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對了幾天的賬,還是沒弄……

第46章 第 46 章 對了幾天的賬,還是沒弄……

回到客棧, 李寅寅把光老板弄醒,她看着李寅寅,先是一臉茫然, 很快又恢複了靖,甚至露出一絲微笑:“怎麽這麽早來找我, 餓啦?冰箱裏有吃的, 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 我好困, 再讓我睡一會兒。”

“剛才的事情, 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李寅寅看着她。

光老板抱着花朵形的靠枕, 歪着頭, 露出不解的神情:“剛才?剛才我在睡覺呀, 發生什麽事了?”

可以可以, 這麽能裝, 信念感真的太強了。

李寅寅懶得與她多說什麽,将手按在她的頭頂, 想要探查出她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态, 雖然她不能直接聽心聲, 或是調取記憶,但是人在編故事說謊的時候,腦電波會比說真話的時候波動劇烈很多。

只要知道她正在清醒的編故事,那麽總有辦法讓她開口。

平靜, 非常平靜。

李寅寅幾乎以為自己弄錯了, 是不是不小心按在了床頭櫃擺的玩偶上。

确實沒錯。

頭頂溫熱、毛發觸感真實,腦電波的活動狀态符合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懵圈狀态。

難道……剛才真的把她給吓傻了?大腦直接清除了那段記憶?傳說中的創傷性失憶症?

李寅寅認真反思了自己,剛才自己肯定沒有吓她。

肯定也不是龍。

普通人看見龍可能會大受刺激瘋掉,比如某知名愛龍人士葉某。

可是, 這龍是她自己招來的,葉某也只是“好龍”,光老板連一整套儀式都知道,不可能沒有面對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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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是這個道理,光老板的狀态也是現在這麽一個狀态。

李寅寅聽說過有些專業技能過硬的犯罪分子能做到在測謊儀面前心率平穩,體溫正常,不出汗,眼睛也不亂瞟。

就是沒聽說這種人過連腦電波都穩定的,裝傻和真傻對大腦的消耗不一樣。

看光老板的年紀,不過二十多歲,不管是先天異能,還是後天練就,都相當了不起。

“我真的太困了,我再睡一會兒吧……”光老板的聲音裏都透着疲憊,說完,她就這麽一頭又倒回床上去了。

李寅寅總覺得光老板全身上下透着不對,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裏有問題。

她不着急,再等等,也許四十九瓶龍骨會是解開問題的關鍵,就要等蘇靈衣發消息回來了。

太陽高高升起,村民們發現村長家居然像被臺風掀了一樣,這個村子裏的人大多是祖祖輩輩住這的,關系很近,發現村長家成那樣了,兩口子身上還有傷,一群人二話不說,便地去村長家幫忙清理廢墟。

他們不太明白,為什麽村長家修得那麽好,卻成了昨晚大風唯一的受害者。

頂着一臉青紫的村長跟他們忽悠了一通大氣環流、風切變等等從上初中的孫子那裏批發來的名詞,村民聽不懂,只感覺很厲害。

“昨天的風真大啊。”

“是啊,我聽那風聲跟平時都不一樣,還有呼呼的聲音,像有東西在叫,會不會是鬼在叫啊?”

“別自己吓自己,我聽電視上說,新疆的魔鬼城裏也有這種聲音,就是風從小洞裏蹿出來的。”

村民們一邊說,一邊把被吹壞的門窗瓦片給搬開。

地磚也被砸壞了一大片,一位熱心大哥一琢磨:反正都是得砸了重鋪,就幹脆砸幹淨一點得了。

砸了沒兩下,地下突然塌空了一大塊,水泥磚、瓷磚都往下掉。

大哥嘀咕着:“誰給做的地面啊,這麽薄,走兩步不就給踩塌了?”

