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豔女篇 豔女篇13
第15章 豔女篇 豔女篇13
季稻全然不知鄭窕那邊出現的小插曲,此刻她正随鄭裕來到了鄭家祠堂。
鄭裕踏進鄭家祠堂就先跪在蒲團上給鄭家祖先的牌位上了柱香,他聲情并茂,潸然淚下:“各先祖在天之靈,不肖子孫鄭裕今日終于能完成先祖遺願,先祖們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啊!”
季稻站在一旁,打量着這鄭家祠堂,這鄭家祖代的底蘊看上去并不深厚,所謂的歷代先祖也不過是三代罷了,算算時間可以追溯至一百年多以前。
三座靈牌呈三角形分布,再看那些靈牌上的名字,鄭富,鄭政,鄭秧……季稻的目光在鄭秧那裏停頓了一下,無他,因為他的名字與季稻一樣樸素淳樸,比其他兩個沒野心太多。
但季稻着實想不起來自己與鄭家有什麽淵源,她印象裏貌似沒有幾個姓鄭的人。
鄭裕上完香才顫巍巍地起身,他用袖子點了點眼角,像是在擦拭眼淚,見季稻站在門口,他歉然道:“哎,你看我這,太高興了,以至于都忘記了季姑娘還站在這裏,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季稻開門見山:“你說你有一物要物歸原主,是什麽?”
“季姑娘莫急莫急,剛才你亮出的那玉佩能否再讓我看看?”鄭裕試探性地看向季稻的腰間。
季稻解下玉佩遞給了他:“看吧。”
不是季稻不珍惜,只是凡人還無法從季稻手中奪走她的東西,這一點季稻還是有自信的。
鄭裕雙手接過,他把玉佩放在掌心裏,一雙精明的老眼看了又看。
胖鯉栩栩如生,魚身活躍,看上去春風得意,這樣的做工哪怕是在當代也是極罕見的。再看背面……鄭裕将玉佩翻了個身,玉佩背面兩個異獸銜環的浮雕圖案,鄭裕感動得又再次溢出了眼淚:“是,是這個,季姑娘,就是這個圖案。”
季稻好奇地伸頭看鄭裕看過的圖案,她不明所以:“這圖案不是再平常不過的螭吻圖案嗎?”
鄭裕卻搖頭:“等下季姑娘就知道了。季姑娘,我能再借用一下你的玉佩嗎?”
季稻當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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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裕便将玉佩握在手裏,踮起腳尖,另一只手轉動了那座最高的靈牌。
只見那最高的那座靈牌轉了過來,靈牌背後竟是一個凹陷的空洞,那空洞有模有樣,就像是故意留下來的一樣。
再仔細看那空洞的形狀……
季稻一驚:“那是玉佩的形狀?”
鄭裕沒有回答,只是将玉佩放到靈牌背後,輕輕将其按了進去。
正如季稻所驚訝的,那玉佩竟嵌合在靈牌裏,沒有一絲縫隙,就像是那靈牌就是專門為那玉佩設計的一樣,天衣無縫。
只聽轟隆一聲,靈牌震動,許是多年無人開啓,那靈牌下方震出大片灰塵,遮掩了二人的視線。
“咳咳……”鄭裕想是也沒想想到,他離得最近,那灰塵直接嗆入他鼻腔、喉嚨,惹得他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許、許是多年沒有用過,積灰了,咳咳咳咳……”
隐約中,季稻看見那靈牌無風自轉,轉了好幾圈,似乎什麽東西打開,似乎什麽東西又升了上來,聲響不小。
直到聲響消失,靈牌才停下,灰塵漸漸散去,露出靈臺原本的樣子。
季稻看向鄭裕,鄭裕咳得雙泡¥沫¥獨¥家眼猩紅,扶着桌子直不起腰。
“鄭老爺,那兒好像有什麽東西。”畢竟是鄭家的靈堂,死者為大,季稻不能肆意妄為,所以她提醒鄭裕,希望鄭裕能注意到,能經鄭裕之手取出。
鄭裕剛巧緩過來,聽見季稻的話,捂着鼻子和嘴看向靈牌。
只見靈牌偏移,靈牌原本所在的地方開出一個正方形的洞,與洞口齊平處露出一截原木色。
鄭裕伸手想把東西拿出來,先是單手,“好重!”
