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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035
祁寄的心情已經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了。
只來得及邁出一步的左腳僵在原處,試圖側身避開視線的上身也無處躲藏,祁寄努力想悄無聲息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被Star的一個延遲給暴露得幹幹淨淨。
“我……工作還有沒忙完,”已經徹底暴露在了對方視線之中,祁寄只能努力擺出答複雇主的端正态度,“卧室裏電腦打不開,我想去拿一下筆記本。”
裴俞聲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拿着平板,掀起眼皮看過來:“你不是忙完工作才放假回來的麽?”
聽見他的話,祁寄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祁鳴宇。
兼.職繁重,祁寄很少回家過夜,有時就算假期難得早點回去,也會在家裏通宵趕稿。
祁鳴宇看見了,就會很不耐煩地敲他的門:“你不是放假嗎?每天在外面加班都那麽久了,為什麽回家還要熬夜?”
祁鳴宇會這麽不滿,大概是因為自己房間的燈光打擾了他休息。所以聽見裴俞聲這句相似的問題,祁寄的第一反應也是自己弄出的動靜太吵了。
“是的,工作室忙完了,但是雲圖那邊還有個茶點廳的設計要做。”祁寄放輕了聲音,誠懇道,“抱歉,打擾裴總工作了。”
他垂下了眼睛,卻也清楚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事實上,盡管不止一次地目睹過裴俞聲的任性散漫,祁寄印象最深刻的卻依然是男人的氣勢與威懾。
只是被這麽沉默地看着,他就感覺到了壓在身上的那種沉甸甸的份量。
空氣略顯凝滞,不知過了多久,祁寄才聽見裴俞聲重新開口。
“這兩天別墅裏的網絡在進行調整,有些區域不太穩定。”
男人聲音平淡,倒是無形驅散了周遭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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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信號比較好,你要用電腦,可以在這。”
祁寄慢了半拍,遲疑地眨了眨眼睛。
他本能想推脫,離男人遠一點。話到嘴邊,卻又發覺自己實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查資料和用素材都要聯網,雲端同步保存也需要信號,若是真的單機,他的工作肯定會受到影響。
怪只能怪有錢人情況不一樣,房子大到WIFI都覆蓋不了。
再找借口就顯得太刻意了,祁寄略一遲疑,還是走了過去。
Star這時候倒又開始靈敏起來了,主動道:“請問您需要以下哪種設備:1、臺式電腦,2、筆記本型電腦,3、平板電腦。”
祁寄其實最想讓它把客卧那臺電腦喚.醒,但鑒于剛剛的烏龍,他對Star已經産生了信任危機,又擔心墨菲定律,生怕Star一個不穩定,再把二樓主卧裏的電腦喚.醒給自己用。
保險起見,他選了一個最穩妥的選項:“平板。”
“滴!09號平板已喚.醒,請至客廳南側書架二層抽屜取用。”
循着指示拿到平板,祁寄解鎖屏幕,看了一下APP列表,發現平板裏凡是能适配的設計軟件一應俱全。平板是最新款頂配,還配了筆,用起來也很方便。
就算是做成稿,這配置也夠了,況且項目尚未開始,還只是畫草稿。
祁寄抱着平板,坐到了裴俞聲對面的沙發上。
客廳裏原本是一整套紅木家具,上次祁寄的小.腿還被狠狠磕了一下。不過這小半個月沒回來,祁寄卻發現客廳裏已經被換上了一套真皮沙發,觸感極軟,坐上去都感覺像是要陷進去了一樣。
祁寄特別喜歡這種柔軟的觸感,雖然他并不清楚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換家具。畢竟紅木沙發昂貴且耐用,再加上份量極重難以搬動,輕易少有人更換。
不過這套沙發的配色款式在客廳內也并不顯得突兀,大概是主人想換個風格,才購置了這麽一套新品。
倒是讓祁寄跟着享用了一回。
裴俞聲就坐在祁寄對面,沉默且迅速地處理着面前的文件。他在雲圖一衆人口中向來都是不學無術的代名詞,可親眼看着裴俞聲工作時的沉穩與老練,祁寄卻很難将面前這個男人與纨绔聯系在一起。
認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饒是祁寄仍有滿心戒備,卻也無從否認對方的稱職。
有幾個人能在失眠失控後迅速調整好自己,繼續徹夜工作的?