新聞裏播過有地下水把路基泡塌的事情,除此之外,下面還有可能是什麽什麽王的寶藏,《鬼吹燈》和《盜墓筆記》都是這麽演的。

不管是地下水,還是寶藏,都勾起大哥那無窮的好奇心。

他找來手電,對着下面照了照,臉色大變,慘叫一聲,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叫:“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的村民聽見動靜,抄鐵鍬的抄鐵鍬,掄菜刀的掄菜刀,一湧而上,想看看是什麽大膽狂徒,敢在村子裏殺人。

他們看見了一個大洞。

大洞下面被水泥和磚塊蓋着,在水泥塊下面,是一只伸出來的手,那只手上的肉早已沒了,只剩下一根完整的手骨,手骨半嵌在水泥層裏。

就好像這個人是被攪拌好的水泥活埋的,被埋下去的時候,還有氣,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将一只手伸出來。

但也只有伸手的力氣了,他最終也是沒有爬出來,那只手無力地垂下,落在未幹的水泥裏。

“報警,趕緊報警!”有人清醒過來,等村長在衛生所裏包紮好之後,才得知已經有人,還不止一個,打了報警電話。

不僅報了警,還有人已經給電視臺新聞頻道打了報料電話,據說一條爆大料的信息,最高能給到一千塊。

年輕人們更是拿着手機怼着水泥洞拍,此時幾大視頻平臺、社交平臺上都已經上傳一輪了。

看到村長回來,村裏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殺人也就算了,還在家裏藏屍,跟屍體過了這麽多年,這是什麽變态心理。

村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臉上還帶着笑:“怎麽了,看到什麽東西了?”

衆人無聲地讓開一條道,村長困惑地看着他們:“怎麽都不說話?”

等他伸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傻了,愣了三秒,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啊!!!”

命案,房子下面壓着白骨。

怎麽看都是驚悚勁爆的新聞。

沒過多久,湖面上就圍過來幾艘快艇,有公安人員,也有新聞記者。

登岸之後,拉警戒線的拉警戒線,拉村民采訪的拉村民采訪。

所有村民都說昨天晚上起了很大很大的風,所有人都在屋裏沒有出來,他們也只是在天亮風停之後,聽說村長家塌了,才過來。

有幾個人想在鏡頭前多露露臉,努力擠線索給記者,最終,他們都把線索指向了譚寧。

所有村民都說昨天晚上風最大的時候,只有譚寧在外面走動。

問題來了,譚寧為什麽在風那麽大的時候還在走動?

譚寧坦然面對鏡頭:“我是傳統文化中所說的風水先生,也叫地理司。前陣子這個村子出現許多村民器官衰竭而亡的事情,我被村裏人請來調查,風水其實不是完全的迷信,現代藥理學查不出來的東西,也許可以通過傳統文化的風水來尋找答案……”

李寅寅與尾火虎站在一旁看他表演,不愧是專業人士,知道怎麽在宣傳自己與不被套上封建迷信的帽子之間取得平衡。

像極了大陸拍的鬼片,不管中間如何的驚悚曲折,最後不是磕藥就是發瘋,非常穩定的發揮。

不遠處的警察已經把房子下面埋着的屍骨完整地挖出來了,李寅寅只掃了一眼,又轉頭看着尾火虎:“這具屍骨,不像本來就住這的。”

尾火虎雙手插兜:“第一現場,怎麽能不算是本來就在這的?”

過了一會兒,又挖出了一具屍骨,這次卻不是人骨,是靈長目,但身形矮小,不像人,還有尾巴。

兩具屍骨都放在地面上,人骨的鑒別難度很大,被封在了一坨汽油桶形的水泥塊裏。

光是看着人骨的形狀,就能腦補出這個人的最後時刻:兇手以為已經把他打死,塞進了汽油桶中,又澆滿了水泥,在水泥徹底凝固前,這個人意識恢複,努力掙紮,想要把頭露出來,卻只伸出了一只手,頭面向上仰,但是口鼻還沒有露出水泥,他就失去了意識。

然後,水泥凝固,他的生命徹底終結。

這水泥坨有被水長期浸泡的痕跡,細小的孔洞裏還留有水草曾經生長過的綠色,像是被人扔進水裏一段時間以後,又拎出來,埋在屋子下面。

機智的主角眼睛一眨,叭叭開始分析,然後犯人跪下,痛哭流涕開始訴說前塵往事……這種好事,只能出現在名偵探柯南裏。

現實中光是對現場痕檢進行分析,就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何況是過了這麽久。

現場勘測的人神色凝重,擱誰都得凝重,這個小村子,前陣子一口氣器官衰竭死了好幾個,查了半天,什麽都沒查出來,好歹是轉交給醫療衛生部門了,結果,接警了,又是這個村!

