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潇潇 “年少绮夢
第36章 潇潇 “年少绮夢。”
陳蟬衣這會兒才覺得不好意思, 她止住啜泣,軟軟貼着他,他讓笑, 就笑了一下。
後面視線掃到四周, 所有人都若有似無往這邊望。
陳蟬衣臉一紅,小手攥着他單衣:“好丢臉, 放我下來。”
李潇沒應聲, 輕輕蹭了蹭她頭發,他心裏原本滿是滞澀的痛, 看她終于不哭了,那種痛才消散許多。
“現在覺得不好意思了,剛才眼淚鼻涕抹我一身的時候怎麽不說。”
他鋒利入鬓的眉橫斜,是很冷淡的野氣,偶爾溫柔下來, 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他還好意思說。
姑娘揪着他領子, 捏得皺巴巴的,板着個小臉:“那也是因為你太壞了我才哭的, 都賴你,氣得我把備注都改了。”
“改成什麽了。”他心裏柔軟又好笑。
陳蟬衣難得敏感, 看他抿着笑,還以為是笑她幼稚:“你笑什麽,這個事情很嚴重的。”
“嗯,嚴重的。”簡直是天大的事情。
她這才好受點。
陳蟬衣今天出門就背了個小布兜兜,是在景區買的,她和許珈毓一人一個。
布兜上精致的刺繡,垂下墨藍色流蘇。
她把手機從裏面摸出來,給他看:“改成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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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大壞蛋”三個字簡直控訴他罪行。
李潇看了一眼就輕聲笑了, 半晌低眸道:“那我的小烏雲呢,不是跟你是配套的嗎。”
“現在不配套了。”
“好吧。”難過。
陳蟬衣抿抿唇,看他沉默着,心也跟着軟了:“其實也可以改回來的。”
他粗粝的掌心捧着她小臉:“要怎麽改,我都去做。”
“那你要對我好一點,這樣我就給你改回來。”
簡直耍賴,在撒嬌,他對她哪不好了。
李潇彎唇:“好。”
他抱她到江堤臺階上坐了會兒,其實剛哭完,她身體還沒恢複,講話容易打哭嗝。
之前釣魚游泳的都在看熱鬧。小姑娘挺漂亮的,她對面男人也帥,一看就知道是吵架在鬧別扭,現在總算和好了。
濱江路太陽挂起來,水面粼粼波光,逐漸沒人注意到他們身影。
陳蟬衣哭懵了,纖長的睫毛還綴着淚珠,鼻尖也紅通通的。
李潇給她把淚珠抹掉,逗她講話:“你這個布兜兜哪裏來的。”
她乖乖說:“景區買的。”
“真好看,還有小刺繡小流蘇。”
她小幅度翹唇角。
“我也要。”
他也要什麽呀,陳蟬衣摟緊刺繡布袋:“我才不給你呢。壞人。”
他笑,得,反正現在是給她找到罵得順口的了。
李潇也沒争,把她哭亂的碎發別在耳後,江風輕輕吹拂:“那早飯吃飽沒。”
陳蟬衣想想有些委屈:“就喝了粥,你又不理我,我怎麽有心情吃早飯呢,當然沒飽啊。”
她盯着剩小半杯的粥:“你看,我都沒心情喝,一點不騙你。”
還不騙他呢,她的胃能塞多少東西他最清楚。
李潇也沒點破她,輕笑:“那粥給我,帶你去上面找東西吃。”
“哦,好。”
聲音軟軟的,畢竟是小姑娘,聽到要去吃東西還挺高興,很快就從他身上起來,低眸撫平皺巴的裙擺。
“我給你背吧。”
陳蟬衣也沒起疑:“哦。”她把小布袋解下來,給他挂脖子上。有什麽的,反正人家男朋友也幫女朋友背包的。
哪曉得走了幾步,他聲音在後面低低笑:“還說不給我,現在不還是我的了?”
他怎麽回事啊!