只不過男人對視線實在過于敏銳,祁寄總覺得自己無意瞥見對方時都會被他逮到。最後祁寄也不好多看,專心把視線集中在了面前的平板上。
平板配置頂級,運行速度一流,祁寄開着設計軟件,又在後臺靜音播放了一個猛虎視頻,讓Star自己反省去了。
客廳裏茶幾不高,平板放上去還要彎腰去看,不怎麽方便。祁寄換了幾個姿勢,最後幹脆把平板抱進懷裏,墊在了蜷起的膝蓋上。
他也因為這個姿勢整個窩進了沙發裏,柔軟的真皮觸感包裹着他的背脊,像一個可以依賴的可靠懷抱。
室內一片安谧,只能聽見偶爾的紙頁翻動聲和筆尖沙沙聲,平靜得令人安心。
不知何時起,窗外傳來了輕微的滴答聲。未幾,落雨敲窗,雨聲逐漸大了起來。夜雨籠罩着大地,淅淅瀝瀝的雨聲仿若一首大自然奏響的搖籃曲,在安谧溫暖的空間裏,哄着人悄然睡去。
窩在沙發裏的祁寄居然也真的睡着了。
待他醒來時,夜雨早已停了。對面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客廳裏只剩下祁寄一個人。頭頂的吊燈被調節成柔和的夜間模式,暖黃色燈光如一層薄紗,籠在人身上,帶着融融的暖意。
蜷成一團睡去的姿勢讓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祁寄動了動,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被披上了一條柔軟的波斯長毛毯。
後半夜下了雨,室內氣溫卻并未被影響,裹着一張溫暖的軟毯,祁寄也沒有生出絲毫的涼意。
他直起身,身後有什麽東西從頸後滑了下來,祁寄伸手去摸,從後背和沙發的縫隙間摸出了一個軟乎乎的抱枕。
剛睡醒,祁寄迷迷糊糊地對着抱枕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東西的形狀和圖案究竟是什麽。
這居然是一只貓爪形狀的靠枕。
靠枕的造型很可愛,外皮毛茸茸的,無論是抱是枕都很舒服。唯一一點,就是它的畫風和這間別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饒是見過總裁先生床上的玩偶,祁寄也很難想象出裴俞聲用貓爪枕的樣子。
或許這是……客卧原來主人的東西?
這麽想着,祁寄把蜷起的雙.腿放下去,他原本只是想活動一下睡到微僵的身體,卻沒想到才剛一動,身體卻被帶出了更加兇猛的反應。
本想落地的腳一軟,祁寄差點沒從沙發上栽下來。
他勉強撐住沙發,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現在已經是清晨了。
因着殘留的藥效,祁寄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這惱人的晨起反應已經折騰了他許久,才剛剛在最近有所消退,卻又被淩晨驚起時那些刺.激重新喚.醒。
無意的動作牽連出燎原的烈火,真皮沙發被按出一片淺坑,祁寄只能咬牙隐忍着,祈禱能盡快挨過這場突來的煎熬。
思緒一片混亂,卻仍然無法忽略那刺骨的惶然。盡管現在客廳只有他一個人,可這種半開放式的空間卻讓祁寄喪失了所有安全感,只徒增額前頸後的冷汗。
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呼……唔……”
急促的喘息被壓抑着平複下來,讓人眼前發黑的煎熬終于開始緩慢地退潮。祁寄脫力般地抱着柔軟的貓爪枕,冷汗順着脖頸滑落下來,他卻依然不敢放開讓人覺得悶熱的長毛軟毯。
直到小腹處的滾燙終于散入四肢百骸,祁寄才終于試探着,重新把腿挪出去,努力想站起來。
他沒有時間了,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
離開軟毯保護的皮膚被空氣一接觸,便生出了些許涼意。祁寄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将雙腳伸進沙發旁的軟拖。
他撐着沙發,借力站起,虛軟的小.腿微微打着顫,現在的祁寄實在太過敏感,連皮膚被微風拂過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刺.激,光是站穩就幾乎要耗盡所有力氣。
但祁寄所能設想的最糟糕結局也不過是站不穩而已。
他完全沒能料到現實的殘忍——
才剛剛松開扶着沙發的手,祁寄就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濕.潤水汽,一觸及皮膚,那水汽便如同溫涼的手掌一般輕撫在顫栗的軀體,帶着一種讓人明知危險,卻又無法不沉淪的誘.惑。
祁寄頸後一麻,身體比理智更先意識到不妙。
酸.軟的雙.腿再無力承擔身體的重量,冰涼的指尖在最後一刻仍在試圖抓.住些什麽,卻仍是徒勞。
祁寄就這麽直直從沙發邊栽了下去,墜落感沉沉墜着他,要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地面上。
“……”
來不及驚呼,聲音悶塞在喉嚨裏。耳邊是迅疾的風聲,摔倒前的最後一秒,祁寄僅剩的防護只有自己的身體本能與肌肉反射,他本能伸出雙手想去撐住地面,讓自己能借力緩沖,不要摔得那麽慘。
可他這一撐,感受到的卻不是冷硬的地面和手腕受力的疼痛,而是一片溫熱。
祁寄猛地睜大了眼睛。
“唔……!”
