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狐狐哇,你長大了,可以……
第35章 第 35 章 狐狐哇,你長大了,可以……
身穿官服的男人怔了幾秒, 面紅耳赤地沖着李寅寅喊:“婦人之見!我那是為了保住百姓性命,他史可法為了青史留名,死不投降, 然後呢!揚州十日,十室九空。我呢!我背下污名, 重逾性命的名聲我都不顧了, 只為保住金陵城中數萬百姓!我有什麽錯!我有什麽錯!我就該入廟封神!”
他越說聲音越響, 越說越理直氣壯, 最後昂着頭, 對着大成殿的方向咆哮。
“騙騙別人就算了, 可別把自己都給騙了。”李寅寅倚在橋欄杆邊, 伸手指向東方:“喏, 那邊, 梅花山, 埋着一個跟你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姓汪, 曾刺殺攝政王, 寫下’引刀成一快, 不負少年頭’,他說要曲線救國,然後,就跪了日本人……你要不跟他做伴去吧, 一定很能聊得來……哦, 對了,他的墳給炸了,估計沒有靈智,湊合用吧。”
“我不服, 我不服!”靈魂喊得超大聲。
盡管他生前入《貳臣傳》,還是乙編。但他相信,那是自己曲線救國,得罪了清廷的結果。
盡管他的靈魂被拘泮池數百年,但他相信,他是來守護文氣的,是守衛不是犯人。
靈魂的力量,來自于信念,堅信自己做的事是絕對的正義,就能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對于好人和壞人都适用,畢竟沒有人會真心的把自己定義為壞人,自己這麽做都是有道理的。
李寅寅不想跟他繼續講道理了,她的主營業務裏面基本上不包括用嘴炮解決對手,那是文臣的事。
普通老虎私拘死人的靈魂做伥鬼,地府都不敢說個不字。
她堂堂白虎星君,撕了一個煩人的鬼魂,地府還能弄死她不成?
李寅寅手中白光乍現,猶自滔滔不絕的男人突然痛苦地彎下身,全身扭曲,在地上翻滾。
他瞪着一雙眼睛,不甘怒吼:“你就算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事實!真理是殺不死的!”
“星君請住手……”大成殿方向傳來聖人的聲音。
“怎麽,你要替他求情?我這可不是不教而誅,這是教而不善,不如殺了算。”
“不是為他求情,是他身上确有功德,不能單純以惡鬼處置,否則……星君想想,我為何能容到他今日,是我提不動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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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句話的話氣,多少帶了點私人情緒。
不知什麽時候偷偷游上來的何莉小聲說:“聽說孔聖人有個叫子路的學生,也喜歡給自己找理由,孔聖人還罵過他呢。”
李寅寅:“他到底有什麽功德?因為他後面做了清朝的官之後,又反清了?”
“有一部分原因,還有他确實為經學與史學做了很多事。”
怕死是真的,慚愧也是真的。
在政治立場上反複橫跳是真的,在其他方面有貢獻也是真的。
李寅寅想了想:“就算不能讓他魂飛魄散,也不能讓他就在這裏待着,他還以為自己是被獎賞了呢,哪能讓他這麽開心。他為什麽不能去地府輪回?”
“因為他堅信自己應當入廟為仙,因為确有功德在身,鬼差也不能硬拉,我便将他拘在此處,想慢慢教化,不想……唉。”
李寅寅:“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教化的,你自己不都說過一句經典名言’朽木不可雕也’,該放下就放下,教化了這麽多年都沒結果,就該換個方法。讓我把他帶走,我保證不弄死他。”
“也罷……”到底是帶過三千門徒的人,沒那麽執着于親自說服。
大成殿中風聲起,文德橋上金光一閃即收,是聖人收了拘禁之法。
李寅寅看着他:“你生前是個體面人,要是老老實實跟着我走,我便不用手段押着你。如果你不老實,我現在就撕了你。”
那道靈魂自信滿滿,昂首挺胸:“我倒要聽聽有什麽歪理能捍動天理!”
聽到此話,李寅寅左腿邊冒出一個黃鼠狼的腦袋,右腿邊冒出一只河貍腦袋,兩只小動物嫌棄地沖他吐舌頭。
黃鼠狼小聲嘀咕:“怎麽有人說話比我的屁還臭。”
李寅寅帶着兩只小動物和一個靈魂,一路向南,穿過秦淮河,路過長幹裏,繼續往南,一路上的行人與車輛越來越少。
最後,李寅寅在一座石雕前停下了。
此時已是深夜,沒有一個人,草坪上卻很熱鬧,有男有女,衣着也不同,就連制服都不一樣。
當李寅寅他們出現的時候,周圍所有靈魂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他們都有功德在身,能看見妖物與靈體,唯獨李寅寅,他們誰都看不明白,看起來像是人,但是,哪有人類會腿上粘着兩只小妖怪,身後還跟着一個古代的靈魂。
有一個男人的靈魂飄過來,伸手在李寅寅面前揮了揮。
李寅寅笑道:“我能看見你們,這邊有政委在嗎?”