鄭裕只能換成雙手。
一下,兩下……
嘭,嘭。
可能那東西原本就是直達地面的,被提起又被放下,被提起再次被放下,落到了地上發出兩道聲響。
鄭裕頓時羞紅了臉:“對不住季姑娘,太重了,我拿不起來。”
“我來。”
季稻将白紙傘挨着桌子放下,兩指微動。
“季姑娘,我都搬不動,更何況你一介弱女子,你先等等,我去叫下人來搬……”
鄭裕話還沒說完,洞中那東西便直沖雲天,像放煙花似的竄了出來,一下子竄到季稻懷中,被季稻穩穩接住。
她輕輕睨了鄭裕一眼,打趣道:“鄭老爺,您還是缺乏鍛煉啊。”
鄭裕瞠目結舌。
不過……
鄭裕更震驚于他祖輩守護的東西,他百思不得其解:“就一根木頭?”
鄭裕盯着木頭,拿手捏了捏,和普通木頭無異。
鄭裕又哭又笑:“祖先這是在耍我們嗎?”
鄭裕不懂這截木頭,可季稻卻知道它的價值。
所以季稻在看見這截木頭的時候臉色就沉了下去,一直沒有緩過來。
“鄭老爺,此物是誰留下的?”季稻緊緊盯着鄭裕,就像要把鄭裕盯出個窟窿來一樣。
鄭裕察覺到季稻那炙熱的目光,莫名緊張起來:“是先祖鄭秧,怎麽了,此物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當然不對。
這截木頭凡人不可能擁有,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價值,而鄭家先祖卻點名要給季稻,還是還給季稻,這讓季稻心中充滿疑惑。
鄭秧究竟是誰?
他怎麽知道那枚玉佩,怎麽能獲得木頭,又怎麽能知道她季稻?
一向淡定的季稻顯得有幾分急迫:“你看見玉佩說了陛下說了你鄭家先祖,你口中的陛下不是當今陛下吧?”
季稻沉睡百年,延國也歷經百年,皇帝都不知換了幾代了,他不可能知道季稻,季稻自然也沒見過他。
鄭裕聞言神情一斂,他一時激動說出了陛下名號,實在不該,幸好那時沒有外人更沒有人知道玉佩的來歷,否則鄭家危矣。
不過這件事雖然在青城無人知曉,但在京城中那些世代傳承下來的世家貴族的老一輩之中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個秘而不能宣的秘密。
鄭裕沒有多想還是告知了季稻:“季姑娘,你可知為何我是鄭家第四代子孫?”
鄭裕望着先祖的靈牌,表情有些惆悵。
“為何?”季稻順着他的話問道。
“因為我鄭家原本不姓鄭,而姓儲。”鄭裕字字重語,似有無限感慨。
季稻抱着木頭的手下意識收縮起來。
果然如此。
“先祖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先祖。”鄭裕繼續道。
鄭秧,鄭秧。
季稻終于明白為什麽那靈牌上寫着鄭秧。
她明明是一只鬼,沒有身體的鬼,但偏偏此刻卻覺得嗓子發幹發澀,她明明是一只鬼,沒有心的鬼,但偏偏此時心跳驟停。
這截木頭産自黃泉與人間相接處,一面沐浴最恐怕的黑暗,一面沐浴最溫暖的陽光,所以它的名字叫陰陽木,季稻那把白紙傘的傘骨就是由陰陽木制成的,所以可以遮蔽太陽,保護她脆弱的身體。
而這麽大一截木頭,已經足夠制成一具水火不侵的軀體。
可她不敢想,到底他怎麽能得到陰陽木的,變成鬼進入人間會被陽光灼傷,變成人進入黃泉會被厲鬼纏身,一不小心便是永世不得翻身。
季稻咬着唇,臉色變得很白很白。
季稻忍不住問:“他最後娶親了嗎?”
