氣的話,上三根香就行了。”
反正她求的不是考試運,而是搖號中簽,本質上跟買房中簽、買車牌中簽是一條賽道上的,不歸老孔管,燒燒香意思意思就完事了。
女人虔誠地拜了又拜,嘴裏叨叨:“求孔聖人保佑我兒子孟清華能得償所願,搖到號……”
李寅寅的耳朵微動,孟清華?
不會是青龍那貨吧?
她又仔細看了看女人的頭頂,百會穴上會透出一個人的氣,好人有正氣,庸人有濁氣,壞人有邪氣,大多數人的氣場區別不大,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團灰色,壞得不明顯,好得不認真。
李寅寅只見過一回氣場黑白明顯的人,是一個入室盜竊的時候,發現屋主販毒,于是一溜煙跑去報警的小偷。
這個女人,氣場分界比那個小偷還清晰。
而且,她不是黑色與白色,而是黑色與青色。
黑色像深不見底的深淵,不僅幽暗,而且還有一種勾人心魄的意思,青的像滿翠滿水的翡翠,純潔的好像佩戴它都是一種亵渎,要高高地供起來。
什麽人身上能出現如此極端的兩種氣場?
想不通……
“星君,我們出去吧。”何莉已經想清楚自己到底想求什麽,已經拜完了。
李寅寅點點頭:“走吧。”
不管了,那個女人要是犯了法,自有法律會懲罰她。
離了大成殿,眼前就是秦淮河,李寅寅帶着何莉往右邊走。
如今十裏秦淮,滿眼商店大招牌,當年李香君所居的媚香樓的招牌不如亮黃色的M紮眼,完全看不出當年八豔之一的身家底氣。王謝世族所住的烏衣巷口也完全感受不到“王與馬共天下”的豪橫。
單沖着它們,不遠千裏而來的游客,往往在親臨之後,就打開社交軟件,激情碼寫“避雷”“拔草”。
“可惜了,秦淮八豔的故居,只留下了媚香樓,其他人的故居都已經找不到了。”何莉雖然貪心,不過她對專業是真愛。
老宅茶館離秦淮河不遠,七拐八繞,不小心還差點錯過了路口。
老舊青磚壘成兩道牆,夾着一條狹窄小巷,一個身高一米六的人伸出胳膊抵住牆都伸不直,路口挂着一個不起眼的小牌——甘雨巷。
往裏走到底,豁然開朗,一間挺大的院子,從大門進去,分為三進。
大概有十幾間房子,現在被分別租給了茶館、古琴社、國畫興趣班、漢服攝影工作室。
商戶們雖不是同一個老板,不過大家關系相當融洽,喝茶彈琴畫畫,順便再拍照,一條龍服務,連道具錢都能省不少。
李寅寅向茶館老板打聽有沒有見過一個老頭帶個小姑娘,老板向正堂方向一指:“喏。”
正堂沒有出租,擺着一些民國時的家具和照片。
介老頭帶着黃少芸,坐在正堂旁邊樹下的石凳上,正說着什麽。
“聊什麽吶?”李寅寅笑道。
黃少芸抹了抹眼睛:“介爺爺給我講這個房子的事呢……”
李寅寅看着她紅紅的眼睛,打趣道:“哎?怎麽又哭了。”
“太可憐了……”黃少芸扁着嘴,眼眶又濕了。
“房子可憐?”李寅寅不明白,何莉也十分好奇。
介老頭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指向屋子:“看那邊有什麽。”
“牆。”李寅寅的回答引來介老頭鄙視的眼神。
何莉莉回答:“那面好像墊着什麽東西?”
她起身去看,片刻後又回來:“石龜?”