“我就是。”
李寅寅轉頭,沒好氣地說:“過來。”
官服男子傲然地邁着官步走到前面:“就算你們想要仗勢欺人,也不能改變我的心意。”
李寅寅朗聲向周圍所有的靈魂介紹了一遍關于此人曲線救國,抵抗會死得很難看,投降方能保平安的理論。
原本在散步、看星星,說笑打鬧的靈魂瞬間安靜,聚攏過來。
“投降能保平安?你跟日本人說去吧!”
還有一個情緒激動,戴着德制M35鋼盔的靈魂大怒:“我們教導總隊全體殉國,你個王八日球的在說什麽風涼話!”
他邊說邊撲上來。
他身上的功德比穿着官服的男人厚多了,只要他想,立時就能把這穿着明朝官服留着清朝發型的靈魂徹底毀掉。
李寅寅悄聲對政委說:“殺人不如誅心,現在讓他灰飛煙滅,他還覺得自己是個為理想而戰的英雄。你看,你能讓他認錯就讓他認,要是連你都不能讓他知錯,那把他綁在紀念碑那邊待着,我給他弄個跪像,讓他看看後人是怎麽對待他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是誰?”
李寅寅信口扯了個謊:“本地城隍不在,我是代班的,清理一下滞留鬼口。對了,你們怎麽在這不走?”
“不知道,沒人讓我們走,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不過也沒有關系,每天都能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太太平平過自己的日子,知道我沒白死已經夠了。”
李寅寅點點頭,剛要走,忽然又有幾個人跑過來,為首的一個人不好意思地問:“難得遇到一個能看見我們的……我想問問,靜海寺怎麽樣了?”
“挺好啊,在那呢。連在靜海寺租出去的香港都收回來好久了。”
那幾個人才大大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在打仗的時候,炮彈無眼,我們沒守住,給鬼子炸了,哥幾個還挺遺憾呢,是重修了吧……沒想到,英國人還挺守信用,說租99年,真還了?”
黃少芸跳到李寅寅的肩膀上:“不是他們想守信用,主要是打不過。”
她舉起右爪,指向天空:“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一句說完,周圍掌聲雷動,剛才還中二氣十足的黃少芸,一下子就害羞了,掉頭鑽到李寅寅懷裏,就露出一截長尾巴在外面搖晃。
李寅寅帶着黃少芸和何莉告辭,走出大門,又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雨花臺烈士紀念碑”,大概猜着他們為什麽留在這裏。
按理說,中國人的靈魂,死後有那麽幾個去向:
地縛靈,怨念特別深,就在自己死的地方蹲着,連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都沒轍,只能等他自己怨氣消散。
不管是信佛信道信耶稣的,都跟從教義,或是天堂、或是地獄、或是轉世輪回。
非常堅定的什麽都不信的,要根據生前功德來安排,普通人就在地府裏待着,跟在地上過得差不多。
有功德的靈魂,不可能下去當一個普通鬼四處晃蕩,天道都有了安排,要麽去地府當公務員,要麽上天當公務員,還有分配去各地當城隍。
所以,這裏還有這麽多靈魂,是因為兩界斷開,仙界無法安排仙箓,讓他們上崗。
大概就相當于畢業生已經簽好了合同,檔案也已經到了單位,但是單位突然憑空消失,現在關系轉不了,想簽別家也去不成,卡這了。
要是別的問題,李寅寅還能幫幫忙,這事,真幫不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仙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回到寵物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李寅寅剛進門,就看見孟清華那個小屁孩,翹着二郎腿,兩只胳膊架在桌上,十指交叉,頂着下巴,那是一個十分嚣張的坐姿。
李寅寅唇角微揚:“翹二郎腿會容易得膝關節骨關節炎,還會脊柱側彎,你會變成一個歪屁股龍。你又沒兒子,裝什麽碇司令。”
孟清華哼了一聲,悻悻把腿放下,高傲地走到李寅寅面前,身高不夠,他還得退後幾步。
“行行行,你坐吧,大半夜跑出來,你家人不管你嗎?”李寅寅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孟清華平靜地開口:“你願意收養我嗎?”
“啊?你是發燒了、中邪了,還是被奪舍了?……小學應該沒有什麽社會人性調查的課題吧。”李寅寅疑惑地看着他。
孟清華定定地看着她:“我爸已經死了,我媽可能要坐牢,沒有任何親戚能收養我,如果你不管,我就得去社會福利院。我想我們都這麽熟了,就先問問你。”
聽他說得鄭重,李寅寅也收起玩笑的表情:“怎麽回事?”
