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潇潇 “今夜我在德令哈

第52章 潇潇 “今夜我在德令哈。”

陳蟬衣出發前買了很多東西, 西北環線六月末還是冷,但日頭毒,紫外線恐怖, 她備了防曬和衣服。

外套也是沖鋒衣, 跟李潇常穿的那件差不多,但是粉色的, 陳蟬衣配了件灰白的工裝褲, 搞了副墨鏡。

她從前沒穿過這種類型的衣服,衣櫃裏的都偏溫柔, 很有女人特色。中性随意的是第一次。

他們去西寧是從南京祿口機場飛,只有早上七點四十的機票,三個小時就能到了。

然而從潤州過去也要一個小時,基本上四點半就要出發。

李潇擔心她鬧覺,特意給她說了。

他前一夜就把箱子封箱, 衣服也找好擺在床頭, 到時候穿上洗漱完就能走。他買了點面包,給小姑娘墊墊肚子。

陳蟬衣看他忙來忙去, 思索了會兒:“那我要做什麽哦?”

李潇查兩個人身份證件,沒擡頭:“你睡覺吧寶寶, 四點鐘喊你得起。”

“哦。”那她就睡覺了哦。

那晚十點他就上床了,李潇呼吸安靜,就是旁邊人動來動去,他實在沒忍住摁住她,表情有點無奈:“不睡了?”

陳蟬衣眼睛亮亮:“睡不着,感覺明天出去玩了好興奮。”

她是有多想出去玩。

李潇失笑,揉揉她頭發:“不睡明天要沒精神了。”

“沒關系啊,飛機上可以睡。”

Advertisement

“飛機就飛三個小時。”哪裏夠。

“我覺得夠了呀。”

“真不睡?”

這回她猶豫了一下。

陳蟬衣在黑暗裏看他, 男人眉骨很突出,眉弓平直,眼窩深陷,是副有些痞氣的長相,看她的眸光卻很溫柔。

“不知道。”她小聲說,“我想到你,覺得好喜歡你,我睡不着。”

說不上來,內心很澎湃,想想是和他一起去西北,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是明天。

李潇沉默着看她,心裏突然就像是被撞了,血肉模糊一灘。

他拇指蹭蹭她臉頰,眸如點漆,低聲道:“睡吧,也不是明天就看不到了。”

語調平靜,沒讓她聽出來別的。

陳蟬衣哦一聲,湊過來緊緊抱住他腰:“那睡哦。”

“嗯。”

青海那天天氣晴朗。

西寧落地時,是上午的十點四十,下飛機時從機艙往外望,蒼天一碧如洗,然而等真正出了機場,大西北冷涼而蒼茫的氣息,才呼嘯而來。

李潇在當地租了輛越野,他要自己開國道。

陳蟬衣沒坐過越野,挺稀奇的,小臉上星星點點的驚訝。

豪車她其實見過不少,但那些車都太過精巧,看着就知道身份尊貴不俗,精致而冷漠。

然而她在西北,踩着紮實的土地,覺得自己一瞬間從紙醉金迷中醒過來。那輛越野車通體黑色,李潇長得野氣,即使穿最普通的沖鋒衣,依然遮不住身體蓬勃的生命力。

跟那輛車很搭。

但她突然想到個問題:“完蛋了。”

李潇拿了車鑰匙,正把行李往裏搬:“嗯,怎麽了寶寶。”

陳蟬衣尴尬說:“我不會開車啊。”

她以前出過車禍,有點心理陰影,高中畢業身邊人都拿到駕照,可她至今還不會開呢。

李潇一愣,旋即笑了:“我開啊,你靠着睡覺就行。”

“那很累的。”大環線很長,他又要開車又要陪她玩,身體哪吃得消。

她越說越難受:“而且你傷才好呢。”

李潇低笑一聲,把她背的小包扔進車裏,再把她塞進去。

他從另一邊上車鎖門:“你對你男人能力有什麽誤解,我說能開就能開。”

“真的嗎?”