陳蟬衣板着個小臉就回去了:“我給你邦邦兩拳。”
他起先就是笑,也沒說什麽,統歸她打得也不疼。漸漸到後來,李潇看她的眸色變得深沉,像是暗河剪碎的波紋。
香樟樹喧嘩,他低眸,攥住她纖細手腕吻了下來。
姑娘微微睜大眼睛。
她很香,是種難以言喻的淡雅,像丁香,絲絲縷縷纏繞。她大概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吻下來,茶瞳眨也不眨。
李潇吮着姑娘的唇瓣,舔了舔:“南瓜粥的味道。”
她剛剛才喝的。
陳蟬衣臉一瞬爆紅,小手推開他。
李潇輕笑:“怎麽了。”
她捂着臉:“你親我。”
親她怎麽了。
他笑:“你不是要親親抱抱嗎。”
他慢慢往前靠,她往後退,磕巴地眨着眼睛:“我,我就是那麽說一下。”
而且就算要親,現在是白天,周圍都是人呢。
她耳根紅得像滴血。
他看得心裏好笑:“那怎麽辦。”
他鋒利的眼眸筆直盯着她,那種不加掩飾的壓迫感,不輕不重地逼近:“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我沒有那麽好說話。”
親一下已經算他克制了,他都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
“你不能拿個空頭銜打發我。”
這段路因為靠近正陽步行街,五月回暖,游客特別多,不斷有行人從他背後擦過。
陳蟬衣輕咬着唇,濕潤的眸子裏都是羞怯。
她左右看看沒人注意,飛快踮腳,往他唇邊印了一下,小聲打商量:“回去再說嘛。”
又不是不給親,就是好多人啊。
姑娘馨香淺淺印在他唇邊。
李潇彎唇,眸中浮出的欲.色被堪堪壓下去:“行。”他低低地,表情似笑非笑,“那回家再說。”
陳蟬衣以為他被安撫住了,松了口氣,摸出手機翻翻:“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呀。”
他都要笑了,她緊張的時候又慌亂又掩藏不住,他就是這邊人,她還要搜什麽呢?
李潇拿過姑娘手機:“沒收,你跟着我走。”
她手機殼是一只粉粉的毛絨小羊,他卻長得有點痞氣,拿在手裏好好笑啊。
陳蟬衣也沒介意:“好呀。”試探着挽住他胳膊,“那你不要把我賣了呀。”
他抿唇笑:“嗯。”
她早飯吃不了多少,他把她拐進一家米粉店,店面并不大,人倒是很多,兩個人還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李潇把她半杯南瓜粥喝完了,扔進垃圾桶。
等排到的時候,他讓她先坐,他去拿米粉和小菜。
這邊口味和潤州完全不同,這家還有油茶,他特意沒放味道很重給她喝。
小姑娘還是有點喝不慣,很遲疑地在嘴裏抿。
李潇笑了,望着她有些皺巴的小臉,故意問:“好吃嗎。”
油茶,她一開始以為是豆漿一樣的東西,只是鹹了點,結果發現完全不是。
裏面居然還加很多小料,陳蟬衣沒喝習慣,糯糯地說:“嗯,我覺得,很有地方特色。”
他快笑死了。
李潇支着額頭,其實沒多大動靜,但是周圍很多本地人,都在吃米粉高聲講話,就他在那笑,好奇怪啊。
陳蟬衣打他:“不許笑。”
“嗯,不笑。”李潇把油茶放一邊,喂米粉給她,“那酸豆角你肯定也吃不慣。”
陳蟬衣心裏想,那可未必。
就着他手吃了一口,表情過半晌變得有些精彩。
“我覺得。”她皺着小臉評價,“粉還是挺好吃的,小菜也挺好吃的,但是這個酸豆角……”
“嗯。”
她嘟囔:“我覺得還是油茶裏的果果好吃。”
李潇心裏要被可愛死了,還果果,她幾歲,他給她擦唇角:“那個叫麻籃果,是不是脆脆的很好吃?”