鄭裕回道:“先祖從旁系過繼了祖父,一生未娶。”
季稻望着陰陽木,她無心卻無法忽視胸處的酸苦。
她看向鄭裕:“靈牌能送我嗎?”
鄭裕搖頭:“姑娘,先祖說您該往前走了。”
季稻離開鄭家時近乎渾渾噩噩。
她抱着木頭,望着鄭府大門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
鄭秧,鄭秧。
她細細咀嚼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口中卻覺得苦澀不堪。
為什麽要叫鄭秧呢,做自己不好嗎?
也許季稻知道,也許季稻只是不願意去面對罷了。
傍晚入夜,季稻踽踽獨行,身影蕭瑟。
斷橋之上,一道颀長的身影迎風而立,他青絲束起,随微風吹拂,便與橋旁的柳樹枝條相映搖曳。
平靜的流水映出他眉目清冷,清冷的月光穿過他孤涼的背影灑落人間,在湖上泛起漣漪,将他清豔的面容微微扭曲,特別是他那雙沉如桃花潭水的眼眸。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在闌幹之上,可見他此刻不美的心情。
“主子,季姑娘多半是跑了。”
“什麽豔女都是騙咱們的吧!”
長墨的話猶在耳畔。
商溫不擔心她跑,那小騙子真要是跑了他也能抓回來,他只怕她出了什麽事。
青城山高皇帝遠,強龍也難壓地頭蛇。
商溫很擔心,甚至連她騙他去青樓的事他都想不起來了,心中只有對她的擔憂。
噠,噠……
先傳來的是細碎的聲響,很小很遠,但不知為何,商溫直覺就覺得那道聲音是她。
他豁然轉身。
水面寬闊,一道人影映在中央,而另一道從橋對面緩緩走來。
月光下,少女纖細的影子從模糊變得清晰,哪怕是抱着一截木頭她卻猶如抱着琵琶,優雅至極。
見到商溫,少女一愣,停下了腳步。
商溫也望着她,更準确的說是打量,見她懷中除了多了截木頭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變化,商溫松了口氣:“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季稻見他眸中關切,笑意忍不住盈上眼眶,她眉眼彎彎,像今日的月亮:“郎君,你是刻意在這裏等奴家的嗎?”
被季稻直接點破,商溫耳尖頓時燒了起來,他惱羞成怒道:“胡說八道,我只是來賞月的!”
知他害羞,季稻便順着他的話看向今夜的月亮,她笑道:“郎君,今夜月亮真彎,你看那像不像一只小床?”
商溫耳尖燒得更厲害了,他弱弱反駁:“……是船吧?”
季稻将木頭勻到另一手上,騰出一只手牽住商溫的手,半邊身子靠在商溫身上,又笑問商溫:“郎君,你看那汪汪的湖水像不像你今日欠我的親親?”
季稻的演技并不好,即便她努力壓制,說多了商溫也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幾分不對勁。
她……在難過?
“你怎麽了?”商溫望着她,眼中漫上擔憂。
商溫不由得去想,她今日遇見了什麽,她為何不開心?她又為何垂眸淚濕,如此愁思?
商溫望着她那不經意颦蹙而起兩道柳眉,思緒紛飛。
“沒什麽呀,奴家只是想郎君了呀。”季稻沒想到商溫這樣敏銳,她搪塞他道。
商溫自知她的搪塞,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的臉。
季稻卻莫名緊張,她握着商溫的手在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微微收緊。
少頃,才聽男子無奈的聲音響起:“季稻,不要随便撩撥一個男人。”
季稻側眸看他不明所以,卻見一張臉驀然在她眼前放大。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濃烈的竹子香竄入她的鼻息,冰涼帶着幾不可察的溫度印在她的唇上讓她腦子一下子空白。
在這一刻,什麽愁思什麽煩惱她通通抛到了腦袋後面,只剩下一種想法在她腦中反複盤旋。
啊,小竹子真的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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