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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如獨占
城東的富蘇酒店今日有一場拍賣會, 林澗亭索性租下一整棟度假別墅,邀請朋友一塊兒過去玩。白天去雪場滑雪,晚上參加拍賣會, 順便在別墅裏開個派對嗨一嗨。
歐式宮廷風的三層大別墅,氣派與奢華彰顯在各個細節。羅馬柱莊嚴而立,通往上下樓的旋轉步梯處立有一座精致璀璨的巨型燈柱, 點亮整棟別墅。一走進像到了法國皇宮。
一共到了十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見許瀾青來了皆過來打招呼,有些沒見過魚江晚,笑意盈盈地調侃他終于舍得帶女朋友出來。
許瀾青無奈糾正,“別亂說話, 這是我外甥女。”
等人離開, 魚江晚小小聲抱怨:“你下次能不能直接介紹我名字就行?”
他不明, “怎麽了?”
“那些都是你朋友, 一說我是你外甥女,他們都成我叔叔阿姨了。”她一臉我好虧的表情,“那我不是輩分最低的了?”
許瀾青一想, 确實是這個理。他悶笑一聲說好, “下次就說這是我家的晚晚。”
魚江晚心說,晚晚兩個字其實不說也可以的。
“難得難得,晚晚也來了。”林澗亭走過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拍許瀾青肩膀,接着向身後的人招手示意她過來, “這是我表妹, 之前一直待在國外。上次在許二叔女兒的訂婚宴上見過, 還記得嗎?”
孫螢薇笑了笑, 羞澀地看了眼許瀾青,說:“我和許先生第一次見面是在法國, 但可惜的是他不記得了。”
許瀾青若有似無看了眼林澗亭,好似在問他何時多出這麽一個表妹。然後淡淡同孫螢薇颔首:“幸會,孫小姐。”
孫螢薇眼裏顯而易見的失落。訂婚宴上他也跟自己說了同樣一句話,然後再無其他交流。這次依舊,也還是沒有接她的話。無論她是什麽身份,他都沒興趣多說一句。
不過這次有林澗亭努力幫她熱場子,許瀾青還算給面子,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
魚江晚看看那位端莊的孫小姐,再看林澗亭一直把話題往她身上引,終于醒過悶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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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相親局啊。
這年頭過了三十的男人都喜歡充當月老了?
在別墅休息了一會兒,一行人轉站去了室內滑雪場。魚江晚小時候學的技能太多太雜,滑雪也只是學了個皮毛,只能在初級賽道混一混。
許瀾青不放心她一個人,也跟了過來。然後這些老油條接二連三地跑到了初級賽道扮演初學者。
魚江晚有點不好意思,說:“要不你跟他們過去玩吧,這邊對你們來說應該沒什麽意思。”
“不用管,他們覺得不好玩了自己就會走。”許瀾青幫她穿好裝備,帶她進了場地。在簡單滑了幾次後,魚江晚漸漸開始熟練起來。
從坡上沖下去的時候風呼嘯而過,她肆意地笑着叫他名字,“好好玩,許瀾青快來呀!”
身影一閃而過,就像一只剎不住車的小鳥橫沖直撞沖了下去。
許瀾青被她感染跟着笑起來,雪仗一用力不急不躁地跟了上去。
玩得正開心,孫螢薇找到他們,說自己跟那些人走散了找不到人。詢問能不能先跟他們在一起。
魚江晚喘着氣,一陣白霧缭繞,“我不太會滑,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孫螢薇沖她笑了笑,對許瀾青說:“要不你歇一會兒,我帶她滑幾圈?”
他自己根本沒怎麽玩,全程都在照顧魚江晚。作為舅舅,他好像過于盡責了。
許瀾青沒來得及回答,電話忽然響了。他以眼神詢問魚江晚意見,她擺擺手說:“你去接電話吧,我也不走遠。”
他點頭,沖孫螢薇說麻煩了,然後尋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接電話。
待他走開,孫螢薇指着對面對魚江晚說:“我們去那邊玩一會兒吧?”
那裏年輕人比較多,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而且地形也更合适初學者。
魚江晚不太想去,自己水平有限,她又看起來很會滑,應該玩不到一起去。
“我不去了,要不你去滑一會兒吧,我在這等他回來。”
孫螢薇笑了笑,“那我在這陪你吧,答應許瀾青要照顧你,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這。”
她們其實一點也不熟,并且還是潛在的情敵。這樣的“照顧”讓魚江晚感到一股壓力。
沒有交談地站了一會兒,孫螢薇忽然開口:“你有沒有發現這樣站着其實比滑起來還累?”