介老頭搖搖頭:“不是石龜,是真龜。晚明的時候,這屋子的主人聽了風水先生的話,找了四只三百歲以上的龜,在奠基的時候埋下去。它們都還活着,一動不能動,沒有吃、沒有喝,硬生生被困死在泥土裏……”
“那不就是活埋?為什麽?”李寅寅摸摸鼻子,她曾下界歷劫,化身白起,坑殺趙卒幾十萬,不過,這是戰争需要,帶着這麽多俘虜,要管他們吃管他們喝,還要防着他們突然暴起反殺,壓力太大。
但是她看不懂活埋四只龜的意義是什麽。
“為了升官發財,保他一世榮華。”介老頭慢悠悠說着。
“保住了嗎?”李寅寅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自己都不信。
上天神靈要活祭幹什麽,嫌人口太多要回檔一下的那位在國外,中國神仙不愛幹這事。
活祭不是具有表演性質,比如商湯自焚,讓人民群衆看看咱王就是大氣,為了咱們命都不要了,賢君吶!
或者是為了帝王自己死後享樂,比如明代讓宮女後妃殉葬。
獻王花式虐殺了一堆人,要是真有用,他早就進了長安,殺了鳥皇帝,奪了鳥位,何至于被大漢鐵騎追得像喪家之犬逃進深山。
總之,不會有正經神仙因為活祭,而實現願望。
介老頭摸着胡子:“保住了,朝代更疊,活到八十多。”
“哦,聽起來是有邪神保佑他。”李寅寅從桌上摸了根牙簽,叉了塊桂花糯米藕。
“蠻夷之地的妖族而已,算不得邪神,只是他運氣好,遇上那新來的妖族想站穩腳跟,就庇佑了一批像他這樣的,助他吸了四只龜的氣。”
何莉問道:“這房子到底是誰的啊?”
“嗯……”介老頭陷入沉思,腦袋一會兒向左晃,一會兒向右晃……晃完,他閉上眼睛:“想不起來了。”
“活埋你同族的人,你居然不記得他的名字?”愛記仇的李寅寅不相信,財神的黑虎曾說“你是虎我也是虎,我們是一樣的”,都被她踢了屁股。
介老頭笑笑,又倒了一杯茶:“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墊在這屋下的龜族,如今在這世上只剩下兩只,還都是公的,等它們壽數盡了,它們一族便從此消逝世間,如果都要追究,我要記多少名字?”
李寅寅能理解,介老頭自數千年前的上古時代活過來,同族早已死絕,又見過多少動物滅絕,要是想不開,只怕早已郁結而死,哪裏能活到現在。
“咱們說點別的吧,這位何莉,是建築專業的高材生,主攻橋梁,咱們這附近有什麽典故可以跟她說說?”
介老頭眼睛微眯:“文德橋,你們去了嗎?”
“應該……路過吧。”李寅寅趕路趕得虎虎生風,腳下踩過的是路還是橋也沒注意。
介老頭:“要去的,仔細看看,那裏是學橋梁的人應該去的地方。我們這有句歇後語,文德橋的欄杆——靠不住……”
那橋始建于萬歷年間,建橋原因不是真的特別需要橋,而是因為當時有人認為本地已經多年沒出進士,完全是因為風水被新造建築搞壞了,于是,建橋以蓄“文氣”,建成第二年,立馬就有人考上狀元。
就是這橋不太行,塌了一回一回又一回,最後一回塌,是光緒三十二年的端午節,一個十歲的孩子本來跟同伴相約去看賽龍舟,結果他生病沒去,橋塌了,他的同伴死了,把這孩子給刺激到了,他立志造出不塌的橋,然後就成了橋梁專家。
李寅寅接話:“就是茅以升,你們這行的大神,專業課考試前,你們拜他嗎?”
何莉雙眼放光:“哎呀!原來就是這個文德橋啊!我要去!正好馬上要期末了!哎,可惜,今天還沒到中秋,不然能看到橋把月亮切成兩半。”
李寅寅笑笑:“中秋你敢來?我都不敢!把你擠成河貍肉餅!”
天色已晚,這邊所有的店鋪都已經打烊,連正堂都被上了鎖。
介老頭起身:“我要回去了。黃丫頭,跟我走嗎?”