孟清華閉了閉眼睛:“昨天晚上不是有緝毒行動嗎?今天已經查到我媽跟他們有關聯了。”
青龍轉世這具身體的生物學父親,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因為販毒被死刑了。
生物學上的母親當時是一個向往小混混自由生活的無知少女,辍學想出去學人混社會,在酒吧差點被其他小混混□□的時候,是正在走貨的毒販救了她。
那一瞬間,電視劇裏所有英雄救美的美麗泡泡湧上無知少女心頭。
之後就是古老的橋段,無知少女以身相許,未成年還未婚,懷了孩子且堅決不打,活生生氣死了父母,所有親戚都與她斷絕了往來,而她以此做為熾熱愛情的證明:即使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要與你在一起。
孟清華出生的時候,毒販子被抓,所以,孟清華才會一直拖到周歲才有名字才上戶口,沒過多久,毒販子就死刑了。
在那之後,無知少女稍微正常了一點,打算好好把孩子養大成人,結果,她突然焦慮起小升初的問題。
她把全市所有的好學校都查遍了,除了一個要搖號的公立初中,還有一個是300分滿分,分數線是295以上的民辦初中。
孟清華的分數不是問題,300分能考299,還有1分是語文作文,但是搖號要看命,搖上了才有資格去考,民辦要收錢,考上之後,一年五萬塊的學費。
“現在她當臨時工,一個月三千塊。不吃不喝也攢不到五萬塊。所以,她又跟那個男人以前的手下聯系上了,提供一些消息,做掮客,介紹兩頭認識,收介紹費,昨天被抓的那幾個人,已經把她供出來了,今天早上就被帶走。”孟清華搖搖頭。
他滿臉的疲憊與無奈:“她說什麽為了我也都是假的,我現在八歲,上六年級,我沒有上過任何輔導班,能連跳兩級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我非得上那個五萬一年的初中不可嗎?明明就是她自己過得不舒服想要錢,非要拿我做借口。”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我估計,她應該是出不來了,我查了一下法條,平均水平是三年以下,我不知道她幹了多久,介紹過多少人,也可能就死刑了。
總之,我要麽有人收養,要麽去福利院。去福利院很麻煩,所以,我來問問你,要是你肯收養我的話,以後我們能更方便的合作。”
李寅寅聽完他的身世,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這對父母,是上頭硬攤派的,還是你自己挑的?”
孟清華随口答道:“現在哪還有上頭,當然是我自己挑的。”
“我想采訪你一下,你挑選這樣的兩個人做你的父母,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孟清華雙手抱在胸前:“你知道你我轉世,必會刑克至親嗎?”
自古以來,就時常有窮酸書生夢想着天仙下凡給自己生孩子做家務,然後被無情的王母娘娘以神仙不得思凡動情而拆散。
王母當了很多年的反派,但是“神仙不能動情”的天條是有其存在價值的。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別說天神了,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和國家對誰有了特別的心思,都少不得要多偏袒,多照顧。
什麽叢林裏面長出無人機,沙漠裏面長出核彈,劇情再離譜都沒事,反正又沒人敢追究。
掌握殺伐的白虎和掌握複蘇與王權象征的青龍更是如此。
要是白虎跟誰感情好,等回歸天庭,也時不時放點水,幫自己做人時的國家打仗,那還不殺穿地球。
白虎還算好的,最多幫幫自己見過的爹、媽、兒、孫三輩人,再往後也不熟,不幫就不幫了。
要是青龍跟誰感情好,用神力保他不死,一個人,殺來殺去殺不死,就算天上不管,地府也得管,這生死簿一天天的勾不掉人,工作還怎麽推進!KPI還怎麽完成!年底總結還怎麽寫!
何況青龍還是王權象征,他就算什麽都不做,只要下凡在某個人頭頂上飛着轉一圈,這人就算不去當皇帝、當教主,單是去賣保健品、開靈修班都能賺翻。
所以,天道對青龍轉世體的親人格外苛刻,父母幾乎都在青龍剛記事就死了,然後讓他在不同的養父母之間輾轉,确保對誰的感情都差不多。
或者生身父母都對青龍很刻薄,讓青龍對他們無法産生感情。
白虎轉世為人,抓緊時間還能留個後。
青龍轉世為人,字面意義上的天煞孤星,跟他沾邊的父、母、夫、妻早早亡故,子女?想都別想,一夜情對象想帶球跑都懷不上。
就算沒有記憶,做為普通人,看着自己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一個個早逝,也很痛苦。
這次青龍帶着記憶投胎,他決定自己挑父母,只要一開始就什麽都沒有,那就不會因為失去而悲傷。
孟清華淡淡道:“如果是好好的兩個人,家世好,愛他們的人很多,他們又很相愛,就因為要成為我轉世的父母,所以就得早死,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對我不好的父母,我也不想要,整天不是打就是罵,我又沒特殊癖好,喜歡被虐待。
我就幹脆挑兩個壞人當我的父母,他們死了就死了,我不會難過,說不定還會因為甩掉了兩個累贅而開心。”
李寅寅給他倒了杯水:“你說得還挺有道理,不過有個問題啊……法律規定,年滿三十才能收養孩子。”
孟清華眉頭微皺:“你沒三十?”