她眼睛亮晶晶的:“嗯嗯。”
他微微地笑:“寶寶喜歡吃甜的。”眼眸裏浮動着細碎的光。
其實小姑娘辣的也能吃點,可這邊口味好像确實不太習慣。
陳蟬衣本來在挑小果子,聽他這麽說,踢了他一腳:“哼,你上次可不這麽叫我。”
之前可絕情了,特別冷漠。
他發笑,開始給他翻舊賬了。
李潇心裏記着清楚:“我不好,下次不會了。”不然得被念叨多久。
吃完飯他去結賬,她去外面等他。
李潇出去的時候,看她在好奇地買東西,是旁邊的小攤,上面很多手工藝品。
桂林這些年俨然成了聞名遐迩的旅游城市,各種小制品,花裏胡哨得不行,小姑娘都喜歡。
陳蟬衣也喜歡。
她正蹲下來選繡球,好可愛呀,還有長長的流蘇垂下來,挂在小包包上正好。
她讓攤子的阿嬸拿了兩個,這邊繡球小巧玲珑,能選的顏色也很多。
陳蟬衣選了個淺青藍,一個茱萸粉。
她付好錢起身,看見李潇站在米粉店門口。男人高,支着長腿,熙來攘往的人群都成了陪襯和布景。
他淡淡望着她。
她跑過去:“你看,我選的小繡球,好不好看呀。”她撥了撥流蘇,很歡喜說,“我一眼就看上了這個流蘇,好靈動好可愛。”
他沉默着沒說話。
男人微垂着眼,望向她的神情,有一瞬間晦澀難明。
陳蟬衣沒懂:“你不是剛才還說想要小布兜嘛,可是那個景點太遠了,不能給你買了。”
她把淺青藍的繡球遞過去:“這個送你呀,和布兜差不多,也有很多刺繡呢,很好看的。”
李潇默了默,片刻後,他幾乎是狼狽地把繡球接過去,握在掌心。
流蘇弄得他掌心都是癢的。
陳蟬衣無知無覺,看他收了倒是很高興。
翹了翹唇角,把自己的茱萸粉繡球系到小布兜上,很得意說:“哼,我一眼就知道,這種黑黑的小布兜,就該配個粉色的挂件。”
他半晌艱澀開口:“……挂件?”
“對啊,我的每個小包都有自己的挂件。你看這個小包,是刺繡,很有民族特色,所以我就給它配了個繡球,是不是很好看呀?”
哦,就是個挂件。
“是。”他臉都冷了冷。
心裏想着算了,她也不是這邊人,不能怪她。
陳蟬衣眨眼,陡然感覺到他情緒不是很好。
而且這種小情緒,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李潇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很多事壓在心裏,也不會給她知道。可或許是相處久了,有了些心靈感應,她就是能隐隐約約覺察出來,他莫名有些懊惱和難堪。
白天街上都是人,不是适合講話的地方。
陳蟬衣抿抿唇,那會兒他們逛到東西巷,剛走出靖江王府,路邊遇到賣酸嘢的。
這種很特色的水果吃法,其實她吃不慣。
但她還是哄着他多講了會兒話。
後來她買了一小份,果然吃不慣,才吃了兩口,被辣椒嗆到了。他給她開了一瓶水,自己沉默把她吃剩的吃完了。
李潇把紙盒扔掉,剛回頭。
小姑娘突然抱着他腰,踮腳往他唇上印了一口。
他一愣。
陳蟬衣甜甜笑:“阿潇真好。”
李潇僵了僵,最後微不可查彎唇。
他以為她還要再玩一段時間,然而下午時分,陳蟬衣就說:“想回家了,好久沒回家睡了。”
李潇低眸,牽着她的手心緊了緊。她是很久沒回去睡了,小半月了,羊羔絨被子裏,她淺淺的發香都快散了。
他晚上很難睡好。
李潇睫毛垂下去:“好,我訂票回去。”
跟他在一起,出來自然不可能讓她花錢。
李潇選了兩個人連座的飛機票,填好購票信息,就陪她回酒店拿行李箱。
