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從法制咖手裏保護女兒44

“成磊！開門！”

秦安像土匪一樣按着成家大門的門鈴。

從可視門鈴裏看到秦家、秦洛的成家獨子成磊實在是不想開這個門。然而他還是把門打開了。

誰叫秦家雙胞胎的身後還站着他的女神衛詩語呢？

“衛同學, 你怎麽來了？”

無視秦安、秦洛，成磊熱絡地迎接了門口的衛詩語，秦安、秦洛則是被他那聲繞梁三尺的“衛同學”叫出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成家雖然只是科技新貴, 但崛起速度放眼世界都不會有人小觑。這樣的成家當然不可能沒有下人, 只是成家的下人這會兒都被派了出去——成磊的爸媽、成實科技的總裁兼CEO與研發部主任從來不會不和兒子說一聲就在外頭過夜。結果兩人昨天晚上去參加了酒會之後就再無音信。通訊不通的情況下，成磊不得不讓下人們出去尋找爸媽的蹤跡。

“抱歉，都沒和你打個招呼我們就上門了。不過你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我們想打招呼也打不了。”

衛詩語語速很快：“我們來找你只有一個原因。我們希望能借助你們成實科技的力量！”

成實科技靠小型家用航拍器起家, 此後研發了多種型號、多種用途的空中無人機。目前A國的無人機市場, 成實科技的市場占比率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七十三。

雖說成實科技的主要工廠不在嘉城，但嘉城作為一個人均收入位居全國前列、人口數量也十分衆多的一線城市, 其無人機市場與無人機庫存無疑是巨大的。

成實科技的無人機把科技點都點在了小巧、穩定以及續航強上面。在派發物資方面，成實科技的無人機不是那麽能幫得上忙。

但，成實科技的無人機可以幫助誘導人群。

衛詩語與秦安、秦洛從港口回到城區的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通往城外的路堵得是一塌糊塗。

郊區的道路，進路出路是被完全分隔開來。可到了市區，進路出路之間可就沒有那麽寬的綠化帶了。

人一恐慌起來什麽做不出？更別說是區區一個逆行。衛詩語這是已經預見了前方的道路情況與市中心、尤其是醫院附近必然有混亂的人潮, 這才一下子想到了人群誘導的問題。

并且，想要讓派發物資的人與接受物資的人不産生沖突, 最好的方法就是派發物資的人在把物資送到固定地點後就先一步離開, 之後接受物資的人再到指點地點來領取物資。這樣雙方不用碰頭，自然不會産生矛盾。

同時，這樣的零接觸還能避免派發物資者接觸到已經患病的感染者。

無人機不光能誘導人群, 還能通過遠距離拍攝來監管人群，記錄下惹事者的模樣以便秋後算賬。比起純粹的人力控場，出動無人機顯然在這種時候更有效率。

“成磊, 我知道你怕你一個人做不了主，但你想想——”

“衛同學有需要, 我哪裏會推辭呢？”

秦安勸說成磊的長篇大論才剛開了個頭，就聽見成磊一口應下。

“我家公司以後必定是給我的，這會兒我爸媽不在，我做主也沒什麽不行。”

成磊說罷，還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雙胞胎。

秦安瞬間炸毛，秦洛拍拍秦安的肩以示安撫。

雙胞胎五歲的時候就決定了，哪怕将來秦暮嚴和秦意想把秦氏的企業分給他們管理，他們也不要秦家的産業。他們要靠自己的本事、憑自己的實力來吃飯。

事到如今，雙胞胎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男孩兒們的眉眼官司衛詩語是半分興趣也沒有。得到成磊的承諾，想到自己或許能給葉棠幫上忙了，她高興地與成磊握了握手，随後便迅速道：“事不宜遲！成同學，和我們一起來吧！”

……

中午十二點剛過，小學、初中、高中、商場、醫院……嘉城許多地方的大喇叭都播放起了廣播。

廣播之中，葉棠的聲音已經略有些沙啞。這幾個小時一直在不停播音、連一口水都沒喝上的她正為市民們帶來一個全新的好消息。

“各位市民朋友們！請注意了。沒有患上新型疾病、但身體因為其他原因不舒服的朋友，請各位前往圓滿男科醫院、愛心兒童醫院、第一便民醫院。産婦、距離預産期已經十分接近的孕婦朋友們，請前往聖心婦産醫院。”

“以上私立醫院已經完全向市民們開放。請各位有需要的市民朋友，就近就醫！進入醫院前請不要忘記進行體溫檢測。如有發熱跡象，但不确定自己是否罹患新型疾病，請前往醫院設置的發熱門診，進行前期檢測。”