“我也想去看看橋。”黃少芸剛才聽了許多關于秦淮河的故事,對走過一遍的平凡街道忽然有了新的感覺,還想再去看一遍。
“哦,那你們慢慢玩吧。”介老頭在每個屋角灑了一杯茶:“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們。”
景區裏所有的燈都開了,霓虹耀眼,紅紅綠綠,華彩非常。
除了中秋和農歷十一月十五,它就是一座平凡的石橋,不會有人特別在上面停留很久。
何莉本着雖然不知道靈不靈,先拜了再說的精神,拎着九塊九的瑞幸去拜見本專業大神留下的聖遺物。
她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嘴裏還叨叨:“大神保佑我能拿到一等獎學金。”
“關外小妖,也想求江南文脈?”一個男子的聲音在橋邊響起。
他身穿紅色繡孔雀官服,足蹬白底皂靴,頭戴烏紗帽,神色威嚴,把何莉給吓得現出河貍原型,“撲通”一聲跳進河裏。
黃少芸早早地露了本相,小爪子死死抱住李寅寅的右腿。
“呵,原來是一只水老鼠,如今是什麽世道,連老鼠都可求取功名了?”
他又望向李寅寅:“你一介女流,與這些妖物混跡一處,也不怕損了陰骘。”
在他指指點點的時候,李寅寅看見了他的發型:在腦後拖了那麽一細溜。
從他的官服看,應該是個明朝官員,可是這發型麽,雖然看不清頭頂是什麽樣,但是就那一細溜,怎麽看都像樂樂課外書上畫的“金錢鼠尾”,是清初的發型。
課外書上還寫了“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
給孩子讀讀課外書是有好處的,李寅寅一下子就想起他是誰了。
“……你比尋常人有靈性,自當早早嫁人,為夫君教導孩兒,令其為國效力,也可光耀門楣,怎可與妖物夜游,且不說你貞潔難保,更是會令男子一時沖動,觸犯律法,壞人前途,你豈不慚愧!”
官服男子正教訓地興起,李寅寅擺出古代女子嬌羞地模樣:“大人教訓的是呢~我為女子,若貞潔不保,是不是應該投水自盡呀?”
官服男子鄭重點頭:“若是為守貞如此,你可當得烈女。”
李寅寅點點頭:“大人為何會在這裏?”
男子:“此乃文德橋,我奉命守于此地,以鎮泮池文氣。”
李寅寅冷笑一聲:“是嗎?是奉命,還是被拘在這裏,走不得了?”
男子神色陡變:“何意?!”
李寅寅悠然道:“我聽說有一句話,叫做男死忠,女死節。我若應該為失貞而死,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見男子不說話,她又追問一句:“大人是甲辰年亡故的吧?可是,我怎麽算出,你當死于十九年前的乙酉年呢?”
男子大怒:“胡說八道!人的壽數乃天命,活到了便是活到了,有什麽應該早死的!”
李寅寅轉頭對着橋下水面喊道:“莉莉,水涼嗎?”
一只河貍的腦袋“BIU~”從水面鑽出來:“不涼呀!”
李寅寅微笑地看着男子:“乙酉年五月的水太涼,現在的水不涼了,請大人下去吧。”
男子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李寅寅繼續說:“呀,大人莫不是想不起來乙酉年是什麽時候了?那我再提醒幾句,明弘光元年,隆武元年,大西大順二年,大順永昌二年……或者,大人更喜歡順治二年這個年號?”
那一年,公元1645年五月,豫親王多铎率大軍南下,史可法苦守揚州不成,揚州城破,此後“揚州十日”。
多铎大軍兵臨金陵城下,城中最高等級的官員與愛妾走到水邊,意欲殉國,他伸足點了點水,對愛妾說:“水太涼,算了吧。”
歌妓出身的愛妾一怒躍入水中,被他死命拉住。
李寅寅手指微動,聚氣如彈,打中他的烏紗帽,帽子落地,露出一顆光頭,僅留一撮,果然是清初滿人的标準發型。
李寅寅笑道:“宗澤三呼過河,岳飛留字還我河山,您做為江南文壇領袖,最後給世人留下的六個大字:水太涼,頭皮癢,也是挺有意思呢,對不對啊,錢大人?”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