她帶的衣服已經是春裝,根本不重,行李箱尺寸也是小的。直接登機都沒事,不需要辦托運。
陳蟬衣看他推着箱子,背影高大沉默,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難過。
上飛機時,李潇把東西放到行李架。等坐下來,她才靠過去,挨着他耳廓:“阿潇是不是以為我要搬走呀。”
飛機開始滑行,李潇失笑:“嗯。有幾秒鐘真的這麽想。”
甚至在想,是不是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他情緒難免低落。
然而她彎彎眼睛:“我才不會呢,你以後不許這麽想。”
他微愣。
她把男人健實的胳膊搬過來靠着,小聲承諾:“我現在是你女朋友啦,去哪裏都會跟你說的。”
她大概是看出他的不安,可是貼心地沒有點破。
姑娘手很軟,呼吸噴灑在臂膀,淺淺溫柔。她就是這麽把人心防一點一點卸下的。
李潇低眸,沒說什麽。
片刻後,捏了捏她小手。
他們運氣并不好,飛機落地時,整個蘇南強降雨,臺風過境,連飛機場外的樹都被吹得東倒西歪。
祿口機場候車區出口的頂棚玻璃,被砸得噼啪作響,感覺下一刻就要裂了。
李潇把人扯回來,擋在角落。外面溫度驟降至十幾度。
陳蟬衣就穿了件薄薄的吊帶裙,在廣西正好,在這邊臺風天,冷得渾身發抖。
李潇把自己外套解了:“先穿上,五分鐘車就來。”
她靠過去抱抱他。
候車區人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都沒有考慮将落地天氣情況,突然遇到臺風,有些發懵。
他的車是提前約好的。
臺階下有積水,他把姑娘單手抱進車裏,利落關門,把風雨擋在外面。
可饒是如此,到家的時候,陳蟬衣身上還是被淋到了。
李潇檢查了一下家裏電路和門窗,把門鎖好,熱水器開了:“先洗澡,別感冒。”
她乖乖拿着毛巾進浴室。
她這會兒确實覺得身上冷,也有點疲倦了,洗得就很快。陳蟬衣想趕緊鑽被子裏,也就沒撒嬌要他幫忙吹頭發,自己把頭發吹了。
李潇的房間幹淨,和她走之前,其實并沒有什麽變化。
陳蟬衣捏着把手,站了會兒。
明明只是個很普通的房間,談不上哪裏特別好,被褥床罩也是最普通的,甚至布局有些逼仄,窄小。
可她卻忽然覺得,心裏面像是安定了下來。
就像回到小家一樣。
陳蟬衣咬着唇,最後掀開被子上床。
被套還是她走之前那件,深墨藍的顏色,棉質的,沒暗紋。床裏挨着枕頭是她的小平板,她不喜歡把小平板放床頭櫃,總是随手亂扔。
李潇之前倒是不說她,每次她睡覺之後,他默默把東西收好。
現在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她走之後,房間裏的一切他都沒有動。
還有那床羊羔絨被,陳蟬衣小臉湊過去,很珍惜抱着聞了聞。
想象中溫暖幹燥的味道。
她又四處摸摸看看,外面浴室響起水聲,淅淅瀝瀝。
陳蟬衣下巴擱在臂彎,突然瞥到他床頭的睡衣,小手一頓,伸過去戳了戳。
李潇回房間時燈關了,小夜燈倒是開着,光線很幽暗。
小姑娘縮在被子裏,好像是睡覺了。
李潇失笑,拍拍她肩膀:“寶寶。”
她窩在被子裏,含糊軟糯地“嗯”了一聲,鼻音呢喃。
他心也跟着一塌糊塗,聲音放得更輕:“頭發吹了嗎。”
被子裏的人點點頭:“吹啦。”
他笑:“今天不要我吹?”