魚江晚有些無語。讓她走又不走,非要在這扮演陪伴的角色。
“那過去吧。”她說。與其被孫螢薇這樣軟磨硬泡,還不如去滑雪,最起碼不用跟她幹瞪眼。
許瀾青接完電話回來,放眼一片雪白的場地,根本無法辨認魚江晚在哪裏。
他慢慢朝着人多的地方滑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打電話比較快。半路一道人影快速朝這邊沖過來,熟練地停下。孫螢薇将雪鏡挪到額頭,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跟他打招呼,“嗨,你忙完了?”
他點頭,“魚江晚呢?”
“哦,我也在找她,我們兩個走散了。”
許瀾青聽罷轉身就要滑走。
孫螢薇咬了咬唇,跟在後面道歉,“對不起啊,說好幫你看着她的。不過那邊人太多了,我們滑着滑着就分開了。不過她那麽大的人了,你不要太擔心……”
這時一個人從坡上滑下來,好似剎不住車邊滑邊尖叫,就像一個快速滾動的雪球,直直朝着下面沖過去。地面留下一長串曲裏拐彎的痕跡,最後他撞倒一個人才勉強停下。
四周圍觀的人笑成一團,許瀾青臉色瞬間冷凝,雪仗用力杵地飛快滑過去。一把扯開那人,将被壓在下面的魚江晚扶起來。
“撞沒撞到?有沒有事?”
魚江晚本來老老實實站在那裏想給許瀾青打電話。卻沒想到直接變成保齡球瓶給人撞飛了。
屁股摔得生疼,她沒好意思說。搖搖頭想要抓住他的手,這才發現手腕有點疼。
“手腕好像有點扭到了。”
他立刻丢開雪仗,仔仔細細檢查她手腕。确定沒有骨折後才松口氣,“不滑了,我先帶你回去。”
孫螢薇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愧疚地說了聲對不起。
許瀾青牽住魚江晚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走過去,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她。
真要計較,她一個輕飄飄的對不起值幾斤幾兩?能比得上魚江晚一個手腕?
回到酒店,許瀾青幫她擦了藥,又去沖了杯果茶讓她定神。
“好點了嗎?”他問。
魚江晚點頭,“好多了。果茶也很好喝。”
時間還早,許瀾青送她回房間休息。
“那拍賣會我們還去嗎?”房門前她問。
“看你。”
她動了動手腕,那上面還有淡淡的藥油味道,火辣辣的但是沒那麽疼了,“手腕受傷,好像不耽誤走路哦。”
言外之意:我們去吧,待在酒店裏也沒意思。
許瀾青好笑,“去休息吧,走的時候叫你。”
其實相比去拍賣會,魚江晚更在意她特意帶來的那件禮服。不去就沒有機會穿,那不就白帶了。
只是沒想到去拍賣會也不得安寧。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孫螢薇跟她看上了同一件物品,是一個1900年的古董皇冠。
一百多年前的飾品,純手工制作,做工精細到令人驚嘆。通身鑲滿鑽石,尤其是最上方那顆水滴型形狀的粉鑽,沒有女人見了不心動。
魚江晚雖然喜歡,但價格令她望而卻步。所以拍賣師說開始叫價的時候,她就完全打消了念頭。
許瀾青卻毫不猶豫地舉起牌子。孫螢微也想要,緊随其後跟着叫價。
于是雙方你來我往,經過幾輪後價值足足翻了十幾倍。魚江晚扯扯許瀾青衣袖,示意他算了吧。
“太貴了,別拍了。她想要就讓給她。”
“你喜歡的東西,為什麽要讓出去。”
說完,他舉起牌子報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價格。全場嘩然,一時間目光全部彙集到他身上。
最終這枚皇冠被許瀾青拍走,但得主是一位叫魚江晚的女士。
孫螢薇看着斜前方許瀾青的背影,失落地同林澗亭說,“我也好喜歡那個皇冠,還以為他會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一讓我。”
林澗亭心想,有時候他的面子其實也沒那麽大,就比如現在。
許瀾青一貫的做法就是想方設法把魚江晚喜歡的東西弄到手,然後送給她。只能說孫螢薇踢到鐵板了。
“沒辦法,誰讓他外甥女也喜歡。”
拍賣會結束後,魚江晚去洗手間遇到孫螢薇。失去了美麗的皇冠,但是她的風度依然還在,将化妝包放在洗手臺上,通過鏡子沖魚江晚笑了笑。
“手腕還好嗎?”