不僅是命案,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命案。

那麽多年了,別說當時沒有攝像頭,現在這個村子也沒有到處布滿攝像頭,再說,就算當時就有攝像頭,這麽多年,視頻也早就删掉了。

屍體是村長家發現的,村長是第一嫌疑人沒跑,他和他老婆兩人被帶到市公安局問話。

這種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案子,經常線索全無,完全沒有頭緒,于是尾火虎被李寅寅安排跟着去公安局,幫幫忙,免得影響奎木狼的結案率。

雖然尾火虎不是很想去,但是誰讓現在是青龍白虎聯合辦案。

人骨和猴骨也被一并帶走,老猴子急得沖下山,想從警察的手裏把猴骨搶回來:“他們為什麽把它帶走!”

“別急,他們要破案的,你不是也想知道是誰把你妻子的遺骨挖出來,替換成貓和龍的嗎?”

“但是……”

“別但是了,我保證,把事情弄清楚了,就把它帶回來,好好的還給你,讓你找個地方安葬,怎麽樣?”

李寅寅的最後那一句,不是詢問,而是給它給臺階下,要是它有臺階不走,硬要從樓頂蹦下來……暴躁的白虎星君會幹出什麽事,就很難說了。

老猴子馬上同意了李寅寅的建議,并借機提出諸多喪葬要求,包括想知道它亡妻的靈魂在哪裏,是不是已經轉世投胎了,投去了哪裏。

最後還不忘給李寅寅一頂高帽子:“這事雖小,但我已經跟人說出去了,要是您真不管,他們不知道是您沒空,倒以為您連跟地府判官都說不上話似的。”

這句話厲害,暗示李寅寅要是不能幫他打聽出來,就是沒本事。

尋常好面子的人,當場就答應了。

李寅寅看着它:“你都已經說出去了?跟誰說了?是不是那天我在山洞裏看見的那幾個?我把它們都殺光了,不就沒人’以為’地府不給我面子了?”

“以為”兩個字咬得很重。

老猴活了幾百年,就沒見過這麽混不吝的上神。

哪裏的正經上神會張口閉口“殺殺殺”。

當初教他埋亡妻遺骨的老神仙,那才是真正的神仙模樣嘞,白須白發,仙風道骨,往那一站,就是功德圓滿的得道大神。

“你在心裏罵我什麽?”李寅寅突然開口,把老猴吓了一跳,連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正說着,李寅寅忽然聽見有鐵鏈叮當做響的聲音,她一把拉着老猴向山上跑去:“來了來了,快去問問!”

老猴整個身體都要被拉飛起來了,它不明所以,一腦袋的問號掉落一地。

在山妖們日常聚會的山洞裏,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戴着黑色高帽,一個戴着白色高帽,手裏各拿一本厚冊子,跟坐在正中的怪獸說着什麽。

李寅寅揮手打招呼:“謝必安,範無救,難得見你們兩個手裏不帶鎖鏈啊,今天是來對賬的?”

黑無常上次跟她打過交道,知道這位正神其實挺好相處,只要不要跟她擺架子打官腔,興許她還能幫幫忙。

“是啊,這邊應該有三十二個人死了,但是勾魂小鬼來了,說一個也沒有。本來以為是那小鬼收了錢,循私枉法,但查訪一番之後,那三十二個靈魂,确實不見了。生死簿上卻寫的是已勾入地府……我們對了三天三夜的賬,都沒弄明白怎麽回事。”

黑無常嘆了一口氣:“崔判令我與謝必安必須在七日之內查清真相,否則以失職處置。”

“失職會怎樣?去十八層地獄?”