他氣死了,笑起來:“你坐着吧。”

李潇低眸給她扣好安全帶,單手打轉方向盤,将車平穩駛出廣袤大道:“走了。”

西寧蒼勁幹燥的風吹動他額發。

他們望見日月山,也望見青海湖,陽光下午的時候變得很毒辣,但氣溫還是只有二十度,李潇怕她冷,把窗戶關起來。

陳蟬衣又摁下來,西北的風總混着塵沙,她長發飛揚。

這些年西北的宣傳其實做得不錯,原本蒼涼荒蕪的青甘大地,這時候旅客卻很多,大多數都是自駕或跟團,沿着西北大環線走,一路領略大西北別樣而獨特的風情。

陳蟬衣趴着窗戶,能看到連綿的草地。快靠近青海湖的時候。

她說:“能不能放歌聽,影響開車嗎?”

隔壁車道大哥放的那許巍的歌聲音都快上天了。

李潇笑:“不影響,你連車載音響。”

陳蟬衣摸出手機。

李潇側目看她一眼。

他還以為小姑娘會放流行歌曲,之前在家裏她也放歌,粵語歌多一些。

然而陳蟬衣有些羞澀:“我放啦?”

“嗯。”

“你不許笑話我。”

李潇唇角微翹:“為什麽笑話你。”

陳蟬衣很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找的這首歌,有一點點感覺土土的,你不許笑我歌品不好。”

聽歌哪那麽多講究,他笑着搖頭:“不笑你,你放吧。”

陳蟬衣連上藍牙,前奏悠揚明快響起,一秒抓耳。

就像置身在廣袤青綠的草原,能感受到風的流速與方向。

“香香,看看花開的草原,

藍藍的天飄着白雲。

香香,聽聽熟悉的牧歌,

唱着風吹草低的思念。

……

香香,瞧瞧你的嬌模樣,她究竟是什麽樣的模樣,

少年的心泛起波浪。

香香,親親你的小嘴巴,

讓它訴說你心裏的話。”

陳蟬衣說:“聽到了嗎,這首歌裏面正好提到了青海湖呢。”

“叫什麽?”

李潇瞥一眼顯示屏。

陳蟬衣軟聲說:“叫《香香》。”

他笑。

歌手的聲音聽着很耳熟,極具穿透力,李潇又看一眼:“誰唱的,感覺挺熟悉的。”

這回陳蟬衣支支吾吾:“那個……”

“嗯?”

“……鳳凰傳奇。”

“……”

李潇愣了一秒,旋即低低笑起來:“我說怎麽這麽耳熟。”

“幹嘛笑啦。”她急了,耳根微紅,“明明很好聽的。”

她小時候就喜歡這首歌,之前在京城住的時候,有聚會,那些少爺小姐喜歡的歌都高雅得不得了。

問到她,陳蟬衣捏着衣角,放了這首歌,整個場子大笑。

他們覺得她好俗氣。

“我是怕你也笑我,我才說土的。”她嘟着嘴巴,臉頰粉嘟嘟的,“其實一點也不土,真的很好聽,又悠揚又遺憾的感覺。”

李潇笑完,肯定評價:“是好聽的。”

“那你笑。”

“不是笑這個。”

“那笑什麽?”

李潇揚起弧度,搖搖頭:“第一次聽曾毅老師唱那麽多詞,之前真是委屈他了。”

陳蟬衣也笑起來。

到了青海湖邊,李潇帶她下車去坐了游輪,她難得出來玩,特別臭美地換了身碎花長裙,在冷風裏拍照片。

她的沖鋒衣外套被李潇拎手裏。

小姑娘被湖面的風,吹得鼻尖通紅,眼眶裏也淚花閃閃,但還是很有毅力擺姿勢。

等從青海湖出來,陳蟬衣趕緊換掉裙子,裹好自己粉色的外套鑽車裏:“凍死了凍死了。”

李潇失笑。

他有瞬間發現好像能理解了歌詞。

真是。

他心裏洶湧又嘆息。

瞧瞧她的嬌模樣。

“照片傳給我。”

李潇把手機給她:“自己玩吧。”

她窩在副駕駛,翹着唇角看照片。

游輪行到湖中的時候,下雨了,蒙蒙細雨,然而下船倒是停了。

李潇從後座翻出個毛巾給她擦頭發。

“以後要是出門,來這種海拔高的地方,記得多帶兩套衣服,毛巾也要備着。”

天氣變幻莫測,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下雨下雪,他擔心她會感冒。

陳蟬衣給自己修照片,胡亂點點頭:“哦哦。”

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他有點無奈,然而想想,要是今後他們不在一起,她家裏應該會找貼身助理照顧她,不用他費心。

擦頭發的動作停了。

他看她片刻,最後摸摸她的臉。

陳蟬衣仰起個小臉,眼瞳清澈如水地看他:“嗯?”