播音室外，方才把無線電給了葉棠、讓葉棠知道秦暮嚴買下了數座醫院可供一般患者就醫的保镖也松了口氣——他的妹妹、妹夫都在嘉城，他妹妹的肚子裏還有另一個小生命的存在。他有工作在身，不能去保護妹妹，通訊尚未恢複、他也聯系不到妹夫。他心中的忐忑沒法向任何人訴說。

還好，他的雇主是秦總。還好，秦總與這位夏臺長沒有放棄嘉城。

“啊！”

一聲慘嚎突然從樓下傳來。

嘉城新聞廣播電視中心的副樓只是一棟五層的紅磚小樓。除了三樓的播音間用隔音材料做了內裝，其他地方都沒有分毫的隔音效果。

保镖立刻就分辨出那聲慘嚎是自己同伴發出的。他背上一冷，跟着就從自己的後腰上摸出一根警棍。

敵人已經來了。

這些敵人恐怕還不打算留下活口。

保镖苦笑：确實，換作是他站在敵人的立場上，他也會下令不留活口。畢竟，要不是有三樓播音間裏的夏臺長運籌帷幄、統帥安撫，只怕不需要外界再添什麽柴澆什麽油，嘉城的市民們已經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互掐起來了。

而要想拿下夏臺長，必須先踏過他們五個人的屍體再說。

保镖所想毫無偏差。此時攻入紅磚小樓的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收割這棟樓裏所有人的生命。

——嘉城本來都已經亂起來了。可就因為這該死的廣播，這落後于時代的廣播，本來該像沸油遇上冷水那樣瘋狂炸鍋的嘉城被蓋上了一個蓋子。

鍋內是有人還在跳起亂炸，可這些人并沒有對嘉城的治安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現在大街小巷裏到處都是聽廣播行動的人，還有更多的人試圖把廣播擴散出去，整個嘉城竟像是被一根主心骨撐起，他們計劃中的醫患沖突，普通人的失控、摩擦、□□全都沒有發生！

“Kill her.”

（殺了她。）

“Shut her up forever.”

（讓她永遠閉嘴。）

為首的男人做了個“進攻”的動作。手持尖刀的恐怖分子紛紛自暗處傾巢而出。

……

“秦、秦總……我們真的要這麽做？這可是我們秦氏和國家聯合開發的項目。在沒有領導授權的情況下就擅自啓動項目，事後要是有領導追究起來……”

說話的技術人員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他拿着安全密匙的手抖個不停。

“你還記得我們這個項目最初的用途是什麽嗎？”

拿着另一份密匙的秦意操作着控制室裏的電腦。

“記得……是為了給因為受災所以通訊中斷的城市提供通訊服務。”

完成了在電腦上的最後一步操作，秦意回過頭去看着自己身後滿臉惶恐的技術人員們。

“天災是災禍，人禍也是災禍。現在的嘉城就是一個受災的城市。這種時候我們不把我們的技術拿出來，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再把我們的技術拿出來？是等到嘉城的死傷者成百上千的時候？還是等嘉城的死傷者上萬、達數十萬的時候？”

有女性技術人員默默地把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的愛人、她的父母、她的孩子、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的鄰居、她認識的人……嘉城有對她而言無比重要的人，也有對她而言是日常生活一部分的人。這些人不是每一個都能像她這樣，可以在危機爆發時被專人保護起來、帶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們只是嘉城千千萬萬個平凡市民裏的一員。

她不能去賭外面死傷的人裏沒有自己認識的人。她沒法對眼前的事态無動于衷。

堅決地把自己的那一半密匙對準驗證孔，秦意道：“就算不考慮一般人的安危，我們也得試着聯系領導們。只是為了确定領導們的安危，我們都必須啓動臨時預案。”

秦意并不是真的擔心領導們的安危，他後面的這段話更多的是向技術人員們表明他們不用太擔心事後的責任追究。

“您說得對。”

女性技術人員一把從自己同事的手上搶過了密匙。她和同事的職位相同，由她來做密匙授權也能通過最後的生物認證。

兩把密匙同時被送入兩個驗證孔中。中央電腦檢測到密匙的鏈接，驗證過密匙內的程序，随後一些地下倉庫的大門自動打開。

外貌酷似航拍無人機與家用空氣淨化器的無人機開始自動按照程序的設置，奔赴向城市的各處。

“航拍無人機”落在了電線杆上，落在了寫字樓的樓頂上，落在了溝通日月江兩岸的日月大橋頂上。“空氣淨化器”穿過大街，穿過小巷，有的與垃圾桶并排，有的停在公交車站的站牌下。

滴——

當無人機們确定自己的機身已經穩固，每一臺無人機都亮起了藍色的小燈。嘉城的通訊系統在這個剎那，開始有了一格、兩格、三格……終至滿格的訊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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