陳蟬衣搖頭:“想早點睡覺了,就自己吹了。”
那看來是真的困了,李潇翻身上床,把夜燈關了。
屋子裏重新變成一片漆黑。
就像半個月前的夜晚,房間沒有點燈,窗外雨聲敲在玻璃上,噼啪作響。
他身邊有很淺的呼吸聲。
李潇睫毛垂下,這麽多天慌亂的心,片刻安靜下來。
腰上橫過來一條手臂,他側眸,夜的微光裏,看到她茶色清亮亮的眼睛。
他們無言對視一眼,不知道誰先開始,哪裏來的默契,兩個人的唇惶急貼了上去。
他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細細密密接吻。
外面下着暴雨,蘇南的臺風天,潮濕悶熱而漫長,原本今年的氣候就不同尋常,雨季提前,臺風警報提前。他以為像往年一樣,兩個月之後,暴雨季節已然過去。
今年卻剛剛開始。
她身子很軟,李潇手臂撐在她身側,只是捧着她臉頰在親吻。并不情.色,也不蠻橫,可說溫柔也不是,他動作略微急躁。
她受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他捧着她臉頰的指尖微微顫抖,總覺得有什麽異樣,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
等埋首到她頸間,他吮她頸側的肌膚,很軟,淡淡的馨香,可是那氣息不完全是她的。李潇緩了口氣,終于意識到是什麽不一樣,她的衣服……
李潇輕輕嘆息:“寶寶。”
陳蟬衣微微睜開眼:“嗯?”尾音軟得打顫。
他失笑,手指落在她肩膀領口:“怎麽穿我的衣服。”
是他之前換下來放在床頭的,是長袖,料子偏薄些。原本五月回溫,他穿薄的長袖睡衣正好。
可今夜突如其來暴雨,氣溫驟降,李潇就換了件稍微厚實點的。
先前陸承風就說過他,說他年紀輕輕的,保養得感覺像個老年人了。
李潇笑笑,沒說話。
衣服倒還好,主要是睡褲,他膝蓋受涼了,整個雨季都會很難受。
陳蟬衣也有點羞怯:“我剛剛看它在枕頭邊,有點好聞,我就,就換了。”
她羞着垂下眼。
他果然微微笑了:“好聞,好聞在哪裏?”
“就是好聞呀。”
“不好,得給我個理由。”
這種事怎麽給他理由呀,他肯定是故意的,陳蟬衣兩截胳膊軟軟圈住他:“就是上面有你的味道,好聞呀。”
她唇就被堵住了。
陳蟬衣嗚嗚兩聲。
他這回一點也不好脾氣,幾乎是在她身上亂親,李潇托住她腰,他頭發有些長了,其實并不紮人,只是她肌膚軟,蹭在上面,難免有些難受。
她嬌哼一聲,動了動。
“不動。”他吻落在腰上,聲音喑啞極了,“你乖點。”
緊接着衣服被推上去。
陳蟬衣一愣,沒料到這是個什麽發展,有些不安地喊了聲:“阿潇?”
他不言不語。
濕熱的吻一路順着腰線蔓延,滾燙,灼熱,他幾乎是在吮她的肌膚。
她這會兒才覺出些害怕了,又抖着嗓子喊了聲:“阿潇。”
這回他應了:“嗯。”
只是聲音仍舊嘶啞得很難聽。
“你在做什麽呀。”
她腰側很敏感,被他親得沒有力氣,小手無力推他腦袋。
半晌,他親夠了也揉夠了,重新湊上來舔舔她嘴唇,嗓子眼含着很模糊的聲音:“在親親。”
她知道是在親啊:“幹嘛親那裏。”
他只有一句:“好看。”
陳蟬衣有點懵:“什麽好看呀。”
李潇拇指撫着她的細腰,姑娘小腹平坦緊實,他卻緊緊繃着。他不想碰到她,緩口氣問:“怎麽不戴那個了。”
“嗯?”
他頓了頓,嗓子很啞:“腰上的。”
陳蟬衣緩慢眨了眨眼,明白了:“腰鏈呀?”
“嗯。”
他沉默,落下來的目光熔漿般滾燙。
她心裏好笑:“喜歡那個啊?”
他不說話了,有些別扭咬她唇。
其實是喜歡的,特別特別喜歡,算是他年少绮夢。
蘇南沒有少數民族,剛來的時候有些不習慣,特別是過二月二和三月三這種大節日。
這邊基本不過,氛圍難免不像家鄉。
不過李潇适應能力很強,他對這些節日執念不是特別強,逐漸自己也就忘記了。
直到後面上高中,學校辦藝術節。
有的班出cos,有的穿那種制服短裙,華麗的小裙子,總之花裏胡哨一堆。
李潇起初在操場後排,看得意興闌珊。
身邊忽然嘈雜起來,驚呼聲一片。
“我靠,那不是陳家月嗎?”