白無常低聲應道:“去輪回九世。”

李寅寅并沒有太多的同情:“能選投胎成什麽東西嗎?要是當九世的母蚊子,就快的很,吃飽了飛慢一點,一巴掌就能輪回一次,一個夏天就能完成任務了。”

“要是這樣就好了……崔判說要讓我們投胎成女人。”

李寅寅打量着兩人的容貌:“努力長得周正一點,腦子聰明一點,投在一線大城市的小康以上家庭當獨生女,也不是不行。”

“他說,我們要是弄砸了這次的工作,就會被全球投,有很大機率投去沙特、印度、加沙……”

李寅寅頓時理解了他們的惶恐:“難怪你們這麽積極。”

白無常還想努力維持一下剛正不阿的人設:“職責所在,就算沒有這麽嚴厲的懲罰,我們也會查下去……”

黑無常根本不玩虛的,撲上來抱着李寅寅的腿:“求星君救救我們吧,我不想戴面紗,我不想被石刑,我不想私奔被兄弟砸死……”

李寅寅:“……前面我都懂,最後那句是什麽東西?你這就想私奔了?”

“哎,追求自由的戀愛是很正常的嘛,這不重要,星君,求求你幫幫忙吧,一共就七天!我們連個鬼都沒看到啊!”

李寅寅把他從腿上撕下來,放在一邊,看着白無常:“你們查到哪裏了?”

白無常假裝沒有看見自家同事那麽丢人現眼的樣子,拿着手裏的本子認真道:“三百多年前,犼鬥二龍三蛟,這是出于本心,無人指使。但是兩百年多年前的戊子年,開始出現異象,山凹中出現白色如粉絮的東西,人畜觸之皆失魂,縣志中記載為積屍氣,同年,天下流言四起,史稱’’叫魂案”,那一年,自江浙起,至整個華夏,皆人心惶惶,可是,地府依舊沒有收到一個失魂者的靈魂……就這麽多。”

那只像馬又像牛的怪獸,正是犼,它哼哼的打了個響鼻:“反正不是我幹的,別賴我啊!我告訴你們,地藏王的谛聽,知道吧,我堂姐。觀音菩薩的金毛犼知道吧,我表哥!我不去地府報道,是你們上頭知道的,我可不是非法滞留。”

李寅寅:“剛查到叫魂案?1768年?你們什麽時候才能查到現在?”

白無常蒼白的臉上紅了一紅:“咳,這個……要穩紮穩打,不能操之過急,不能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李寅寅聳聳肩:“好的,你去沙特當蒙面二房的時候,小心點,私通別被發現了。”

黑無常又湊過來:“星君,你是不是有頭緒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李寅寅摸摸下巴:“不是很确定,你們得先幫我查一個人,光嘉蘇,看她是什麽來頭。”

光嘉蘇,就是客棧的光老板,今年二十歲,某二線城市小康人家的獨生女,走的是正常轉世投胎流程,上輩子也是普通市民,再上輩子,是個歌女,再往上,是個小兵。

幾世輪回,有男有女,都是最普通的百姓,死法多種多樣,都在正常死亡類型之內。

“這一世,她在投胎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麽問題?”李寅寅追問。

黑無常搖頭:“肯定沒有,奈何橋、孟婆湯、輪回井……即沒有在奈何橋上賴着三年不走,也沒有打翻孟婆湯,跳輪回井的時候也沒有哪位上神突然跳出來痛哭流涕的要拉住她。”

“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李寅寅懷疑地看着他。

黑無常昂首插胸:“陰司有序,輪回定數……”

“把生死簿給我看看。”李寅寅打斷他的話。

白無常馬上遞上生死簿,并翻到光嘉蘇所在的那一頁。

看起來一切如常,生活相當平衡,就連她的名字都透着父母恩愛的意思,爹姓光,媽姓蘇,所以,她叫光嘉蘇。

但是讀書的時候,人緣不太好,得到大多數的評價是“喜怒無常”“莫名其妙”“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李寅寅随手翻了翻其他正常人的,光嘉蘇的投胎流程跟其他人的看起來毫無區別。

“中間怎麽差了這麽久?”李寅寅指着“入井時間”和“出生時間”。

她随手翻的其他人從跳下輪回井,到出生,最多三天,超過三天的嬰靈有不少要重新進入投胎隊列,再排一次隊。

光嘉蘇中間居然隔了七天。

黑無常卡殼:“……也許……難産?”