眼前一片黑暗,并非是重摔後的暈眩,反倒是視野結結實實被擋住後的昏黑。
祁寄整個人都被一種撩人的熱度裹住了。
從面頰、雙手……到下腹,和後腰。一只緊實有力的手臂牢牢将他圈攬住,力度之緊,像是要将他整個人嵌入身體裏。
祁寄不慎摔落,卻正面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頰側貼着微涼的觸感,耳畔便是清晰可聞的心跳聲。那跳動怦然有力,震麻了耳膜,也震麻了更深處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祁寄的身體重新燒了起來。
卻不再是因為難捱的煎熬和疼痛。
他頭昏腦漲地大口呼吸着,努力想将溫度從呼吸間散去,卻不懂這對排解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的熱量,會給另一個人造成多麽嚴重的影響。
“裴……”
話說不完,聲音已經被燃盡。滾燙的高溫裹着祁寄,他自己也在從內裏燃燒着。理智要求他道謝、退開、保持距離,火舌卻把理智燒化了,重新将他拉回焰心。
祁寄不知道自己燒了多久。
直到一顆水珠滴落。如冰晶落入油鍋,“滋啦”一聲爆響在耳側。
冰涼的水珠砸在通紅的耳尖,滾入泛紅的脖頸,那點涼意終于喚回了祁寄的意識。
“啪嗒。”
又是一滴,落在祁寄的鼻尖。
他茫然擡頭,望見那繃緊的冷硬下颌,和一簇濕漉漉的發尾。
水珠是從微硬的黑發上滴落下來的,有些砸在祁寄身上,有的直接順着緊實光滑的肌理滾下來,滾過線條起伏的完美輪廓,沒入赤.裸的脖頸和前胸。
祁寄看見眼前那沾着水痕的喉結滾了一下。
他自己卻是無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像是本能地察覺到了什麽危險。
就算不再擡眼,他也清楚。
再往上,便會對上一雙漠然冰冷,又難掩兇戾的淺色眼眸。
“裴總……”
祁寄終于從含糊已久的喉嚨裏擠出了這個稱呼。
“抱歉……謝謝您幫我。”
他現在才想起該用雙手繼續用力,撐住身體起身退開。可回神過來,掌下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觸感卻讓祁寄動作一僵,被電到一般匆忙收了回來。
男人的浴袍材質很薄,體溫隔着一層布料清晰地傳遞過來。許是因為剛剛的大幅動作,連束好的前襟都被牽連拉扯,失了原本的形制。
祁寄半個月前清早遇見人跑步時,還暗自感慨過對方的肌肉線條,卻怎麽沒想到,轉眼間自己竟會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機會。
理智回籠,他愈發窘迫。只能靠面上艱難維持着的嚴肅正色,遮掩內心的無措。
“抱歉,我滑了一下……唔!”
翻來覆去的道歉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打橫抱起截斷。
祁寄身體一沉,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下一秒,已經被人重新抱在懷裏。
“當心。”
低沉微啞的聲音響在耳畔,任誰如此近距離地聽見這低磁的聲線,都能稱得上是享受。
可對藥效未退餘韻猶存的祁寄來說,這卻是對敏感耳根的又一次刺.激。
他整個人因為這麻癢而不自覺抖了一下,再開口,聲音都變得急促起來。
“裴總,我自己可以走,麻煩您放我……”
可祁寄的話未說完,就覺得自己輕輕落了下來。
男人将他抱起卻并未越矩,反而動作輕緩,妥帖地将他放回了柔軟的沙發上。
祁寄微怔,懷裏又被熟練地塞進了一個更軟的東西。
他低頭,就看見一只大大的貓爪正對着自己。
身側的男人已經退開一步,和他保持了一個并不會讓人感覺私人空間被侵占的安全距離。
“你自己能走?”
