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借憑實力得證明

在家裏住了兩日, 方琮亭春假完畢,兄妹倆回了上海。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弄個學籍好去報考複旦。

這日用過早飯, 方琮亭和方琮珠便走出了別墅, 準備前往瑪利亞女子學校。

站在門口看了看外邊, 不時有黃包車經過,只是上頭都坐了人,沒有空車。方琮珠嘆了一口氣:“大哥,咱們家要再去買輛汽車才行,否則每次出門都很麻煩。”

致命

方琮亭撓了撓腦袋:“那不還得請個開車的司機?”

“大哥, 我們自己開車不行嗎?”方琮珠有幾分奇怪, 怎麽提到汽車, 方琮亭就覺得非要司機不可:“孟敬儒不也是自己開車嗎?”

方琮亭側臉看她, 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就記得敬儒兄。”

方琮珠氣結,在這個時代,她唯一認識自己做司機的人就是孟敬儒,若是認識第二個, 她也不會說出讓方琮亭誤會的話。

“我不想理你。”

方琮珠偏了偏頭, 眼睛望向馬路那邊,一輛黃包車正朝方家的別墅跑了過來。

“哼, 是不是被我說中, 心虛了?”方琮亭心裏一陣高興,說不定琮珠與孟敬儒以後還真能成。

黃包車越來越近,方琮珠看清了那個拉黃包車的年輕後生的臉:“黎生?”

那人擡起頭來沖着她笑:“這幾日我到這邊來問過方大小姐要不要用車, 守門的忠伯說方大小姐回蘇州去啦,剛剛我拉車從這邊經過,看到方大小姐站在門口,把人送到地方以後就趕緊過來了。”

這個後生是上次方琮珠多給了些錢的那個,後來拉過她幾次,也問了他的姓名,算是上海灘的半個熟人了。

後生姓黎,或許是他父母懶得去想名字,就叫黎生。

家裏也是蘇州的,只不過住在鄉下,跟着同鄉出來到上海灘讨生活,找來找去沒找到合适的,最後只得靠着拉黃包車掙錢。

方琮珠對于勞動人民有樸素的階級感情,她上輩子不是富二代,自小便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的孩子要麽會自甘堕落,要麽便是自強不息,她打小就拼盡全力念書,一路獎學金拿上去,念到博士畢業,在一家生物制藥研究上了兩年班,和團隊小夥伴們一起努力研制着攻克肺癌的藥物,沒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本書裏。

看到黎生,她就不由自主想到以前她曾經冒着烈日發傳單的場景,所以每次坐黎生的車,她都讓翡翠多給一兩個銅元,算是對于勞動人民默默的支持。

方琮珠沖着黎生笑了笑:“我和大哥要去瑪利亞女子學校。”

黎生把車把手放在地上,朝方琮亭彎了彎腰:“方大少爺,您和方大小姐請上車吧。”

方琮亭疑惑的看了看方琮珠:“琮珠,你們認識?”

“是啊,咱們是老鄉,他也是蘇州人。”

中國人的同鄉情結特別重,聽說黎生也是蘇州人,方琮亭對他也态度緩和起來:“原來是老鄉呢。”

一邊說,一邊坐上了車子。

方琮珠也坐了上去,黃包車不是很寬敞,只不過方氏兄妹兩人都比較瘦,所以坐着倒也不覺得擠。

“你這力氣挺大的啊,拉兩個人都跑得飛快。”

方琮亭看着前邊拉扯的黎生奔跑得像風一樣的快,不由得贊了他一聲。

“就是因為我力氣大,我老鄉才讓我來拉黃包車的。有人力氣小的只能拉那種單人座的,我拉的可是雙人座!”黎生轉過頭來,朝方家兄妹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們說要是有三人座的黃包車,上海灘也只有幾個敢去租,我就是其中一個!”

他的笑容是那樣自信,充滿着活力,讓人看着就覺得心裏舒服。

到了地方,方琮亭沒等方琮珠開口,主動多給了黎生幾個銅元,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鄉,好好幹,只要肯出力氣,上海灘能混到飯吃的!”

黎生握着那些錢,怔怔的看着方家兄妹走向瑪利亞女子學校的大門。

從來沒有一個體面人這樣和他親近的說話——方大少爺甚至還親熱的拍着他的肩膀!

他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像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又有幾個少爺小姐能看得起他們的?在那些上等人眼裏,他們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沒想到方大少爺和方大小姐對他這樣好!