李潇搖頭,收好毛巾:“走了。”

他們今晚還要前往茶卡鎮,還要趕路,不能多停留。

越野車拐出去時,李潇從後視鏡裏看見一輛灰色面包車,那個車牌號他熟悉,從西寧開始就一路跟着他們,速度均勻,不遠不近。

臨近傍晚,西北的氣溫降低,冷風飕飕撲面,灌入衣領。

陳蟬衣有點累,睡着了,李潇把自己外套蓋她身上,不聲不響将越野車駛向國道。

那輛灰色面包車,第二天仍然出現。

在茶卡鹽湖,他給她拍照,相機裏面包車上下來的男子,靜靜注視他們。

李潇不動聲色移開視線。

陳蟬衣牽着裙擺,碧綠湖水鋪陳在她白.嫩的腳下,她羞澀問他:“好看嗎?”

他換上笑意,捏了捏她臉頰:“嗯,寶寶好看的。”

路過德令哈的那個夜晚,夜色籠罩。

陳蟬衣說:“你知不知道海子曾經寫過一首詩。”

“嗯,什麽。”

“你不知道?那首好有名。”

李潇單手把着方向盤,袖子挽兩道到小臂。這條大環線不算人煙稀少,近些年旅客激增,即便是夜晚,公路上也亮着如水般流動的燈帶。

李潇車開得很穩,直直注視前方路況,點漆似的眼睛笑了:“你知道我語文不好。”

除了背爛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哪知道海子還寫過什麽詩,就背那一句都還是為了應付語文考試。

陳蟬衣輕哼,扳下遮陽鏡,看自己茶色漂亮的眼瞳。

李潇半晌沒聲音。

直到車已經駛離柏樹山。

“到底是什麽。”

“不告訴你。”

“告訴我。”

“就不。”

“啧。”李潇笑了,“別玩我了嗯?”

“那你說喜歡我。”

他笑:“嗯,喜歡你。”

她害羞地一笑,側眸,認真望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是那句,‘今夜我在德令哈,今夜我只想你。’”

他唇邊笑意減淡。

她還以為是他這人無趣古板,不經撩。陳蟬衣笑吟吟道:“你今夜有想我嗎?”

李潇翹了翹唇角。

單手把方向盤,右手伸過來摸她臉頰:“想的。”

不止一夜,不止是一輩子。

他們晚上夜宿德令哈,六月末的西北氣溫并不高,海拔高,晝夜溫差也大,入了夜冰涼,李潇給她帶的衣服都挺保暖。

西北環線沿途旅宿,條件其實很普通,他訂的酒店已經是很好的,然而比起之前在京城,還是差了很多。

他推着行李箱進去,插上房卡屋內變亮。

想起鄭容微那句“你能陪她住幾晚”,李潇低下眼睫。

陳蟬衣完全沒有意識,撲到床上打了個滾:“我要先洗澡。”

她身上頭發上被湖水打濕了,雖然現在幹了,可還是有點不舒服。

李潇嗯一聲,擡頭看看房間四角。

陳蟬衣翻個身,撐着臉頰望他:“你在幹嘛呀。”

“查房間。”

“查房間?”她說,“查什麽。”

“看看有沒有攝像頭。”

李潇聲音淡淡的,眼睑微垂。

他原先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畢竟他一個男人有什麽好拍的。

後來她開始黏着他,像個挂件似的,去哪裏都挂他身上。

兩個人在賓館難免擦槍走火,他就養成這個習慣。

房間裏沒什麽。

李潇放倒行李箱,把她裝睡衣的綢緞收納袋給她。

“可是你都不跟我那個,有什麽好拍的。”

李潇低笑兩聲,揉了揉她腦袋:“洗澡去。”

她翻身下床,赤着腳走進浴室。

西北夜晚寂靜而荒涼,天空一片星,深邃靜谧。

陳蟬衣洗完澡,擦幹頭發,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她今天拍了很多照片,在一張張翻着看。

存在電子産品裏的照片,并不真實,陳蟬衣翻了幾張,挑挑揀揀,準備沖洗出來,擺在桌上。

李潇洗好出來,關了燈,抱着她準備入睡。

他睡衣扣了一半,上床之後重新扣,陳蟬衣翻身靠過來:“我要扣。”