“難産七天?我看你還是投個胎,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什麽樣再回來幹無常吧。以她的出生年份和出生地址,順轉剖不是什麽技術難題,中間一定是出狀況了。”

靈魂在這段時間的行為是完全無監管的,因為這段時間的靈魂已經喝了孟婆湯,已經沒有了任何自我意識,不會亂跑,只會昏昏噩噩地去生死簿上規定的人家投胎報道。

“會不會像電腦安裝程序一樣,被綁上木馬病毒,投胎後,正常的靈魂和随附的另一個靈魂一起活動?在人類看來,就像性情大變,或者叫做多重人格障礙。”

白無常忽然頓悟了什麽,馬上拉着黑無常向李寅寅道謝:“多謝星君指點,我們這就去查查她出生後有無接觸異常事件。”

“等一下,它的亡妻靈魂在地府嗎?”李寅寅指着老猴。

老猴滿臉期待地看着它們,白無常“嘩嘩”翻着生死簿:“不在,投胎了!”

老猴興奮地手舞足蹈:“她在哪,她在哪?”

“十年前靈魂受損,變成植物人了,叫任丹丹。”白無常急着回去查詢光嘉蘇的信息,連氣都不帶喘的念完,然後,地面掀起小小風卷,黑白無常瞬間消失無蹤。

老猴震驚得來不及反應,等它還想問什麽的時候,黑白無常已經不見了。

它絕望地捂住臉:“怎麽會這樣?它做了一輩子好事,死的那麽冤,為什麽不給她一個好命?憑什麽!憑什麽!”

老猴凄厲的喊聲,在山谷中回蕩,就連犼靈都為之動容:“冷靜,冷靜,你看他們兩個,也不像是工作用心的,連那個叫光嘉蘇的靈魂延誤七天才投胎到位都不知道,肯定是搞錯了!”

“對,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老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它跪在犼靈面前:“大哥,你不說地藏王菩薩的谛聽是你表哥嗎?能不能幫我問問,能不能讓我妻子早日結束痛苦,轉世投到一個幸福的好人家?我願意用我五百年的修為換!”

“呃……咳……五百年修行不易,割出去,你就變成普通的猴,就算輪回轉世,也不一定能再遇到你的妻子。”

“沒關系,只要她過得好!”老猴異常堅定。

犼靈晃晃腦袋:“那我幫你問問啊,嗯,這事原則上是不行的,要看最近天庭查得嚴不嚴,不能遇到一個壞命,就重開,好命是稀缺資源……”

李寅寅聽到“天庭”二字,轉頭看了犼一眼。

犼回望着她,腳趾用力摳地,已經刨出了一個大洞。

看來,就算是真“表哥”,也是一表三千裏的那種表啊。

都沒誰來告訴它,地府和人間已經跟天界失聯了麽?

犼也愛吹牛麽……啧啧。

李寅寅回到客棧,光老板還在打掃衛生,李寅寅冷不丁地問道:“昨天你給我看的那個龜殼,很漂亮,是誰給你的?”

“龜殼?我給你看的?”光老板顯然記得龜殼,卻不記得李寅寅曾經見過它。

“對啊,你還跟我說,你照着龜殼上的紋路在花園的石桌上刻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呢。”

花園的石桌平時都用花草盆景擋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上面刻了什麽,只當是石頭自己的紋路。

光老板笑道:“瞧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那個龜殼是我小時候撿的,覺得好看,後來聽說龜殼是占蔔用的,還拿去博物館想獻給國家,結果,專家研究完了,說那不是甲骨文,只是被燒裂的痕跡,沒有什麽價值,又還給我了。”

确實不是給人類看的甲骨文,那是給龍看的。

李寅寅又問:“小陵是誰?”