方氏兄妹在校門口遇到了阻攔,因為是女子學校,一般不允許男生入內。

方琮亭拿出了自己複旦大學的學生證扣押在門口修女那裏:“我要陪我妹妹進去找校長,還請嬷嬷寬容一二。”

那位穿着黑袍子的修女看了看方琮亭,又看了看方琮珠,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那你們辦完事快些出來。”

方琮亭笑着行禮,那修女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口中喃喃不知道念了些什麽話,最後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十字架:“阿門。”

“大哥,她大概是在幫你驅趕你體內邪惡的魔鬼。”

走進學校,方琮珠取笑方琮亭:“你體內的魔鬼已經被修女看穿了!”

“說什麽呢!”方琮亭伸手擰了下方琮珠的耳朵:“你可越發調皮了!”

琮珠自從和林思虞離婚以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多了起來,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方琮亭有些高興,又有些苦悶。

他當然希望方琮珠幸福快樂,可是一想到因為這事情,自己和最好的朋友林思虞鬧崩了,實在是人生憾事。

這所女子學校是一名叫瑪利亞的修女創辦的,已經有十來年的辦學歷史,學校的課程豐富,多種多樣,除了學習數學、自然科學和英文,還開設有聖經課程,鼓動學生在周末一定要去做禮拜,親近上帝。

方琮珠聽着瑪利亞修女對學校的介紹,心裏暗道,這就是所謂的文化侵略吧,在接受者還不知情的時候,潛移默化改造他們的思想意識形态。

“校長,我不是送妹妹過來念書的,我只是……”

方琮亭有些尴尬,這位瑪利亞修女太能說了,看到他領着方琮珠進來,一心以為是要來求學的,口若懸河的介紹着學校的歷史以及開設的課程等等,完全讓他沒有插嘴的機會。

趁着瑪利亞修女喝水的時候,方琮亭趕緊将自己的來意說清楚,妹妹想要去考複旦大學,因為她只是在家裏的私塾念過書,沒有像瑪利亞女子學校這種正規的證明,所以只能請瑪利亞修女幫個忙,開個證明妹妹有高中的同等學力,能報考複旦。

瑪利亞修女聽了這個要求有些驚訝:“孩子,我不知道你妹妹的水平就給開了證明,那是造假!不可能的,真的不行!”

方琮亭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默默推到瑪利亞修女面前:“這是香油錢。”

方琮珠極力忍住想笑的沖動,踩了方琮亭的皮鞋一腳,又笑着看了瑪利亞修女一眼:“這是捐給上帝的,請他替我們去行善。”

瑪利亞修女瞥了一眼支票的面額,伸手将那張支票拿在手裏:“唔,既然你們兄妹倆對上帝這麽誠心,上帝感召我讓我給你一個機會。”

她喊了一個修女拿了幾張試卷進來:“孩子,你先做一下這些題目,如果你的水平達到了,那我一定給你開這個證明。”

方琮亭額頭爆出了汗珠,她都伸手拿了自己的支票,可還是要刁難琮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盯住瑪利亞修女那張老樹皮一樣的臉,心裏有些煩躁,很想要站起身把那張支票搶回來,可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做不出來那種事情。

方琮珠看了方琮亭一眼,笑了笑:“大哥,瑪利亞修女也是為了對我負責啊,要是我連高中同等學力都沒有,那還用談考複旦大學這回事嗎?”

她拿起試卷瞄了一眼,看上去雖然有好幾張,可字卻刻印得很大,實際上沒幾道題目。

看到自然科學的試卷,她忍不住想笑,這分明就是小學生的題目,在民國這就有高中生的水平了。

太陽是圓的還是方的?地理方位如何判斷?

這些題目實在太容易,方琮珠拿起筆只用了幾分鐘就把自然科學給解決了,然後拿起第二張數學試卷做。

瑪利亞修女拿起她做完的試卷看了一眼,有幾分驚訝,臉上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數學試題也很簡單,那些應用題只需要一元一次方程式就能解出,還有一些求正方形長方形和三角形的試題,對方琮珠來說都是小兒科。

方琮亭在一旁提心吊膽的看着,只不過見方琮珠下筆很快,沒有停歇,悄悄松了一口氣,看起來琮珠做得挺順手,應該沒什麽問題。

瑪利亞修女看過方琮珠完成的試卷,滿臉微笑的對她說:“孩子,你太棒了,上帝會保佑你考進複旦的。”

方琮珠笑着點頭:“多謝校長。”

拿到同等學力證明書以後,方氏兄妹離開瑪利亞修女的房間,這時候學校剛剛好放學了,一群女學生從教室裏走了出來,嘻嘻哈哈的朝校門口走過去。

“菀言,菀言!”

有個女生跑着從他們身邊經過,轉頭看了看身後,招呼着一個少女:“你快些跟上,咱們先去五芳齋買點新出糕點!”