他微愣,笑了笑,身體面對她。

她指尖纖細柔軟,拂過他胸膛溫涼,扣子被扣上,又解掉,扣上繼續解掉。陳蟬衣最後不扣了,指尖摸摸他胸膛,薄薄一層肌肉下,他心跳蓬勃而激烈。

像是躁亂的鼓點。

李潇低笑一聲,摁住她手腕:“別皮了。”

她肯定知道他最愛她,這麽弄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他眼瞳深暗,她眼睛卻很水,小聲說:“我想看看傷口。”

“一條疤,不好看。”

“可是就想看。”她哀求似的眼神,眸色濕漉漉像動物,“可以摸摸嗎。”

李潇抿唇。

最後靠過去,牽引她的手擱在後背:“肩膀往下一點。”

指尖摸索到瘢痕凸起的觸感,陳蟬衣視線沒法越過他肩膀,只能額頭抵住他胸膛,指尖試探着輕輕撫摸。

“這個還痛不痛呀。”

李潇搖頭。

她不知道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反正每次不管他怎麽樣,他都說不痛的。

陳蟬衣腦袋清醒又糊塗,這樣的夜晚,李潇緘默一如往昔,他不言不語,任憑她撫摸,骨子裏有濃烈壓抑克制的顫抖。

她也沒摸出什麽來,最後吻了吻他額頭:“那睡覺啦。”

“嗯。”

他展臂抱住她。

西北環線的行程其實并不輕松,哪怕他已經盡量放寬,然而各個景點間隔很遠,他們要趕往下一個夜宿點,因此兩天她也疲憊。

李潇精神還好,身體一直比她好很多。

連着開車,此刻其實身體疲乏了,卻沒有睡。

他安靜看她睡顏。

眼睫微微一顫,李潇舔了舔她嘴唇。

她睡得熟,這樣也沒醒,他滾燙的掌心擱在她腰上,輕輕摩挲,掌下肌膚細膩柔滑。

淩晨兩點的時候,他聽見自己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

李潇拿起來看,接着把懷裏人小心放下,輕手輕腳退出房間。

德令哈的夜,繁星如許。

那輛灰色面包車停在街對過,車門無聲無息敞開,一名黑色外套的男人安靜等在車邊。

他視線在李潇身上停留,一直注視他走過來:“李先生。”

李潇情緒其實很淡:“看來最近國泰民安,鄭檢的人很閑。”

那人微微一笑:“咱們也是替人辦事,李先生,我們誰也不為難誰。”

李潇輕笑。

從西寧開始就一路尾随,他不覺得這叫誰也不為難誰,他們想為難他随時可以,可他從無選擇。

李潇不想多言:“我帶她出來玩一趟,沒有想別的。”

“也是。”那男人笑了笑,“您就算想帶人出國私奔,有前科簽證也難辦,再加上預算總是……”

李潇掌心微蜷。

那人也不想多費口舌,點到即止:“鄭檢挺希望今年秋天訂婚的,您這一趟西北大環線,行程還是得抓緊點。我們也不想驚動陳小姐,壞了興致,但是您得放在心上。”

望着李潇沉默晦澀的眼睛,男人低聲湊近:“聽說您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去三甲看病也需要人照顧不是?男人有時間還是多放在家庭,不要放在別人的女人身上。”

他後退一步,微笑:“我話帶到,祝李先生旅途愉快。”

面包車緩慢安靜駛去。

李潇背面臨着風口,德令哈夜晚寒風刺骨,氣溫只有幾度。

他有瞬間什麽也感覺不到,後背傷口隐隐作痛。

上樓時,陳蟬衣有點醒了,看他進來,很朦胧地問:“阿潇?你去哪裏啦。”

房間裏是暖和的,李潇換下衣服,笑着道:“去外面走了一圈。”

她睜着眼睛茫然:“外面?去幹嘛呀?”

李潇面不改色:“出星星了,天空很漂亮,我拍了點照片。”

聽到這話,陳蟬衣瞬間不困了:“真的嗎?”

