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更
第33章 一更
宋兼語咧開嘴假裝若無其事:“看我也不能解開地宮道路啊,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繼續找出口。”
說完,他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蹭髒的毛衣提起背包。
光頭男聽到這話也跟着站起身來,兩人手臂貼着手臂,距離極近:“我看着你睡覺後,就一直在想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你開始喜歡男人的。”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他連眼睛都沒合上,坐在旁邊看着鄭良一直在腦海裏回憶兩個人從初次認識到現在,想要找出一點過往蛛絲馬跡。
硬是沒找到任何的可疑,鄭良這人常年冷着臉不願意說話,哪怕自己跟他認識多年,真算起來也不是很了解對方的為人。
出來做事,也都是他找好團隊跟人馬,時間到了鄭良就幫他們掌眼看地方,其餘事情他從來不過問,活做完他就拿着屬于他的那份分成走人。
光頭男想的腦袋都快要炸開,墓穴內沒網絡,沒辦法找人救援,他只能看着鄭良去想以前的事情。
前方要走的人,将手電筒擡起來照照光頭男那張困惑的大臉,內心嫌棄自己開啥玩笑不好開這個,搞得這家夥現在看起來比之前更古怪了,嘴上卻很無情:“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先找到出路離開這裏,到時候我告訴你答案。”
運氣好的話,被警察抓起來判刑了,再分到同一個監獄,到時候讓那位真鄭良跟他慢慢在監獄牢房裏扯感情。
至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警察來之前,先找到前面那幫團夥,拉住大部隊在這裏等警察。
寶雞市公安局接到晉江市刑偵大隊的電話,得知有一幫從晉江市來的盜墓團夥正在寶雞市內進行挖掘盜墓行為。
市局接受到晉江市傳來的匿名舉報信件,根據信件上所提供的線索帶隊前往出事的山谷,同時要求省內考古專家及時提供救援幫忙。
當警方來到那片山谷時,在現場看到了很多被丢棄的帳篷,還沒燒光的篝火,還有幾名盜墓團夥份子正在現場制作炸藥,準備再次将墓門炸開,警方将這剩餘的幾名犯罪份子抓捕後,從他們口中得知墓中現在有十幾名犯罪份子,早上進墓後至今都沒有出來過。
聯系的考古專家帶領團隊到達現場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整個山谷前後左右都被特警包圍起來,同時帶領警犬在四周巡邏,謹防有犯罪份子意外逃脫。
墓穴深處的宋兼語已經困的打了幾次哈欠,壓縮餅幹已經被兩人吃的精光,手電筒早在幾個小時前就沒電了,現在四個人擠在一起跟鹌鹑似的抱膝蹲在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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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十分鐘,或者半個小時?完全沒人說話。
他跟光頭強,啊呸!是光頭男一開始用手電筒在墓穴裏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出口倒是找到了一個殉葬坑,坑底還躺着兩名盜墓份子。
他們倆合夥将人拖拽上來的時候,摸了一下還有氣。
又扛着這兩個人去了那邊的暗河,給他們潑了點河水又塞進去一點壓縮餅幹,把人弄醒後雙方交談才知道。
這兩個人是跟着他們老大去找主墓的路上,經過這個殉葬坑時,主動下去撿寶貝。
寶貝沒撿上來人就暈了過去,他們老大一看這個畫面連人也沒救,直接帶着剩餘的下屬飛快離開這個可能有毒的位置,迅速逃離現場。
要不是宋兼語他們下去将人拉上就遠離那坑位,說不定等警察來的時候他們就要成為這個墓穴裏新的死人。
現在四人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坐在這裏太久沒活動也越來越冷。
宋兼語又打了一個哈欠,在臨睡前提出最後一個建議。
“往回走,我懷疑那扇門上還有之前沒看到的機關,我再去看幾眼。”
在場四人都是幹的跑腿或者賣力氣的活,唯一的技術工就是鄭良,加上這墓穴是他找出來的,那扇門也是他打開的。
其餘三人都不疑有他,攙扶着牆壁爬起來開始摸黑往後走。
每次遇到岔路或者不知道往哪走時,幾人就用打火機照亮一下四周圍,确定方向再繼續往前。
這墓穴幾千年沒開啓過,幾人也不敢多說話多用打火機,深怕還沒出去前就失去氧氣。
等四人累死累活重新走到那扇門後,就聽到門外說話的聲音。
模模糊糊的聽不清,但是可以明顯的聽到這幫人正在想辦法将這墓門打開。
宋兼語估摸着是警察找到了這裏,累的靠在牆上坐了下去,招手指揮其餘三個人:“你們誰嗓門大,跟外面說一聲我們就在門後等着。”
光頭男一路沒吭聲,到了這會子看到出去有望,立馬嘴巴貼在一尺厚的鐵門上沖着外面喊了起來。
“救命啊!我們就在門後,快點把門打開救我們出去!”