“我靠真的,也太好看了吧。”
“廢話,校花能不好看嗎?她今天穿得什麽啊,腦袋上像蓋着塊毛巾。”
有個女生轉頭:“笨死了,那是頭帕,他們班好像是民族主題吧,不知道,但是你看看人家那個腰啊,真的就是美死了。”
聽到頭帕,李潇漫不經心擡眸。
四月晨光裏,少女穿着小衫和到腳踝的半裙,袅袅婷婷走過,她戴着綴滿流蘇的淺青藍頭帕,明眸動人,唇邊淺淺微笑的弧度。
因為只是為了好看,她那件衣服其實并不正規。
小衫只堪堪遮住胸,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軟得像能掐出水。
姑娘胸脯鼓鼓,掩唇笑着和身邊人說話。
或許是愛嬌,她自己配了條銀腰鏈。
風吹來,銀鈴聲輕響。
他站在隊伍的末尾,支着長腿,呼吸微促,視線幾乎赤.裸追随她而去。
當時她班上每個女生,手裏都有個繡球,因為要配合表演,她小手抛着繡球玩。
李潇指尖發顫。
他聽身邊男生說:“他們八班要幹嘛啊,抛繡球招親啊?”
周圍人都笑起來。
只有他沒在笑。
他們并不懂繡球對于這個民族未婚男女的意義。
李潇沉默別開眼。
那天他幾乎沒怎麽看節目,全程狼狽閉着眼睛,克制不去看她腰上銀鏈。
然而那半點用也沒有。
風都眷戀她。
風吹到哪裏。
她腰上銀鈴聲響到哪裏。
他又不是聾子。
他輕輕握緊掌心,嘴唇咬出了血。那晚回家,破天荒做了一場難以啓齒的夢。
是春.夢,徹頭徹尾的春.夢。
夢裏懷中姑娘低聲嬌哼,她咬着唇絞着一片濡濕,銀鈴上也全是水漬,他動作殘暴得不受控制,她微微啜泣起來,小手推他,銀鈴聲響成一片。
第二天夢醒,他鐵青着臉坐在床上。
最後把睡褲丢進洗衣機洗。
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麽會做那種夢,他有病嗎,那種衣服在桂林的時候,沒看過一千也有八百遍,怎麽到她身上就完全不一樣。他整個人理智都失控。
當時沒覺得那是喜歡。
他純粹以為自己瘋了。
那天上學,同班男生都在讨論,八班女生把繡球都送給了誰。
讨論着讨論着,就到了最驚豔的少女身上。
李潇覺得很煩躁,冷着臉并不參與讨論。周六放學早,下午就可以出校。
結果那天放學,他遠遠地看到她。
她的小銀腰鏈不見了,他目光一凝,不受控制往她細腰上看。姑娘換上最普通的校服,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他跟在後面,變.态一樣盯着她,盯着她書包。
她把那枚小小的,只有少女掌心大的淺青藍繡球,挂在了書包拉鏈上。
和她的毛絨小羊挂在一起。
統歸不是送給別人了,李潇抿緊唇,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心裏松一口氣,後來想起那個夢,他難堪移開視線。
然而在這種雷雨交加的夜晚,想起這段往事,李潇神情依舊很不好看。
多少什麽情緒都有些,可是今夜最多的,應該是情.動。
她不戴小銀鏈子了,他心裏講不出什麽感覺,就是不大高興,本來上午看她無所謂地挂小繡球,他就不是滋味。
這會兒更煩躁,下嘴難免重很多。
陳蟬衣也覺察出他小情緒了,心裏險些笑死,他好悶啊,喜歡小鏈子不會說啊。
她憋笑很不成功,李潇冷着眼就要起身。
“哎呀。”姑娘又把他揪住,“還怪不高興嘞,先親親,回頭給你系小銀鏈子。”
他悶着聲:“親哪。”
“親,親別的地方呀。”好歹轉移一下注意力呢,“哪都可以呀。”
他不說話。
她咬咬唇,黑暗裏,窗外隐隐的雷聲轟鳴,偶爾閃電劃破天空,也照亮她汗濕的一張小臉。
褪去幾分秀氣,她容顏被吻得有些靡麗。
陳蟬衣拉過他寬大的手,慢慢放到自己身前,她柔軟得一塌糊塗。
“親這裏呀。”她羞怯着張小臉,小聲跟他打商量,“你幫我把扣子解了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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