這名字好像有些熟?方琮珠忍不住朝後邊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剪着短頭發的圓臉少女朝這邊跑了過來,穿着鮮紅色的闊袖上衣,一條黑色的過膝百褶裙,下邊一雙黑布鞋。

若是一個人潛意識裏對某個名字很熟悉,那應該是因為在哪裏曾經聽到或者見到過。

方琮珠皺了皺眉,努力去想這些日子裏,自己可否認識一個叫菀言的人。

她眼前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是了,她知道了這小姑娘是誰。

她就是書裏的女主,那位複旦大學唐教授的女兒唐菀言。

在這場愛情角力裏,方琮珠被林思虞視為宅鬥高人手段老辣,用盡千方百計破壞他和唐菀言的美好愛情。經過一段時間的牽扯之後,作者筆下的癡情男女會在舊金山相逢,兩個人最終得成眷屬。

而那個可憐的佛系女配方琮珠,她唯一做錯的事情只是用藥迷了林思虞,那個晚上的纏綿以後得了個孩子,其餘的事情她真的一件都沒做,不知道為何林思虞會這樣看待她。

若方琮珠真是一個刁蠻老辣之人,早就沒唐菀言什麽事情了——她生得這樣美,又如此聰明,何愁籠絡不住林思虞的心?

方琮珠朝唐菀言看了過去,見這小姑娘一張略圓潤的臉,似乎還未褪去嬰兒肥,可她的嘴唇薄薄,眼神伶俐,應該是個有心計的人。

說不定這個姓唐的小姑娘,就是一個白蓮花女主呢。

方琮珠又看了一眼唐菀言,想記住她的臉。雖然她現在對林思虞毫無想法,可她還得防備着林思虞的愛慕者在暗地裏放冷箭。

“美欣!”唐菀言挽起前邊那個年輕姑娘的手,兩個人親親熱熱的朝前走,就如尋常的年輕姑娘那樣,他們兩人的腦袋不時湊到一處,好像在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了什麽,忽然間兩人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或許這就是念書時期的純真吧,方琮珠看着前邊走的那兩個人,沒有絲毫芥蒂,似乎已經忘記了其中有一個是林思虞的愛慕者。

校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見着兩個年輕姑娘從學校裏邊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從司機的位置上下來,向其中一個行禮。

唐菀言揮了揮手:“美欣,明天上午複旦見!”

那個被叫做美欣的年輕姑娘轉過頭,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好的,明天見!”

中年男人替她拉開汽車後座的車門,年輕姑娘抱着書包坐了上去,一張臉貼在玻璃上,對着校門邊站着的唐菀言拼命笑,一只手伸出來晃了晃:“菀言,再見啦!”

方琮珠愣了愣,這個叫美欣的年輕姑娘她見過,她長得太有識別度了。

那厚厚的嘴唇,讓她想起了那天在方氏織造裏遇到的姐妹花。

兩人都是這種同款嘴唇,她記得很清楚。

沒想到這世界竟然這般小,才來到這個年代十來日,便遇到了一個陌生人兩次。

方氏兄妹回到別墅不久,外邊的鈴聲響了,孟敬儒前來拜訪。

今日的孟敬儒,穿着一件白襯衣,下邊一條白色西褲,配一件乳白色起淡黃色暗格馬甲,打了一個領結,他的臂彎裏搭着一件白色西裝外套,看上去是因着有些熱,将外邊那件給脫了下來。

這一身白有些過于顯眼,方琮珠不免多打量了一番,她覺得這身行頭本應該是餐廳服務生的工作裝,但孟敬儒穿上去挺潇灑,并不覺得土氣。

同一件衣裳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自然不同。

孟敬儒氣質相當好,個子高身板挺得筆直,穿着這套衣裳,正符合那四個字的描寫:玉樹臨風。

見方琮珠打量了他好幾眼,孟敬儒忽然有些膽怯。

這衣裳是蕙錦香新出的男式西裝,昨日去了店裏給方琮珠拿衣裳的時候,這一批西裝剛剛好才出來,掌櫃的和他開玩笑,只說大少爺穿了這套衣裳絕對好看,他一時興起,讓店員取了一套适合他的尺碼試了試。

走出更衣間,大家的眼睛都直了,只說這衣裳大少爺穿着可真是帥:“上海應該沒有誰比大少爺更适合穿這套西服。”

“可不是嗎?大少爺穿着這衣裳走出去,保準街上那些年輕姑娘都會看呆了一雙眼睛!”

被自己的店員狠狠的誇獎了,孟敬儒不免得意,決定今日穿了這套西裝來江灣別墅給方琮珠送東西過來。

可是,現在觸着方琮珠的目光,孟敬儒有些心虛,背上微微冒汗。

他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真是傻,蕙錦香的掌櫃和店員,都是拿自家工錢的,哪裏會說自己半個不是?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有求與我也,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書真是白讀了。

“琮亭老弟,”孟敬儒決計避開方琮珠的目光:“上次定做的旗袍,方大小姐一直沒有去取,今日我得空給她送過來了。”

“敬儒兄,怎敢這般麻煩你?”方琮亭朝方琮珠看了一眼:“琮珠,你竟然都沒去接麽?”