“擦了藥,還好。”
孫螢薇拿出粉餅補妝,視線若有似無掃過她身上那條高定晚禮服。一眼就認出是出自法國著名設計師Solènne之手,純手工縫制,光是上面的刺繡和鑽石就要消耗兩三年來完成。
她啪嗒一聲扣上粉餅,“你舅舅對你真好,那麽貴的皇冠眼也不眨地就送給你了,害我都沒搶到。他可真舍得為你花錢。”
就在剛才她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原來魚江晚跟許瀾青沒有血緣關系,只是他家領養的孩子。多少人對親生的都達不到這種程度,許瀾青真真是舍得。
不管她是什麽意思,這些話魚江晚聽了并不舒服。她打開水龍頭洗手,嘩啦的水流中沖她明媚一笑,說:“其實我覺得無所謂,讓舅舅不要搶了。可是他跟我說喜歡的東西就要拿到手。”
擦幹淨手,她轉過臉來,看不出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了。”
“女孩就是要富養才對。”孫螢薇一副可以理解的表情,說,“什麽都見識到了以後才不會輕易被人騙。你現在還小,等你進社會了沒有你舅舅替你保駕護航,你就知道人心險惡了。小姑娘啊,還是需要多多保護自己,跟異性保持适當的距離,免得被人說閑話就不好了。”
禁止随地大小爹!
教養讓魚江晚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可內心實在忍不住瘋狂吐槽。見識人心險惡要等到進社會嘛?她現在不就遇到了。
“孫小姐,你以前真的一直待在國外嗎?”
“是啊,怎麽了?”
“沒怎麽。”
魚江晚沒什麽感情地彎彎嘴角。就是覺得你白去了。
別墅院子裏有一個偌大的露天泳池,碧藍的池水幹淨透徹,倒映着璀璨的燈光。一只白皙的手探進水面,手指化作柔軟的羽毛輕輕撩動,水蕩開淺淺的波紋,将燈光打成細碎的銀鱗。
許瀾青走過來謹慎地拉住魚江晚另一只手腕,她彎腰擡起頭,看見他神情一松,調皮地将手指上的水珠彈到他身上。
濕潤的手指在光下晶瑩得耀眼,許瀾青不閃不躲,只是怕她不小心掉下去,手上又添了點力氣。
“不去游泳?”
男男女女換上泳褲和比基尼在泳池裏聊天喝酒,不遠處還有BBQ,香氣已經隐隐約約飄了過來。
“不想去,你不用管我,我随便逛一逛,等累了就上去睡覺。”
她知道那群人在等他喝酒聊天,他有他的圈子和生活,她不能一直賴着他。
許瀾青将她拉離泳池邊,說:“餓了去吃烤肉,我就在一樓大廳裏面,有什麽事就過去找我。“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她揮揮手,“別總把我當小孩,我又不會走丢。”
其實再往前面一點,還有個溫泉池。可能是大家都比較愛游泳,那裏沒什麽人,魚江晚獨自過去坐在池邊把腳伸進去,蕩了會兒水。
四周人工種植的植被茂盛,巨大的樹葉宛若一把芭蕉扇,清淡月色從枝桠間落下影影綽綽的光影。
一道人影驀地閃過,餘光只瞥到一片白到亮眼的胸膛。魚江晚吓一跳,擡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老實說今天來了十幾個人,大部分她都沒記住樣子。更別提姓甚名誰。
“抱歉,我還以為這裏沒有人。”
男人說着,很自然地邁動長腿下了水,慵懶地靠着後背,将紅酒杯放在一旁。
跟一個陌生男人泡溫泉,想想都不怎麽自在。
“沒事,反正我也要走了。”
魚江晚起身把地方讓給他,回了別墅。
一樓大廳燈火通明,四方茶幾旁一群人坐在歐式沙發裏圍成一圈打牌。
許瀾青咬着煙,左手邊放着一杯酒,襯衫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懶散地耷拉着,青白色煙霧後眼神也是漫不經心。
很少見到他這副痞氣的樣子。他在家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慵懶,放松,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成熟的男性魅力。
可眼前的許瀾青卻好像遲來的叛逆,掙脫那些束縛,隐藏的野性和邪性的東西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腦地沖了出來。
心沒由來被亂竄的小兔子撞了一下。待緩過神來,魚江晚才發現自己就是那只被守株待兔的兔子,不用“待”,她已經自投羅網。
許瀾青在這時候不經意地擡了擡眼,視線恰好落在她身上。他放下牌滅了煙,招手示意她過去。
魚江晚走上臺階,通過大理石鋪就的路繞到側門,走進去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孫螢薇先一步坐到了那個獨特的位置——許瀾青身邊的沙發扶手上。
她傾身去看許瀾青手裏的牌,散落的發尾落在他肩頭,笑意盈盈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那邊已經沒有她的位置,魚江晚扭頭去了餐廳,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歡聲笑語沖破屋頂,不知發生什麽事,打牌的衆人又是笑又是鼓掌。
從許瀾青的側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彎起的嘴角。魚江晚耷拉着嘴角,像個局外人觀賞他們的熱鬧和狂歡。
她捏起一粒葡萄送進嘴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很酸嗎?”
