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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夏知渺和江鶴的感情十分穩定,用江茉的話來說就是:“看你倆在一起就像兩只卡皮巴拉談戀愛,談着挺好,分了也行的感覺。”
簡而言之,平穩得好像沒有一點激情。
夏知渺思考半晌,只能微微同意這話的百分之四十。好像是有點平淡,但是絕不枯燥。
上周六江鶴跟同事聚餐,他喝了酒沒法開車,後來打電話讓她過去接。
這人喝酒了也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姿态放松地坐在副駕駛,指揮着她怎麽走,摻着醉意的聲線帶着些微懶散。
那時她專心致志地開車,直到将他送上樓,坐到沙發上,才反應過來,“下次可以直接開導航,這樣你還能在車上睡一會兒。”
江鶴正窩在沙發裏揉太陽穴,聽了輕笑一聲,迷離的眼看過去,炙熱的情愫在燈光下無所遁形,“你啊,看不出來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嗎?”
話落,他忽然握住夏知渺手腕将人抱到腿上,有勁的手臂裹着她纖細的腰肢,滾燙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脖頸,“想我了嗎?”
他們戀愛一月有餘,有過親吻擁抱,江鶴很有分寸感,幾乎都是點到即止,讓她心動又不會感到冒犯。
這樣暧昧的親昵,明晃晃的欲念滋生還是頭一遭。
夏知渺有點緊張,更多的是興奮。那是種下意識的反應,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着,血液在身體裏橫沖直撞,腦子裏似乎有煙花炸開。
拜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所賜,她知道一段感情的維持不能只靠單方面的輸出,她應該有所反饋,給出相等的情緒價值。
她窩在江鶴溫暖的懷抱中,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親吻由淺入深,空氣變得膠着粘稠,不知什麽時候她被江鶴壓在了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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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江鶴濃重的喘息和滾燙結實的身體,夏知渺驀地打住思緒。
擦槍走火,
就差那麽一點。
“想什麽呢?半天不說話。”江茉在電話裏催促。
夏知渺回神,臉頰隐隐發燙,聲線都幹澀了幾分,“沒事,我要下班了,還得趕圖紙,先不跟你聊了。”
總之,江鶴私底下絕對不是江茉口中冷淡無趣的人。
“好的嫂子,麻煩你改天幫我隐晦地跟我哥提一下粉鑽的事,戴哪只手我都已經想好了。”
“好的,我就說沫沫讓我傳的話。”
“喂!”江茉不滿,“你跟他認識才多久,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是吧!”
“哪有,我最愛你了!”
“這還差不多!”
.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連日幾場大雪将平城變得銀裝素裹,最大時雪幾乎沒過膝蓋,交通都差一點癱瘓。
夏知渺最怕冷了,還趕上這幾天來例假,整個人疲憊得不行。
好在家裏暖氣充足,沒有那麽難捱。在廚房剛沖好一杯紅糖姜水,擱在琉璃臺上的手機響了。
母親大人打來的視頻,興高采烈的給她分享剛做的發型。
“好看,看着年輕了好幾歲,我倆站一起別人肯定以為我們是姐妹。”
夏母被誇得眉飛色舞,聊了半晌忽然情緒急轉直下,“這陣子見過周砥嗎?”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夏知渺竟然感到有點陌生。算起來,她和周砥已經大概三個多月沒見過面了。
好像這號人真的徹底從她的生活裏消失了。
相處了十幾年的人,說斷真就這麽斷了。
夏知渺搖頭,“工作忙,沒什麽機會見面。”
周砥主動的那幾次還都被她找借口擋了回去。
夏母嘆了口氣,“你伯母和你周伯父離婚了。”
夏知渺愣了一下,“什麽時候的事?”
“就上個星期,你伯母已經搬出去住了,周砥那小子幫忙搬的家,跟他爸一句話都沒說,弄得跟仇人一樣。”
“他現在回平城了嗎?”
“當天就走了。”夏母其實打心底為好朋友慶幸,離開了渣男還有錢有閑,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好。可提到周砥,還是不免感到惋惜,“那小子我從小看到大,跟小時候比現在性格陰沉了不少,好好的孩子被這兩口子養歪了。你要是有時間多跟他溝通溝通,怎麽說認識了那麽多年,到底還是有幾分親情在的。”
夏知渺頓了頓,模棱兩可道:“這陣子太忙了,到時候再說吧。”
視頻結束,她還有些回不過神。周家那些事她很了解,也知道這些年周砥其實過得挺壓抑。
周家父母鬧了這麽多年,最終還是以離婚收場,不知道周砥現在是什麽心情。
感到解脫,還是難受。
猶豫再三,夏知渺放棄了給周砥打電話的念頭。
反正他總能找到排洩負面情緒的方法。以前她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在關心他了。
.