方琮珠沖着孟敬儒笑了笑:“我不認得路,忘記是哪一條路上的蕙錦香了,本來想坐輛黃包車到處去找找,可又怕孟大哥笑話我這樣計較,為了一件旗袍,竟然上海滿城轉。”

她的笑容甜美,看上去讓人很舒服,孟敬儒剛剛的那一點不适,在她的笑容裏漸漸淡去。

“怎麽會笑話你呢?若是知道方大小姐在等這件衣裳,我應當早就給你送過來。”

孟敬儒看了一眼方琮珠,她穿着一件細格紋的麻紗旗袍,長袖至小臂的中斷,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來,看上去清新嬌媚,有點時髦女學生的感覺。

“方大小姐身上這件旗袍很好看。”他不由得贊嘆了一聲。

“這是我自己做的。”方琮珠驕傲的一仰臉,嘴角的小梨渦深深:“衣料是從家裏的鋪子裏裁的,裁剪是我自己弄的,翡翠幫着縫了旗袍的身子,衣領袖籠我自己來,這些精細活兒,翡翠弄不大好。”

孟敬儒大驚失色:“沒想到方大小姐這般心靈手巧!”

方琮亭得意:“我妹妹最擅長女紅,你是沒見過她的刺繡,那可是栩栩如生,大家都說她要是去開繡莊,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啊呀呀,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方大小姐有這般才藝!若是……”孟敬儒本想開口相邀,請她去幫蕙錦香設計最新款的時裝,可忽然一想,方琮珠乃是大家閨秀,怎會屈尊降貴的去做這些苦力活,這不是在侮辱她麽?

當即将那句話咽了下去,又打量了方琮珠一眼。

“孟大哥穿這套西裝挺好的,特別潇灑。”方琮珠見他打量自己,趕緊找一句話來把氣氛緩和一下,否則這樣面對面的瞪着,實在有些尴尬。

孟敬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伸手彈了彈馬甲上沾着的一粒浮塵:“真的嗎?你覺得我穿這衣裳挺好?”

方琮珠點了點頭:“是啊,也就是你才能穿得出這白色的感覺來。”

聽了這話,孟敬儒全身都覺得有些輕飄飄的,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大大張開,有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方才的擔心,此刻已經不翼而飛。

他這才覺得全身自如,伸直了腿和方琮亭說起方琮珠報考複旦的事情:“你幫琮珠弄到學歷證明了沒有?”

方琮亭點了點頭:“我們剛剛從瑪利亞女子學校回來不久。”

他從沙發上的背包裏拿出一張證明書,一張印着瑪利亞女子學校标識的信紙,上邊用英文和中文寫了兩段話:經過我校測試,方琮珠女士具有高中同等學力,特此證明。

下邊是瑪利亞修女的親筆簽名,還蓋了學校的印章。

“瑪利亞修女真的考了方大小姐?”孟敬儒拿着信紙看了看,嘴角露出了笑容:“不會這樣刁難人罷?”

方琮亭氣憤的點了點頭:“你別說了,我都已經拿了一張支票給她,權當是買一張證明書,可她收了支票,還是要考琮珠!好在琮珠聰明,雖然只學了這麽些日子,也對付過去了。”

孟敬儒驚訝的看了方琮珠一眼,聲音裏含着佩服:“方大小姐真是了不起,沒念過高中竟然也能通過瑪利亞女子學校的考試!”

方琮珠只能含糊道:“她出的題目恰巧我都見過,也就這樣蒙混過關了。”

“方大小姐,你太謙虛了,怎麽會是試卷上的題目你恰巧都見過呢?就算是你都見過,那也是說明你博覽群書啊!”

此時看她,更是多了一分敬佩,孟敬儒覺得眼前的方琮珠,簡直是一個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人——冰雪聰明又生得貌美如花,真是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的女子。

“明日複旦就開始報考了,我們陪方大小姐去報考罷,順便去買些書和歷年的入學試題回來,讓方大小姐在家裏多多複習。”

“好啊,敬儒兄,明日就勞你開車過來接我們了。”

方琮亭很開心的點頭:“其實啊,有你的面子,或許都不用這張同等學力證明書,也能讓琮珠報考呢。”

“我哪有什麽面子,琮亭老弟你這是在笑話我。”

孟敬儒又看了一眼方琮珠,嘴角浮出笑容。

她坐在那裏,清新淡雅,就如一枝藏在綠葉間,袅娜的打着朵兒的白玉蘭。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