裴俞聲将浴袍拉好,沉聲問他。
祁寄已經被接連的意外徹底沖昏,乍一聽見,本能地點頭:“可以。”
裴俞聲卻也未再追問。
“時間還早,”他道,“你回床上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見多了男人侵略性十足的一面,祁寄反而沒預料到裴俞聲這幹脆利落的退讓。
他不懂共情,更猜不透對方的感受,只能憑着平日僞裝時積累的經驗,幹幹巴巴地接了一句:“裴總也休息吧。”
不料,這句本是禮貌般的接話,卻得到了認真的答複。
裴俞聲道:“我已經休息過了。”
祁寄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識看了眼茶幾。
茶幾的另一側,平板和電腦還在原來的位置,那疊厚厚的文件卻從睡前的一摞薄一摞厚合成了同一摞。
這些文件顯然都已經處理過了。
窗外天色未明,至多不過六點,祁寄睡着時大概是三.點左右,短短兩個多小時裏,裴俞聲處理完繁重的工作,又去沖了個澡,怎麽看也不像是有時間睡覺的樣子。
可對這個回答,祁寄卻是松了一口氣。
不知是因為對方懂得珍重身體,還是因為對方的不坦誠。
這摞文件沒收起來,大喇喇擺在客廳裏,其實就已經在無形中給了祁寄壓力。他不覺得自己應當被這樣信任。如果裴俞聲瞞着他,他反而會輕松一點。
可是這口氣還沒松完,祁寄就又聽見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昨晚在你房間,我不是睡過了嗎?”
祁寄:“……??”
他被驚得睜大了雙眼,下意識看向裴俞聲。
那也叫睡?
分明就只有幾十分鐘……頂天了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說小憩都能讓人覺得時間短。
祁寄說不出話,望向裴俞聲時,又看到了男人發尾滴落的水珠。
裴俞聲其實披了毛巾,但不知是不是沒來及擦。那晶瑩濕.潤的水珠滾落下來,沒入肌肉.緊實的肩頸和鎖骨,讓祁寄不自覺有些喉嚨發幹。
他又難以自抑地想起了剛剛那水珠砸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話接不下去,看向人的視線又被逮住,祁寄只能硬着頭皮轉移話題:“裴總沒吹頭發嗎……還是吹一下比較好。”
他說出口才發覺,這話和昨晚對方說過的話如出一轍。
正僵硬着,祁寄聽見裴俞聲低低笑了一聲。
他一瞬間又不免生起了擔憂。
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超過六點,如果下班時間還沒到的話……吹頭發會不會也被包含在護工的工作裏?
身上燒灼感未退,祁寄短時間內實在有些吃不消和對方的近距離接觸。
不過裴俞聲也只是笑了笑,笑完之後便拿了平板和電腦,轉身上了樓。
樓上自然也備有吹風機。
祁寄下意識松了口氣,僵硬的脊背放松下來,倒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什麽考驗似的。
只不過他才剛放松下來,就又聽見有人叫他。
“祁寄。”
祁寄指尖一抖,擡頭望了過去。
裴俞聲站在二層樓梯旁,探身叫他。
“我要開個視頻會議,兩個小時左右,你餓得話就先去廚房找點東西吃。今天林姨不過來,冰箱裏有現成的,你自己熱一熱。”
祁寄乖乖應道:“我知道了。”
裴俞聲這才離開了。
未幾,二樓傳來房門閉合的聲音。祁寄長舒一口氣,又嘗試了兩次,終于恢複了自行行走的能力。
不提還未覺得,一說起吃的,祁寄倒真的是有點餓了。
剛剛出了汗,他又去簡單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後,祁寄便去了廚房。
路過客廳時,祁寄看見那摞文件還擺在桌上,無人收走。不知為什麽,今天別墅裏好像一個幫工都不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哦,還有一顆星星。
祁寄把借用的平板拿過來,發現後臺播放的三個多小時的猛虎紀錄片還沒結束,剩個尾巴。他就又把平板放了回去,讓Star好好把這個紀錄片欣賞完整。
廚房裏有兩排嵌入式冰櫃,裏面分門別類地裝了不少吃的。祁寄剛從裏面拿了一塊草莓慕斯,就看見廚房屏幕上的門鈴燈突然像壞了一樣拼命閃了起來。
他有些遲疑,還是先在草莓慕斯的尖尖上咬了一口。
祁寄知道別墅內有一整套安保系統,有人按門鈴,提示信息肯定會發到裴俞聲那裏去。
就是不知道對方現在在開會,還能不能收到這個信息。
門鈴燈一直在閃,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卻也一直沒有被接起來。
這種事本來不在祁寄的工作範圍之內,但說實話,他現在對自己的工作內容也還不算有多明确,再加上這門鈴亮得着實急切,擔心會誤了正事,祁寄想了想,還是從廚房的屏幕上點了通話,撥到了二樓主卧裏。
出乎意料的,內線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切斷了。屏幕上随即跳出一行提示:【當前所播線路正處于嚴密模式,無法接通】
祁寄皺了皺眉。
大概是開會需要保密,所以才打不進去?