門外,考古專家帶領着團隊正小心翼翼的将一些器具運送到現場,準備利用現代大型器具将鐵門開一個小孔。
聽到門內的動靜連忙喊停,拿來工具貼在門上仔細辨別後确定墓內的人還活着。
“我們走遠一點,防止爆破時候炸傷自己。”
宋兼語說話時,自己已經後退了五米遠,站在安全位置這才重新坐下來,跟一起過來的光頭男道:“我先休息一會,門開了叫我。”
不等對方回家他已經眼一閉,腿一蹬睡了過去。
市一醫院的病房內,351病床前的簾子被一只手拽住緩緩拉開。
穿着一身病服坐在病床上的宋兼語腦子都是懵的,打量着隔壁兩張病床的情況後,自己提着上方懸挂吊瓶,穿上地上的一次性拖鞋轉到病床尾部。
那裏夾着一張病人姓名病情情況介紹。
宋兼語用空餘的那只手拿起夾板,瞧見上面開頭就寫着宋兼語三個大字。
“好家夥,我又住院了。”
病因裏頭寫着不明原因昏迷不醒。
可不是昏迷不醒,為了不讓光頭男那幾個人破壞墓穴裏的文物,他這一天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覺,全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忙碌個不停。
将夾板放回去的人,又在病房裏找了一圈沒看到宋母的下落,想了想直接提着吊瓶出去找人。
宋母正坐在一樓的椅子裏,跟人說着話。
宋兼語找到她時,瞧見她正在跟華雅琪聊天,湊近了才聽到是華雅琪炖了雞湯送到了醫院,她想今晚讓宋母先回去休息,她在這裏看護着宋兼語,等人醒過來就第一時間通知宋母。
“我沒大礙,樂樂一個人在家你也不放心,你一會還是回去休息吧,店鋪明天就不開門做生意了,我放你三天假期。”
宋母一心惦記着宋兼語,根本無心開店做生意。
“媽,華姐,你們就不用推來讓去了,今晚咱們都回家都行。”
宋兼語提着吊瓶坐到兩人的對面,困的打了一個哈欠望着對面兩張擔心的面孔,揚唇笑了笑:“我昨天在網上做兼職一直忙到中午,可能睡的太死沒聽見你們叫我。”
宋母無聲看了他一眼沒反駁,轉頭看向一旁的華雅琪:“兼語既然醒了,一會我就帶他回去,你也回家去吧。”
華雅琪看到宋兼語已經醒了過來,知道他們母子二人還有話要說,将手裏抱着的保溫瓶遞到對面:“這是用老母雞炖的湯,你記得喝,工作的時候也要注意身體。”
“謝謝華姐,我記住啦,下次一定,我保證。”宋兼語舉起手掌發誓,等人走後又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種身體睡飽,靈魂卻完全沒睡覺的滋味真是相當折磨。
宋母看着他困的眼皮子都要擡不起來的模樣,這裏是住院部的一樓大廳,現在是深夜所有病人跟家屬都休息了,偶爾會有一兩個護士從遠處經過。
四周空蕩蕩的,就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兼語,你告訴媽媽,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做夢?”
坐在對面的青年茫然搖頭,“沒有啊,我真的就是游戲打的太久,累的。”
“累到醫生給你做檢查也醒不過來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你也說是熬夜太累所以沒有醒過來。”
宋母沒有被他的敷衍糊弄:“你還記得上次答應媽媽什麽事情嗎?”
宋兼語低下頭去,望着手裏抱着的保溫瓶:“我記得。”
“把你上次說的話再說一遍。”
“不管夢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在現實中去幹涉。”穿着病服的人指甲扣着保溫瓶上的小豬佩奇,在心底無聲向宋母道歉。
明明看到了,卻任由犯罪繼續發生不去阻止,他做不到。
母子二人的談話戛然而止,宋兼語早上辦理了出院手續,當天他就收拾了行李去雲大。
大學最後半年時間,宋母一直跟着他去了學校看着他進了宿舍才離開。
宋兼語等人走後,拿着他之前聯系好的電話打給租房中介。
直接用之前打工的工資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單間,找人将防盜門跟裏頭那扇門的門鎖全部換掉,同時在門後安裝阻隔器,窗臺上也安裝了監控。
整個房間裏裏外外都被他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租客在這裏留下隐形攝像頭後,宋兼語這才将自己從家裏提出來的行李箱打開。
放在床底的鞋盒,跟新手機還有那些郵票信件,全部都被他從家裏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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