工作室的老板周錦是業內大拿,之前上過央視的節目,至今設計出來的作品還是同行學習的模板。
最近周錦又接了個本地節目,是作為指導老師出席。這樣一來他在工作室的時間明顯減少,很多事情都落到了夏知渺身上,以至于這陣子她忙到起飛,連跟江鶴約會的時間都靠擠,根本無暇顧及周家的事。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夏知渺累得連大姨媽都不準時了,每天起早貪黑情緒即将在崩潰邊緣時,老板終于良心發現給她放了一個三天的小長假。
當晚夏知渺飽餐一頓,回家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靜音的手機好幾通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
夏知渺翻了個身,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這才按照急緩順序一一回複。
江鶴的未接視頻被她留到了最後,不是不重要,而是這麽多天沒有真實的見過面,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
可無論打字還是語音,好像都差點意思。于是夏知渺算準了時間直接去醫院找他。
這會兒急診科竟然難得的安靜,夏知渺徑自去了江鶴的辦公室。路走到一半,迎面走來一位男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裏,口罩将下半張臉包得嚴嚴實實。
倒是那雙精明的眼珠子在夏知渺身上打了個轉,立馬眉開眼笑。
“呦,這不是咱們江醫生的家屬嗎,來找江鶴吧?”
夏知渺點點頭,“你好,請問他在嗎?”
“在是在,不過……”說着,他朝外面看了一眼,“你來了說不定他心情能好點。”
夏知渺聽這話心一晃,“他怎麽了?”
同事沉默幾秒,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半晌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告訴她:“其實他剛下手術,一個車禍患者沒救回來,那人是他高中同學。”
去江鶴家裏這一路上,夏知渺心情有點沉重。她不是醫生,無法切身體會熟悉的人在自己奮力搶救下去世是一種什麽心情。
但是她能想象到親眼看着認識的人離開時心裏蔓延的哀傷。
她提着從超市買來的東西上了樓,摁下門鈴的那一刻,心裏竟然說不出的緊張。
門打開,江鶴穿着白衣長褲站在玄關,俊美的臉上原本冷漠到沒有表情,卻在看見她那一瞬間,眼神驀地多了一絲溫柔,就連面部冷硬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不請自來,有打擾到你嗎?”夏知渺漾起甜美的笑容沖他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買了海鮮,我們來煲粥喝怎麽樣?”
江鶴似被感染,嘴角牽起一抹淡笑,一手接過她手裏沉甸甸的東西,一手握住她手腕将人帶進來。
“過來怎麽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想給你個驚喜啊。”夏知渺轉而抱住他手臂,說得自然,“這麽多天沒見,我想你啊。”
江鶴喉結滾了滾,克制地嗯了一聲,眼色卻越來越深。
熬砂鍋粥是個耗時的事,江鶴又不讓夏知渺動手幫忙,所以就是兩個人同時在廚房,一個人動手,一個人動嘴。
其實聊的都是些家長裏短,沒什麽營養,可就是覺得幸福。
是的,對夏知渺而言幸福就是這麽簡單。
兩個人,一間房,說一些有的沒的。只要是他,做什麽都好,做什麽都有意思。
江鶴剛清理完蝦蟹,這會兒正在洗米。燈光傾瀉,打在他微微彎曲的身影上,莫名透出一絲孤寂。
夏知渺忽然很想抱一抱他。
想法一出,她沒有半分猶豫,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誰都沒有說話,水嘩啦啦往下流,沖刷着珍珠白的大米,然而江鶴早已停下了動作。
他僵直着身體,脊背感受着她炙熱的呼吸。喉結在緊繃的情緒中一下一下地滾着,有什麽魔鬼即将嘶吼着沖破牢籠。
他揚起頭,難耐地閉了閉眼,胸口安靜而沉重地起伏着。
“江鶴……”
身後,傳來她小心翼翼的聲音,“不喝粥了好不好?”
短短幾個字像一把利刃斬斷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
“……好。”
江鶴冷靜地擦掉手上的水珠,然後轉過身就這麽靜靜看着她。
修長的手指撥開她落在臉頰的碎發,又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好像瘦了。”
夏知渺笑了聲,有樣學樣,手指慢條斯理撫過他鋒利的下颚線,“你也是。”
江鶴眼色猛然一沉,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往腰上扣,接着單手将她抱起。
夏知渺對上他滾燙的視線,心髒狂跳,幾乎要蹦出胸腔。
“江……”
江鶴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用力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吻了上去。
房間門被踢開又關上,月光灑了一床,夏知渺被放在床鋪上,她重重喘了口氣,睜開迷離的眼。
江鶴就站在床邊一顆一顆解開白襯衫紐扣,像頭餓狼盯着獵物一樣目不轉睛地望着她。
此情此景讓夏知渺升起一陣燥熱,剛想轉開臉,就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捏住下巴。
江鶴欺身上來,滾燙的呼吸擦過她的耳朵,“看着我,不準轉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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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應該可以到文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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