聯系不上裴俞聲,門鈴卻一直沒停,祁寄只能放下吃到一半的草莓慕斯,走到玄關屏幕旁,點開了一直在閃的門鈴燈。
視頻彈出來,一個發尾束成小揪的青年正急切地按着門鈴。
祁寄看他面熟。
門鈴接通在室外會有提示,但外面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屋內是誰。那個青年似乎也沒收住手,又多按了好幾次,才反應過來是接通了。
“二哥?”
他叫了一聲,語氣帶着些小心翼翼。
“二哥是你嗎?我是連清。我車上次停你院子裏了,今天得用,你放我進去呗?”
祁寄想起來了。
是上次華庭會所那個把他認成小姑娘的醉鬼。
連清現在是清醒的,就是語氣帶着歉意:“抱歉這麽早來找你啊哥,我突然得用那輛車,你就放我進大門就行,我急着走,就不進別墅了,等你忙完了咱再抽空聊。”
雖然第一印象不怎麽美妙,但這人的确是裴俞聲的同伴,做不了假。而且他又不進別墅,祁寄想了想,還是把大門的鎖打開了。
別墅有好幾道門卡,除了門衛,還有一道自動鎖,需要來人刷通行證或指紋才能進。為了保險,祁寄還特意點開了自動鎖附近的攝像頭,确認了一下對方的确刷了指紋,通過認證,被順利放行。
只是他的戒備還沒完全打消,放行關卡處的視頻裏就突然冒出了一群全副武裝、手持棍械的高壯男人。
他們甚至連頭盔和無線電都配備了,簡直像是将這裏當成了什麽任務地點,想要沖上來攻克堡壘一樣。
祁寄一驚,再想去按關鎖,卻已經遲了。屏幕刺啦一聲冒出火花,瞬間黑了下去。随後,兩步之外的別墅正門便傳來細微的聲響,聽起來竟像是有人在外面撬鎖一般。
這群人的行動實在過□□速,竟像是鬼魅一般,瞬間撲到人面前。祁寄甚至只來得及用指紋确認後按下了緊急模式按鈕,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再走已經來不及了,祁寄的防備瞬間飙到了極點,等待一場久違的激烈搏鬥。
房門已開,屋外的人并未急于沖進來。那群人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雙鷹隼般的眼睛,緊張且戒備望進來。
然而等看到祁寄時,他們卻是動作一頓,眼神中卻明顯出現了怔愣和遲疑。
雙方都沒有動。
直到門外為首那人偏頭對着無線耳機,低聲說了一句:“目标有誤,保持警惕,注意四周。”
祁寄:“……”
什麽意思?屋裏總共就兩個人,目标有誤,那他們就是沖着裴俞聲來的?
他的目光掃過門外這群人,電.棍、細網、□□……看起來竟像是要追捕什麽窮兇極惡的逃犯一樣。
一個青年撥開人群走到最前,看見祁寄,也是一驚。
“你是誰?”
他一邊詢問着,一邊還警惕地朝祁寄身後看去,似乎擔心祁寄背後會突然沖出什麽洪水猛獸,把在場所有人一口吞了。
祁寄皺眉:“連清?”
他的記憶不會出錯,這人的确是連清。
可連清為什麽要帶這麽多人硬闖裴俞聲的家?
連清又是一愣:“你認識我?”
他這句疑問稍稍拔高了音調,随即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匆忙壓低聲音,像是生怕驚動到什麽一樣。
“來不及說這些了,我二哥呢?裴二少在哪兒?”
祁寄尚未來得及回答,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響。
被這聲音一激,門外衆人紛紛驚動,只聽“唰啦”一聲,他們齊刷刷地将手中武器舉起,連連清都舉起了護具。
祁寄被這陣仗弄得一臉莫名。
從他背後響起的其實是Star的聲音。
“《野性的呼喚——猛虎篇》已播放完畢,即将播放:《奶貓的秘密》……”
連清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他幾乎是明顯的驚吓慌亂,還不得不壓低聲音才敢質問。
“怎麽還有這麽大的聲音外放?下發的通知裏不是第一條就警告了,這時候千萬不能靠近他,不能用聲音刺.激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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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