“小陵?是誰?沒聽說過啊。”光老板困惑地看着她。

“哦,不好意思,我可能記錯了。”

·

·

晚上,尾火虎回來,帶回了最新消息,水泥坨裏的那個屍骨,是八十年代來這裏考察的工作人員,當時這個村子整天向上伸手要補貼,說他們興建了這個項目,引進了那個外商投資。

負責審核的人覺得情況蹊跷,這麽一個小村,何德何能,建這麽多項目,便決定來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值得一個優秀模範典型,如果是騙補貼,那就公事公辦。

到了村子裏,村長和他爹老村長的拙劣僞裝很快被拆穿,他們也沒想裝,直接告訴他,只要補貼批下來,就分他兩成。

當時一個項目也是動轍上十萬、幾十萬,兩成相當多。

但是,他堅持原則,拍了照片,就要回去如實彙報,然後,他的腦袋上挨了重重一下,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麽大個人失蹤了卻沒有報警,是因為村長說自己這邊的項目是臺商投資,這個工作人員跟臺商聊了一陣之後,就一起坐船離開了。

根據出入境的數據,臺商當天就回家了,他身邊也确實有其他随行工作人員,如果有心跑路,換個假名假身份混過去,以當時的條件來說并不難。

至于這位臺商的聯系方式,村長一問三不知。

公務人員跟着臺商跑了這件事,着實不光彩,就低調處理了。

李寅寅嘆了口氣:“他不僅無辜被殺,還被扣了叛逃的帽子。”

尾火虎繼續說:“村長說是他爸打的,工具早就沒了,他爸也已經死了好多年,現在真是死無對證。”

“八十年代……那就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對,整四十年。”

四十年前,死了第一個。

三十年前,老猴的妻子死亡,投胎後又出了問題。

二十年前,光嘉蘇出生的時候,投胎延誤,這個誤了出生時間的孩子來到了這裏。

十年前,護士的閨蜜在這裏被龍攝魂,需要用血澆灌的花做成引魂香。

十年出一次事,這期間,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李寅寅正在想着,手機震動,蘇靈衣發來一條消息【血祭龍骨可助升職。】

啥玩意兒?

李寅寅打了電話回去,接電話的居然是馮墨,他說蘇靈衣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事可以問他。

李寅寅:“剛才那個信息是你發的?什麽升職?”

馮墨解釋道:“龍族是天地法則允許的,唯一能跨物種晉升的造物。鯉魚躍龍門化龍,也能由馬變成龍,蛇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化龍,再五百年為角龍,角龍再一千年為應龍……

就像我,再怎麽修行,也只能化形成人,而不會真的變成人。

就算是人,也只能是由人飛升成仙人,或是入魔成妖人,不會變成其他等級。

以七七之數,血祭龍骨,祭祀者就能跨越被天道劃定的階層,或者說,是種族……這個我也不知道,蘇靈衣沒說清楚。”

李寅寅着急:“他人呢?”

“他說不能告訴你。”

李寅寅惱怒:“馮墨,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

馮墨當機立斷出賣了蘇靈衣:“他回來說完這些,就睡着了,搖也搖不醒,我給他潑了幾十盆水,還是沒醒。”

李寅寅:“……”

馮墨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苦惱地抓了抓頭,主人總是這麽着急。

李寅寅撥通另一個電話:“青龍,放學沒?去我家看一下,我家蘇靈衣可能出事了,昏迷不醒。”

孟清華慢悠悠拉長腔調:“求我啊~”

他顯然不知道,白虎星天人均信奉的名言——識時務者為俊傑。

李寅寅一個磕巴都沒打:“求求你,你是最仁慈善良的四極之首,天下寬厚仁德的典範……”

“行行行……真受不了你,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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