“那當然,現在我的法律年齡是二十三。”李寅寅聳聳肩:“再說,我可不想再當你媽了,上次當你爸,在戰場上沒死在敵人手上,反倒被你一箭射死,這事我還記着呢,不孝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自己睡午覺還能睡得元神出竅啊!”孟清華撇撇嘴,又問:“那其他幾個呢?”
“馮墨二十五,薛姍二十一,樂樂五歲,蘇靈衣……我問問他。要是蘇靈衣不行的話,介老頭可以的!他身份證上的年紀是九十,我記得九十歲不能考駕照,沒說不能收養孩子。”
“九十……”孟清華擡手擰了擰眉心,“實在不行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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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小房間裏,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櫃,單人床上的蘇靈衣睡得正香,忽然,他的耳朵微動,眼睛睜開。
李寅寅站在他的面前:“你在人間登記的是多少歲?”
“啊?”蘇靈衣的聲音略帶沒睡醒的沙啞,他迷迷糊糊打開房間裏的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淩晨兩點,美女夜探帥哥房,只為問一句“你幾歲”。
蘇靈衣把跟着薛姍看的所有電視劇想了一遍,都沒領悟李寅寅的意圖。
“三十,怎麽了?派出所來問了?不可能啊,我是人口普查的時候上的戶口。”蘇靈衣很緊張,一下子坐起來,他努力回憶自己的身份可能出的纰漏:“我報的是在西藏山裏出生的,又從沒犯過案……我是好人!”
被子滑落,露出什麽都沒穿的上半身,又吓得趕緊把被子抓住,一氣拉到下巴。
“別緊張,身材挺好,我不會告你耍流氓的。”李寅寅笑起來,向床邊走了幾步:“三十歲好啊,恭喜你,到了可以當爹的年紀。”
“啊?”蘇靈衣驚恐地看着笑得陽光燦爛的李寅寅,把被子捂得更緊了:“你……你什麽意思……我們藏狐是有原則的,我不是随便的狐!我……我只出賣勞動力,我不出賣身體!”
“噫,你的思想太肮髒了。不是我找你現生一個活的,是青龍,哦,孟清華,這貨刑克至親,眼看着就要沒媽了,想找個人收養他,我們年齡都不夠,只有你到法定年齡。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找介老頭了。但是介老頭老是被人報警說他死了,已經被挂號成了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收養手續會有麻煩,還得開證明他其實是有自主自控意識的。”
蘇靈衣大腦一片混亂:“你等我想想……”
“別想了,他可是青龍,雖然現在所有的能力只剩下治療,別的屁用沒有,但是,他的手下能力都在,萬一,其中某一個手下,知道你媽媽的下落呢?青龍白虎幫你一個人,這福氣還能小得了?”
聽着自己心心念念數千年的事情,忽然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蘇靈衣當機立斷:“好!我可以收養他!”
為了找媽而收養兒子這個事情,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事實上也确實奇怪,只有當事狐對此表示情緒穩定。
第二天,社區工作人員和派出所人員上門來探望這個不幸的孩子,這孩子也太慘了,投胎到這樣不幸的家庭。
他們找了孟清華的其他親戚,問他們是否願意收養,親戚們聽見這事,都像聽到瘟神要上門,紛紛拒絕收養,說早就跟他家斷絕往來了。
收養?想都別想!
誰知道他爸媽是不是還留了什麽沾黑帶毒的事沒收拾幹淨,到時候睡家裏呢,被尋仇的人一槍崩了,這上哪兒喊冤去。
沒有人願意收養他,如果他的母親真的名正典刑,那麽家裏的錢、奢侈品,可能都要被罰沒,什麽也不給他剩下,他只能去兒童福利院。
社工是個快六十歲的中年女性,她看着這個就比自己孫子大一些的男孩,想到他的際遇,萬分同情,小心翼翼地遣詞造句,生怕刺痛了這個可憐孩子的心。
孟清華看着她緊張糾結地說完,平靜地開口:“你們不用為我操心。我父母做了錯事,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已經找到人收養我了,等我媽的判決下來,就可以去辦手續。”
社工和片警被他的冷靜和說話的內容震驚。
這他媽是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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