在溫泉遇到的那個男人又冒出來,這次穿了件白T恤,自來熟一般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也拿了顆葡萄吃,“明明很甜啊。”
魚江晚覺得他莫名其妙,“我又沒說不甜。”
“可是你剛剛皺眉了。”
“哦,可能是因為我看見葡萄就想起冥王星。”
他不解,“這兩者有什麽關系?”
“它們的關系就跟我吃葡萄就皺眉一樣。”沒有丁點關系。
他聽了一怔,反應過來後低笑出聲,看着她的眼神多了點顯而易見的興味,“所以是因為不開心?”
一個陌生人打聽那麽多做什麽。魚江晚沒再接話,低頭看了眼時間,考慮要不要上樓去睡覺。
但那男人好像聊上瘾,不知從哪變出一枚硬幣放到桌上,“我給你變個魔術怎麽樣?”
硬幣魔術,多老套的手法。
魚江晚直截了當地問:“你是準備把硬幣從你身上變沒還是從我身上變出來?”
他擺了擺食指,“你看過變臉嗎?我把硬幣吃下去會變成另外一張臉。”
你不如去騙三歲小孩。
她壓根不信,敷衍地扯扯嘴角算是給面子。
可對方不在意,向她展示硬幣的真實性後,當着她的面吞了下去。
硬幣果真消失了,接下來就是所謂的show time時刻。他裝模作樣地用手在臉前慢慢劃過,随着手慢慢移開,他的五官和臉發生了明顯的形變。
“铛铛铛铛——”
他為自己的表演配上背景音樂,拿開手的瞬間,一張歪嘴對眼的大鬼臉露了出來。那模樣要多滑稽又多滑稽,甚至能止小兒夜啼。
魚江晚怔了一下,下一秒撲哧一聲笑出來,一雙桃花眼頃刻間彎成了新月。
“沒騙你吧?都說了我會變臉。”他也笑,狹長的眼眸浸着笑意,直白地打量她那張漂亮的面容。
“什麽鬼……”她無情吐槽。
“聊什麽這麽開心?”許瀾青走過來,手扶着她的座椅靠背,随口問到。
“給魚小姐變了個魔術,她很喜歡。”
“魔術?”他看着魚江晚,“你不是一向認為那玩意都是騙人的沒有意思嗎?”
他們離得很近,魚江晚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在這種場合,煙酒必不可少,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沾一點,可他的味道總是跟別人不一樣。讓她輕易可以區分。
“你不打牌了?”
“累了,歇一會兒。”
魚江晚哦了一聲:“我要上去睡覺了。”
從他身旁繞過去,又忍不住側目看一眼他背影,這才走向樓梯。
“魚小姐,我叫楚文,很高興認識你啊!”那男人的聲音跟在後面追了上來。
魚江晚沒回頭,但是背對楚文擺了擺手。
許瀾青腳步一頓,跟在她身後走上樓梯,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剛才叫你過去一塊玩牌,怎麽沒來?”
“那麽多人哪裏還有我的位置啊!”她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上旋轉樓梯,“連你旁邊的沙發扶手都給人占了。”
“所以你就看那個楚文變魔術?”
“是啊。”她說到,“那人還挺有意思的。”
許瀾青跟在她身後,腳步不緊不慢。她上一級臺階他就跟着上一個。披着的長發随着腳步輕輕擺動,光澤猶如上好的綢緞。
手指不自覺地動了一下,他轉開視線将手插進口袋,說:“楚文帶了女伴過來。”
房間在三樓,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二樓半的緩步臺。魚江晚停下腳步,眺望一樓大廳。那群人好像不知疲倦,依舊玩得熱火朝天。
目光一轉,不偏不倚撞上了孫螢薇。此時她正仰着頭看向這一邊,目标不用言明也很明确。
魚江晚收回視線,轉身面向許瀾青,“他帶了女伴又怎麽樣?”
她仰着臉,濃密纖長的睫毛像蝴蝶顫動的翅膀。水潤眼眸筆直看過來,将他完完整整裝在裏面。
對視片刻,許瀾青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把女伴丢在一旁來撩你,不是渣是什麽?”
“那你還帶了女伴呢!”
說完她扭頭走上三樓。這次腳步比之前快了很多,好像是要甩掉他一樣。
走廊裏吊燈明亮,紅色地毯一路鋪過去,高跟鞋都踩不出聲音。
魚江晚到了房前,用鑰匙擰開門鎖,差一步就要走進去,許瀾青一把拽住了把手。
輕輕松松讓她無法撼動。
“我帶了女伴又沒去招惹別人,你生什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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