“嗯。”

他照片上夜色深沉,繁星點點。

都市的夜空很難看到這麽多,這麽亮的星星,即使是周邊農村也很少見了。

之前在河北山坳,春夜裏也只是見到零星幾顆。

陳蟬衣爬起來:“壞人,看星星不叫我。”

李潇溫柔坐床邊:“外面很冷呢。”

“那我也要看。”

他無奈笑了笑,把她抱起來穿衣服,厚厚地裹好,又給她穿襪子,鞋子。

最後裹好圍巾,才牽着她出門。

德令哈的星夜明亮,向遠望去,山體輪廓模糊溫柔,夜下黑色的龐然大物,城鎮在它懷抱裏安靜沉眠。

陳蟬衣舉着手機拍了半天照,後面手機拍不出來,她還去房間拿相機。她有研究過攻略,很有遠見地帶了臺索尼。

星夜溫柔呈現。

她拍到李潇的側影,男人靜靜站在圍欄旁,面龐輪廓朦胧,眼睛漆黑沉默。

有種別樣的清冷氣息。

陳蟬衣說:“誇我,出片大師。”

李潇受不了她,可愛死了,出來玩那麽活潑,他心都軟了。他把她抱起來往回走:“行,大師能睡覺了嗎大師?”

陳蟬衣舉着寶貝相機,突然想起來他早上還要開車:“對哦,趕緊睡覺睡覺。”

李潇又給她換好睡衣,塞被子裏:“睡。”

陳蟬衣勾住他:“你還有個步驟忘了。”

他笑了,把她圈進懷裏親親她:“忘不了。”

這輩子也忘不了。

屋內安靜下來,她的呼吸逐漸緩慢。

李潇說:“寶寶。”

“嗯?”

“以後你要是自己住賓館,也要記得檢查房間好嗎。”

“哦。”陳蟬衣睡得迷迷糊糊,胳膊圈緊他腰,李潇窄腰嶙峋,她眷戀地蹭蹭,“可是有你不就好了,你會幫我查的。”

“我說你一個人住。”他聲音低啞,“我不在的時候。”

那就是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啊?

盡管覺得奇怪,陳蟬衣還是微微點頭:“好呀。”

李潇陡然鼻尖一酸。

最後他默不作聲摟緊她,拍拍她的背:“嗯,好乖。”

*

行程過半的那一站是敦煌,黃沙遍地。

陳蟬衣覺得這幾天快玩瘋了,不知今夕何夕,每天眼一睜就是玩。

她還弄了個顏色合集,把前幾天去大柴達和東臺湖的照片放一塊,西北像是調色盤。

出發的時候照照鏡子,對這身滿意得不得了:“我覺得我好帥啊。”

她把墨鏡推腦袋上,給自己抹防曬。

李潇聽笑了,抱着胳膊靠在牆邊看她。

她不高,并不是纖細高挑的身形,偏嬌小,穿這種衣服總像偷穿大人的。

也瘦,骨架撐不起來,望着還是一股子柔軟。

陳蟬衣說:“你笑什麽呀。”

李潇搖搖頭,唇邊仍有弧度:“好看。”

她抹防曬的指尖一頓,陳蟬衣被人誇很高興,憋着得意:“你低下來,我給你抹抹防曬。”

李潇從來沒抹過這種東西,其實在渡口的工作也是日曬雨淋,但他總覺得男人抹這玩意幹嘛。

李潇聽話地低頭:“嗯。”

她給他點了些在額頭臉頰下巴,小手抹開來。

都擦完了,左右看看,滿意得不得了,親他一口:“哎呀這是誰家男朋友,真是好看!”

說完掉頭就走了,把防曬霜揣進口袋。

李潇在身後失神,最後笑起來。

敦煌游客如潮,這地方已經發展得很商業,到處是換衣打卡的。

除了風景不同,整個模式和別的地方沒什麽區別。

李潇問她:“那邊有駱駝,想騎嗎?”

陳蟬衣看過去,點點頭。

“好呀。”

“我去買票。”

“嗯。”

陳蟬衣朝周圍望了望。

有很多姑娘租了大漠西域的衣服,攝影師在跟拍,歡聲笑語的,周圍游客都誇漂亮。

她仔細看了看她們的衣服。

李潇回來,就看見她蹲在換衣店門口。

“嗯?蹲在這裏做什麽,是不是走累了?”李潇摸摸她的臉,“還是熱?我找個地方給你休息好不好。”

陳蟬衣搖搖腦袋。

忽然狡黠對他一笑:“那個。”

“嗯?”

李潇很少見她這副表情,一時間摸不清:“哪個?”

陳蟬衣咳了兩聲:“你上次不是說,喜歡看我戴那個嗎。”

她半是緊張,半是女兒家嬌羞。

“就是小銀鏈子。”

他一愣。

“現在還想看嗎?”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